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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吸血鬼,爱丽丝也是。”班少爷用中国话说道。
4月26日,晚上,坎贝尔城堡壁炉间,班少爷告诉林少爷自己和爱丽丝是吸血鬼,然后展现出吸血鬼状态——露出两个吸血鬼牙齿,因为班少爷本来就是蓝眼睛,眼睛颜色没有什么变化。林少爷看了一下班少爷的眼睛,知道他是一个四代僵尸,并不感到十分惊讶。林少爷惊讶的是,班少爷也会说中国话!
“你好像并不吃惊!”
“相处了这么久,你们兄妹二人就像谜一样,这本身就已经让人吃惊了!加上格拉米斯城堡的吸血鬼事件,以及爱丽丝小姐像极了吸血鬼一样的体质,我和张姐姐多少也能猜到一些。我只是没想到你也会说中国话!”
“也许只有像多惠子小姐那样天真的人才毫不怀疑我们!”
“格拉米斯城堡那四个人是你们吸的血?”
“不错!我和爱丽丝是莱昂夫人的孙子,有人谣传格拉米斯城堡举办精灵节,我和爱丽丝也很好奇到底有什么阴谋?身为莱昂家族的子孙,我们不能容忍有人对格拉米斯城堡不利,那四个人企图窥探格拉米斯城堡的秘密,必须要死!只是没想到他们也变成了吸血鬼!”
“你们以前没有吸过人血吗?”
“一百多年前有过两次。我也喜欢探险,一百多年前,我和几个人一起出海探险,在恶魔岛遇上可怕的怪物,只有我逃了回来。回到格拉米斯城堡,我非常混乱,非常不清醒,爱丽丝照顾我,然后我就咬了爱丽丝!我吸了爱丽丝的血,清醒了,看到奄奄一息的爱丽丝,十分慌张,那时候我还不知道我已经变成了吸血鬼。爱丽丝没有死,后来我和爱丽丝在城堡内吸了几个人的血,我终于知道我变成了吸血鬼!我们把那几个人的尸体烧了,反正格拉米斯城堡每年都要死几个人,所以当时没人知道我和爱丽丝变成了吸血鬼。为了不让同样的事发生,我和爱丽丝饿了就喝鹿血。虽然感觉鹿血不如人血,但是仍然可以填饱肚子。只不过,从此以后我和爱丽丝再也不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爱丽丝就像得了怪病一样、非常讨厌阳光,于是我们建造了这个小城堡。这个城堡有一条地下通道直通格拉米斯城堡的地下墓室。我们虽然很少接触外人,但是为了格拉米斯城堡不受我们牵连,我和爱丽丝仍然改了姓住在这里。”
“莱昂夫人也知道你和爱丽丝小姐变成了吸血鬼?”
“当然,因为我和爱丽丝经常从地下通道回格拉米斯城堡。这么多年来,为了变回一个正常人,为了摆脱这种见不得光的日子,我几乎看了所有和吸血鬼有关的书籍。一百多年不算漫长,也绝对不短暂,我们也打听了一些外国的吸血鬼传说,也学了一些外语,也知道中国的僵尸。我们遇上张小姐,她说是为精灵节而从中国来,又听她说她会一些法术,我们才请她来这里住,坎贝尔城堡从来不接待外人的,我们也想知道张小姐对吸血鬼了不了解,只是我们没有马上向张小姐打听,后来你和多惠子小姐也来了。”
“你和爱丽丝小姐希望张姐姐能够治好你们的吸血鬼病?”
“是的。”
“让我们餐餐吃烤鹿肉,是不是故意要引起我们注意?”
“是的。”
这次回答的不是班少爷,而是古门,古门脚步不带声音的悄悄走进了壁炉间,显然古门已经静静偷听了一会。古门说的也是中国话。
古门也会说中国话?这回林少爷没有感到太意外。林少爷感到意外的是,古门为什么要静静偷听?
古门接着道:“把精灵节的消息散布出去的也是我!”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林少爷和班少爷都十分惊讶看着古门,班少爷先问古门。
古门苦笑道:“班少爷一定不知道一百多年前咬死的七个人之中,有一个是我爷爷!我爷爷、爸爸和我都在为莱昂家族工作,我十四岁时,爸爸告诉我爷爷的死不寻常。我现在已经六十四岁了,五十年来,我一直想知道爷爷的死因。班少爷喜欢看吸血鬼的书,我也看;班少爷学了不少外语,我也偷偷学了中国话;班少爷和爱丽丝小姐这么多年一直容颜不变,我早就怀疑班少爷和爱丽丝小姐是吸血鬼!我希望有生之年能够解开爷爷的死因,突然灵光一闪就把精灵节要在格拉米斯城堡举办的消息散布出去,我希望全世界的灵异人士都到格拉米斯城堡来,解开格拉米斯城堡的秘密,我以为这样一来爷爷的死因也能解开了!其实我心里早已清楚爷爷的死与班少爷和爱丽丝小姐是吸血鬼有关,我只是要一个详细的、明确的答案!我以为林少爷你们天天吃同样的食物,一定有所怀疑!其实林少爷你和张小姐已经怀疑了,只是班少爷和爱丽丝小姐对你们像好朋友一样,所以你们也只是怀疑而已!”
林少爷也苦笑道:“古门叔叔,我做梦也想不到散布精灵节消息的人是您!”
“事实证明我散布精灵节的消息是对的,我终于解开了心里的疑问!”
古门露出一副苦瓜脸,看上去并没有因为解开了心里的疑问而开心,反而是更加苦恼了!
“你有没有恨我和爱丽丝?”
