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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方一条大河的岸边有一个被大火烧毁的寨子,仅剩下边缘有零散的几栋浓烟熏焦的,还算完整的木屋立在那儿。那个年纪稍大的男人,对鲁济安他们说:“几个月前寨子被大火烧掉,死了好些人。”
鲁济安问:“活着的人到哪儿去了?”
“恩人莫急。”那男人回答:“一会儿就到。”
说罢,往寨子后山走去,又拐过好几个山弯子,之后钻进一座悬崖底部的溶洞里。
洞口边有不少男男女女在那儿等着,前头的人举着火把,叽叽喳喳的问这问那,又心急火燎的接过担架,拥着往溶洞深处奔去。
这溶洞还真不小,脚下的沙子已经被踩踏的结实,估计这些人躲藏在洞里已经很有一段时候。
那个年纪稍大的男人把鲁济安他们带到几位老辈人的跟前,说是族长和执事的,冲上茶水请他们坐下,之后转身离开。
彼此作了一番介绍,得知年纪最大的老人姓曾,是曾冲的长辈,名叫咱比。
另一个老人名叫哈墨,在王姓家族中年纪是最大的。王姓家族的事情都由他掌管,只是年纪与咱比稍小一点。
先说了一些感谢鲁济安他们的话,之后神情郁闷的又告诉说,这儿原有4个依河而居的自然寨,猫子里只是其中之一。有好几百人口,先后因火灾死了百十来口,若这样的状况继续下去,不晓得还能剩下多少。
在没有发生火灾之前,猫子里的日子很好过,寨子或不同姓氏的家族稍有冲突和械斗,通过谈判都能得到凉解。
不晓得是在哪一年,各自的寨子里时常发生莫名的火灾。烧掉房屋却查不出起因。这样一来,猜疑和埋怨便在不同的姓氏之间积压,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大打出手,流血死人的事也时有发生,积怨也越来越深,已经到了仇人相见必然动刀的地步。
话到这里,哈墨忽然闭嘴,谨慎地望了咱比一眼,之后又一看身边的另一个姓李的,名叫柴科的老汉。
“看我干什么?有话就照直讲呀。”柴科心里似有不服,说:“都晓得曾姓家族最大,人口最多,势力最强,把小姓人没放在眼里,我们李姓家族人口最少,势力最弱。那年李姓一个小女子嫁给老曾一家做儿媳,受骗上当不算还总是挨打,做长辈的不管不问,这才把事情闹大,小媳妇受不住,挨不过,上吊死了。曾家人补了几头猪就算交待了。曾家护短的人也有不少,害得我们李家一些人现在仍不服气。如今遭灾,曾家人死去的人口最多,现在想到要人家帮忙了。不过嘛,这还不算太晚。”
咱比望着李老汉,一脸不屑地规劝他:“死去的人活不了,就你这样记气,也就给那些心怀不好的人更多打斗的理由。想开一点吧。在恩人面前莫提过去不开心的事。话讲回来,我们曾姓人家也不都是坏人,每年农忙季节相互都在帮忙的。哪家没有吃的,我们曾家也常常接济,现在要对付的不是异族的仇人,而是外来的灾祸。”
咱比老人的一番话,哈墨和柴科听后也觉得是自己计较太多,在灾祸面前家族间的小事不值一提,于是不再谈那些不愉快的话题。
原以为,能从老人的嘴里得到可靠且能解决困难的答案。没想到,3个老人却讲了一大串你异姓家族之间的不和以及打架斗殴的事。
鲁济安一时不知该从哪儿开口问话才好。心情跟阿七他们一样,满脑子需要解答的疑惑实在太多,但是眼下只有一件一件的来了解。第一个念头所能想到的,就是从猫子里遭祸灾难的根源开始。这虽然会触碰到老人心里的痛处,但想要尽早结束这场大的灾难,考虑到的一切不便都是多余。
“无关的话就不讲了。”鲁济安直入主题,问老人:“寨子遭灾是在什么时候开始的?”
