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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水关前,宋军士兵大量中毒,全军陷入危机和恐慌当中。杨门女将此时还不知道,她们的对手就是西夏的皇后没藏秋水,这是一场女人之间的战争。在神秘人的帮助下,危机解除,但神秘人的出现让穆桂英再度想起困扰自己多年的梦境和珍贵的双龙玉佩,不知道谜团何时才能解开。宋军首次攻城受挫,天资聪颖、见识不凡的杨九妹杨瑛献出了自己开发的火器,帮助宋军拿下了好水关。

    <h3>女人的战争</h3>

    在葫芦谷歼灭宋军主力后,李元昊又攻陷了延州城和包括好水关在内的重要关隘。此时已经是初秋季节,天气转凉,士卒经过长时间的征战,疲惫不堪,思乡心切。于是,李元昊封赏了张元和吴昊等有功之臣,命令弟弟李元罩驻守好水关,张元和吴昊坐镇延州城,自己则带领夏军主力返回兴庆休整,准备第二年开春之后再发动新的攻势,深入中原腹地。

    回到兴庆府,李元昊连自己的皇宫都顾不上回,就直奔金屋藏娇的别墅,去见他魂牵梦绕的没藏秋水。半年的征战,让他不得不暂时抛下这个尤物,现在就像一个在沙漠中长途跋涉、干渴难耐的旅人,终于找到了一眼传说中的清泉,可以不顾一切地畅饮了。作为大夏国的皇帝,即便是在征战中,他也不会找不到女人来满足自己。但那些粗俗的女人带给他的仅仅是肉体上的满足,而不是精神上的愉悦。这一点,只有没藏秋水能做到。

    没藏秋水也发觉自己对这个男人的感情在发生着变化,由最初的利用他到渐渐地迷恋他,特别是李元昊出征以后,她发觉自己竟然在思念这个粗狂有力的男人,那是在野利遇乞身边的时候从未有过的感觉。“自己本来是在演戏,难道现在假戏真做了?”没藏秋水在心里悄悄地问自己。族长那庄重的托付和殷切的眼神再次浮现在她的脑海中,让她提醒自己保持一个间谍应有的理智。

    李元昊像一阵风一样扑进了别墅,一把抱起出来迎接自己的没藏秋水,二话不说,直奔卧室。他连脱衣都等不及了,直接把没藏秋水身上的衣服撕得稀巴烂,以前所未有的疯狂和蛮横开始了另一场战争。从黄昏直到深夜,一次次飞上云端,又一次次坠落到地面,几乎没有任何间隔,就开始了新一轮冲锋。最后,两个人都筋疲力尽,男人和女人的这场战争才落下了帷幕。

    李元昊搂着佳人,得意地讲述着延州之战和葫芦谷大捷的经过。没藏秋水安静地听着,就像一个忠实的粉丝在欣赏大师的杰作。她没有发表任何观点,充分满足了这位大师展示自己心血结晶的愿望。没藏秋水明白,她的棋子已经开始动了。现在需要做的是牢牢地控制住这枚棋子,让它成为自己手中的利器。要做到这一点,她需要一个名分,成为李元昊合法的妻子、大夏的皇后。皇后的位置现在是空着的,她不坐,就会有别人来坐,所以,要先下手为强。

    没藏秋水不会傻到直接提出来自己要做皇后,她清楚:男人最反感的就是女人的贪婪,无节制地索取。那样会让他们怀疑这个女人与自己在一起的目的,怀疑她对自己的感情的真假。要想得到自己需要的东西,一个暗示就够了。

    寺院的钟声响起,已经是清晨了。李元昊的兴致依旧高涨,丝毫没有睡意。他命人端来酒菜,与没藏秋水在床榻上享用美酒佳肴。当钟声又一次敲响的时候,没藏秋水神情落寞地望着李元昊,喃喃道:“兀卒,等将来我不能侍奉你的时候,就让我在这里出家吧!我天天诵经礼佛,为兀卒和大夏祈福。”

    李元昊愣了一下,旋即说道:“你这是什么话?我要你陪我一生一世,生生世世。”

    “秋水身份卑微,又曾是野利遇乞的妻子。如果让大臣和元老们知道了,一定会引起非议,对兀卒是不利的。能够陪伴兀卒,秋水三生有幸,不敢再奢求什么。如果因为我的缘故,让兀卒陷入被动,影响你的雄图大业,实在不是秋水所愿意看到的。”

    “哈哈哈……”李元昊仰天大笑,“原来你在担心这个,真是杞人忧天。你放眼这大夏国,还有人敢对我说半个不字吗?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就要什么样的女人。你要是不信,我明天就宣布你为皇后,看谁敢反对,我灭了他满门,鸡犬不留。”没藏秋水刚想开口劝阻,李元昊用一杯酒堵住了她的嘴。

    一个月后,大夏国举行了册封皇后的大典,没藏秋水如愿地从别墅走进了皇宫。

    一天傍晚,李元昊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进了寝宫,脸上有收敛不住的笑意。没藏秋水迎了上来,问道:“什么事这么高兴啊?”

