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行僧的粗布衣服
百度搜索 复杂 天涯 或 复杂 天涯在线书库 即可找到本书最新章节.
苦行僧的粗布衣服当布赖恩·阿瑟于落日的余晖中驱车返回时,桑塔费的赫拉克利特派主将正准备辞职隐退。尽管经济学研究项目取得了不可否认的成功,尽管桑塔费掀起了一场混沌边缘、人工生命等理论的知识热潮,但乔治·考温却非常清楚,桑塔费研究所的永久性基金还是等于零。都已经6年了,他实在是厌倦了经常要向人乞求运作经费,厌倦了为经济学项目会不会变成一只独控研究所的八百磅的大猩猩而担忧。说起这个八百磅的大猩猩,他还厌倦了不断要与马瑞·盖尔曼为桑塔费研究所的意义而进行意志的较量,包括对复杂性革命对人类创建一个永续的未来的意义这样的问题进行争论。考温感到疲惫不堪。他已经创建了桑塔费研究所,并已经使之投入运转,他希望能将有生之年投入到研究所的科研工作中去,投入到这个陌生的、新兴的复杂性科学的研究中去。所以,在1990年3月召开的桑塔费研究所的年度董事会上,考温呈交了自己的正式辞职报告。他告诉董事会成员们,他再给他们一年的时间,他们有一年的时间来选择一个接替他的人,而他则在这一年中尽力为研究所寻找到稳定的基金来源。但仅此而已。
他说:“我觉得该是换一个新人来执政研究所的时候了。年度董事会是在我七十岁生日刚过一周后召开的。我还很年轻的时候就对自己说过,到七十岁时我不会自以为事事缺我就办不成,我见过太多挡道的老家伙了。有许多人都有自己的思想,该是他们一展身手的时候了。”
桑塔费研究所的常客们并没有对考温的辞职报告感到大惊小怪。他最近看上去非常憔悴疲惫,大家都开始为他的健康担心。他的脾气也变得反复无常,经常前一天笑容可掬,第二天就变得暴怒而悲伤。他经常对人说,他1984年当这个研究所所长的时候就想申请辞职,之所以一直干到现在,是为年轻的接班人做铺垫。他早就不止一次地说他要辞职,又被劝留了下来。在1989年的董事会上,他就暗示该是他退位的时候了,并指定了一个为他寻找接班人的委员会。现在这个委员会不得不加快行动,真干实事了。
但这正是这个寻找接班人的委员会和所有人面临的问题。考温是构想成立这个研究所的第一人。他最早预见了复杂性科学,那是在其他人还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门科学之前。在创建桑塔费研究所,使之成为使所有成员都感染上知识热情的家园上,他是贡献最大的人。就像朗顿所说的那样,只要看见考温坐在修道院院长的办公室里,不知为什么,你就会觉得一切顺利。没人知道还有谁能够做到这一点。
所以,如果考温卸任,谁来接替合适呢?
考温自己对此也茫然不知。但起码现在他还没空为此担忧。今后12个月的压力只会有增无减。“在我明智地从所长的位置上退下来之前,我希望获得今后三年基金的保证,这样我的接班人就不会一上台就穷得叮当响。”这意味着,目前他最紧迫、最首要的工作就是向国家科学委员会和能源部提交没完没了的申请基金报告。前三年这两个机构提供的共两百万美元的基金已于1987年兑现了,现在需要申请续延。如果不能获得续延,当这个研究所所长差不多就是名存实亡了。
但对考温来说,申请基金的报告所包括的远非基金本身。如果仅是钱的事,他的日子就好过得多了。桑塔费研究所本来也可以像许多大学的科学和工程系那样,坚持让科研人员自己去向各个提供研究资金的机构去申请资金。这不会太困难,桑塔费研究所有的是既聪明又有经验的学术界人物,他们一辈子都是从基金会筹措资金的。但考温知道,这样一来,桑塔费研究所最终会断送自己的最大特色。