班少爷问的当然是古门。
“我也曾经偷偷尝试喝新鲜的鹿血,但是只坚持了三天就无法坚持下去了,我觉得再坚持下去会变成疯子!我现在只求班少爷一件事,找回爱丽丝小姐,好好活下去!”听得出古门对班少爷和爱丽丝小姐充满同情和怜悯。
古门说完,像平常一样向班少爷和林少爷行了礼,脚步蹒跚的离开了壁炉间,看上去突然老了许多一样!古门为了解开爷爷的死因,连婚都没有结,然而知道真相的时候已经无法回头,更加重要的是,这时候古门已经能够理解一个吸血鬼活着的痛苦!古门不得不接受“同情害死自己爷爷的仇人”这样的事实!
林少爷和班少爷沉默了一阵。林少爷道:“也许我们应该问问威廉少校他们,研究吸血鬼是不是只为了爱好?”
第二天,古门没有如常起来,班少爷和林少爷去看他时,发现古门已经死了!古门死时的面容依然是平日慈祥的样子。古门五十年来只为解开爷爷的死因,五十年来也想过为爷爷“报仇”,但是了解爷爷死因的那一刻,心里已经忘记了曾经幻想的仇恨,取而代之的是对班少爷和爱丽丝小姐的同情和怜悯。放下执念,呼出憋在心头五十年之久的一口气,古门突然就去世了!
看着悄然逝去的古门,班少爷和林少爷都十分难过!
“你先去问问威廉少校。我会把古门安葬在格拉米斯城堡的墓室。”
于是,林少爷来到威廉少校的研究所。
威廉少校似乎已经看出林少爷想知道些什么,于是把林少爷带到办公室,然后才说道:“我们研究吸血鬼,当然是有目的的,上一次世界大战,我们虽然战胜了德意志帝国、奥匈帝国、奥斯曼帝国和保加利亚王国,但是也损失惨重,我们需要一支无敌的、不可战胜的军队,以应对以后可能再发生的战争!我们研究亡灵、研究吸血鬼、研究人类的超凡能力,目的是要打造一支强大的、不可战胜的军队!”威廉少校的话不无激昂和野心。
林少爷对威廉少校的野心没有兴趣,只问道:“这和张姐姐她们被绑架有什么关系?”
威廉少校道:“想要打造一支强大军队的绝对不只有我们!一定是我们太高调引起了其他国家的关注,有人派间谍来把张小姐她们绑走了!”
林少爷道:“其实你也想低调一点,也可以叫我们低调一点,但是你担心我们知道真相后,不再帮助你研究吸血鬼!”
研究吸血鬼这件事,威廉少校确实想低调一点,也确实担心把真相告诉张灵灵后张灵灵退出研究,但是也不仅仅如此,还有威廉少校作为大英帝国人的过度骄傲和自信,威廉少校想都没想过居然有人敢来到大英帝国的土地上绑架研究所的人!威廉少校几分无奈的道:“也不知道是谁绑架了张小姐她们?绑到哪里去了?”
林少爷道:“我感觉她们已经到了一个很远的地方。既然那些人绑架张姐姐也是为了帮助他们研究吸血鬼,相信张姐姐她们暂时是平安的。”
“林少爷,你感觉她们到了哪个方向?我们一定要救回张小姐她们。”
看上去,威廉少校比林少爷还着急!是的,威廉少校确实比林少爷还着急,因为威廉少校不能允许潜在的敌人先大英帝国一步打造出一支强大的、不可战胜的军队!威廉少校绝不能让张灵灵这样的人才落在敌人手上!
于是,威廉少校和林少爷马上研究这样营救张灵灵、多惠子和爱丽丝小姐。
再说凯莉把张灵灵、多惠子和爱丽丝小姐三人绑架到了一个岛上,没有马上要张灵灵去研究吸血鬼,而是先给张灵灵、多惠子和爱丽丝小姐安排了住处,然后又拿了一些不知道是什么血来给爱丽丝小姐喝。
爱丽丝小姐喝了血,很快就恢复了往日的精神。
晚饭时分,凯莉又亲自为张灵灵和多惠子送来晚餐——面包、牛排和红酒。和在坎贝尔城堡的面包、烤鹿肉和红酒比,总算是换了一种口味。
“这里是什么地方?”
张灵灵问凯莉。
凯莉道:“这个岛叫恶魔岛,以前是探险家们向往之地,现在已经在我们掌控之中。恶魔岛可不只是虚有其名,岛上的恶魔比爱丽丝小姐这种吸血鬼厉害得多了,我们牺牲了两个团的兵力才控制了这个岛!张小姐作为一个研究员,我相信你很快就会喜欢这里。”
张灵灵并不知道恶魔岛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军队中两个团有多少人,也不知道凯莉绑架自己来研究吸血鬼有什么邪恶目的。“岛上的恶魔比爱丽丝小姐这种吸血鬼厉害得多了”这点才是张灵灵感兴趣的,作为一个从事驱邪捉鬼的职业人,这是条件反射引起的兴趣,无关其他邪恶正义、是非黑白。
晚上休息的时候,张灵灵和多惠子都想着林少爷。张灵灵和多惠子知道林少爷现在一定在急着寻找自己,两人想着林少爷,直到第二天凌晨才朦朦胧胧睡了一觉。
张灵灵和多惠子对林少爷的思念,让林少爷感应到张灵灵和多惠子所在的方向。林少爷知道张灵灵、多惠子和爱丽丝小姐暂时是安全的,稍微放心之余,也和威廉少校商量如何营救张灵灵、多惠子和爱丽丝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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