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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前二三树,烟囱四五家,朋友六七人,八九十只鸭……”“好芯儿,真聪明!”
“可是,小树成排,烟囱也有,小鸭结对,为什么没有小朋友啊?”芯儿睁大着眼珠子天真地望着母亲。
为了保护女儿,莲夫人将女儿深锁房内,教其琴棋书画和简单的剑术。
致使多年来,连王府内的人,芯儿至今尚未认全。
莲夫人面对女儿认真的模样,不免悲从心生。自芯儿出生之日,术士妄言芯儿命中缺火,却又忌火,无火不活,遇火不生,怕要连累至亲之人性命后,恭王更加冷落了自己。比起从前为了迎娶自己不惜废掉成群妻妾的时候,如今,莲夫人在岁月冷漠的嘴脸下,心头的温度早已冰凉了。
眼前的芯儿是她的一切,只是,她过于柔弱,无法保护她,只能这般锁于房内。
“小朋友都在家里读书呀!像你一样的,很认真很聪明的。”
芯儿满意地点着头。
“那我怎么没听见他们弹琴的声音呀?”
“哦,他们喜欢画画,所以听不到弹琴的声音,可是他们能听见你弹琴的声音。”
“哦,那我们开始弹琴吧,我要弹给他们听,他们一定会很喜欢的吧?”
“嗯?好吧,肯定是非常喜欢的呀!正如你非常喜欢他们一样啊。”
莲夫人欣赏着芯儿自我陶醉的模样。
“这大清早的是谁在弹琴,也不看时候?”一小妾率先挑起话语。
众妻妾如干柴般被这一句话“呲拉”一下,全点着了,纷纷揪着这个不是问题的问题指责开来。
“就是!”
“也不看时候?”
“天天缩房间里,不知道的还以为出魍魉了呢!”
众女眷不分妻妾、女儿,纷纷越嚷声音越大,唯恐恭王听不见似的。
“太太们,恭王还没起,能不能小点声?”一女仆平日里跟莲夫人走得近,上前劝阻了句。
“贱婢!”一记耳光甩过女仆的脸。
奴仆唯诺不敢吭声绕道离开了去。
“是谁扰我春梦?”恭王一脚踹开门,边扣着衣扣边跨过门槛。
恭王瞅了瞅眼前这班家眷,叹着气摇了摇头,“唉,这王府,阴气太重,太重,唉!”
“瞧王爷您说的,咱家不正怀着王爷的种么!”
“呵呵!”恭王斜眼一瞟,“生下来验完货再插嘴!”恭王厉声斥责其不懂规矩。
“就是,这藤妹妹肚形指定是个带棒儿的!”一妾斗胆插话。
恭王听了乐呵呵。
“是啊,这藤妹妹啊,这肚形这般大,肯定是个大壮小子,以后啊,拜府中的护卫统领为师,在这崇尚武学的摩谒国指定能建大功立大业,不仅能为王府争光,还能为师傅护卫统领争口气呢!”有妻妾小声相互窃语。
“今儿是什么日子?老子爬上屁股都弄不醒的娘儿们,今天怪了,怎么都起了个大早?嗯?”恭王心情不错,愿意陪妻妾女儿们聊聊天。
“今儿是斗兽节!”一女儿蹦跶到恭王身边。
“我要去!”
“我也要去!”
……
“哦,好好好,这一年一度的斗兽节我竟然差点忘了。只是这场面女孩子家家的看着血腥,我只能带两个去。你们相互比试比试选一个出来吧,护卫统领何在?”
护卫统领进院请安。
“这众女儿们要比试比试,你当裁判选个出来吧!”
“那还有一个名额呢?”女儿们不服,争问。
“来人,去问问莲夫人可愿前往观赏!快去!”
妻妾女儿们嘟着嘴巴,嫉妒与不屑的表情写满了脸。
不一会儿,仆人回报,“莲夫人不愿前往。”
“也罢也罢!要死要活,随她去吧!”恭王有心讨好却被拒绝,心生愤怒。
“耶,耶!我们有两个名额咯!”
“耶!统领,选两个哦!”
…….
女儿们兴奋极了,虽然是二十选二,但是夺过来一个被偏爱的名额,不得不让人心生些许成就感。
恭王吃过早饭在两个选拔出来的女儿一左一右催促下匆匆上了马车,直奔斗兽场。
“我就不信这个邪性了!”妻妾们围在一起吃着早饭,一妾越吃越怄得慌,“凭啥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终日不见一张魍魉脸,年龄都这么大了还跟咱们争?”
