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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不知是什么时候落下的,下了一整天,在这个冬季的时节中,是很难见到的。下雨的夜晚,没有一丝的光亮,就连那一些酒肆与勾栏场所,都关上了灯,人们早早的安歇去了。望北城中,一个有些微胖的身影在街道中游走。
“李叔,在坚持一下,我们很快就会找到落脚的地方。”封七对身后背着的老管家说道,已经背着老管家奔跑了一天,他不知疲惫,不知痛苦,只有一个目标,快跑。一天前的那一刀,击碎了他的心神,他甚至没有勇气去多看持刀人一眼,就一刀,杀了封一,伤了血蝙蝠。刀法如此之快,如此之凌厉。他在奔跑的途中有想过,在击杀周一龙的时候,那时地下是应该有一个拿绳子的人,他为什么早没发现,他在后悔,对方对时局的把握和耐性另他震惊,那一刀所展现的刀意甚至可以和周一龙不相上下。
封一死,他退,退的干脆,不拖泥带水,背起老管家就跑,山庄里的话语虽然说的那么豪迈,但他知道,如果不跑,就没有机会报仇,所以他要跑,他奔跑的速度非常快,在整个山庄时,如果他脱去那一身的零碎,没有任何人可以追的上他,他有这个自信,所以,他要跑,背着老管家一起跑。
在奔跑中,老管家请求过他放自己下来,但被他拒绝了,已经失去那么多亲人,他不想在失去李叔。
根据李叔的提醒,一路上专捡人烟稀少的小路,倒也安然无恙,他们二人在望北城的周围转了一大圈后,才冒雨进城。走的也是一个偏僻的小门,在接受守卫盘查时,他给了守卫很多银子,说进城找大夫给叔叔治病。守卫漫不经心的接过银子,看了一眼脸色煞白的老管家,没说什么放他们进去。
望北城算是一个中型城市,人口大约有数十万多,如果真想藏在这里,也不是那么容易可以找到。
“在前面的小路往右转,有个专治刀伤的郎中,与我有过交往。”老管家努力的看着路边周围的景象,给封七指明道路。
封七嗯了一声,踮起脚跟,快速而又压着声音的行去,脚步落下,配合滴落的雨滴,形成了一种特别的声音。
在右转十几米处果然发现了一家医馆,门面不大,木门紧扣,因雨夜的黑暗封七没有看清医馆的名字,也没注意门墙上的破旧,就轻轻地扣动门环。
封七敲了一阵门后,发现并没有人来开门,里面也没有人回答他的敲门声,不由得有些急促。这么大的雨,李叔本来就有伤在身,如果再被淋湿后生病,那就真的不好了。
“可能是人不在吧,哎!看来老天也不想留我了。”老管家叹息着。
“您趴稳了。”封七看墙不高,一提气背着老管家越入院中。
这家医馆外面看着不大,没想到里面很大,但到处显得荒落,破旧的门板倚靠在墙上,窗上的框子也已经坏掉了,院内的兵器架上横七竖八的摆放着几件兵器,另一处空地则摆放着一个棺椁。
虽然看着破旧,但可以想象曾经的家宅主人也是衣食无忧的人家了,“哎呀,看样子这家败落好久了,李叔啊,您是不是记错地方了,您多久没来望北城了?”封七为了不使老人过于灰心,调侃着,找了一个屋子走了进去,随即开始生火,和喂李叔吃一些疗伤的药物。
“你个臭小子,又在笑话我了,李叔老了,可能真的认错路了。”老管家配合着他干笑着,可又笑不出来,表情实在难看。
“咱们出来的太匆忙了,连替换的衣服都忘记拿了,您看我要不到处看看,有没有破旧的衣物什么的?”封七看了一眼老管家,疑问道,表情有些怪异。
老管家干咳一声,他之所以选择这里,不是走错路了,而是故意的,人老奸,鬼老滑是有一定道理的。“这里曾经是咱们山庄安插在城里的一个收集情报的站点,自从三少爷出事后,老爷就开始逐渐的把东裕城周边城内的暗哨据点撤掉。”老管家叹息道:“不过除了东裕城境内,其它地方还是有我们的一些人,我给你的那个包裹里面有具体的标记和联系。”
封七白了老管家一眼,“有你在,包裹里的东西根本就用不着。对了?我饿了,更要换一身干净的衣服,您老告诉我,应该去哪里找呢”?
