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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非非大声说:“买卖讲成了。你们不愿死,就互相用毒弩刺一下,然后我东你西,各讨方便。”坡上的人早已看清荆门四杰的下场,如何还敢抗拒,立即两人一对,互相对刺,一会儿便都躺在草丛中了。
沈非非纵上土岗,从那些人的身旁取来四只毒弩,很客气的请荆门四杰互相搀扶着走到路旁,然后将毒弩交给他们。
荆门四杰互相看看,长叹一声,互用毒弩在对方的左臂上轻刺一下,不久便相依着倒了下去。
沈非非看清荆门四杰确已昏迷过去,一拉无难便顺大路向东走,走出二三里路后才离开大路往北边起伏的山峦中走去。
无难兴犹未尽地说:“几年来我就梦想有一天长剑在手,如名师作画,任意挥洒,笔笔俱妙,今日终于如愿以偿了。可惜我初试身手,胆量太小。姑父说运阴功于剑上,可将敌手的剑吸住,阴功随剑传出便可制敌。我怕弄巧成拙,反受其害,斟酌再三,未敢一试。”
沈非非说:“大哥初试锋芒,便连败荆门四杰,大可扬名江湖了。”
无难毫无喜色地说:“荆门四杰的功力已被姑父废去一半,胜之不武。倒是你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妙不可言。”
向北去走的是熟路,两个多月前无难大病初愈时,二人便是沿着这条山径入大路去临潼的。
天方过午,远远地已经望见山坎下那三间茅屋了。二人心情激动,脚步渐快。
沈非非说:“不知大虎和小虎能看见我们不?”
说完话不见无难吱声,转脸看去,无难正侧耳细听什么,禁不住问了一句:
“大哥,你听什么?”
无难喜形于色地说:“姑父用传声入密告诉我,冉爷爷的病已经好了。他还说了四句话:‘孤阴不生,独阳不长,阴阳相济,百无禁忌。’我正在猜想是什么意思呢。”
沈非非抬头向前望去,北边山头上正有一条白影闪过,倏忽即逝。
突然茅屋中一声长啸,声如裂帛,直上云霄,两团毛绒绒地黄影从古树中穿出,似弹丸坠地,直向无难和沈非非扑来。无难和沈非非一伸手,各抓住一只长尾猴子在草地上转起圈来。
无难一边转圈一边向茅屋喊:“爷爷,无难和非非回来了。”
茅屋中传出冉皓的声音:“中气充沛,聚而不散,足有四十年功力。无难大功告成了。”
话音未尽,须发如雪的冉皓老人如苍鹰凌空,飘然而落,笑眯眯的看着无难和沈非非说;
“今天是三十七年的最后一日,高老前辈真乃信人,亦乃神人,爷爷的病全好了!”
无难问:“谁来为爷爷治病的?”
冉皓乐呵呵地说:“视为风神秀逸的年轻人,至多不过二十岁,白衣如雪,飘飘如仙,一进门便说:‘奉师命前来履约’,治好病便走了,只留下了四句话:‘孤阴不生,独阳不长,阴阳相济,百无禁忌。’我连他姓什么都不知道。”
沈非非问:“爷爷,他怎么给你治病的?”
冉皓哈哈大笑说:“怎么治?打了爷爷一巴掌,一巴掌便把爷爷三十多年的病打好了。高老前辈真乃神人,能把这样年仅弱冠的少年教成盖世奇才,实实妙道通玄。”
无难说:“爷爷,来的是我姑丈,江湖人称玉手钟馗,姓包,是辽东七义包七爷的遗孤,名动武林的仙童魔女的仙童。”
冉皓不以为然地说:“仙童则可,为何与魔女并列?”
无难笑笑说:“魔女是我姑姑,当今五毒教教主,绰号天魔女,他俩是夫妇,为何不能并列?”
“仙童魔女,仙童魔女……”冉皓一连叨念了四五遍,突然仰天一阵大笑说:“玄门弟子,五毒教主,夫唱妇随,行道江湖,岂非一大佳话。爷爷反倒迂腐了。”
沈非非说:“玉手钟馗说他师兄有四句名言:‘各门内功,殊途同归,仙魔之别,系于一心。’”
“‘仙魔之别,系于一心’。至理名言,至理名言。”
老人对穷神的话赞不绝口。大虎和小虎从一见面就如同故友重逢,坐在无难和沈非非的肩上摸摸这儿,摸摸那,吱吱直叫。
进了茅屋,无难看见那张自己曾病卧其上的木床,感触倍生,恍如隔世。落座后便向冉皓说:
“爷爷,方才我姑父临去时,曾用传声入密对难儿说了四句话,与对爷爷说的一样。无难猜中了其中的真意,是要难儿将阴功与爷爷的阳功合二为一。”
冉皓惊异地问:“阴功?无难,你得到阴功了?”
无难说:“爷爷,江湖传言的马妖阴煞毒功秘笈,本不是什么毒攻,而是刻在一块玉佩上的阴功……”
冉皓问:“也刻在玉佩上?”
