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我自风流剑徒伤》 第一章-好奇心 "陈塘,你今天又在学堂上捣乱,再来几次先生肯定会被你气死。",菱儿跟着着急跑出去的陈塘,在后面嚷道。 陈塘不屑的回头说到,"那是他肚量小,我只是给他出了个急转弯,他没回答上来,然后让他叫我一声老师,他就急眼了。人家孔子说的好,三人行必有我师焉,他可到好,一点也不谦虚。" "你那是故意下套让先生钻,他能不气吗?"菱儿没好气的回了一句。她见陈塘似乎有些心事,便不再继续纠缠,静静地跟着陈塘不说话了。 "菱儿,你知道今天同学们说起的街东头的事吗?",陈塘停下步子,转身看着菱儿问道。 菱儿回道:"我也听说了,不止路上有血迹,街东头整个问起来一股刺鼻的血腥气,恐怕那里有大事发生。" "苏家好像就在街东头?希望不是苏家遭难。上次顾夫人还帮过咱们。要不咱俩去东头看看,你敢去不?"陈塘问道。 菱儿颤颤的说道:"还是不了吧,我娘总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俩还是别掺和了。"陈塘看菱儿有些害怕,便对菱儿说到,"你娘说的没错,女孩子还是要听大人话的,你先回去吧,我自己一个人去就行。对了奶奶要问起我,你就说被先生留堂了,我先走了,你路上小心。",说着便一溜烟跑走了。 "又让我给你说谎,天杀的陈塘,老是这样,奶奶要是发现了,我这乖乖女的形象就完了。"菱儿见陈塘跑远了,嘴里嘟哝着,快步走回家去了。 话说陈塘七岁时随奶奶回到祖籍,今年刚刚年满十岁。进入学堂刚满三年,便能把论语孟子全背下来,为人胆大聪明,颇有其父之风。只是性格太过调皮了,不是欺负这个同学就是捉弄那个同学,搞的学堂乌烟瘴气的,甚至连学堂里的先生也时常被他捉弄,先生对他是既爱又恨的。 这不小小年纪,又瞒着奶奶,跑去凑热闹了。 陈塘刚赶到街东头,就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气迎面扑来,恶心的差点吐了出来。然后就听到有官差向他嚷道,"哪里来的小鬼,这里出了人命官司,不要在这碍事,赶紧离开这里。"那官差声如惊雷,吓的陈塘远远躲开了。 看到附近很多人围在一起看那墙上的告示,他手脚并用很快钻了进去,仔细把告示读了一遍,总算将发生的事情搞明白了。告示上大意说是苏家可能得罪了江湖之人,引来仇杀。一晚上的时间,死了一家上下二十四口,手段毒辣至极。杀手天还未明,趁着夜色悄然离去。 "唉,真是旦夕祸福呀,好好的一家人说没就没。顾夫人多好的人啊,真是好人不长命,王八活千年啊。" 张老爷子刚看完告示就听到有人在那里发表感叹,顺口说到:"哪里来的小鬼,这不是老陈家的少爷吗,怪不得出口成章。有一点你说错了,我前几天看顾夫人带着女儿去庙里祈福,可能躲过一劫,怕就怕这帮匪徒找到庙里去。唉,不幸不幸啊。你这小鬼,放了学咋不赶紧回家,最近日子不太平,可要多注意安全啊!" 陈塘赶紧摆出一副尊重老人的姿态,接着说到:"张爷爷说的是真的吗?我要回去求奶奶无论如何这两天带我去趟庙里。您老的教导我记住了,现在立马回家。张爷爷告辞。"说完转身就急急忙忙跑走了。一方面是为顾氏可能还活着高兴,一方面是怕这年近百岁的张老爷子,想起他那句坏人活千年啊。 陈塘还没跑过街角就听到张老爷子在那气急败坏的叫骂道:"小鬼,敢骂我是王八,你是要把我气死啊!"。 过了街角,陈塘就改跑为走,慢慢回想最近的镇上风波,一时间心生感悟,只觉江湖险恶,人命如草芥,还是好好读书,考取功名,像父亲那样为国为民,才是君子所为。 张老爷子猜的没错,顾氏确实躲过一劫。话说这百越门行此恶行,也是事出意外。原本只是想要查探苏府里面是否有他们一直寻找的秘籍。怎料几日里一连搜了苏府大半的宅子也没找到。 只剩顾氏的内屋以及苏老爷子的书房没有进去探查过。这天刚好看到顾氏离家外出,便遣了两个打手跟了上去。