    李元昊索性开怀大笑,搂着没藏秋水的纤腰,边走边说:“这宋国真的是无人可用了,竟然派杨家的一群女人来进攻延州。杨家将的威名我早有耳闻,但他们都在辽宋战争中阵亡了,最后剩下一个杨宗保,也被我埋葬在葫芦谷中。一群女人能干得了什么呢?女人领兵打仗,千古奇谈!”

    没藏秋水的脸上掠过一丝不悦之色。她推开李元昊的手,神情严肃地说:“兀卒切不可小看了杨门女将,其中有个穆桂英,当年大破天门阵,本事很大。其他人也是个个身怀绝技,还有个辈分最高的佘太君,也是久经沙场,老谋深算。这些人未必容易对付,所以兀卒不要有轻敌的想法。”

    李元昊直视着没藏秋水的眼睛,“你对她们怎么这么了解?”

    没藏秋水莞尔一笑,不慌不忙地说:“我也是个女人,也希望能像男人一样有一番作为,当然会留意这些女中豪杰了。不知兀卒愿不愿意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会会这些杨门女将,也好为兀卒入主中原的宏图尽一份力啊!”

    李元昊马上来了兴致,“好啊!中原的女人能够领兵打仗,我大夏的女人为什么就不可以?你的本事我知道,这次就由你指挥、调度,迎战杨门女将。我倒要看看,是中原的女人厉害,还是我大夏的女人厉害。哈哈,有趣,真是有趣!”

    <h3>双龙玉佩</h3>

    宋军近六万人——包括从汴京出发的部队和沿途汇合的援军进抵好水关。与此同时,好水关的守将李元罩也迎来了一队从兴庆府来的西夏骑士。西夏骑士为他带来了一封没藏秋水的亲笔信,还有一辆被遮盖得密不透风的马车。没藏秋水已经到了延州城。看了没藏秋水的信,李元罩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望了望那辆神秘的马车,喃喃自语:“最毒妇人心。”

    宋军在好水河畔扎营,好水关就位于好水河东流转北的河湾处一座高岗上,两军隔河对望。营垒建立起来后,穆桂英下令赶造攻城器械和船只,挑选精锐士卒组成渡河攻城的先锋部队,加紧操练,准备一举拿下好水关,打通去往延州城的道路。

    帅帐内,杨门女将围着好水关的地势图研究攻城的路线和突破口。柴郡主、杨九妹、杨文广和杨文君则在佘太君的帐内陪伴老人家。

    八妹杨琪指着地图道:“好水关正面本来有座木桥,现在已经被叛军烧毁。河面虽然不宽,但水流湍急,水深数丈,步骑兵都无法涉水渡河。现在唯有大量制造船只,载送士兵过河攻城。”

    杨大娘周氏摇摇头说:“这么多战船,不知要造到什么时候,只怕贻误了战机!”

    穆桂英没有说话。在她注视地图的时候,那种让她困惑多年的奇怪感觉又出现了,耳畔似乎有金戈铁马的声音,某种东西在她的体内、在她的血管里蠢蠢欲动。有时,她会觉得自己就是一个为战争而生的女人,战争让她精神亢奋,让她跃跃欲试,让她找到了最真实的自己。她所拥有的力量和智慧只有在战争中才能得到最出色的发挥。

    这种感觉在梦境中也会出现,还伴随着一些时而清晰、时而模糊的影像。那些人身材高大、皮肤白皙,眼窝深陷、鼻梁高耸,似乎和中原人不是同一种类。他们在旷野中纵马狂奔,翻过高山,跨过河流,一往无前,所向披靡。在他们的头上,有一黑一白两条龙在缠绕、飞舞。穆桂英会有种想和他们一起驰骋的感觉,那种感觉很自在,很快意,很真实。醒来之后,她会在心底问自己:这真的是梦吗?如果是梦,为什么这么多年相似的梦境会反复出现?

    想到这里,穆桂英不自觉地摸了摸腰间的一块玉佩,玉佩由黑白两块古玉镶嵌而成,上面雕琢的正是一黑一白两条栩栩如生的龙。两条龙缠绕在一起,巧夺天工,看上去年代非常久远。穆桂英曾就那个奇怪的梦境和这块来历不明的玉佩请教过父亲穆羽,但父亲没有给她任何答案。

    杨排风连唤了穆桂英两声,穆桂英都没有反应。性急的烧火丫头在穆桂英的肩膀上用力拍了一下,“元帅,你想什么呢?”

    穆桂英这才回过神来,抱歉地冲大家一笑,悄悄地将玉佩收好。这块玉佩除了给杨宗保看过之外,她没在任何人面前展示过。毕竟龙是天子的象征,擅自佩戴龙形玉佩是犯忌讳的,传出去会给杨家惹来麻烦。

    穆桂英沉吟了一下,道:“今天就到这里吧,我仔细考虑一下,一定有办法取下好水关,众将不必担心。”

    大家离开之后,穆桂英正要返回自己的寝帐,焦孟二将走了进来。“有什么事吗?”穆桂英问。

    “元帅,我们刚才巡营的时候,军医说有一些士卒浑身瘙痒难忍,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军医怎么说?”

