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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飞驰不停,大约是专程拈的小路,到了天黑的时候还没有遇到一个可以借宿的地方,不过邱鱼似乎并不以为意,天黑之后他依旧快马加鞭,一直到约巳时过,他方勒转马头,拐弯进入道路旁边的树丛,又走了一段路,这才停下来。邱鱼下马将马车拴在一棵大树上,朝后大喊一声:“今晚我们在这里过,阿绯,你去捡柴,我去打猎!”说完脚步嗒嗒消失在树林深处。
阿绯从车的座位下方取出一盏油灯,在已经点燃的一盏上点着,举着前面这一盏就要下车,不过她顿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他,道:“少主,你呆在车上,别乱走动,我下去捡柴禾。”
他隔着摇曳不断的灯火望着阿绯:“要我帮忙吗?”
阿绯摇摇头,一笑:“不用了。”说完背过去打开车门跳下车。
他将车窗上的帘子撩开,看见阿绯在马车不远处,将油灯放在地上,双手快速地捡地面的枯枝残梗,捡了一大抱之后便走回来将之放在马车旁边,然后又继续到周围去捡去,她动作熟练,勤劳麻利,就像从前做过无数次。
“你和邱神使经常在外面宿营吗?”他头伸出车窗问她。
阿绯抬头,用脏污的手背轻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点头:“是的,公子喜欢打猎,我们经常出来。”说完她又抿嘴一笑,转身去捡柴禾了。
没过一会,马车旁边已经堆了半人高的枯枝败叶干柴残梗。阿绯大约觉得这一晚上的用度应该够了,没有再去捡柴,她将油灯取回来,原地生火。
他吹灭了马车上的油灯,下了马车。
刚一屁股坐在火堆旁边,邱鱼的脚步声从树林深处传来,二人回头一瞧,见邱鱼那短而壮的身影出现在前方,他背后背着长长的雪白弯弓,手中提了一只花斑毛的大肥山鸡,山鸡的表面沾着血迹。
他几步到了火堆旁边,将已经射死的山鸡扔给阿绯,一指来的方向:“那里有个小溪,你去拔毛清洗一下,快点。”
阿绯应了一声,从地面捡起山鸡飞快地朝所指的方向小跑而去。
阿绯走后,邱鱼一屁股做到她刚才坐的位置上,他似乎有些累有些烦,坐下之后只呆呆地看着火堆,表情僵硬,一句话不说。
他坐在邱鱼的对面,如此沉默了一会儿,不过他觉得这样一句话不说实在有些尴尬,于是,他开口了:“今天真是辛苦邱神使了。”他的口气很温和,带着试探,抱歉,还有一丝讨好。
邱鱼的眼睛微微抬起了一下,似乎在看他,然后又放下去,继续注视火堆,他的嘴角扯了一下,笑的有些勉强:“少主客气了,我辛苦个啥,咱们都是为教主做事,心甘情愿。”
虽然说是心甘情愿,可他从邱鱼脸上怎么也找不到心甘情愿这几个字。
而且是从岣嵝山到现在都是如此。
他估摸着这家伙打了这么久的仗,又驾了这么久的马的确是累了,二来大约是他那个不知什么“白马”丢失的缘故。
“哎,我知道,”于是,他惭然喟叹:“大伙儿都是为了我,从昨晚,到现在,为了将我从玄晟门救出来,大家付出了很多,我知道,我实在是对不住大家——”
“别这么说。”邱鱼伸出一只蒲扇一般大的手掌,在空中一摇,打断他的话:“你是我们少主,救你的命是应该的,你这么说,倒显得我们斤斤计较,好像不愿为教主出力似的。”
虽然邱鱼这话还是很客气,但是不知怎么,他听起来总觉得有点膈应。
“我当然知道大家都是心甘情愿——”不过他还是依旧表现得很歉仄:“真是因为如此,我便更对不起大家了——,为了我一个,如此牺牲,——”他嘴巴沉抿了起来。
邱鱼又咧嘴笑了一下,然后他将背上的弯弓取下来,放在身边,伸出手放在火边烤,有些发红的脸表现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我说少主啊,”他语重心长道:“你就别一个劲儿给我道歉了,我们教这回的确损失惨重,不过幸好还是将你救了出来,这对于我们教还是一件可喜可贺的大事,你要是回去了,咱们教主不知道会高兴成什么样子呢,你道个什么歉啊,真是扫兴。”。
邱鱼说得很对,他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两个人又没有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他盯着火堆,眉头皱了起来:“教主。”他口中喃喃。
邱鱼抬起眼皮,盯住他,眼神有些奇怪。
“我的父亲——”他跟着又说,声音依旧很低,好像在钻研口中两个字的含义。
邱鱼依旧瞪大一双黑煤球似的大眼睛隔着火堆注视他。
“教主,我的父亲……”他继续喃喃。
须臾,邱鱼忽然说话了,声音和他一样低,好像在说悄悄话:“我在岣嵝山上,听玄晟门的弟子说——”他顿了顿:“你失忆了,是不是?”
