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六公子的演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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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3年，2月1日，随着国会选举和传统节日春节日益临近，北平城内愈发显得热闹非凡起来，家家户户一边准备着过年，一边欣赏着国会选举的闹剧。作为北方最重要的选区，无论是统一党还是国民党、共和党等都不可能忽视其在选举中的影响力。为了获得最后胜利，近日各个党派在北平各个地区展开最后一轮的选举拉票。
就连袁心武都被老袁派到了统一党总部，准备让他拉拢一票文化朋友前往支持统一党选举。统一党成立不过一年，而且大部分成员来自于原来的立宪派。
其中立宪派大佬章太炎、程德全、张謇、熊希龄为理事，以唐文治、赵凤昌、汤化龙、温宗尧、唐绍仪、汤寿潜等13人为参事。
后来总部迁至北平之后，袁世凯为了和国民党打对台，就让部分北洋人加入了统一党，以便其控制统一党为其所用。袁心武到地方的时候，张謇等人正准备去街头组织选举演讲。
“六公子来的正是时候，恰好大家正准备出去宣传选举纲领，不妨和我们一道如何？”
说着张謇将一枚统一党绣章递到袁心武手中，示意他将其别在胸口上。民国时期各党派管理十分松散，不管是入党还是退党都很简单，甚至有时候为了需要还能身兼数党，这在袁心武看来根本就是在胡闹。
“行，反正还没见过你们是怎么选举的呢，正好跟过去见见世面。”
袁心武表现得跃跃欲试，他对民国选举充满了好奇，实在是不知道此时民国选举到底是怎么进行的。
转眼间众人就到了大街上，此时北平城到处挂满了彩旗，街上行人摩肩擦踵，旁边空地上有各个党派的工作人员正在给过路的行人发放传单。
袁心武四下打量了一下，发现统一、共和、进步等各党全都在忙活。不过他还看出来，无论统一党还是其他党派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组织群众和发动群众。
袁心武望着乱糟糟的场面极为不满，皱着眉头一语不发。正在这时，张謇拉着袁心武指着热闹的选举现场，道，“心武贤侄，你看我统一党选举搞得如何？比起国民党来说虽然弱了一点，但是和其他党派相比可强了不是一点半点啊，这都是少川他们的功劳啊！”
“呵呵，还行吧，怎么张公要上去演讲吗？”袁心武随口敷衍道。
“当然了，身为统一党之理事吾义不容辞！”
说着张謇在统一党党徒的欢呼声中走上讲台，开始了选举演讲。只是张謇垂垂老矣，他的演讲毫无任何激*情可言，一点儿也不能激起听众的共鸣。
看过了头前热闹之后，过了没多久就有不少人开始往其他选举点涌去。本来还神情自若的统一党众人，顿时变得难堪起来。
“人怎么都走了？这下该怎么办？”
“是呀，这可如何是好！进步党和共和党实在是太可恶了，他们竟然拉了一帮女人来帮他们助阵，你看把我们这边的人都给吸引走了！”
“唉，国家不幸啊！想张公海内闻名，竟然还不如一群搔首弄姿的美女！”
面对现场寥寥几人，最着急的还是陆建章，身为老袁心腹他当然知道自己的责任。若不能帮助统一党赢得国会选举，将来注定要在老袁面前吃挂落。
瞅着统一党在国会选举当中节节败退，陆建章急的是团团转，满头大汗的围着会场转悠，努力地去想解决的办法。
观众没了，张謇也演讲不下去了，只好尴尬的走下台来。在袁心武看来，演讲就是一体力加技术的活，讲究的是气势，尤其是要通过演讲者的各种动作和语气大力的煽动和鼓动听众。
像张謇那样站在台上干巴巴念，又没有什么动作配合，跟教书先生有什么两样，怎么可能引起观众的兴趣。
“张公，不如今天就这样吧，实在不行明日我们再去京师大学堂试试？”
“不行！今日必须将其他党派的气势给压下去，距离最后一次选举已经没有几天了，留给统一党的时间不多了，大家必须抓住每一分钟！”陆建章不同意就此罢休，而且他说得很有道理，若统一党就此放弃，那将来国会选举的前景绝不会太好。
