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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三天前,在王凤外阁楼中,王牧与王再来等人商定好后续方向后,王再来就按照王牧的要求开始准备一应辅材。要对付二星武者,没有星级武者如何可行?
王牧体内有断裂的玄纹未清除,短时间内也不可能清除得掉,只能将王再来强行提升至一星武者。
王再来听到王牧的计划后,惊呆地久久说不出话。当年他在有幸入选青城山杂役院,在修炼至先天后期后,有了一次参悟灵纹的机会,结果却没有成功。
那是青城山的入门灵纹,最为简单,王再来在一干杂役中算是聪明的存在,结果却无法入门。反而,那些看上去并不太聪明的人却能轻而易举成功。
就这样,王再来的人生际遇发生改变,眼看到了二十岁,他始终无法参悟透灵纹,只能与大批人离开了青城山。留下的人自然成为了外门弟子,身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往事已矣,对于进阶一星武者,王再来本来已经死心,却不想在二十年后又有了这次际遇。
不过只将王再来推至一星武者还不够,一个一星武者对付二星武者,除非有一星上品法器,不然绝不可能,还需要辅助阵法。
王牧在宋晚舟身边多年,他知道宋晚舟有一个阵法能以弱胜强,可以将法器中的一个灵纹赋予玄纹的能力,使得此人有越阶而战的可能。
这是宋晚舟的绝学,同样也是他王牧的绝学。对于宋晚舟,王牧是没有半点心里愧疚的,他们互相需要,最后大难临头各自飞,没什么谁对不起谁。
不过以宋晚舟控制狂的性格,绝不会允许王牧独立存在,因此,只要宋晚舟不死,二人早晚会战一场,王牧不得不为自己打算,他是不可能再成为受人控制的器灵。这是后话,宋晚舟被阴阳子击伤,肯定出现了道伤,不可能那么快恢复。
此次战二星武者,他有自己的想法,不然也不会下这么大的功夫。
对于布阵的地点,为了以防万一,他们并没有布置在九瞿镇,而是布置在了九瞿镇外的牛头山上。又派了心腹之人每隔五十里设置一个瞭望点,绵延二百里,一旦发现可疑人物,便捏碎报信的同心蛊。
他们议定,在牛头上与二星武者斗一场,成则王家大兴,败则王家全灭。
这个主意看起来有些疯狂,因为有太多的不可测因素,比如瞭望不到疯屠道人的到来,比如不能将疯屠道人引入阵法,比如无法战胜疯屠道人。
不过王再来很清楚,如果不疯狂一次,他们王家包括他自己肯定会被二星武者玩弄于鼓掌之中。
他们这次以性命赌博,向命运挑战,就是希望能打破命运之锁,将自己的人生真正掌控在自己守着那个。
商量定了,就先送一干小辈秘密去大山中,再派心腹之人收集辅材、搭建阵法之物,再布置阵法。
王风四人没有意见,他们乔装改扮出了九瞿镇,躲在了大山中。阵法布置方面比较顺利,得益于王牧的威压,在敲诈了李家及张家许多好东西后,只用了不到两天便布置完成。
可帮助王再来进阶的辅材却足足用了三天才完成手机。也就是说,此时疯屠道人道人已经从九命派出发,王牧与王再来才堪堪收集好了辅材。
王家前庭旁耳房的密室中,王牧与王再来看着密室中间呈五芒星形状的阵法,脸色严肃。
王牧一身紫袍,穿对襟小褂,站在高大微胖的王再来身旁,小脸严肃道:“王家主,时间恐怕不多了。以那李猫的脚程,此刻应该已经回了九命派,并告知了疯屠道人事情起末。此时他们可能已经在来的路上,今天晚上必须进阶成功。”
王牧与王再来都是人精,对于这些计算非常清楚。他们甚至能感到危险正一步步逼近。
王再来一身半新不旧的灰袍,脸色稍微有些疲倦,这三天的忙碌在他半辈子之中为之最,但也是最有冲劲儿的三天。以前有如此冲劲儿的时候,还是在青城山。
王再来苦笑道:“前辈,这个我是知道的。可辅材实在难得,有些我都没有听说过,幸亏附近几个镇子有贩卖,不然还真难凑齐。”
王牧道:“你手脚都做的干净吧?有没有被那个油滑的李德禄发现什么?”
王再来对此比较自信,向王牧回道:“这点请前辈放心,没有李猫,对付他们很轻松,任何马脚都没有露出。”
就在这时,密室内的几个大箱子传出呜呜声,像是有人被困在其中。
王再来脸色有些复杂,但一闪而逝,要逆天改命哪有这么简单,不付出代价怎么可能?眼前的五芒星不是别的,而是一个献祭阵法。
向天献祭,以换取断裂的前路能够再续。而献祭的贡品不是别的,只能是万物之灵,人类!一共五个人,都是李家和张家掠夺而来。以大不敬之罪,说是要教训几天,但其实是要献祭。看似残忍,但要逆天而战,谈何容易?
