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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克警官，难道你们已经找到杀死哈维的凶手了吗？”一看到尼克进入审讯室的大门，菲克丹妮就迫不及待的问道。当看到丹妮的时候，尼克不自觉的愣了一下。
此时的她满怀期待的看着尼克，整个人身子在微微颤抖着，漂亮的大眼睛里已经弥漫了一层水雾，再配上她那精致的容颜，实在是让尼克有些不忍心问出口。
该死，我也不是那种没有见过世面的人，毕竟前世在电脑上看到过那么多漂亮的小姐姐，怎么还会表现得这样幼稚呢？
尼克深吸了一口气，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到了脑后，缓缓的问道：
“丹妮小姐，我们现在是找到了关于那个凶手的一些线索，但是我们还需要了解哈维更多的情况来进行比对，你能配合我们吗？”
“当然！”丹妮重重的点了点头，咬牙切齿的说道：
“只要你们能找到那个该死的凶手给哈维报仇，我一定会配合你们的！”
“丹妮小姐，请问你和哈维是什么关系？”
“我是他的秘书，我们是同事关……”
“丹妮小姐！”尼克突然开口打断了她的话，一字一顿的说道：
“请你告诉我，你和哈维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们……”丹妮被尼克突然提高的声音吓了一跳，她的脸上出现了纠结的神色，过了一会儿，她才缓缓的说道：
“我们真的只是同事关系……”
“同事？”尼克无奈的摇了摇头，开门见山的说道：
“丹妮小姐，我们找到一张哈维和你的照片。”尼克一边说着，一边把照片放在了桌子上。
“这张照片是从哈维的卧室里找到的，根据照片来判断，你们的关系可是相当的亲密……”
“我们真的只是同事关系！”丹妮再次说道：
“是的，我很喜欢哈维，因为他认真、善良和勇敢，简直是纽约城里最有魅力的男人。”
“但他同时也是一个非常有原则的人，我虽然对他表明了爱意，但是他却并没有接受，我到现在依然还记得他当时拒绝我的话。”
“他说，‘丹妮，你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女孩。但是工作毕竟是工作，如果把恋爱关系代入工作之中的话，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你。’”
“他的话虽然说的非常委婉，但是我很明白他的意思。”
“于是从那天以后我就把这份爱慕放在了心里，我们也恢复了往常的工作关系。”
“哦，那这张照片你又怎么解释呢？”
“哈维有一个怪癖，那就是非常喜欢和别人合照。”
“如果你们在仔细调查一下哈维办公室的其他人的话，你们肯定会发现和他合照的其实不止我一个人。”
“哦，那她们和哈维的合照背后也有着这样的字吗？”尼克微笑着说道。
“字？什么字？”丹妮疑惑的看着尼克，尼克伸出手把照片翻到了背面。
当丹妮看到照片背后的‘糖果俱乐部’时，她身子下意识的抖了一下，脸色也变得非常难看。
“丹妮小姐，你觉得哈维为什么要在你们的合照背后写上‘糖果俱乐部’呢？据我所知，那可不是一个什么好地方……”
“我……我不知道……”丹妮的情绪似乎有些崩溃了，她不自觉的低下头喃喃自语的说道。
“丹妮小姐~”尼克放缓了自己的语气。
“我们请你来不是想追究谁的过去，毕竟我们每个人曾经都犯过错，都有过一段荒唐不经的往事。”
“更何况，即使我们想管，这个糖果俱乐部也不在我们所管辖的范围之内，这种东西是司法部的那些大佬们所考虑的事。”
“所以，丹妮，我们找你来，只是想找到一些有关哈维的线索，仅此而已。”
“毕竟，你也不想看到哈维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被杀害，而凶手依然逍遥法外吧？”
丹妮似乎被尼克的话所打动了，她缓缓的抬起了头，语气复杂的说道：
“好的，那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们！但是你们一定要保证，这些事情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
“当然。”尼克认真的点了点头，答应了丹妮的条件。
“我曾经是一个住在乡下的女孩……”丹妮丹唇微动，向尼克讲起了她的故事。
“我曾经是一个住在乡下的女孩，像所有住在乡下的女孩一样，我们都非常的羡慕大城市里的生活。”
“纷繁华丽的第五大道、充满艺术气息的博物馆、高耸入云的自由女神像……当我从电视里第一次看到纽约时，便被这座城市所深深吸引住了。”
“于是我通过自己的努力，终于被纽约大学法学系给录取了，那也是我一生中最开心的一天。”
