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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阿七和龚震从后门出去,摸进对面柴房的厨房拿了一大坛青油和几个小瓦罐,然后回到碾坊。刚进房门就见鲁济安把被单撕成许多手掌宽的布条。
“老安。”龚震不明白,问:“你这是干什么?”
鲁济安仍在动手,并没有回答。
“东西拿来了。”阿七说着,两人把青油和小瓦罐都放在桌上。
“好。”鲁济安应一声,又问:“道姑在干什么?”
龚震告诉他:“都睡了。”
鲁济安又“嗯”了一声,叫阿七下楼拿几根长棍子,接着把布条绑在棍子端头,用青油浸透做成长杆火把,剩下的青油分别倒进小瓦罐里,用油布条封住罐口,仅留一根长布条露在罐口外,没有用完的青油全都浇在墙壁和房外的走廊。
此时,龚震明白了鲁济安的用意,兴奋地说:“大干一场,小油罐点上火就成燃烧罐了。”
“这样做行吗?”阿七问鲁济安:“道姑也会被烧死的。”
“她们已经得道成仙。”鲁济安脸上勉强挤出一分笑容,说:“难道还怕火烧。”
一听这话,两人的脑子一下没转过弯来。
“在死寨发现的那道鬼符。”鲁济安停下手里的活计,说:“让我想到了很多,现在明白了,那是启示。”
“启示。”龚震望着鲁济安,问:“鬼符!你识破了?”
“刚才三眉讲到‘天机’二字。”鲁济安说:“傩母娘娘身体不爽只是借口。黑影子的出现跟傩母娘娘有关,讲到底还是那面铜镜。”
接着,整理各自包袱和装备,一切准备妥当。没多久,一轮圆月爬上夜空,大地一片银光。
初更过去,四周安静的可怕;二更过后,一股强劲的黑风开始从土路那边“呼啦啦”地吹将过来,卷起遍地雪尘。
只是今夜不再像一眉死去的那天一样,也不是道姑对面的柴屋,而是朝这边的碾坊席卷和横扫而来。
“往这边来了。”龚震探出头去。
黑风搅缠着雪尘如同滔天巨浪一般的把月亮遮住,旋起的飞石敲打在碾坊墙壁,把碾坊严严密密的包裹。
对面柴屋里却静静的无声无息,不晓得道姑她们是仍躲在柴房里吓的不敢出声?还是已经藏在别处去了?
这时,窗口外出现那个黑影子,正一动不动地竖立在那里像是等待很久。
鲁济安点燃长杆火把,一人分别各拿一支。果然,黑影子遇到火焰便往后飘远一段距离,同时怪事也再次出现。
阿七火把伸出窗外,发觉火焰只是直直的往上冒出火舌却并没有被风吹偏。忽然醒悟,原来黑风虽然形成一道严实的风墙,但在“风墙”内几乎没有吹进一丝风,火焰因此没有偏斜。
就在这时,风墙发出一声怪异的哀嚎,旋转着渐渐地向碾坊包裹的范围越来越紧,屋檐角上的茅草被掀开去。
“姥姥急了。”龚震急的一声大叫:“怎么办?就这样呆头呆脑的等在房间里吗?”
“下楼。”鲁济安一咬牙,说:“点火!烧碾坊。”
说完,奔到楼下却迟迟没有点火。
“外有风墙,出不去。”龚震担心地说:“这时点火会把自己烧死。”
说着,半阵子仍不敢动手。
“没时间了。”鲁济安说:“不烧也会被风墙吞掉。”
说着,放低火把将楼梯的木板点着。眼看火苗越烧越大,把碾坊里照的通亮,气温渐渐升高,越来越热的受不住,便奔出碾坊。
鲁济安捡起一块石头,猛地朝风墙里砸去。眼看石头刚一碰上风墙立即化成一道横线被吹走的消失不见。
龚震埋怨鲁济安做事太急,没有考虑周全就急着点火。这下不好办了,既不能进也不能退,要么被风墙吹走,要么被大火烧死。
“这下麻烦大了。”龚震憋着气,说:“哥们儿夹在中间,进退不得走投无路了。”
阿七紧闭嘴唇,着急的说不出话来。
鲁济安面如白纸,满头热汗,闷头闷脑地在风墙边转来转去的不计可施。眼看碾坊完全燃烧,巨大的火焰被风墙包裹的像一根升腾的冲天火柱,灼人的热浪逼的他们直往风墙边躲避,但又不敢将身体碰触风墙。正在这个当紧关口,一串冰冷的水珠吹打在脸上。
“水珠。”阿七猛然地一惊,伸手一摸被焦干的脸皮,一望鲁济安和龚震,说:“河水被卷进来了。”
“啊……有了。”鲁济安猛然醒悟,说:“跟我来。快!”
