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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ong>1、匿名信</strong>2008年1月1日,我正掰着手指头算距离奥运会闭幕还有多少天,门铃响了。我打开门,地上躺着一个信封,我以为又是寄来的稿费,盘算中午吃顿什么好的,拆开信一看,不是汇款单,就一张白纸,上面写着:来一趟。落款:七喜。
一封奇怪的信。
我又看了看信封,没写收件人,只写了我家的地址,发信的地址是西藏自治区珠穆朗玛峰县万榕村。我又抖了抖信封,不相信里面没有汇款单,我上个月在《西藏文学》发表了一首诗,是一首五言绝句,算上题目,一共二十二个字,按千字三十的稿酬,应该有六毛六,再四舍五入,应该是七毛钱,估计杂志社嫌麻烦,会给我寄一块钱的,够我买根红豆沙吃了。果然,从信封里又飘出一张纸,上面写着: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一看不是汇款单,我就把纸放在一旁,继续写诗。
我的理想是靠写诗发财。现在码字的人,都爱写长篇,长篇卖得好,字也多,无论拿版税还是稿费,都不少。而我只写诗,特别是只写五言的,七言的都不写,我从不为了多拿稿费而凑字,我觉得五个字能说清楚的意思,不必再用七个字来表达,现在提倡节约型社会,文字也应该节约,纸这么贵,印上那么多废话,就好比一池子鲜花抹上了牛粪,造孽呀。
但是我得生活,生活需要物质基础,诗歌不是物质,是精神,所以,我只能卖掉精神,换来物质基础。可是所有买诗></a>的人,他们都按字而不是按艺术价格算钱,他们说,艺术是无价的——言外之意,我的诗还不够艺术。他们给我的诗开价千字三十,资产雄厚又大方的杂志社开价千字一百。我的一首诗,算上题目,最多二十几个字,所以,我只能不停地写,靠数量取胜。现在我的诗已经写了一厨房了,冰箱都被我用来放诗了,冷藏室里是爱情诗,冷冻室里是怀古诗,微波炉里是思乡诗,新华字典上的汉字差不多都被我排列组合过了,所以,我陷入了困境,不知道往下还有什么可写,我不愿重复自己,试图突破,用中英结合的方式写绝句。
在我进行诗歌革新的时候,那张纸又映入我的眼帘,后面还有半句话我没看见:不来你就后悔。
连起来是: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不来你就后悔。
我反复读了几遍,觉得这封信似乎很重要。
我看了日历,不是4月1号。
<strong>2、在路上</strong><mark>藏书网</mark>
去珠穆朗玛峰有两条路,一条是从西藏进入,一条是从尼泊尔进入,我选择后者,因为我长这么大还没出过国。尼泊尔也算外国。
中国的首都叫北京,尼泊尔的首都叫加德满都,两个国家的首都没有直达的航班,不知道是政治还是地理的原因。之前我对尼泊尔的了解仅仅限于两件事儿:一,有一年世界杯预选赛,该国足球队买不起飞机票,退出比赛。二,葛优在《不见不散》里说,如果把喜马拉雅山炸出一豁口,让尼泊尔的暖湿气流吹过来,青藏高原就成了鱼米之乡。
先坐飞机到香港..,再转乘加德满都。从地图上看,北京、香港、加德满都,构成一个直角三角形,香港就是那个直角的点。根据勾三股四弦五的原理,到香港多走了五分之二的距离,但是我和韩磊一样,愿意多走,走四方,路迢迢,水长长,迷迷茫茫一村又一庄,多好啊。我巴不得转机的地方是东京,南辕北辙更好。
到了香港,下了飞机,我感觉并不像从西安或沈阳火车站出来那么陌生,耳边萦绕的,是多年来一直伴随着我成长的香港普通话,打小我就在港片儿里听。
距离换乘还有几个小时,我出了关。过边检的时候,看见查我护照的人我就想笑,因为港片儿里牛逼的人都是黑社会的,穿制服的都特虽,特别是我面前的这位还戴了一副所有特二的警察都要戴的那种眼镜,我憋着没笑出来,怕他认为我犯坏,不放我过。
出了机场,想我该去哪。没有要探望的亲戚,没有一定要买的东西,没有一定要逛的地方,看着眼前的大海,我想起在海的那边,深圳,有我一个特别好的哥们儿。上大学的时候我们常在一起混,浪费或享受青春。三年前我去深圳找他,我们去小梅沙游泳,他指着大海的对面告诉我,那边就是香港,我说,咱们游过去吧,他说,你游吧,我就能游五十米。现在,我到了海的这边,不知道他在那边正在干什么,应该不是在游泳,这会正是他上班的时间。
此时,我真萌生了唐宋诗人经常面对高山河流或到了秋天而思念友人的那股忧伤。我觉得应该去找他一趟,往返的时间够用,但怕他拉我喝酒,误了飞机,大学的时候,我和他就因为头天晚上喝多了,误过第二天的考试,于是我打消了这个念头,决定老老实实地在机场待着,欣赏香港美女。
我在出机场的门口找了个座,搜索着过往的香港美女。过往的女的不少,但美女很少,香港美女就更少了,多数姑娘操一口内地口音,特别是东北腔,让我想起了陈果的《榴莲飘飘》。
时间耗得差不多了,去换登机牌,柜台前几个尼泊尔人在托运行李,全是编织麻袋,不知道这算特色,还是特困。
加德满都的机场很破,破得让你不相信它是一个机场,还以为是鸡场。
出了机场,我上了一辆出租车。机场门口停了很多车,偏上这辆车的原因是,别的司机都在招呼我,唯独这辆车的司机坐在驾驶座上一动不动,我想看看,他是不是和我想的一样——死了。
这样我就可以把他的车开跑了。
我拨弄了司机一下,他一头栽倒在副驾驶座上。
<strong>3、找客栈</strong>
我正准备把司机推下车,司机突然睁开眼说,不好意思,刚才睡着了,您去哪?
