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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讲一讲。”鲁济安问老人:“猫子里的人是怎么得罪了那条龙?不要隐瞒。”“这个……那多年以前的事儿了。”咱比犹豫了一下,随后开口:“都是几个顽童惹的祸。”
“什么顽童?”鲁济安说:“在之前发生过哪些事?”
“之前……”哈墨嘴里轻轻地应了一声。接下来,3个老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讲述了当年的往事:
那年夏天的一个早上,一个放牛姓气喘吁吁的从山里跑回了寨子,跟长辈讲,在大河上游,离寨子十多里地的一个沙土上,看到两个奇怪的大土坑,像是出了什么大事便叫一帮年轻人赶到那里去一看,一前一后,果真有两个深约3尺,长宽足有两丈多像鸡爪的一样的东西,刨出来的大土坑,还在往外冒烟呢。都很奇怪,也搞不清楚是被什么东西踩过刚留下的。只是之后并没有伤人的事情发生,直到过了一个多月,几个好奇的顽童沿着大脚印往前去,钻进大河边的一个大洞里,找到一只浅墨色的圆球抬回寨子给人看。过了一些日子,打鱼人便在深夜看到了那一条飞龙,寨子就开始发生火灾。
“圆球有多大?”鲁济安问老人:“几个孩子抬的动吗?”
“差不多有几个米袋子加起来那么大。”柴科说:“样子跟石头差不多,只是没有石头那样重,但抬回来还是费了好一番气力。”
鲁济安问:“那颗石头还在吗?”
“不在了。”柴科说:“被龙叼走了。”
“顽童在哪儿?”鲁济安接着问:“把他们叫来,仔细问问。”
“我这就去。”柴科答应着,说罢起身往洞底走去。
过了一会儿,柴科便找来了当年的那几个小顽童,如今已经长成青年。
逐一过问情况。当年找到圆球的那个大洞子,就在沿河上游20里地的大河沟谷里,也就是每次看到那条龙出现又消失的方向。
鲁济安问:“河谷叫什么地名?”
“叫束龙坪。”一个青年人回答:“坪中间有一座塌了一半的石塔,大洞口就在对面悬岩底下,龙就住在那个洞子里。”
“那座塔叫镇龙塔。”咱比接着说:“多年以前已经倒塌。没有重修一直丢在那儿。”
“束龙坪,镇龙塔。”鲁济安说着,觉得这地名听上去就让人玄乎。想到先前柴科提到过的传说,问柴科:“你老说过,有一个传说,是不是跟那个地方有关系?”
“就是呀。”柴科一愣,马上说:“就是那个传说,在猫子里和附近的几个寨子,不管大人和小孩都听到过。只是没人相信,以为只是用来闹着好玩或者吓唬孩子,哪晓得竟然变成了真的。恩人你讲一讲,这事怪不怪呢?”
“老人家。”龚震抱怨柴科插开话题:“这事还没讲完,你老反倒问我们怪不怪了。”
“柴科。”哈墨小声对他说:“你要好好讲,不要像平常那样啰嗦,总是外话太多。”
“好吧。就听你的,多余的话就不讲了。”柴科说罢,扭头一看咱比和哈墨,接着又说:“恩人讲过不要隐瞒,那我就什么都讲了。”
咱比和哈墨好一副有话却难以开口的样子,接着又暗暗地一咬牙,略微地点了点头。
接着,柴科就把传说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
不晓得是在哪一年的一个秋天,寨子里有一家姥姥和她的小孙女,在稻田收割稻子的时候遇到一条蛇。孙女很害怕,情急之下竟用鎌刀把蛇砍成两断。当天夜里小孙女便生起了热病,梦见一个身穿红袍的人来到家里找她算账,小孙女被吓的梦醒就把梦中的事告诉了姥姥。这让祖孙俩都很担心。消息传出寨子里的人也都怕了,埋怨姥姥和她小孙女给寨子招来麻烦。祖孙俩是小姓人,因为死了父母,留下祖孙相依为命,只得出钱粮请梯玛(神汉)给寨子里的人祛骇(敬神化灾)。
梯玛告诉姥姥,她小的孙女冲撞了修炼中的蛇妖,祛灾的法事需要做3天3夜才好,并且想了一个办法,把姥姥的小孙女藏匿在一个倒扣的大缸里。前两天相安无事,到第3天夜里,家里果真来了一条吐着信子的大蛇。姥姥吓得不敢出来,梯玛坐在神堂下也不敢乱动。那条大蛇沿院子转了一个圈子,在那口大缸边上又转了3个圈子,停了一会儿,溜走了。
过了一阵子,神汉揭开大缸一看,小孙女竟然没死还好端端的坐在地上,只是已经不能动弹。
梯玛把小孙女抱上神堂,因小孙女貌美,梯玛便动了邪念,趁机把小孙女奸淫了。事后小孙女自杀,仅剩下姥姥孤独一人。
梯玛不思悔改,污陷姥姥是招灾的邪物。寨里人也不问清楚,竟把姥姥赶出了寨子。
姥姥怀恨在心,忍住羞辱,背着小孙女的尸体出了寨子。在大河沙滩上放平小孙女的尸体,双脚跪地,高举双臂,面对苍天发出血咒。若有一天得势,定要为小孙女报仇雪恨,并诅咒猫子里的所有人都不得好死。突然,只见天空红云翻滚,闪电雷鸣,倾盆大雨一连下了3天3夜。从那以后,姥姥便无知去向。
过了一些日子,有人去上游放牛,在河谷的草丛中发现两具尸骨。寨里的人赶到那里一看。认出两具尸骨原是那姥姥和她的孙女。从那之后,那个梯玛开始变的疯癫。逢人就讲,姥姥把她小孙女的魂魄嫁给了大蛇。那条大蛇已经修炼成龙,姥姥成了龙的丈母娘。不久后,梯玛也不明不白的死了。
后来,寨子里的人把祖孙俩的尸骨就地埋葬。因为害怕姥姥和她的小孙女真会来寨子报仇,便集资出工出力,修了一个七层的镇龙石塔。又过了好些年,那石塔倒塌了,不见有人死去,也就不再整修。直到现在,束龙坪仍旧阴森的让人害怕。
说完,柴科不再说话,思绪似乎仍然沉浸在传说的恐惧里。
过了一会儿。鲁济安说:“现在我们设想一下,当年姥姥和她小孙女受到非人的待遇,大蛇因此得到两个女人的魂魄,并且修化成龙,那就是一条雄龙。后来找到的那颗圆球又是怎么回事?也许孙女的魂魄也成了一条雌龙,这样才能生龙蛋。”
“前因后果,关系清楚。”阿七微微地摇头,叹惜地说:“只是要辨认龙的雌雄,哪个有这样的眼力呢?”