    “暂时也没查出个究竟来。”

    穆桂英一时也摸不着头脑,道:“或许是水土不服吧,营帐靠近河边,阴冷潮湿,也可能造成将士们身体不适。”

    焦廷贵想了想,对穆桂英道:“元帅,还有一件事,让我一直困惑不解。当日,我们与少将军在葫芦谷中遇伏,少将军命我二人突围报信。途中有叛军追赶,本来没有理由逃脱的,但有人暗中出手相助,我二人才拣回了一条性命。直到现在,我也搞不清楚究竟是谁救了我们一命。”

    “会不会是我军的斥候?”

    “不像!”

    穆桂英点点头,示意两个人退下,独自回到寝帐中。多日行军让人筋疲力尽,她还没从杨宗保阵亡的打击中完全恢复过来,身心俱疲的穆桂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饮完后倒头便睡。酣睡中,穆桂英忽然察觉床前有人,她猛醒过来,伸手去抓枕边的佩剑。她的手按在剑上却不动了,床前的人是血人一样的杨宗保。杨宗保直勾勾地盯着穆桂英,虽然生前是夫妻,穆桂英也被他那恐怖的样子吓得浑身发毛。

    穆桂英试探着轻轻呼唤了一声:“宗保。”杨宗保没有反应,仍然盯着穆桂英腰间露出来的双龙玉佩。穆桂英刚想起身,一阵劲风吹过,只是一眨眼的工夫,杨宗保又不见了。穆桂英睡意全无,穿上衣服,走出帐篷,在军营中漫无目的地游弋。

    <h3>生化危机</h3>

    走到军医帐篷附近的时候,穆桂英听到里面传出凄惨的叫声,感觉不对劲儿,就快步走了进去。军医见元帅亲临视察,连忙丢下手中的病人,迎了上来。穆桂英向他摆摆手,示意他不必拘礼,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军医引导穆桂英来到一个患病士卒的床铺前,“元帅你看!”

    那士卒的胳膊和胸前皮肤有多处被抓破,伤口处流出脓血来,散发着让人恶心的臭味。士卒的手脚都被绑住了,整个人固定在床上,拼命挣扎,嘴里叫着:“痒,痒死我了!快松开我!”

    穆桂英回头望着军医,希望他能够给自己一个答案,军医无奈地摇摇头。穆桂英又查看了几个士卒,都是同样的症状。她开始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这显然不是用水土不服、营房潮湿所能解释的,一定有别的原因。

    返回帅帐之后,穆桂英叫来负责全军伙食的官员,让他仔细检查供应全军的粮食、蔬菜和肉食,发现问题马上汇报;又命焦廷贵和孟怀源对患病的士卒进行询问和调查,看能否找出什么线索。

    经过调查,全军的伙食供应并无异常,那些患病的士卒也没有离开过军营,吃的东西就是正常供应的饭菜,没有擅自食用过别的东西。大家一时理不出头绪来,穆桂英只好让焦孟二人继续调查。

    几天后,患上这种全身瘙痒的怪病的士卒越来越多,军医帐篷里收容了数以百计的病号,而且人数还在不断上升。每个人的症状都是相同的,先是全身发痒,一旦忍耐不住开始抓挠,皮肤很快会被抓破并化脓、流血,敷以药物的话毫无效果。恐慌的情绪在军营中蔓延,将士议论纷纷,传言说是西夏人擅长妖术,对宋军作法,得病的人都是中了夏人的魔咒。

    这种局面让穆桂英和杨门女将异常焦虑,如果任由其发展下去,不但越来越多的士卒会因为患病失去战斗力,更可怕的是军心会动摇,将士们的斗志会被瓦解。就连久经沙场、见多识广的佘太君也没有化解这场危机的办法。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转机出现了。

    一天夜里,杨文广从自己的帐篷里出来方便,解完手后忽然觉得肚子有点饿,就奔附近的一个厨房走去,想找点吃的填肚子。厨房的帐篷外面有几个硕大的水缸。杨文广发现有个士卒打扮的人在水缸旁边鬼鬼祟祟地做什么。杨文广还以为他在找水喝,随口问了一句:“兄弟,干吗呢?”那人一愣,随后拔腿就跑。杨文广察觉不对,拔腿就追,一边追一边大喊:“抓贼啊!抓贼啊!”

