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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皇上在宫里等消息,因为害怕爱子当真出什么差池,故此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大皇子正在他跟前汇报消息,也是为南州知府求情,说了几句,见皇上不作声,便道:“父皇可是身子不适?”

    皇上这才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大儿子今年二十有一,是个挺拔结实的青年了,此番看过来时,眼底试探与野心闪烁。

    都觉得他老了,觉得他没几年了,动作频频。

    皇上心底嗤笑一声。这并不是他厌弃大皇子的理由,他厌弃大皇子,是因为那个三岁夭折的孩子。他的第一个嫡子,寄予厚望的孩子。那个孩子的死,跟大皇子的母妃德妃有关,但却抓不到证据,在他心头憋了多年,是不能触碰的痛。

    “说完了?退下吧,朕要休息了。”皇上淡淡地道。

    大皇子眼底闪了闪,退下了。

    皇上在他走后,便站起来,在室内踱步起来。

    终于,消息传来了:“福安公主坠马了。”

    “什么?!”皇上的拳头紧了紧,“可严重?”

    太监回道:“并不严重,公主坠马之时,驸马就在左右,及时把公主护住了。”

    皇上一愣,随即问道:“公主没事?”

    “回皇上的话,福安公主是有福气的人,此时好好的呢,一根头发丝也没掉。”小太监答道。

    皇上:“……”

    他仔细问了猎场的情景,得知驸马那么有本事,他的儿子居然被横放在马背上,心情复杂。

    “咳,没事就好。”他道,又吩咐宫人去送赏,“给公主压压惊,犒赏一下驸马。”

    小太监并不意外,答道:“是。”便领命去了。

    另一边,刘宁自从被于寒舟“救下”后,脸色就不大好看。

    他险些出了差池,其他的公主和皇子们都没心情耍了。都知道福安公主是皇上和皇后的心头肉,比他们都受宠爱,因此都不敢玩了,纷纷要求回宫。

    刘宁此时就坐在回程的马车上。

    “公主方才可有伤到哪里?”上了马车,于寒舟见他的脸色不大好看,便低声问道。

    刘宁冷冷道:“无事。”

    脸上绷得紧紧的。他能有什么事?她接得那么准,他都没掉下去!

    想到这里,刘宁就觉得心里怄得慌。他本来的打算是,这小子机灵,放在身边,等到他坠马后,她定然急急下马来看情况。他就抓着她的手臂低声说出打算,让她配合自己。

    万万没想到,事情会演变到如此情况!

    这下还要另找机会“断腿”!

    “公主可是吓着了?”于寒舟见他仍旧神情不好看,便缓声劝道:“回去熬一碗安神汤,公主吃了汤药睡一觉就好了。”

    刘宁倘若是个女子,此时听着她劝慰的话大约会觉得舒坦。但他是个男子!被一个还没自己高的小子哄着,浑身难受得紧:“闭嘴!”

    他声音冷冷的,于寒舟顿时不说话了。

    心里想道,公主难道是恼了?方才被横放在马背上,觉得很不好看?

    可是她也没法子,总不能扶着公主岔开腿坐下吧?至于侧坐在马背上,又难免变成仰躺的姿势,更不雅观,还不如趴着呢。

    她摸了摸鼻尖,不再惹这位丢了面子心情不好的大美人。

    回到公主府,刘宁便撇开于寒舟,大步往房中走去。于寒舟见她不高兴,便没跟着,只嘱咐了下人熬一碗安神汤送过去。

    第二日,刘宁的脸色好些了。

    吃过早饭,他看着百无聊赖的小驸马,说道:“晌午到知味楼用膳。”

    于寒舟立刻笑着道:“好。”

    刘宁高傲,没提过见“公婆”的话。于寒舟的身份有问题,这种事情他不提,她乐得不提。因此,双方很有默契,都没有提过此事。

    今日去知味楼,有一点照顾驸马的意思,但更主要的是刘宁又安排了一场戏。

    他要赶紧受点不良于行的伤。

    于寒舟不知道,还很高兴可以出门透口气。

    只不过,行至半路,马儿受了惊,开始横冲直撞起来!

