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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茂密的丛林中一块静地。一辆马车的牢笼里盘膝而坐的他突然睁开了眼睛,不远处的草丛中传出沙沙的响声,他并不慌乱的瞟了一眼几米开外觥筹交错,酒声喧闹的帐篷。“叶明?”
“师父。”草丛中露出一张稚嫩的脸庞,叶明小心翼翼的窜到马车旁。
“师父,他们为什么要抓你?”
“先不要问那么多,照我说的做,你想法潜入到帐篷里,把刀偷出来,我自有办法逃出去。”
“可那里面?”
“放心,他们只是一些的乌合之众,估计现在已经酩酊大醉,快去。”
“哦。”叶明有些不情愿的踮起脚尖做贼般的慢慢靠近帐篷,当他来到帐篷门帘一侧已是满头大汗,生怕被里面的人发现,性命不保。
叶明屏住呼吸,闪电般从缝隙扫了一眼,帐篷里灯火通明,几个赤膊大汉一个个面红耳赤,大声喧嚷着天下之大唯我独尊的酒话,为首的一个正把玩着手握的一把刀,型如苗刀,面貌古朴。
“什么破玩意!”
“老大,应该是锈死了。”其中一个应声道。
“生锈的刀,能是什么好货色。”面露不屑的大汉随即将刀甩了出去,“来,干杯,为了我们以后美好的前途。”
“干杯!”其他人异口同声。
帐篷外的叶明激动不已,刀经大汗那么一甩正落在距他咫尺的地方,一帘之隔。
“真是天助我也。”叶明自忖道,随后他匍匐在地,探手摸刀,心中默念保命咒语,“看不见我,看不见我。”事情出乎意料般顺利,叶明抓着刀迅速来到马车旁,困在铁笼里的师父接刀后毫不犹豫的拔刀出鞘。
“情绝之刃,天下无其斩不断之物!”刃过无声,铁笼劈开豁口。
“跑啊!”叶明紧跟着师父一路狂奔,消失在丛林深处。
东方鱼肚白,才停下脚步。叶明毕竟年幼,一夜的逃命奔袭,早已体力不支,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师父靠坐在一棵高耸入云的树旁,伸手抹汗,长出一口气。
“应该安全了。”看着仰面而躺的徒弟,莞尔一笑,“叶明,饿不饿?”
“又要干吗?”叶明翻身坐起,面露不悦之色。
“抓个野味来吃吃。”
“不要。”
“徒儿乖。”
“不要。”叶明背过身去,赌气说道,“跟了你这么久,武艺未学到分毫,天天深山老林,日日风餐露宿,吃喝还得我去张罗,那有你这样的师父?”
“谁说我未传授你武艺,爬树是谁教的?”
“那是因为你要吃鸟蛋!”
“潜水呢?”
“那是因为你要吃鱼!”
“哎!看来我这一身精湛绝伦的本领要失传了。”
“还要吹牛,几个山匪都对付不了。”
“之所以不出手,任其抓捕,是因为为师武力残暴,难以掌控,伤及无辜就不好了。”
“那里有无辜!”
“我早已将天下武学至圣口诀教于你,诺,高级武者,莫要靠蛮力,要靠这,靠这。”师父用手指心指脑,“莫要啰嗦,快去。”
篝火劈啪作响,火苗上烘烤着一只野鸡,师徒二人围火而坐,师父搓着手掌,叶明早已习惯师父的处事风格,也无心计较,关键计较也没招儿,又经了一夜的折腾,望着香味四溢的食物,涎水直流。
“为师刚经牢狱之灾,必须两个鸡腿补补。”
“鸡腿只有两个!”叶明大喊,不祥之感顿生,“我正在长身体!”
“饿其体肤。”
“不要!”
“师父做成你这样,也算是破天荒了。”
“谁?”叶明惊恐的四顾而望,师父下意识握紧情绝。
两个身影从树影中显现,一高一矮,一名身着青裙的婀娜女子,冰肌玉骨,玲珑剔透,身旁一个胖丫头,年岁和叶明不相上下。
“玲珑!”
“呦,亏你还记得我,废话少说,跟我走。”
“师娘好。”
“明儿越来越懂事。”听到叶明叫她师娘,玲珑略显娇羞,“和你师父跟我走,半大的孩子,整天跟着他受罪。”
胖丫早已来到叶明身旁,目不转睛的盯着滴油的烤鸡,世界仿佛都安静了,只剩下一只鸡。
“别打鸡腿的注意。”面对如此的胖丫,师徒二人异口同声。
“胖丫,回来。”玲珑火冒三丈,“青峰山已经下了通缉令,现在青峰山界内满世界的人都想抓你,你可到好,没事人一样和徒弟争鸡腿,赶紧和我走。”
“玲珑,你这又是何苦呢?”