    正在睡梦中的士卒被惊醒了,纷纷从帐篷里钻出来。嫌疑人很快就被数以百计的人包围了起来,见自己已经无路可逃,他把手中攥着的东西一把塞进了嘴里,咽了下去,随后抽出匕首,在脖子上一抹,割断了自己的喉咙。鲜血汩汩地流出来。穆桂英等人赶到的时候,那人已经断了气。

    嫌疑人自杀,线索也就此中断了。但起码搞清楚了一点,这种怪病与大家饮用的水有关。穆桂英下令,对于军营中储藏的饮用水要严加看管,用水之前必须认真检查。

    大家本以为这场危机可以就此得到化解,但意想不到的是,怪病仍然在蔓延,更多的士兵病倒了,多达上千人。不治身亡的也已经有上百人。士卒们更加恐慌,逃亡的人越来越多。

    穆桂英坐卧不安,心情实在烦闷,便抛开其他人,独自骑马出营去了。她使劲地鞭打着坐骑,沿着河岸狂奔。跑出几里路,钻进了河边的一片树林里,战马放慢了速度。穆桂英也不再催促它,而是信马由缰,呼吸着林中的新鲜空气,蝉鸣蛙噪,非但不显得喧嚣,反而让这片树林更加安静。

    这时,穆桂英远远地看到林中小径上有一队牛车迎面走来,赶车的是宋军的士卒。仔细一瞧,原来是军营中的水车。穆桂英迎了上去,士卒们见到她,连忙下车行礼。穆桂英问道:“你们是从哪里取水的?”一名士卒回答道:“就是前面的水塘,那里的水比较清澈,不像河水那么浑浊。所以,军营中的用水都从那里取。”

    在这名士卒的引导下,穆桂英来到水塘边,仔细查看这里的水质,并没有什么异样。而且水是活水,从地下涌出,注入水塘,又流向下面的河里,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返回军营后,穆桂英又去巡视了渡船和攻城器械的制造情况,攻城的日期已经迫在眉睫,蔓延在军营中的这场危机却没有任何头绪。尽管心情烦闷,在将士们面前她仍然强打精神,没有任何情绪低落的表现,鼓舞大家再加把劲儿,加快工程进度,早日完成进攻的准备工作。

    回到寝帐后,穆桂英身心俱疲,连脱衣服的力气都没有了,和衣而卧。一觉醒来,已经是黄昏了,她忽然又想起白天去过的那个水塘,似乎有某种神秘的力量在驱使着她再次前往。穆桂英披挂整齐,提起长枪,走出帐篷,忽然发现门口站着很多人,杨门女将和杨文广、焦孟二将都在。她疑惑地问:“你们在这做什么?”

    “母帅”,杨文广担心地看着自己的母亲,“我刚才到帐篷里找你,发现你睡得很死,叫了几声,都没叫醒。我有些担心,就去告诉了奶奶,结果大家都来了。刚才太奶奶也来了,在这等了很长时间,后来大家劝她回去休息了。妹妹陪着她呢!”

    柴郡主走上前,攥住穆桂英的手,“桂英,我知道你压力很大,一定要保重身体,打起精神。你是统帅,是全军的灵魂,如果你垮了,军心就垮了”。

    “是啊!元帅,问题总会解决的,不必过于焦虑。”其他人也纷纷道。

    “嗯,请大家放心,我会挺住的。为了给宗保报仇,我一定要带领大家收复延州,荡平西夏,手刃仇人。今天白天,我去伙头兵取水的水塘看了一下,总觉得那个地方不太对劲儿,现在我打算再去仔细查看一番。谁愿意跟我一起去?”

    杨文广、焦孟二将以及部分杨门女将随同穆桂英出营,其他人留下来守营。大家一路疾驰,很快赶到了那片树林的边上。刚刚进入树林,距离水塘还有一段距离,就隐约听到前面有动静。穆桂英一马当先,冲到了水塘边,其他人紧随其后。

    <h3>神秘人</h3>

    只见一群人正在水塘边打斗,其中有几个宋军打扮的人还在与对方格斗,地上也有或死或伤的数名宋军。对方大概有五个人,功夫不弱,宋军完全不是对手。转眼间,又有两名宋军被砍翻了。穆桂英翻身下马,冲上去助战。那群人见穆桂英等人出现,马上停止了打斗。让穆桂英一行人奇怪的是,宋军打扮的人见到他们夺路而逃,而另外几个人却没有动,神态自若地看着他们。

    穆桂英和杨文广等人有点摸不着头脑,手握武<tt>藏书网</tt>器站在哪里,不知道是该去追赶逃跑的宋军,还是捉拿这几个不明身份的人。就在他们犹豫的时候,几个受伤倒地的宋军抽出随身的匕首,抹了脖子,自杀的样子与杨文广在军营中追逐过的那个假扮宋军的人如出一辙。

    留下来的那几个人中为首的一人走向穆桂英,丢了一个包裹给她,平静地说:“拿回去,给你们的将士解毒吧!他们就是在这里投毒的,赶在你们的人来取水之前将毒药掺入水中。这里水流缓慢,有毒的水一时半会儿不会流走,你们的将士就是因为饮用了这里的水才中的毒。这种毒非常罕见,中原少有,用你们正常的检测方法根本查不出来。”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出手相助?如何让我们相信你们?是什么人投的毒?”杨文广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

