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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mall>旗鼓前导，爱德蒙凯旋上；李尔、考狄利娅被俘随上；军官、兵士等同上。</small><strong>爱德蒙</strong> 来人，把他们押下去，好生看守，等上面发落下来，再作道理。
<strong>考狄利娅</strong> 存心良善的反而得到恶报，这样的前例是很多的。我只是为了你，被迫害的国王，才感到悲伤；否则尽管欺人的命运向我横眉怒目，我也不把她的凌辱放在心上。我们要不要去见见这两个女儿和这两个姊姊？
<strong>李尔</strong> 不，不，不，不！来，让我们到监牢里去。我们两人将要像笼中之鸟一般唱歌；当你求我为你祝福的时候，我要跪下来求你饶恕；我们就这样生活着，祈祷，唱歌，说些古老的故事，嘲笑那班像金翅蝴蝶般的廷臣，听听那些可怜的人们讲些宫廷里的消息；我们也要跟他们在一起谈话，谁失败，谁胜利，谁在朝，谁在野，用我们的意见解释各种事情的秘奥，就像我们是上帝的耳目一样；在囚牢的四壁之内，我们将要冷眼看那些朋比为奸的党徒随着月亮的圆缺而升沉。
<strong>爱德蒙</strong> 把他们带下去。
<strong>李尔</strong> 对于这样的祭物，我的考狄利娅，天神也要焚香致敬的。我果然把你捉住了吗？谁要是想分开我们，必须从天上取下一把火炬来像驱逐狐狸一样把我们赶散。揩干你的眼睛；让恶疮烂掉他们的全身，他们也不能使我们流泪，我们要看他们活活饿死。来。<small>（兵士押李尔、考狄利娅下。）</small>
<strong>爱德蒙</strong> 过来，队长。听着，把这一通密令拿去；<small>（以一纸授军官）</small>跟着他们到监牢里去。我已经把你提升了一级，要是你能够照这密令上所说的执行，一定大有好处。你要知道，识时务的才是好汉；心肠太软的人不配佩带刀剑。我吩咐你去干这件重要的差使，你可不必多问，愿意就做，不愿意就另谋出路吧。
<strong>军官</strong> 我愿意，大人。
<strong>爱德蒙</strong> 那么去吧；你立了这一个功劳，你就是一个幸运的人。听着，事不宜迟，必须照我所写的办法赶快办好。
<strong>军官</strong> 我不会拖车子，也不会吃干麦；只要是男子汉干的事，我就会干。<small>（下。）</small><var></var>
<small>喇叭奏花腔。奥本尼、高纳里尔、里根、军官及侍从等上。</small>
<strong>奥本尼</strong> 伯爵，你今天果然表明了你是一个将门之子；命运眷顾着你，使你克奏肤功，跟我们敌对的人都已经束手就擒。请你把你的俘虏交给我们，让我们一方面按照他们的身份，一方面顾到我们自身的安全，决定一个适当的处置。
<strong>爱德蒙</strong> 殿下，我已经把那不幸的老王拘禁起来，并且派兵严密监视了；我认为应该这样办；他的高龄和尊号都有一种莫大的魔力，可以吸引人心归附他，要是不加防范，恐怕我们的部下都要受他的煽惑而对我们反戈相向。那王后我为了同样的理由，也把她一起下了监；他们明天或者迟一两天就可以受你们的审判。现在弟兄们刚刚流过血汗，丧折了不少的朋友亲人，他们感受战争的残酷，未免心中愤激，这场争端无论理由怎样正大，在他们看来也就成为是可咒诅的了；所以审问考狄利娅和她的父亲这一件事，必须在一个更适当的时候举行。
<strong>奥本尼</strong> 伯爵，说一句不怕你见怪的话，你不过是一个随征的将领，我并没有把你当作一个同等地位的人。
<strong>里根</strong> 假如我愿意，为什么他不能和你分庭抗礼呢？我想你在说这样的话以前，应该先问问我的意思才是。他带领我们的军队，受到我的全权委任，凭着这一层亲密的关系，也够资格和你称兄道弟了。
<strong>高纳里尔</strong> 少亲热点儿吧；他的地位是他靠着自己的才能造成的，并不是你给他的恩典。
<strong>里根</strong> 我把我的权力付托给他，他就能和最尊贵的人匹敌。
<strong>高纳里尔</strong> 要是他做了你的丈夫，至多也不过如此吧。
<strong>里根</strong> 笑话往往会变成预言。
<strong>高纳里尔</strong> 呵呵！看你挤眉弄眼的，果然有点儿邪气。
