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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的去向是这样的——它们躺着……
不是死了,不是睡了,也不是在等待,因为等待意味着有所期待。我们要找的那个字眼多半是——
蛰伏。
另外,尽管它们占据的空间跟通常所知的空间不大一样,它们还是挤得很紧。每立方厘米都塞着前爪、后爪、龙鳞、尾巴尖,因此整体效果就仿佛一幅三维立体画,最终你的眼珠子会发觉一个问题:事实上,两条龙之间的空隙也还是一条龙。它们让你联想到一罐沙丁鱼,假使你心目中的沙丁鱼全都硕大无比、满身龙鳞,而且傲慢自大的话。
开启这个罐头的钥匙应该是有的,藏在某个地方。
在另外一个完全不同的空间里,世上最古老、最伟大、最肮脏的城市刚刚迎来黎明。稀疏的毛毛雨从安科-莫波克灰暗的天空往下滴答,穿透了盘旋在街道中间的河雾。各种各样的鼠辈继续过着自己的夜生活。夜色像潮湿的斗篷,在它的掩护下,刺客搞暗杀,小偷偷东西,妓女拉客人。诸如此类。
夜巡队的魏姆斯队长喝高了,他慢慢腾腾、踉踉跄跄地走在街上,最后轻轻瘫倒在卫队哨所外的排水沟里。在他头顶潮湿的空气中,光线构成的古怪字母嘶嘶作响、变幻颜色……
这座城就是、就是、那啥,那个,<small>女人</small>。莫错,女人。嗓门大,火气大,岁数大,几个世纪那么大。哄着你,让你那什么,爱,爱上她,然后把你一脚踢开,踢断你的,那啥。那啥,嘴巴。舌头。扁桃体。<small>牙</small>。这就是它,她,的手段。她是只……那啥,你知道,女狗。小狗。母鸡。<small>母狗</small>。然后你就恨她了,再然后,再然后,你以为你已经把她,它,抛到、抛到,那啥地方去了,可接着她就跟你掏心掏肺,搞你个措手不、不、不那个,<small>及</small>。对,就是这个。从来别想知道自己该站哪儿,躺哪儿。只有一件事清清楚楚,你不能放她走。因为,因为她是你的,你只有她一个,哪怕是躺在她的排水沟里……
在魔法的第一学府幽冥大学,庄严的建筑被包裹在潮湿的黑暗中。此刻唯一的灯光来自崭新的高能量魔法大楼,微弱的八色光在大楼的小窗户里闪烁不停,说明某些头脑犀利的巫师正在捣鼓宇宙的构造,全不管对方是不是愿意。
当然,图书馆也还亮着。
幽冥大学的图书馆是多元宇宙里集合魔法文献最多的地方,成千上万册玄妙的知识沉甸甸地压在它的书架上。
据说大量的魔法可以严重扭曲凡人的世界,所以幽冥大学的图书馆并不遵循一般的时空法则。有人说它能<small>永无止境</small>地向下延伸,你可以在远处的书柜中间溜达好多天。还有人说在那里头某个地方,走失的学生组成了不同的部落,而那些被人遗忘的角落里则潜伏着各种古怪的生物,另外还有许多更加古怪的生物把它们当做猎物<span class="" data-note="以上这些全是胡扯。事实上,哪怕一大堆普普通通的书也能扭曲空间,任何去过那种真正的老式旧书店的人都可以作证。那种书店活像M.埃舍尔心情欠佳时的作品,楼梯间的数量比楼层的数量还要多,一排排书架通向几个小门,一看就知道正常大小的人类肯定没办法通过。这里涉及的等量关系是这样的:知识=力量=能量=物质=质量。说到底,好的书店其实只是个识文断字、彬彬有礼的黑洞罢了。"></span>。<tt></tt>