    从前刘宁出行是坐轿子,但现在他有了“驸马”,还是坐马车更方便些。

    何况,马车也更容易做手脚。

    马儿忽然发狂,刘宁被颠得往后撞去,他找着机会,就打算被甩出车厢。没想到,余光划过一道身影,瞬间窜出了车厢!

    眉角一跳,刘宁有些不好的预感。他扶着车厢壁坐直了,看向外面,透过翻飞的车帘,就见他的小驸马跳到马背上,两脚夹着马腹,手紧紧勒着缰绳,直勒得马儿站立起来,嘶鸣不已!

    “公主,快下车!”

    刘宁:“……”

    出了这种岔子,刘宁哪还有心情在外面停留?公主府的下人们也不放心,赶紧护送回府。

    “公主若是想吃知味楼的菜了,我订一桌席面送过来?”于寒舟觉得公主也是倒霉,最近就跟马儿杠上了,很是同情,“还是按从前的口味,六道菜,不吃蛋?”

    让刘宁扪心自问,他觉得小驸马没什么毛病。小驸马尽职尽责地保护他,实在很体贴了。

    但他就是心情不好!

    太坏事了!

    “成婚以来,你还没回过家,想必你的家人想你了。”刘宁看向她道,“你回你大伯家看看吧。”

    他要把于寒舟弄走,趁着她不在府里的时候,赶紧把腿弄坏。

    他是看出来了,这小驸马机灵过头了,又很有胆子,留在身边,反而坏事。

    于寒舟也想回家看看,就道:“多谢公主,那我明日回去。”

    今日公主受了惊,她当然不能回去了。

    次日吃过早饭,于寒舟回了家。

    回到家后,阮老爷和阮夫人都拉着她瞧,见她没断胳膊没缺腿,都松了口气。

    阮夫人这几日都没睡好,眼窝都凹进去了。

    若非阮老爷劝她:“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阮夫人早就扛不住了。

    “我好着呢。”于寒舟笑道,“和公主的感情也很好。”

    把自己救了公主两回的事说了。阮老爷和阮夫人稍稍放下心,就算日后身份暴露,公主大怒,好歹也看在平时保护她周的份上,不至于一家人被砍头。

    “公主没发现什么吧?”阮夫人心惊胆颤地问道。

    于寒舟道:“我们分房睡的,是公主提出来的。”

    这下阮夫人都觉得不对劲了,直觉皱起了眉头:“她不喜欢我儿,为什么招我儿做驸马?”

    若非那是个公主,都忍不住要怀疑他是不是要造反了,搞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从前一家人心惊胆颤的很,事到如今,瞒也瞒了,骗也骗了,已经一团乱了,反而想开了几分。就像于寒舟说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多活一天是一天,熬过去就好了!

    “当日若是不接圣旨,说不定也不会有性命之忧。”阮老爷叹了口气。

    于寒舟道:“爹也说了,‘说不定’不会有,若是当真一家人都被打入大牢,再也出不来呢?”

    阮老爷叹了口气,不说话了。

    当日宫中忽然来旨,他们都吓得慌了,不敢不接。待到接了圣旨,回过神来,却发现更加难以说出真相。一步一步,骑虎难下。

    “姑母这些日子可来过?”于寒舟又问道。

    阮老爷道:“她气得狠,几乎与咱们决裂了,自从帮着圆了你身份的事,再没上门过。”

    “是我们连累他们了。”于寒舟说道。

    本来萧夫人没在意“阮州”和“阮如舟”的事,她还当真以为是老家的哪个侄儿来京中了,让阮老爷照顾着。直到圣旨颁布下来,萧夫人来问到底是老家哪个侄儿如此有出息,阮老爷和阮夫人没瞒着,说了真相。