考温说:“对我来说,至关重要的问题是创建一个新型的科学社团。这个社团或多或少要具有某种普遍的意义,能够涵盖硬科学、数学和社会科学等各个方面。我们一开始就邀请了最优秀的人物,这些人因共同的品位而产生了奇迹。我们按预想将不同学科最优秀的人物聚集在一起,这样就不可避免地产生了知识的大融合。我认为我们创建的这个科学社团无论在知识广度上,还是在质量上都是超群拔类的,我还从未见过历史上任何一个科学机构聚集过如此杰出的一群人。我寄希望于他们,努力促成他们产生研究成果。”
“但如果我们的资金来源是东拼西凑的,我们的力量马上就会支离破碎。”可事实上,各基金机构一般都是就某被认可的科学领域的某项专门的研究课题向研究人员个人提供研究资金。这个做法正好与桑塔费的做法背道而驰。“你看,当某个人申请某项研究基金时,他就要花大量的时间来提出申请,然后获得五万或十万美元的资助,他就变成了拥有这笔资助的老板,如果你想办法来控制他的自主权,你就犯了莫大的罪。”所以尽管你有最好的愿望,甚至尽管所有的人都极力想使自己保持宽松的学术态度、顾及社团的利益和研究的氛围、重视学科交叉,但每个人都不可避免地会把时间越来越多地花费在自己的研究课题上,越来越少地关注相互之间的交流。“失去了中央协调,你就又回到过去的学术老路上了。”
当然,在实际操作上,桑塔费研究所总是不会放过争取专项研究经费的。在目前的资金状况下,研究所无法超越现实,完全坚持自己的原则。确实,花旗银行对经济学研究课题的资助就是申请专项课题研究资金的最大实例。考温为了扭转这股离心力,迫切需要获得他所谓的“保护伞经费”:一笔能bbr></abbr>够资助所有在复杂性方面有很好构想的人的钱,无论其构想是否是在早已界定明确的常规学科领域之中。比如可以用来资助朗顿、荷兰德或考夫曼的研究构想。考温说:“如果你想保持复杂性研究的完整统一,那你就必须创造一个让其统一性能够自下而上地涌现出来的社团,而不是由你告诉人们该怎么做。保护伞经费就是实现这个目标的一个基本条件。”
这就是为什么他首先想向国家科学委员会和能源部申请资助的原因。除非是天使降临,带给他们一大笔资金,否则这两个机构是唯一有希望提供保护伞经费,不使桑塔费的研究落入各自为政的局面的地方。这也是为什么考温感到获得这两个机构资助的续延至关重要的原因。如果这个保护伞折闭了,那阿瑟、考夫曼、荷兰德等人开创的令人无比激动的创造精神很快就会串味变质。
所以考温和他的执行副所长迈克·西蒙以及科学委员会的其他成员那年春天耗费了大量时间来撰写资金申请报告。他们都知道,这份报告必须极具说服力才行。 1987年他们申请第一笔资金时,要说服这两个机构资助桑塔费就非常艰巨困难。当时桑塔费研究所极力证明他们聚集了一流的人才,有一个非常好的构想。而申请第二笔经费远比申请第一笔经费要困难得多。他们的目标是要让国家科学基金会和能源部的投资合起来提高十倍,从三年拨款二百万美元,提高到五年拨款两千万美元。而且,他们的这份资金申请报告提交得也不是时候,联邦科研预算目前正在大幅度紧缩,常规学科领域的科研人员都在为获得科研经费而进行比以往更为激烈的竞争。他们已经听说国家科学委员会和能源部的中世纪式的管理人员正在犯嘀咕说,现在正儿八经的科研项目资金还严重短缺,我们为什么要把钱投到桑塔费这个冒险的跨学科研究项目上去呢。
考温、西蒙和研究所的其他人显然不能对他们是否能获胜打十分的保票。他们必须拿出足够的证据来表明,在过去的三年中,他们的研究已结硕果。在今后五年中,他们有能力使自己的研究成果值得这两千万美元的投资。当然,这很微妙,因为他们无法坦然宣称他们已经解开了复杂性的整个谜团,他们只不过刚开了一个头。但他们能够、也确实宣称过的是,在三年之中创建一个可运作的研究所,专门从事对复杂性问题的研究。他们写道,正如他们在1987年的资金申请报告中所承诺的那样,桑塔费研究所“已经开拓了一个综合性研究项目,是一个富于创意的管理体系,聚集了一群极具资历的顶尖研究人员,开始形成对复杂性研究的大量的整体需求的支持。”