他的眸子抬起,眼神穿透火堆望向邱鱼,邱鱼的脖子伸得很长,从他这个角度似乎看到他的脸已经坐到火焰上,他愕了一下,然后点了一下头。
“吓!”邱鱼大约被惊到了,脖子顿时向后面一缩,好像一个受惊的乌龟,圆圆的眼睛瞪得更大:“竟是真的!”
他低下头,痛苦地点了一下头。
“啊——”邱鱼嘴巴张大,好像好吃东西,他就这样保持着这个表情和状态,大约七八个眨眼的时间,忽然他嘴巴朝左右一拉,眼睛眯起,脸上显现出一个奇异的笑容。
“哈哈——”先是发出两声笑,然后:“哈哈哈——”三声,然后:“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
笑声有点夸张,声音响亮清脆,特别是放在这样一张圆形的娃娃脸上,显得非常滑稽可笑,他看着他,虽然知道他是在笑自己,但是他还是感到意外迷茫:这个家伙为什么要笑,他听到我失忆了,他竟然还在笑,他竟然还在笑!——
不过,虽然如此,那家伙的笑容如此滑稽可笑,以至于有着强烈的感染力,于是,他的肺腑顿时生出一团炽热的笑意,并从肺部随着空气被喷出来,经过喉咙的时候,弹出一声笑声:“呵——”
“呵呵——”
“呵呵呵——”
他跟着他笑了。
不过,他们的笑是不一样的,他的笑远比邱鱼的收敛,僵硬,低沉,也不知道是在笑邱鱼,还是在笑邱鱼笑他,还是在笑他自己……
不知道笑了多久,邱鱼笑着的嘴里说话了:“你居然失忆了,哎,你居然忘了,这,这特码真好笑,我们救你出来,你却失忆了……”
过了很久后,他方才领悟到邱鱼为什么要笑了:其实失忆不是一件坏事,在很多时候,恰恰相反,是一件好事。一方面,他可以借用自己失忆瞒过自己是易灵之身的事实。而另一方面,遗忘意味着你可以将从前的一切都甩掉,对,从前的一切,全部,从此以后,你没有任何负担,也没有任何抱怨,没有认识的人,也就没有了爱憎,没有了牵连,别说多少人为你死翘翘了,甚至连从前欠的债都不用还了,因为一切的一切都有了一个借口:
我将从前的一切都忘记了!