“何苦,我一厢情愿行不行,真是上辈子欠你的,废话少说,赶紧走,若是撞见青峰山的人我也保不住你。”
“好好好,和你走便是了。”
玲珑眉头微皱,没想到他竟然轻而易举的答应了,总觉得事出反常。果不其然,叶明猝不及防的被师父一把抱起。
“啊,又来!”叶明话音刚落,被他师父全力掷了出去,耳后还回响着不止一次听到的话语,“人肉飞弹!”,一头扎进玲珑怀中,她毫无防备抱紧被当做暗器的叶明,身形后退,一旁的胖丫熟视无睹的望着那只快要烤熟的鸡。看着那个撒丫子奔跑的背影,玲珑仰天怒喊,“叶孤鸣,你个混蛋!”
叶孤鸣头也不回的以最快的速度扎入丛林,他并不担心叶明,他心里清楚玲珑会照看叶明,虽说不舍,但他也曾想过将叶明托付他人,叶明无父无母,跟着他风吹日晒,餐风吸露倒也无妨,可今非昔比,自从被困山匪牢笼,他就大感不妙,十之八九的也猜对了一些事情。现如今从玲珑嘴中得知,帝国的一品势力青峰山对他通缉悬赏,自身难保,说什么也不能将叶明留在身边。
暴跳如雷的玲珑看着若无其事的叶明也只能唉声叹息,叶孤鸣她是了解的,决定的事情十马八驮的也拉不回来,“胖丫,追!”胖丫心不甘情不愿的把一只鸡腿塞进嘴里,起身跟上玲珑和叶明。若仅玲珑一人,凭她的武力追上叶孤鸣倒也不难,如今身上挂着两个拖油瓶,胖丫还好,叶明身上未见一丝武力,深山老林,她不得不顾忌两个孩子,叶孤鸣的身影早已逃离了她的视线。
马不停蹄的叶孤鸣不敢掉以轻心,虽心中知晓玲珑一片好心,但他早心意已决,这么多年过去了,一旦青峰山下达抓他的命令,凡是与他有瓜葛的人都会受牵连,他不想连累他人。披荆斩棘的叶孤鸣穿梭在苍天古树间,心中有些不安,总觉得有人在向他靠近,他毕竟也曾是名武者,虽武力尽失,从小的磨砺修炼,体格还是优于常人。以他现在的速度,玲珑三人是不可能追上来。就在他心生涟漪时,三道身影一跃而下,飞落在他前方,挡住了他的去路。
“小师叔!”拦在叶孤鸣前方的三个女人,单从面貌看形同姐妹,中间持剑而立的正是隶属青峰山门,冰寒谷的谷主,冰美人。
“孤鸣参见师叔。”
“山门叛徒,谁是你的师叔。”冰美人左侧的少女训斥道。
“凝儿,休得无礼,再怎么说他曾经也是你的师兄。”
“师父,他早已叛逃师门。”凝儿略有嗔怪之意,“是啊,师父,我们这次来,不就是要将他押回师门听候发落吗,干吗对他客气。”右侧的露儿不解道。
“退下。”冰美人人如其名,美貌出众,早已年过不惑,却面如少女,曾经无数帝国王室的公子们都曾倾慕于她,想要捕获她的芳心,无奈这冰山美人总是一种置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气质,让那些名门公子哥们个个闭门羹外退堂鼓响。两个徒儿领命后撤一步,站在冰美人身后两侧。
“师叔这是要带我回去?”
“不错,孤鸣,如今山门四处抓你,还有些散兵游勇为了悬赏加入其中,青峰山地界,你已无处藏身了。”
“老头子,现在怎么样?”
