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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佐罪总算是逃出了研究所,可这里是在山上,原暗杀计划中,他们会乘着来时的卡车离开,但现在却看不见卡车的身影,司机也不知去向。正当邢佐罪愁着怎么逃离这里的时候,那辆他熟悉的黑色轿车出现了,觉醒之后邢佐罪的视力都提高了,他看到了坐在驾驶座上的那个人。
正是他每次执行完任务都来接他的女助手,女助手依然穿着一身黑衣,带着黑色的鸭舌帽。
一个漂移,车子甩在邢佐罪面前,打开了车门:“快上车。”女助手叫着。
迟疑了一下,邢佐罪抱着寒光的尸体钻进了后座,女助手深深的吸了一口带着浓烈血腥味的空气。
女助手开着车盘旋下山,车上的报时器报响了凌晨十二点的钟声。
还没等邢佐罪开口,她先道:“您准备去哪?”
‘您?’
邢佐罪一听,有些疑惑,这件事情和首领必然有直接联系,自己和杀手组织的关系也算是决裂了,但她竟然以自己下属的身份来接自己,于是直接问道:“你,应该知道我现在的状况吧。”
助手道:“每次任务都是我做助手,但这一次没有,所以我也动用了我的手段,找到了您的位置,发生了什么?”
邢佐罪没有告诉她:“带我回组织吧。”
助手毕竟是组织的人,若是告诉了她事情的原委,恐怕会立刻和自己反目吧。
但其实,他这种担心是多余的。
助手又道:“我想,您和组织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从不相信,您执行任务会失败。这次,却好像并不是一个成功的结果。”
她看到了邢佐罪手中的尸体,尽管已经是‘残花败柳’的状态,但仍然能辨认出,是寒光。
“但,无论如何,我都是站在您这边的,哪怕是背叛组织。”助手当即表明了立场。
“我如何相信你。”邢佐罪问。
“我可以用生命来证明,或者说,我的目的,就是希望您能取走我的性命。”助手言语间没有什么情绪波动,但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不能没有波动。
助手接着道“您知道我的名字么?”
“我记得,是叫诗笙吧,挺美的一个名字。”
“谢谢您还记得,但,那名字一点都不美,那也不是我真正的名字,只是读音相同罢了。
我真正的名字是尸生,在尸体中诞生。
所以我从小就对尸体有着怪癖的执着,也喜欢血腥的味道,起初是残杀小动物,后来杀人。
被警察追的走投无路的我加入了杀手组织。
然后,我碰到了您,只要跟着您,我就能一直看到堆积成山的新鲜尸体,大口呼吸着血腥的气息。
您就是我的上帝!
所以您的身份立场这些都与我无关。我早就对自己发誓,要一生都忠于您。
但我猜,您现在自身难保,怕是再难满足我这个变态了吧。”
邢佐罪道:“你猜的没错。”
助手道:“既然如此,我还有最后一个请求。”
邢佐罪道“什么请求?”
助手道:“我想看一看自己的尸体,我听说,只要刀法快到极致,就能让人即使掉了脑袋,也能短时间内拥有意识和视力。
以您的实力,我相信您能做得到,在砍掉我的头后,让我看看自己的尸体。”
邢佐罪苦笑了一下:“这就是你说的,用生命来证明么?原来如此。当初我就想,为什么派来做我助手的是个女性,原来如此。”
“非常抱歉,无罪先生,我是个……”
邢佐罪打断了她的愧疚:“既然如此,我就满足你,而且,今天我还要赐你一场盛宴!带我回组织吧。”
“是!”