咱比又看了一看哈墨和柴科,说:“第一次发生火灾是在5年以前,当时还以为是那家不小心才失火的。”
“木房子一旦失火就没法扑灭。”哈墨说:“等到把大火灭了,剩下的只是一堆没烧完的柴禾,问怎么失火的,个个摇头都讲不晓得。刚开始以为是那家在讲假话。寨子的人只好帮忙砍树再给他家重修一栋房子,过后想来想去总觉得有很多地方不对头,但一时又找不到原因,便生出了鬼火的讲法,也有人讲是家族寻仇报复烧别人家房屋的。只是哪个肯信呢,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哪个会故意放火烧家呢。”
听到这里,鲁济安又问:“发生火灾是在白天还是晚上?”
“总在夜里发生。”柴科说:“这样就有人被活活烧死,最可怜的是小孩,死了不少。”
“最后弄清楚失火原因是在什么时候?”龚震问老人:“总不会都那样糊里糊涂的遭火灾死人吧?”
“是呀!我们也不是蠢包(笨蛋)。”咱比说:“在那年夏天的一个夜里,有人在河里打鱼,下半夜看到一条龙,从寨子边飞过去,没多久就有一家失火。这才搞清楚原因,他自己也被吓得半死,跑回寨子把这事一讲,还没人相信,直到看到龙的人越来越多,这才相信果真是龙在作怪。这不,前两天那龙又来了,把曾家院子烧的一干二净,幸好遇恩人相救,冲儿才活了下来。”
鲁济安问:“你们在洞里躲了多久?”
“不下3年,老老小小的都在洞里过日子。”哈墨说:“刚开始失火还有人在修房子,后来被烧的房子越来越多,4个寨子加在一起都一样被烧,重修都来不及。那龙一来,寨子的人就来这个洞里躲藏,时间长了就成家常便饭,房子干脆不修就住在洞里。到现在,那龙也不再晚上悄悄来,干脆大白天也来了。这下倒好,不同姓氏的家族相互再也没有埋怨和斗殴,大伙抱成一团一门心思对付那条龙。”
“在洞能住多少人?”鲁济安抬头看望了一圈:“还有其他洞穴?吃喝拉撒怎么办?”
“这倒不难。”咱比无奈地一笑:“恩人。现在能看到的只是小部分,再往洞里去还有很多洞厅,宽敞的很,再住几百人也不难。要不,我看这样行不行……”
讲到这时,咱比接着跟哈墨和柴科说:“不如请恩人去洞厅里看一看,也好安排恩人的住处,等一会儿吃点东西,让恩人好好歇息一个晚上,有事明天商量。”
“好呀!你年纪最大都听你的。”哈墨回答,点了点头,接着又一看柴科。
柴科没有反对,讲这样也好。
随后,咱比吩咐妇女们弄饭做菜,酒肉要用最好的,千万不能把救命恩人怠慢了。
于是,老人分别点亮3支火把在前带路,领着鲁济安他们往溶洞的更深处走去。
一路上,陆续看到,在洞壁的边缘有许多男女和孩子,一个个都眼巴巴的看着他们这4个外乡客人,一边交头接耳,悄悄地议论着什么。
经四处的一番观察,发觉这处溶洞不仅高大和宽敞,还分有高低多层,结构复杂,规模极其庞大,远远超出了之前的想象,是一处神工鬼斧的一般的自然杰作。
除了荆棘密布的洞口,内部有3处分岔口的洞厅分别通往不同洞厅,更有许多像葫芦罐子一样的小洞穴,可供人们分家分户的居住。在更高的顶部有4个出口,通风良好,有多处清泉水供人们吃喝,排便在最低层有一条暗河。
在往南方向的最高处,有一处凸出去的悬崖峭壁,其下是有条明河,是一处用于观察的绝佳地点。
鲁济安打算暂且住在这里,以便察看溶洞之外的动静。
老人立即答应,巴不得他们能在这儿住下来,叫人搬来几捆干稻草,打好一排地铺。
站在悬崖之上往西边望去,山色遥远而苍茫,从先前过来的那一片五行地完全掩没在了迷蒙之中。
“那条龙知道这洞里躲藏有人吗?”鲁济安转过身来问老人,又说:“如果遭到龙的攻击,死伤便是一大片,这样的安排略有不足。”
“哦……”老人一听,立即警觉起来。
咱比说:“就算龙晓得洞里藏着人,它也攻不进来呀。”
“龙不用直接攻进洞里来。”鲁济安说:“把火喷进洞口,火焰窜进洞道就算不会直接烧到人,热浪和气流也会把人逼死。还有别的小洞子吗?”