    萧夫人登时就昏过去了。

    醒来后,揪着阮老爷一阵打,骂他害人不浅。

    阮家和萧家是姻亲,倘若阮家获罪,萧家也要被牵连,除非萧夫人被休回家。

    萧夫人不想被休,况且萧老爷就算休了她,再举报阮家,也未必就讨得了好,还会落下无情无义的名声。萧夫人和萧老爷狠狠吵了一架,然后萧老爷来到阮家,也跟阮老爷也吵了一架,最终两人闭门谈了整整一日,萧家帮着圆谎。

    “远儿倒是来过,颇有些担心你。”阮老爷说道。

    于寒舟心中微暖,这个表哥在感情上有些拎不清,但是为人还是很好的,因此有些愧疚:“我尽力不拖累大家。”

    “我瞧着这赐婚有古怪。”阮老爷说道,分房而居、并未圆房等事,让他嗅出些什么,“当日之事,错与对,已没有了意义。事已至此,对也是对,错也是对,舟舟,你要比从前更警醒些!”

    阮老爷是做生意的。做生意的人,本来胆子就大。阮老爷能攒下许多家资,更是胆子极大。事已至此,他认为后悔、愧疚等情绪都毫无意义,唯有野心和谨慎可以带着一家人闯出生天。

    甚至富贵荣华。

    两人又聊了许多,用过午饭后,于寒舟在阮夫人担忧的目光中离开。

    回到府里,才发现公主崴了脚。

    “公主怎么崴了脚?”于寒舟拧着眉头进了房间,看着倚靠床头而坐的美人,有些怜惜,“是谁伺候的,怎么如此不得力?”

    她才离开了半日,公主就崴了脚!

    于寒舟觉得公主近来的运道实在说不上好,便道:“待公主的脚好些了,咱们去庙里拜拜。”

    不管公主信不信神佛,至少她要表示出关切。

    又坐在床边,同公主说了好一会儿话,等到公主面露倦色,才退出去了。

    她一走,刘宁脸上的倦色顿时无影无踪,露出几分恼意与愁容。

    驸马太合格了也不好!

    当晚,他又通过密道来到皇上的御书房,父子两个商量了些事情。

    皇上见儿子的情绪不佳,想着听来的消息,忍不住笑道:“你的驸马很忠心啊?”

    不仅忠心,还有些胆量和本事,皇上都觉得意外得紧。

    刘宁听了这话,倒是认真地道:“他是很不错。”

    虽然屡屡坏事,但她不是故意的,刘宁还是分得清的,并没有迁怒。

    “晚上我摔一跤,把膝盖摔‘坏’,需得卧床半月。”刘宁说道,颇有些发愁地揉了揉眉心,“摔坏腿是难了,这几个月只能时不时出点小状况了。”

    父子两人又说了会儿话,刘宁便回去了。

    半夜里,于寒舟听到隔壁有动静,等她披衣出门,便得知公主夜里噩梦,摔下来床,膝盖磕到了,疼得厉害。

    当晚宣了御医,诊断出膝盖骨被磕坏了,需得卧床二十余日。

    于寒舟:“……”

    冷汗涔涔。

    她怀疑自己克公主。否则,怎么会才成婚没几日,公主频频出状况?

    若是因此被下旨要求和离……

    也不错啊!

    于寒舟陡然间觉得,如果真的被怀疑克妻,也是不错的。如今与虎谋皮,实在战战兢兢。

    然而皇上和皇后来看望公主时,却没有对驸马表示任何的不满,只让公主在府里好好休息,又命下人仔细看顾。

    等皇上和皇后走后,于寒舟心头浮起怪异来。帝后知不知道他们分房睡?为什么没有问,公主摔下床时,驸马在干什么?

    为什么没有说,驸马和公主搬到一张床上睡,好好看顾公主?

    整件事透着诡异。

    更诡异的是,过了几日,于寒舟发现公主变了!

    她忽然变得没那么美了!

    如果说是因为受伤、卧床、心情不好、脸色苍白而损失了容色,于寒舟觉得合情合理,但是她看着卧床的公主,分明觉得怪。

    就好像变了个人一样,她看着她时,心头总浮上陌生感。

    半个月后,公主不小心又摔了,伤势更重了。

    于寒舟不禁觉得,公主怎么老是受伤?

