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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者,自然也……”“今人舍自然而谈玄说妙,则违乎时也……”
“无为者,道之体也……”
“无为制有为,道之术也……”
“而万物,固以自然,于圣人又何事焉……”
恍恍惚惚之间,我似乎听到了一把沙哑的声音在我耳边叨叨着这几句文言文,断断续续,还带着一种上气不接下气、半死不活的虚弱感,听得我浑身难受,嘟哝了声:“哲学家写散文一样,大爷洗洗睡吧。”说着,那阵奇怪的声音也停了下来,我翻了个身,继续睡。
我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眯着眼到处摸索了一下,拿起电话接起来。
“喂……”
“小狗崽子!几点了还不上学!”电话那边传来一阵气急败坏的女人咆哮声,把我从头脑空白的状态吓回到了现实。
“我不是只放了一天吗?今天是星期天啊。”虽然回到了现实,但我的脑子还是有些晕乎乎的,一本正经地问。
“……哎我真是佛了。”女人似乎被我问得一愣,但立刻就开始狂笑了起来:“今天星期一啊,笨比。你老师刚刚打电话过来,吓得我还以为你昨天回家的时候被人拐了。”
我一听,低头看了看手机的时间,居然已经是星期一的早上八点半,顿时出了一身的冷汗,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拉起书包就冲出了家门。
我一脸尴笑地推开教室门,迎接我的是全班同学迷离的眼神和班主任燕如玉那张阴沉得仿佛要滴出水来的脸,只觉得一阵如芒在刺的不安感席卷而来。
“唔猴意思,唔猴意思,闹钟没响。(-人-)”我皮笑肉不笑地对着班主任鞠了一躬,起身时却是疑惑地发现,包括班主任在内,全班人都用一种十分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没洗脸而已,至于像见了妖怪一样吗?
我看着他们,疑惑地摸了摸脸,撇了撇嘴,自顾自地走回位置上。
我把笔盒从书包里拿出来,一抬头,却是看见原本还是睡眼朦胧的同学们此时居然齐刷刷地看了过来,心里越发觉得不安。
平时级长来察迟到都可以安然入睡的他们,居然会是这种反应,实在是太反常了。
我用求助的眼神看向坐在我前面的沉默,却是恼火地发现这家伙反而是十分正常地睡着了。
啧,关键时刻派不上用场。
我暗骂了一声,目光却是被他桌子上那面小镜子的倒影吸引,只见镜中的我的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竟是长出了一根黑色的柱状物体,不偏不倚地竖在我天灵盖顶上,十分扎眼。
我以为自己看错,揉了揉眼,但镜子中那根黑黝黝的柱状物却是无情地击碎了我的想法。
“**!什么玩意?”我霍地站了起来,摸了摸自己头上那根硬邦邦的东西,心里仿佛万马奔腾。
“杜千寻,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坐我后面的张立德吹了个口哨,贱兮兮地说了一句,全班顿时就乐呵了起来。
我还没搞清楚是个啥状况,班主任那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却是先一步传了过来。
“杜千寻,下课来找我一下。”
遭中!
我在全班那仿佛在看大熊猫一般的目光注视下十分艰难地熬过了班会,一下课就在班主任仿佛要吃人一般的注视之下卑微地走到教师办公室里。
“看在你初犯的份上,迟到我可以帮你按住,省得刘级过来找茬。”燕如玉五只手指灵活地律动着,敲击着桌面。
“谢谢老师关怀。”我暗中松了口气,毕竟迟到通报在我们学校可是可以引发很多的麻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但是一码归一码。”他突然话锋一转,用笔点了点我头顶:“你这形象就真的离谱……”
说着,他摸了摸我头上那根东西,脸上露出了十分疑惑的神情。
“哪有人插根棍子在自己头上的呀,像个天线宝宝一样,多捞哦,精神小伙都没你捞啊,年轻人想啥呢?”
