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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州西南,魔蛟山脉。连绵的山脉起伏跌宕,自东向西,状若魔蛟,正值枯秋,万物枯败,时不时可见天上的凶禽鸣叫着飞掠,搅起一片狂风,地上强大的凶兽奔走,震起满地尘埃。
山脉一隅,有一座走势相对平缓的矮山,矮山名叫天阁山,山上有人工修建的宫阙散落在各处,此地便是天阁山庄所在地。
清晨天刚亮,天上两轮半月尚可和微亮的太阳争光。
“嘿哈,喝!”,几声低沉的声音自院落中响起,一个少年正在打着拳,拳法稳健,隐隐有拳风响起。
少年身材偏瘦,样貌说不上英俊,但却五官清晰、棱角分明。偏瘦少年便是张凡,已经来到天阁山庄十来天了,此刻的身份是天阁山庄内门弟子,大长老袁天问唯一的徒弟。
一个弱者突然变成了内门弟子,自是引的天阁山庄弟子议论纷纷,但是张凡全然不在乎这些,这些年他已经练就了非常厚的脸皮。
至于袁天问,在回到天阁山庄后便一直在养伤,张凡也没见过他一面。
按理说,天阁山庄长老的弟子应该是核心弟子,但是张凡实力太弱,资质也和核心弟子相差甚远,便只给了张凡内门弟子的位置。
虽然在内门弟子当中,张凡受到的待遇也是最差的,不过张凡已经很满足了,这比起以前的境遇好的不止是一星半点,可以吃饱饭不说,还有一个干净宽敞的地方住,日子过的是美滋滋。
一套炼体拳打毕,张口吐出一道浊气,神清气爽的感觉游遍全身。
张凡伸出一根手指,运起丹田里的真气,指尖上亮起一道光芒。
“去”,光芒顺着手指的方向急射而去,击中了树下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只见那石头被击出老远,却没有一点破损。
“还是好弱啊”,张凡不满的自语道。同是内门弟子,别的人可以将真气覆盖于整个手掌,一掌拍裂巨石,而张凡由于底子薄,经脉能容忍的真气少,只能将真气覆盖到手指大小的面积,而且威力还远远比不上其他内门弟子。
“看来还要更加努力的锻炼体魄”,张凡在心中暗道,便又打起了炼体拳。
正在张凡挥汗如雨时,院门被推开了来,进来一位老妪,老妪目光一扫,看见大树下的张凡。
“张公子,给你分配的侍女到了”
老妪面无表情,还没等张凡开口,便接着对门外说道:“还不快进来”
话毕,只见一个婀娜少女慌忙的走进院子,站在了张凡面前,随后紧紧低着头,好像非常害怕。
只见那少女戴着半张青铜面具,穿着天阁山庄侍女服,亭亭玉立,如果单看半张脸,那绝对是美人坯子,即使戴着半张面具,在张凡看来也有一种别样美。
这是我以后的侍女!?张凡一阵失神。
“这位便是你以后要伺候的人,你要好生伺候,不能有半点马虎,听见了吗”,老妪对少女说道。
“听见了”,一道细若蚊声的声音自少女口中传出,饶是张凡先天境,感知要比普通人好,不仔细听也听不见。
“哑巴了!?”,老妪没听见少女的回应,呵斥道。
“听见了”,这一回,少女声音大了一些,听上去很颤抖,似乎是害怕极了。
“嗯,张公子,以后烧饭洗衣一些杂货都交给她做吧”
“那,那个,我一个人能搞定的,不需要麻烦人来伺候我”,张凡说道,自己本是小乞丐,有很多年没正儿八经的和女孩子接触了,突然让一个女孩子来照顾自己,感到有一点紧张和慌乱。
“张公子莫要拒绝,每个内门弟子都会有三四个侍女照顾日常生活,这是本庄的规矩,为了让内门弟子能够安心修炼”
老妪顿了顿,打量了一眼张凡,又道:“不过张公子似乎资质有所欠缺,所以只给公子安排了一个侍女”
张凡沉默下来,自己资质是不如那些内门弟子,但也不用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吧。
老妪又自顾自的对张凡说了一些规矩,比如天阁山弟子不能和侍女有染,不能让侍女参加战斗等,然后没等张凡回应便离开了。
老妪一离开,气氛便突然尴尬起来,张凡没怎么和女孩子说过话,此刻陷入词穷,而少女则是一直低着头,使得张凡看不见她的面容。
一般天阁山庄的侍女都是经过培训的,而这个少女看起来还没经过训练,便被送到张凡这来。
“咳咳,那个,小姐芳名?”,脑中酝酿良久,张凡终于憋出来一句话。
“赵晓青...16岁...”,细小的声音传来,张凡听得出其中的些许恐惧。
“赵晓青吗,名字很好听”,张凡称赞道。
气氛又陷入了寂静当中......
