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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阴日晦,一层黑幕笼罩天空,自东向西飘去。望着远处的天空,天赐不禁道:“‘云往西,屋檐滴’,看来将要下雨了,我们得尽快找个落脚之处。”

    天佑点点头,二人快步向西飞奔而去。刚出城门百余米,突然西面三十米外闪出一人,二人望去,那人正是神龙教水龙旗旗主郭嘉佑。

    天赐脸色一变,心下暗忖:“难道这人会借尸还魂不成?”正思忖对策,郭嘉佑已经飘然而至,落在十米外。

    郭嘉佑作揖道:“属下见过二位圣童!”

    天佑讥讽道:“上次饶你一命,这次莫非还要重蹈覆辙?”

    郭嘉佑连忙摆手,面露微笑道:“上次在下一时大意,今日是专程前来再向二位圣童讨教的。”

    天赐嘴角上扬,露出轻蔑之色道:“败军之将不足言勇!”

    郭嘉佑一怔,大笑道:“只要属下手中这‘信炮’一放,方圆五里之内听到响声都会传信,届时埋伏于庐州城各门的旗主都会蜂拥而至。二位圣童如果不愿比试,那属下只好成全了!”说罢,缓缓抬起左手。

    “慢!”天赐大喝一声,点点头道:“比武切磋,江湖常事。郭旗主既然下了挑战,我兄弟二人哪有不接的道理?只不过这里离城门太近,既不利于施展拳脚,又容易引来围观,难以尽兴。可否移步他处?”

    郭嘉佑面无表情地道:“可以!随便!”说罢,转身向远处飞奔而去,天赐二人紧随其后。不一时,来到三里外的一片空旷之地。郭嘉佑负手向东,天赐二人面西而立,风吹叶动,涟漪层生。

    “二位圣童谁上啊?”郭嘉佑双臂交叉,神态悠闲的道。

    天赐正要上前,天佑一把拦住,扬声道:“郭旗主,上次在下也心中不服,今日也想向你讨教,看看是你的《冰魄掌》棋高一着,还是我的《神龙功》技高一筹!”

    郭嘉佑眉头一皱,冷笑道:“你的剑呢?难道说你的《神龙剑法》一夜之间已经练到了人剑合一的地步?”

    天赐也低声询问,天佑神色一变,忙回头低声答道:“可能被紫琥珀偷走了,也可能落在房间,我也不记得了。”

    天赐“嗯”了一声,随即扬声道:“郭旗主,不如这次便由我来领教阁下的《冰魄掌》!”

    郭嘉佑眼神复杂,盯着天佑,又瞅瞅天赐,突然淡淡一笑道:“圣童的《神龙诀》出神入化,属下见识过了,自叹不如。圣童是敏捷型高手,如果圣童要考验属下的脚力,那属下只好弃子认输了。”

    天赐瞅瞅四周,心生一计道:“不如这样,你立四个冰柱,方圆七步,我们在此范围内比试,出界便算输,你看如何?”

    “哈哈……好主意,古人‘七步成诗’,今日我们便‘七步定冠’!”郭嘉佑拍手称快道。

    “郭旗主既然没有异议,请开始吧。”天赐一手背腰,一手摆出请的姿势。

    郭嘉佑双手合十,慢慢分开,四方七步外的地上逐渐出现四道粗壮冰柱,矗立地面,比肩苍天大树。

    天赐见郭嘉佑不慌不忙,信手拈来,惊叹不已,心中暗忖道:“呵,竟然一下变出四道冰柱,他竟然还藏着战力,当真是小瞧他了。”随后二人各退到一个冰柱边上,天佑也退到冰柱外。

    天赐心下暗想:“十四步的距离,不过十六米,他六步的安全范围,我八步的安全范围,中间已经没有周旋的空间。这么近的距离,他必然选择远攻,远攻有利于他释放剑气。而我只能近攻,但近攻又有利于他释放冰棺。若不能在他释放冰棺前攻破他的防线,恐怕就只有坐以待毙了。”想到这,忙脚下轻点,飞身冲向郭嘉佑。

    郭嘉佑早已猜到,见天赐身形微动,已然双手合十,现出冰剑。此时天赐已经踏入郭嘉佑的安全范围,郭嘉佑斜剑一挥,同时身形转动,向右飞去。

    天赐纵身而起,躲过剑气。落在郭嘉佑原来站的地方,险些出了冰界,微微侧目,见郭嘉佑又一道剑气袭来,忙往后空翻,躲过剑气。剑气继续向前削断了冰柱,只剩半截矗立于地。

    天赐突然灵机一动,心生一计。还没来得及细想,郭嘉佑剑尖抖动,六道剑气已然袭来。天赐向后弯腰以手抚地,六道剑气从胸前上方“蹭”地穿了过去。

    郭嘉佑一看天赐身形已老,化剑于地,同时双手向下,两道冰气直入地下,四面竖起四面冰墙。待天赐站起身子,四周冰墙已经形成,且顶盖渐合,突然周围一片漆黑,原来竟是一个黑色冰棺。

    天佑见冰棺形成,不禁心下咯噔一声,暗想:“坏了!师兄的优势是近攻,身法敏捷可以一瞬而至,打得他措手不及;而郭嘉佑的优势是远攻,施展开来,可以毫无顾忌,宛如万剑从天而降。他这是扬长避短,利用黑暗的环境削弱师兄的优势,如果师兄败了,该怎么办?”

