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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台舞曲又起，舞姬助兴，灯光再如之前斑斓。宾客余兴未尽，高声阔谈之前舞蹈是如何精彩……
“如此美人若是能一睹芳容该多好？”陈锋却依旧蒙在鼓里。
“少将军如此痴心，若是苏小姐知道了，定会十分开心！”何艺才一旁斟酒蓝眸明澈，别有韵味。
“艺才莫要误会！我只是说那舞姬舞技非凡，并没有别的意思。”陈锋确如痴痴少年，不知再解释什么。
“不知锋弟对谁有别的意思啊？”然而一旁的云魄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这……”陈锋失掉了一如既往的胆气，看着何艺才脸色却憋得通红，“我……我……”
“不知身旁这位我族姑娘如何？”就在少年尴尬踌躇之际，多嘴前来火上添油。
“是又如何？！只怕是艺才瞧不上我罢了！”然而陈锋却并没有如同多嘴想的那样扭捏，反而痛快答应了。
此言一出，倒是让其余众人十分尴尬。要是陈锋也已开玩笑的语气也还则罢了，而这个少年却是一副极其认真的样子。顿时云魄便不知道如何接话，而多嘴也感觉讨了没趣。反观何艺才更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花容早已失色……
“少将军这是什么话，奴家不过一介下人，怎能配得上您呢！”端酒少女像是犯了什么错一般，连忙道歉。
“有什么配不上？”这边陈锋却依旧傻憨，不知道发生什么。
云魄并不知道这个中关系，然而一旁的多嘴却心知肚明。小心思一转，上前便说道：“哈哈哈！姑娘难得少将军看上你，便不要再推脱了……”
“将军！”何艺才却越发惊恐，“奴家原本帝宫舞姬，只是供大人们享乐罢了，哪里能做了自己的主？鱼人国投诚，帝室被废，奴家已然换主。如今侍奉主人，人微言轻。怕有违主人之命，请将军见谅……”
“啊呜。”
御风在一旁蹭着云魄，好似并不开心。云魄才意识到人与人之间却存在如此大差距。想想之前自己虽一阶浪民，顶多受旁人白眼，却在海上自由航行，也算是痛快……
“哈哈！就不知道小姑娘主人是谁，可否请出来让吾等一见……”
“多将军，艺才正是在下的侍姬，不知您有何事与我相商呢？”
还未等多嘴话音落下，身旁便有熟悉的声音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在斑斓灯火中，淡紫发少女站立人群间。紫眸明亮，娇容带笑，青色长裙，短黄抹胸，乳间阴影线明晰可见。
“竟是莫儿小姐。多嘴在此有礼了。”
思念之人就近在眼前，云魄却不知为何说不出话来。倒是御风一直在其手边翻腾，可是他依然没有半点反应。
“多将军客气了。倒是莫儿该向您行礼。”苏莫儿说道这里屈膝行礼，“不知将军找莫儿有何事啊？”
少女言语依旧温婉可人，眼神却对云魄没有半点留恋，就好似他不曾存在一般。
“事情？”多嘴斜眼看了云魄一眼，“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我手下对这位姑娘有意思，却被她拒绝。定要等她主人发话才好。没想到竟是熟人……”
苏莫儿笑笑面对何艺才说：“艺才，王府家眷之事皆由郡主定夺。之前郡主交代过，要侍奉好所有宾客。你明白了么？”
“莫儿小姐，艺才明白了。”何艺才小声应承着。
“若是平常陪酒，自不必说。若有其他的事，皆由你自己意愿，我也不好强求。你若是不肯，郡主那里自有我去只会。所以这位……少将军之事，还是你自己好好思量……”
“喏！艺才便先谢过主人。”何艺才行礼道。
“那……此事如何定夺，就请你给个结果吧。”苏莫儿看着何艺才，却也显出半点权贵之气。
“……”何艺才粉面娇红，轻咬薄唇确实思量了许久，“既然如此……就请少将军……随……随奴家来吧。”
“来？去哪？”众人言语隐晦，陈锋却始终没有听懂。这突然就要把自己请走，却还有些不乐意……
“傻小子！人家请你走便走！哪里多这些废话！”多嘴却是恨铁不成钢，踢了那憨傻少年一脚。
“哦……”
待陈锋随少女离开，此间便只剩下多嘴、云魄和苏莫儿三人。云魄有意开口，却见那人依旧对自己爱搭不理，也不知从哪里开始……
“莫儿小姐，这次会议怎么不见苏鸣少将军？”此时倒是多嘴打破了平静……
“鸣哥作为本部副将在别岛镇守本部军营，多将军怕是只能在战场上才会见到他了。”
“哎呀，真是遗憾。本想同他多喝几杯，真是扫兴！不过适才莫儿小姐舞技当真是绝了。老牙号一别也有月余，没想到在上战场前还能看到您如此身姿，也算是弥补了我些许遗憾。”
“呵呵……”苏莫儿捂嘴笑道，“多将军如此夸奖，莫儿当真受不起。待将军凯旋，莫儿定会再为将军舞一曲！”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哈哈哈！”多嘴畅怀大笑……