如果要深入充满霉味的黑暗去远处找书,聪明的学生一定会用粉笔在书柜上留下记号,并且告诉朋友们,如果自己没去吃晚饭,就赶紧派人搜救。
此外,因为魔法不可能被绑得很死,图书馆里的书也绝不仅仅是打成浆的木头和纸张而已。
纯粹的魔法在书脊上噼啪作响,顺着钉在书架上的铜栏杆传至地面;之所以需要这些铜栏杆,正是为了安全考虑。一道道微弱的蓝色火焰爬行在书柜之间,你还能听到一种声音,一种纸张质地的窃窃私语,就好像这里栖息着一大群八哥。在寂静的夜晚,魔法书会聚在一起聊聊天。
此外还有呼噜声。
书架上的光线其实并不能照亮黑暗,反而更凸显了它的存在。不过借助那紫色的闪光,我们勉强可以看见一张又老又旧的书桌,就在主穹顶的正下方。
呼噜声来自书桌底下。一床破破烂烂的毯子盖着什么东西,乍看仿佛是一堆沙袋,但其实是只成年的雄猩猩。
这就是图书管理员。
如今很少还会有人对他是只类人猿说三道四。事情的起因是一场魔法事故——在强大的魔法书大量聚集的地方,这样的意外总是防不胜防——而且大家ー般都认为他运气还不错。毕竟他的形态跟过去相比几乎毫无二致,再说人家也允许他继续过去的工作——干这活儿他确实挺在行的,尽管说“允许”其实不大准确。问题的关键似乎在于他可以卷起上嘴唇,露出一口黄得吓人的牙齿;大学理事会从未见到过如此“牙”多势众的嘴,于是他的去留问题也就一直没人提起。
但现在又有了另一种声音,与之前的声音全然不同,那是大门被推开的嘎吱声。有人蹑手蹑脚地穿过图书馆,消失在一堆堆书柜中间。魔法书纷纷发出愤怒的沙沙声,几本比较厉害的还摇响了自己的铁链。
图书管理员被轻柔地雨声所安抚,继续熟睡。
半英里<span class="" data-note="1英里=1.61千米。——译注"></span>之外,在排水沟的怀抱里,夜巡小队的魏姆斯队长张开嘴巴,唱起歌来。
此时,午夜的街道上出现了一个身着黑袍的人影,他借着沿途门廊的掩护一路小跑,最后来到一扇阴森、冷峻的大门跟前。一扇大门而已,竟能阴森到如此地步,真可谓煞费苦心。你会觉得人家肯定曾经把建筑师叫来,给了他非常详尽的指示。比方说,咱想要用深色的橡木搞出点叫人望而生畏的效果,所以你应该在拱门上放一个吓人的怪兽出水口,摔门的时候那动静要跟巨人的脚步声一样,事实上,要叫所有人都明白,如果你来按门铃,别指望能听到“叮咚”一声。
那人影在深色的木门上敲出一串复杂的暗号。有人拉开木栓>藏书网</a>,打开一个小窗口。一只警惕的眼睛从里头望出来。
“<small>‘意味深长的猫头鹰在夜里高叫。’</small>”来人一面说,一面拧着被雨水打湿的袍子。
“<small>‘然则苍老的贵族悲伤地走向群龙无首的人们。’</small>”格栅另一侧,一个声音吟咏道。
“<small>‘万岁,为了老处女的姐妹的女儿欢呼。’</small>”浑身滴水的人接口道。
“<small>‘对于刀斧手,苦苦哀求的人都是一个高度。’</small>”
“<small>‘然而毫无疑问,玫瑰就在荆棘之中。’</small>”
“<small>‘好妈妈为迷途的男孩做了蚕豆汤。’</small>”门后的声音说。
接下来是片刻的寂静,周围只剩下雨声。然后来人问,“啥?”
“<small>‘好妈妈为迷途的男孩做了蚕豆汤。’</small>”
又是一阵寂静,比先前持续得更久些。然后那个湿漉漉的人影说:“你确定粗制滥造的高塔没有在蝴蝶经过时狠狠地摇晃?”
