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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高一⑵班教室,

    “诶,你倒是给我说说你做的梦啊!”司马江辰一个劲儿地催促着江怀川。

    “哎呀好了好了,我说还不行吗?”江怀川终于拗不过江辰,认输道。

    “其实那也不算梦,因为当时我醒了,这好像是有股意识进入我脑中,他猜中了我的心事,更像是幻觉。”江怀川说。

    “那意识是不是说了自己的名字?”司马江辰皱了皱眉头问道。

    “咦?你怎么知道说了?”江怀川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它说它叫……碧落之眼。”

    听完这名字,司马江辰立刻就来了一句:“我靠!”

    “喂!你靠我干什么?我靠你了吗?”江怀川感到莫名其妙。

    “啊……不好意思,刚刚不小心就脱口而出了。”司马江辰说。

    江怀川看着司马江辰的眼睛,发现他眼神不定,心神不宁,不是有事,就是有情。呃……这绝对不是后者吧……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江辰摇摇头说。

    江怀川才不信没事呢……世界上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出现这么清晰的“幻觉”?况且“幻觉”还自称“碧落之眼”……高一才开始,不可能因为学习压力大出现幻觉吧,江怀川从高一开始都是半玩半学习。也不可能是家庭压力吧,江怀川从来没多想家里那些事,而且“幻觉”内容也与家庭无关啊……

    “碧落之眼”到底是什么?这引起了江怀川的兴趣。

    晚上写完作业后,江怀川在网上查了查“碧落”这个词。

    碧落,泛指天空,出自白居易的《长恨歌》。

    江怀川看到这条词语解释才反应过来,他在初一时有一次和爸妈吵完架,为舒缓情绪,背过《长恨歌》,算是有半个熟悉吧。《长恨歌》有八百四十个字,背的话要好半天,如果想注意其中的一个词,真的是难上加难。

    江怀川找出了曾经自己抄的《长恨歌》,找到了那句话——“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这是一种空旷,对世间万物庞大的描写。这是一种决心与无奈,寻遍九天之上,下至黄泉深处,却还是,茫茫不见,不见踪迹。也是种迷惘,所寻不得的迷茫。

    当时江怀川为什么选择背《长恨歌》?就是被唐玄宗与杨贵妃的感情所吸引,唐玄宗为了杨贵妃放弃了自己一生所创立的盛世,这是为了爱情放弃了多少东西?

    只不过追求爱情的代价是巨大的,什么盛世,什么爱情,一切都只不过是昙花一现,转瞬即逝。在历史的长河中,真的找不出第二位像唐玄宗这样的皇帝,即使知道了后果与代价,也能为了爱情义无反顾放弃一切。

    义无反顾,也是江怀川觉得自己应该有的。

    QQ通话铃响,是凌平。

    江怀川可能是因为想“碧落之眼”想得太久了,这次和凌平的聊天不知道怎么就扯到关于梦的话题去了……

    “什么?你昨晚也做梦了?”凌平惊讶地问道。

    “对啊,你也是?”

    “应该是吧,不过我觉得这更像是幻觉,”凌平说,“应该是手机玩久了。”

    江怀川觉得很不可思议,他在聊天时可一直强调这是梦,没想到凌平也觉得这是幻觉。

    “那幻觉是不是叫碧落之眼?”江怀川很确信凌平的幻觉也是这东西造成的。

    “我擦,你怎么知道?”凌平再次惊讶。

    “我也梦见了。”江怀川略显平静的说。

    “那碧落之眼给你看了什么没有?”凌平问道。

    “这……没有,他只是猜中了我的秘密,”江怀川笑笑说,“难道碧落之眼给你看了啥?”

    “它给我看了另一个宇宙,”凌平抽了抽鼻子说,“你还记得中考时我做的那个梦吗?”

    “中考?”

    江怀川开始回忆,回到初夏六月的深夜,正值中考,也是江怀川离开成都前夕,江怀川睡在凌平左侧,那一晚,凌平睡着时直冒冷汗,嘴中呓呓发语,把江怀川吓了一跳,发现凌平在做噩梦后,江怀川就从半夜开始一直抱着凌平,希望用外部环境化解凌平的噩梦,直到凌平平静下来。

    江怀川想起来了,当时他还说凌平偷偷看了穿越小说,但凌平说那场梦更像是科幻小说。

    “那场梦……我梦见了你……”凌平忍住情绪说,“当时飞船发生爆炸,你和我掉出飞船,然后你把我推进黑洞,告诉我要在现实世界好好生活。”

    江怀川听着,没有说话。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说,直到碧落之眼彻底告诉我前因后果,我才知道那是另外一个世界的故事,我现在已经完全拥有了那个宇宙的记忆……”凌平还是没忍住情绪,他哭了。

    那个宇宙的记忆很长,或许不是凌平能够承载的。

    “凌平乖,不哭不哭,那只是另外一个世界的记忆。”江怀川极力安慰道。

    “我决定把这段记忆写成小说。”凌平擦了擦眼泪说道。

    “你想好了名字吗?”江怀川问。

    “早就想好了,从那个梦出现在我脑海里我就想好了,”凌平说,“你当时送了我一部关于生活的小说叫《朝云未逝》,那我这本就叫《暮间未来》。”

    “到时候我就可以见到梦的真相了,对吗?”江怀川笑着问。

    “对,是时候探索这个梦的真相了。”凌平笑着说。

    窗外的风同时从成都和苏州两座城市刮起,这一场梦注定要改变整个世界。夜雨在路灯下显出了真容,这个世界也许不再无聊,不会再百无聊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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