说完,竟直朝碾坊上游的沟渠奔去。抽开闸板,河水沿着沟渠冲进碾坊转轮底下。
刹时,大股冲天的蒸汽弥漫开来,跟风墙搅和在了一起,风势与火焰的强劲地势头随之减弱了一些。
关上闸板,鲁济安纵身跳进沟渠,阿七和龚震也跟着跳了下去,等待旋风卷过闸板之后,连忙爬出沟渠,接着往正殿方向奔逃。
沿途所见令他们大惊失色,只见一层层的密密麻麻的蛛网将柴屋完全包裹,哪里有什么道姑居住,整座道观依旧跟刚来的时候一样的破败不堪。
只是越往前去。前方隐约传来锣鼓的敲打声和唢呐的吹奏声,同时四周的黑影子也越来越多。接近正殿的时候,在前台的火光照亮之处,正在上演装扮艳丽的傩戏。
“又来傩戏。”阿七说:“这会儿是祭祀?还是别的什么?”
“没好事。”鲁济安小声说:“到边上去。”
说着,隐藏在一处角落,往前台望去,傩戏内容跟先前看到过的一样,完全是前一次的重复。令他们奇怪的是,发现3个年纪和穿戴跟他们差不多的强壮的男子,站在一根柱子边正津津有味的在观看。
“在那儿。”龚震说:“老麻的。已经招来另3只顶替的乌鸦,幸好哥们儿这会儿逃出了碾坊。”
“不会放过我们。”阿七说:“碾坊一招不成,还会再来下一招。”
停了片刻,接着问鲁济安:“老安,我们拼死逃出碾坊就是为了来这儿看傩戏吗?”
“进殿堂。”鲁济安说:“从哪儿进来就从哪儿出去。”
“哦……”阿七一听就蒙了,说:“就这样走出去吗?”
“不能。”鲁济安说:“找到窍门才行。”
“现在难办。”龚震说:“被傩戏挡住了。”
“干掉傩母。”鲁济安说:“趁乱进殿。”
这时,吹奏渐渐地停息下来,傩戏演出结束。道姑们手握长柄红灯笼纷纷朝两散开,傩母依旧蒙面现身。
“动手。”鲁济安小声说。
阿七绷足弓弦,松开扣指,箭支出弦朝前台飞去。眼看将命中傩母的眉心。就在这一刹那,所有火光突然熄灭,眼前一片黑暗,台上台下所有人等突然消失,接着是令人恐怖的沉寂。
“老麻的。”龚震骂道:“原来是幻象。”
只是仍有一对高大的人形黑影一动不动地站立在前台上,认出是傩母神像旁边的那一对护法的女金刚。
阿七开弓射出箭支,只听“嘭”的一声闷响,正中一尊女金刚的面孔。
女金刚却并没倒下,仍朝他们盯着。这还不算完,身后居然又冒出那11个道姑,最前的便是三眉。
道姑可以不在话下,但也不能不提防被她们缠住。于是,举着火把往前台靠近。
女金刚怒眼圆睁,始终盯住他们不放,同时拔出长剑朝他们猛劈下来。3人连忙闪身躲开,剑刃劈上地面,顿时碎石横飞。
“厉害。”龚震后退几步,说:“硬拼恐怕不行。”
“不能后退。”鲁济安说:“这样隔的稍远,金刚出剑更顺手。”
“哪怎么办?”阿七说:“若硬闯不就成了金刚的剑下鬼了。”
正说着。突然,另一个女金刚扬起羊角铁叉竟直朝阿七扎下。
龚震一声叫:“当心背后……”
话音还没落下。阿七立即转身的抬头一望,那根铁叉像一颗大树杈一样正朝自己头顶砸了下来,一时慌神的竟然不知是进还是退。
“快……”鲁济安一声大喊:“钻到金刚裤裆下去。”
阿七缓过神来,一溜身子的躲开。羊角铁叉仅贴着阿七的头皮一擦掠过,幸好也一头钻到一个女金刚的裤裆底下去了。羊角铁叉扎进先前的地面,石板崩裂的同时,地面也是一阵颤动。
“跟着她打转。”鲁济安接着又喊:“它动跟着动,它不动就动刀砍她的腿脚。”
就这样,龚震和阿七两人一起,鲁济安单身一人,各自分别的对付一个女金刚。