“有呀。”哈墨说:“这是个五连洞,这个洞只是其中的一个。恩人的意思是让人分流成4个部分,就算一个洞遭到攻击,余下的人还有活命的机会?”
“是的。”鲁济安说:“虽然麻烦一些,但好处是明摆着的。”
“那好!感谢恩人的提醒。”咱比觉得很有道理,便说:“之前真没想到,我们这就去办。”
说到这儿,咱比扭头一看哈墨和柴科,刚要开口说话。
“你们……我,我想起来了。”突然,柴科用一种异样的眼光望着鲁济安他们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支支吾吾地说:“寨子早有一个传说,那是在我们小时候,听我爷爷讲过的故事,那是在……”
这话一出,咱比和哈墨的眼睛也都闪出光彩。
“是的!是的!”哈墨也说:“是那个传说……”
这时,洞门外进来一个妇女打断哈墨的说话,告诉他们:“老爷都在。饭菜准备好了,请客人去吧,等会我们也要歇息了,孩子们都闹着要困觉哩。”
“好吧!就到这儿。”鲁济安对老人说:“老人家。你们先下去,我们整理一下随后就到。”
“好的。”咱比说:“我们等你们,饭后恩人洗澡,换上干净衣服也都早点歇息。”
老人离开后,龚震埋怨当即就鲁济安:“老安。你脑子进了水了,给他们出什么主意,好像把这儿要当成自己的事了。不要忘了,我们只是路过,待在这里是在浪费时辰。”
“放心吧。”鲁济安说:“我只是讲讲罢了,到底怎么办还是要靠他们自己。”
“就怕他们当真。”韩沙瞪大一双火眼,说:“刚才那个叫柴科的老家伙讲过,有一个什么哟喝的古老传说,那管我们那杆子事呢。老安,老哥晓得你是个有善心的读书人,那也没必要没事找事呀。”
“你俩打住。”阿七盯住韩沙和龚震,说:“碰上这点小事儿就按捺不住,若再有什么大的麻烦还能扛得过去吗。”
两人一听,故作醒悟似的“哦”了一声。
“幸好有老弟提醒。”龚震做了一个怪脸,说:“哥们儿差点忘了。也没什么,避开猫子里再往前去就是了。”
“时间不等人。”韩沙说:“这样拖延下去不是办法。”
“嗯。”鲁济安若有所思,接着说:“肚子饿坏了,下去饱餐一顿。不能让老人家等的太久。”
席上,鲁济安他们跟3个老人只是讲了一些平常的家常话。老人也不再提到之前在洞顶上讲到的那个古老的传说。
酒足饭饱,随后回到悬崖顶上的洞穴。阿七、韩沙和龚震倒身躺下的闷头便睡。
鲁济安睡不着,坐靠在洞壁边闷闷地在想些什么,一会儿又暗暗地吐出一口闷气,随后起身走出小窟洞口。
来到悬崖之上,放眼望去,此时大地一片苍茫,恰似夜色的天空寂静而又迷离。繁星点缀,太阳如盘,弯月如钩,周边泛出暗青色一般的光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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