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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疯子吗?左手流了这么这么多血!”方吾瞠目结舌,见到血慌得六神无主,刚想上前去看看钟鸣,却被妇人死死钳住握剑的手。钟鸣顿了一下,才明白方吾说的是什么意思。他翻过左手看着那道不住流血的伤口。
“你是傻子吗?冲上来干什么!”林家呢挣开松散的鞭子束缚,撕下几条自己外衣的布给钟鸣包扎。
奇怪的是,钟鸣手上的伤口虽深但流血不多,仅仅是有一下没一下地往外渗血。
“不必惊慌,方才小姑娘的剑法威力我已用琴音化去七八成,剑锋又正巧避开了手上血脉,只是皮肉伤而已。”一个声音在身边响起,宛如一泓清泉沁人心脾。
李吴妄循声望去。声音的主人站在刘云平身后,一身绣着八仙花的紫衫,抱着一把雕着一枝梅花的琴。
他身上又佩玉又挂剑,服饰繁多,但并无阴柔之气,反透着一股雅士之风。
那人应该就是刘云平的师叔了吧。
“走吧方吾。”
妇人强硬地拉着方吾离开了。李吴妄瞥了一眼刚才在身边担忧不已的店家,他也回灶台前去忙过了。
林家呢草草包扎完钟鸣的伤口之后,和钟鸣一起对抱琴的人和刘云平道谢。
刘云平一边把腰上的鞭子整理好,一边嘴上不饶人。
林家呢和钟鸣自知理亏,齐齐对刘云平吐舌也没有反驳。
待刘云平说了两三句,抱琴的人才开口说道:“我叫楚冰河,鉴观山庄礼陪同鉴观山庄的学生来参与九品剑会。应该救命之恩不必谢我了。我也仅仅是借着茶摊中放剑阵的少侠的东风。若无他的剑阵极力延展,我的琴音也没有那么及时挡住这一剑。”
“唔,还是要谢谢”钟鸣抱拳行礼。
楚冰河看了一眼钟鸣,笑了笑:“看二位皆有衍玉,应该都是参加九品剑会的少侠。师侄又与你们相识,那我想你是钟鸣,你是林家呢。我猜的可有错?”
“前辈着实厉害。正是如此。”
“哈哈哈哈我一向认为我识人不错。那楚某与师侄先行一步,到时候开局再会!”
“好!请!”
待钟鸣和林家呢回来,李吴妄把无争剑入鞘,说:“要不是有前辈相助,你俩还能安然无恙?下次不得再胡来了。”
“嘻,下次再说,下次再说。”钟鸣冲李吴妄眨眨眼,继续坐下来扒饭。
林家呢被这么一出搅得并没有什么胃口,李吴妄早上吃过东西现在也饱得差不多了。
二人面对面坐着喝茶。
“唉……”
林家呢看着李吴妄,问:“你又在叹气什么?”
李吴妄思索一会,望天道:“我在想着,今晚住哪里比较划算。”
“也不至于那么精打细算吧?我第一名的赏钱还没用完,你和钟鸣也尚有大把没花。”
“如何不至于?你看又要抓药包扎伤口,又要赔偿毁坏的财物。即使再有钱也要流落街头吧?”
钟鸣将剩下的小食以风卷残云的速度一扫而光,拍拍肚子打断了李林二人的谈话。
“我吃好啦!我们进城,一边进城一边说嘛。”
“……也可,走吧。”
待离开了茶摊,三人走到进城排队的末端站好之后,钟鸣才开始喋喋不休:“我看我们去找驿馆住呗,左相不是每个城市都有个驿馆吗?虽然应该也是和棋海那样又破又烂又旧,但里面有个白给的械人厨子,后厨又有自己的菜园,这样可以省下好大一笔饭钱,拿来修理剑器不错,买药也是可以,日后我猜也是少不了这样的小打小闹。”
“械人?”李吴妄和林家呢不约而同地发问。
钟鸣疑惑地问:“啊?械人怎么了?”
“没有。”李吴妄摇了摇头,“想到钟鸣殷实的家底还有大理寺卿对钟鸣的反应,钟鸣知道械人也不奇怪。”
林家呢问道:“械人是我师父无意提及我才知道有这么个东西,你又是怎么知道的?你认识季晴?”
“我当然知道啦。额……其实是我偷听义父和季晴谈话知道的,械人就是义父和一伙人一起搞出来的东西之一。我母亲在我记事之前就早早离世,父亲一直忙于家业,在我十岁的时候他将我草草托付给义父就追随母亲而去。我是义父一手带大的,义父家里有一个很大的藏书阁,我平时最喜欢在里面看书。季晴和义父关系不错,每次我都能看到二人在一起谈笑风生。啊也不算是谈笑吧,义父超不爱笑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缺了一只眼睛的缘故,我总是觉得他心中有心结。不过想想——义父估计还以为我不知道呢,我真聪明!”
排队进城的人很多,七嘴八舌嘈杂得很,没有人听到钟鸣的话。要是刚才在茶摊,店家又要被钟鸣这些惊世骇俗的话吓破胆了吧?李吴妄看着钟鸣为自己的聪明沾沾自喜的样子,不禁心中叹道。
“去!少吹牛皮!你这么蠢。”林家呢说,“那我们等会进城,能找到驿馆再好不过,不能就算了。”
“怎么可能找不到,我想我们运气这么好,肯定随随便便就可以碰到了。”
“但愿如此。”李吴妄说。
等待进城的过程是漫长的,但守卫看了一眼三人的衍玉就放进城了。
林家呢摸了一下自己的衍玉,边走边问道:“衍玉有什么厉害之处?为什么看了一眼就放行了?”