    一转眼,三个月过去。

    天气渐渐暖和起来,身上的衣衫渐渐变得轻薄。

    在于寒舟的精心照顾下,公主没有再受伤了,但是时不时生个病,总之病恹恹的。

    生病期间,有宫里人来探望,大皇子、二皇子、各个公主和小皇子都来过,每当他们来时,公主的心情就不好,冲着于寒舟发脾气。

    于寒舟一直知道自己成为驸马是有原因的,公主不定要她做什么事。因此,见她如此反常,便缩短待客时间,后来更是自己一个人待客,由此少挨了不少骂。

    这一日,天气晴好。公主的风寒刚刚好了,脸色还透着几分苍白,于寒舟便劝她到花园走一走,晒晒太阳。

    “公主可要读会儿书?这里环境幽静,没有人打扰。”于寒舟指着凉亭说道。

    公主点头:“好。”

    两人便在凉亭里看书。

    于寒舟不动声色地打量身边的人。因为病刚刚好,公主的气色不太好,脸上透着苍白,甚至能看得到细微的血管,跟从前雪肌无瑕的状态差得极多。

    而且,于寒舟再也没有在她身上感觉到惊艳。或者说,忽然有一天开始,她不再觉得公主极美,美得惊人,而是觉得公主虽然美,却也仅仅是美而已。

    那种冷魅的气质,她再也没有看到过。

    生病真的能让人变化这么大?

    于寒舟觉得自己找到了“公主”屡屡生病的原因,心中顿时一惊,捏着书页的手指都变紧了。

    她看着身旁的女子,怀疑她——不是公主!

    可是贴身照顾了公主十几年的婢女和嬷嬷们都毫无异常,一点儿怀疑的神色和举动都没有。

    于寒舟又想起了圣旨颁布后,她约见公主,公主说的“出生入死”几个字。

    她收回了视线,装作什么也没发现。

    转眼间,六月及至。

    天儿热得厉害,于寒舟睡午觉起来,用水蜜桃、葡萄等做了冰碗,端到公主房里,尽职尽责地讨好公主。

    一进门,看到背对她换衣裳的公主,于寒舟愣住了。

    没来由的,于寒舟觉得,公主变了。

    仅仅是一个背影,却触动了于寒舟的直觉。顿了顿,她笑道:“公主醒了?午觉可睡得好?”

    刘宁转过身来,目光落在她手里拿着的冰碗上,眉头微挑。

    他没有问这是什么,免得从前那假货吃过,他一问却露了馅儿。想着这几个月来的辛苦,再看殷勤的小驸马,刘宁心里有些吃味。

    “尚可。”他低声答道。

    一出声,于寒舟立刻确定了,这是公主!

    真正的公主!跟她大婚的公主!

    之前的那个,朝夕相处了近四个月的那个,是假的!

    她心中砰砰跳起来,公主到底在搞什么?该不会真的要造反吧?!

    “天儿热得紧,我都没睡着。”于寒舟笑着,把冰碗搁到桌上,“昨儿跟公主说,做一样新鲜吃食,今儿做出来了,公主尝尝看。”

    刘宁刚刚回来,哪里知道“昨儿”两人说了什么?

    他也不说话,系好衣带,便坐在桌边,拿起瓷勺吃了起来。

    入口味道还不错。

    想到那个假货很可能没吃过,他的心情好些了。

    “公主近来黑了些。”于寒舟在他对面坐了,漫不经心地说道,“公主整日不出屋子,怎么还黑了?真叫人心疼。”

    刘宁吃东西的动作一顿,抬起头来,狭长的眉眼透着凌厉:“我黑了?”

    “嗯。”于寒舟诚恳地点点头。

    刘宁抿着唇,忍着摔勺子的冲动。

    他当然黑了!天天顶着日头跑来跑去,能不黑吗?!

