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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拥有海量知识的学者堕落以后，绝对比大多数莽夫要更加可怕，就比如眼前这个中年人一样。“天真。”暮朽冷笑，手掌在半空中一握。
所有的机械臂不受控制一般的开始扭曲，反而抓向站在这些机械臂前方的中年人，这令中年男人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你是金属性的？”中年人打了个响指，只是这些机械臂并没有像他想象的一样收回去，反而钳制在半空中，依旧想要朝着他抓下去。
不仅仅是金属，暮朽眼前开始涌现出风，火，水三种属性，风卷着水和火形成一道绚丽的龙卷风，在宽敞的走廊上疯狂涌动，空气都变得躁动不已，明显连空气都被抽走了许多。
“风，水，火？你不是金属性，我明白了，你是元素使，驾驭元素的特殊属性，不错不错，很多年没有遇见这么稀有的属性了，我很中意你……”中年男人笑呵呵的摸了摸下巴“那你就真的不能走了，优秀的学识，优秀的属性，留下来帮我多好啊。”
“帮你？做这种惨绝人寰的实验？”暮朽看着他，自己的眼睛同样也不带一点情绪。
“不要这么说嘛，本来他们的一生也就是生下来死去，我不过是让他们的生命更加富有意义，你不觉得这样他们的生命更加精彩了吗？”中年人温和的笑了笑。
“没有人的生命应该由别人支配，你有什么权利？”暮朽对于这个理论感到可笑。
没有生下来就应该让别人支配的生命，万事万物都应该遵循自己的意志去生存，这就是为什么生命会富有意志的原因，不然不就是死物了。
中年人摇摇头笑道“没有什么为什么，因为我比他们强，就这么简单。”
暮朽看着他，唯有这句话他无法反驳，这确实是强者能够决定的，谁强大谁就是正义。
“倒是你。”中年人看向暮朽道“你很不错，如果你愿意全心全意帮助我，我觉得我的研究会更上一层，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秦守一。”
“你觉得可能吗？我帮助你？”暮朽冷笑。
闻言秦天侯很认真的点点头道“当然可能，你可能注意不到，你也有一颗渴望探索的心，不然你就不会死调试药物，也不会有这个耐心和我闲聊下去了，正常人肯定认为这是恶魔行径。”
“不过，你却并没有这种感觉，你被实验所吸引了，甚至你还尝试了调控药物，丝毫没有注意到如果失败了会是怎么样，你真的把他们当成人类了吗？那一刻，你的心里觉得他们就是失败的实验品，而不是人类，我说的对吧，朋友。”
暮朽很讨厌对方的笑容，沉默着皱起了眉头，没有反驳。
“我们都是在最求终极，都是渴望去寻找真相，学术的终极就是寻求真相，我们拥有着知识，完全可以破译这些，虚空属性啊，这难道不能让我们兴奋吗？这条路上，牺牲是必然的，即便是我自身，我都已经改变了。”秦天侯神秘一笑，在暮朽的面前化成一团黑色的影子，随后重新变成了人类的身形，微笑着看着暮朽。
就连暮朽都吃了一惊，忍不住问道“你将自己也转换成了虚空？第几阶段了？”
“已经进行到第三阶段了，元初先生的理论里，虚空属性一共五个阶段，我距离身化虚空不远了，加入我吧，怎么样？”秦天侯朝着暮朽伸手，脸上的笑容十分的自信，没有学者能够抵御这种诱惑。
的确，就连暮朽这一刻心里都有些动摇了，虚空理论的确是他所提出的，并且将后面的部分完善了理论，可是理论终究只是理论，真正出现在眼前的话，特别是作为理论的提出者，这种诱惑不言而喻，不过……
“你觉得这个时代怎么样？”暮朽问道。
秦守一有些意外暮朽的问题，想了想后答道“很枯燥，总是为了无谓的纷争消耗资源，愚昧，无知，物质，追求一些永远也得不到的东西，认不清现实。”
“是吗？”暮朽摇摇头“我可不是这么认为的。”
“洗耳恭听。”秦天侯温和的笑了笑。
“你知道曾经的时代吗？在灵出现前的时代，那个时代里，许多人都浑浑噩噩的度过自己的一生，终其一生都发现不了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不是觉得很可笑？”暮朽笑道。
“是挺可笑的。”秦天侯点点头。