“被刘级那急着捞业绩的婆娘看见了,大罗金仙都保不了你。”
我撇了撇嘴,捞是真的捞,但我冤也是真的冤啊,这锅是自己飞来的呀。
“我这人你清楚,最讨厌麻烦事了,你自己醒目点躲教室里别被领导看见,想办法在上午处理好,我下午想看到你像回个正常人。”燕如玉脱下眼镜,抹了抹自己的脸。
“哎,这……”
处理?我自己都没搞明白是咋回事,处理个锤子处理。
“别给我哔哔赖赖。”燕如玉看着我,眼神之中威胁之意尽显,他提高音量说:“处理不了你就准备过劳死吧。”
我被吓得打了个寒颤,别看燕如玉这个男人虽然长着一副和名字相配的柔美相貌,但他对付学生的手段却是一套比一套丧失人性,基本上被整完就没了半条命。
这可咋整啊。
我站在厕所洗手盆前,面无表情地盯着镜子之中我头顶上的棍子,感觉怎么看怎么碍眼。
我使劲掰了掰头上那根东西,却绝望地发现它竟是好像扎根在我头上了一样纹丝不动,无论我怎么用力扯都无济于事。
我靠近镜子,仔细端详起那根东西来,整段棍子都呈现出一种深沉的碳黑色,似木非木似铁非铁,看不出是什么质地,但是其表面之上那一圈圈密密麻麻的扭曲符号却是显示出它作为人造物的身份。
这东西昨天好像还没有的喔,到底从哪来的呢?
……昨天晚上……嘶,昨天晚上?
我看着镜子之中的我,使劲揉了揉我的太阳穴,昨晚那离奇的记忆渐渐重新浮现了出来,柴犬贱兮兮的笑脸和在火锅汤中翻滚的豆腐糅合在一起,形成了一个黄色包裹的形状。
难道是……
我猛然想起那个被柴犬吐出来的奇怪黑色木箱,心里面已经有了猜测,但是事实上并没有什么卵用,那只柴犬本身就是十分奇幻的生物,我总没办法叫它回来帮我把头上这东西吞回去吧。
正当我感到那来自世界的恐怖恶意朝着我涌来的时候。
“哟吼,老弟。”
一把爽朗的男声从身后传来,我疑惑地转头,一张写满了滑稽的大脸不知在何时却是无声无息地凑了上来,和我四目相对。
“**?!”
我被吓得往后连退了几步,差点一屁股坐在洗手盆里。
“哎,你至于吗?”那个人似乎对我的反应感到十分好笑,脸上的滑稽之色更甚了几分。
“滑稽哥,人吓人吓死人的……”我看着面前这个人,拍了拍自己的心脏,松了口气。
这个长着滑稽脸的家伙叫张庆华,平时向我借作业的时候拍得胸脯啪啪作响,关键时刻却总不见他影子,总之是个不太靠谱的好 兄 弟。
“咋了,作业没做是吧?”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挥了挥手:“老子现在烦的一匹,懒得翻给你。”
“哎别啊。”张庆华脸上的滑稽顿时扭成了一块,小心翼翼地凑了过来,低声说:“救命的呀,你又不是不知道燕如玉那个家伙的德行。”
“哎,话说回来,你平时胸口拍得啪啪响,你倒是给我搞定我头上这玩意,搞定了以后作业随便你抄。”
我实在被他吵得没办法,便指了指头上的那根东西,心想着想让他知难而退。
张庆华抬眼看了看我头上的棍子,我惊讶地看见他脸上常年保持的滑稽在此时却是缓缓地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严肃,这种表情我只在他开学第一天抄作业的时候见到过。
“这东西……”他眯眼看着那柱状物,用手摸了摸,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脸上那种严肃的神色更是浓郁了几分。
“怎么?你认识?”我看他奇奇怪怪的样子,心中一动问。
“不是,你咋插根天线在你头上啊,像个玛卡巴卡一样。”
“精神小伙的爱好真奇怪,(??_??)呵呵。”
“……爪巴。”我看着他像往常一样一本正经地说起了瞎话,心中的抑郁也被这憨憨整没了不少:“这东西你要是能整下来,我白送你拿去耍好吧。”
“别搞,上面有你头油,看着恶心。”滑稽哥一脸鄙夷地吐了吐舌头,瞅着我头上的棍子,用手戳了戳,似乎是想着掰下来。
“别白费力气了,不行的。”
我摇了摇头,突然感觉头一轻,转头看着滑稽哥,却是惊讶地发现,他的右手上此时居然拿着那我怎么整都整不下来的黑色棍子。
啊这。
“辣鸡啊你,这都整不下……”滑稽哥摆弄了两下,正打算嘲讽我一下,但话刚说了一半,他突然哀嚎了一声,身子往地上猛地一扎,整个人就趴到了地上。
“喔唷,行那么大礼啊。”
我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又想整什么活。
“这,这东西……怎么突然这么重啊!”滑稽哥紧皱着眉头,左手用力扯着右手,像条蛆一样在地上蠕动着。
“喂,别玩了好吧,撤硕地上很脏的。”我蹲下来看着他,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滑稽哥的右手手掌,此时居然被那黑色柱状物硬生生压得微微变形,剧烈的疼痛使得他的脸都泛起了一丝苍白,几乎连话都说不出来。
我心中一紧,这东西的来历本身就充满了诡异,难道它还有其他奇怪的作用?
