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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药馆绝对有问题。如果曳酿陈每隔一天叫来药馆,那说明在这里传递的信息他并不想其他人知道,包括他自己的眼线。那么就是说,这个掌柜的行动不受眼线监督。荆俊把目标锁定在这个掌柜和药馆。除了掌柜会不会还有其他人在这药馆里呢?这也是荆俊接下来需要查明的。他拿起药包在外面悠荡一圈后,钻进客福运的房间,从窗口继续观察着这个药馆。
果然,目标出现了。一个身穿深色皮甲的人进到药馆,掌柜对待他没有像对待其他人一样随意,而是恭恭敬敬的。那个人在药馆停留了片刻,掌柜进去药馆后面拿了一些东西给穿皮甲的人。虽然距离有点远,但通过望远镜看得清清楚楚,那是一个小木盒。穿皮甲的人警惕性地四周张望,确定没有可疑的人,将木盒收入自己衣囊中。
荆俊是在二楼窗户上看下去的,而且还有窗门做掩护,望远镜从缝隙中穿出,在湮组织的经验让他大派用场。
穿皮甲的人从衣袖拿出一张纸条递给掌柜,掌柜接过纸条就藏起来了。给他放了一个药包,皮甲人拿了药包就匆匆忙忙走了。从他走的方向来看,他是要出城。
这个机会可不能错过!想到这里,荆俊立即跟上去,从远处跟踪着,一直跟着出城。
荆俊跟踪这个皮甲人的时候,通过观察这个人的小动作,很像自己之前在湮组织的一个下属。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小动作,行走时,会下意识的把左手手指放在大腿上有节奏的敲动。
出城之后,皮甲人似乎发现被跟踪了,他加快了脚步。可他哪里是荆俊的对手,荆俊的轻功可不是盖的。
皮甲人发现自己甩不掉,停下来,并没有回头,冷冷的说:“阁下是何方神圣?为何一直跟着我?”
这把声音,没错了,就是他!荆俊认得出来,皮甲人就是那个小弟。荆俊直接开口就说:“怎么?零五七,你没认出我来么?”加入湮组织的人是没有名字的,只有代号。零五七是这个人在湮组织的代号,只有上了一定等级之后,会赋予先生的称号。
这把熟悉的声音,让零五七吓得双腿只发抖,他很清楚记得,这是雾先生的声音。之前跟随他的时候,亲眼目睹过雾先生的飞针特技,百步之内百发百中。他咽了咽唾沫,他知道自己跑是不可能不掉的,毕竟他也知道雾先生已经背叛组织了。他紧张的发着颤抖的声音回应:“雾先生……你怎么在这?”
荆俊缓缓走到零五七的面前,撕下自己的伪装,看着他。
零五七连忙用手遮住自己的双眼,他很清楚,在湮组织,被称为先生的人,一旦暴露真容,就不能留活口。可他似乎忘了,眼前这位雾先生已经不是湮组织的人了,他根本可以不用遵循组织的规定。
荆俊并不想浪费太多时间,直奔主题:“我已经离开组织了,你不用担心组织的要求。按组织的要求来说,我应该是组织的通缉对象。但我也知道你没这个能力,我也并不想杀人。我就想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事?那药馆里究竟是有什么玄机?放心吧,在这里没有其他人,就只有我们两个,我们之间的谈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的。”荆俊很清楚,零五七并不是一个非常机灵的人,对着他说话不能太过隐晦,必须要直接挑明了说。
零五七觉得眼前这个背叛了的雾先生说得也有道理,他战战巍巍的说:“雾先……我该怎么称呼你啊?”
