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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灯光，红绿的霓虹，争相咆哮的人们，一双双肮脏的双手，一个个人模狗样的绅士，囚困着的野兽，穿着光鲜却失去灵魂的侍者，当铁栅栏的门推开的时候，涌入人们视线的只有这些，空气中作呕的酒水臭气，人们却还在此乐此不疲的争吵怒骂。暮朽在人群的簇拥下缓缓走进了地下，人们都看着暮朽手中的那一枚恒钻，羡慕，嫉妒，狂热，每个人都肆意的表现着自己的贪婪。
“去帮我换些筹码，我想玩一局，还有，把这个小孩的哥哥带过来。”暮朽将恒钻随意的放在身旁的大汉手里。
大汉喜出望外，连忙大笑道“快快快，把最大的筹码拿过来一百枚，还有这小崽子的那个杂种哥哥也带过来，大爷您玩好，这边还有几个刚运过来的妞，不知道大爷有没有兴趣啊。”
“什么样的女人我没见过，做好我吩咐你的事情就行了。”暮朽挥挥手将自己身上的风衣解了下来，递给跟在他身后的孩童。
“帮我拿着。”
说罢，暮朽走到一个桌子旁，人们不自觉的就让出了一条道路。
“买大，买五个筹码的，让他甩。”暮朽将筹码扔到桌子上，指着旁边的人笑道。
荷官看着暮朽的态度想要发狂，但是看到自己老板的眼色还是讪讪的将木盒给暮朽指着的那个人，暮朽又扔出来两枚恒钻到桌子上，人们看着这两颗小巧的钻石双目通红，恨不得***过来。
“好好投，我赢了这就是你的。”暮朽微笑。
那人吞了一口唾沫，拿着盒子的双手都在颤抖，两枚恒钻啊，够自己玩一辈子都不愁吃喝了。
孩童站在暮朽的身后捧着暮朽的衣服，没过一会一个大汉就拎着一个满身伤痕的孩童扔到暮朽身后。
“哥，你没事吧，你没事吧......”
“大爷，这是你要的人。”大汉说完就准备走，一颗亮闪闪的东西扔到他手里，正是一颗恒钻。
“给你的小费。”暮朽满不在乎的继续看着桌子。
大汉吞咽了一口唾沫，周围的人也都纷纷吞咽了一口唾沫，双目血红的看着大汉，不停的喘着粗气，这个人居然大方到这个程度，就是带个人过来就送出了一枚恒钻。
“多，多谢大爷！”
昏黄的桌椅旁，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全都看着暮朽不停的喘着粗气，每个人都在猜测暮朽的手里还有多少恒钻。
罪恶就此开始延伸，暮朽对于四周的一切像是没有自觉一样，又掏出一把恒钻扔到桌子上，亮晶晶的恒钻在桌子上闪闪发光，吸引着每个人的心神，一个个都颤抖着身子，不停的吞咽唾沫，财帛动人心，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这些钱够他们生活几辈子也够了。
暮朽右眼看着四周的人笑了笑道“这些钱你们抢吧，谁抢的多就是谁的，怎么样？”
一人吞咽了唾沫颤声问道“当，当真？”
“我从不说谎。”暮朽拉开椅子站了起来，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场面变得死寂，除了流行音乐空洞的唱响着，四周传来的都是咽口水和粗重的呼吸声，终于，没有人再压抑自己的贪婪，所有人乱做一团。
“这是我的，都是我的！！！我的！！！”
“你敢抢老子的东西，你给我去死！！！”
“我的，我的，有了这些钱我什么都不怕了！！！”
“哈哈哈哈哈哈，我抢到了，我抢到了！！！”
“拿来吧你！”
场面混乱到每个人都拼了命的去抢夺，当第一个使用自己的属性以后，所有人都不再顾忌什么了，五颜六色的灵力在地下这片空间里肆意的爆发，就连赌场的工作人员，荷官，老板全都冲进了这场争夺中，每个人都双目猩红，如地狱钻出来的恶魔一般发出咆哮。
暮朽将两个孩子拉到一旁轻声问道“再过一会，他们就会死于贪婪，你们自由了，走吧。”
贪婪的代价，就是死亡，钱财可以带来繁荣，也会带来死亡，争抢的人们只会越陷越深，越打越狠，死到最后一个人的时候也只会遍体鳞伤，最终死去。
两个孩子都颤抖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谁也没有动弹。
“或者这样吧，我给你们几个选择好了。”暮朽露出微笑“我会赋予你们权力，第一个选择，哥哥让弟弟去死，我给你一万恒钻，还有八阶的实力，让你执掌无数生命。”
“第二个选择，弟弟让哥哥去死，我也给你一万恒钻，八阶实力，让你凌驾于众生之上，怎么样？”
“只要你们开口，我就会做得到，选择吧，你们会站起来，让所有欺负你们的人都死去，顿顿大鱼大肉，美酒佳人唾手可得，王公贵族见你们也要行礼，怎么样？只需要一条命就行了。”
......
