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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一场公平的战斗，两名带刀衙役必须小心翼翼地避开洛阳手中的铁链。虽然洛阳的准头有些差强人意，可保不齐下一刻，铁链尽头的镣铐就砸在了谁的脸上。
但这是洛阳这些年里，最轻松的一次战斗。
管他武器趁手不趁手，别看洛阳打的毫无章法，但只要砸中一次，那就是千树万树梨花开。
就像现在。
看着地上被开了瓢，抱着脑袋痛苦呜咽的同僚，还站着的衙役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
这么多年来，当真是第一次见这么不讲理的对手，晃悠着铁链就一顿招呼。
速度没人快，力气没人大，这架还怎么打？
“刚才有些不习惯。”洛阳歉意一笑，“接下来会好很多。”
衙役闻言都快哭出来了，什么叫接下来好很多？我们是在打架，好很多是什么意思？
是想告诉我，我会比地上躺着那个更惨？
“咻。”
“当。”
“擦。”如同猫抓一般的剧烈的金属摩擦响起，镣铐紧紧地缠在衙役的刀身之上。
随着洛阳手臂一用力，那刀便脱离了衙役的手心。
“当啷。”长刀坠地，洛阳一抖锁链，然而链子依旧紧紧缠在刀身上。
洛阳嗯了一声，没有半点风范，弯腰蹲了下去。
看着洛阳认真对付这疙瘩，衙役决定拼死一搏。
趁着洛阳分神，此刻正是最好的偷袭机会。
当洛阳解开了缠绕在一起的铁链后，站起身来时。
那名衙役腿一软，顺势跪了下去。
而洛阳还保持着单手操着铁链的动作，当下有些疑惑地问道，“什么情况。”
“我还没讨媳妇儿，我还不想死。”衙役面色潮红道，“我都是受人指示的。”
本以为只是一次正常的任务，就和往常一下，对手是手无寸铁待宰的羔羊，谁知道洛阳就这么挣脱了，而且他是真敢下手。
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小吏以及哀嚎声渐弱的同僚都在诉说着洛阳的恐怖。
这是衙门，习惯了对手不敢反抗的场面，遇上这么个不要命的……
这也不对，洛阳正是因为惜命才反抗的。
打不过就求饶，你求饶我就要放了你？哪有这么好的事。洛阳张了张嘴，正想说点什么。
“哐。”
“当。”
牢房地铁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入眼一片狼藉，看了看躺着不动弹的县丞面前的红人，以及一跪一躺的两名衙役。
“洛……”阳字被生生地卡在了喉咙里，吐不出来，赵巡心想自己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可牢房中央站着那名怎么看怎么像洛阳呢？
“洛捕头，您没事啊？”赖青云一脸喜色的喊道。
“有事。”洛阳郑重地点头道。
“额……”赖青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你明明站着的，所以赖青云才这么问，可问你这话的目的是想听你说没事。
有事？看了看另外三人，又看了看洛阳，互相一对比，赖青云便知趣地缩到了赵巡身后。
“咳咳。”赵巡干咳了两声，沉声道，“什么事。”
“这三人不知受谁指示，意图杀害我。”洛阳指着地上的两柄衙门制式佩刀，一脸悲痛地说道，“若不是赵大人来的及时，属下只怕已身首异处。”
“原来如此。”赵巡恍然大悟，而后义正言辞地指着那名跪着的衙役，“把人带上，赖青云，领他们去衙门巡捕司的牢房里。”
“是是。”那名衙役如同碰到了救星般，一手抓起一手，夹在腋下，跟着赖青云便走了出去。
从洛阳身旁路过时，甚至不敢看他一眼，反而恨不得将脑袋埋进胸口里。
当牢房中只剩下两人后，赵巡的脸绷的更紧了，看着洛阳手中的镣铐道，“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他们打算砍我的时候，我一用力，手就脱了出来。”
这自然是假话，赵巡还不至于分辨不出来，但是有个理由便足够了。
至于背后是受谁的指示，这一点用肚脐眼也能想明白，赵巡不问，洛阳也没说。
几十年的老县丞，这件事在他面前甚至不能算是事儿。
抬起手，想拍拍洛阳，最后只是无力地落在他的肩头，“你的事还没清理干净，这事捅出去也没用不说，到时候你的事就真的不好办了。”
用这样一副劝慰的语气说话，赵巡还是第一次，虽然有些不习惯，但他知道现在需要先安抚好洛阳。
只是他不知道，洛阳并不需要这样的安抚，但这毕竟是好意。
“大人放心，我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
对于赵巡的出现，洛阳还是很满意的，不然这事也没人收场。
现在有了个擦屁股的，洛阳的姿态自然得放低些。
“嗯。”赵巡满意地点了点头，“你还得继续再在大牢里呆几天，至于什么时候能出去，我也说不准。”
说到这里，赵巡顿了顿，深深地看了洛阳一眼，“别再惹事。”
人不是这么简单的带走就是了，其中还有不少手续，经过了张利忠这一出，赵巡觉得还是自己跑一趟。
折返回来的赖青云恭敬道，“洛大人，清随我来。”
“你可以直接叫我名字。”虽然这些天，王德和蔡宁没少叫自己大人，可他们都是些老油子，大人这个词在他们嘴里，只是一个称呼罢了。
像赖青云这样的语气与态度，大人就真的是大人了，说实话，洛阳有些不习惯，毕竟自己不是真的捕头。
“尊卑有序，这些自然要注意的。”赖青云却有着自己的坚持，不然也不会总被赵巡带在身边，虽然只是个衙役，但是在巡捕司里，赖青云的地位并不下于捕快。
所以被看重还是有道理的。
洛阳也懒得去矫正别人的坚持，但是谢谢还是要说一声的。
“没有没有。”赖青云慌张地摆了摆手，羞涩的笑了，“我也没做什么。”
对于这名矮了自己半个头的少年捕头，赖青云是由衷的敬佩，言语中自然而然的透出着满心钦佩，“洛大人，请。”
请进大牢？洛阳笑了笑，不再说话。
除了地面上的血迹以及墙壁上的坑洞，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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