“出了这个院子,在后院有一道小门,那是咱们和另一户人家交往的不错,当时为了更亲密所打造的。穿过小门,你会看到一座不高的小楼,那户人家的厨房就在小楼的一楼。”老管家靠近火堆,打了一个冷颤,“毕竟离开这里一年多了,物是人非,你过去的时候别被人发现。放心吧,我不会离你而去的。”
封七用手指点了点他,含义不得而知。
遵从老管家的指点很快就看到了那座小楼,小楼不高共三层,只有顶楼的一个房间内还有着微光,其它的地方都是漆黑一片。
闪身进院,身轻如狸猫,几个跳跃后到了小楼楼下,按着有些发瘪的肚子,无奈的摇头。用手试着轻推小楼侧门,推的很轻,门也轻轻的打开,没有一丝的声音,如果有,也被淹没在雨声里了。
他不想惊动这里的主人,没有随意的去推开所有门,只是先在一楼转了一圈,凭借着自己习惯在夜里活动的眼睛,他把一楼详细的观察一下,这是他的习惯。
很快找到了厨房,轻而易举的就在一个笼屉里找到了还有些余温的几个馒头和两盘小菜。对于厨房饭菜摆放的位置,他有着很多年的了解,深深的闻了一下菜香,又把笼屉盖上,他要先找一下干净的衣服。
从厨房出来,看了一眼斜对面一个紧闭的房门,如果按照大户人家的规矩,那里面应该是厨娘居所了。女人的衣服,穿不上,他又看了一眼二楼。
此时,外面的雨更大的了一些,那种哗哗的声音似乎惊扰了正在休息的人们,就听二楼的某个房间内传出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他奶奶的,这么大的雨,让老子怎么睡的好,二娘,你去厨房把晚上的剩菜拿过来,顺便再烫两壶酒,我想与一位外面的朋友喝一杯”。
封七顿时大惊失色,对方要和外面的朋友喝酒?他是发现我了吗?什么人竟然有如此本事,高手!外面的世界真的高手遍地走吗?他从没有出过山庄,偶尔得到是一些消息也是听三哥和老管家所说,基本上老管家说的更多一些,他对一些江湖中的事情和忌讳多少还是有一点了解的,被发现了就自认倒霉,他刚想大声并且豪迈的应答对方,忽然听见小楼的大门口传来一声巨响,他连忙闪身进入厨房,偷眼观看。
一个头戴雨笠,身穿雨蓑的人走了进来,进屋后,雨笠雨蓑往后一扔,露出了一张狰狞的脸和暴怒的神情,一个刀疤贯穿在他的脸上,在这个夜晚看起来如同地底出来的厉鬼一般,“张老三,你给我下来,今晚是最后的期限,我说过会来就一定来”。
从二楼传来一声平淡的声音,“急什么,我这不是下来的了,你看,我还让你嫂子给你准备了下酒菜。”二楼亮了起来,主人已经把油灯点燃,就听见两个人的脚步声传来,他们在下楼。
菜是给这个人准备的?封七看了一眼笼屉,咽了咽口水,有点不甘心,心中一咬牙,慢慢的提起笼屉,轻手轻脚的往雨笠处走,第一次做贼也不能让人看到自己的脸啊,他心中是这么想的。
“喝什么酒,别和我废话,我就问你,此次的镖你是接还是不接。”刀疤脸见楼上下来人了,拿过一把椅子,大咧咧的坐下,斜眼看去。
一楼大堂处逐渐被油灯的光亮照面,就见一对年约三十左右的男女从二楼走了下来,男人长得很有英雄气魄,一张国字脸不怒而威,一双虎目炯炯有神。女人体态较小,长的很是妩媚,走起路来身子好像没有骨头一样的柔软,不由看的封七一怔,咽了一口口水。
“哎呦,门都给踹倒了,您倒是真有劲呢。”那位夫人娇嗔的说着,白了一眼刀疤脸,这一眼过去真是百媚生了。
刀疤脸的刀疤抖了一下,干笑道:“二娘,让您见血了,我这也是迫不得已,上面催我催的急,我才这大半夜的来您家。”他连忙收起放在桌子上的脚,端正了一下身子。
“哎,你一发火啊,我们家就要换门喽。”二娘扭捏着无骨般的身子朝门口走去,试要把门安好。
刀疤脸连忙紧起身,迎着二娘道:“我们一起把门装好。”眼中的迷恋之色渐浓。
那国字脸的男人见状冷哼一声,有些发怒,但没说话。
二娘的身子微微一扭,避开刀疤脸的伸手来扶,从新的走回国字脸身边娇笑道:“你三哥不喜欢我和别的男人走的太近,既然你想修,就自己修好了。”她的身子紧紧的靠在了那男人的怀里。
刀疤脸冷哼一声,没有在继续刚才的动作,表情很是尴尬,有些怒意的看着对面得意的男人说道:“张老三,我们七庄主说了,如果你这次给个面子,押运这些物件去北荒原,到时候给你的好处可是很多的。”他大大咧咧的又从新坐回椅子,把脚架到桌子上。