“那个,赵小姐还没吃饭吧,我现在就去做饭,小姐只管进屋等着”
张凡受不了这种氛围,突然想到应该去做饭了,便欲逃开。
“不不不能让公子做饭,要是让容婶婶知道了,奴,奴婢会很惨的”
听见张凡要去做饭,赵晓青如同遇到什么恐怖的东西般,抬起头来,睁大眼睛,慌忙的摇头,声音都大了很多。
“叫我张凡吧,我就一大老粗,公子什么的听着实在不适应”
“是,奴婢知道了,张公子”,赵晓青细声道,很是文静。
张凡:“......”
接下来,张凡向赵晓青介绍了一下居处的各种设施,赵晓青便去做饭了,张凡则又开始打起炼体拳,阵阵轻喝声再次响起,充斥着整个院落。
两遍炼体拳打毕,张凡擦了擦头上的汗。
“四年吗,太长了,要找到一种更加快速的方法才行”,感受着近乎没有变化的身体,张凡暗道。
“张公子,该吃饭了”
清脆的声音传来,张凡停止了动作,转身看去,一婀娜少女正立在门口,赵晓青看上去已经放松了很多。
“好嘞,这就去,麻烦赵小姐了”,张凡应道,向内屋走去。
“公子还是先擦一下汗吧”,待张凡走近,赵晓青双手递出早已准备好的湿毛巾。
张凡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接过毛巾便在脸上一阵乱擦。
“哇,好香啊,定是不得了的美味”,刚进屋,饭菜的香味便扑鼻而来,张凡一阵赞叹。
“公子言过了,奴婢对自己的厨艺还是有自知之名的”
张凡坐了下来,胡吃海塞,饭菜的美味瞬间充满整个口腔,和这些饭菜相比,张凡自认为自己做的那些可以称为狗屎。
吃了几口,却发现赵晓青还在旁边站着,张凡连忙劝说赵晓青坐下来一块吃,而赵晓青似乎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显得的很害怕,不断推托着。
“奴婢吃些剩下的便可......”
“不是,我也不是什么尊贵的人,如果赵小姐不吃,我便也不吃了”,张凡放下碗筷。
“公子和其他人不一样呢,似乎不会向别人那样虐待我”,赵晓青心中想道,找了张椅子坐下,细嚼慢咽起来。
如果公子看了我的另一半脸,会不会还会如此呢?赵晓青心中想着,看向张凡。
“嗯!?”,张凡疑惑,狐疑道:“难道我脸有什么东西?”
饭间,张凡总算改变赵晓晴一口一个奴婢的自称,自己也不再称呼她为小姐,而是改成了晓青姐。
“公子,您喊我晓青便可,晓青不值得公子这样称呼”
“好的,晓青姐,我知道了,晓青姐”
赵晓青:“......”
就这样,张凡每天除了刻苦修炼外,偶尔和赵晓青聊聊天,生活过的也不算枯燥。
三日匆匆而过,张凡和赵晓青互相变得熟悉起来,赵晓青不再显得拘谨,笑容多了不少。
每天天没亮,赵晓青便早早来到张凡这开始照顾张凡的日常起居,一直到繁星满天、张凡睡去才回到自己的居所,山上有专门供侍女住的房屋,但是比张凡这些弟子的居处要简陋很多。
张凡曾经告诉赵晓青可以晚点来,早点回去睡,但是赵晓青显得很不情愿,好像回去会有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张凡只能作罢。
这天,张凡一夜无眠,早早的便起床了,想到自己来天阁山庄这么多天,还没有怎么游览这个地方,便在卓上留下一张纸条,大意是告诉赵晓青自己会晚点回来,叫她不要着急,字迹歪歪扭扭,不过倒也是没有错别字。
张凡父亲曾经在私塾上过一段时间,张凡受父亲教导,因此也会写一些字,只不过写的不甚好看罢了。
清晨,山上云雾弥漫,包裹着各处的楼阁,看上去如同天上宫阙一般。吸上一口清凉的空气,张凡感到五脏六腑都变得清爽起来,舒服无比。
如果将天阁山从下到上一分为三,内门弟子的居处是处于中间那一块,外门弟子处于其下,而山顶那些豪华的巨大宫殿里住的则是长老、核心弟子等一些身份尊贵的人。
说起来,张凡正是在其中一座叫‘药魂殿’楼阁当中治疗好了他的残腿,一位长老给张凡吃了一颗不知名的丹药,然后用熬好的药汁敷在他的残腿上,三个时辰不要,张凡便能行走自如,好像那腿从来没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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