“就是!”
“既然不愿跟咱接触,又不愿出门,那就是不喜欢这个地儿!”
“那还留在这儿干吗?”
“干脆啊,我们凑些钱物打发她走掉算了!”
“对,我看行!”
“对,恭王都八十好几了,也没多少活头了,当真到了要分财产的时候,她在这儿,又是正房,你们自己心里琢磨琢磨。我们现在就已经不受她待见,以后,指不定就是直接将我们扫地出门。姐妹们要沿街乞讨过活了。”
“姐妹们考虑得真远,我也同意!”
“打发她走!恭王怪罪下来就说她自己偷偷溜走的!”
“对!”
“打发她!”
……
一群娘们风风火火杀气腾腾叉着腰站在莲夫人门前,一仆人正端着一盆水从屋内出来,猛然间见这架势,吓得脸盆哐当一声摔落在地。
“小静,做事怎么慌慌张张的,快拾掇拾掇。”莲夫人听见巨响走过来吩咐着,不成想眼前的女人帮堵住了门。
“妹妹们,这是做什么?”莲夫人诧异,示意小静将芯儿带出去玩耍回避下。
“干什么?我还想问问你呢?”
“我?我做了什么?”
“你还好意思问?脸皮可真厚!”
“就是!真厚!”纷纷附和着。
“敢情你们今儿个是过来讨个嘴上快活!那请便吧,随便你们怎么说,但,请站到屋外面去再说!”
“哟呵!屋外,哪里是屋外?这里只有你是外人!”
“我是正房夫人,没大没小!”莲夫人被惹急了,一巴掌扇过来,却被胆大拼死一搏的小妾挡住了。
众妻妾惊诧之余,纷纷见势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不成功便成仁罢了,鼓起勇气,反抽了莲夫人一个巴掌。
莲夫人摔倒在地。
“不是妹妹们欺负你,你自己摸着胸口问问自己,自你进了这王府,可曾过过几天开心的日子?”
“就是,还整日闭门不出,是不是很不情愿留在这里?”
“既然如此,何必强留自己?”
众妹妹们说着,散落的钱物砸落在莲夫人身上,“这是妹妹们可怜你,才给你凑的,拾掇拾掇赶紧走人吧!否则,我们别怪我们不客气了!要知道,小孩子嘛,总是喜欢乱跑的!”
莲夫人抬头恶狠狠瞪着小妾,恨不能用眼神杀死她。
莲夫人含着泪,爬起身来,未捡拾一片散落的钱物,犹豫了一下,径直进屋收拾了几件衣物。
恰逢芯儿独自在外玩得无趣,跑进屋,看见母亲正在收拾衣物。
“母亲,收拾衣服是要去哪儿吗?”
“对呀!母亲好久没有带芯儿出去玩了,我们母女俩好好出去走走看看。”莲夫人背对着芯儿努力平静着口吻。
“耶!真好,太好了!要去海边吗?姨娘们也去吗?”
“她们不去,就我俩去。”
“哦,那她们是来给我们送行的吧?”芯儿天真地问着。
“嗯!”莲夫人吃力地回答着,衣服已经叠好打包得严严实实。
“咦?地上为什么有散落的钱呐?”
“是啊,是姨娘们送给你的,让你在路上买好吃的!不小心散落下来了。”莲夫人含着眼泪吃力地说出口。
“谢谢姨娘,姨娘们真好,我会给你们带礼物回来的!”芯儿说着蹲地上捡拾起散落的钱物,小妾故意用脚帮忙,将散落钱物踢到芯儿手边,姐妹们相互对视,满意地笑着。
“芯儿乖!”莲夫人说着牵过芯儿的手,不待其捡拾完,半拉着她的小手往外走去。
突然在门槛处停了下来。
“我如何出得了这王府?”
“放心,你可以大摇大摆走出去!”一妾挺着马上就要生小孩的大肚子,优越感十足地说着。
母女二人竟顺利无阻地出了这王府,护卫统领竟不见身影。
身后朱门“吱嘎”一声掩上了。
王府门前街道上沿街坐卧着人群,投来虎视眈眈的眼神,碍于王府门前,无人敢上前半步。
莲夫人拉着芯儿的手上了一辆马车,车后尾随着三五人。
“母亲,他们为什么跟着我们?要不要扔些食物给他们?”
“好芯儿,他们只是迷路了,会有人给他们指路的,我们带的粮食不多。”
“可他们看上去好饿啊?”