无难点点头说:“刻在一块巴掌大的墨玉佩上,正面上有十六个字:‘习此阴功,必废他功,他功不废,此功不成。’”
冉皓又一惊说:“与爷爷所得玉佩上刻的字只一字之差。但爷爷的玉佩是白玉。一黑一白,一阴一阳,莫非这两块玉佩两种功法,本就是阴阳相济一种功法。”
无难连连点头说:“我想的与爷爷一样。不然我姑父为何已告知爷爷,又说与我听?阴功与阳功就像一个桃仁儿的两半,合则生,分则死。相济则生,相悖则死。是否如此,日后试来便知。”
冉皓见无难和沈非非功成归来,分外高兴,晚饭后直谈到深夜。无难和沈非非对冉皓无话不谈,老人扶髯而笑,看着沈非非说:
“孙女儿配孙子,天作之合,美满良缘,爷爷是三喜临门,认个孙子,认个孙女儿,还认了个孙媳妇儿。”
沈非非笑着拉住冉皓胳膊问:“爷爷,你说我们俩谁好看?”
冉皓说:“并蒂芙蓉,一对璧人,都好看。等爷爷去后山把阳功玉佩取回来交给无难,玉手钟馗既说‘百无禁忌’,你纵然师出别门修为有成,也可以和无难一同修炼,为浩浩江湖添一百年佳话。爷爷就心满意足了。”
无难说:“爷爷,玉佩即以藏好,就不必取出来,天生宝物,自有机缘。我归师父把阴功玉佩的藏处告诉我,我也并没有取出来。天地茫茫留与有缘吧。”
“好,无难有胸襟,也豁达得很。归无计有徒如此,也算喜得善终。”
次日。早饭后冉皓教无难和沈非非学习阳功,无难也对冉皓说明了阴功功法。功法虽密,却言简意赅,浅俗易懂,连初学的沈非非也学会了。
冉皓感慨地说:“看来这确是一种功法,分则两害,合则两利,阴阳相济,事半功倍,否则,偏执一端,必自食恶果。冉皓今日始知当年之谬矣。”
沈非非说:“当初为何将两块玉佩分开呢?”
无难说:“当初为何刻在两块玉佩上呢?”
冉皓说:“问得好。”
沈非非说:“一定是一个师父教了两个徒弟,分执两块玉佩,后来师父死了,两个徒弟不和,你东我西,分道扬镳,所以玉佩就分开了。”
无难说:“今日爷爷和我各执一块玉佩,本可合在一起,却仍然分藏两地,并非人不和,而是玉未合。一言以蔽之,机缘而已。”
冉皓笑眯眯地看着二人说:“智者见智,仁者见仁。”
沈非非说:“爷爷偏心眼儿,说我是智,说我大哥是仁。”
冉皓笑着说:“宁非如此?非非是江湖人,处处从江湖险恶着想;无难是读书人,事事以天理推论,自然所见不同,所断各异。……话未说完,忽然看着无难说:”有不速之客来。”
无难点点头说:“爷爷,我带大虎去察看。”
沈非非说:“我带小虎去应门。”
来的是三个黑衣人,个个剽悍精壮,耀武扬威。一登上山坡,便望见山窝里的三间茅屋。
一个大汉说:“这里还有人家?过去问问。”
另个大汉说:“问什么?山野村夫知道什么?”
“万一他们看见过那两个小子,问明白了,不是省得我们瞎跑腿。”
走到近前,看见疏离门旁青石上坐着一个女孩子,身穿一件浅灰色大领肥袖男孩子半截长衫。头上梳着抓髻儿,还插了两朵小红花,正低着头和一只毛绒绒的猴子说悄悄话。
先说话的大汉上前去问:“喂,小姑娘,你看见过两个人吗?”
沈非非抬起脸来说:“没看见两个,看见了三个。”
大汉问:“在哪儿?”
沈非非说:“你们三个不是。”
大汉见沈非非长得太好看了,想多搭讪几句,另一个大汉伸手拉他便走,说:
“小孩子还没见过天,知道什么?白搭工。”
刚走出不远,那个一直未知声的大汉忽然说:
“上头不是说那两个大孩子有一个是女的吗?”
一句话提醒了那两个大汉,一转身,三个人又回来了。
还是先说话的大汉问沈非非:“你还有个哥哥吧?”
沈非非说:“有啊。”
“他上哪去了?”
“抓兔子去了。”
“家里还有什么人?”
“还有爷爷。”
“你爷爷呢?”
“在屋里生气呢,因为我掐了他的花。”一扬手举起一束鲜花,红的、黄的、紫的、白的,很好看。沈非非说:“你闻闻,可香了。”
花束举到问话的大汉胸前,一股清香,沁人心肺。大汉禁不住说了声:“好香。”
沈非非站起来,把鲜花又送给另外两个大汉闻闻。
那个不爱吱声的大汉问:“这叫什么花?”
沈非非笑着说:“叫熏死狗。”
三个大汉方觉沈非非的笑声有异,脑袋一晕,扑通扑通全倒下了。沈非非喊了声:“小虎,帮我拖一个。”他托起两个黑衣人便往茅屋后面的草垛里塞。
小虎拉住一个大汉的胳膊,拖出两丈多远,嫌沉,围着那大汉吱吱乱叫,前后直蹦。沈非非骂声:“懒蛋!”过来一把抓住大汉腰带,提起来便扔在草垛下面,扯下几捆山柴盖上了。
冉皓在屋里说:“那柴垛旁边有个石窖,是冬天藏肉用的,不要什么臭死狗的东西都往那扔。”
沈非非笑着说:“爷爷,我扔的玩意儿臭不死狗,只能臭死猫。”
无难是循声往东去的,借着林木隐蔽纵上沟坎儿,望见东南坡上正有四个黑衣人向这边走来。无难和大虎藏身树上,从枝叶间静静观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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