“什么雄的雌的。”韩沙说:“还管哟喝的下不下蛋。”
老人不再说话,只是把目光望着鲁济安他们。
鲁济安说:“传说提供以下线索,一是龙的前生是蛇;二是身怀两个女性的魂魄;三是因受虐待而报复杀人。这是已知条件,未知情况需要进一步查证。姥姥背着小孙女的尸体为什么要去上游20里地的河谷?可以肯定,束龙坪是在此后取的地名。这是其一;其二,龙也许是受到魂魄的控制而成为姥姥和她小孙女的杀人工具;其三,束龙坪和镇龙塔意在束缚和镇压,却缺少安抚,说明猫子里的先辈,并没有向冤魂赎罪的诚意,同时束龙坪的环境也需要仔细勘察,特别是那处藏龙的山洞,也就是龙巢。”
接着,鲁济安再问青年:“还能找到那个山洞吗?带我们去看看,这样可以节省时辰,当然也很危险。”
“能找到。”其中的一个青年说:“当时没碰到那条龙,要不早被龙杀死了。哪敢再去,父母晓得也不会答应的。”
一听这话。鲁济安只得把目光投向咱比和另两个老人,只是不能确定自己这样的想法是否恰当,毕竟人都是怕死的。
老人左右为难,一时不知怎样回答?既不能讲能也不能讲不能,一个个的张嘴的却吭不出声儿。
“不要讲了。”龚震不屑地看了老人一眼,对鲁济安说:“我敢打赌,就算愿意,父母也不会答应。这世道像我们一样不怕死的,那才是傻蛋呢。”
“不要讲这样的话。”阿七说着,瞪了龚震一眼,又说:“束龙坪是一处宽敞的河谷,这样才能便于龙的进出,我们不能盲目硬闯。但不管怎样,龙不会总在山洞里闷着,只要出来,巢就空了。”
“没那么简单。”韩沙说:“龙蛋不止一个。生出许多龙崽子更麻烦,趁早把龙灭掉才能保全大伙的性命。”
龚震说:“那……到底怎么办才好?”
“不用急也不能慢。”鲁济安说:“一边探路,一边摸情况。与其躲在洞里闷着等死,不如主动出击,当然一切都得小心为妙。”
这时,除了那一个担心父母不答应的青年,其余的另几个青年倒是有几分愿意。脸上露出热血沸腾又迫不及待,像是现在就要冲到山洞外去跟那条龙大干一场的样子。
“这会儿不着急去束龙坪。”鲁济安对青年人这样说,接着把话头突然的一转,问老人:“这里有做道士的先生吗?”
“有呀。”咱比听后一怔,随口回答,朝哈墨和柴科一看。
似乎不太明白,这时的鲁济安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事,又说:“我们就是呀,刚才为那些死去的人刚刚做过小场法事的。恩人,你问这个要干什么?现在没有哪个死了呀?”
“是这样。”鲁济安向老人解释自己的想法:“给哪个姥姥和她的小孙女做一场超度,让她俩的亡灵能平复下来。”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这一下,柴科不晓得怎样才能劝阻鲁济安不要这样做,同时后悔自己多嘴,便说:“唉呀。这个……恩人,刚才讲的只是传说,那儿能当真呢。”
但鲁济安不是开玩笑,他紧追不放,接着问:“还记得那个姥姥和她小孙女的名字吗?”
“名字是有的。”哈墨也觉得没有这个必要,说:“不晓得是哪朝哪代发生的事,传来传去的也不晓得是真是假,没准早就走了样儿。”
“不管走没走样。”鲁济安说:“宁可相信传说是真的。需要用的法具都在吗?”
“都在。”咱比说:“老本行,吩咐下去即可操办。”
不久,道具用品准备齐全,锣鼓、长袍法衣、香烛、冥币和两个分别写上姥姥和她孙女名字的用稻草做的小人,祭坛和祭品等等物件,法场逐一布置到位。
接着,老人分别换上各自的红锦法衣,头戴法帽,伴随锣鼓声起,徒弟点燃香烛,焚烧冥币,口念安魂悼词,众人依照锣鼓的节奏随声附和,法事做的极其细微和有声有色。
猫子里的后辈们似乎得到了心灵上的救赎和安慰,并期盼传说中的冤魂能就此安息。
人群散尽,韩沙和龚震仍在困惑。这样捕风捉影似的做了一场超度亡灵的法事,到底能够起到多大的作用。
“老安。”阿七悄悄问:“这样装神弄鬼的管用吗?你以前是不信这个的。这次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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