“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当我开着我那蓝色的甲壳虫汽车逐渐进入这所城市时，那些电视上才能看到的画面统统的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你知道吗？尼克警官，当时我那种激动和喜悦是用任何语言都无法表达出的！”
“我知道的。”尼克点了点头。
“我和你有过相同的经历，我第一次来到这座城市时也被它的繁华给深深吸引。”
丹妮看了尼克一眼，用一种兴奋的口气说道：
“当时我就对自己说，‘加油！丹妮，这就是你梦想开始的地方！只要你足够的努力，任何的梦想都是可以实现的！’”
“额……其实有时候努力并不一定会实现梦想……”尼克下意识的说道：
“抱歉，请继续~”
听了尼克的话，丹妮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
“你说的很对，如果当时我能明白这个道理就好了。”
“总之，当我来到这所城市时，一切都是那样的新鲜和美好，但是随着我渐渐的了解到更多的情况时，那种感觉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我遇到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学费，尼克警官，你知道在纽约大学读完4年的法律专业需要多少的学费吗？”
“额……这个我还真不了解。”
“要30万美元！”丹妮一边说着，一边摇了摇头。
“当然，这30万美元对于在纽约生活的其他学生来说，可能只是小菜一碟。”
“但对于我来说，那简直是一笔无法想象的巨款，我的父亲在很早之前就去世了，是母亲一个人把我带大的。”
“虽然她已经非常努力的工作，但是基本上也只能勉强养活一家人而已，实在是无力去支付那高额的学费了。”
“更何况，我现在也长大了，也不想不忍心看到母亲还那么辛苦。”
“还好银行对此有相关的政策，于是我去申请了助学贷款，才让我暂时度过了难关。”
“丹妮小姐，据我所知，法律学应该是一个不错的专业吧！”尼克顿了一顿，接着说道：
“在纽约，可以说人人都离不开律师，而一个律师的收入，那可是非常令人羡慕的。”
“虽然现在你可能过的暂时不如意，但是只要学有所成，那么未来自然很容易还清贷款。”
“话虽然是这样说没错。”丹妮顿了一顿，用一种复杂的语气说道：
“可是想做到这一点却不是那么容易。”
“为什么？”尼克好奇的问道。
“任何职业都是呈金字塔结构的，律师更是如此。”
“那些收入丰厚的律师的确存在，但那只是很少的一部分而已，大多数律师所赚的钱也仅仅是够自己勉强在纽约生活而已。”
“请注意，我这里所说的‘大多数’还是指在纽约已经工作了5年以上的律师。”
“至于像我这种刚刚毕业的新人，其收入怎样想必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说道了这里，丹妮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脸上出现了讽刺的笑容，冷冷的说道：
“尼克警官，想必你应该知道，女性相比于男性来说，在职场上更容易受到偏见吧。”
“略有耳闻。”尼克面色沉重的点了点头。
丹妮所说的情况尼克在前世的新闻中的确看到过不少类似的报道。
在好莱坞，一线男明星出演一部电影可能拿到2000万美元，而同样是一线的女明星最多只能拿到500万美元。
在新闻界这种比例更加夸张，同样咖位男女的收入甚至能达到十比一的差距。
一叶可知秋，这样的情况就连那些非常出名的人物都得无奈接受，更别提那些身处底层岗位的人了。
当然，或许是压抑的久了，在尼克穿越过来的时候情况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女明星开始逐渐占据了上风，但似乎也有些矫枉过正了。
超级英雄是女的、神偷侠盗是女的，就连TMD拍了几十年的007和福尔摩斯，据说也要请女性来担任主角……
“这种歧视其实在律师行业更加普遍。”丹妮无奈的说道：
“律师是一种需要和别人激烈交锋的职业，不仅需要出众的口才和敏捷的思维，还需要一副稳重可靠的、值得让人信任的外表，可是我……”
丹妮没有再说下去，但是尼克非常清楚她的意思。
长得漂亮在很多情况下是一种优势，所以现在的女孩在大学毕业之后往往喜欢去整容，从而让自己能够获得更多的机会。
但是对于某些职业来说，漂亮非但不会成为一种优势，反而还会成为一种负担，比如说丹妮所从事的律师行业。
像丹妮这样长相的律师不仅毫无威慑力可言，而且对于某些罪犯来说，说不定还特别的喜欢……