……
从这回组织,开车至少得开八个多小时,身心俱疲的邢佐罪虽然对助手扔有所怀疑,但此刻却也不得不信任她了。
因为,自己一定要去找首领把前因后果问个清楚。但最坏的情况就是,整个组织,所有的杀手都将是自己的敌人,难免会是场恶战,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
途中找个不错的小山头,将寒光厚葬。站在寒光的坟头,邢佐罪拿着一块用刀刻了字的木板,喃喃道:“你很成功,确实让我爱上了你,这两年,我也很快乐。所以,至少在最后,我会让你死的像个人。
说起来,今天还是我的生日呢,虽然也变成了你的忌日,我会永远记得你,永远记得这一天。”
回到车上,在寒光残留的血液腥味中,邢佐罪睡去了。离开了那个不算高的坟头,坟头上那木质墓碑上写着:
未婚妻韩光之墓。
韩,是他特意改的。理由嘛……不止一个就是了。
上午九点多钟,邢佐罪醒了,车子正在通往组织的那条小路上。当初就是在这里遇到了那个下巴有疤的男人。
邢佐罪不难想到,或许那天开始,首领他们就已经准备执行这个所谓的任务了。打残高通,只是被首领拿去做个引子罢了,提前了计划的实施。
“您醒了啊,我路上给您买了点吃的。”女助手扔过来几个三明治和牛奶。
“谢了。”
“您不用跟我说谢,真想谢,到时候砍我头的时候,留下个漂亮的切口吧。”
终于即将抵达组织所在,邢佐罪让助手提前下了车,自己则开车准备闯进杀手组织。
明明是上午,乌云却遮住了太阳,让整个天空压抑的像是阴曹地府。
杀手组织鸣响了危险警笛,这个警笛已经许多许多年没有响过了,据说上次响,是因为杀手组织NO.2引起的,那已经是邢佐罪来之前的事了。
“看到我单枪匹马的来,依然鸣响了警笛,看来那雷顿已经告诉了首领,我觉醒了,变得更加强大了,对我如此忌惮。
不过这样也好,彻底确定了我们的敌对关系,我也彻底的屠杀一番吧!”邢佐罪邪恶的表情显露在脸上。
开着车,直直的对着组织的闸门就冲了过去,他其实不喜欢暗杀,轰轰烈烈,堂堂正正的杀过去,才符合他的性格。
预想中,一进闸门就应该受到猛烈的炮火攻击,但是却没有。
‘是因为知道这车防弹么?还是根本不打算跟我正面较量,全都躲藏在楼里!’
邢佐罪看着面前十层高的楼,这个他住了许多年的家,和寒光在一起的日子,他真真正正的体会到了家的感觉,只是现在,他要将这里变成坟墓。
闭上眼,邢佐罪试图感知里面的气息,没想到,这一尝试,直接开启了那个能看到灵魂的状态。
方圆五米内的死物都变成了灰色的线条,地上爬的虫子带着灰白色的光晕,那是虫子的灵魂。
‘这,感觉就像是,能感知物质的本源,就称之为【源感】吧。
感知死物不怎么消耗精力,感知虫子这没有什么信息的灵魂,也不怎么消耗,原来虫子也有灵魂。
但,感知人,信息量会直冲我的脑海,大量消耗我的精力,得学会主动控制信息的涌入才行。’
邢佐罪没有解除源感的状态,睁开眼,脑中灰色的线条与视野重叠,楼里面的灵魂已经被邢佐罪感知到了,他们正准备伏击自己。
尽管只有方圆五米的范围,但这对邢佐罪来说已经完全够用了,他本身就是顶级杀手,感官敏感的很。
被源感感知到的灵魂并没有如邢佐罪想象那般,信息疯狂涌入脑海,涌入进来的,只有那灵魂的颜色和形状。
越集中精力感知一个目标,灵魂的形态和颜色就越清晰。
‘我之前能看到寒光的记忆碎片,难道是幻觉么?但那些以她视角看到我的画面,确实是真实存在的。究竟什么情况,才能看到灵魂中的记忆?’邢佐罪不禁产生了这种想法。
但,这得以后再研究了,现在他可没有这个功夫。
邢佐罪拔出宝刀无罪,径直走进杀手组织的大楼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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