“应该是一个信物,剑笑高人应该提前打好招呼了。我看前头刘云平和他师叔也很快放行了。夸凤正月夜市那么有名,进城的人倍增多加防范是好事。”李吴妄答道。
钟鸣扫了一下夸凤城内,说:“唔,夸凤比洛水小了不是一星半点儿。这个树种的却是洛水的数倍还多。”
“你家在洛水吗?”李吴妄眼前一亮,抓到了什么话头。
“我家是在洛水,我义父家也在洛水。我趁我义父不注意偷跑出来的,他老是嫌我捣鼓这个捣鼓那个要把他的藏书阁拆了。我一生气就离家出走了。”
“你?你——这不是自投罗网吗?九品剑会最后要打到洛水城的,你就不怕你父亲捉个正着?”
“义父说我生性胆小怕事,按照他所想肯定是躲得越远越好。怎么可能想到我会回洛水城躲?再说了,我能混到洛水城当然最好了!我这么弱,估计没过几座城就要歇菜了。”
“笑话,你一定可以到洛水城。我听人家说,剑会有组队比试,如果在组队的时候我不能把你个人守擂的分挣回本,那就是对我的耻辱。”
林家呢放出豪言。李吴妄也自信满满。
“对,我和林家呢一定保你单吃组队分都能进前五十。”
“哈哈我遇见你们,简直太幸运了!”钟鸣喜上眉梢。
“简直啊,比天上掉馅饼,八月飞霜,看到凤凰涅槃还要行大运!”
“嗬大言不惭,越说越离奇。”林家呢轻轻拍了一巴掌在钟鸣后脑勺上,顺势狠狠揽着钟鸣的肩膀。
“有小爷罩着你,剩下的九城还不是小菜一碟!”
“哈哈哈那洛水第一第二肯定是我们的囊中之物。”
李吴妄在两人后头听了直摇头:“才吃了几个小菜,几杯浓茶啊,怎么就醉成这个样子……不过钟鸣,既然你生在洛水,是否认识达奚家家主?”
“不认识,但我知道有这么个人,剑术挺好的。洛水城这么大,每天这么多有趣的事情。我跟你们说上个三天三夜都说不完,我跟你们讲啊……”
李吴妄这三人越聊越上头,也不管有没有路,顺着自己的感觉在挤挤挨挨的梧桐树之间穿梭。
夸凤城里种满了梧桐树,密密麻麻的枝干把早到的晚霞切成星星碎碎的黄点点,在木头做的房屋屋檐上跃动。
稍微休息时,李吴妄捡起了一杆树枝,看着它说:“传闻凤这种神鸟非梧桐不止,非练实不食,非醴泉不饮。这里种了这么多梧桐树,就算是傲慢的凤鸟都要不停夸赞吧。”
钟鸣道:“这里的梧桐这么粗,应该有上百年。古言道:‘梧桐百鸟不敢栖,止避凤凰也’。不知道这里的梧桐有没有凤凰来过?”
“你看那个方吾不是说她练的剑法叫‘落凤剑法’。说不定她的先祖就是凤凰。不过听师父说好像九尾狐后代也姓方……哎呀不知道啦,气死我了,师父讲故事永远讲一半没一半的。”林家呢歇息够了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指向某一处。
“我觉得那个很像驿馆,又旧又破又烂。”
“什么什么我看看!”钟鸣头一抬又嚷嚷道:“真的很像是左相才弄出来的疏于打理。”
李吴妄转头顺着手看过去,的确有一间略显破旧隐蔽的二层小客栈。
“真的是这间吗?我觉得略像是黑店或者荒店的样子。”李吴妄在心中打了无数个问号。
“进去问问不就知道了呗。我打头阵,你们俩跟着我进去。”
林家呢信心满满,带着李钟二人敲开了门。
那个门年久失修,发出了“咿——”的一声就开了。
林家呢率先踏进门内,左手不经意间按住了晓风剑。
不知是不是傍晚的缘故,屋内昏暗,仅仅有两三处有光芒渗入。
“哟三位客,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呀?”
忽闻一个爽朗的女声,从二楼房间走出一位女子,一手拿着算盘一手摸着二楼的栏杆。
她在眼睛前戴着一双并不常见,用细丝连在一起的圆形玻璃片。不过再厚的玻璃片也挡不住她眼眸令人瞩目的金色。
这名女子应该是掌柜吧?李吴妄心中还是有不少的疑惑,但还是默不作声。
女子扫过三人,目光停在林家呢的左手上。
“呀,熟人!”
“咦?”
正当林家呢发出一个字音的时刻,晓风就显形挡在三人之前。
女子看到晓风,乐了,溢满笑意地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晓风。”
晓风也微微点头道:“好久不见,浮光。”
这让三人疑惑了,但钟鸣在听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突然爆发了兴奋。
“浮光?浮光剑?就是那个春秋剑谱上排第一十五,达奚家传家双剑之一?你就是浮光剑?双剑另外一把呢?不是说你俩形影不离吗?咋分开了?”
浮光被钟鸣一拥而上的问题问得有些不知所措,无奈地笑了一下才慢慢说:“破军在达奚府中修养,达奚家家主将我借给季左相使用。我便被他安排在这里等候诸位。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浮光剑剑灵,繁落达奚家时代传护之剑、纵光之剑,平日称呼浮光便可。此地便是驿馆,诸位可在此歇息,厨子在后厨等候。那么李吴妄少侠,去二楼带上我的剑身打开驿馆的剑阵。”
浮光打了个响指,整个屋子被光线一绺一绺包围,瞬间亮堂起来。
她眼睛中的金色更是耀眼,仿佛藏了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
“按照约定,浮光必倾尽所能助你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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