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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回被一群身份不明的人威胁后，科林斯就没再敢去过常去的那家西餐厅。按他自己的想法，再待在南京已经不安全了，一边是一帮来历不明的匪徒，另一边是心狠手辣的日本人，被卷入当中，哪边都不会让自己好过，不如找个借口溜之大吉，早早离开这是非之地。没想到加藤英雄那老狐狸却不同意，不仅如此，还派来了一堆日本兵。名义上是派人保护他，实际上就是二十四小时监视，走到哪都有跟着。科林斯点了牛排和红酒，有些闷闷地回头看了眼餐厅门口持枪而立的日本兵。有这么一群尾巴全天跟着，自己还有什么隐私？自己的那点秘密若是不想暴露，只能不是滋味地忍着，真是说不出的憋屈。
科林斯叹了口，心中很是不爽，连吃到口里的牛排都变得索然无味。
忽然对面坐下个中国男子，那人看起来普普通通有些瘦小，看科林斯好奇看他，白净的脸上立刻堆满了微笑。
“啧啧~~这牛排看起来不错！”那人似乎和他是老相识，十分热情的样子，看了看他吃了一口的牛排，也不客气，干脆伸手拽到自己面前，吃了起来。
科林斯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仔细回忆了下，却对面前的人没有任何印象，“你是什么人？”他开口询问。
那男子忽然放下叉子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嘘~~！别紧张，小点声！我只是想知道黄金现在哪里？”那表情那动作，就仿佛在说今天天气怎么样一样随意自然。
科林斯大惊，立刻提高了声调喝到：“你想干什么！”头转向餐厅门口。
胡来立刻小声道：“别动！窗外现在有把枪对准你的脑袋，你最好乖乖听话我劝，不要轻举妄动！”他这样的话配着他满面笑容的闲适表情，在外人眼里就如好友聊天一般。
门口的日本兵笔挺地目视着前方，并没有注意到这里的异样。
科林斯微微侧头看向窗外，马路上一个卖烟的小贩，和几个路人，似乎没什么异样。他正准备大叫，停在角落里的黄包车边，那车夫忽然回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充满了警告。他仔细看去，黄包车上坐着一个看报纸的人，那人忽然将报纸往边侧了侧，隐约露出一个黑乎乎的物什。
胡来一边吃牛排一边笑道：“怎么样？要不要赌一赌？看你的叫声快还是对面的子弹快？我很愿意奉陪，反正我的命不值钱。”
科林斯大怒，却再不敢再大声叫喊，收敛的语气里全是压抑的怒气：“你不要太过分，如果黄金丢了，日本人知道是我透漏的，一定会杀了我！”
胡来很认同地点了点头：“哦？这么说你是想现在就死？”说着作势放下叉子要抬手。
科林斯盯着他缓缓抬起一半的手急道：“好吧！好吧……黄金在……日军南京军部。”
胡来满意地笑了：“真乖！这不得了？多大点事儿啊！”他将牛排推了回去，依然满脸笑容：“好好享受！后会无期！”说完他站了起来，拿起餐巾，擦了嘴，餐巾在他转身的瞬间随手丢在了桌子上。
柯林斯忽然张嘴：“宪兵！宪……”
窗外对面的黄包车上，报纸后面的王一曼在胡来扔下餐巾的瞬间忽然开枪，一颗子弹穿过马路飞速射入窗户，将科林斯刚出口的喊叫截断。
科林斯大睁着眼，还保持着张嘴抬手的姿势，嘭地一声栽倒在桌上。太阳穴上一个不大的血窟窿。
餐厅内顿时乱了起来，叫喊声、桌椅翻倒声响成一片。门口的日本兵冲了进来，与夹杂在人群中的胡来擦肩而过。
胡来抬起头露出个玩世不恭的笑容，迅速随人群出了餐厅，消失在街角。
窗外，一直停在墙角的黄包车，早已没了踪影\u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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