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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麻将馆么……”楚天河一脸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几乎说不出话来。
在木门之后,一张破旧的麻将桌前,围着四个年纪在四五十岁左右的大妈。
大妈们一边嗑着瓜子,一边打着麻将,看上去其乐融融。
“二饼!”
“吃!”
“你咋啥都吃!牙口那么好?”
“我这马上就胡了……”
“胡胡胡,一天到晚就知道胡,炒菜糊了你咋不说呢……”
“嗨,你这儿怎么这么说话?”
“我怎么了,输了钱说几句都不行啊!”
“……”
看着眼前几个穿着朴素,体态敦实的大妈似乎有开始互怼的倾向,柳志雄急忙走上前去,打起了圆场。
“怎么了这是?谁又惹刘姐不高兴了?”
柳志雄看上去和这帮大妈很熟,一把拉过张椅子就坐在了刘大妈身边。
“咱哪儿敢不高兴啊,咱这人,就是脾气好,容易受欺负……”
“嗨!我说刘美芳,你这话里有话啊!说清楚点!”
“说谁谁心里自己清楚!”
“你找事儿呢吧!”
“……”
在这个瞬间,脑子嗡嗡地楚天河仿佛回到了当年被七大姑八大姨支配的恐惧。
可柳志雄在面对这一切的时候,却显得轻车熟路。
“唉,都是好姐妹,说那些个干什么!”
“来来来,刘姐你先歇会儿,我来打几圈!”
“孙姐,你也别僵着脸了,刘姐再怎么说也是咱社区的老大姐,让着她点……”
在柳志雄的调解之下,短短几分钟过后,几个大妈就像没事儿人一样重新把全部注意力集中到了麻将桌上。
楚天河简直叹为观止。
他凑到柳志雄面前小声道:
“柳队,那个,咱不是要打探消息么……”
“对啊,我知道……”
柳志雄头也没抬,甩出一张南风。
“那您这是……”
楚天河皱着眉头问道。
不过柳志雄还没来得及回答他,一旁的几个大妈却已经将注意力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哟,小伙子长得挺俊呐!也是你们警察局的?”
一个大妈上下扫视着楚天河,热情地对着柳志雄问道。
“不是,编外人员……”
柳志雄随口说到,此刻他的双眼似乎只能看到牌局。
“临时工啊……”
大妈眼中的热情迅速的消散了。
“临时工也行啊,又不是没工作……”
此刻,毒舌担当刘大妈再次上线,一脸刻薄地对着刚才问话的大妈说道:“反正你闺女不也在税务局当临时工?”
“不一样!”
问话的大妈急了,气得满脸通红,“我女儿那是劳务派遣,是有合同的……”
“有什么不一样,又没有编制,而且你女儿都二十二了,岁数也不小了!”
刘大妈一脸不屑地说道。
“那你怎么不让你闺女嫁给他呢!”
问话大妈的火气很明显被挑了起来,“你闺女都三十好几了,不也没嫁出去!”
“我女儿那是海归!喝过洋墨水的!”
刘大妈一脸震惊,仿佛从对方口里说出的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一样,“哪能配个临时工!”
“你可拉倒吧,你女儿毕业七八年了,还在干销售,说得好像有多了不起似的!”
“销售?那叫市场经理!算了算了,说了你也不明白……”
大妈们还在互相挖苦,无辜中枪的楚天河已经觉得自己忍不下去了。
他再次凑近柳志雄道:“柳队,我还有点儿事,要不您先玩儿着???”
柳志雄抬起头瞄了他一眼,似乎看破了他想溜的意图,直接开口道:“你再等等,我马上就要探听情报……碰,哈哈哈哈哈!胡了!!”
楚天河翻翻白眼,彻底无语了。
不过好在柳志雄也不是完全不靠谱,从几个大妈手里接过零碎的几块钱之后,他假装随口一问——
“最近,咱们小区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出现?”
原来是这样吗??
楚天河终于明白了柳志雄的用意。
他所谓的情报来源,就是指这些闲唠嗑的大妈们……
瞬间,他觉得和眼前的柳志雄相比,柳青青也并不算十分不靠谱……
靠这些整天嚼舌头根子的大妈打探出什么有价值的情报不和海底捞针一个概率吗!
楚天河已经无力再吐槽了。
不过,不管他心里怎么想,大妈们已经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口说话了。
“昨天街口出现了几个穿黑衣的人,他们还戴着黑墨镜,说不定是国外的特工组织。”
“前些天我跳广场舞的时候,听几个姐们儿说咱社区有搬来几对儿小情侣,要我说呀,就该好好查一查这帮人,不一定是干嘛的呢!”
“还有啊,最近外卖的酱油老是放得有点多,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故意捣乱……”
“对对,我家老头的电瓶车也老没电,该不会是遇到什么灵异事件了吧……”
……
听着几个大妈的话,楚天河真的有点无奈。
他总是弄清楚了,为什么柳志雄能破掉那么多鸡毛蒜皮的小案子了。
可这和连环失踪案实在是有点八竿子打不着啊!
楚天河想了想,还是决定和柳志雄当面说清楚。
“柳队……”
“啊?”
正听得津津有味地柳志雄抬起头,正好对上了楚天河无奈地目光。
“咱别在这儿浪费时间了呗……”
楚天河委婉地向对方表达出了自己的不满。
没想到柳志雄却仿佛一点儿都没有觉察到他的情绪。
反而继续津津有味地听着大妈们的“情报”——
“我家楼上的老李,都快四十多岁了也没结婚,估计是个心理变态,我每次上下楼都嫩感觉到他一直在盯着我看,谁知道他会不会失去理智,做出什么禽兽不如的事儿来……”
刘大妈一脸担忧。
“我家楼下的那两口子已经好几天不说话了,估计是要闹离婚!”
“我家隔壁的小夫妻天天晚上吵架,估计也快了!”
“……”
就在楚天河快要忍不住,马上就要爆发的时候。
从他俩进来就一直沉默不语的另一个大妈却开口了——
“我楼上最近搬来一个年轻人,这个年轻人,有点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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