<strong>里根</strong> 太太，我现在身子不大舒服，懒得跟你斗口了。将军，请你接受我的军队、俘虏和财产；这一切连我自己都由你支配；我是你的献城降服的臣仆；让全世界为我证明，我现在把你立为我的丈夫和君主。
<strong>高纳里尔</strong> 你想要受用他吗？
<strong>奥本尼</strong> 那不是你所能阻止的。
<strong>爱德蒙</strong> 也不是你所能阻止的。
<strong>奥本尼</strong> 杂种，我可以阻止你们。
<strong>里根</strong> <small>（向爱德蒙）</small>叫鼓手打起鼓来，和他决斗，证明我已经把尊位给了你。
<strong>奥本尼</strong> 等一等，我还有话说。爱德蒙，你犯有叛逆重罪，我逮捕你；同时我还要逮捕这一条金鳞的毒蛇。<small>（指高纳里尔）</small>贤妹，为了我的妻子的缘故，我必须要求您放弃您的权利；她已经跟这位勋爵有约在先，所以我，她的丈夫，不得不对你们的婚姻表示异议。要是您想结婚的话，还是把您的爱情用在我的身上吧，我的妻子已经另有所属了。
<strong>高纳里尔</strong> 这一段穿插真有趣！
<strong>奥本尼</strong> 葛罗斯特，你现在甲胄在身；让喇叭吹起来；要是没有人出来证明你所犯的无数凶残罪恶，众目昭彰的叛逆重罪，这儿是我的信物；<small>（掷下手套）</small>在我没有剖开你的胸口，证明我此刻所宣布的一切以前，我决不让一些食物接触我的嘴唇。
<strong>里根</strong> 嗳哟！我病了！我病了！
<strong>高纳里尔</strong> <small>（旁白）</small>要是你不病，我也从此不相信毒药了。
<strong>爱德蒙</strong> 这儿是我给你的交换品；<small>（掷下手套）</small>谁骂我是叛徒的，他就是个说谎的恶人。叫你的喇叭吹起来吧；谁有胆量，出来，我可以向他、向你、向每一个人证明我的不可动摇的忠心和荣誉。
<strong>奥本尼</strong> 来，传令官！
<strong>爱德蒙</strong> 传令官！传令官！
<strong>奥本尼</strong> 信赖 4f60." >你个人的勇气吧；因为你的军队都是用我的名义征集的，我已经用我的名义把他们遣散了。
<strong>里根</strong> 我的病越来越厉害啦！
<strong>奥本尼</strong> 她身体不舒服；把她扶到我的帐里去。<small>（侍从扶里根下）</small>过来，传令官。
<small>传令官上。</small>
<strong>奥本尼</strong> 叫喇叭吹起来。宣读这一道命令。
<strong>官官</strong> 吹喇叭！<small>（喇叭吹响。）</small>
<strong>传令官</strong> <small>（宣读）</small>“在本军之中，如有身份高贵的将校官佐，愿意证明爱德蒙——名分未定的葛罗斯特伯爵，是一个罪恶多端的叛徒，让他在第三次喇叭声中出来。该爱德蒙坚决自卫。”
<strong>爱德蒙</strong> 吹！<small>（喇叭初响。）</small>
<strong>传令官</strong> 再吹！<small>（喇叭再响。）</small>
<strong>传令官</strong> 再吹！<small>（喇叭三响。内喇叭声相应。）</small>
<small>喇叭手前导，爱德伽武装上。</small>
<strong>奥本尼</strong> 问明他的来意，为什么他听了喇叭的呼召到这儿来。
<strong>传令官</strong> 你是什么人？你叫什么名字？在军中是什么官级？为什么你要应召而来？
<strong>爱德伽</strong> 我的名字已经被阴谋的毒齿咬啮蛀蚀了；可是我的出身正像我现在所要来面对的敌手同样高贵。
<strong>奥本尼</strong> 谁是你的敌手？
<strong>爱德伽</strong> 代表葛罗斯特伯爵爱德蒙的是什么人？
<strong>爱德蒙</strong> 他自己；你对他有什么话说？