“总之在毕业的很长一段时间内，我都没有找到满意的工作，一直在纽约城里来回奔波、不断面试。”
“会不会是你的要求太高了？”
“并不是。”丹妮顿了一顿，苦笑着说道：
“我只是想找到一份和律师有关的工作，哪怕只是去帮忙整理整理材料，我也可以接受。”
“当然也有一些律师事务所对我很‘感兴趣’，但当看到那些面试官看我那毫不掩饰的目光时，我就明白了他们到底想要什么，所以也就拒绝了他们。”
讲到这里，丹妮的脸上出现了落寞的神色，声音也逐渐低沉了下来。
“那段时间是我人生中最灰暗的日子，因为没有工作，我不得不对每一分钱都精打细算。”
“更加糟糕的是，和我合租的室友也找到了男友，所以她要搬出去住，而我一个人又实在负担不起房租，所以就被房东赶了出去。”
“在接下来整整一年的时间，我不断地流连于各种廉价的旅馆中，想必你也知道，那种地方的环境不仅糟糕，而且还非常危险。”
“在又一次被抢劫之后，我终于彻底崩溃了，在屋内哭了整整一晚。”
“尼克警官，我从来都不是一个软弱的女人。”丹妮语气激动的说道：
“但是那样的生活我真的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也正是在那晚，我发誓我一定要做点什么来彻底改变我的生活！”
“第二天早晨，我大学时的一个好友正好打电话给我，我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安慰的人，于是把最近所有的遭遇都统统和她说了。”
“她说，‘丹妮，我知道有一网站或许可以帮助你。’于是她把糖果俱乐部的网址告诉了我，我脑子一热就……”
丹妮说到这里就停止了，尼克自然也猜到了她接下来的状况。
唉~何必走到这个地步呢？
尼克在心里为她轻轻叹息着，丹妮的情况很像前世那些北漂的女孩。
是她们不够努力吗？不，当然不是，
或许在电影中只要主角很努力，那么他一会改变自己的命运，然后过上一种幸福快乐的生活。
但是从某种程度上，电影的存在只是为了满足人们在现实生活中无法实现的梦想，所以大多数电影才采用了Happy Ending的方式来结局。
但事实是，越努力，未必越幸运，反而还可能越糟糕！
“那你和哈维是如何认识的？”
“哈维……”提起哈维的时候，丹妮的脸上出现一种幸福的神色，她喃喃自语的说道：
“我永远也无法忘记第一次见到哈维时的场景。”
“他没有像大多数的人一样一开始就‘直奔主题’，而是把我约到了一个环境十分不错的餐厅。”
“他见到我时没有表现得轻慢和不屑，而是非常绅士的为我拉开了椅子，他对我非常尊重和体贴，并没有问我那些让人尴尬的问题。”
“我们就像一对正常的情侣，在那里度过了一个非常快乐的晚上。”
“但当我们走到宾馆的房间时，我才终于想起了自己的身份，于是我怀着复杂的心情走向了浴室……”
“那接下来呢？”没等丹妮说完，尼克便下意识的问道。
丹妮白了尼克一眼，缓缓的说道：
“接下来什么事都没发生，我们就这样躺在床上聊了一晚上的天！”
“什么！”尼克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丹妮小姐，你是说哈维丹特在你洗完澡后，你们俩躺在床上，聊了一晚上的天？他就……没趁机干点什么？”尼克隐晦的说道。
“没有。”丹妮的态度非常肯定。
“那他究竟是不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尼克下意识的嘀咕道。
“尼克警官，我的看法正好和你相反。”丹妮微笑着说道：
“我觉得正是由于他对我的这份尊重和体贴，才让我觉得他是纽约城里最Man的男人！”
或许是他心有余而力不足呢？比如说寡人有疾……
尼克在心里默默吐槽着，但是表面上他对丹妮的说法还是附和地点了点头。
“当遇到哈维的时候，我觉得我就是电影中的那个‘薇薇安’，终于遇到了生命中的那个‘路易斯’，一切都是那样的完美。”（《风月俏佳人》）
“当他听说我是纽约大学法律学毕业生的时候，他说他那正好缺一个实习生助理，问我想不想要去试试。”
“想！当然想！当我听到他的这个建议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但是，你知道的，在那时我毕竟是从事那样的工作。”
“这样的事一旦被别人曝光的话，纵使他是纽约的明星检察官，也会有不小的麻烦。”
“我把我的顾虑全部告诉了他，但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的眼睛，微笑的对我说道。”
“丹妮，我知道你是一个非常努力的女孩，关于这一点我绝对不会认错！
“所以，像你这样的女孩，值得拥有第二次改变人生的机会！”
“他是第一个对我说出这番话的人，我当时激动的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捂住嘴巴在不断的点头。”