考温和西蒙可以为他们在资金申请报告上的说法提供强有力的事实证明。他们指出,在三年时间里,桑塔费研究所资助了共有七百余人参加的三十六个跨学科研讨会,接纳了一百多个访问研究员,这些访问研究员在科学杂志上发表了六十余篇有关复杂性科学的论文。研究所还举办了年度性的复杂系统暑期学校,一次性地对一百五十多位科学家开设了为期一个月的课程,讲授应用于复杂性科学研究方面的数学和计算机技术。研究所还以“桑塔费研究所复杂性科学”为名出版了系列论文集。在撰写这份资金申请报告时,研究所正在和几家大学出版社商谈出版有关复杂性科学研究期刊的事宜。
考温和西蒙写道,谈及复杂性研究本身,“尤为值得注意。研究所对自己的研究项目的支持有增无减。其支持的方式再也不是未经检验的尝试了。桑塔费研究所支持了许多杰出人才的研究,包括对才华横溢的研究生和诺贝尔奖得主的支持,以及对企业高级主管和声名显赫的政府官员的研究的支持。桑塔费的研究队伍、其项目之间的相互支持和所形成的网络,包容了迄今为止最为广泛的学科领域和最为重大的研究成果。”
他们还可以用一串长长的具体的研究成果来支持他们的资金申请。事实上,资金申请报告的大部分内容都是对从人工生命到经济学项目研究成果的阐述。考温和西蒙对经济学研究的评价是:“它是桑塔费研究所最成熟的研究项目,在实质内容上和组织形式上都可以作为其它研究所致力效仿的典范。”
当然,就像通常比较幸福美满的家庭都会将最好的一面展露给外界一样,桑塔费在其经费申请报告中也隐瞒了一些内情,比如经济学项目令他头痛不已的方面。
其中一部分的原因仍是资金这个老问题:考温在表现不怎么慈善宽厚的时候,会觉得经济学家们是想让研究所来替他们筹措所有的资金,供他们尽情享受。即使在他不那么暴躁的时候,他也痛感经济学项目在学术上的成就远远大于在资金上的成功。花旗银行很满意经济学项目的进展,已经续延了每年对该项目十二万五千美元的资助,但这根本不够支付该项目的全部开支。阿瑟为从罗塞尔、塞吉、史龙和麦伦等较大的基金会争取资助的努力也全部失败了。残酷的现实摆在那里:就是主流经济学的研究经费都严重不足,遑论资助桑塔费这个冒险的项目了。
考温说:“在美国,对经济学研究的资助本来就少得可怜。虽然经济学家们的薪水都很高,但他们的基础研究却得不到资助。通常是企业资助经济学家从事非常实际的研究,而国家科学基金会和其它政府机构向经济学提供的资助却非常少。这是因为经济学是一门社会科学,而政府对社会科学从不提供大笔资助。这有点‘计划’供给的味道,计划不是个好词儿。”结果,许多经济学家都把眼睛盯向桑塔费研究所,仿佛桑塔费是另一所资助机构,但经济学家自己却不能为研究所提供太多资金上的支持。所以研究所就不得不用相当大一部分的联邦政府资金来为经济学项目弥补花旗银行捐助的不足部分。而这笔钱本来考温是想用在别的研究项目上的。
但最大的问题是,阿瑟1989年底就要离开了,肯·阿罗已经在寻找一位第一流的经济学家来接替他的项目主任一职。考温说:“我们一年一年地在维持着,无法对下一年做出预算。但你想吸引那些能够在任何地方做任何事的大腕来这里做研究,你就必须向他们承诺说,有足够的资金来保障他们的研究。虽然从经济学项目一开始,桑塔费研究所就前途未卜,但一两年之后,这个印象似乎就不那么明显了。研究所看上去开始显得比真正的情况要稳定得多。我们想邀请的人开始把我们当作斯坦福或耶鲁大学了。而且,既然这里没有终身教职可言,那么我们不是让他们扫兴,就是得假装他们的想法完全正确,尽力为他们争取研究基金。这是完全不同的一种压力。这场游戏的实质发生了变化。”