<strong>爱德伽</strong> 拔出你的剑来，要是我的话激怒了一颗正直的心，你的兵器可以为你辩护；这儿是我的剑。听着，虽然你有的是胆量、勇气、权位和尊荣，虽然你挥着胜利的宝剑，夺到了新的幸运，可是凭着我的荣誉、我的誓言和我的骑士的身份所给我的特权，我当众宣布你是一个叛徒，不忠于你的神明、你的兄长和你的父亲，阴谋倾覆这一位崇高卓越的君王，从你的头顶直到你的足下的尘土，彻头彻尾是一个最可憎的逆贼。要是你说一声“不”，这一柄剑、这一只胳臂和我的全身的勇气，都要向你的心口证明你说谎。
<strong>爱德蒙</strong> 照理我应该问你的名字；可是你的外表既然这样英勇，你的出言吐语，也可以表明你不是一个卑微的人，虽然按照骑士的规则，我可以拒绝你的挑战，我却不惜唾弃这些规则，把你所说的那种罪名仍旧丢回到你的头上，让那像地狱一般可憎的谎话吞没你的心；凭着这一柄剑，我要在你的心头挖破一个窟窿，把你的罪恶一起塞进去。吹起来，喇叭！<small>（号角声。二人决斗。爱德蒙倒地。）</small>
<strong>奥本尼</strong> 留他活命，留他活命！
<strong>高纳里尔</strong> 这是诡计，葛罗斯特；按照决斗的法律，你尽可以不接受一个不知名的对手的挑战；你不是被人打败，你是中了人家的计了。
<strong>奥本尼</strong> 闭住你的嘴，妇人，否则我要用这一张纸塞住它了。且慢，骑士。你这比一切恶名更恶的恶人，读读你自己的罪恶吧。不要撕，太太；我看你也认识这一封信的。<small>（以信授爱德蒙。）</small>
<strong>高纳里尔</strong> 即使我认识这一封信，又有什么关系！法律在我手中，不在你手中；谁可以控诉我？<small>（下。）</small>
<strong>奥本尼</strong> 岂有此理！你知道这封信吗？
<strong>爱德蒙</strong> 不要问我知道不知道。
<strong>奥本尼</strong> 追上她去；她现在情急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留心看着她。<small>（一军官下。）</small>得你不是一个凡俗之人。我必须拥抱你；让悔恨碎裂了我的心，要是我曾经憎恨过你和你的父亲。
<strong>爱德伽</strong> 殿下，我一向知道您的仁慈。
<strong>奥本尼</strong> 你把自己藏匿在什么地方？你怎么知道你的父亲的灾难？
<strong>爱德伽</strong> 殿下，我知道他的灾难，因为我就在他的身边照料他，听我讲一段简短的故事；当我说完以后，啊，但愿我的心爆裂了吧！贪生怕死，是我们人类的常情，我们宁愿每小时忍受着死亡的惨痛，也不愿一下子结束自己的生命；我为了逃避那紧迫着我的、残酷的宣判，不得不披上一身疯人的褴褛衣服，改扮成一副连狗儿们也要看不起的样子。在这样的乔装之中，我碰见了我的父亲，他的两个眼眶里淋着血，那宝贵的眼珠已经失去了；我替他做向导，带着他走路，为他向人求乞，把他从绝望之中拯救出来；啊！千不该、万不该，我不该向他瞒住我自己的真相！直到约摸半小时以前，我已经披上甲胄，虽说希望天从人愿，却不知道此行究竟结果如何，便请他为我祝福，才把我的全部经历从头到尾告诉他知道；可是唉！他的破碎的心太脆弱了，载不起这样重大的喜悦和悲伤，在这两种极端的情绪猛烈的冲突之下，他含着微笑死了。
<strong>爱德蒙</strong> 你这番话很使我感动，说不定对我有好处；可是说下去吧，看上去你还有一些话要说。
<strong>奥本尼</strong> 要是还有比这更伤心的事，请不要说下去了吧；因为我听了这样的话，已经忍不住热泪盈眶了。
<strong>爱德伽</strong> 对于不喜欢悲哀的人，这似乎已经是悲哀的顶点；可是在极度的悲哀之上，却还有更大的悲哀。当我正在放声大哭的时候，来了一个人，他认识我就是他所见过的那个疯丐，不敢接近我；可是后来他知道了我究竟是什么人，遭遇到什么样不幸，他就抱住我的头颈，大放悲声，好像要把天空都震碎一般；他俯伏在我的父亲的尸体上；讲出了关于李尔和他两个人的一段最凄惨的故事；他越讲越伤心，他的生命之弦都要开始颤断了；那时候喇叭的声音已经响过二次，我只好抛下他一个人在那如痴如醉的状态之中。
