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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众人看向殿外。“进来.”话音刚刚落下,紧闭的殿门轰然打开。
“禀报宗主,青槐宗在外分堂已连根拔起,三百三十二人授首。”
“很好,下去吧!”
“是.”
报信的把门掩上之后,原本鸦雀无声的大殿顿时谈论声四起,好不热闹。
“这回可真是不死不休了。”
“怕什么?青槐宗现今犹如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还怕它作甚!”
“无论如何,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狗逼急了还咬人嘞!”
“对对对!先不论打不打得过,再怎么说我们也是师出无名,名不正言不顺啊!”
“一个小小的青槐宗,灭就灭了,那轮得到他们说三道四。”
“其他的宗门可以不理会,但武王那里总得有个说法吧!”
“放屁,他武王都快朝不保夕了,哪里还有时间管这种小事,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性!”
“你、你、大堂之上,你怎能满口污言秽语!”
“咳嗯。”在一咳嗽声响起后,全场刹那间都闭上了嘴巴,目光全聚集在主位之上——那个栖身于黑暗之中的男人。
“嘴长在别人身上,那是人家的事,回去知会你们的老友,但凡是想喝口汤的,那就把嘴给我闭上,把门下的人看老实了,想吃肉,那就出点力气,不然,刑教堂不介意让某些人重新认识认识宗规!”抬头起来,一望,此时大殿尽收眼底,无论是风光,还是脸色不一的人们,这种感觉令人沉醉,继续道:“好了!今天过来就是知会你们一声,即日起围封聚灵山,至于莫离那老头不需你们操心,你们围守好山门便是,还有什么地方不明白的么?”
话音刚刚落下,便有一身着紫袍的老者站起,走到大殿中央道:“我不赞成此事!”
“哦!三长老有何见教?”平和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甚至还在座位上剔起了指甲。
在座的老头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打了个措手不及,你看我我看你,更是不敢出声了。
“见教谈不上,只是有些话不吐不快,我想提醒提醒在座的某些人,古人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在座的有哪位没受过青槐宗的恩惠,哪个族中不曾与之有交情,青槐宗对我有过救命之恩,我庞进自是做不得那恩将仇报之徒。”四下巡视一番,看到几个昔日同伴的满脸恐慌、躲避的眼神,更有甚者,低着头,就像熟睡一般,同样发白的庞进悲从心生,心中大叹:宗门不幸啊!
“看来三长老是一定要阻拦云浮的去路了,难道我紫相宗的两千多条人命在三长老看来就那么不值?”带着玩味的声音响彻大殿。
“少拿鸡毛当令箭,你骗得了那些平庸之辈却是骗不了某,云浮宫只是用来满足你野心的借口,朱正乾,你个狼心狗肺之徒,乱我宗规,背信弃义,挑起争端,你迟早会遭报应的!”庞进走上前,指着主位上的朱正乾破口大骂。
“放肆,岂敢直呼宗主名讳!”几名鬓白的黄袍中年男子脱众而出,把庞进团团围住。
庞进大袖一挥,把周遭的人震退,道:“主子还没发话,那轮得到你们在这疯咬,话说回来,某些人枉为一宗之主,连自己的狗都栓不住,可耻、可笑。”
坐在主位的朱正乾看到庞进一副怒发冲冠的样子,起身哈哈大笑,道:“庞进啊!庞进!看来你真的是老糊涂了,横竖只不过是几个眼里容不下视宗规于无物的小辈罢了,先是你在殿堂之上出言不逊,不听好言相劝也罢,怎还出手伤人。”
“真是有其主必有其徒,昏……”
庞进话还没说完,只见主位之上朱正乾的身影一晃,刹那间,朱正乾出现在一脸诧异的庞进身前,轻轻说了句:“你的族人我会照顾好的,再见了,师兄!”
朱正乾拍了拍手,道:“三长老庞进以下犯上,执迷不悟,现已伏诛,可有异议?”
