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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朽知道很多人的往事,他们都是他生命中的过客,正如曾经的叶潇潇一样,暮朽只不过是过客,却穿插了他们的一生。太阳越升越高,阳光从草原的边际线射向四面八方,天空渐渐被红霞铺满,璀璨的阳光照样在大地上,显得格外的优雅与美丽,暮朽缓缓的朝着阳光的方向行走,太阳很大,几乎分不出来哪个方向是东方,哪个方向是西方,整个世界都被太阳点亮。
穿行在夜间的异兽纷纷回到自己的住所,等待下一个夜晚的降临,异兽们习以为常的感受着光明,铭翎能够看到湖面下穿行不息的异兽,透过层层的水流,他甚至可以看到湖水下百米的巨兽,四周的异兽也来到湖水边饮水。
重重叠叠的野草收回自己的光芒,整个草原显得生机勃勃,美丽的让人都忘记这里的残酷。
暮朽轻声说道“你想听听你这双眼睛的来历吗?”
“嗯。”铭翎点点头“我这双眼睛是我在星栖峡谷找到的,那里是有一片异空间,我算是机缘巧合走到了里面,在最深处的地方,白帝与黑帝坐在一座石像下,那尊石像......”
“那尊石像应该就是我的石像。”暮朽抬起头看着红霞下微微露出的碧蓝天空。
“距今应该有两万多年了,那是我经过一座小城镇的时候,我当时是一个游走的商人,做点小生意,在路过城镇的时候遇到了两个孩子......”
暮朽的思绪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他这一生做过无数的职业,有些时候是吟游诗人,有时是游走商人,也有教师,国王,司机,曾经做过沿街乞讨的乞丐,深山老林里挖矿的奴工,世间百态,没有比他更加熟悉的人。
当时他路过的那个小城镇并不大,人口也勉勉强强才上万人,作为一个商人,他的货物贯通南北,许多奇技淫巧都有,在当时那个城镇里许多人都和他进行交易。
不过有一点是,暮朽的货物虽然多,售价却不便宜,这让许多人想买又觉得太贵了。
“老板,咱再砍砍,一百二行不,一百五太贵了。”
“我这也是成本价了,一百二太亏了,一百三十五,最低价了。”
“一百二十五!”
“行吧,一百二十五就一百二十五吧,赔本给你了。”
“谢谢老板。”
暮朽从那人手里接过钱,旁边还有人和他讨价还价,他的店面不大,人却很多,再加上就他一个人在这里,也没有一个伙计什么的,自然是非常的忙碌。
砍价售价一直到了晚上,暮朽听到自己的店铺外传来阵阵骚乱,紧接着看到一个大汉手里拎着两个小孩走到暮朽的面前。
“这是怎么了?”暮朽看着两个小孩问道。
这两个孩子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蓬头垢发,身上有厚厚的一层灰,头发遮住双眼,也看不清长相。
大汉将两个孩子扔到地上笑道“老板,我刚才看到这两个臭叫花子偷你店里的东西。”
暮朽闻言看向店里的一个角落,确实少了两件不起眼的小玩意。
“这样啊,那就多谢了,这样吧,这两个孩子交给我处置,店里的东西你任选一件,给你五折优惠。”暮朽笑道。
“呦,那就谢谢老板了,这两个叫花子就交给老板了。”大汉一喜,朝着暮朽抱了抱拳,店里确实有件东西他挺喜欢的,就是有点贵,这两个小叫花子偷得东西也不是什么稀罕玩意,能给他带来五折的优惠已经很实在了。
大汉买完东西以后,暮朽坐在椅子上看着蜷缩成一团的两人,腿不停的摇晃。
“你要打就打我吧,别打我弟弟!”块头比较大的孩子朝着暮朽叫道,双手护住身后的弟弟。
“谁说我要打你们了?”暮朽有些愣了愣,他感觉自己还是比较和善的啊。
当时暮朽的装扮就是独眼,双臂还缠着锁链,看着就不像是什么好人。
“你们走吧,下次偷东西别再被人抓住了。”暮朽摆摆手道。
两个孩子彼此对视了一下,扭头就跑,一句话也没有和暮朽说,只留下暮朽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从身旁的柜子里取出一小包零食,他本来是想把这个东西送给他们的,没想到他们跑的那么快。
暮朽在这个小城镇里只打算待上两三天的时间,作为旅行商人,他主要还是以旅行为主,并不打算在一个地方长留,这两个小偷他也不曾记挂在心上,在第三天的时候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向着这些只处了两天的街坊邻居们告别,他应该离开这里了。
城镇里的人挥手告别,暮朽都送了几件小玩意作为离别的礼物,迈开脚步,很快暮朽就离开了这座城镇。
没走多远,他就看到一个小乞丐蹲在树旁边,看到暮朽后连忙站了起来,脸上布满了灰尘和泪水。
“求求您,求求您,救救我哥哥……”乞丐面对着暮朽直接跪了下来,嘴里只重复着这一句话。
暮朽歪了歪脑袋道“你是前两天偷我东西的那个孩子吧,你怎么会想起来找我?”
