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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冷冰洁,从小是个孤儿,在孤儿院长大。我从没有见过我的父母,也不知道他们是谁。但是从小,我就一直活在他们的阴影里。
我不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但是从别人的口中我隐约好像知道些什么,却又不太确定。
“小杂种,你可扶稳了,不然小心些!”一个站在我肩膀上,身形比较胖的男孩一边控制着平衡一边说道,忽然,“啪”的一声那名胖胖的男孩一个不稳,摔倒在地。不幸的事,他恰好磕到了台阶上,一颗牙齿应声脱落。“哇——”见到满嘴的血,男孩放声大哭。
这个男孩叫赵延年,小名小胖,是我们这个城市著名企业家,慈善家赵有才的儿子,而赵有才经常因为工作繁忙将他丢在孤儿院,说是害怕家中的保姆惯坏了孩子,把自己的孩子放在孤儿院培养培养同情心。
可是,他有父亲撑腰,还是散打少儿组中数一数二的强手,因此常常私下里他会欺辱孤儿院的孩子们,大部分孩子都畏惧他,却又羡慕他,都想法子讨好他,一来二去便成了孤儿院的孩子王。
“阿姨,她打我,你看牙都打掉了……”小胖哭着去找阿姨。
“怎么了?我看看?哎呀呀,怎么打成这样!”管理员阿姨抄起放在角落的笤帚便向我打来:“这孩子,真不愧是贱人生的!玩耍起来下手没轻没重的!”我不敢躲,只好抱着脑袋蜷缩在原地。阿姨胡乱打了几下之后恶狠狠地冲我说了一句:“待会儿在收拾你!”言罢赶紧带着小胖去了医务室。
我小心的揉着被打的青紫的地方,呆呆的看着阿姨那里纸巾温柔的帮小胖擦拭着嘴角的血迹。
对于这样的事情我早已司空见惯,早已无力流泪,躲闪和叫喊了。
每次管理员阿姨有什么不顺心了,都会这样拿我撒气;或者是哪个孤儿受了委屈了、在学校被欺负了,拿我撒气;谁不小心打碎了碗,谁闯了祸,挨打受罚的也一定是我。就连每次有人来认领收养孤儿的时候,也总是不会轮到我。
我在三岁的时候,遇上了我的狗:大白。
它是我从路上捡到的一条小狗,那个时候我饥饿难耐,在垃圾桶里翻找了很久才翻找出一个发了霉的窝窝头,我饿急了,拿起来就大口大口的吃着,大白就在身边的一个纸盒里,它还很小。像一只白色的小绒球一样蜷缩在纸盒里面。我将咀嚼碎的糊糊吐在手上,小心的放在它的嘴边,看着它一点一点的舔着,想到它和我一样没有爸爸妈妈没有人疼爱,我抱起它,给它取名字叫小白并且轻轻的告诉它:“不怕,以后我来爱你,我来保护你,我来疼你!”
在我眼里,它就是我唯一的亲人。孤儿院不许养狗,我总是想方设法的逃出去,小白也一定会在角落里等着我。最后还是赵有才说话,我才被允许带着一只狗在孤儿院生活。
这个赵叔说话真管用!
小白长得很快,一年时间就从那个白白的小绒球长成了一只很大的狗狗,比我还要高。我突然觉得它太大了,不能叫小白了,这才改名叫大白。
大白很好,很懂事。白天被孤儿院的孤儿们欺负了,受了委屈,我都会和大白说。说道伤心处泪如雨下,大白总是会用舌头舔着我的面颊,暖暖的。每每这个时候,有多少伤心事我都忘记,抱着大白开心的笑
冬天很冷,大白一定会紧靠着我的身体帮我取暖,小小的我蜷缩在大白怀里,真暖。
终于有一天,我正被小胖当马骑,大白突然冲过来将小胖扑倒在地,冲着他龇牙咧嘴,直到确定小胖不会再靠近我之后,这才摇着尾巴围在我身边撒欢。
我就知道,能够保护我的,也就只有大白了!被保护的感觉真好!我再也忍不住,抱着大白大哭了一场。那一刻,我发誓,我一定要用我的命来保护我的大白!
也就是那次,我第一次挨了毒打,听大人们说,要把大白杀死,我不顾自己满身的疼痛,疯了一样扑倒狗笼子旁边,双手举着一根生了锈的铁棍,谁靠近我就与谁拼命!
我满怀敌意的在狗笼外面守了三天三夜不敢合眼,警惕这这些蛮不讲理的大人们,害怕他们会趁我不注意偷走大白。最后却在医院看到了赵有才,他说他要收养我,让我叫他赵叔。我说要想收养我必须连我的大白一块儿收养了,赵有才同意了,我这才抱着他亲了几口,甜甜的叫了声:“赵叔!”