“并不是这样的。”暮朽看向他“因为找不到方向，所以人们总是在各个方向都尝试，有些人为了兴趣，有些人为了生存，有些人则是为了改变，每个人都会走到终极，但不可否认，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幸福。”
“而灵出现后的时代，人在出生就已经知晓了自己的天赋，只需要将自己的天赋推演到终极便可，每个人一生都只需要做一件事就行了，他们其实早就已经规划好了自己的人生，你却剥夺了他们的选择，这就是你所谓的终极？生命本就无常，又何须你去赋予意义呢？”
秦天侯叹了一口气道“你这是在教化我吗？”
“并不是，我只是想告诉你，你不能以自己的生存环境去评估所有人，更不应该丢失人性，元初先生最初的一句话你忘了吗？一切的学术，都是为了人族更好的生存，而你，这是在做什么？”暮朽低喝，空间中的元素暴动，金木水火土五行元素在空中汇聚成一道圆盘，朝着秦守一压了过去。
当年他撰写这些书籍的时候，扉页上永远不变的一句话，就是一切的学术，都是为了人族更好的生存，一切以人为本，即使是漫长岁月，这句话也是学术上的无可置疑的一句话。
秦天侯沉默着看着眼前极速飞来的五行圆盘，伸出手一把抓住这圆盘，用力一握，整个圆盘直接就崩碎了，五行的元素都被打散了。
“你的话里蕴含的意思很多啊，你见证过灵前时代？上古时代？而且你好像还在那个时代生活过？”秦天侯捏了捏下巴，舔了舔嘴唇道“你好像很熟悉我，我们应该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但是我并没有见过你啊，很多年也不曾出过实验室了……”
“又在做惨绝人寰的实验，你见过我第一次实验？也就是元云实验室的时候，那次并不是绝密，也有不少人参观过，后来被砸了，知晓实验过程的实验人员并不多……”
“他们都死了，第一眼就认出了这是虚空属性的实验，并且学识渊博，擅长驾驭属性，对了，双臂上的锁链，原来是您啊，我还真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
所有的线索全部融合在一起，秦守一的脑海里只剩下了一个人的影子，他最为之崇拜，信仰到了癫狂的存在，一想到这个人，他都要爆炸了。
“哈哈哈哈哈，真的是您啊，啊啊，这个世界对我真的是太好了，能够再次遇见您真的是太好了，哈哈哈哈哈……咳咳，有些失态了，请原谅，老师，毕竟好久不……”
“我什么时候收你为徒了？”暮朽打断了秦天侯的话，冷漠的看着他。
“是学生唐突了，还请老师莫怪。”秦天侯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衣着，朝着暮朽恭恭敬敬的拜了下去“学生秦天侯，见过元初先生，见过老师。”
顿时四周的墙壁都出现了坍塌，数十条金属锁链从墙壁的凹陷处伸了出来，紧紧的锁在了秦天侯的身上，有些锁链上带着细密的尖刺，将他的身体都刺破了，血液顺着锁链流淌，只是脸上的笑意却丝毫没有减少。
“我不曾收过你，或者说，我就是来杀你的。”暮朽一步步朝着秦天侯走去，双臂上的锁链自然垂了下去，黝黑的锁链散发着它本身的光芒。
“此言差矣，我学习了您的学说，我所有学习您学说的学生中，掌握的最为牢固的，也是他们之中学的最好的，我的虚空属性都已经推演到了第三步，空间学说也已经推演到了第六空间，除了我，谁有资格当您的徒弟呢？”秦天侯微笑。
“我收徒了，不过并不是你。”暮朽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您收徒了？”秦天侯愣了一下道“他是谁？”
“你没必要知道。”暮朽没有理会他。
“这样啊。”秦天侯有些遗憾的耸了耸肩膀“您知道吗？我最近感受到虚空的波动了？算起来也就是前几天的事情了，真是不可思议，我都以为我的感知错了。”
暮朽的脚步戛然而止，皱着眉头看着他。
“您并不惊讶，想必这虚空的波动与您有关。”秦天侯看了看暮朽的表情，随后忽然有些兴奋“您的徒弟就是引起我虚空共鸣的人？”
一句话说的暮朽更加的冷漠了，一根锁链从后方的墙壁上伸出来，紧紧的缠住了秦天侯的脖子，可是秦天侯并没有感到任何的不适，反而越来越感到兴奋与激动，他的猜测一点都没有错，虚空属性真的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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