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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比只好在伸出两根手指，“三十万金币！”
理查德才点了点头，道：
“这还差不多。”
低阶完美药剂对药剂师来说，能够在圈子里获得名气。
但真的去卖，再完美的低阶药剂，也不可能比得上普通的荣耀级药剂。
所以理查德那些品质极高的低阶药剂，最多卖个几万金币。
但带给科比的名气带来的好处，则是无法衡量的。
所以，理查德要他三十万金币，已经是看在他是阿黛尔.霍尔师弟的份上，再给他一条活路了。
见科比无比肉痛的脸色，理查德还是接过来放着三十万金币的空间戒指。
这是利昂.内文付给科比的第一笔薪水，第二笔二十万金币在今年结束的时候会再付给他。
所以，科比已经把自己近乎全部的金币给了理查德了。
换了自己的未来。
当然是值得，大大的值得。
理查德跟科比借用了一间房间，将金币倒腾出来，收进了自己的空间戒指。
科比的空间戒指可不属于他，而属于迪兰药剂店的主人，他还买不去如此奢侈的东西。
经历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再无心逛下去。
理查德刚准备带着阿黛尔.霍尔离开，结果发现梅隆不见了。
理查德当机立断，往每一家卖烤鸡鸭猪羊的店里去找。
果然不出所料，在离迪兰药剂店最近的一家烤全羊店里，发现了正埋头苦吃的梅隆。
作为一头巨龙，是不可能缺少金币的，所以她面前的桌子角落对着一小把金币。
理查德一把揪住她的耳朵，轻轻后扯，梅隆的嘴就远离了最近的一块羊肉。
“你就一点也不怕我被他们抓走？”
梅隆含糊不清的道：
“我是看见你把那个人类打倒了以后，我才走的。”
“行了，我们回去。”
“可是，我都还没有吃完。”
梅隆不舍的看着桌上只剩下半头的烤全羊。
理查德跟梅隆对视三秒，见到她楚楚可怜的模样，挥手道：
“带回去吃，带回去吃！”
梅隆开心的欢呼，
“你最好了，老板，三头打包带走的烤全羊烤好了没有？”
理查德牵着高高兴兴的梅隆，身后跟着两眼放光的阿黛尔.霍尔。
等三人回到郁金香药剂店，理查德推开房门，尤尼斯.梅尔正坐在靠窗的桌旁闭目养神。
一时间，理查德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把房间留给老师和学生二人。
尤尼斯.梅尔面若冰霜，声音沙哑，说道：
“小霍尔长大了，翅膀硬了，离开了老师也能自己高飞。”
“可是我把你养大，十几年的恩情，你也能说忘就忘吗？”
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桌上。
阿黛尔.霍尔呼吸一顿，鼓起勇气直视尤尼斯.梅尔的目光，坦然道：
“老师就像我的亲生母亲一样，没有您我也活不到今天。”
“可就算我今天的一切都是您给的，我也不会因为恩情，就去嫁给那个滥情的王子。”
尤尼斯.梅尔身形耷拉下去，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几岁，喃喃道：
“我知道，我都知道。”
“可我不早点给你找个未来，我怕你会成为那些男人的玩物。”
“你没长大之前倒还好。”
“等到这两年，我为了挡下那些贵族和商人对你的不怀好意，明里暗里得罪了多少人。”
“要我能一直活到你有能力保护自己，我也不会让你嫁给王子。”
“可是我，剩下不了几年了。”
阿黛尔.霍尔眼眶一红，扑进了尤尼斯.梅尔的怀里，痛苦道：
“老师，不准你这么说。”
“你还年轻，一定能再活一百年。”
尤尼斯.梅尔伸出满是褶皱的手，轻轻理着阿黛尔.霍尔的头发，道：
“我已经活了许多年了，作为药剂师耗费的生命力比魔法师要快的多。”
“我能活到现在，还要多亏了我自己配制的魔药。”
“时间，是无法战胜的。”
阿黛尔.霍尔抬起头，像是找到了希望，激动道：
“生命之水，只要有生命之水，老师你就可以再多活几十年，可以等到我的未来了。”
尤尼斯.梅尔叹气道：
“近几年的拍卖会根本没有生命之水的消息了，否则我就算散尽这些年攒下的金币，也要去搏上一搏。”
阿黛尔.霍尔坚定道：
“每年帝都魔法学院的年度考核，第一名的奖励都会有一份生命之水。”
尤尼斯.梅尔无奈道：
“这我也知道，可你是药剂师，再优秀的药剂师也不可能战胜魔法学院的魔法师。”
阿黛尔.霍尔朝理查德看去，恳求道：
“我知道你一定可以的，求求你，救救我老师吧！”
“我愿意一辈子成为你的仆人。”
理查德无法拒绝，也不能拒绝。
这一幕让他想起了教父死前对自己的嘱托，自己失去教父已经够可怜了，不想让阿黛尔.霍尔也失去老师，变成和自己一样的可怜人。
理查德郑重点头，说道：
“我以我教父的名义发誓，我会夺取魔法学院年度考核的第一名。”
“取来生命之水。”
阿黛尔.霍尔整个人放松下来，欣喜道：
“老师，你看见没有。”
“理查德答应了，你有救了。”
尤尼斯.梅尔心疼的擦去阿黛尔.霍尔的眼泪，说出来以前永远也不可能说出口的话，
“对不起，小霍尔，我让你伤心了。”
理查德身边，梅隆无趣的耸了耸鼻子，在她看来，两个人哭来哭去，还不如蚂蚁搬家有意思。
梅隆抬起头，说道：
“人类是不是都喜欢这样？”
“弱者总是以为自己的眼泪能够换取强者的同情。”
“但，眼泪只会让自己更没有尊严。”
理查德揉了揉梅隆的小脑袋，说道：
“你这又是从哪里听来的？”
梅隆不高兴道：
“我在烤羊肉店里，听见两只爬虫说的。”
“怎么？不好笑吗？”
理查德把手拿开，说道：
“在你没有完全明白人类到底是什么样的生物前，还是不要学人类讲话。”
梅隆似懂非懂，
“噢！”
理查德轻轻掩上了门，不打扰阿黛尔.霍尔与老师叙旧。
“梅隆，你觉得这座人类的城市怎样？”
“很好啊！有很多很多的人，给我烤很多很多的肉。”
“每一天，外面都有吃不完的肉在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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