而在座的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当他们再次看到一身紫袍的朱正乾坐回主位的时候,却是看到庞进的身影向后缓缓倒了下去,胸前赫然插着一末入把柄的匕首。
所以,几名白发老头在听到朱正乾的声音之后,急忙的摇了摇头头,生怕一顶帽子扣下来,就不明不白地去见祖师爷了,在朱正乾摆手示意下,快步离开了这个冰冷的大殿。
待几个老头子带头争先恐后地出了殿门,刚刚被震退的几名黄袍才不安地上前听候发落,朱正乾看着眼前几名自己一手提拔上来的蠢货,关键时靠不住的一根筋,站起来左右踱了一会儿步,见他们止不住地浑身颤抖,便说了句:“好生布置,不得误事。”便摆摆手,让他们下去了,与其看着头疼,还不如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几名黄袍离开后,接着进来了数十个灰袍的年轻弟子,朝朱正乾的位置一拜,就着手收拾大殿,快要收拾庞进遗体的时候,不知从何处入手,向朱正乾望去,见朱正乾道:“以长老之仪厚葬吧!”
“是。”年轻弟子们答道,动作更是小心谨慎了,生怕自己一个不敬的动作招来横祸。
为了自身的前途,几名年轻弟子快速且郑重地将庞进的遗体好生收拾之后,放入楠木棺,一众弟子往朱正乾的方向一拜,就抬着棺材离开了。
看着清理过后空无一物的大殿,再看看自己身上镶金边的紫袍,朱正乾坐回主位,袖子一挥,一股莫名的风掩上了殿门,顺带熄灭了的殿内的火把,大殿内变得寂静无比,除了偶尔听不清的呢喃声。
与此同时,聚灵山上,也许是大战即将来临的原因,气氛格外的沉重,来往各个院房的行人脚步匆匆,有些地方早已人去楼空,有些房屋似是缺少打理,荒草都比院墙高了一截,众多只能看到瓦楞屋顶的‘草房’,可想而知,这里曾经是有多么的辉煌。
聚灵山山顶,一九层木塔坐落其上,泛白的木墙,残缺的红漆,不知经历了多少风雨的木楼门前守着两个虬髯大汉,他们身上的黑袍胸口绣着一颗参天大树,树上结有七颗红彤彤的果子,栩栩如生。
忽然,小门从里面打开,紧接着一对年轻男女走了出来,与两虬髯大汉不同的是,他们身上穿的是青袍,其袍上果实也是青色的,他们和两大汉打了声招呼,就一伴离开了。
看着两背影向木塔后走去,其中一大汉颇为吃味道:“唉!一朵鲜花插牛粪上了!”
另一大汉接道:“得了吧你!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唉!可怜的两孩子!”
“好不甘心啊!若是百年前,谅他十个朱贼,他也不敢靠近聚灵山半步,可,可如今,唉!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这两苦命的娃又偏偏生在这乱世,入了宗门,此生怕是吃不上他俩的喜酒了!”
“行了行了!百年之前已成历史,重要的是当下,对得起本心便是!”
“哎!晋时我们真的要烧了这塔么?听人言这可是宗门千年的瑰宝啊!”
“我也舍不得啊!可要是白白便宜了那朱贼,那算得上助纣为虐了,这时哪还谈什么狗屁传承,什么天下大道,统统都给我滚一边去!听我的,晋时无论如何老子也要一把火烧了这木塔。”
却说已走远的一对男女,他们自是听不到两大汉的谈话,只知道山门被封,剩下安稳的日子可没多少了,待走到静僻处,两人的手就不经意地牵一起,走到早已荒废的比武台上,站着看夕阳西落。
“怀山师兄。”
“嗯,有事?”感觉那小手传来的力量,怀山转过头来轻声问道。
“怀山师兄,如果我们能一直这个样子该有多好!”
“静芦师妹放心,师兄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静芦认真地看着师兄那瘦削的脸,下定决心道:“怀山师兄,静芦今日整理经书时,看到祖师爷的真迹了,明日静芦便借师傅令牌与师兄一观。”
怀山叹了口气道:“静芦师妹有心了,时至今日,唉!也罢,死前能看一祖师爷的真迹也算是了却了一番心愿,只是不忍静芦师妹你与我共赴黄泉,唉!都是师兄不好,连累你了啊!”
静芦一把抱住怀山,道:“怀山师兄,静芦自幼便与师兄一道入了宗门,岁前尚不敢奢望与师兄白头偕老,但求与师兄同风共雨,共济苍生,时至今日,也只能盼望与师兄同生共死罢了,怎能说是师兄连累我,我、我……”话音还未落下,却是忍不住,两行清泪便连同十几年的委屈夺目而出,哭出了声。
突如其来的泪水打湿了怀山的胸口,也打乱了怀山的心,只好轻轻拍着静芦的后背,结巴道:“没有、没有连累,谁也没有连累,好了、好了、好了,师兄与你同在、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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