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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按照马儿所教法术在衙门院子的四面八方设置了八道灵符，形成了一道结界，虽说结界所用灵符是越多越好，不过我剩下的神仙符已经不多了，不过这八道符足以让碎人魔有进无出。按照滴漏显示已经天亮，只不过这天空还是雨云密布，光线昏暗。乡亲们大多集中于院门外，而蔡老爷及其手下，以及老吴叔、老李叔、僵人丙、马儿和我都站在衙门院子里。今天我将是主审官。
“姑爷，这人都到齐了，你可以说出凶手了。”蔡老爷说道。
“凶手不是那个怪物吗？”院门外有人问道。
我回答:“是但也不是！”
“鼓弄玄虚！”我被群众嘲讽了。
“大家稍安勿躁，为了公平起见，我先不说谁是凶手，我们回忆一下案件。在场的都是世代生活在烛火城的人，大家有没有注意到，被杀的都是城主的家人或亲戚，这是我首先发现的规律。”
“妖怪杀人还能有什么规律？”蔡老爷问道。
“有的，应该是仇杀。起初我们以为杀人的都是碎人怪，其实不然，有几起案件其实是人为的，既是变态的复仇，也是聚念斗笠的献祭。”
”什么是聚念斗笠？”门外有一老人问道。
“这也是一大疑点，聚念斗笠可以聚集人的邪念并吸收怨灵的力量，然后制造出碎人怪，我稍会详说。三年前第一次碎尸案发生在城北赵宅，我翻过仵作的记录，尸体上刀口不平整，应该是钝刀所致，而且被切成节段状，并且王家那几具烧焦的尸体也是节段状。我察看过被碎人怪杀死的人，虽然刀口方向杂乱无章，但是刀口却是平整光滑的。这些线索表明，这两家人其实是被人用钝刀碎尸的。” 众人哗然。
“我第一晚到烛火城时，在城北凶宅入住，鬼孩给我还原了当时被害时的影像，凶手只是一个人影，而且无脸无脚。”
“那可不就是碎人怪吗？”蔡府家丁说道。
“碎人怪是有一团斗笠状的黑影的，而我看到的影像中的人却没有。而且凶手是将鬼孩活活掐死，而不是生前就砍碎的。之所以无脸无脚，那是因为在鬼孩死前最后的印象里，这个人喜欢戴脸谱面具，并且患有严重的风湿病，行走不便。后来鬼孩向我指出凶手，指向了东南方向，我起初以为碎人怪在蔡府，只不过我忘记了屋门也在东南方向，而那时估计凶手也在监视着我，只是没想到我会突然冲出门外。而那个人就是他！”我指向了老吴叔，并回想起当时冲出门口碰见老吴叔来锁门的情形。
众人表示不理解。蔡老爷看着佝偻的打更人说道:“老吴头都这么老了，还怎么杀人，你是不是搞错了？”
我回答:“没有搞错，和聚念斗笠呆在一起会减缓衰老的速度，而且他杀人时也不需要费力。”
“聚念斗笠和他又有什么关系？”蔡老爷问道。
“这也是我开始怀疑他的地方，我问过城中所有的老人，没人知道聚念斗笠，而老吴叔却知道这只有李家继承人才会知道的秘密。当年的仵作记录李家被灭门的有二十八口，可根据户籍记载有二十九人，唯一幸免的就是李毅然十岁的太孙李昊。昊字去掉一横便是吴！”我看向了老吴叔。
老吴叔只是痴痴地笑:“还什么昊字去掉一横，我和李家能有什么关系？你老李叔和李家才是亲戚！”
“我之前也怀疑过老李叔，不过他有不在场证明，王家着火那晚，我把僵人丙绑到衙门时，外面并没有着火，而老李叔也才是刚刚睡醒。而外面有人喊着火时，只有你是从外面回来的。”
“你这也说明不了什么啊，你有什么证据吗？”蔡老爷说道。
“我有两样物证，第一件是这个蜡烛。”我拿出了半截蜡烛。
“一根蜡烛而已！”门外群众质疑。
“这是我在城北赵家凶宅里找到的蜡烛，当时我和马儿在凶宅里昏睡过去，我一直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马儿是谁？”蔡老爷插嘴。
“这不是重点，昏睡原因是因为这根迷香蜡烛。这城内的蜡烛大部分都是吴叔亲自制作，也由他一人掌管城内蜡烛的统一发放，并且他还有开启赵家外锁的钥匙。能够将迷香蜡烛发给城北赵家，等到赵家人被迷晕后，还能打开门锁，进去杀人碎尸再将门锁锁好的人也就只有他一人。”我似乎说得头头是道。
“也可能是他钥匙被人偷了啊，再说了，你说聚念斗笠和他呆在一起，可他现在也没有戴什么斗笠！”
“如钰，把东西拿出来。”如钰转身走进内堂并拿了一个铜锣出来。打更人看到后两眼发直。
“我一开始也在找这斗笠，后来我才推断出就是这个铜锣。这个铜锣不仅个头大而且就像新的一般，别的打更人用的铜锣经过几十年风吹雨打早已经是锈迹斑斑。而且我自从到了烛火城，他除了口头报过时辰外，从来没有敲过铜锣。如钰告诉我说蔡府也有滴漏用来报时，但需要专人来看。我回想过来，我一直以来听过吴叔报的时辰，几乎都是错误的，那是他并没有去看着滴漏，而是去凶案现场吸收怨灵了，后来鬼孩消失也估计是被他用斗笠吸走了。”
“斗笠和铜锣？这两个材质也不一样啊？”蔡老爷手里拿过铜锣左右打量。
“我从亭廊工匠父亲的日记里了解到，李城主所戴的斗笠掷地有声且有光辉，我就明白这斗笠并非竹丝编制而成，而是金属的！想必你也是将这邪物打造成铜锣来掩人耳目！”我盯着吴叔严肃地说着，蔡老爷吓得扔开铜锣，我一手接住。
老吴叔仰天笑了，“这启明剑的主人果然聪明啊！”
“来人啊，给我把这老头拿下！”蔡员外一声令下，两个大汉冲过去按住了打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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