“<small>不,是蚕豆汤没错。</small>抱歉。”
雨水嘶嘶地往下落,毫不留情地穿透了尴尬的沉默。
“那笼中的鲸鱼呢?”浑身湿透的访客拼命缩起身子,想借那扇紧闭的大门稍微挡挡雨。
“它怎么了?”
“它永远无法见识大海广袤的深度,如果你非要知道的话。”
“哦,笼中的<small>鲸鱼</small>。你要找的是暗夜之<small>明理</small>兄弟会。往底下走,再三个门。”
“那你们又是谁?”
“我们是天启及古老的易兄弟会。”
“我以为你们的聚会地点是在糖浆街。”思索片刻之后,那个湿漉漉的访客说。
“没错,那个,你知道的,每周二那房间归回纹细工俱乐部使。安排上出了点岔子。”
“噢?好吧,多谢。”
“别客气。”小窗砰的一声关上了。
黑袍人影盯着它看了几秒钟,然后踩着满地雨水继续往前走。这里确实还有一扇门。修房子的家伙似乎懒得费神,设计压根儿没怎么变。
他敲过门,带木栅的小窗飞快地打开了。
“怎么?”
“听着,<small>‘意味深长的猫头鹰在夜里高叫。’</small>嗯?”
“<small>然则苍老的贵族悲伤地走向群龙无首的人们。</small>”
“<small>‘万岁,为了老处女的姐妹的女儿欢呼。’</small>OK?”
“<small>‘对于刀斧手,苦苦哀求的人都是一个高度。’</small>”
“<small>‘然而毫无疑问,玫瑰就在荆棘之中。’</small>这外头雨可大着呢。你知道的,对不?”
“当然。”那语调显示出对方确实知道这ー点,而且还知道他本人并没有站在雨里。
来人叹口气。
“<small>‘笼中的鲸鱼永远无法见识大海广袤的深度。’</small>”他说,“希望这句能让你高兴些。”
“<small>‘粗制滥造的高塔在蝴蝶经过时狠狠地摇晃。’</small>”
来人紧紧抓住窗口的栅格,把身子往上拉,然后恶狠狠地说:“快放咱进去,我全身都湿透了。”
又是一阵湿淋淋的沉默。
“那深度……你说的是广袤还是感冒?”
“广袤,我说的是。<small>广袤</small>的深度。因为那是,你知道,深度。是我,妙手兄弟。”
“我听着倒像是感冒。”隐藏在门后的看门人谨慎地说。
“听我说,你到底想不想要那本该死的书?反正我是无所谓,我可以回家睡觉去。”
“你<small>确定</small>是广袤?”
“听着,那该死的深度有多深我一清二楚。”妙手兄弟急切地说,“你还是个讨人嫌的菜鸟的时候我就明白它到底有多广袤。现在你到底开不开门?”
“那……好吧。”
只听门栓慢慢滑开,一个声音道:“你能不能推一下?天气潮湿的时候,<small>未经教导者不可进入之知识大门</small>老是有点卡。”
妙手兄弟用肩膀硬把门顶开,凶神恶煞地瞪了看门人兄弟一眼,然后急匆匆跑进屋里。
其他人都站在<small>中心圣所</small>里等着他,他们看上去略有些局促,表明这些人平常很少有机会穿上带兜帽的吓人黑袍。终极无上大师朝他点点头。
“妙手兄弟,对吧?”
“是的,终极无上大师。”
“你可得到派你去寻的物件了吗?”
妙手兄弟从袍子底下摸出一个包裹。
“就在我说的那个地方。”他说,“一点问题也没有。”
“干得漂亮,妙手兄弟。”
“谢谢,终极无上大师。”
终极无上大师敲敲小槌,示意大家集中注意力。一阵窸窸窣窣之后,众人大致围成了一个圆圈。
“肃静。明理兄弟会独一无二的至高殿堂啊,”他吟道,“知识大门可已经关闭,足以阻挡异教徒与无知的蛮子?”