    那人淡淡一笑,说:“算你们幸运,我也是奉命行事,虽然我也不清楚族长为什么要这么做。解药本打算解决了这些人之后送到你们军营里去的,既然你们来了,就此奉上,告辞!”说罢,一拱手,带着手下人转身离开了。

    大家想出手拦住这几个来历不明的人,穆桂英摆了摆手,制止了大家。刚才她与对方面对面的时候,感觉对方的容貌和神态似乎很熟悉,甚至有些亲切,但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她的直觉告诉她,对方没有恶意。

    待对方离开后,大家开始查看现场。地上的几具尸体经过辨认,虽然他们穿的是宋军的衣服,但容貌并不像中原人,而是西夏人。池塘边上有几个打翻的瓦罐,里面盛着一种淡黄色的粉末,穆桂英命人小心地收集了一些,回去再研究。

    返回军营后,穆桂英将大家召集到帅帐内商议,佘太君也赶来了。打开神秘人留下的那个包裹,里面又用几层黄纸裹着,拆开黄纸,原来是一些白色粉末状的东西。这种东西真的是解药吗?大家心里都没底。

    穆桂英将今天的奇遇向佘太君讲述了一遍。站在佘太君身边的杨文君还是个未经世事的小丫头,听了母亲的话,不由自主地说了一句:“简直就跟做梦一样!”

    她不经意间说出的话让穆桂英脑子里的某根神经动了一下,“做梦?对,是在梦里见过。”穆桂英想起来,刚才给自己送解药的人的长相与自己在梦中见过的人竟然有些神似,同样是身材高大、皮肤白皙、高鼻深目。他们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帮助自己?难道彼此之间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她在自己认识的人里实在找不出一群这样的人,也想不出在这偏远的地方自己、父亲或者杨家有什么故交。

    杨文广自顾自地分析着,“这些贼人应该是先在军营里投毒,结果很快被我发现了,没有造成更多的将士中毒染病。于是,他们就转到水源那里投毒。一定是这样!还好他们只找到了我们取水的一处水源,否则的话,全军上下都要中招了,我们也不能幸免。”见没有人应和他,在家中当惯了焦点的杨文广不高兴地喊了一声:“这解药到底能不能用啊?那么多染病的将士可等着呢!”

    杨九妹杨瑛眨了眨眼睛,吩咐杨文广说:“文广,你去牵只羊来。”杨文广先是一愣,旋即明白过来,掉头跑了出去。过了一会儿,他抱了一只羊进来。大家先将一些池塘边收敛来的毒药——黄色粉末兑成水,给这只倒霉的羊喂了下去,观察它的反应。过了大约半个时辰,这只羊开始在帐篷里不安地转来转去,发出不舒服的叫声,不时跑到支撑帐篷的柱子前蹭痒痒。又过了半个时辰,羊的叫声越来越凄厉,倒在地上翻来滚去,在帐篷里发疯似的奔跑,在柱子前面拼命地蹭着身体,身上一些部位的毛都脱落了,渗出殷红的血迹。

    看来这黄色粉末是毒药确信无疑了。穆桂英等人又用神秘人送给的解药——白色粉末兑了水,给羊喂了下去。过了一会儿,那只羊果然渐渐安静了下来,不像原来那么痛苦和烦躁了。一个时辰后,羊恢复了常态,瘙痒难耐的症状消失了。解药也得到了确认。

    穆桂英命人将解药水溶之后,给患病的将士服用,症状很快得到了缓解。消息传出,军心终于稳定了下来,一场严峻的危机化解了。但穆桂英心中的疑问并未找到答案。她的好奇心越来越强,那些曾在自己的梦境中出现过,现在又解了宋军燃眉之急的神秘人,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而用投毒这种卑劣手段对付宋军,似乎并不像性格粗犷、作风剽悍、好勇斗狠的西夏人的作风。西夏哪来的这种用毒高手?他究竟是什么来头?

    <h3>泼喜军</h3>

    延州城,知州府衙内。镇守延州城的主将张元、吴昊现在毕恭毕敬地站在下边,上方端坐着一个衣着华丽的美艳妇人,周身散发着迷人的风韵,她正是受李元昊委托,主持延州保卫战,与杨门女将一决胜负的没藏秋水。她的神情与以往判若两人,妩媚的微笑被一脸寒霜取代,能把男人的骨头看酥的明眸里全是凌厉的杀气。

    投毒计划失败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延州城。这个计划正是没藏秋水的杰作。当她向李元昊献上此计时,李元昊不以为然,觉得这种做法不够光明正大,就算成功了也胜之不武,有损大夏军队的威名。但没藏秋水坚持自己的主张,认为在你死我活的战场上,没有什么道义可言。胜利是唯一的目的,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可以不择手段。最后,李元昊让步了,允许没藏秋水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来指挥这场战役。

    起初,投毒计划进展顺利,没藏秋水喜上眉梢,以为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一举摧毁宋军。但现在计划失败,触手可得的胜利化为了泡影。没藏秋水的心情从云端跌到了谷底,说不出的郁闷。计划失败对她的打击还不是最大的,计划失败的原因更让她费解和担忧。