王牧如何察觉不到王再来这一瞬间的变化,他道:“如果你后悔还来得及。”
王再来坚定道:“莫说是献祭他人,就算将我自己献祭,只要能度过眼前这个关卡,我也愿意。”
王牧点了点头,道:“很好,现在就开始吧。时间长短、能否成功全靠你,代价我已经向你讲过。要再续断裂的前路,只能折寿,以你目前的寿元水平,要折二十年,也就是你进阶二星境界后,不但不会得到寿元补偿,还要折二十年。”
王再来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豪迈道:“够了!莫说折二十年后还有二十年寿命可活,即使只剩十年也够了。我相信,只要给我一个起点,我便能走出一片天。”
虽然不知道当年为何不能参悟青城派最低等的灵纹,但李猫那种人物都能进阶一星境,王再来真不相信自己居然蠢到如此地步。
王牧不再讲话,王再来走到密室墙角的五个大箱子前,将它们一一搬至五芒星的五个角落。
突然,五芒星猛地一亮,一股诡异邪恶的气氛在密室中开始弥漫开来,王牧眼睛一亮,道:“还不进去,更待何时!”
王再来不再犹豫,大步走进了献祭阵法中,跌迦而坐。
王牧看一切准备就绪,突然神情肃穆,掐出手诀,口出几个奇怪的字符,每一个字符王再来都听不懂什么意思,可这些字符出了王牧之口后,好像有了生命一般,在空中显现出自己的形态,有的如一只麒麟小兽,有的是一只蜈蚣,有的是日月星辰。
这些字符融入了五芒星中,五芒星骤然大亮。
王牧停止了念咒后,那五个盛装人牲的大箱子突然摇动起来,里面的人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恐惧之事,想要突破箱子,但却丝毫没有用处。
随后有血从五个箱子中流出,汇聚到五芒星的线条上,五芒星渐渐变成一个血五芒星。
如此,一直到了晚上子时,王牧也一直在旁边看着,没有挪动过步子。
前几天大雨,今夜无月,星光璀璨。
子时刚到,天上突然有星光摇落,九瞿镇有些还未睡之人就感到今夜星光特别盛。
点点星光向王家的耳房涌来,王牧见此,向阵中的王再来大喝一声,道:“王再来!成了!五芒献祭,上天有了回应!你立刻自斩寿命,成就一星武者。”
王牧话音刚落,一直盘坐在五芒星中的王再来突然睁开了眼睛,并霍地站起身来,同时地上五芒星中也冉冉升起一柄诡异的血色镰刀,在星光下特别邪恶。
王再来一把抓住血色镰刀。这血色镰刀握在手中的感觉滑腻无比,触觉就像是血肉一般。事实上,它就是血肉精华,人的血肉精华。
不知怎的,密室内,平地生风,外面的天空本来星光大盛,却突然有炸雷响过,渐渐有乌云汇聚而来,仿佛知道有人逆天改命,要击杀此人。
王再来手握镰刀,哈哈大笑道:“我七尺男儿,已经错过了一次机会,现在又岂能再错过一次?不过是二十年寿命而已,你要拿,便拿去好了!”
王再来话音刚落,自他脚下生出一条大道,自身光华,并直通天际,只是这条大道只有密室中的一小段是实的,其他都是虚的。肉眼可见,此路虚与实之间已经有了一条裂缝,再无接续的可能。
这就是登天路,也是人的寿元路,只有到达顶峰才能登上天际,并拥有无边寿元。王再来的登天路出现了裂缝,已经失去了接续的可能。但有了五芒献祭阵,只要斩掉自己一半寿元,就能再续。
王再来没有任何犹豫,挥动手中血色镰刀,一刀斩在自己的登天路上。他的一半寿元化作点点白光消失不见,但剩下的那一半却与断裂的那条登天路开始对接。
只听半空中一声脆响,两条登天路纹丝合缝合在了一起,再没有一点裂缝。同时,王再来的一头黑发有一半立刻变白,皮肤也出现了皱纹,由四十多岁变为了六十。
一瞬华发生,但境界已经是初入一星境了,因为他脑子突然多出了一条灵纹。这是他前半生梦寐以求却得不到的东西。
随后,他身下的五芒献祭阵渐渐消失不见,几息时间后,密室之内只剩下五个大箱子和王牧、王再来二人。
韶华已逝的王再来看向王牧,突然在五个箱子中跪倒在地,道:“多谢前辈成全,王从此以后奉您为主,决不背誓。”
王牧道:“记住你今天的誓言,他日胆敢违背,我会亲自出手收了你的一切。我给你的这条灵纹虽然只是普通灵纹,但它后面的八条灵纹都是玄纹,到了九阶后,仅次于巅峰法器。你肯跟随我,我自然不会亏待你。现在赶紧将其打入本命法器,你本命法器材质不好,不过以后可以弥补,这点无妨。
现在时间已经不多了,天亮之前我们必须出发去牛角山做好准备。”
王牧如何看不出王再来是个人才?以后他要与宋晚舟对决,只有他孤家寡人一个可不行,现在就要开始培养心腹。这王再来很合适,王牧自信不会看错。
随后王牧离开,只留王再来在此密室中炼制本命法器。
王再来也不耽误时间,开始炼制。
一个人,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就能成就一件看似不可思议但的确能发生的事情。
王再来逆天改命成功,让他坚信跟着王牧绝不会有错,尽管他不知道王牧究竟是何身份,同时,对于明日的牛角山决战,他也有信心,以一星武者挑落二星武者绝不是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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