但真正使考温焦虑的仍然不是资金本身的问题,而是桑塔费社团的脆弱性。经济学项目的巨大成就使桑塔费研究所存在变成全日制的经济研究所的危险,而这与桑塔费研究所的初衷是背道而驰的。考温说:“创建一个没有科系界限的研究所,然后又只是从事一个学科的研究,这是自相矛盾的。那还不如一开始就创建一个科系。我们必须有一个开始,但同时我们从一开始就要确保不使经济学项目成为研究所唯一的兴奋点。”
不足为奇,考温和阿瑟之间为经济学项目的经费和该项目的研究速度已经发生过多次争执。考温说:“在科学委员会里,布赖恩(阿瑟)站在经济学家的共同立场上,认为经济学项目取得了很大的成就,因此只要经济学项目仍在顺利进展,研究所就不应该为任何别的研究项目而转移对经济学项目的支持。研究所不应放弃把宝押在一匹能够赢的马上。现在布赖恩成了这派观点的热衷维护者。这当然很好。但这个研究所的整个哲学思想是,复杂性系统包括许多方面,其中有神经行为、人类行为、社会行为、以及其它许多经济学不会专门来对付的方面。所以我力主支持至少一个能在规模上与经济学项目匹敌的其它研究项目。我们需要拓展我们的学术计划,分散我们的赌注。尽管对此有很多讨论,但科学委员会还是很支持这个基本思想。”
在考温的头脑中,能与经济学研究项目匹敌的是“适应性计算”:即,研究开发出一组能够应用于包括经济学在内的复杂性科学各个方面的数学和计算机工具。他说: “如果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概念性构架,就应该有一个共同的用于分析的构架。”他补充说,开始这样一个研究课题,其实就是从一个方面理清我们现在已有的成就,然后给复杂性研究的各个方面提供更为广泛的支持。荷兰德的基因算法和分类者系统早就渗透到研究所的各项研究中来了,也许会成为适应性计算的支柱性概念。但考夫曼的布林网络(Booleaworks)和自动催化组、朗顿的人工生命、阿瑟和经济学家们建立的各种玻璃房经济模型也提供了相似的概念。一个富有生命力的交互施肥正在进行。法默在他的《关联主义的罗塞达碑》一文中指出,神经网络、免疫尾声了,他有好几个月几乎都不在桑塔费研究所露面了。(双贝它衰变实验是考温长长的一串研究计划中的一项。该项目于前一年10月受到能源部的表彰,考温被提名为具有崇高荣誉的费米奖得主之一。这项奖是为表彰在发展、利用和控制核能源方面的杰出科学成果而颁发的。前几位获该奖者包括像冯·诺意曼、奥本海默这样的人物。双贝它衰变是放射性的一种古怪而极为罕见的形式。它为常规的基本粒子物理理论提供了敏感的实验测试。令考温感到欣慰的是,他和他的同事们能够探测出这种衰变,证明了它完全符合常规理论的说法。)
但对考温来说,暂短的休整对他身体的恢复显然很有效果。1991年秋天,他又重返桑塔费,在研究所与朗顿共用一个办公室。不止一个人说过,他现在看上去有多么健康、多么精力旺盛。
考温说:“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我从所长的位置上退下来后的感觉。就让我用这样的比喻来描述这种感觉吧:这就好像有一个人一直处在一片噪音之中,当噪音突然终止后他就有点回不过神来地说:‘那是怎么回事!?’或者就像你一直穿着一件苦行僧的粗布衣服,当你刚脱下这件衣服时,会有点怪怪的感觉。如果你还具有清教徒的性格,你刚脱下这件衣服时甚至还有点犯罪的感觉。但我现在已经穿上了改良过的粗布衣服,感觉好多了。”
他说,特别是,他现在有这么多时间来思考这门新的复杂性科学。他发现自己比以往任何时候都为之倾心。“谈到这个知识性概念的向心力,我感到似乎我比任何人都为之所吸引。复杂性科学已经紧紧抓住了我的心,使我总是沉浸在一种永恒的激动情绪中。我感到我的生命似乎得到了释放,是心智的释放。这对我来说是一个重大的成就,使我感到我在这里无论做任何事都是值得的。”
