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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先生，大晚上在外面晃真的好么。”女孩扶着失去光明的九有些担心他做些什么不好的事情。“没事的。”
两个人就这么站在草原上，吹着风。
“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九不知道何时，抬起了头，即使失去光明，但是依旧看向女孩。
“云容。”
“姓杨？”九提着酒葫芦的手一顿，心中不知道什么滋味，试探道。
“九先生，我就叫云容。”
“哦，知道了。”九有些失落，有有些不知道什么的念头，重现提起了酒葫芦。
“九先生，医者说了，喝酒会加速毒气流通道你的全身各处的。”云容轻轻抓住了酒葫芦。
艾什的毒气，不仅弄瞎了九的眼睛，同时还有毒气残留在他的身体之中，如果不好好处理的话，日后也会十分影响九的，甚至，会因此丧命。
“不碍事的，人生在世图的就是快意，那么多忧虑可就没意思了。”九喝了一口酒，入口感觉比以往辣一些。
“对了，不用叫我九先生，听着怪怪的，况且我也不叫就九，它只是个代号罢了。”
“嗯，好，九。”云容考虑了片刻说道。
“那天你不是问我为什么我会有那么多伤口么，我给你讲个故事，你就知道了，听么。”九又灌了一口酒，大量的酒从葫芦中涌出，洒在了九身上。
“好。”
“我是个孤儿，很小的时候，就被首领收养，成为了他的杀手组织的一员，为他做见不得人的事情。”
“我一开始觉得我是个没有感情的执行任务的工具，然后我错了，身为人，即使在这么冷漠无情，终将会有另外一个人改变你。”
“那次任务，我受到首领的命令就是盗取杨府的传世之宝。随即我就混入了杨府之中，探查他们家的秘密。”
“然后我遇到了她，杨云容，与你的名字一模一样对吧，和你的性格也很像。”
“天真无邪。”
“而我，就被派到了她的身边照顾她。”
“我们一起在飞梁画栋，高楼船坊中闹个天翻地覆，诗词歌会中和王公贵族斗得不可开交。跟在她身边总有一些令我意想不到的事情找上我们。”
“不过一想嫌麻烦的我，这回却陪着她笑闹，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怎么了，也许是她那种热爱生活，充满朝气的生活方式感染了我，还是什么原因，我到现在还是不清楚。”
“直到我在第二层遇到了一个人，一个明明很羸弱却也不愿意放弃，明明害怕的要死，却不甘心平淡的人，我好像懂了为什么会被杨云容改变了。”
“心中充满了希望，阳光而又善良的人，永远都是我们这类心里阴暗之人所向往的。”
九陷入了回忆，人们回忆里的大部分美好其实都无法分享，因为那不是一件事，而是一种温暖，令人着迷欣喜的情绪。
“照顾她的那段时光是很温暖的，那会我甚至有种忘了我是谁的错觉，可是最终我们还是不一样，如果她不是杨家大小姐该多好啊。”
“最后，首领因为我的失职，大发雷霆，派组织里面的其他人调查，只不过他们同样没有结果。”
“杨府哪有什么传世之宝，最珍贵的，应该就是心怀希望阳光的杨云容。”
“可首领不知道，大为震怒，下令杀光杨府的人。”
“你也去了？”云容身体不自觉的颤抖，但还是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去了，我只能以杀手的身份，才能护住她的周全，那天我在想，如果我不是杀手该多好啊，这样我就能以一个喜欢她的人护在她的身边，而不是默默守护。”
“最后，云容因为家里被屠杀，郁郁寡欢，本就身子羸弱的她，最后病死了，我连见她一面的勇气都没有。”
“我是杀手，终身不能产生感情，这样我的心就乱了，手就抖了，刀就慢了，不过最后我也不练刀了。”
“练剑，练这堂堂正正光明磊落的剑，至少如果我能再见到她，我能向她介绍自己是个剑客。”
“让你听了我怎么多废话。”九自嘲的笑了笑。
“原本听说塔能实现我的一切愿望，如果我能登临，我希望重现见她一面，不奢求她做什么，堂堂正正向她介绍自己就好。”
“你觉得我很像她么。”云容犹豫了一会还是问出了口。
“很像，甚至你的模样跟我脑海中她未来的模样一模一样。”九吐出一口浊气，把压抑心中很久的事情说出来了，轻松了很多。
“如果可以，我能成为她。”
九突然转过身，将手放在了云容的双肩之上，郑重其事的说道，“世界上没有两片一样的树叶，你就是你，独一无二的你，你不用成为谁，谁也都成为不了你。”
“可是，我想留在你的身边。”云容犹豫道，最终还是说出了心中的话。
“即使我救过你，但是你也不用如此，我不需要你的报恩，也不需要你的任何对于我的同情和自责，救你的时候我已经想好了后果，所以不需要你来承担。”
“况且，咱们本来就不在同一层次，你身为原住民，根本无法和我们一起登塔，况且团队中根本不需要你这样的弱者。”九喝了一葫芦的酒，但是他如今格外的清醒。
云容不适合登塔，她适合老老实实呆着第三层，未来相夫教子，而不是过着向他们那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去的生活。
九不想因为少女的自责而让她送命，如果日后九保护不了她的话，会更加痛苦，无论是因为对于杨云容的内疚和喜欢，还是因为对于云容的那种莫名的悸动。
九缓缓悠悠的离开了草原，无论少女怎么请求，他都不可能答应，他不想再后悔。
第二天，郑伊一队人走进了传送光幕之中，这既是他们完成了周期测试的晋升，更是因为他们要尽快去到第五层，否则九的身体恐怕坚持不了多久。
光幕之中，出了郑伊一行五人，还有另外一个看起来柔弱的黑影进入其中。
“你走不了的，你不是选定者，不可能通过测试登塔的，放弃吧。”郑伊劝阻道。
这时九才知道少女的决心，可就像郑伊说的，她不可能传送的，“老老实实留在这里，这才是你该拥有的生活。”
“拿着它，保护好自己，别被别人欺负了。”
九丢出自己身为刺客时的短剑与匕首，丢在了地上，随后一行人消失，只留下了少女与两把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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