笑声停止后,他和邱鱼又沉默了,都低头盯着火堆,各人心里不知在琢磨什么,不过此时,阿绯回来了,她走到邱鱼面前,将拔了毛并剖洗好的山鸡双手交给了他。
邱鱼接过山鸡,捡了根长树枝串起来,放在火上烤。
阿绯小心地为火堆添干柴,让火不至于很大也不至于很小,金黄色的跳跃的火焰轻轻舔舐着山鸡的表面,带着麻点的白色皮肤渐渐变得金黄并渗出油脂,诱人的气味随之散发出来,让已经饿了大半日的三个人都忍不住咽口水。
他望着邱鱼专注烤鸡的表情,正想赞赏几句他精湛的技术,却见邱鱼忽然将山鸡递到一只手上,另一只手摸到腰间的一个麂皮酒囊,将之拔出,然后,酒囊口塞入口中,咬出塞子,仰头灌了好一大口,不过他没有咽下酒,而是包着一口酒,噗一声朝山鸡当头喷了过去。
酒雾在火堆之上被轰然点燃,爆炸一般燃烧起来,金黄的火焰就像一朵绽开的花,瞬间包裹了整个山鸡,山鸡表面被点燃,形成了一块巨大火球。
从邱鱼喷火到山鸡燃烧起来,一连串意外的动作,吓得他连连后挪,才堪堪躲开酒雾和烈焰。
不过这还没有结束,山鸡还在燃烧,邱鱼又抓着酒囊灌了一大口酒,朝山鸡喷去。
又是一大蓬炸开的火焰——
此时,山鸡燃烧得更烈了,简直比它下面的火堆还要炽烈耀目,邱鱼似乎相当得意,将山鸡举起来在空中晃了两下,又放在嘴巴前吹了两口,让火焰呼啦啦的腾得更高。
邱鱼举着山鸡让其自行燃烧,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样子,他见火焰渐渐小了,又接着喷了两口酒,然后又这样举着烧了一会,直到火焰终于熄灭。
这时,山鸡表面几乎已经被烧得黢黑,邱鱼掏出一把陌刀,切开山鸡,里面热气腾腾的粉红色肉质顿时露出。
切下来的第一块,邱鱼将之穿在一根木钎上,越过火堆,递给他。
一想到刚才漫天的火焰和混合着邱鱼口水的酒气,他对山鸡还心有余悸,不过无奈此时肚子已经饿得呱呱抗议了,且这烧的外焦里嫩的鸡块的确喷香四溢,所以他不得不忍下不适,先表示感谢,然后接过来,吃了起来。
咬到嘴里,柔嫩的鸡肉和馨香的鸡汁顿时沁满口腔,若不是这烹制过程有点恶心,倒是无可挑剔。
他一边吃又一边偷偷瞧了眼阿绯,此时她也接了一块鸡肉在嘴里啃,且还吃得津津有味,于是心想,这个侍女对邱鱼一定相当忠心。
不一会儿,三人吃饱喝足,开始休息。他们为这次行动准备得很充足,三个人都有足够的毡子褥子被子使用,所以在野外睡觉也不算糟糕,难怪邱鱼这一路也不着急找村寻店。
而且因为他是少主的缘故,他一个人被安排在马车里,而阿绯和邱鱼都睡在外面,此时夜已深了,三人奔波一日都十分疲倦,邱鱼的鼾声在黑夜中很快响了起来,起起伏伏很有节奏,而他则呆呆地看了一会周遭,听着起伏的鼾声,一开始脑子很清醒,不过没一会儿,也开始迷迷糊糊,再一会儿,他也沉入梦乡——
然而不知睡了不知多久,他被人摇醒了。
“快起来快起来,有人来了!”是阿绯。
他睁开眼睛起来朝周围一看,见天色还没有大亮,到处昏暗一片,抹了抹眼睛,问道:“谁来了?”
阿绯道:“不知道。”
虽然眼皮依旧沉重,他只有起来随着阿绯下了车,并紧跟着邱鱼钻入林子里。
邱鱼跑得很快,他和阿绯二人气喘吁吁地跟在后面,他一边跑一边朝后面看,并没有发现有任何人跟来,心中愈发奇怪,不过没跑一会儿,他听到从林子外面传来的隐约马蹄声。
马蹄声远,小,且杂,不止一匹,而且可以判断的是那些声音的确跟着他们来的,他心中顿生狐疑:这个时候什么人会来追我们?难不成是玄晟门?不不不,我糊涂了,怎么可能?那如果不是玄晟门,还会是谁?