“师兄他现在已卸下掌门之位,归隐后山,不再过问山门琐事。”
“原来如此。”
“他以掌门之位保了你十年,如今十年期满,长老们弹劾师兄,他别无选择。”
“老头子倒是捞了个自在,本就无心掌门之位,若不是为了青峰山,早就游历四方,逍遥快活去了,我这个不光彩的弟子也算变相为他完成了心愿。”曾经的岁月往事在叶孤鸣脑中一闪而过,“十年之约,我未踏出青峰地界一步,师父已掌门之位保我,弟子不肖啊!”叶孤鸣低头叹息,随即昂首对视着冰美人,目光炯炯有神,“十年了,长老们还对我念念不忘,看来誓要不死不休啊。”
“孤鸣,束手就擒,随我回去,我也是奉师兄之意赶在山门其他人找到你之前将你带回,一旦回到山门,长老们再势大逼人,因为情绝的缘故也不会取你性命。”
“师叔,恕弟子不能从命。”叶孤鸣很清楚,重回青峰山,长老们必定因十年前之事不依不饶,那时候师父肯定要竭力护他,而他不愿再给老头子添负担了。可面对着师徒三人,即使情绝在手,想要全身而退,机会为零。更何况,其中一位可是大名鼎鼎冰寒谷的谷主,冰美人。
“孤鸣,你没得选择,拿下。”身后的凝儿露儿听闻,抽出腰间宝剑,拔地而起,向着叶孤鸣飞来,叶孤鸣深知不是对手,连连后退,千钧一发之刻,一道有型的光幕犹如地下存根般破土而出,挡在叶孤鸣和凝儿露儿之间,凝儿露儿猝不及防撞在了光幕屏障上,身子在空中被反弹而出,强做转体,踉跄落地,顿时花容失色,嘴角溢血。
“喂,喂,冰前辈又何必强人所难呢。”一个身影随声从叶孤鸣身后的一棵参天古树上落下,长发飘逸,满脸玩世不恭的表情,双手交叉于怀中抱着一把长刀,他并未看一旁的叶孤鸣,直视着光幕另一边的冰美人。
“天罡营,邪。”冰美人面露惊讶之色。
“幸会幸会,没想到前辈竟然认得我,真是让我……”
“受宠若惊。”另一个身影于无形中闪现,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众人面前,身穿黑袍,只是整个人都隐匿在其中,看不清他的面目,像是一件有灵魂的黑袍发出的声音,即使站在那里,身影也是若隐若现。
“用你多嘴!”邪近乎咆哮般对着身边仿佛没有实体的黑袍喊到。
“既然影无踪也出现了,其他人也无需躲躲藏藏,现身吧,天罡营第七组!”冰美人表面镇定如常,心中却早起波澜。早已名震帝国的天罡营,十年前的白虎城大战还记忆犹新,之后这个名列帝国通缉榜前四的可怕组织销声匿迹,人间蒸发,没有人知道原因,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那里。没想到,十年后天罡营再现江湖,明摆着是要和她争抢叶孤鸣,心里暗叫不妙。要知道能上帝国通缉令的人物都非同小可,叶孤鸣只是被青峰山门通缉,就已疲于奔命,虽说青峰山是帝国的一品势力,门下附属势力也比比皆是,宗门实力不容小觑。但天下之大,莫非王土,青峰山也仅仅是受帝国管辖寥若繁星的一个门派而已。
一声巨响,一个庞大的身影落下,脚下之地四分五裂。此人身高将近两米,体型庞大,壮入蛮牛。硕大的脑袋上长满了杂草般的头发,铜铃般的大眼却呆滞无神,这样的身形陪衬下一双大手掌还格外的引人注目,嘴里不停的咀嚼着,嘎巴脆响。爬在乱草如麻的头顶上的小女孩与其形成鲜明的对比,小女孩看上去十岁左右的年纪,活脱脱一个瓷娃娃,两个通透的大眼睛忽闪着纯洁明亮的光芒。两人的模样如画,一座山顶上筑着的一个鸟窝里卧着一个可爱的小姑娘。
大家伙,冰美人认得,天罡营,铁嘴;小姑娘到未曾见过。紧接着,一女子也从空中落下,身后背着一把黑色长弓,目光如电,浑身上下透着凛冽的杀气。
“凝儿露儿,为师一旦和他们交手,你们迅速撤退,禀告山门。”
“不,师父,我们要留下来和您并肩作战。”凝儿道。
“是啊,师父,天罡营,我们不怕。”露儿道。
“胡闹,服从命令,这里的战斗你们还没资格插手。”面对着天罡营第七组,冰美人深知毫无胜算,也只能以一己之力拖住对手,让两个徒弟趁机逃走,再谋脱身之策。她看了一眼处之泰然的叶孤鸣,他倒是旁若无人般的靠树而坐,那架势静等一出好戏上演。冰美人知道,今天若想带走叶孤鸣,难于上青天。
“对不起,两位漂亮姐姐,光幕屏障伤到了你们,乖乖给你们道歉,你们不要怪罪乖乖,乖乖也是为了完成任务,只有完成了任务,营主爷爷才会发金币,发了金币就能给铁嘴吃了。”听到脑袋顶上的乖乖说道金币,铁嘴略带哭腔,“饿!”