“朗斋说得不错，我们决不能轻易退缩，只是眼下谁还有办法将观众吸引过来？总不能让大总统派兵将大伙押来吧！”唐绍仪心急道，他可是在统一党身上下了很大的功夫，希望凭借此次选举重返内阁总理的宝座，可照眼下的情形看，统一党的选举前途很不妙啊！
张謇闻言一叹，心中不由得想，若是统一党也有一个宋教仁一般的人物，何至于为难至此啊！
“宋钝初大才啊！大总统，不是老朽等无能，而实在是党内无人可比他宋钝初！”
“切!宋钝初有什么了不起？看看你们一个个垂头丧气的样子，实在是……好吧，既然众位已无能为力了，那就看看小子的表演吧，今天就叫大家瞧瞧什么才是真正的演讲！”说着袁心武不管众人的拦阻，直接跳上讲台，站在刚才张謇演讲的地方，此时台下已经只剩下几十人。
袁心武大踏步走上讲台，望着台下稀稀疏疏的人群，一片热血涌上心头，仿佛他是一位元首，此时正在向自己国民发表演讲。
“今天，我们站在这里！站在中国人的土地上！站在北平，这块我们祖先用鲜血和尊严浇灌的土地上！”
“我的面前，站着的是一个民族，一个在屈辱中**的民族！”
“**战争之后，我们这个民族的骄傲就没有了！那些战胜者们骑在我们的脖子上作威作福，他们随意践踏我们的尊严，一个亚洲大陆上最高贵的民族地尊严！你们告诉我，你们是选择像英雄一样去做一个有尊严的战士，还是一个奴隶？！”
“你们或许要说：嘿！这位先生，我需要一个工作，一个馒头。是地。你的说法很对，生命实在是太重要了。但是我要告诉你们。这世界上还有一种东西比生命更重要，那就是尊严！”
“只要长江上一日还飘扬着列强的国旗，我们的尊严就不存在！只要那些法国人、英国人、日本人、俄国人在我们的国土上横行霸道，我们地尊严就不存在！只要在世界的版图上，这个叫中华的国家四分五裂积弱不堪。我们的尊严就不存在！只要其他国家的人，在聊天的时候说到中华这个字眼的时候会发出一声轻蔑的笑声，我们的尊严就不存在！”
“我们需要的，不是一块饱餐的馒头！而是一个民族自由生存的空间！这生存空间，不是靠乞求和抗议来实现的，而是靠铁和血来实现的！”
……
“能够团结人们的。有两件东西：共同的理想和共同的犯罪。我们有雕刻在五色旗帜上面的伟大理想，我们会为这理想流尽我们的最后一滴血！在今天的北平。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拯救我们的祖国，只有这不屈地战斗！”
“如果有那么一天，我，袁心武，也会像前辈们那样，举着属于我们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旗帜冲在最前方！哪怕是战死，我也会微笑着！我会见到那些华夏历史上荣耀的祖先们，我可以昂着头颅走到伟大的炎黄祖先跟前，我可以骄傲地对他们说：我，你的子孙，没有给你丢脸，我为伟大的中华民族流尽了最后一滴血！”
“让我们以民族的名义团结起来！为一个新的、公平的新中国而奋斗！我们为人人有工作而战！为那些奴役我们的人滚出中国人的土地而战！为我们的尊严而战！为我们的诺言而战！为解放这个国家而战！”
“同胞们国民们，我们为我们的祖先的荣耀而战！为我们的子孙后代能够骄傲地宣传：我们是从来不屈服的龙的传人而战！”
“我的同胞们，华夏和华夏人民万岁！”
刹那间整个会场响起一片热烈得掌声，四周汹涌而来的热情仿佛要把袁心武给融化，就在刚才他的演讲不但为统一党重新夺回了声势，还将在场众人全都给煽动起来。张謇亲眼看到观众是如何被台上那个年轻人给蛊惑的了，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由自主得想要拜倒下去。
这是一个天才，一个真正的演讲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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