我说,珠穆朗玛峰县万榕村。
司机说,对不起,那属于中国,我的牌照是尼泊尔的,不能越境。
我说,那你就给我放珠穆朗玛峰底下,我爬过去。
司机说,现在还没有人从尼泊尔境内翻越珠峰成功,用不用通知一下媒体,给你开个发布会,再派文字图片记者各一名跟着你,及时发回前方报道。
我说,不用了,我低调。
司机说,你的身体行吗。
我说,没问题,我同学他们单位体检,都让我替他们化验去,咱们走吧。
司机说,不行。
我问,为什么。
司机说,因为我不跑长途,开到珠峰至少四个小时,媳妇还在家等我吃饭呢。
我说,我加钱还不行吗。
司机说,不行,钱哪有媳妇重要啊。
我说,那算了,我坐别人车吧。
司机说,你干嘛那么着急去那啊,听说这两天大雪封山,爬不过去,你不如先找个地方住下,玩两天再说,没准以后你就没有玩的机会了。
我说,此话怎讲?
司机说,说不定你爬到一半,就死山上了,还玩什么啊,玩完了。
我觉得司机说得很有道理,决定在尼泊尔好好玩玩。
司机说,先找个店住下吧,我带你去个特色的地方。
我说,我不需要色情服务我走到床前,仰望夜空,说,今天阴天。
小痞子蔡说,阴天并不代表月亮不存在。
<strong>5、在客栈Ⅱ</strong>
小痞子蔡因《最后一次亲密但不接触》红遍大江南北,一时间,全国各地的女读者来信络绎不绝,基本都是示爱的,连男读者的来信都有示爱的。但小痞子蔡并没有被这些来信冲昏头脑,没有让女读者变成女朋友。这时,一封与众不同的信出现在小痞子蔡面前,信是用血书写成的,内容大意是,如果你不给我回信,依然对我置之不理,那么,我就要死给你看,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小痞子蔡看完当场晕倒,因为他晕血。
小痞子蔡醒来时,信还拿在手里,他又看了一遍,看完又晕倒了,因为他晕血,看一次晕一次。
小痞子蔡再次醒来的时候,叠好信,按信封的地址,回了一封信。信的内容是问对方是谁,为什么要死。
对方来信说,你是谁?
小痞子蔡又回信说,我是小痞子蔡。
对方来信说,小痞子蔡是谁?
小痞子蔡回信说,你难道不关注文坛的事情吗?
对方来信说,我在百度查过了,原来你是个作家,对不起,信寄错了。
小痞子蔡:没关系,我想告诉你,不要死。
小痞子蔡这么说的一个重要目的就是怕女孩死了,警察查遗物,发现死前和小痞子蔡通过信,就麻烦了,会影响自己的写作前程。
女孩回信说,不用你管,我就要死。
她这么一说,小痞子蔡更放心不下了,给女孩写了一封语重心长的信,说生命很可贵,地狱很可怕,天堂很冷清,生活很美好,自己很操心。
女孩被小痞子蔡打动,决定先不死了,等考完英语四级再说,有了四级证,去天堂好找工作。
每隔一段时间,小痞子蔡就要问女孩死没死,女孩说还没有,四级明年才考。通信这段时间里,小痞子蔡知道了女孩叫沧阿就月,因不堪失恋痛苦而想结束人生,男友移情,移到不是另一个女孩身上,而是一个叫CS的游戏上,整天泡在网吧。
现在,四级考完了,沧阿就月有了四级证,她写信告诉小痞子蔡,说她可以放心地去了。小痞子蔡问去哪,沧阿就月说,去天堂。
沧阿就月说,她想了若干种办法:抹脖子,太疼;农药,不好喝;跳楼,怕摔不死残废了更难受;吃安眠药,假药太多;手枪,超市没有卖的;跳河,现在是冬天,河水都结冰了。于是问小痞子蔡,该怎么死好。
小痞子蔡回答说,跳珠穆朗玛峰,必死,摔不死也吓死了。
沧阿就月觉得这样死很有诗意,同意了。
我说对小痞子蔡说,你太狠了!
小痞子蔡说,你错了,我会先于沧阿就月到珠峰,阻止其自残行为,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让她对生活重燃信心。
我问,你见过沧阿就月吗?
小痞子蔡说,不用见,到时候,站在山尖上想往下跳的那个女人一定是她。
小痞子蔡看了一眼表说,时候不早了,早点儿睡吧,明天一早我还得动身爬珠峰呢。
我说,能不能晚一天再爬,我明天逛逛加德满都,后天陪你一起爬。
小痞子蔡说,后天就晚了,我算过,沧阿就月明晚就到珠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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