    从几个侥幸逃生回来的西夏武士的口中,没藏秋水获悉有一群身份不明的人袭击了前去投毒的武士,导致投毒计划破产。武士形容的这些人的面貌特征,让没藏秋水的心猛地一沉,如果自己猜得没错的话,这些人很可能是自己家族的成员。

    根据潜伏在宋军中的卧底的报告,宋军已经得到了解药。而这种来自异域的毒药非常罕见,除了自己家族的人,其他人知道解毒方法的可能性不大。

    “难道家族中有人暗中帮助宋军,与自己作对?”这个念头让没藏秋水既不解,又不安。她本想就此向族长询问,但想到近两年彼此意见不合,联系渐少,贸然开口未必会有什么结果。“会不会是族长做的呢?”

    张元向没藏秋水建议道:“皇后,好水关虽然有李元罩将军镇守,但兵力毕竟有限,恐怕很难抵挡住宋军大部队的进攻。臣以为,不如收缩防线,将好水关守军调回延州城,在延州城下与宋军决一死战。”

    没藏秋水瞪了张元一眼,呵斥道:“两军尚未接战,就主动放弃城池,且不说好水关是延州城门户,一旦放弃,延州城就失去了最后的屏障,而且对我军的士气也是沉重的打击。此策不可取!”

    被没藏秋水训斥了一番,张元默不作声。就在这时,有人进来通报:“禀报皇后,拓跋隆将军率泼喜军抵达延州城外。”

    没藏秋水惊喜地说:“让他们进城。”

    前面介绍过,泼喜军就是西夏的炮兵部队,操作抛石机,协助攻城。这支部队虽然只有区区两百人,却是李元昊精心训练、寄予厚望的一支奇兵。他们个个都是能工巧匠,建造的抛石机坚固耐用、射程远、力度大、准确性高,可以一举摧毁泥土夯筑的城墙,即便是砖石结构的城墙,经抛石机的数次击打也会垮掉。庞大的抛石机在泼喜军手里,就如同弹弓一样操作灵活、运用自如。所以,李元昊对泼喜军非常珍惜,没有他的命令,谁也无法调动这支部队。如果不是没藏秋水开口,李元昊还舍不得将泼喜军送上战场呢!

    没藏秋水调来泼喜军的目的不是攻城,而是守城。她要用这支奇兵来协防好水关,摧毁宋军渡河的船只和攻城的器械。根据她的命令,泼喜军在指挥官拓跋隆的带领下迅速赶往好水关,不分昼夜地建造抛石机,部署在城墙上,随时准备迎接宋军的进攻。没藏秋水还为好水关增派了五千人的援军,使好水关的守军增加到近万人。一个小小的关隘有这么强的防御力量,攻城的难度可想而知。

    李元罩派出巡逻队,沿着好水河上下游巡弋,阻止宋军避开好水关正面防御,从上下游渡河登陆。一旦发现宋军渡河,骑兵立即驰援,同时运用强弓硬弩,射杀登上滩头阵地的宋军。

    再看宋军一边,攻城的准备工作已经就绪。穆桂英下令,从好水关的东面和南面渡河强攻,另派出两支各五千人左右的奇兵,从上下游渡河,分散敌人的兵力。先头部队渡河并成功抢占滩头阵地后,立即运送攻城器械过河。

    次日一早,随着一声令下,攻城战打响了。宋军将士奋力划船渡河,杨门女将在岸边督战。好水关离河岸很近,渡船刚刚划到河心,就已经进入了抛石机的射程内。拓跋隆命令泼喜军推动底部装有轮子的抛石机,调整角度和方位,将西瓜大小的石头放进弹窝,一声令下,这些石弹凌空抛出,准确无误地命中了河心的渡船。渡船被从天而降的石弹击得粉碎,船上的宋军纷纷落水。片刻之后,第二批石弹飞出,宋军的渡船又损失了一批。

    在岸边督战的杨门女将被这一幕惊呆了,她们没有想到西夏人的抛石机竟然如此厉害,简直是弹无虚发。能把抛石机运用到如此程度的高手在宋军中也非常罕见,看来此前低估了西夏军的技术水平,以为他们只是一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野蛮人,只会凭一把子力气逞匹夫之勇。

    没有被抛石机击碎的渡船靠岸后,立即受到岸边的西夏弓弩手的狙击。西夏人制作的弓号称“神臂弓”,可见其力度之大。很多宋军刚刚跳下船就被射翻在水里。不一会儿,从浅滩到岸边,已经遍布宋军的尸体。成功冲上河岸的宋军凭着盾牌的掩护向前推进,西夏骑兵扑了上来,枪刺、刀砍、马踏,很快将这些宋军消灭了。好水河的上下游也传来消息,另外两支渡河的部队同样遭到了西夏军的猛烈阻击,先头部队几乎全军覆没。