“也罢,给他们一些吧,等到了广裴国,广裴舅舅一定会特别喜欢芯儿的,到时会有很多好吃的,就分给他们一些吧。”
“嗯!”芯儿兴奋地跳下马车,小小身躯尽力抱着一摞食物朝三五人走来。
这倒难为住了那尾随的三五人,相互瞅了瞅,谁也没再跟上前去,只待眼前的小姑娘走近了来。
“你们饿了就分着吃些吧,只带了这些。”芯儿说着小手捧上前,手腕上系着红绳,红绳上的小铃铛格外清脆悦耳。
一独臂壮汉摘下帽子,另一只手袖空荡荡随风晃荡着,他整了整衣服,佩好佩刀,庄重地接过芯儿递来的食物,眼前的女孩让他想起了自己曾经一般大的女儿,独臂壮汉忍不住泪流满面。
“不要哭。我叫芯儿!你呢?”芯儿天真地望着独臂壮汉。
“芯儿?”独臂壮汉手哆嗦得更厉害了,似乎想起了什么,嘴唇抽动着,“芯儿?芯儿是个美丽的名字,能取这个名字的人必定是美丽可爱的人。我,我,我叫,就叫漠多吧。”独臂壮汉犹豫吞吐着,随即大口啃食起和着眼泪的食物来。
“你呢?你叫什么名字?”芯儿随即问另一人。
“我叫无界。来自劫界国!”面对天真可爱的芯儿,无界竟毫不避讳得直言自己真实身份。只是披散的头发遮住了整张脸,无法一睹真容。
……
独臂壮汉含着泪目送芯儿的马车消失在街角。
“母亲。”
“怎么了?我的芯儿,是不是累了?”
“不是。”芯儿受了委屈似的。
“那是怎么了,我的芯儿怎么跟受了委屈似的?要去广裴舅舅那儿了,要开开心心的呀!广裴舅舅可喜欢你了,记得上次见你的时候你还不会走路呢,这一晃十年过去了。”
“路上,为什么有那么多可怜的人?”芯儿说着不觉湿了眼眶,刚刚还被一波衣衫褴褛的人群抢去了随身所带的全部物资。
“我的好芯儿。这是天灾导致的,没有办法的事啊。”莲夫人说着叹了口气。
“可是,可是王府有吃不完的肉,为什么不分一点给他们呢?”
“芯儿,你还小,不懂,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那我就不想长大!”
莲夫人抚摸着芯儿的头发,两人昏沉中睡了过去。
不知行了多久,也不知行了多远,已隐约可见广裴国的轮廓。但事情总是这样恶意,绝望如希望的孪生兄弟般阴魂不散,这也是为什么当希望愈发临近,心头却愈发紧绷不安的缘故。
马车顿时停下,差点侧翻,莲夫人和芯儿从车内滚落下来。
惊慌中抬头,只见恭王骑于马上,怒目瞪视着莲夫人。突然扬起马鞭,抽打在马身上,高大的黑马朝摩谒国奔去。护卫将莲夫人和芯儿锁入马车内,紧随其后。
恭王府内。
“为了你,不惜结仇蔡将军,废蔡氏,待你如何?”恭王是爱好习武之人,虽年老,但仍壮实,一手一把抓住莲夫人的头发,边拖行边质问。
莲夫人不吭半声,也不去辩解,任由恭王发落,见丫鬟静在旁,痛苦下示意她抱走开芯儿,莫要让她看见这些。
静丫鬟一个眼神对视,便明白了过来,抱走了芯儿,任凭芯儿哭喊着要母亲。
斗兽场上不受待见的恭王怒火中烧,比赛尚未开始便愤而离席早早回来了。众妻妾面面相觑,大约也猜到了一二,纷纷退后,生怕惹火上身。
护卫递上鞭子,只听恭王府内鞭子抽打之声如炮竹,却不闻哀嚎之声,莲夫人透着衣物一道道血印横七竖八布满后背,头发上的汗珠如同刚刚洗过头却没来得及擦拭一样。
莲夫人如畜生一般匍匐着,咬紧牙关,一动不动。
“一群不知感恩的畜生!都敢骑到我恭王头上了,看我不打死你!”恭王府内人员众多,此时此刻,无一人敢上前劝阻半句,连厨房里的厨子都小心翼翼,生怕弄出了动静,唯有一小妾正在生产,发出杀猪般的叫喊。
“恭喜恭王,恭喜恭王!”接生婆心想,这回总能得到恭王赏赐了吧。
“是?”恭王听媒婆这欢喜的样子,胜过她自己生了个儿子。
“是的,是位公子!”
