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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难一摆手说:“二弟,不要问。”粉衣少女感动地说:“二位叔叔与我师父肝胆相照,侄女本不应隐瞒,但门规如此,只好……”
沈非非微笑说:“我只是顺口一问,不要当真。我如果真想知道问你师父不就行了。”
无难从两个少女忠于师门的一言一行上,看出鬼母待门下即严且亲,心下暗暗赞许不已。
沈非非远望狼王部下和黑衣人已攀上地府两侧石崖,便对无难说:“大哥,我们去翦除几个么麽小丑,帮帮柳姐姐的忙。”
粉衣少女兴高采烈地引着二人便走。由山脊往北去是上坡,山石越来越多,树木越来越少,偶尔遇上几棵大树,都粗逾合围,枝叶浓密。走到地府西侧一块壁立的巨石旁,沈非非说:“此处正可张网捕鱼,守株待兔。”她让无难和粉衣少女藏身草丛,一个人到石壁下的碎石缝间转了一圈,然后兴冲冲地跑回来伏在无难身旁,笑眯眯地看着十丈外的石壁根下。
过了一会儿,有三个面貌凶恶的大汉从北边匆匆走来,一转过石壁,便有一个大汉喊:
“这地方也许有洞口,下去看看。”
三个人手持刀剑,如临大敌,一步一转头,贴石壁下到根底,蹑手蹑脚地在石缝间走了两步,忽然扑通连声,三个人都倒下了。粉衣少女乐得刚要站起身,被沈非非一把按住,小声说:
“张一回网,哪能捉三个小虾米就完了,等等,一定还有来送死的。”
话刚说完,北面又有人来了。无难一看,是两个黑衣人,三十多岁,浓髯大嘴,身材魁梧,走在前面的一眼看见石壁下的死人,猛然一退身,紧贴在石壁上一动不动,好久好久,才对另一个说:
“都死了!”
另一个说:“下去看看是怎么死的?说不定有洞口。”
两个人背对背斜着往下走,两只长剑在烈日下闪闪发光,走走停停,停停走走,把粉衣少女都看得着急了,他俩才走到三个死人近旁。偏偏那三个死人死的时候正猫腰找石缝,倒下时个个脸朝地,从上面看不清面容。两个黑衣人互相一打手势,分左右向前掩去,走到死人背后,抬脚一挑,把两个死尸挑翻过来,两人定睛一看,猛然大吃一惊,向后一撤身,晚了,一句话没说出来便仰面摔倒,手中长剑砸在碎石上,当哪哪溅出两点火星。
粉衣少女乐得拍手直笑,沈非非说:
“这两把破剑一响。我们怕是得动真格的了。”
无难手中一直倒提着那把捡来的长剑,闻言微微一笑说:“我这个庄稼把式不知能否应付得了?”
沈非非说:“牛刀杀鸡,游刃有余。”
三个人起来转过石壁向北走,走出不远便遇上闻声奔来的四个人。粉衣少女方欲上前,便被汽非非叫住:
“你不要动手,只管看热闹。”
四个壮汉奔至切近,见是一个少女和两个大孩子,互相挤眉弄眼笑了两声,大摇大摆地凑过来举刀便砍。
沈非非不慌不忙地说:“大哥,鬼鬼祟祟、旋风八式。”
无难展开鬼鬼祟祟步法,身形微闪,躲过两个大汉的刀锋,手中长剑疾挥而出,嗷嗷两声惨叫,两只持刀的手腕鲜血淋淋,痛得两个壮汉捂住伤口转身便跑。
和沈非非动手的另两个壮汉却没有这么便宜,刀方砍出,只觉前一花,一个肋下中掌,一个胯上被踢,正在身躯摇摇欲倒之际,粉衣少女眼尖手快,一步纵过来挺剑便刺,无难转身看时,两个壮汉已倒在地上挣命,旋即死去。
无难面有戚色,不住摇头。沈非非凑到近前说:
“大哥,这是生死之战,你可不能心慈手软啊。如果沐嚭和矫鲁得手,柳姐姐他们死得将比这凄惨万倍。”
无难瞿然一醒,连连点头说:“二弟说得对,我真是个不够格的江湖人。”
三个人遮遮掩掩转过石壁,顺山坡往北走。离很远望见前面一块巨石旁有三个大汉,一转眼功夫不知为何突然倒下两个,剩下一个大汉撒腿就跑,刚跑出两步远,噗的一个狗吃屎,趴在那里不动了。
沈非非问粉衣少女:“那里有暗桩?”
粉衣少女点点头,两眼直盯盯看着那块巨石不动。
沈非非问:“暗桩在哪里?”
粉衣少女说:“在那块石头缝里。”
无难惊异地说:“巨石里设暗桩,真乃巧夺天工。”
粉衣少女一笑说:那是两块石头粘在一起,下面是空的。”
正说着话,三人都望见巨石下边有一块小石头慢慢向旁移开,从原地方钻出一个裹粉头巾的脑袋,匆匆左右一望,一纵身跳出一个粉衣少女,手脚干净利落,几下就将三具尸体扯进洞去,接着那块小石头又移回了原处。
无难看得目定神移,赞不绝口。沈非非则笑柳如眉教弟子挖窟窿盗洞,学耗子。
粉衣少女得意地说:“那是我师姐,射毒弩百发百中。”
沈非非问:“这山前山后有多少暗桩?
粉衣少女说:“十六个大的,二十二个小的。”
无难问:“这是个大的?”
粉衣少女点点头说:“能埋伏五个人,里面有吃有喝,守七天七夜不用换人。”
沈非逗笑说:“我们往前走也得加点小心,别让这些小耗子把我们也当敌人射了。”
粉衣少女说:“叔叔放心,侄女带路决无差错。”
话刚说完,前面不知什么地方又传来一声惨叫,大约又有人丧命。
站在奈河南岸的矫鲁,听两侧山上不断有人发出惨号,还有人奔回来告知死了人,气的他暴跳如雷,怒不可遏,一纵身越过奈河,便向地府洞口冲去。沐嚭和两个黑衣蒙面人也随着纵过河去。矫鲁当先开路,四个人全身戒备,鱼贯而入。不料一进洞内,四人都不禁松下一口气,哑然失笑。原来离洞口三丈远便是一个方形石室,高逾两丈,五六丈见方,四壁灯光通明,室内空空荡荡,并无一人。
矫鲁说:“难道大鬼小鬼都吓跑了?”
沐嚭恨恨不已地说:“我们喊了半天,敢情是对牛弹琴。搜。”
四个人在石室内转了一圈儿,四壁光滑如镜,毫无可疑之处。一个黑衣蒙面人看见左侧室角有一条石缝,用手摸了两下,向里一推,竟应手而开,里面是一个洁净地半间石室,他向矫鲁等招呼一声,一挺手中长剑便走了进去。不料人入室内未及转身,石门已咔嚓一声关死,矫鲁赶至近前时,石壁已经合上,上下左右只有些许缝隙,连剑尖都插不进去。沐齬眼看着就没了一个人,气得用狼牙棒尖猛捅石门,光光地石壁上只凿出鸽蛋大几个窟窿,石门紧闭依旧,纹丝未动。
沐嚭还在怒骂不已,矫鲁猛然大喊一声:
“灯火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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