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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饭馆,一个繁华的所在。因为工作的需要,骆晱不止一次来过这里,对这里的布局都非常熟悉。这里的老板、大堂经理以及很多工作人员都认得她。“骆警察好!”骆晱在前,那人在后,两人一同走进了江城饭馆。大堂经理和爽急忙跟她打招呼。
若在平时,骆晱在这里出现,和爽都会感觉到“大祸临头”一般。此前每次来这里,骆晱都穿警服,这次算是例外。他觉得很奇怪,这个时候是上班时间,骆警察穿便服,还带着个帅哥,看上去很像情侣。难道这回是来谈情说爱的?
骆晱微微地点了点头,在和爽耳边轻轻地说了几句话。
和爽的神情并不那么自然,但也没有表现出紧张的表情。她把骆晱和那个人安排在西南角一个视野很好的临窗的地方,请亲自为他们二人倒上茶水。
“你是骆晱?”那人坐下来看着骆晱,问道。
“这个帅哥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骆晱在心里盘算着:“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从他能看出水泥地面上的足迹这一点足以表明,这个人的神通不会小。”
“唉!”骆晱叹了口气,没说什么。
“骆警察叹什么气啊?难道遇到什么难事了吗?”帅哥问道。
“嗯嗯!”骆晱点了点头,说道:“有件非常棘手的事。”
“能让江城第一女神警觉得棘手的,到底是件什么样的难事呢?”帅哥有点莫名其妙,但似乎胸有成竹:她一定是对眼前的离奇死亡案件而深感束手无策!帅哥停顿了下问道:“我能帮你做些什么吗?”
“能!”骆晱肯定地说道:“这件事,只有帅哥才能帮我。就只怕帅哥不肯帮忙!”
这让帅哥纳闷了。自己刚到江城,一个熟人都没有。可骆晱竟然如此自信,感觉上像是对我特别了解啊!看来,这江城“第一女神警”的称号不是吹的!
“美女警察,你说说看,到底是什么棘手的事。”帅哥看着骆晱,说道:“只要不违背法律、道义,不损害他人利益,不有损你我形象,帮你不是问题!”
“说话算数吗?”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帅哥朗声说道:“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话!”
“其实是一个非常简单的问题。”骆晱露出神秘的一笑:“我不知道帅哥的大名,来自何处,来江城干什么?请你告诉我!”
帅哥一听很愕然。他怔怔地看着骆晱,心想:刚才的叹气是故意的,为自己提出这个直白的问题做铺垫啊!帅哥发现自己上当了。但是,他很镇定地说道:“在下名叫慕瑔,在外面上学,临近春节,回到江城老家度寒假啊。”
“慕瑔……”骆晱在心里默念着,觉得这是一个很熟悉的名字,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他到底是谁。慕瑔说的那些理由倒是挑不出什么毛病,但一个学生,为什么对蝙蝠出现的地方感兴趣,而且还像孙悟空一样,有一双火眼金睛,能够发现水泥地面上的痕迹呢?
这个慕瑔不简单!
他们所在的窗口,能看得清江城饭馆进进出出的人。此时已经下班,来饭店吃饭的人逐渐多了,正是观察来往人流中异常情况的好时机。
骆晱正准备说什么,抬起头忽然看到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出现在江城饭馆门口。那人低着头,缓步走进,看似对周围的一切满不在乎,但从那人轻盈的脚步与冷静沉着的表情看,那人是在凝神静听,似乎在用耳朵倾听周围的一切。
那人走进大堂,便有服务员迎上来问道:“公子是一个人吗?”
来人点了下头,又抬起头观望了一下,发现西南角相对比较宽松些,便走了过去。
骆晱认得,来人正是几天前在案发现场那个戴灰色草帽、像是女扮男装的人。
“她到底是谁?来这里干什么?”骆晱觉得这几天既发生了多起离奇案件,接连又出现一些非常神秘的人。
他们之间到底有没有关联呢?
来人跟骆晱对视了一下,彼此点了点头,算是对此前有过一面之缘的回应。
“女公子是吃饭还是喝茶?”骆晱站起来冲来人说道:“要是不嫌弃,过来跟我们坐一起!”
来人吃惊地看着骆晱,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自己不姓女,怎么称呼自己为“女公子”呢?
“你们不是在谈情说爱吗?我强行加入,岂不妨碍你们吗?”来人来不及思考对方对自己的称呼问题,而是把话题往别的方向引。
“一男一女在一起,就一定谈情说爱吗?”骆晱调侃着说道:“你加入,岂不更热闹啊!”