“赏!”恭王一把扔掉鞭子,老来得子实在让他兴奋不已。莲夫人算是躲过了一劫。
恭王冲进小妾房间,只见护卫统领手里正抱着自己儿子,见恭王大吃一惊。统领一心陪在小妾房门口,连恭王回来了都没意识到。
正迟疑之际,恭王已走到他跟前,夺过手中的婴儿。转身盯着床上惶恐不安的小妾的眼神,扑朔迷离,好似躲避又像在隐藏,显然,他们都低估了八十多的恭王。
空气中的气氛似乎会言语,真相已毋庸置疑,恭王盯看着小妾,双手一松,婴儿直线坠落。幸好那统领武艺卓绝,反应迅速,跪倒地上,承接住了。
“恭王!请赐我一死,求放过母子二人吧!”统领面对恭王拔出祖传金匕首也不去反抗,金黄色匕首插入腹中染成了红匕首。
小妾连滚带爬从床上摔落下来,同统领跪在一起,乞求着。
“来人!”恭王一阵眩晕,坐倒在床沿,“家法伺候!”
府中上下人等齐聚院内,未等家法上身,统领自觉自残起来,拔出插在腹中的匕首,直视着恭王,再次捅入腹中。
“恭王饶过他们母子二人吧!”
“不要,不要!”小妾刚刚生产,没有什么气力,连哭泣都微弱无力,根本无法阻拦住统领。
“恭王!”统领一声哀求,匕首再次一出一进,“念在我几十年跟随您的份上,饶过他们母子二人吧!”
恭王神色不为所动,冷眼相视。
“恭王!”统领喷出一口血,匕首捅入了胸口,声音也变得嘶竭了,“念在我二十年苦劳的份上,饶他们母子一条性命吧!”
“不要,不要……”小妾拼尽全身力气,用身体抱住统领持刀的手臂。
恭王略有所动,站起身来,走到统领和小妾跟前,俯下身,瞅着他们可怜的哀求模样,掏出一匕首,再递予统领,返身坐回到椅子上,继续欣赏他们表演。
统领深情看了眼小妾,“不要哭,照顾好我们的儿子。”
小妾已无气力,只能摇着头,“不要,不要…….”
统领一刀再次刺进胸膛,血溅如注,吓得女仆尖叫起来,统领随即扑倒在地。
小妾见状,张大着嘴巴,竟发不出一点声音,晕倒过去。
“来人,浇醒她!”
仆人两桶水灌在小妾身上,小妾像憋气憋了很久似的,突然醒过来,大口喘着气,嘶嚎起来。趴在统领身上,拿过他手中的匕首,微笑着环顾了一圈姐妹们,含泪刺入了胸膛,扑倒在统领身上,抽搐了一下,再没了动静。
恭王似乎心头之恨尚存七八,四处环顾,寻出气之人,众人纷纷低头不敢相视。唯见院门后有一双眼睛,眨巴着泪水望着这边。
“那是何人!”恭王一声吼。
芯儿吓得拔腿就往回跑,恭王紧随其后。
“母亲,母亲!”芯儿惊慌寻到母亲,撞入母亲怀中,“母亲,你这身上怎么了?”
“是,是摔伤!”
“是父亲打的吗?”
“不是,不要乱说,我这是摔伤的,他是你父亲,怎么会打我呢?”
芯儿不知道怎么说,边哭边摇晃着脑袋来反驳母亲的谎言。
“芯儿!”恭王踏进门一声喝,“看见父王为何躲闪?”恭王说着一把拎起芯儿,芯儿悬在半空中。
“芯儿越来越像你母亲了,越长越漂亮,好!尤图大将军仅有一子,与我私交甚好,便将你许与其子罢!”
“不可,尤图之子嗜酒好杀,粗暴不堪,怎配得上芯儿?”莲夫人冒着性命直言。
“驰骋沙场之人难道是舞文弄墨之人,嗜酒壮胆,好杀杀敌!何错之有?我已与尤图定下了,夫人莫要再兴风作浪了!”恭王或许是真的觉得累了,放下芯儿,没再多说什么便离开了。
“母亲!我好怕!”
“芯儿莫怕,纵使母亲赴汤蹈火,也不会让你重蹈母亲的错误。”
“为什么这样?是我做错什么了吗?”
“芯儿最好,不是你的错,是母亲的错!”莲夫人拥抱芯儿安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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