    天赐此时身处黑暗之中,以为这冰棺会不断缩小,忙一掌拍向墙壁,却感觉墙壁纹丝不动,不觉心中疑惑。

    冰棺内忽然一片寂静,天赐和郭嘉佑各占据一边,都想以逸待劳,守株待兔。

    对天赐来说,八步以内任何高手释放的功压自己都能感受到,而郭嘉佑只能感受六步以内的功压,这便是优势;相反,眼下周遭一片黑暗,自己失去了地利优势,形势不明,这又是劣势,因此他没必要主动冒险进攻。

    对郭嘉佑来说,黑暗的环境再熟悉不过,这冰棺内每一步的位置他都深谙于心,即使闭着眼,也不会走错,在这种环境下移形换位,仗剑起舞更是易如反掌,这是他的优势;相反,攻击型高手适合远攻,长剑挥舞,剑气逼人,冰柱陡现,摧枯拉朽,可眼下他的剑气和冰柱都被冰棺局限,施展不开,这又是劣势,所以一时之间他也不敢轻易进攻。

    二人边思考边闭目静听,都想嗅出蛛丝马迹,以便一击中的。

    突然郭嘉佑嘴角露出狡黠一笑,双手合十,一柄冰剑陡然而出。郭嘉佑右手举剑,直指棺盖,手腕用力,一道剑气直冲天顶。左手下翻,三步以内三面小冰墙拔地而起。

    这边天赐正暗忖对策,猛然间感觉头顶数十道剑气从天而降,天赐左闪右避,险些被剑气所伤。天赐这才明白,原来这次的黑棺和上次的透明棺略微不同:透明棺在极短时间内会迅速加厚缩小,冻结敌人,杀人于无形;而黑棺虽然空间不会变小,却能从头顶射出无数剑气,防不胜防。天赐原本已经想出了应对透明棺的办法,此时“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当真让他手足无措。

    郭嘉佑不停运功,除其自身三步范围内相对安全,冰棺内到处都有剑气从棺顶窜出,如万剑从天而下。

    天赐虽然仗着一身轻功东躲西跑未曾受伤,但碍于空间狭小,施展不开,逐渐显得左支右绌。额上汗珠淋漓,头上青筋直冒,天赐逐渐感觉体力耗费太快,心中思忖:“这么下去岂不是坐以待毙嘛!虽然我们武功相仿,体力相当,但他攻我逃,我耗费的体力是他的数倍,形势利于他而不利于我,为之奈何!”又一阵剑气袭来,天赐忙身形换移,东逃西窜,十分狼狈。

    “圣童,阁下逃跑的样子真是狼狈啊,不如弃子认输吧,如何?”郭嘉佑边用力发功,边戏谑道。

    “哼,认输?阁下言之过早了,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几道不堪一击的剑气宛如隔靴搔痒,在下还没有放在眼里。倒是阁下,只会这种三脚猫的功夫,未免外强中干,色厉内荏了。”天赐讥讽道。

    郭嘉佑一听,肝火顿起,怒气冲天,左手猛按右手腕,巨大的剑气冲上棺顶,整个黑棺都抖动一下。边发功边切齿道:“自古傲世轻物之人,必有匹配之才。阁下,也该让我见识见识你的能耐了!”

    天赐心下暗自窃喜,知道这郭嘉佑心浮气躁,料想其必定莽撞行事,舍弃防御而全力进攻,一争高下,此时天赐良机,正是进攻之时。念及此,以手扶墙,脚下用力,顺着墙壁飞奔过去。到达右边第二个墙壁仍未感受到功压,突然寒气从天而降,整个黑棺内温度急剧下降,天赐顿觉五指僵硬,手指知觉逐渐丧失,忙用力催功,手指这才恢复知觉。心下暗惊:“原来这寒气不仅可以削弱人的灵敏度,而且可以削弱人的攻击力和防御力,真是群攻的利器。”连忙循着墙壁继续游走,快要奔到第三个墙壁时,已然感受到郭嘉佑功压,此时郭嘉佑尚不知天赐已经悄然而至。

    郭嘉佑突然手腕抖动,棺盖陡现六道巨大的剑气,碾压而下。

    天赐顿觉形势不妙,一个箭步循着功压冲向郭嘉佑,刚冲到一半时剑气已下,天赐只得止身转步,贴墙伫立,双掌合十,一层罡气初现笼罩周身。但剑气杀伤力太强,罡气尚未完全形成,强大的剑气已经破了罡气,又穿袖而过。天赐只觉双袖破裂,双臂已为剑气所伤,手臂震颤,脉搏快速跳动。幸而罡气抵消了部分剑气的威力,否则天赐双臂已经废了。天赐已猜出这次剑气不同之前,杀伤面积太大,难以躲避,如果再来几次,恐怕命休矣。