“是AA制吗?”
慕瑔的眼睛不停地在来人身上跳来跳去,觉得这个人有点异样,但又说不上来“异样”在哪里。
“可以AA制,也可以ABC制!”
“什么是ABC制?”来人不懂,问道。
“他是学生。”骆晱望了望慕瑔,接着说道:“我是上班族,我是A,他是B,我买单。如果你加入,你就是C。当然,如果你也是上班族,你也可以成为A!不过,从你脸上的肤色看,你比这位小鲜肉慕公子还要小鲜肉,因此,你只能成为C。”
“有意思!”被骆晱称为女公子的人坐在他俩中间。
这是三个很有意思的人,一男一女,另一个看上去是男子,其实是女生。骆晱已经看出来了。这个人有点“不男不女、既男既女”的感觉。
“女公子,你这个姓很特别吗!”女公子刚坐下,慕瑔便说道。
“呵呵!”女公子笑着说道:“不特别啊,地球村里至少有一半是这个‘性’的人啊,公子你以前遇到过很多这个‘性’的人啊!”
“很多?”慕瑔被搞糊涂了,他这是第一次遇到姓女的人。他一会儿看着骆晱,一会儿看着女公子。
骆晱和女公子偷偷地笑;
“你们俩在搞什么名堂?”慕瑔问道:“请问女公子,你的全名怎么称呼?”
“鄢娂!”
“女鄢娂?这名字好!”慕瑔投去钦慕的眼神,说道:“你父母一定很有学问,要么是当官的。”
“呵呵呵呵!”骆晱一阵冷笑,鄢娂也被她的笑声感染,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们笑什么?是不是隐藏着什么隐私啊?”
“说来惭愧啊!”鄢娂收住笑,神情落寞地说道:“我父母读过几年书,初中没毕业就辍学了,是地地道道的农民。父母每年都要外出打工,我成了留守儿童。”
“在我13岁那年,一个上了年纪但红光满面的女人路过我们村子,看到我之后,便把我带走了,还给我父母留下一封“不要担心”的信。我父母知道后,不明就里,居然报了案,警方经过一年多调查,都没有查清楚。”
“喔。”慕瑔有点兴奋地说:“你就是5年前那起轰动整个中土的‘女孩失踪案’的主角。我知道你是谁了。”
说到这里,更吃惊的人不是慕瑔,也不是鄢娂,而是骆晱。她的眼睛盯着鄢娂,回想起5年前的那桩往事。
5年前,警校毕业的骆晱被分到江城公安局下属比较偏远的一个派出所当民警。3个月后,与临县交界的地方发生一起女孩丢失案。骆晱参与了案件的调查与侦破。
根据失踪者父母的描述,被丢失的女孩名叫王峮莹,13岁。父母还描述了王珺莹的长相,带走女孩的妇女的形貌特征,骆晱觉得自己仿佛在哪里见过。经过仔细思考,终于想起来了。
大学毕业后,骆晱踏上了归乡的旅途。她是在北方上的大学。在一座城市火车站转车的时候,见到过王珺莹与那个带走她的女人。
骆晱向派出所以及江城公安局汇报了这一情况,并且自告奋勇前往调查。在获得公安局同意后,骆晱与另外两名警察连夜赶往那个自己转车的北方城市火车站。在当地警方协助下,调取了那一天的监控视频,终于找到了二人的踪迹。骆晱和两名警察一路追踪,最后查到了北冥神女头上。
北冥,一个神秘之所在。庄子在《逍遥游》中说:“北冥有鱼,其名为鲲。”汉代刘向在《说苑·辨物》中说:“八荒之内有四海,四海之内有九州。”《礼记·祭义》中就具体提到了“东海”“西海”“南海”“北海”为“四海”,但并没有明确标出四海的具体位置。
一直以来,出于地理范围上的认知,很多人就把庄子提到的“北冥”被顺理成章地归结为贝加尔湖地区,甚至还辐射到了更为遥远的北冰洋。但是,庄子生活在战国时代,他也只是漆园吏这样一个小官,在交通工具非常简陋的当时,他根本没有经济实力去到那么远的地方。
所以,从地理意义上去界定庄子所说的“北冥”究竟在何处,确实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也有人猜测,北冥是长白山的天池,有人认为是天山天池,也有人说是青海湖。骆晱确实在青海湖的一个岛上见到了北冥神女以及王珺莹。
因为这起案件,骆晱名满江城,很快调到江城公安局刑侦股长、副科长,一年多前,她被破格升为刑侦科科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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