我终于可以不在那个充满敌意的孤儿院,和我的大白一起搬进了一个新家。赵叔看我喜欢打弹弓,还专门请了人叫我如何瞄准,如何打得准。每次看到自己打到自己预定的地方就无比高兴。再后来弹弓换成了枪,依旧可以百发百中,我成了赵叔眼中的骄傲。
后来上了学,我为了回报赵叔的恩情,努力学习,成绩总是第一名。赵叔每每提起我更是脸上乐开了花。
在我小学二年级的时候,赵叔让我举枪射杀一只受了伤的麻雀,我喜欢射击,却不愿意伤害任何生命!再加上我看那麻雀哀哀叫唤甚是可怜,死活不愿意。赵叔表现的很失望,举起皮带作势要打,却被大白一跃夺下他手中的皮带。赵叔大怒,举枪瞄准大白,被我拼命拦下。赵叔将我拉倒他的房间内痛打了一顿这才罢休,那是我第一次看到赵叔生气的样子,凶神恶煞,吓得我哭都不敢哭一声。就知道他拿皮带很用力的拍打在身上,很疼。可是就在当天晚上,赵叔却命保姆多做了些我爱吃的,还在凳子上面放了很软的海绵垫。我忽然有些认不出赵叔,不明白平时和蔼的赵叔为什么一下子就变得凶神恶煞,不明白刚才还凶神恶煞一般的赵叔怎么就忽然变了个样子。但是又怕赵叔生气,只好装出很高兴的样子,搂着赵叔亲个没完。
然而一个月后,大白丢了。我伤心的吃不下,睡不着。几天后赵叔将几个被捆着的人带了过来,说是他们吃了大白。
这个消息对于我,犹如晴天霹雳。我发过誓要好好地保护大白,我发过誓不让别人伤害它一根毛的!可是现在……它居然被人吃了……。
我瘫坐在地,深深的自责:“都怪我,没有保护好大白……”
“你要杀了他们,为你的大白报仇!”赵叔道。
我拔出赵叔腰间的枪,对准那几个人。可是我怎么也下不了手。
我知道没大白平时很听话,也很粘我,我若是不让大白出门,大白是肯定不会擅自跑出去的!这样听话的一条狗赵叔说是他自己跑了出去我是怎么都不会信的。这几个人是不是杀害大白的凶手善未可知,不过我能够确定的是,这个家里一定有帮凶!这狗平时不让保姆碰一下,也就只有赵叔能摸摸。他自己的亲儿子赵延年又经常在孤儿院。那么帮凶只有……
我不愿相信这个推断,可是也只有这么一个答案。我瘫软在地,手中的枪再也举不起来。
“你太让我失望了!”赵叔将我抱回房间,转身要走。我心中恼恨自己无法替大白报仇,拉住赵叔的衣角,哭道:“赵叔,对不起,我下不去手,你打我吧。”赵叔轻抚我的脸,叹了口气:“好,不过现在,赵叔替你的大白报仇!”
听赵叔这么一说,我松开手任他去了。呵!什么替我的大白报仇!
直到晚上,赵叔才拿着皮带走进来。那一次之后我在床上爬了三天,那一次之后我学会了酗酒,也是那一次之后我便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学习上。
而那一次之后,我忽然感觉周围的人都对我存在着满满的恶意,他们会莫名其妙的打我,会用打火机烧我的头发,会将我的课桌里面塞满垃圾,会将吃完的口香糖吐在我的头上。而因为赵叔找人教过我几招散打,每次我反抗的时候,从来都是赵延年一马当先将我打倒,然后剩下的人一窝蜂拥而上。而赵叔就算是看见了,也只是当做没看见。
就连回到家,保姆也给我的是些残羹冷饭,她甚至还会故意打湿我的作业本,在我生气的时候轻飘飘的说一句:“着什么急啊,再买一本不就好了!”
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这么对我,我躲不开也逃不掉。
放学后,我独自留在教室写作业,一个人的时候还是最清净的。
写完作业天我又仔细温习了一下课本,一直等到天大黑了才锁好教室的门离开,车水马龙灯红柳绿的街道喧嚣着两个字:寂寞。然而就在我独自往回走的路上,却从暗处伸出了一只手,将我拉上了一辆不知名的车。
我的手脚被捆,眼上蒙着眼罩。待我的眼罩被拿开,发现自己在一个废弃的工厂里面。我认得这个工厂,这是一个废弃很久的漆料厂,因为位置偏僻,成了众多黑帮火并的地方。
他们将我丢在工厂最深处,踩着我的胸口,强行拔下我的衣服,我想挣扎,却感觉自己全身绵软无力,连叫喊的力气都没有!他们哈哈大笑,嘴里说着:“真是个小骚货!”“和她妈一样**!”“哥几个今晚可以好好欢快一下了!”“哈哈哈……”毛骨悚然的笑声几乎要震破我的耳膜……
第二天我醒来已经是在医院了,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不能动弹,听说是晨练的那位大爷发现了我帮我打了120,我这才得救。赵叔大骂我丢人,对我更是爱答不理,说以后不要我了,让我滚回孤儿院去。
伤好以后,我回到孤儿院,变得更不愿意与人说话,有什么事都借着酒精跟着下肚,对大白的思念也一天比一天强烈。
后来中考完,孤儿院的那些人突然说邀请我吃饭,庆祝毕业。说是邀请其实就是通知,我几乎是被他们好几个人一起抬到了酒吧。我坐在角落里冷冷清清的自饮自酌,看着他们喧闹一阵。
不知为何,他们突然将矛头对准了我,纷纷拿着酒杯来灌我喝酒,说是感谢我这么多年给他们带来了无穷无尽的欢乐。
呵呵,什么欢乐?就那样欺辱我么?他们扯着我的头发,将酒水强行灌进我的嘴里。
这是什么酒?为什么我被他们强行灌了几杯酒之后,就觉得天旋地转,头脑发昏,不知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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