但此时已经不容得我多想,我立刻双手抓着他的右手,想把他的右手拉起来。
但让我感到惊恐的是,那棍子在这短短的瞬间仿佛被赋予了千万斤的重量,任由我如何用力,滑稽哥的手依然纹丝不动,反而疼得滑稽哥倒吸了一口凉气,脸上的肌肉都扭了起来。
“哎我说,你倒是松手啊,让它自己滚走不就完了吗?”
眼看着滑稽哥手掌的变形程度越发明显,我急得满头大汗,大叫。
被我这一提醒,滑稽哥立刻松开了抓住黑色柱状物的手,然而几乎就他松手的同一时间,那棍子在我的视线之中模糊了一下,紧接着我就感到胸前一阵剧痛,差点一口气背了过去。
“哎*的,差点手没了。”滑稽哥龇牙咧嘴地搓着右手,一脸后怕地看着我,半晌才试探性地问了一句:“这邪门玩意你到底从哪弄来的呀,杀伤力这么强的?”
就算跟你说你也不信啊……
我苦笑着摇摇头,看着胸口上那狗皮膏药般死死贴住的黑色柱状物,不禁长长地叹了口气。
虽然摆脱不了,但总比插头上强。
“不管怎么说,我可是帮你把这玩意从你头上整下来了啊。”滑稽哥见我没有理睬,撇了撇嘴:“那作业我可拿去抄了啊,先走一步了。”说着,便骂骂咧咧地离开了厕所。
看来相比于这个奇怪的物件,他更加关心的是如何逃离燕如玉的惩罚。
我摸了摸那黑色柱体,心中对这个诡异的物件产生了一丝好奇,刚刚那可以把人的手掌压得变形的重量,现在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的,就好像只是一根普普通通的木棒。
这完全不符合质量守恒定理啊。
这个时候,上课铃响了,我一时间也没想出所以然来,只好压下心中的好奇回去上课。
4.夜巷
一日无事,在一套套的刷题之中度过了这枯燥的星期一。我混在回家的人群之中,脑子之中依然被那让我感到无比头疼的亚马逊热带雨林的地形图所占据。
我又不是非酋,你问我亚马逊为啥那么少桥我知道个锤子啊。
越想越恼火,脚步不知不觉间加快了几分,很快我竟是脱离了人群,走到了学校后们旁的那条小巷口。
由于小区离学校后门只有十几分钟的路程,再加上这条小巷直到小区门口,非常方便,我通常都会经过这条小巷回家。
可能因为太晚了,再加上这条巷子相对偏僻,此时的巷子之中居然一个人都没有,除了巷子两边墙上的灯泡因老化发出的滋滋声之外,四周一点声音都没有,安静的让我感到有些心里发毛。
有灯呢,怕个锤子。
我定了定神,大踏步地往着巷子深处走去。
一步,两步……
越往小巷的深处走,我的脚步却是在不自觉之间慢了下来,一股莫名的不安不知何时开始在我的心中蔓延开来,好像一只进食的章鱼一般,死死地攀住我的心脏,使我感到非常不舒服。
我皱了皱眉,感到一丝疑惑。
这条巷子我都走了接近一年了,有几天小巷旁边的小区断电,整条小巷黑麻麻的,我也可以心无波澜地走过去。今天明明整条小巷的灯都亮着,如果说是因为黑暗而感到的不安简直就是扯淡。
这股不安的来源,到底是什么呢?
正当我感到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却突然闻到了空气之中仿佛带着一丝奇怪的腥臭味,有些像是菜市场猪肉档卖那种下水的气味。
7102了谁还这么没公德心到处扔厨余垃圾啊。
我不快地想,却突然觉得脚底一滑,差点一屁股坐了下去。
我憋着一肚子火,正巧寻着个由头准备嘴臭,但当我看清楚踩到的东西时,我立刻倒吸了口凉气,吓得往后连退了几步。
只见,在我前方的墙角落处,躺着一个东西,不,准确来说,应该是一滩东西。
黑白相间的皮毛已经被硬生生压成了一张破烂不堪的皮草,深深地陷入地上那滩由无数白色的肌肉组织和粉色肉块混合而成的不可名状之物中,白花花的下水挤得满地都是,从那滩东西一直延伸到我的脚边,在灯泡青白色的光照耀之下,发出让我感到胃里排山倒海的白色光晕。