    千算万算,漏了这里。

    但是也没什么了,他马上就藏不住了。

    垂下眼睛,继续吃冰碗。

    “公主最近不爱捏兰花指了?”于寒舟却又惊讶道,指着他捏勺子的手,“公主捏兰花指那么好看,怎么不捏了?我可喜欢看公主捏兰花指。”

    她一脸真诚地看过来。

    刘宁将勺子丢碗里,嗤笑一声,抬眼看向他的小驸马:“你想说什么?”

    他从来不捏兰花指。

    那个假货也不会捏兰花指。

    小驸马这样问,他觉得,大概是看出什么来了,在试探他。

    “就是觉得公主今日忽然不大一样。”于寒舟眨了眨眼睛。

    刘宁微微眯起眼睛,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而站起来,并把她也拽了起来。

    两人离得近,中间隔了不到半臂的距离,他的身高压迫极为明显。

    配上他凌厉的气势,于寒舟心头咚咚地跳,紧张得嗓子发干:“公主,公主长高了。”

    从前只比她高一点点。

    或者说,早上的时候,还只比她高一点点。

    现在比她高出一截。

    于寒舟看着面前不遮不掩,浑身透着凌厉气势,颇有几分少年骄狂气质的人,瞳孔微微张大,一个怀疑在心头浮现,脑中“轰”的一声。

    “公,公主……”她嗓子似被掐住,涩得紧。

    刘宁见她震惊的样子,轻轻一笑,下巴扬起,漂亮的手指将衣领扒下一截,露出颈间的一点凸起,这次没有刻意掩盖声音,是个微微变声的少年郎:“懂了吗?”

    还有什么不懂?!

    于寒舟脑子里如同被人扔了炸.药,震惊得倒退两步!

    我x!!!

    她脑子里脏话刷屏,快得她自己都捋不清!

    公主不是公主!他x的是个皇子!

    他前段时间根本不在府中,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她想起那日谈过的“出生入死”,他说过的“喜欢孩子”,“三年后没有子嗣就和离”等话。

    屁!

    他从没想过圆房!从头到尾,这就是个幌子!

    于寒舟震惊极了,前前后后的事情都串了起来,想起自己的女儿身,只想扶额。

    x的,假公主,假驸马,还能更离奇一点吗?!

    脑中继续脏话刷屏。

    她忍不住想,刘宁真是厉害,千挑万选的驸马,是个不带把的。

    “想说什么?”刘宁拢起衣领,坐回桌边,继续吃着冰碗。天气炎热,碎冰有些融化了,刘宁也不嫌弃,他许久没有犒劳自己的舌头了,没耐心再等一碗。

    于寒舟想了想,跪了下去:“殿,殿下,您是不是,要,要……”

    刘宁听着她磕磕巴巴的声音,想到什么,眉头皱了皱:“你想说什么?”

    于寒舟闭了闭眼,说道:“我,我是忠君爱国之人!殿下如果,如果——小民无法——”

    她得赌。

    先赌一把,这位假公主、真皇子要干什么?!

    造反是不行的,至少现在不行,她得被狠狠训斥、敲打过,才能顺从他、服从他。

    “你都想什么?”刘宁脸色古怪,没心情再吃了,将碗一推,双腿分开,两手撑在膝上,低头看着跪在桌前的人,想了想,也难怪小驸马这样害怕,他淡淡道:“此事父皇知晓。否则,你以为我为什么能瞒这么久?”

    于寒舟松了口气,掏出手帕来擦汗,以显示小老百姓的胆小。

    刘宁对她的反应还是很满意的,又问道:“你什么时候察觉到我不是我的?”

    这种刷好感的问题,当然要如实回答:“殿下的脚扭伤后的第四天。”

    第四天,就是刘宁离开的那日了。

    “你很敏锐。”刘宁赞许点头,又说道:“我总是伤着、病着不像话,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帮我遮着瞒着?”

    作者有话要说:  宁宁:汪汪汪!我掉马,我自豪!

    舟舟(默默捂紧马甲):殿下棒棒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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