    眼见着将士们伤亡惨重,宋军的尸体顺河而下,从大家的面前漂过,穆桂英和杨门女将都心痛得直跺脚。几路渡河部队都受阻,付出了数以千计的伤亡,也未能抢占一块滩头阵地。无奈,穆桂英下令暂停进攻,以免造成更大的伤亡。刚刚从中毒危机的恐慌中走出来的宋军将士,士气再度低落了下去。

    穆桂英让将领们回去安抚士卒,给大家打气,全军改善伙食,发放酒肉,让将士们好好地休整,为下次进攻积蓄体力。

    入夜,穆桂英把将领们召集到自己的帅帐,商议对策。

    <h3>发明家</h3>

    帅帐内,大家的情绪都很低落,本以为可以凭一鼓作气拿下好水关,孰料,竟然遭此重创。下一步该怎么办,谁的心里都没有数。

    这时,佘太君在杨九妹杨瑛和杨文君的搀扶下走了进来。佘太君看了看没精打采的众将,笑道:“怎么都是这副模样?胜败乃兵家常事,我佘赛花驰骋疆场这么多年,胜仗打了很多,败仗也吃了不少。如果打一次败仗就一蹶不振,那以后的仗怎么打?输不起的将军不是一个称职的将军,输不起的元帅也不是一个称职的元帅。”

    佘太君的话铿锵有力,让众人的精神为之一振。穆桂英走上前,单膝跪倒,“此次惨败都是我轻敌冒进所致,请太君责罚!”

    佘太君扶起穆桂英,道:“你是元帅,我又不是皇帝派来的监军,怎么责罚你?桂英,人要承受得起挫折,否则怎么成就一番功业?过去你打过大胜仗,但还没吃过真正的败仗,我担心的就是这一点。一次败仗就打掉了你的信心和勇气,再也振作不起来。全军上下都看着你,你如果气馁了,将士们会怎么样?”

    穆桂英点头道:“请您放心,我不会垮下去的。”

    佘太君冲杨瑛使了一个眼色,杨瑛把手中捧着的一个锦盒放到穆桂英的几案上,笑眯眯地对大家说:“<samp>99lib?</samp>我给各位送礼来了!”说罢,开启锦盒,从锦盒的左边拿出一件不知名的东西。看到大家不解的眼神,杨瑛解释道:“这是个牛皮吊兜,人可以坐在里面,用铁环悬挂在绳索上。”杨瑛把杨文广叫过来,让他坐进去示范给大家看。

    杨大娘周氏问道:“这个东西做什么用呢?”

    杨瑛笑得更加开心了,颇为自己的小发明得意。“我今天白天看将士们乘船渡河,遭到敌军石砲(抛石机)的攻击,伤亡很大。渡船目标大,速度慢,行动不便,容易被敌人发觉,成为石砲的攻击目标。所以我灵机一动,想出了这么一个主意——我们可以乘敌人不备,将结实的绳索用床弩射到对岸的树上,然后让将士们乘坐这种可以悬挂在绳索上的吊兜,迅速地滑过河去。这样目标小,速度快,机动灵活,不易被敌人发觉。多处同时行动,可以迅速运送大量士兵到河对岸。等敌人察觉了,我们的将士已经完成集结,牢固地占领了滩头阵地。”

    烧火丫头杨排风情不自禁地击掌道:“好主意!我愿意第一个渡河,试试这种新鲜玩意儿,也抢个头功!”

    八妹杨琪道:“也算我.99lib.一个!”

    杨瑛连忙拱手道:“多谢八姐、排风捧场!”

    穆桂英频频点头,“的确是个好主意,该给九姑姑记一功!”

    “先别忙”,杨瑛又从锦盒的右边拿出一样东西。这东西怪模怪样,像个陶罐,但陶罐的表面上有很多又粗又大的蒺藜刺,畸形、丑陋,简直是陶罐里的丑八怪。陶罐的上方有个眼,露出一段鞭炮引信样子的东西。

    杨文广探头向眼里看了看,什么都没看到,就问杨瑛:“这里面是什么啊?”

    “火药!”众人被唬得一退。

    火药当时在军事上的使用还不普遍,所以包括穆桂英在内,大家对这个东西都不是特别了解,只知道它的威力大,可以将人炸得粉身碎骨。见大家惊恐的样子,杨瑛连忙道:“大家不要担心,没有危险。”

    她踌躇满志地走到帅帐中央,“我不像各位身怀绝技,可以上阵杀敌,但也想为保卫大宋江山社稷,为弘扬我杨家忠烈门风贡献一份力量。了解到火药这种东西后,我就潜心研究如何在战场上使用它。火药威力巨大,只要运用得法,可以出奇制胜,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因此,我在太君的支持下致力于研发火器。由于事关军事机密,所以一直没有告诉大家。这个‘火蒺藜’就是我开发的第一代火器,正好赶上此次西征,可以测试一下它的威力。我相信,将来有一天,火器定会在战争中普及开来,代替大家现在使用的刀枪棍棒,成为主要武器。”

    杨八妹杨琪不太相信地问道:“你的意思是我们的刀枪将来都没用了,都要用这种东西?”