<strong>奥本尼</strong> 可是这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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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ong>爱德伽</strong> 肯特，殿下，被放逐的肯特；他一路上乔装改貌，跟随那把他视同仇敌的国王，替他躬操奴隶不如的贱役。
<small>一侍臣持一流血之刀上。</small>
<strong>侍臣</strong> 救命！救命！救命啊！
<strong>爱德伽</strong> 救什么命！
<strong>奥本尼</strong> 说呀，什么事？
<strong>爱德伽</strong> 那柄血淋淋的刀是什么意思？
<strong>侍臣</strong> 它还热腾腾地冒着气呢；它是从她的心窝里拔出来的，——啊！她死了！
<strong>奥本尼</strong> 谁死了？说呀。
<strong>侍臣</strong> 您的夫人，殿下，您的夫人；她的妹妹也给她毒死了，她自己承认的。
<strong>爱德蒙</strong> 我跟她们两人都有婚姻之约，现在我们三个人可以在一块儿做夫妻了。
<strong>爱德伽</strong> 肯特来了。
<strong>奥本尼</strong> 把她们的尸体抬出来，不管她们有没有死。这一个上天的判决使我们战栗，却不能引起我们的怜悯。<small>（侍臣下。）</small>
<small>肯特上。</small>
<strong>奥本尼</strong> 啊！这就是他吗？当前的变故使我不能对他尽我应尽的敬礼。
<strong>肯特</strong> 我要来向我的王上道一声永久的晚安，他不在 8fd9." >这儿吗？
<strong>奥本尼</strong> 我们把一件重要的事情忘了！爱德蒙，王上呢？考狄利娅呢？肯特，你看见这一种情景吗？<small>（侍从抬高纳里尔、里根二尸体上。）</small>
<strong>肯特</strong> 嗳哟！这是为了什么？
<strong>爱德蒙</strong> 爱德蒙还是有人爱的；这一个为了我的缘故毒死了那一个，跟着她也自杀了。
<strong>奥本尼</strong> 正是这样。把她们的脸遮起来。
<strong>爱德蒙</strong> 我快要断气了，倒想做一件违反我的本性的好事。赶快差人到城堡里去，因为我已经下令，要把李尔和考狄利娅处死。不要多说废话，迟一点就来不及啦。
<strong>奥本尼</strong> 跑！跑bbr></abbr>！跑呀！
<strong>爱德伽</strong> 跑去找谁呀，殿下？——谁奉命干这件事的？你得给我一件什么东西，作为赦免的凭证。
<strong>爱德蒙</strong> 想得不错；把我的剑拿去给那队长。
<strong>奥本尼</strong> 快去，快去。<small>（爱德伽下。）</small>
<strong>爱德蒙</strong> 他从我的妻子跟我两人的手里得到密令，要把考狄利娅在狱中缢死，对外面说是她自己在绝望中自杀的。
<strong>奥本尼</strong> 神明保佑她！把他暂时抬出去。<small>（侍从抬爱德蒙下。）</small>
<small>李尔抱考狄利娅尸体、爱德伽、军官及余人等同上。</small>
<strong>李尔</strong> 哀号吧，哀号吧，哀号吧，哀号吧！啊！你们都是些石头一样的人；要是我有了你们的那些舌头和眼睛，我要用我的眼泪和哭声震撼穹苍。她是一去不回的了。一个人死了还是活着，我是知道的；她已经像泥土一样死去。借一面镜子给我；要是她的气息还能够在镜面上呵起一层薄雾，那么她还没有死。
<strong>肯特</strong> 这就是世界最后的结局吗？
<strong>爱德伽</strong> 还是末日恐怖的预兆？
<strong>奥本尼</strong> 天倒下来了，一切都要归于毁灭吗？
<strong>李尔</strong> 这一根羽毛在动；她没有死！要是她还有活命，那么我的一切悲哀都可以消释了。
<strong>肯特</strong> <small>（跪）</small>啊，我的好主人！
<strong>李尔</strong> 走开！
<strong>爱德伽</strong> 这是尊贵的肯特，您的朋友。
<strong>李尔</strong> 一场瘟疫降落在你们身上，全是些凶手，奸贼！我本来可以把她救活的；现在她再也回不转来了！考狄利娅，考狄利娅！等一等。嘿！你说什么？她的声音总是那么柔软温和，女儿家是应该这样的。我亲手杀死了那把你缢死的奴才。