我看着地上那滩东西,一瞬间除了感到无比的恶心之外,也想到了这股不安到底来自于哪里。
**静了,常年盘踞于此的猫群,都好像消失了一样,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等等……猫群?
我突然心里一惊,缓缓地抬头,向着前方看去,心里寒意顿生。
只见在前方不远处的地面上,躺着一滩滩已经被碾压成了肉酱的“猫饼”,它们就好像被一辆泥头车结结实实地碾压过去了一样,紧紧地贴在地上,为小巷的地面增添了几件让人感觉到毛骨悚然的装饰物。
眼前满地的“猫饼”使我心中那种恶心感在这一瞬间达到了顶点,忍不住哇的一声干呕了起来。
这也太难顶了吧。
干呕了好一会儿,强烈的恶心感才稍微缓解了一些,我渐渐缓过神来,心里却是开始思考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条路我今天早上走还没这些东西,应该是今日之内发生的事。但是这巷子最多也只能够一辆小轿车通过,怎么看也不可能容纳一辆大型车进入呀,况且猫这种敏捷的生物,难道还躲不开低速行驶的车吗?
强忍着“猫饼们”发出的腥臭味,我小心翼翼地从它们上面跨了过去,当我经过它们时,发现一个非常奇怪的现象。
如果是被巨力碾压,应该有血液喷溅出来,但是在这些东西的身上,我却是见不到一点血液的痕迹,就好像被人吸干了一样,让我心中的不安感越发强烈了起来。
好不容易越过了这片猫饼区,我长长地松了口气。前方是巷子唯一一个转弯位,只要转弯后再走个百来米就到马路了,想起刚刚那让人倒胃的恐怖景象,我巴不得再长出两条腿赶紧离开这条让人感到不安的巷子。
拐过来这个弯道,巷子后半段的景象出现在我的眼前,巷子之中的灯依然亮着,但在临近出口的那二十几米的距离,不知为何却是被一片粘稠的黑暗所占据。光影分割线,在我的视线之中仿佛隔开了两个世界,使我感觉到一种异样的感觉。
虽然有点膈应,但是我又实在不愿再在这条铺满猫饼的巷子待着,于是深吸了口气,硬着头皮向着黑暗走去。
啪嗒。
刚刚走了两步,我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看着前方的黑暗,皱起了眉头。
就在刚刚我走出第一步的时候,我仿佛听见了一声物体落地声,声音非常轻微,混在我的脚步声之中,被我忽略了过去。
但当我踏出第二步之后,却是再一次听到了那种轻微的物体落地声,在这万籁寂静的巷子之中显得格外清晰,使得我一下子警觉了起来。
这巷子之中,居然还隐藏着其他东西。
啪嗒,啪嗒,啪嗒。
似乎是察觉到我的存在,那种声音渐渐响了起来,似乎正以一种缓慢的速度向着我靠过来。
扑街,这什么鬼东西,居然还是个活的?
我出了一身的冷汗,脑海中顿时浮现出刚刚看见那满地猫饼的情景,原本已经稍有缓解的不安却在此时夹杂着对未知事物的恐惧朝着我席卷而来,我甚至感觉自己身体都因为恐惧开始微微颤抖了起来。
我用力刮了自己一巴掌,强行使自己保持冷静下来,慢慢移动自己那两条不听使唤的有些发抖的双腿,向着原路退了回去。
而在前方那片黑暗之中,那种奇怪的声音却依然是以一种缓慢的节奏响着,但每一次响起,我都可以明显地感觉到它和我之间的距离拉近了不少,仿佛就在咫尺之间,让我感到一阵绝望的窒息感。
似乎是因为双脚肌肉太紧张的缘故,我的移动速度非常慢,在恐惧的加持之下,这两三步的距离,我仿佛花费了半个世纪的时间才走完。
但就在我即将退回巷子转角的一瞬间,那种“啪嗒”的奇怪声响却是突然停住了。我愣了愣,下意识地往着那已经在我的视野之中消失了一半的黑暗匆匆地瞥了一眼。
而在很多年之后,我重新回忆起这一晚的情形,发现在这一晚我做的最错误的两个决定,一个是跟那道奇奇怪怪的地理题较劲,而另外一个就是这让我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之中陷入恐惧与疯狂的一瞥。
在那片粘稠的黑暗之沼中,我看到了“那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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