不过不管是谁,他们依旧上气不接下气地逃跑,在光线黑暗的密集树丛中,撕撕拉拉磕磕绊绊,跑的艰难程度可想而知,他听着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心道他们如果这样跑下去只怕是跑不过那些马,最终还是会被追上。
然而正当此时,马蹄声忽然停了。
接下来,邱鱼也停下脚步,他没有动,只是呆在原地,侧着大大的脑袋,似乎在倾听后面的动静。
马蹄声变成了马的喷嚏声,人的说话声,还有吆喝声,不过因为隔着重重树林,那些人到底在说什么喊什么根本听不清楚。
“公子,”见邱鱼听了半天没动,阿绯低声催促道:“咱们继续跑啊。”
邱鱼的脑袋转了两下,似乎有些犹豫,须臾后,他抬脚朝前面跑去,然而没几步,他又退了回来。
“怎么了公子?”阿绯道。
“前面没路了。”邱鱼的声音有些干。
阿绯呆了一下,“那这两边呢?”她又问。
“一样。”邱鱼答:“前面是个陡坡,”他伸手指指前面:“左边是悬崖,”他指指左边,“右边倒是可以走,不过我觉得他们已经派人围住了右边——”
“他们是谁?”他终于忍不住,问道。
“不知道。”邱鱼摇头。
他怔了怔,张了张口,心道:你不知道?那你跑什么?
邱鱼斜着眼睛瞥了他一眼,似乎看出他的疑虑,开口道:“我们刚带你逃出来,是非常时期,所以不能掉以轻心,更不能让任何不知底细的人遇到我们。”
他听罢,心中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公子,”阿绯又道:“我听他们好像朝我们这边过来了,我们还是快走吧。”说着她一扯邱鱼的衣服角。
“我给说过了,没路了。”邱鱼有些不耐烦。
“咱们走右边。”她指指右边:“你说了,那边应该没有人。”
“我说过吗?”邱鱼硬邦邦地反问。
“不知道,”阿绯嘟了嘟嘴,小声:“不过可以试试嘛——”
邱鱼不吱声了。
三个人在原地静了下来,他细细的倾听前方的脚步声,杂七杂八似乎不下十来人,而且一边走还一边用兵器在树枝杂草间砍来拨去,似乎真的在寻找什么。
“公子,他们越来越近了。”阿绯听着那些声音,愈发焦躁,催促:“咱们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你别嚷好吧!”邱鱼有些恼了,口气很冲:“我给你说过了没法走就没法走,你以为我不想走吗?你以为我喜欢呆这里!?”
听着邱鱼的口气,阿绯终于不敢再吱声了。
这个邱鱼好生执拗,见这个家伙死活不走,他心里感到有些难以理解:这帮来人他都不知道是谁,他居然还想跟人硬扛,这特码是嫌昨日杀的人还不够多?何况如果那些人比昨日玄晟门上的人更厉害呢?你邱鱼就一定能保证咱们能从他们手中脱身?
“哼哼——”邱鱼不但不走,还从喉咙管深处呼噜出两声冷哼,低沉着声音道:“谁怕谁啊,来就来呗,我邱鱼最不怕的就是杀人和被人杀,玄晟门都参观过了,这些虾米算个屁啊!来啊,来了老子一箭一个”说着,他麻利地将背后的白色弯弓取下来,在手中狠命拉了拉,似乎真要动手。
“来吧,快点来,要再不来,老子就出去找你们了——”邱鱼口中继续咕哝,手中试着拉紧弓弦,对准前方,蓄势待发。
瞧着这张娃娃脸上展露出的悍凛杀气,他又想到了昨日救他出来时候的情形,不禁寻思:既然你如此坚持,希望一切顺利。
前方脚步声和吆喝声音越来越近,阿绯神色更加畏怯不安,她口中嘟囔个不住,似乎还在抱怨邱鱼不逃走,然而因为畏惧邱鱼,又不敢大声说出来。
他看了一眼阿绯,见她脸颊变得如她裙子一样绯红,双手不断在大腿的裙子上搓动,他有些不忍,伸手轻轻触了一下她的手腕,低声安慰她道:“你别急,有邱护法保护咱们,咱们应该不会有事的——”