“再忍忍,把那位大叔带回去,我们就有吃得了。”乖乖拍着铁嘴的大头,像是哄一个嗷嗷待哺的巨婴。她从铁嘴一只胳膊上滑下,举起两只张开的小手对着前方的光幕屏障,“散!”光幕化作闪闪星光,消于无形。
“笨蛋啊,干吗要散掉结界!”邪不解地吼道。
“公平起见。”影无踪发出死人般地声音。
“没人当你是哑巴!”邪快被气疯了,“美人前辈,叶孤鸣我们天罡营有请,还望前辈高抬贵手。”
话音刚落,说时迟,那时快。冰美人蹬地而起,身后留下一道残影,移形换位般出现在几丈之外邪的面前,一掌击出,事出突然,邪虽迅速以刀格挡,还是被震飞出去,哐当一声,铁嘴伸出左臂,巨大的手掌将邪接住,将其放下,被击中的刀鞘上结了一层寒冰。
“前辈,这就是你不对了,若不是我反应快,五脏六腑还不得被你的寒气所伤,虽说我不杀女人,可我没说过不打女人,看招!”邪欲要拔刀相向,可他发现刀竟纹丝不动的未出鞘,回头一看,身后铁嘴不知何时竟爬在地上满口的钢牙咬住了刀尾,刀鞘都被咬瘪,刀被卡在里面。
“笨蛋,松开你的大嘴!”邪双脚踩着铁嘴的面部,双手握着刀柄,身如弓般后仰,用吃奶的劲拔刀。“你是白痴吗,松口!乖乖,快让这个笨蛋松开!”被铁嘴咬住的东西就像被王八咬住的一样,除非将他头剁下来,要不休想让他松口,也仅有对乖乖的话铁嘴才言听计从。眼前的画面哭笑不得,众人也是头冒黑线。
“让他松口可以,以前吃你的金币一笔勾销。”
“你个吃金银铜铁的怪物,总有一天我剁了你,勾销勾销,让他松口。”邪生性好战,刚才被冰美人险些击中那一掌,顿时点燃了战斗的欲望,无奈如此囧境,只能妥协。
“铁嘴乖,松口。”听道乖乖稚嫩的指令,铁嘴落下两滴斗大的眼泪,“饿!”
张口之际,邪顺势双脚用力一蹬,拔刀出鞘,半空中反转身体,“冰前辈,看刀!”砍向早就撤到安全距离的冰美人,面对猛虎扑食般地邪,冰美人俏媚微蹙,右手出剑对之,“铛!”刀剑相撞,火星四起,左手微翻凝结刺骨冰寒之气,邪见势头不对,几个后空翻迅速后撤距冰美人几丈之外。
“寒冰刺。”冰美人掌心窜出一根冰锥,犹如长矛射向还未稳住身形的邪,眼瞅着冰锥迫在眉睫的向自己刺来,邪却戏谑而笑。
“崩!”一箭飞出,击碎了冰锥,在邪和冰美人之间斜插入地。冰美人抬头看着背后生出一双翅膀悬在半空手持黑色长弓的女子,“气海化形,以箭为界,跨界者,一箭封喉,天罡营——红莺。”
“师父。”凝儿露儿并未远去,此时凑到师父身边。冰美人注视着天罡营众人,对叶孤鸣侧目而望,目光相对,叶孤鸣眼中流露出“不可”的神情,归剑入鞘,“我们走。”随即带着两个徒儿转身而去。
“诸位,热闹也看够了,若是没人出头,不如散场吧。”邪环顾四周,顿时看似无人的树影草丛间“嗖嗖嗖”飞出若干身影,逃离了现场。其实在天罡营和冰美人针锋相对的时候,附近潜伏着各色人等,隔岸观火,目睹了发生的一切。
“叶大侠到是古井不波,不知能否光临我们天罡营寒舍。”邪道。
“我能拒绝吗?”叶孤鸣不是没想过逃走的办法,可以他对天罡营的了解,三思以后,他打消了这个很有可能送命的念头。天罡营第七组,除了邪与冰美人刀剑相对,其他人看似没将他放在眼里,甚至从头到尾都没过目于他,但他要稍有非分之想并付诸于行动,结果将显而易见,于是他气定神闲的坐在一旁观战。他很聪明,天罡营第七组此行的任务只是“请”他做客,并无心取他性命,相反的遇到妨碍任务的人,还会保他平安。天罡营自出世以来,行事作风亦正亦邪,他们拿人钱财,替人消灾,黑白两道,只要你出的起价,只要他们愿意接,刀山火海,义不容辞。
叶孤鸣手握情绝跟随着天罡营第七组缓缓而行,身上没有手铐脚镣等物件,之所以称作跟随,是因为六人队形,第七组众人于前,叶孤鸣随后。前面的五个甚至连头都懒得回,即使如此,叶孤鸣也没有逃跑的念头,“他们若要我性命,我早就是个死人了,没必要大费周折将我押回去,既无性命之忧,龙潭虎穴,去去何妨。再说,想要逃跑,天方夜谭,一箭封喉的红莺,可不是浪得虚名。”
“师娘,就让他们这么把师父带走了?”
望着众人远去的身影,玲珑默默无语,直到叶孤鸣的背影在她的视线中彻底的消失,“我们也回去,从长计议。”她伸手抚摸了一下叶明的头,“走吧,以我现在的实力,无能为力,天罡营想要请的人,还没有请不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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