“卡得死紧。”看门人兄弟回答道,“主要是天气太潮。下星期我把刨子带来,立马就能把它——”
“行了,<small>行</small>了,”终极无上大师好不耐烦,“只答声‘是’其实也够了。三重圈可已经确实描绘完毕?在此的人可都在此了?对于无知的蛮子来说,他最好勿要出现于此,否则他将被从此地带走,加斯筋被割开,他的募司暴露在大风底下,他的维切忒被无数铁钩撕裂,他的菲堇穿在长矛之上……<small>怎么有什么问题?</small>”
“抱歉,你刚刚说‘<small>明理</small>兄弟会’?”
一个孤零零的人影举起手来,终极无上大师朝他瞪起眼睛。
“没错,明理兄弟会,神圣知识的守护者,我们的历史追溯到何时已无人能——”
“应该是去年二月。”看门人兄弟热心地说。终极无上大师不禁感到,看门人兄弟实在还没有真正进入角色。
“抱歉。抱歉。抱歉,”那个忧心忡忡的人影说,“搞错了社团,恐怕是。肯定是转错了弯。我这就走,实在是抱歉……”
“并且他的菲堇穿在长矛之上。”终极无上大师意有所指地重复道,他的声音与看门人兄弟奋力拉门的木头噪音相映成趣。“好了没有?还有哪个无知的蛮子走错了路,刚好来到我们中间?”他狠狠挖苦道,“嗯。好。<small>真</small>教人高兴。四座守望塔可已经安全了?或者这要求对你们有些太高?哦,很好。圣洁之裤,可有人想起来要赦免它吗?哦,你?没做错吗?我要检查的,你知道……好吧。还有窗户,可都按照古老的传统,用智慧之红线绑紧了?好。那么现在我们或许可以继续了。”
终极无上大师显得有些恼火,就好像来到媳妇家里的婆婆,手指抹过最顶上的架子,却发现上头竟然一尘不染。
好一群笨蛋,他暗想。一堆无能的傻瓜,哪个秘密社团肯碰他们一下?哪怕用一根十尺长的权威之杖戳他们一下人家也不肯的。这些人,最简单的秘密握手也会折了手指头。
但无论如何,这却是一帮有潜力的傻瓜。那些有本事、有希望、有野心、有自信的人,就让给其他社团好了。他偏要选这帮满腹牢骚、愤愤不平的家伙。他们满肚子都是怒气和怨恨,他们知道只要有机会,自己准能搞出大动静。他要的就是这些人。这些人有足够的恶意和报复心,唯一阻挡他们的不过是由无能和轻度偏执筑起的薄薄墙壁。
以及愚蠢。他们个个都宣过誓,他暗想,却没有一个想到要问问菲堇到底是什么东西。
“兄弟们,”他说,“今晚我们要讨论一个影响深远的重大问题。安科-莫波克的良好秩序,不,它的整个未来都掌握在我们手中。”
他们靠得近了些。终极无上大师感觉到了权力那熟悉的刺激。他们生怕听漏了他一个字。为这感觉,值得穿上这傻乎乎的鬼袍子。
“难道我们不是很清楚吗?安科-莫波克被腐败的政客所奴役,他们大发横财、飞扬跋扈,而善良的居民却处处碰壁,几乎沦为他们的奴仆。”
“我们当然清楚!”过了一小会儿,等众人终于把这话消化之后,看门人兄弟发出了热烈的回应。“就上星期,在面包师公会,我还向奎其力师傅指出过这个问题——”
起作用的不是眼神,因为终极无上大师严格要求兄弟们遮住整张脸,让它们处在神秘的黑暗当中;但他好歹还是借愤慨的沉默截断了看门人兄弟的喋喋不休。“然而事情并非从来如此。”终极无上大师继续往下说道,“曾经有一个黄金时代,那时候配得上权位和尊重的人会得到他们应得的奖赏。在那个年代,安科-莫波克不仅仅是座大城市,它还是座伟大的城市。那是富于骑士精神的年代。那是——
“分工,他们管这叫。”泥水匠兄弟说,“就好像,我不捣鼓什么神秘因果的交错那啥,他们也不碰泥水的活儿。”
“我看不出这有什么问题。”终极无上大师道。事实上,问题在哪儿他看得再清楚没有了。这就是最后一道障碍。帮他们的小脑瓜跨过去,世界就会掉进他的手掌心里。他们的自私自利笨拙得叫人目瞪口呆,到目前为止都还没有让他失望过。现在肯定也不会。
他的兄弟们不安地骚动着。最后厕清兄弟说话了:
“哼。<small>巫师。</small>他们知道什么叫活计?”
