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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an class="ter">——再答吴思先生</span>

    <span class="ter">作者:冼岩</span><s>..</s>

    在《中国言论界左中右境况及评价》中,我曾说“在当代中国学者中,最喜欢吴思”,实话说,吴先生的两次回应,颇令我失望。我那篇文章谈到吴思先生学术成就的四个特征,其一是“理论价值中立,可以为左中右通用,为所有研究社会问题者提供思路、提供分析工具”;现在看来,恰恰是吴先生本人,不能坚守和贯彻他自己的分析方法。下面就相关问题,答复如下:

    <h3>一,我所理解的吴思理论</h3>

    按我的理解,吴思先生研究历史所得出的系列创论(潜规则、血酬定律、元规则),最后都演变成对专制制度的一种诘问,可称此为“吴思难题”。它的主要内容是:在专制社会,国家权力与其官员构成一种委托/代理关系;各级官吏,不过是抽象国家权力或最高执政者的代理人。二者有不同利益,存在利益冲突,最明显的表现是“权力扩张和腐败”问题:政府的利益在于“廉洁高效”,因此它始终“反腐败”。官员的利益在以权牟私(权力不用,过期作废),因此他们始终要“腐败”;作为一个阶层,他们具有自我扩张趋势。这种国家权力与其代理人的利益冲突,是专制社会最深刻的根本危机和不治之症。这不但是中国历史的症结所在,也是历史上各种中央集权式专制国家的症结所在。以今日中国权威主义政体拥有资源之多、“学习能力”之强,其它矛盾危机都可找到解决方法,唯独此一痼疾似乎至今无解。这一症结的存在,使其它矛盾不断被制造出来、危机不断被推向临界点;解决问题的能力不断被消耗。解决问题和制造问题出于同一力量、同一机制,这是专制社会的悖论。

    我赞成吴思先生的上述历史分析。问题是,这样一个分析结论,在今天是否仍然成立?或者说,它在多大程度上还能成立?

    <h3>二,今日中国不同于往日,历史的结论会发生变化。</h3>

    吴思先生是肯定自己结论适用于当世的,肯定的理局限下,中国今天的稳定和效率都有赖于权威政治的支撑;向着民主政治的转型,可能遭遇不测之险。

    因此,综合衡量,中国今天依靠权威政体来支撑稳定下的效率增长,逐步接近中产阶级社会,这才是“次优选择”。

    <h3>六,民主制下,“多数人会剥夺少数富人”吗?</h3>

    吴思先生质疑:在民主制度下,多数人立法剥夺少数富人,是不是一个“真问题”?

    确实,“民主制下,多数人立法剥夺少数富人”,是我根据人性推导出的结论,它建基在贫富悬殊的社会经济基础上。由于在“元规则”作用下,古今中外贫富悬殊社会民众都不能拥有真正的民主权利,因此,这一结论并没有获得“事实凭据”的支持。

    比较接近此一推论的事实是上述拉美国家民主化早期的情况:民众组织起来,符合民众利益主张的政党利用民主程序获得政权,于是推行顺应民意的国有化、福利化政策,虽然没有一步到位地彻底“剥夺少数富人”利益,但确实是在一步步“剥夺少数富人”的利益;即使因此引发了经济衰退,这种政策趋势也没有停止,这就是许向阳先生所叹息的“拉美民粹主义”。

    既得利益精英见势不妙,于是策动军事政变,推翻民选政府,扭转历史进程,使游戏规则重新回到“元规则”支配下来。直至有组织的民众力量被打散、民众重新依附于精英集团,军政府才开始“还政于民”,以“潜规则”保障资产阶级利益。当然,这一过程并不顺利,需要多次反复。因此,拉美各国政局往往动荡不已。

    和大多数发展中国家相比,中国人口更多、人均资源更单薄、国情更复杂、历史积淀更浓厚、社会不平衡更甚,这一切不利方面之所以至今隐而不发,中国之所以还能在相对稳定下实现经济增长,主要是依靠权威政治的强约束力量。中国一旦发生上述拉美式动荡,不难想象会是什么结局:少数人容或可得一时之利,大多数人将经历经济衰退、乱世动荡、挣扎求存等多重煎熬。

    <h3>七,关于泰顺县“真实的历史进程”</h3>

    吴思先生到浙江农村泰顺县作过村级选举的调查,发现村级“海选”导致“各项工作都走在前头,百姓满意,镇里也觉得省心”。吴先生问:在这种真实的历史进程中,究竟有什么东西值得冼岩先生担忧?

    对于“这种真实的历史进程”,我有两点疑虑:其一,众所周知,浙江、广东两地是当今中国经济最发达地区,那里基本已没有传统意义上的农村。如果要在中国找出中产阶级普及的区域,非此二地莫属。因此,浙江泰顺县村级选举的经验,不能代表经济不发达地区民主化的普遍经验。在广大中西部地区,在社会多重关注下,村级选举仍然往往被大户、宗族、甚至黑社会所把持,吴先生难道全无所闻?

    其二,我从不盲目相信所谓“试验经验”。深圳特区的试验,成就了深圳一地繁华;后来者纵然全面照搬,也不可能达到深圳水平;更不要说中西部条件与此有天壤之别,根本无法仿效了。

    究其原因,任何制度模式,皆有其长短;两种对立的制度,其长短往往是相对的,即彼此正好可利用对方不能利用的资源。因此,在一种大环境下试验一种相反的制度,试验区可获得两大优势:1,因为自己独一无二,它可借助整个环境、调动全国相关资源来发挥制度优势,此优势不会被外地摊薄;2,由于大环境的制约,此制度的短处在客观上受到限制,不易充分表现出来。例如深圳早期的分配差距就是被大环境抑制,按照深圳经验,中国今天似乎不应该有这么大的吉尼系数;按照南街村的经验,社会主义似乎也不会发生大跃进和文革。

    因此,正象南街村不能证明社会主义的优越性一样,“泰顺县的一个小镇”也不能证明民主制度的优越性。

    综上所述,权威政治和宪政民主,相对于今日中国而言,各有其优劣。权威主义最大的难题是能否长期持续保持稳定,宪政民主的最大难题是转型期难过。综合个人权利、社会公正、经济效率、政治稳定等多项指标,我认为在当前已知的各种政治问题解决方案中,康晓光先生的“合作主义国家”是相对“最不坏”的“次优选择”,理由可见拙文《21世纪来自中国的理性声音——评康晓光新保守主义》。

    多谢吴思先生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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