“孤儿院里的那些恶棍要在前面的森林里抢劫您,求您救救我哥哥,他们要把我哥哥卖掉……”孩童语无伦次的哭诉着,暮朽站在他的面前,右眼看着前方的森林。
里面确实埋伏着不少人,大部分手上都沾过血,确实不是什么好人。
“可是我回去,他们会不会直接就动手?不是自投罗网吗?”暮朽问道。
“不,不会的!”孩童猛地抬起头叫道“您有协会的颁发的证明,他们不敢动您,求您救救我哥哥!”
……
说到这里暮朽停顿了一下,在湖面上行走的身子顿了顿笑道“其实我当时也挺惊讶的,没想到黑帝那小家伙还知道协会的证明。”
“后来呢后来呢?”铭翎对这个故事感到格外的好奇,都快忘了自己行走在危机四伏的异兽域了。
暮朽白了他一眼,继续说道“当时……”
……
对于这个孩子的请求,当时的暮朽并没有拒绝,而是饶有兴趣的跟在孩子的身后,逐渐朝着城镇深处走去,繁华的地方必定有阴暗的角落。
越走越远才会发现一切并不是都像表面上那么平静与安宁,阴暗潮湿的空气里混杂着腐烂的瓜果与酒水喝剩下后的馊味,野狗的叫声还有男人的嘶吼声,暮朽平静的看着四周的一切,华丽的衣着和四周的一切格格不入。
陆续有人从房屋里站了起来,男人光着膀子,女人衣衫不整,都靠在门口看着暮朽这样的贵老爷进入这样的贫民窟,还有人将刀子扔起再接住,想要恐吓暮朽,看看对方那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
让所有人都失望的是,暮朽的表情连变化都没有,依然微笑。
孩童领着暮朽一直朝着前方走,最后停在了一动比周围建筑要好很多的低矮楼房处,这栋楼房四处都是铁栅栏,长满野草的空地上几个孩童躺在地上,双目无神的看着天空,没有欢歌笑语,只有死一般的寂静与压抑。
“你是什么人?来这干嘛?”还没靠近门口就有一个满身纹身的大汉朝着暮朽走了过来,手里牵着一条二阶的大狗。
孩童害怕的往暮朽身后缩了缩,暮朽将帽子摘了下来道“我想来看看货物。”
“货物?”大汉歪着眼看着他道“什么货物?”
“你们这里没有什么值得我买的吗?想要抢我的钱不就是为了钱吗?我买点东西就是了。”暮朽微笑着将帽子扣在孩童的头上。
“是你这小王八蛋,我打死你!你哥是个杂种,你也是!”大汉一惊,看到暮朽身后的孩童以后大怒,直接松开了手里的狗绳。
二阶大狗朝着孩童就扑了过去,紧接着大汉看到自己的狗被暮朽一脚踹飞出去几十米,当场暴毙,倒吸一口凉气,这是硬茬子啊。
掸了掸腿上的灰尘,暮朽笑道“野狗不懂事,我希望它的主人懂事点。”
“我,我知道了,您里边请。”大汉点着头,眼前这个人很厉害,和气生财。
暮朽点点头,朝着这栋孤儿院走去,孩童紧紧的跟在暮朽的身后,大汉朝着周围人使了个眼色,这才跟在暮朽的身后,在前面带路。
“不知道大爷您要买点什么?”大汉狰狞的脸上露出笑容。
“买点想买的,我有钱,应该什么都能买吧?”暮朽随手取出一颗恒钻放在手上笑道。
大汉的呼吸都停了一瞬,这可是恒钻啊,把他们的所有资产加起来都没有这一枚恒钻值钱,就是整个城镇的一年收入加起来,都不一定有这枚恒钻价值高。
“什么都能,什么都能,大爷里边请,里边请!有没有点眼色,给大爷让路!”大汉嬉笑不已,火热的看着暮朽手里的宝石。
整个地下孤儿院都轰动了起来,纷纷围在暮朽的身边,看着这枚恒钻,这辈子除了在电视上,还是第一次看到真正的恒钻摆在他们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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