一阵乱刀劈去,只听见“嘭!嘭!嘭!”的闷响声,刀锋过后掉落下来一片片陈旧的木屑。
女金刚没有疼痛的感觉,只是不能任凭他们这样劈砍腿脚,于是慌乱地移动脚步乱踩乱踢,吓得鲁济安他们一个个如同跳鼠一般的,来来回回的在女金刚的裤裆下蹦跳躲避。
女金刚身材高大,笨手笨脚,行动迟缓,无奈裤裆下的3个小家伙却能随它脚动而动,旋转灵活,便俯身用长剑和铁叉朝自己裆下一阵乱刺却又不能击中。
这样拼斗了好些个回合,竟然拿鲁济安他们没有了一点办法。
鲁济安看准一个空挡,跳出圈外,留下阿七和龚震跟女金刚继续纠缠,同时从腰上取下两个小瓦罐,把口外的小布条点燃,招呼阿七和龚震:“快点出来,跑远一点。”
两人扭头一看鲁济安,见他双手里各捏着一只点燃布条的小油罐,连忙从女金刚裆下抽身溜走。
这时,鲁济安将手里的小油罐,分别朝两个女金刚的上身高高的抛了上去。
女金刚不知是什么东西,竟直用长剑和铁叉朝火球劈来。罐子破裂,青油四溅,火焰随着青油的抛洒弥漫开来。一刹那,女金刚变成两团燃烧的大火球。
折腾和挣扎了一阵子,渐渐支持不住,翻身倒下,燃烧的身躯点燃旁边的厢房,火势越烧越大,正殿也接上火。
“进殿。”鲁济安喊道:“道姑过来了。”
说罢,连忙奔进殿内。回头望去,发觉在不远处的三眉领着她的那帮姐妹们从黑暗里现出身形。奇怪的是,她们并不怕燃烧的火焰,竟直一步接着一步的往正殿这边追来。
阿七和龚震把剩下的小油罐朝傩母神像砸了上去。不到一会儿,祭台居中的傩母神像变成了一尊“火母”,火焰“劈哩叭啦”的直往上窜。
这时,道姑们已经追到正殿中央,与他们面对面的仅隔咫尺。
“拦住她们。”鲁济安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那面铜镜,一边招呼叫阿七和龚震:“把道姑灭掉,一个不留。”
说完,转身绕过祭台,直往后院奔去。
“什么?”龚震大为震惊。想不到,此时的鲁济安这样狠心,居然吩咐他俩屠杀女人。
说着,再看道姑,道袍和法帽被火焰烧尽,个个竟然一丝不挂,微胖的女体露出诱人的曲线,映衬着火焰的红色。
龚震不由得怜香惜玉起来,勇气瞬间一扫而空。双腿微微地发抖,手里的长刀怎么也举不起来。
“你这哥们儿。”阿七朝龚震一声大吼:“振作一点,当心她们要了你的性命。”
龚震忽然一怔,这才觉察不对劲儿。火焰升腾,浓烟弥漫,道姑们的身体居然没有烧伤。
此刻,时至三更,夜空的乌云已经飘散开去,银色的月光投照下来,透过火焰和外房顶部的圆形天井,在地面上形成一个光盘一样的边沿清晰的圆。
鲁济安心头一亮,忽然明白了鬼符暗喻的道理:屋脊天井是上圆,光柱投下在地面的光环是下圆,正对石屋里的长方形的石碑。于是掏出铜镜,用衣袖擦亮镜面,在月光下斜摆成45度角,将铜镜表面的反光朝石碑投射过去。等了片刻,石碑没有任何变化反应。
鲁济安口吐粗气,心跳加快,头昏脑胀的差点晕厥:该做的都做了,石碑怎么不开?不由得把铜镜晃了几下。
把铜镜外缘那道可以拨动的边圈与第三、第七和第十一幅刻纹的“燕子”对上格号,然后再次倾斜角度,将镜面反光朝石碑上投照射。石碑立即有了变化,灰黑的表面渐渐转成纯黑色,通道就此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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