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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是在哪里?阿塔揉了揉尚在疼痛的脑袋,站起来疑惑地环顾四周。
这是一个巨大的白色像素空间,少年置身于一块稍大些的灰色平台上,平台正中央的位置设立着一个类似于操作平台的东西。
但在阿塔看来只是四棱柱上斜着放置一块刻满奇特纹路的玻璃板罢了。
“哒!哒!哒!”
机械时钟运转的声音凭空在少年耳边响起,循声望去,在阿塔面前,头顶上方约一米多的位置,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水银质的机械钟摆。
它就像是一开始就被放置在哪儿,只是你没察觉到而已。
古铜色的指针在灰黑色金属表盘上缓慢的转动,其上装载着的机械齿轮有序地运转着。
最让人在意的还是钟摆末端镶嵌的魔法沙漏,玻璃容器内所呈放的既不是星砂也不是已知的,任何魔力材料,而是装着大量感不到任何魔力波动的紫色颗粒。
阿塔所修习的黑魔法书中从来没有记载过类似的物质,他现在所见的这个巨大物件已经属于超出他理解的范畴,进入未知领域了。
虽然不知道这里是哪儿,但是脱离这里才是现在的主要任务。
他得尽快想办法了。
阿塔来到控制台面板旁,在上面摸索着,试图寻找到类似暗门的机关。
“咔哒!”
少年似乎触碰到了玻璃板上的某个位置,整个空间传出一道巨大的锁头解锁声,随后玻璃板爆发出十三种剧烈的彩色光芒。
阿塔的眼瞳在接触到这个光芒的一瞬间,似乎被灌注进了什么东西,双眸上也瞬间烙印上了什么。
强烈的不适感让眼瞳保护性的激起泪腺,哗哗地流下泪水来。
但这只是不适的前兆而已,阿塔突然感觉大脑猛烈地疼痛起来,如同万蚁噬咬,烈火焚烧。
那种生不如死的剧痛远远超出了人类所能承受的极限,根本不是可以忍受的,只是接触的一瞬间,便摧拉枯朽般将人类的意志防线击碎。
少年只感觉平生难以想象的疼痛由头部袭遍全身,随之大脑一片空白,昏厥过去……
……
霍斯加苏尔山脉,卡尔库伦城外围街道。
“喂!喂!这位小哥!你没事吧?”
不知过了多久,阿塔感觉有人不断地摇晃着他的肩膀,神志才逐渐清醒过来,但意识还是有些模糊。
听觉似乎还未完全恢复,所以他现在只能听到模糊的声响,视觉同样如此。
但少年还是挣扎着睁开一只眼皮,不为别的,只是他想看见什么而已。
他看到了非常奇异的东西,不,应该说是美景,那是他一生都忘不了的美景。
那是一只颇为灵动的眼睛,仿若紫罗兰色宝石那般迷人,其眼瞳反映出的内心柔弱似水,紫色眼瞳中闪烁着和他一样的星辰之光,透露着一种挥之不去的神秘感。
这是只有绝美的年轻少女才会有的眼眸。
绝对的美,但也只是一瞬罢了。
因为珍稀所以美丽,这是恒古不变的道理。
……
之后,阿塔的状态就在这般不断地昏迷和醒来中交替着,在幻觉中不断穿梭。
幻觉中,似乎有人一直在他耳边低语,说的是非常古老的古代语言,非常晦涩难懂。
那低语萦绕在耳边挥之不去,是他这些天以来唯一能听见的声音。
直到有一日……
阿塔感觉到身体似乎在某一瞬间达到了微妙的平衡,意识对身体的支配感重新复归原位,身体终于能重新动弹。
黑暗了许久的世界终于射进阳光来,少年睁开眼睛,看到了深棕色的天花板,壁炉的暗黄色火光映照在上面,充满浓浓的古代风。
“你醒了啊,少年。”
沙哑低沉的男音传入耳中,阿塔转过头来,一名看起来精壮干练的矮人族老者正站在壁炉边烤火,他身上还残留着积雪,看起来是刚回来不久。
“是您救了我吗?”
“你说笑了,老夫我可没有这般能耐。”
“那究竟是……”
只见老者站起来挥挥手,转过身来,拉过一张椅子,坐在床边直视着他的眼睛。
“这件事不要再问了,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为好,”那老人说道,“那么,自我介绍一下吧,老夫名为伽罗斯·胡,是这座卡尔库伦城最顶尖的锻造大师。那么小哥的名讳……”
“罗德里克·阿塔·墓轮。”
伽罗斯老人听到这个名字明显迟疑了一下,然后微笑着说出一句古怪的话来:“黑暗是沉默的宝藏。”
阿塔几乎是本能性的回答道:“光明是欢乐的赞礼。”
“小哥果然是伊切凡人吗?也难怪那丫头会出手救人了……”
“您在说什么?”
“没什么,”伽罗斯老人叹了口气,“话说,刚才那个是乌库兰教给你的暗语吗?”
阿塔点点头:“嗯,您认识他么?”
“当然,我们是老朋友了,他这些年采购的魔法道具都是我帮他购置的,”伽罗斯老人捋了捋胡子,“不过他很忙,经常奔波于大陆各地做生意,所以老夫很少遇到他,你回去的时候记得告诉他,就说老友希望他下次还能到这里来喝茶。”
“不会再有下次了。”
伽罗斯愣了一下:“为什么?”
“这些年各族对伊切凡人的搜捕越来越严,做生意也越来越危险,商队也已经解散了,”阿塔眼神黯淡了一些,“我从族中出来就是为了解决这个难题,现阶段的任务是要游走于全大陆上的伊切凡聚落,找到绝对安全、适宜生存的聚居地。”
“哦?目标很明确啊,”伽罗斯老人投以一个赞许的目光,“不过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伊切凡在大陆上遭到捕杀吗?”
“是因为寿命长吗?”
“错了,要知道包括我们矮人以及精灵在内的很多种族寿命,同样是很长的。”
“之所以各族对你们如此垂诞,是因为,关于伊切凡有个自古流传的传说,那就是伊切凡人的血液,被称作最上位的造化灵药—神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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