“叫我陆胤吧。”
零五七担心自己的暴露会惹来杀身之祸:“陆先生,我说出来之后,万一暴露了,你可千万要保我性命啊……”毕竟他武功平平,否则也不会在组织这么久还是担任这种跑腿的事。
“行了,别废话了。”荆俊有点不耐烦,其实他也在为零五七着想,毕竟组织要求办事是有时间限制的,超过时间会受处罚,他并不想耽误这家伙太多的时间。
零五七看了看荆俊,但不敢直视,他说:“组织安排我跟玄埂药馆掌柜对接,给他传递信息,内容是什么我真的不知道……”
“恐怕不止传递信息吧,你衣囊里的小木盒是什么?”荆俊直接挑明了,毕竟他知道零五七不可能知道传递的信息的内容的,他是禁止查看的。当然以他的性格,他也不会去看。
“陆先生,这……这个是爆肌丸……”零五七说着,颤抖的手从衣囊里拿出小木盒,他想要打开却被荆俊阻止了。
荆俊知道,这是他回去交差的东西,自然不会夺取。但他很好奇,爆肌丸不是一直都是湮组织自己制造的吗?为什么还要从这个药馆拿?难道是改良版的?
零五七很害怕,他既怕被组织发现他泄露机密,也害怕眼前这位雾先生下黑手。但显然保命才是最重要的:“陆先生,小的知道的就这么多了,我实在不知道其他……”
荆俊想了想,反正他作为一个跑腿的,确实不会知道太多东西,于是问了零五七最后一个问题:“那个药馆就是联络站吧?”
“回雾……陆先生,是的,小的只知道在那药馆传递信息,其他都不知道了,你饶了小的吧……”零五七已经跪下来求荆俊了。
荆俊估摸着再拖延的话,恐怕他回去就回受处罚了:“你走吧,该干嘛干嘛去,别告诉其他人你见过我,要不然被组织知道你跟我交流过,你知道组织的规矩的。”
“谢陆先生,谢陆先生……”零五七边说边收拾好,整理好身上的衣物,匆匆忙忙赶路去了。
荆俊看他走远了,立即重新整理好伪装,往玄埂回去。
药馆是联络站,从药馆拿药给湮组织,应该是改良版的爆肌丸,那也就说,太守府很有可能就是炼药的地方,所以极有可能那些藏起来的人就是……实验对象!这曳酿陈是在自己家里做人体实验?不对吧,太守府一眼看完,不像有藏人的地方,除非挖了地下通道和睇下实验室。这也说明了,曳酿陈和湮组织已经在做交易了,或者说,已经加入组织了。荆俊想到这里,顿时觉得这姓曳的太可怕了!无论哪种情况,现在必须去药馆进行确认。
重新进城后,一定要从那掌柜的口中撬出来想要的信息。但处事冷静的荆俊并没有急着去药馆,而是回去客福运,等待合适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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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荆俊观察到药馆打烊了,而药馆附近的巡逻的眼线也离去了。药馆的掌柜正在关门,荆俊嗖的一下闪进药馆,一把捂住掌柜的嘴,将他敲晕。帮他把药馆从里面关了起来,然后把他带进药馆里屋,飞针把里面的学徒弄昏睡过去。
药馆的里屋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药罐子、药材,看起来跟其他药馆没有什么区别。但在其中一个架子上,摆放着一些半成品的药丸,荆俊拿起来闻了闻,确定就是爆肌丸。但这里的爆肌丸又稍微有点不太一样,看样子自己猜测没有错,只是看起来显然这里并不是制药第一现场。除了爆肌丸之外,还有其他类型的药物,从标签上来看,似乎有些是毒药和对应的解药,还有一样失传已久的续筋连脉丸。荆俊并不太确定这个传说中可以将断裂心脉重新连接的药丸是否真的有效,但毕竟原材料是稀有的,他先把那仅有的三颗都收下了。
荆俊把掌柜绑在椅子上,用针刺醒他:“说吧,曳酿陈跟湮组织究竟是什么关系?”
掌柜想要大叫,荆俊用针抵着他的喉咙,示意他安静。
掌柜显然还是有点见识的,他看到针,已经反应过来了:“你是……雾先生?”
荆俊点点头,并没有否认:“你该回答我的问题了,我没有什么耐心。”显然这是在吓唬掌柜,毕竟论荆俊的耐心,应该没有几个人比得过他。他可是在湮组织的时候,为了蹲守一个目标,足足三天一动不动,一口水一点食物都没有进食。
掌柜没有怀疑,他曾听说过雾先生的飞针例不虚发,心里自然是害怕的。他开始将来龙去脉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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