他说,最吸引他的问题是适应的问题,或更准确地说,在不断变化和不可预测的情况下的适应。当然,他认为这只是探索全球永久持续性中的核心问题之一。他同时发现,在所有谈及“过渡”到一个永久持续的世界的内容中,一直都忽视了适应的问题。他说:“不知是怎么搞的,我们的研究总是在谈一组从A状态,即现状,到B 状态,即永久持续的未来的过渡。但问题是,根本不存在这么一种状态。你不得不假设,过渡与转变会永远地持续下去。你必须讨论的是,这些系统一直保持着某种动力,这种动力根植于其所处环境之中,而环境本身也是在不断变动的。”就像荷兰德所说,稳定就等于死亡。这个世界处在混沌的边缘,必须使自己适应永恒的新奇。考温说:“对此我还没有找到合适的词汇来描述。只是最近,我在玩味海弗劳克·伊利斯(Havelock Ellis)的书《生命之舞》,但这个词也不尽其意,生命并不是舞蹈,甚至没有一个特定的节律。所以,如果我们回到赫拉克利特的概念:‘万物皆动’,那么,‘永久持续’这个词就并没有抓住其本质。”
考温接着说,当然,也许像混沌的边缘和自组织的临界点这样的概念告诉我们,无论我们怎样想防患于未然,A级灾难都是不可避免的。“巴克已经证明了,各种规模的动乱与崩落,包括最大的灾难,都是基本的现象。我相信他的话。”但同时,对神秘莫测、似乎不可遏制的、日益增长的复杂性,他仍然抱乐观态度。“巴克所观察的系统并不具有记忆和文化。我坚信,如果你一代代地加入记忆和准确的信息,在这点上比以往有长足的长进,那么你就会积累智慧。我很怀疑世界是否会过渡为一个没有创伤、没有悲剧的乐园。但我认为,人类应该相信自己能塑造未来。如果我们无法完全塑造未来,我想我们起码能够实施某种灾难控制。也许我们能够做到让灾难的概率逐代下降。比如说,十年前,核战争的可能性为几个百分点,而现在已经消失为零了。现在我们更加关注的是环境和人的灾难。所以我怀疑,如果我们逐日地反复强调这一点,不断改善环境恶化和人口爆炸的状况,那将会有助于我们创造一个更美好的未来社会。这比只会说:‘这全是上帝的旨意’要强得多。”
另一方面,考温在评价他作为桑塔费研究所的创始人的业绩时,变得格外慎重。他说:“我很高兴我做了这一尝试。现在我还无法 8bc4." >评介这一尝试究竟有多成功。但在有一点上,我们的时间没有白费:现在许多人都认为,是我们桑塔费研究所促使了物理学家走向经济学。社会学等所谓的‘软’科学的研究。这使这些物理学家不再像以前那样顽固坚持只研究能够进行严谨分析的现象,而开始进入了以往总是嗤之以鼻的‘模糊’领域。一些保守的物理学家批评他们这样做是把自己也弄模糊了,但复杂这门新的科学的出现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了,研究复杂性科学就是要关心到关于国家和世界的福利和幸福的事。我认为,复杂性科学的研究趋势,无论对国家还是对学术界都有好处。因为如果这门科学能够发挥作用,就会导致重大事件的发生。我认为,这重大事件就是,过去几个世纪变得像一盘散沙一样的科学事业将获得重新整合,物理学分析的严谨性与社会科学、人文科学的远见将被重新结合起来。”
他补充说,到目前为止,桑塔费的这一努力已大见成效,特别是在经济学研究项目上。但谁知道这种努力能延续多久呢?尽管所有的人都付出了最大的努力,但也许仍然会有一天,甚至连桑塔费研究所都会变得停滞不前、保守老化。凡机构都会发生这种情况。“也许不得不关闭这儿的研究所,到别处另开一个研究所。我认为,开办这个研究所是必要的。无论桑塔费研究所是否能够永远办下去,桑塔费的事业都必须继续下去。”
百度搜索 复杂 天涯 或 复杂 天涯在线书库 即可找到本书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