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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活着？”不知沉寂了多久的意识重归清明，灰发的男人自永眠中复苏。最初的感知是惬意，曾经羁存于身体中的伤痛和疲惫都消化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好似难得睡了一顿美觉后的满足。然后，就是莫名的虚无。
他下意识撑起了自己的身体，这才发现脚下似乎没有地面的厚实感，准确来说所处的世界并没有地面的概念，那空软的感觉倒好像是踩在云上。
灰发男子试图探查周遭的景况，但除了浓重的雾气和似乎没有边际的空旷，什么都没有发现。
难不成这里是天国？
作为一名曾经的教会浅信徒，这是他的第一反应。但随即就动摇了。我这样的人也有资格上天堂，那不成笑话了么。
忽然，有光自雾中亮起，并逐渐清晰。
十四道各色的光柱于四周升起，灰发男子的正前方，古朴的玉座上是一道倚着扶把的慵懒身影。男子看不清雾气中的具体细节，但从轮廓和姿态上看，那应当是一位女性。
“你们这些大人物都这么无聊么，总喜欢躲在暗处窥视别人。”男子毫无敬意地向那未知的存在质问道。在经历了一次死亡后，他己经不太愿意像以前那般压抑和拘束自己。
听言，玉座上的那道身影并没有动怒，祂平和地回应道：“这就是你对待恩人的态度？”
“恩人？”男子嗤笑道，“难道我现在碰到的还是个日行一善，不求回报的烂好人不成？”
“吾自然是有所求”未知存在仍旧没在意男子的冒犯，“但你也能有所得不是吗。”
奇遇？又或者是哪个大人物布下的局？
男子垂下了眼，说道：“直接说开倒也省事，那么你能给我什么呢？”
“一切。”
“什么？”
“你想要的一切。”
那道身影语气如常，但平常中又带着一股不容质疑的味道。
男子定色道：“好大的口气！还是说我真就走了这么大狗屎运？”他又摇了摇头，“不过我可不觉得我有这么大的份量，一年前还好说，现在的我么……”
男子不由自嘲道：“还有资本和你交易吗？”
显然他是默认了想要这场交易的。
“现在是不够。”
那未知存在倒是出奇的直白，“就当是一场投资吧，吾给予你所求的，至于酬金待你日后有能力支付的时候吾自然会索取。”
“那么现在的问题是，你愿意用自己的未来去换取什么呢？”
我想要的么？
男子低头沉思着，过往的一幕幕情景在脑海中浮现，或温情，或悲伤，或平淡，或残虐，但更多的还是悔恨和阴翳。
他挺直身体，重重地吐出了积压心头许久的一股浊气，睁开的眼眸中多了几分凛然的色彩。
迷雾的世界里，失去一切的灰发男子直视着玉座之上，说出了自己的渴求。
“我想再活一回，真正的活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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