    此时郭嘉佑已然警觉,左手一挥,三面小冰墙绕着天赐陡然出现。待冰棺合闭,早已感受不到天赐功压。郭嘉佑不觉心中冷嘲道:“哼,慢了半拍嘛,看来圣童灵敏度没有受到多大影响嘛!”正思忖间,突然感受到天赐功压,郭嘉佑忙抖剑发剑气袭击阻拦,却又觉察天赐功压不定,一会在左,又忽然不见了,一会在右,又陡然消失,心中已猜出他的企图。

    而天赐循着郭嘉佑的功压边缘,绕着飞奔,欲声东击西,寻找破绽。就这样双方僵持了百余回合,未分上下,一个四处逃窜,忽左忽右,一个频繁发掌,不断挥剑,最后天赐气喘吁吁,郭嘉佑气喘如牛。

    忽然天赐直奔而来,一掌击向郭嘉佑面前冰墙,郭嘉佑忙持剑下劈,“碰”地一声,冰墙破碎。天赐却回旋转身从左边袭来,又一声巨响,冰墙碎裂一地。天赐飞身而起,一掌击向郭嘉佑天灵盖。郭嘉佑左掌迎上,寒气自掌中而出,忽然内力不济,丹田一空,胸口如波涛汹涌,忙撤掌疾退。但为时已晚,天赐三指已经掐住他虎口,令他动弹不得。一瞬间,郭嘉佑冷汗直冒,青筋暴凸,整个面部都扭曲了。

    “呵,郭旗主,前期稳坐钓鱼台,令我体力不支,何故后期沉不住气,频繁发功,以致内力耗尽,失手被擒啊?”天赐疑惑问道。

    郭嘉佑冷哼一声道:“成王败寇,自古皆然。今日我技不如人,甘拜下风。”

    “那么便请郭旗主打开这冰棺。”

    “哈哈哈哈,属下恕难从命,此时我体力不济,爱莫能助了。二位圣童不妨合力破一破这冰棺,也见识见识这冰棺的奥秘。”郭嘉佑扬天长笑道。

    天赐眉头一皱,默不作声,突然出手点了郭嘉佑周身要穴,令其不能发功。随后双掌混元,用力齐推,竟只能使出五成功力,这才意识到刚才几番周旋耗费了大量内力。只得高声疾呼道:“师弟,你从外面劈开这冰棺!”说罢才想起天佑手中无剑,不禁摇摇头,一声叹息。

    天佑闻听,心下暗喜,知道二人胜负已定,但一听要他破冰棺,又心中一咯噔。面露难色地道:“师兄,凭我一人之力,断难成功,不如你我合力,你从里面发掌,我从外面发功,我们合力看能否破了它!”

    “好好好,我数三下,我们一起发功。”天赐深呼一口气,双掌提起,嘴里边喊边双掌平推。只听一声巨响,冰墙炸裂开来。棺盖整个砸了下来,天赐忙左手抓住郭嘉佑衣领,奋力提起,一个箭步已奔出冰棺,身后一声巨响,棺盖撞地,碎裂开来。转头定睛望去,那冰竟有一米厚,天赐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天佑见天赐衣衫褴褛,也不禁心中暗自庆幸。

    “多谢!请放手!”郭嘉佑双手抱拳,扭头看着天赐道。

    天赐淡淡一笑,并未松手,左手五指成抓,扣住了郭嘉佑右肩胛,郭嘉佑一声冷哼,不禁痛苦呻吟。天赐缓缓道:“郭旗主这样的高手,真是世间难得。神龙教有你效命,当真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可惜,明珠暗投,沦落凡尘,终究不过一介刽子手而已。今日我若再放过你,岂不是纵虎归山?古语说‘天予弗受,反受其咎’,你竟然不惜命,我若不成全,必定会招致上天之谴吧!”说罢,右手高高举起,暗暗发力。

    “且慢!”天佑一把抓住天赐右手,情急之下,竟不自觉扣住了其右手虎口。

    “你在干什么?”天赐顿觉右臂无力,不觉大喝道。天佑忙松开手指,但并未缩手撤回,仍抓住其手臂,三人就这样一直僵持住,气氛顿时变得怪异。

    天赐缓缓松开左手,天佑也即刻放手。天赐心中疑惑,往前疾走两步,转过身来,面对着天佑和郭嘉佑,疾声道:“给我个解释!”

    “师兄,”天佑上前一步道,“难道为了生存,我们什么都不顾了嘛?”

    “‘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这道理你应该明白,朝不保夕,衣不蔽体,还谈什么仁义道德?”天赐微怒道。

    天佑被说的无言以对,只好耷拉着脑袋,低头不语,半晌道:“师兄,难道忘了初心吗?我们都曾在神龙面前立过重誓,如今真的要背弃誓言,忘记初心吗?”

    天赐身躯一震,默然不语,良久轻叹一声,转身离去。未走五步,回首道:“不曾想起,也从未忘记。你说得对,我们走!”天佑展颜一笑,忙跟上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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