“我已经和你说了,第一:我已经接到镖了,咱们路线不同。第二:我这边还要安排一些时间,不能马上就动身,根本无法满足你明天就出发的行程。”国字脸顿了顿又道:“你自己看外面的雨,不知道何时能停,你说怎么走?还有,你可以叫我三哥,或者张三,但你要在叫我张老三,信不信我废了你。”他脸沉了下来,有些发怒。
刀疤脸听后,表情阴沉不定。
“哎呦,这门一坏啊,还真的挺冷的,你们哥俩先坐着,我上去披件衣服就下来。”二娘站起身来,打个哆嗦,环手抱胸的向楼上走去。
楼下的二人没有说话,双方各有心事。封七手中扣着一颗石子,只要对方敢朝他这里走来,第一时间打破油灯,然后飞快的逃离此地。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见二娘已经换了一身厚实的衣服走了下来,手里提着两壶已经烫好的酒,摆在二人面前,笑道:“厨房里还有剩下的几个小菜,要不要吃点?”这话是对刀疤脸说的。
“不必,有酒即可,还是二娘好啊。”刀疤脸拿起酒壶拧开瓶口,顿时就闻到一股香醇的味道,浅尝一口,满脸露出陶醉的表情,“二娘的夜醉果然是咱东裕境内最好的酒了,此时此景喝此酒,真是太美妙了”。
“呵呵,既然好喝你就多喝点,不够我在拿。”二娘笑着说,又把张三身前的那壶也递了过去。
刀疤脸美滋滋的接过酒壶,心中却想着七庄主的吩咐,一手拿酒壶,另一只手把二娘递来的酒壶揣进怀里,一切是那么的自然,他嘿嘿笑着,“其实七庄主是这么吩咐我的,无论你们是去君临,还是去西岭那个穷乡僻壤都没关系,你们终究不是要回淮南吗?没关系,能到淮南就行,淮南的镖局子多,等到了淮南,再从淮南往北走”。
“你这不是绕了一个大圈吗?”张三眉头一挑,很是诧异,不懂对方为什么要自己做。
“废话,谁不知道你们张家保的镖从来没出过差错,另外,我们七庄主说了,此次押运的物件太过于贵重,也太多了,你这边要是人手不够,我们也可以为你分担一些。”刀疤脸说完站起身来,打个酒咯,嘿嘿笑道,拍了拍怀中那壶酒,“我明天会再来,把镖给你,到时候不要拒绝我哦。”晃晃悠悠的往外走,那双色眯眯的眼睛却舍不得在二娘身上离去。
他要走了,今晚的任务不仅完成的很好,还得到了一壶上好的夜醉,他有些得意,想到此事办好了,没准以后可以在七庄主身前效力,他更得意了。
“好走,不送。”张三看了一眼张狂的刀疤脸,强忍着怒意,一挥袖,带着二娘就往二楼走去,完全不再理会依靠在门口看着二娘的混蛋。
“二娘,我过了几天一定把你包了。”看着二娘上楼时惹火的背影,他咽了口唾沫,暗想着,一会要去前院找个姑娘。
忽然,他感觉心头一疼,好像什么东西扎了一样,他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今夜吃坏了什么东西产生不好的影响了。猛地,那股针扎的力量增强数倍,他哇的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倒地身亡。
封七一直躲在厨房里看着他们的对话,直到那个叫张三的人上楼,他也准备离开了,但见刀疤脸的状况,封七心中一动,是术士,这附近有术士,快跑,这是他的想法。
身形一闪以极快的速度从厨房冲出,就看到快要倒地的刀疤脸,封七左手提着笼屉,右手如蛇一般的再刀疤脸上身划过,就多了一壶酒,脚下一挑,那个雨笠就飞到自己的头上。这些动作一气呵成,出门,再次提速,急跑。
封七跑的很快,并没人发现。
小楼的顶楼,那个有着微弱光芒的房间里,一个坐在轮椅中的老人嘴角流出了一点血,对着门口的那对男女说:“他已经死了,而且不会有人追问你们的,就算是他的七庄主也不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来找你们的麻烦的。”老者平定下心神后,又继续说着:“你们可以接了他的镖,先去北荒,再去夕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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