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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过去，天刚放亮，这一大清早河岸住的渔家，早早便下河收网去了，正好一首船正沿着河岸，顺着水流自上而下收着渔网，这船家老余正收着网，远远就看到河岸边有两个人倒在河边上一边身子泡着河水，一个瘦瘦的，一个比常人胖了一大圈，远看还真以为是两个喝醉酒的醉汉躺在河边睡着了。这渔民老余顺河道下来，走到了两人身边一看，这才发现倒在地上的两个人都没血色了，那个胖的肿的跟气球一样，就像油炸过的猪皮在热水里泡发了，绷的皮肤就快撑破了一样，已经面目全非，如果赖子还在这里肯定认得出他们是谁，老余这一看，可吓得不轻，在河上行船，多多少少见过淹死的人，这淹死的人没个几天也泡不成这样，老余赶紧收了网，赶去县衙去报了官，老余带着治安队走了回去。
带队的李队长来到这边上看了一圈，吐了一口唾沫，摆摆头让手下的小叶去跟着老余去处理，自己带着老陈头，走到河堤边上的餐摊上，吃起了早餐，两人草草吃完东西，老陈头赶紧递上一支烟给李队长，说道：“队长，来一口，那边就不用去了，估计就四通井那里的人喝多了，去了那多晦气，让小叶带几个弟兄送敛房那边，家属来认领就是。”
李队长夹着烟，深吸了一口，拍了拍老陈的肩膀说道：“嘿，你他娘真是个人才，说的还真是，行吧，那就让几个弟兄收走就是，这一大早还是回去睡个回笼觉舒坦，交给你，你去弄。”说完叼着烟，钱也没付就走了，老陈头把钱付了，叼着支烟骂道：“大早上的真晦气。”也走了回去。
小叶正蹲着观察这两具尸体，看着这两具尸体的表情，一个面露惊恐，一个笑着，不过被涨得像个气球这个笑脸也看着瘆人，这两具尸体看着没有明显的外伤，口鼻也没有泥沙，水草一类的东西。
小叶摸着下巴，皱着眉头想着这个情况，四处打量了一下，太阳升起来了，水下也可以看的清晰了，小叶这看了一下河边四周的水域，突然发现不远处河底的沙石堆好像有两颗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一阵毛骨悚然，吓得往后一缩，摔倒在地。
老陈头也到了河边，叼着烟问道：“怎么样？队长说了。没问题就让几个弟兄收回敛房，等家属认领就是了。”小叶哆哆嗦嗦的指着前面的水域说到：“那里水底下好像还有两个人头，你快来看看。”
老陈头把烟丢掉，骂道：“嗨，你他娘的，哪里来的人头，还水底下。”
老陈头顺着小叶指的地方一看，还真是有两颗人头，因为旁边长着有水草，这头发也随着水流飘动，不细看还真发现不了，老余听到老陈头说话也看了过去，两个人头，直勾勾的盯着他们这边，这老余捕鱼那么多年，哪里见过这种阵势，当时抖的和筛糠一样，带着哭声说道：“我的个妈呀，我听说这是水鬼才做的出来的事情，这肯定是闹鬼了，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不关我的事啊……”说完在一边拜了起来。
老陈头把老余提溜起来，大喝道：“去去去，滚去一边，什么水鬼，就几个地痞喝酒喝多了，滚下河，来几个弟兄把这些都收走，送去敛房。”
小叶听到老余说的话，这说闹鬼还真说不定，不可能有谁把这两个人杀了，还能在河里挖个坑把他们埋下去，这得花多大的功夫才可以做到，小叶赶紧让老陈头停下来说道：“这可是人命啊。”老陈头嗤之以鼻说道：“这年头，兵荒马乱的，行了行了，收了送去敛房。”
九叔起来吃过早饭，正在后厅上香，看到昨晚点的蜡烛居然熄灭了，这后厅无风还熄灭了蜡烛，眼角突然跳了一下，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九叔，在不在家？九叔，我是周得财，小周啊，出事了，出大事了。”九叔快步走去前厅开门，把周得财迎进来问到：“怎么啦，这一大早的？风风火火的出什么事啦？”
周得财赶紧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这河边出了事情，这死的几个人都透着怪异，周得财刚一听说这事情就觉得和水鬼脱不了关系，赶紧来找九叔，九叔听罢也急匆匆跟着周得财去了河边，这时小叶带着人，已经把河边两具尸体，放到河岸上了，尸体盖上了草席，周围一群人围着看热闹。
周得财和九叔也在外面看着，老周想带着九叔过去，九叔一把拉住周得财，示意先不急再等等，身边的人已经讨论开了。
“诶，怎么回事？”
“不知道呀，听说是有人溺死了，死的太奇怪了，一个泡得和面团一样啊。”
“是不是啊？那得泡水里多久啊。”
“你去问老于去，他发现的。”
九叔一点点挤上前去，悄咪咪的拉开草席一角，就看到像气球一样涨起来的锁头躺在地上，九叔看了一圈，蹲下去伸手按了按锁头，锁头的皮肤像涨起来的气球一样软软的，九叔又按到鼻骨这一块，咔一声，一下子就按下去了，锁头身体里面骨头都跟没有一样，九叔做完这个事，赶紧退了出来，周得财连忙上前问到：“九叔看出什么来了？”
九叔两指来回摩擦说道：“这是被榨干了精元，全身骨头都是脆的，所以能吸水涨成这样，像发面团一样，走，我们赶紧去敛房，那里肯定出事了。”说完就往停尸房那边走去，周得财也赶紧跟上。
九叔和周得财来到停尸房这个院子，顺着大门看进去，敛房的门打开着，九叔当时顾不得那么多，推开门就往里面跑，周得财拉着九叔：“九叔，别急，别急，怎么啦？”
九叔说：“里面出事了，这里阴气凝重，你看看，周围都是湿漉漉的。”说完赶紧走了进去，周得财跟着九叔赶紧进去，推开了里门，两人站在房门口看着里面，敛房里面，整个墙壁被泡的斑驳不堪，泥砖上涂的白墙皮一大片一大片的脱落下来，满地斑白，墙皮软软的挂在墙上。九叔和周得财看的傻眼，这一晚上的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九叔站在门口看到掉在地上的棺材板，皱着眉头走了进去，地上有一团黄纸是黏做一团的符，九叔弯腰把它捡了起来，打开一看居然是驭阴符，心理咯噔一下，三步并两步的走到棺材前伸头就看到棺材里面除了一棺材的水，里面的人已经不翼而飞，周得财也看到了这个情况，也立马跟过来看，看到这个空棺材周得财，额头流下了冷汗，声音颤抖的说道：“九叔……不会是……是……”
九叔点点头：“就是……”
周得财和九叔走出去敛房，一边走一边商量着对策，九叔说到：“现在她刚起尸，还会在生前待过的地方附近停留，我们可以在她家附近那些地方找找看，她肯定还有留恋生前的事物。”九叔心里那句要去找朱彪几个索命没说出来。九叔不是个古板的人，什么杀人偿命话听多了，可是这世道变得杀人偿命也不那么天经地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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