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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谈鬼先生,烛龙与蜃龙倒是知道,当时谈鬼先生的名头很盛,大唐时只要来到长安,在酒肆茶馆都会听到这位先生的名头,以至于当时的唐玄宗李隆基都听说了这位先生的名号,微服私访时还特意到茶馆中听这位先生谈论鬼怪之事。“谈鬼先生与烛蜃会于西湖边,畅谈名川大河,几人都是见多识广之辈,自然是畅所欲言,交谈的甚是开心,不过烛龙与蜃龙毕竟是神话中的存在,便询问谈鬼先生对于华夏图腾龙的见解,就在谈鬼先生正要说话时,西湖边风云骤起。”
“只见晴空降下白色惊雷,西湖中凭空泛起涟漪,不过三刻钟,西湖之上暴雨倾盆,烛龙观天空之色,疑有妖孽作祟,于是拜别了谈鬼先生,只身走入西湖中,踏于水面之上,四周行人皆惊呼,此乃天人,此乃天人。”
“但见烛龙如此,蜃龙也一同踏于西湖之上,顿时湖中波澜泛起,一条白色长虫自水中一跃而起,好一条长虫,头若磨盘,目如铜铃,晃动身子可搅动波涛,凶威赫赫,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烛龙手若惊雷,白色长虫缓缓捏成不过一寸大小,被烛龙握在手中。”
“众人观之,无不为之深感惊叹,确信此乃天人,叩首便欲拜之,烛龙看向谈鬼先生道,先生可知叶公好龙否,古有一叶公,以喜好龙远传万里,一日有龙知晓,特意愿见叶公,那日真龙片破开天幕,见者无不瞠目结舌,却不料叶公被真龙吓得半死,真龙失望而走,此为叶公好龙,不只先生可知其中之意否?”
说到这里,暮朽看了看坐在一边的烛龙和蜃龙,两龙一言不发的嗑着瓜子,倒是铭翎听得津津有味,瞪大眼睛看着暮朽。
“此时谈鬼先生微微一笑道,我自是说鬼人,又有何惧,二位乃真龙之身,何至于吓到我这说鬼人,两人大惊,不知自己何处露出破绽,谈鬼先生也不与之解释,转身自西湖边离去,后来两人再未寻得谈鬼先生的踪迹。”
“烛龙于两人所在之地,盖一小院,命名为留景亭,意为留当年景,至此,后记,此亭因当朝天子被摧毁,后人无敢记者。”
话音落,暮朽拿起桌上惊堂木一拍,朗声说道“多谢各位捧场,各位看官下次再见。”
嗑瓜子的烛龙和蜃龙连忙放下瓜子鼓起了掌,铭翎也学着两人鼓起了掌。
“先生,为什么那个亭子被当朝天子给毁了?”铭翎还有些不解,这个亭子跟当朝天子又有什么关系。
暮朽顿了顿,这个时候烛龙倒是笑笑“当年这个亭子倒是没什么,就是他这个让人有点问题,当年那可是大唐最为鼎盛的年代,最为那个时代的皇帝,也听说了谈鬼先生的名号,一次微服私访的时候还专门到了谈鬼先生的茶馆去听说书。”
“这件事尊王故意不讲也是有原因的。”蜃龙翘起一根玉指“那时候唐玄宗在谈鬼先生无事的时候,和谈鬼先生约在留景亭闲聊,唐玄宗一见面就嘲讽谈鬼先生道,不过一介凡夫,知几个唬人的故事,便敢自称先生,真是羞煞旁人,欺世盗名之徒罢了。”
“对啊,当时说的尊王很无奈,于是谈鬼先生答道,君为天子,所言皆为真言,世间谈鬼先生,这句话说完以后,唐玄宗感到惊讶无比,怎么我还没说什么,他就知道我是天子了,于是唐玄宗也放下了最初的成见,问了几句治国之道。”烛龙也伸出一根手指笑着说了起来。
“谈鬼先生的话句句都说在了唐玄宗的心坎里,想要拜谈鬼先生为国师,不过谈鬼先生拒绝了唐玄宗,并且告诉玄宗说如今这太平盛世以至巅峰,盛极必衰,很快王朝就会衰落,玄宗忙问原因,谈鬼先生又说一切的开端就是唐玄宗他自己。”
“当时的大唐可谓是天下朝拜,盛极一时,唐玄宗本人也是极其骄傲的人,哪能受得了这个气,气呼呼的就走了,当天就传下圣旨,命人毁了留景亭,去抓谈鬼先生的时候也早已人去楼空,史官也不敢记载这事,不过也确实是这样,在后来安史之乱爆发以后,唐王朝就开始衰败,原因挺多的。”
说到大唐的时候,烛龙和蜃龙也都感到挺有趣的,在他们漫长的生命里,也就人类的王朝有些意思,静看山河万里可不如走进历朝历代。
当时他们在大唐还曾经感叹过眨眨眼的时间里,一个王朝就已经破灭,对于当时的谈鬼先生,他们两个人也都有很深的印象。
至于铭翎,那是真的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他没有经历过时代,当然不会知晓发生过什么。