暮朽慢慢的走着，迎着阳光笑了起来“当时我给你们选择的时候还用了点幻术，让他们看到自己得到这股力量以后的样子，老实说，我都觉得自己有点过分呢。”
“这何止是过分啊，简直太过分了！您是恶魔吧！！！”铭翎难以置信的摇摇头，正常人怎么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啊。
“是啊，在那个时候，我就是恶魔啊。”暮朽点头称是“玩弄人心，让他们自相残杀的恶魔，不过，他们两个并没有选择我给出的选择啊。”
铭翎嗤之以鼻“他们要是做出了你的选择，哪还有白帝与黑帝啊。”
“对啊，所以他们是白帝与黑帝啊。”暮朽轻笑。
......
两个人都拒绝了暮朽的话，他们都看到了自己所向往的一切，不过每个人都在自己的世界里找不到彼此，那样的世界对于这对双胞胎而言，就是无穷无尽的黑夜。
“我能不能选择第三个选项......”弟弟看向暮朽颤颤巍巍的举起小手。
“你很聪明，说吧。”暮朽眯了眯眼睛道。
“我们......”两个人手紧紧的握在一起“我们想活下去......”
大厅里的人们已经进入打斗的白热化阶段了，地上出现了许多具尸体，那些恒钻上都沾满了鲜血，暮朽看着面前的两人轻轻一笑。
“可以啊，你们跟着我吧，作为我的打杂伙计，我让你们活下去。”暮朽拍了拍两人的头，一股暖流在两人身体里涌动。
两个人身上的伤痕都一点点的恢复过来，包括身体里的一些暗疾都被治愈完好，浑身充满了力量。
这两个孩子就这么跟在暮朽的身后，直到后来暮朽再次消失不见，才重新独立起来。
“这就是白帝还有黑帝的故事，好听吗？”暮朽问身后的铭翎道。
“那些恒钻呢？”铭翎发现暮朽并没有交代关于那么多恒钻的事情啊。
那可是很大一笔巨款呢，就这么扔在那里不心疼吗？
“我就是个穷商人，哪来的恒钻啊。”暮朽手中出现一颗长得很像恒钻的透明石头扔给铭翎道“这就是些玻璃。”
“这个才是恒钻。”
晶莹剔透的宝石在阳光下发出耀眼的光芒，浓郁的灵力环绕其上，与铭翎手中的这颗玻璃石头完全不同，可笑的是那些人却充分认为这就是恒钻，最后死于非命，何等的可笑，何等的嘲讽。
“从最初我就给出了第三个选择，我告诉他们的是几个选择，我只给出了两个，剩下的，就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他们还是选择了彼此，不然说不定就没有白帝与黑帝这一说了。”暮朽将恒钻高举过头顶，透过恒钻看着天空“你知道吗，我当年给他们的名字，哥哥叫莫怒，弟弟叫莫嗔，哥哥为自己的眼睛取名叫做白帝之眼，弟弟给自己的眼睛则叫黑帝之瞳。”
“眼睛永远保护着瞳仁，哥哥永远守护着弟弟，两人最终走到了巅峰，称雄一个时代，距今，却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了。”
铭翎的双眼不停的流下眼泪，一种无法言语的悲伤从他的身上感染着四面八方，就连水中的鱼儿都停下了行动。
“我......我并不想落泪，可是，我忍不住......”铭翎很想笑一笑，但是怎么都做不出表情。
暮朽安安静静的站在不远处，从空间设备里取出一顶帽子还有一身衣服“他们把眼睛给了你，是想要借着你的眼睛再看看这个世界，也想再见见我吧，怒，嗔，你们做的很好，愿你们的灵魂永安。”
不知道为什么，铭翎的眼前似乎看到两个人跪伏在地上，郑重的朝着暮朽磕了三个头，而他的眼睛也变得轻松起来，似乎有什么东西从双眼中离开，他也真正感受到自己与黑白瞳的联系，这种东西，可能就是执念吧，铭翎这么想道。
看着暮朽，铭翎感觉不到他的悲伤，也感觉不到他的欢喜，那种无法言喻的感觉让他说不出话来，半响后暮朽将衣服和帽子收回自己的空间设备里，转身继续朝着湖泊的对岸走去，铭翎跟在他的身后，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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