“当时我便清楚的意识到，他便是我生命中那个正确的人，无论要付出多少代价，我都会一直等待下去……”
看着陷入花痴状的丹妮，尼克无奈的摇了摇头，缓缓的说道：
“丹妮，虽然我不忍心打破你的美好幻想，但我还是要说，你不觉得哈维当初和你相遇的时候有些奇怪吗？”
“据我所知，想要在糖果俱乐部‘点餐’，所花费的钱可不再少数。”
“检查官的工资虽然丰厚，但那只是针对普通的生活物品而言，可绝对不包括这样的‘额外开支’，对于哈维来说自然也是如此。”
“可是按照你的说法，哈维找你只是和你聊了一晚上的天而已，既然这样的话，他干嘛要付出这样大的代价呢？”
“我的意思是，他如果真的实在是想要找人聊天的话，随便找一个朋友就可以满足她的要求，干嘛还要这样大费周章呢？”
“所以，我敢肯定，哈维除了找你聊天之外，肯定还有其他的目的。”
“是的。”丹妮点了点头，开口解释到：
“当我答应他的要求后，他也很坦诚的告诉了我他这样做的目的。”
“哦？”
“当时他代理了一个案子，在整理这个案子的资料时，他发现了一些有关糖果俱乐部的文件。”
“那些文件上面到底是什么内容他没有告诉我，但我从他那严肃的表情中可以看出，这个糖果俱乐部绝对不仅仅只有我这种业务。”
“它一定还有其他的‘副业’，而且这个‘副业’会对社会造成极大的威胁，所以哈维才下定决心要追查下去。”
“于是他想通过我，来了解有关这个俱乐部更多的东西，但是我却令他失望了……”
“丹妮小姐，你也是这个俱乐部的一份子，难道真的对它一点情况都不了解吗？”尼克下意识的问道。
“尼克警官，可能你不清楚它究竟是怎样运作的。”丹妮苦笑地说道：
“想要成为这个俱乐部的‘糖妞’其实非常简单，只要你拥有正确的网址，并按照提示进行注册就好了。”
“客人在‘点餐’的时候，我们根本不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只知道他们所开的房间号码。”
“他们用信用卡付费，钱会直接这个俱乐部的账户上，这个俱乐部进行抽成后又直接转到我们的银行卡里。”
“整个交易都是在网上完成的，所以我们也从来没有见过或者是接触过这个俱乐部的管理人员。”
“原来是这样啊，这可就难办了……”听了丹妮的话，尼克的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不过我可以提供一条线索！”丹妮突然开口说道。
“是什么？”
“我记得在第一次和哈维见面时，他曾经向我开玩笑的抱怨过，说是想要成为那个网站的‘糖爹’实在是太复杂了，就连他也是请了一些朋友的帮忙才做到的。”
“所以我想，如果你们能找到一些在那个俱乐部点过餐的‘糖爹’的话，说不定会有一些收获！”
“嗯嗯。”尼克认真的点了点头，把这条线索写在了本子上。
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之内，尼克又向她问了哈维的一些问题，她也全部一一回答了，其中再也没有发现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
“丹妮小姐，那今天就到这吧。”尼克站起了身子，微笑的说道：
“如果你想起什么的话，请记得及时的联系我们。”
“嗯嗯，我知道了。”丹妮应了一声，站起身来走出了审讯室。
“喂~人都走了，你还看~”朱迪在一旁打趣道。
“额……我没看呀，我只是在思考她刚刚所说的话。”
“哦？”朱迪似笑非笑的说道：
“那你在她的话中发现什么问题了吗？”
“没什么问题啊……”尼克下意识的说道。
“哼~男人~”朱迪摇了摇头，不屑的说道：
“你没发现吗？她的立场其实就是最大的问题！”
“立场？”
“还记得之前你问过我，你听到的都是一些有关哈维的赞美之词，你对此非常怀疑吗？”
“额……记得……”
“那刚才丹妮的话和那些赞美之词有什么区别呢！”朱迪顿了一顿，接着说道：
“想必你也发现了，丹妮她深深喜欢着哈维，所以就算是她真的发现了哈维有什么不对，你以为她会把一切都告诉你吗？”
“这个……”
“刚才的话随便听听就好了，真的全信的话，那和傻子没什么区别。”
尼克“……”
“想要知道哈维和这个糖果俱乐部到底有什么关系，其实还要从它的源头入手。”
“源头？”
“你和记得我曾经说过糖果俱乐部曾经被查封过吗？他的创始人现在还蹲在监狱里呢！”朱迪顿了一顿，接着说道：
“我们非常幸运，我刚刚已经申请到了探监他的机会。”
“所以接下来，我们就找这个创始人好好聊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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