“那唐玄宗,他被人杀了吗?能够成为皇帝,那应该也是九阶强者吧,是谁杀了他?”铭翎感到困惑。
这话让三人都愣了愣,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徒留下铭翎一个人尴尬的挠了挠头。
暮朽看着飘零湖淡笑,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自顾自的答道“当时的龙王觉得大唐的时代挺有趣,便将之复刻下来,也就成为了今天的龙域,后来也发生过不少的事情,许多的龙族对于人类的态度都不是很好,这里面的故事,等以后你自己去慢慢了解吧。”
“奥。”铭翎见暮朽不想说,也不再问。
烛龙和蜃龙从椅子上站起来,朝着暮朽拜了拜,就要离开。
这个时候铭翎站起身来“那我送送两位吧。”
“有劳了。”
走在飘零湖边,和煦的微风吹过两岸的杨柳,烛龙与蜃龙在前方慢慢的走,铭翎跟在两人身后不过几米的地方,安安静静的看着两人的背影。
烛龙的背影潇洒而安静,蜃龙的背影美艳却非妩媚,与铭翎相比,显得非常特别。
“铭翎,你是不是想问关于尊王的事?”烛龙微微侧过头。
“有点想问问。”铭翎点点头。
烛龙不语,身旁的蜃龙回过头浅笑道“尊王没有告诉你,那我们也不能告诉你,不过尊王既然带你来了,总有一天你会知道一切,为什么要急于一时呢。”
铭翎看着她,似乎看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他,忽然间他的心好痛。
“你怎么了?”见到他的状态不对,烛龙皱了皱眉头看向蜃龙。
蜃龙冤枉的撅了撅小嘴,表示自己真的什么都没做,楚楚可怜的样子让烛龙也不忍再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烛龙前辈,那晚辈就先回去了。”铭翎觉得有点头疼,于是向两人拱拱手。
“好。”
铭翎回头的背影有些踉踉跄跄的,不过烛龙和蜃龙倒是也没有过多的在意,毕竟有暮朽在,要是暮朽都没有办法,那他们同样也没有办法。
回到留景亭以后,铭翎倒头就睡,暮朽也没有叫醒他,这一觉就睡了两天有余,直到第三天也没有醒过来。
他们来到这里三天以后,烛龙与蜃龙还有一个老人都来到了小院门口。
“尊王,祖树要落叶了。”烛龙朝着暮朽微微点头道。
暮朽点头“我知道了,走吧,让他在这里睡吧。”
“如此造化,不看对于继承者来说,未免太可惜吧。”那位老人和蔼的笑了笑。
“他并不是我的继承者,而且,他的造化未必就低了。”暮朽挥了挥手。
老人闻言,看着铭翎的眼睛眯了眯,顿时不由得赞道“确实如此,他这份造化也同样不低。”
“走吧,去看看祖树的叶子。”
“尊王这边请。”
四人的身影如泡影般从小院门口消失,穿梭山河万里,山川湖泊都出现在他们的脚下,山川犹有千万米之高,直冲天宵,无边的山峰中,一棵巨树如众星拱月般位于群山之间,这棵大树头顶苍天,脚踏大地,仿佛世界就剩下这么一棵巨树一般,他们的身影渺小到连看都看不到。
即便有人告诉你这棵树上结着的果实有群星那般巨大,都不会感到任何的奇怪,这棵树实在是太过于庞大,屹立于天地之间,就是承天之轴,就是撑天之柱。
无边的生命气息弥漫在广袤的大地上,孕育着无穷无尽的生灵,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它的枝叶中,甚至可以看到孕育着群星。
一片树叶都足以承载一方汪洋。
一个花苞都足以蕴藏一方山川。
一朵鲜花都足以包裹一域疆土。
这棵巨树所在之地,便是天地间最为雄伟的所在,这就是龙族的祖树,万龙之根基。
他们四人的身影透过粗壮的树干,走进了这棵树的树心中,这里只有非常渺小的一片地方,相比起祖树的外部,树心的空间也不过才百米罢了。
在厚重的树干中心,一片仅仅有人类巴掌大小的树叶漂浮在半空中,这片叶子只剩下一个边角的绿色,其余地方早已枯黄。
然而就是这一个小小的边角,所蕴含的生命力都足够惊人,远远超乎世人的想象,这是何等磅礴的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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