而云魄只得一旁听着，陪着笑笑。
“说来莫儿小姐脸色并不是很好，难道身体有些不适？”
苏莫儿微微摇头道：“谢多将军牵挂。莫儿并非不适，实在是自己不喜欢人多嘈杂之地。比起这里，莫儿更喜欢在一旁露台赏月……”
“竟是这样？！”多嘴显得有几分吃惊，“既然如此那在下也便不打扰了。”
“正好莫儿之前舞了一曲，有些乏了，那就先告辞了……多将军，莫儿有礼了。”苏莫儿说罢，行礼转身便走了。
“苏……”云魄话在嘴边却生生噎了回去。
“别愣神了！”多嘴拍下云魄肩膀，“人都走了。我们还是喝酒吧……”
乐曲依旧，台上舞姬一拨接着一拨，宴会愈发热闹。好似在坐宾客都不知疲惫一般……
苏莫儿走后，云魄与多嘴一直喝酒。只是与旁人不同，云魄却显得有几分闷闷不乐……
“啊！”一口烈酒下肚，云魄顿觉喉口一阵辛辣，喘着粗气。
“你呀！真是榆木脑袋！”多嘴确有几分幸灾乐祸。
“你莫要管我！”云魄却是有些不耐烦，又一饮而尽。
“一个人若想你如此喝酒……不是去杀人，就是向心爱的女子表白。”
“你个老头子，怎如此多俏皮话？！”云魄心情愈发不好……
“阿卡！”多嘴白眼一翻很是生气，“你这个臭小子，本想提点你几句，却不识好歹。活该一人孤单……”
“……”云魄缓了缓神，竟挤出几分笑容，“多大哥，有什么你就说嘛。不要遮遮掩掩……”
“你！”多嘴对云魄变脸如此快倒是有几分无语，“罢了，也就不消遣你了。你呀，要知道苏莫儿好歹也是坤正王义女。上次与你在老牙号那般多多少少都丢了坤王府的颜面。如今在此，旁人虽看不出你出身低微，却也是个生面孔。若是惹得闲话，怕是你的苏小姐又有苦头吃了。”
“……”多嘴如此点拨，云魄似乎理解些许。
“再说，情爱之事本就不适合在如此大庭广众下。要明白人家的话外音……”
“话外音？”云魄默默重复道，“……多谢了！”
云魄似乎明白了些什么，转身便走了！
“唉……真是年轻人……”
贵宾席后方不远，绕过一道走廊，视野豁然开朗，此处正是宴会殿顶部露台。在这里不仅可以夜观阴月之美景，更可以看市井之繁荣……
明月朗朗，白光盈盈。此时露台并没有旁人，却见一俏丽女子屹立在料峭海风中……长裙飘飘，裙带袅袅，似羽化仙子。
这时，一莽撞少年走了出来。只见他黑发束紧，华服在身，英武帅气……
“本以为你脑子灵光，却让莫儿等了如此之久。”少女并没有转身，却用柔语戏谑道。
“……是在下愚笨，还请苏小姐恕罪……”
“莫儿！”
“？”云魄并没有明白……
“你唤我莫儿便好……魄哥！”
“魄哥”少女此言一出，云魄顿时心神荡漾。再看一旁御风竟早早飞到苏莫儿面前，办起鬼脸。
“哈哈……”少女爽朗笑道，“你这只小龙甚是可爱。不知如何称呼？”
“御风……”
“御风？倒是个帅气的名字。”苏莫儿转过身来伸手抚摸着御风龙身，“我那方鹅黄手帕还在么？”
“在！时时在身旁……”
少女嘴角轻挑：“它与我手中这翠帕可是一对，望君好好保护……”
“人在帕在，人……”
“莫要说丧气话！”少女脸色些许愠怒打断道，后见云魄一脸羞愧之意，脸色有缓和下来，“你……有话对我说么？”
“话？”云魄被问到此处却不知如何回答。
“……那些话，你真的要让莫儿这般少女讲出口么？”
“……”云魄此时胸口乱跳，脚却似凝固一般，“云魄的确中意苏……莫儿你。只是中意又如何？我不过一阶浪民，如何配得起莫儿千金之躯？”
“啪！”
就在云魄低头认错之际，苏莫儿一掌便生生拍在云魄脸上。
“这一掌打你妄自菲薄，胡言乱语。”
“啪！”
“这一掌打你胸无大志，负人期许……”
“啪……”
就在苏莫儿起掌第三次回来之时，云魄抬手抓住少女手腕。少年接着猛然一拉，就这般顺势将少女揽入怀中……
“莫儿，云魄虽出身低微，却身负灭门之仇。时时刻刻都想变得更强，夺取功名重振正神一族声望。无奈造化弄人，天资平平，并无过人之处。此番大战，报名入伍就是想拼个出头之日。此番既是战死……”
“魄哥莫要胡说！”苏莫儿双手此时深深抱紧少年腰侧，“莫儿定会日日为你祈福，等你凯旋……”
“祈福凯旋？”云魄默默念叨，“莫儿……云魄孤身一人久了，都已经忘了……忘了别人牵挂的感觉。谢……谢谢你。”
“……魄哥，也许莫儿并没有你想的那样好……”
“那又怎样？有你在身旁，云魄此生足矣……”
就这一刻，云魄第一次如此接近异性。却可以感受到她的呼吸、她的体温和心跳……伊人就在胸口，好像时间就停在此刻，永远、永远……
无奈，明日我们便要分开……
所谓：
何处合成愁
离人心上秋
不羡仙无情
更喜相思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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