    杨瑛微笑着回答:“不一定是‘火蒺藜’,会有更方便、更合手、威力更大的火器出现,名字可能还是枪、砲,但与现在使用的枪、砲已经完全不同了,威力也有天壤之别。这只是我的猜想而已,成为现实的话可能是非常遥远的事情。”

    穆桂英仔细观察着那个怪模怪样的“火蒺藜”,说:“火药这种东西我倒是有所耳闻,但还没有亲眼见识过。没想到九姑姑有这样的深谋远虑,已经研发出了可以使用的火器。明日我们就叫西夏人领教一下这‘火蒺藜’的厉害。”

    <h3>奇袭好水关</h3>

    次日,按照穆桂英的统一部署,宋军在好水关的东南两面和好水河上下游再度发起进攻。与上次不<tt>..t>同的是,宋军化整为零,组成一个个百人队,配备杨瑛发明的吊兜、绳索和床弩,分头渡河。在好水河上下游的进攻首先开始,宋军趁夏军不备,用床弩将绳索射到对岸的树上,绳索的另一端系在河这边地势较高的地方。士兵将吊兜悬挂在绳索上,利用两岸的高度落差滑到河对岸。等到敌人察觉的时候,已经有大量宋军渡河,集结编队,向好水关方向挺进。

    为了不惊动敌人,在上下游宋军渡河的时候,正面战场一直按兵不动。上下游的宋军成功渡河后,正面战场的强攻随即开始。十多架抛石机耸立在河岸上,杨瑛正监督士兵将“火蒺藜”放进弹窝,点燃引信,斩断绳索,“火蒺藜”破空而出。

    这个畸形又冒着青烟的瓦罐落在河对岸的沙滩上,在岸边严阵以待的夏军根本不知此为何物。正当他们交头接耳地议论,奇怪宋军为什么要抛这么一个怪模怪样的东西过来的时候,一声巨响,“火蒺藜”爆炸,蒺藜刺飞出,近处的十几个夏军或死或伤。其他人被吓呆了,愣了片刻,扭头便跑,边跑边喊:“天雷啊!天雷炸死人了!”

    十几个“火蒺藜”造成了上百名夏军的伤亡,更重要的是对夏军心理上的冲击。“火蒺藜”的巨大威力摧垮了夏军的意志,守卫滩头阵地的夏军不顾将领的制止甚至是斩杀,抱头鼠窜,纷纷向好水关内逃去。未知的东西本身就让人恐惧,更何况是在战场上第一次出现、杀伤力巨大的武器。想想坦克刚刚出现在战场上的时候,一辆坦克的出现就能让成百上千的敌人投降,我们就能理解这种心理效应了。

    杨门女将和宋军将士见“火蒺藜”的威力竟然如此巨大,无不欢呼雀跃。趁着夏军混乱之机,宋军乘坐吊兜和渡船大举渡河,占领了滩头阵地,攻城器械也从上下游运送过河,宋军完成了对好水关的包围。

    在好水关城头观战的李元罩也被“火蒺藜”震惊了。“宋军从哪里弄来这么一个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东西,如此神威!”他担心好水关有失,连忙派人向延州城的没藏秋水报告,请求增援。

    宋军的抛石机运到城下,杨瑛为这些石砲取了一个新名字,叫“火砲”。宋军利用“火砲”向好水关的城墙和城门抛掷“火蒺藜”。“火蒺藜”摔碎在城头、城内和城门上,城门和城墙上的守城器械、城内的房屋纷纷起火,有的直接命中泼喜军的抛石机,将其焚毁。好水关内的守军精神已经完全崩溃,陷入了恐慌和绝望当中。宋军趁势开始攻城,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登上了城头。已经被烧毁的城门被宋军用撞车撞开,杨门女将在穆桂英的带领下冲进了城内。

    绝大多数夏军没有进行任何抵抗,就弃械投降了。李元罩在几百名禁卫军的护卫下,和拓跋隆的泼喜军一起突围。当他们冲到城门附近时,恰好迎面撞上了穆桂英带领的杨门女将和宋军将士,双方展开激烈的肉搏战。拓跋隆被杨八妹杨琪的杨家枪和烧火丫头杨排风的烧火棍夹攻,手忙脚乱,一不留神,被烧火棍击中后背,向前一扑,杨琪的钢枪当胸刺来,拓跋隆本能地一侧身,手臂中枪。泼喜军将士见主将受伤,登时红了眼,豁出命去阻挡杨门女将和宋军将士,保护拓跋隆突围。在拓跋隆的带领下,泼喜军终于杀出一条血路,退往延州城。

    杨文广和母亲穆桂英并肩作战,直取李元罩。但李元罩的卫士拼死抵抗,让他们无法靠近,混乱中,李元罩单人匹马冲出了城门,他的卫队则全军覆没。宋军收复好水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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