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铜臭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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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说完那段气话摔门而出，舒杰想都没想也冲了出去，然后对着师兄大喊了一声：“师兄，就按你说的办，只要能走过终点线，我们什么都可以做。”师兄回头，看着舒杰欣慰的笑了。
舒杰也勉强着高兴起来，强堆出笑容。
突然，他们身处的破旧楼房碎裂开来，瞬间崩塌，舒杰和师兄同时掉进了深不见底的黑洞。
身体剧烈地震颤惊醒了自己，舒杰从床上坐了起来，身上冒着冷汗、心脏剧烈跳动忐忑不安。在这个雷雨的夜晚，辗转反侧再也不能入眠，潜意识的妥协与理性的执拧扭打到一起，纠缠了数小时之后，直到耗尽大脑最后的精力才在天蒙蒙亮时候又睡着了。
第二天的闹铃响了三次才将困倦的舒杰吵醒，一番挣扎之后，舒杰翻身起床去了公司。
严重的睡眠不足让舒杰极度的困倦，公交车坐过了站，电梯晚下了几层，在电脑前不停地打着瞌睡。
分公司总经理潘构从舒杰座位附近来来回回过了几次，每次都看到了舒杰在打瞌睡，于是回到自己办公室让秘书把舒杰叫来见他。一般喜欢装模作样的领导似乎都热衷于此，能使唤人绝不会自己亲自出手，而且眼睛里容不得沙子也不会给任何员工理由和借口，你若犯错一次，他便盯你一辈子。把舒杰救了整个集团公司的事情，早就抛在了九霄云外了。
舒杰被李秘书轻轻地拍醒，迷迷糊糊的他连忙给李秘书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昨晚没睡好。”
“你别跟我道歉啊，潘总在办公室等你，你自己小心哦，他刚才在你这附近专门走了几圈。”
舒杰十分地内疚，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了潘构的办公室，敲门然后被叫了进去。潘构用眼神示意让舒杰把门关了，舒杰脑子没清醒过来先愣了一下，明白过来后才把门给关上了。
转身回来的舒杰纳闷了，他记得原来经理办公桌面前是有两把椅子的，此时一把都没有了，估计是被潘构故意搬挪到他的休息间去了，所以自己只得站着接受潘构训话。
潘构看着舒杰站着的样子立即会心一笑，然后把腿放到了办公桌上，用手指着自己亮得闪闪发光的皮鞋问舒杰。
“这双鞋，你猜一下多少钱？”
舒杰思维还没完全苏醒，按常理回了他一个数字：“800吗？”
“什么眼神，看仔细了再猜？”他似乎有意提醒舒杰，指了指鞋上的LOGO。
舒杰不认识大品牌，为了尽快结束这非常没必要的话题，他咬咬牙狠狠地把价格提高了五倍多来说：“打折后应该不会超过4000吧？”
“哎，……，这鞋97000，而且这个品牌是绝不打折的。”
原本困倦的舒杰这一刻清醒了，不是因为数字，是因为这句话让整个空间充满了铜和虚荣的味道，一种变质后的铜味。舒杰先前所有的愧疚和自责，此时稍微被熏得平淡了一些。
“知道我为什么给你看我这鞋吗？……，算了，节约时间。第一，让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些东西很贵；第二，让你知道时间比这鞋还贵，你这样上班睡觉的行为，是对自己生命的不负责任，同时更是对公司的不负责任。说说吧，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首先，感谢领导这么婉转和深刻的批评教育，第一条确实让我震惊了，第二条我会努力进步让领导看到的，上班睡觉是我不对，积极主动的承认错误并以加班的形式进行弥补。”
舒杰说完这话内心深处也鄙视了自己无数次，自己怎么能这么明目张胆的拍马屁呢？
“你进步个P，你最近加过班吗？我察觉你最近总是心不在焉，你这样是会毁了你自己的知道吗？你是我想要培养的人，这点外面那些人都是知道的，从现在开始你不仅要努力工作，更要加班努力工作，这样你未来的人生才是有希望的。不要一下班就回家，难道你家里有双97000的鞋在等着你吗？多留点心思在工作上，我一直都觉得你是一个可以培养的人，不要让我失望。”
舒杰再次听到那个刺耳的数字，原本满腔的愧疚感荡然无存，潘构的话让这间经理办公室充满了铜臭和大饼的味道，这两种杂合的气味让舒杰胸闷不舒服。潘构经常给公司员工画饼，但从来没见谁被他真正提拔过，也并非所有人的能力都不如他意，而是他画饼的习惯似乎有祖传的嫌疑。
舒杰为了尽快摆脱这种毫无意义的纠缠，一切全部顺着潘构的意，就为了早点逃出这间铜臭大饼房。天不遂人愿，舒杰还是又被灌了无数黑白鸡汤以及接受400的罚款之后，才被放出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舒杰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一个陌生号码，而且还是从国外打来的。舒杰想了想自己这么穷怎么可能有国际朋友，应该是骗子打来的，于是爽快地挂掉了。
没过多久，舒杰的手机又再次响了起来，还是那个号码。
舒杰就想笑，现在的骗子怎么这么执着？难道他们也有绩效考核？或者也跟自己一样，刚被罚了钱。
果断再挂它一次。
当手机第三次响起，还是那个号码，舒杰意识到情况也许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
到底接，还是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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