终极无上大师深吸一口气。啊……
尖酸的怨气明显浓重起来。
“一无所知,这话不假。”妙手兄弟说,“走路的时候鼻孔翘到天上,对咱这些人不屑一顾。有一阵我在大学干活的时候经常看见他们。屁股足足一里宽,我跟你说。谁见他们老老实实干过什么活儿?”
“比方说偷东西,你意思是?”守望塔兄弟从来都不怎么待见妙手兄弟。
“当然了,他们<small>肯定</small>会告诉你说,你不应该随便搞什么魔法,”妙手兄弟刻意无视对方,“因为只有他们才知道怎么才能不打破宇宙的平衡啥的。要我说,满嘴胡说八道。”
“这——这个么,”泥水匠兄弟道,“我不知道,真的。我是说,你把泥水混错了,不过是脚上沾上好多灰浆而已。可你要是把魔法弄错一丁半点,他们说会从暗处钻出来好多恐怖的东西,害得你<small>苦不堪言</small>。”
“没错,可这些都是巫师说的。”守望塔兄弟若有所思地说,“说实话,我从来就受不了他们。多半只是他们发现了好东西,又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说到底,除了手舞足蹈、又念又唱之外还有啥?”
大家想了想。听起来挺有道理,假使<small>他们</small>发现了什么好东西,<small>他们</small>肯定不会想要其他人跑来分一杯羹。
终极无上大师认定时机已经成熟了。
“那么我们已经达成一致了,兄弟们?我们已经准备好<small>演练</small>魔法了?”
“哦,演练,”泥水匠兄弟松了一口气,“我倒不介意<small>演练演练</small>,只要不动真格的就成——”
终极无上大师把书拍得砰的一声响。
“我的意思是使用真正的咒语!让安科-莫波克回到正确的轨道!召唤一条龙!”他喊道。
所有人都朝后退了一步。看门人兄弟问:“然后,如果我们搞到了龙,正统的国王就会出现了,就这样?”
“对!”终极无上大师道。
“我看也是,”守望塔兄弟积极表示支持,“很明显的道理,因为命运和神秘莫测的天命。”
片刻的沉默之后,一片兜帽纷纷点起头来。只泥水匠兄弟还有些不大乐意的样子。
“那——那个,”他说,“不会搞出什么乱子来的,对吧?”
“我向你保证,泥水匠兄弟,任何时候你都可以停手。”终极无上大师圆滑地答道。
“那……好吧,”这位兄弟终于不再迟疑,“那就先稍微试一试。我们能不能让它多留一会儿,好烧掉,比方说,所有压迫人的蔬菜店?”
<small>啊……</small>
他赢了。世上又会有龙了。还会有一位国王。不是以前那种国王,这个国王会听从他的号令。“这个么,”终极无上大师道,“就看你能帮上多少忙了。首先,我们需要你尽可能多找些带魔法的物品……”
最好还是不要让他们看见书的最后半截给烧成了一块黑炭。玛拉凯忒那家伙显然成事不足。
他会比他强得多,而且绝对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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