阿绯抬头看了他一眼,漆黑的眼珠子依旧晶晶亮,不过还是没有丝毫放松。
又过了十来个弹指的样子,前方的脚步声和说话声又逼近了一段,渐渐地清晰了,那些人似乎在说:“一定要找到他们——”
“也不知道藏哪儿了——”
“才看到的……”
其中还有一个女声:“——大家赶紧搜,务必要将那贼子搜出来!今日断不能让他们逃了——”
等等等等……
他们果然是在寻人,听罢他寻思道:难不成真的是针对我们的?我们既然是污血教,针对我们那就是污血教的敌人咯,既然是敌人,那很可能是四大门派,可是这次行动不是咱玄晟门故意做给污血教看的吗?既然我已经成功被他们救走,他们就没有理由再来追我了——如果是其他三大门派,莫不成师父他们并没有知会他们?所以他们并不知道这次行动的真正的目的,所以才追到了这里——
眼看前面的脚步声说话声越来越近,邱鱼手中的弓弦也越拉越紧,几乎已经到了极限,那一双圆圆的眼瞳也发出锐利的光芒,在黎明暗淡的树丛中亮得像两盏夜灯。
三人继续屏息凝神继续守着,又过了须臾,密集的树枝蔓草缝隙间终于出现了晃动的人影,虽然距离较远,但已经能够看出他们一个个全身穿白衣,头扎白巾,浑身上下如同披麻戴孝。看到这些人的打扮,阿绯脱口道:“是鹤雪剑派!”
鹤雪剑派?四个字如同光斑在他空阔的内心倏然一晃,他顿时回忆起来,大师兄元明晦在他刚醒过来的时候曾告诉过他的四大门派:玄晟门,听天阁,鹤雪剑派和万千宫。
来的竟是四大门派之一。
可是他们没道理来啊?他更纳罕了:这四大门派既然同气连枝,那么这次行动师父就算没有将全部的秘密告知别派,但也应该给他们打过招呼,让他们不要来追我,然而这些鹤雪剑派的人却找到这里来了,这究竟怎么回事?
然而邱鱼对来人却相当不屑一顾,他又冷哼一声,瘪着嘴道:“鹤雪剑派,一群草包,十足的草包,就算他们掌门莫识君,在我眼里也是一个草包,他们全都是一群草包,草包!来一个我射一个!一帮草包——”
邱鱼这话虽然粗鲁,但他却是有七八成相信这些人或许在他面前真的会成一群草包,当然,莫识君应该除外。
不过心里虽然这么想,他还是小心翼翼地告诫邱鱼道:“邱护法,他们人多,咱们还是小心为妙。”
“是啊,”阿绯听了他这么说,胆子似乎也跟着壮了壮,忙附和道:“咱们这次任务是护送少主回黑水宫,安全回去,这才是重要的,要是他们没有发现我们,咱们还是不要主动动手的好。”
“切!”似乎感到被轻视了,邱鱼从鼻孔里发出一声轻蔑无比的声音,但是接下来,他又没有再说话。
前方的人越来越近,距离他们已不到两三丈,应该已经进入邱鱼的射程,邱鱼依旧紧紧拉着弓弦,低声道:“你瞧他们一个个认真样,分明是不搜出人来不会罢休的,你以为咱们能瞒得住他们逃走?荒唐!我告诉你,这些草包虽然功夫不怎么样,但是五蕴六识却修得很敏锐,这是鹤雪剑派唯一擅长的。所以,我们没那么容易逃得掉,何况,”邱鱼又从喉咙哼哼两声:“我邱鱼从来不喜欢见人跑路,特别见到一群草包,在他们面前跑路简直是对我的侮辱,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应该懂的——”
然而说到这里,前面鹤雪弟子中忽然发出声音:“那边好像有人说话——”说完一个人伸出手朝他们这边指过来。
吓,被发现了!
然而邱鱼反应更加敏锐,说话的家伙话还没说完,手中弓弦一松,砰一声,一只雪白的翎羽已经扎入了他的喉咙,随后,那人像个木桩一样栽倒。
终于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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