<strong>军官</strong> 殿下，他真的把他杀死了。
<strong>李尔</strong> 我不是把他杀死了吗，汉子？从前我一举起我的宝刀，就可以叫他们吓得抱头鼠窜；现在年纪老啦，受到这许多磨难，一天比一天不中用啦。你是谁？等会儿我就可以说出来了；我的眼睛可不大好。
<strong>肯特</strong> 要是命运女神向人夸口，说起有两个曾经一度被她宠爱、后来却为她厌弃的人，那么在我们的眼前就各站着其中的一个。
<strong>李尔</strong> 我的眼睛太糊涂啦。你不是肯特吗？
<strong>肯特</strong> 正是，您的仆人肯特。您的仆人卡厄斯呢？
<strong>李尔</strong> 他是一个好人，我可以告诉你；他一动起火来就会打人。他现在已经死得骨头都腐烂了。
<strong>肯特</strong> 不，陛下；我就是那个人——
<strong>李尔</strong> 我马上能认出来你是不是。
<strong>肯特</strong> 自从您开始遭遇变故以来，一直跟随着您的不幸的足迹。
<strong>李尔</strong> 欢迎，欢迎。
<strong>肯特</strong> 不，一切都是凄惨的、黑暗的、阴郁的；您的两个大女儿已经在绝望中自杀了。
<strong>李尔</strong> 嗯，我也想是这样的。
<strong>奥本尼</strong> 他不知道他自己在说些什么话，我们谒见他也是徒然的。
<strong>爱德伽</strong> 全然是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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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mall>一军官上。</small>
<strong>军官</strong> 启禀殿下，爱德蒙死了。
<strong>奥本尼</strong> 他的死在现在不过是一件无足重轻的小事。各位勋爵和尊贵的朋友，听我向你们宣示我的意旨：对于这一位老病衰弱的君王，我们将要尽我们的力量给他可能的安慰；当他在世的时候，我仍旧把最高的权力归还给他。<small>（向爱德伽、肯特）</small>你们两位仍旧恢复原来的爵位，我还要加赉你们额外的尊荣，褒扬你们过人的节行。一切朋友都要得到他们忠贞的报酬，一切仇敌都要尝到他们罪恶的苦杯。——啊！瞧，瞧！
<strong>李尔</strong> 我的可怜的傻瓜给他们缢死了！不，不，没有命了！为什么一条狗、一匹马、一只耗子，都有它们的生命，你却没有一丝呼吸？你是永不回来的了，永不，永不，永不，永不，永不！请你替我解开这个钮扣；谢谢你，先生。你看见吗？瞧着她，瞧，她的嘴唇，瞧那边，瞧那边！<small>（死。）</small>
<strong>爱德伽</strong> 他晕过去了！——陛下，陛下！
<strong>肯特</strong> 碎吧，心啊！碎吧！
<strong>爱德伽</strong> 抬起头来，陛下。
<strong>肯特</strong> 不要烦扰他的灵魂。啊！让他安然死去吧；他将要痛恨那想要使他在这无情的人世多受一刻酷刑的人。
<strong>爱德伽</strong> 他真的去了。
<strong>肯特</strong> 他居然忍受了这么久的时候，才是一件奇事；他的生命不是他自己的。
<strong>奥本尼</strong> 把他们抬出去。我们现在要传令全国举哀。<small>（向肯特、爱德伽）</small>
两位朋友，帮我主持大政，
培养这已经斲伤的国本。
<strong>肯特</strong> 不日间我就要登程上道；
我已经听见主上的呼召。
<strong>奥本尼</strong> 不幸的重担不能不肩负；
感情是我们惟一的言语。
年老的人已经忍受一切，
后人只有抚陈迹而叹息。<small>（同下。奏丧礼进行曲。）</small>bbr></ab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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