准备趁着夜晚准备细细搜索一番,怎料刚一进门就碰到了小孩子的玩具,一时间灯火通明, 只得暂时撤退,谁知打斗中竟然有人认出了他们刻意隐藏的身法,无奈只得将一家二十四口全部杀掉,最后却还是没能找到那件秘籍。 苏护在外奔波,忽然记起女儿百日诞辰,于是连日奔波赶到庙里准备给顾氏一个惊喜。 待他赶到庙里却发现顾氏竟然被人禁足在庙里,登时冲上去制住对方。等他问清楚事情原委后,更是气急,生怕再出什么意外,急忙将妻女连同乳娘一同带离。 正当苏沪不知如何安置妻女万分焦急的时候,顾氏提议可以先去乳娘家里避祸,那些人应该探查不到。苏护一听,赶忙让乳娘领着往她家去了。安顿好妻女之后,苏沪马不停蹄的赶往家里。 等到他进入家门,看到满地的血水,一时气急差点昏死过去。任凭苏护绞尽脑汁也无法想到到底是哪里招惹到了百越门。只因苏沪当日跟随江湖人士在神秘山林里寻找秘宝时,被百越门一个受了重伤的长老瞧见他背着包袱从一个洞穴中走出,这才引出这些祸事。 苏家是是徐风镇上有名的大户人家。十多年前苏老爷寻到这难得的太平地界,便定居在这里,用早年经商攒下的积蓄,置办了房屋和附近不少的田产,每年靠收租度日。 少主苏护年少有为,常年行走江湖,行侠仗义,江湖上小有名气。少夫人顾氏灾年里积极施舍义粥,接济贫民,颇有名望。去年少夫人诞下小公主,大宴宾客,好不热闹。 如今不过半年光景,满门被灭,真是好人多薄命。近几日苏府门前总有闲杂人等窥探,谣言四起。衙门派兵昼夜守在苏府,悬赏征集相关线索,争取早日破案。 这时陈塘的奶奶虞氏正在家门口向街上望来,看到陈塘走路时神情有异,料想肯定又在学堂惹事了正想着法子蒙混过关,于是转身进到屋里,直坐在椅子上,准备静听他进屋后的说词。 此时陈塘正恍恍惚惚的走到家中,正瞧见奶奶正襟危坐在那里,不由慌了神,正想着怎么说呢,就听奶奶说到:"哟,陈家公子这么晚回来,一言不发,却是为何呀?" 一听奶奶在兴师问罪,陈塘吓得瞬间就跪到地上,一五一十的把街头苏家的事情说了一通,最后更是板着小脸发誓道:"以后好好在学堂读书,一定像父亲一样,考取功名,光宗耀祖"。 虞氏听陈塘这么说,心里反而高兴不起来了,赶紧叫下人将晚饭准备出来,催促着吃起晚饭来,不再提他学堂的事情。 原来虞氏一直瞒着陈塘父母的事情,只说其父被外派西北边陲当差,故而两年时间里并未回乡,她不敢将实情告诉陈塘,怕他受不了父母去世的打击。 三年前陈塘父亲陈浩因为督粮一事遭人陷害,被下入大狱。求见皇帝不得,传旨三日后赐死狱中,陈塘母亲王氏正在联络娘家救助,忽听噩耗,急忙赶到皇宫门前喊冤,劝阻无效后被守门官罚杖五十,一时激愤,撞死在门墙之上。 陈浩在狱中听闻其妻去世,写下血书藏于体内,当晚吊死在狱中。虞氏收回陈浩尸体,发现血书,当晚遣散仆从,携带家眷赶回祖籍。 如今三年光景过去了,陈塘越发关心起他父母的事情,每每陈塘一提起他的父母,虞氏就用准备好的措辞应对,只是随着陈塘长大,怕是隐瞒不了多久了。 虞氏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确是怎么也睡不着,听着陈塘今天说话的口气,心里越发担心这唯一的孙子要重走他父亲的老路了。"这样不行,今早和他说道说道,打消他考取功名的念头。平平安安才是福。",虞氏嘟哝着,慢慢睡着了。? 第二章-重返苏宅 话说菱儿当晚小心翼翼地路过陈塘家时,并未看到虞氏在外面等着,心喜着快速跑回家去了。 "我也十岁了,哪能还像你一样撒谎呢。只是比你小了两个月而已,总是菱儿菱儿的叫我,人家才不爱听呢。我可知道父辈们定下的娃娃亲,嘿嘿,你小子就等着以后受欺负吧"。 原来陈浩和同乡好友韩胜当年高中进士后,两家联合回乡大摆宴席,席间两家老太爷谈起结姻之事,大家一拍即合,定下娃娃亲。 同年两家同时怀孕,次年生下一儿一女,终于将此事定下。后来韩家老太爷听闻陈浩遇难,加之陈老太爷早年已经去世,曾委婉劝说虞氏放弃婚约。 被韩胜得知后,严词警告父亲,事后找虞氏说明情况,后来更是收陈塘为义子,定下两人及冠时立即成亲之事,同时严守对虞氏的承诺,一并将陈塘父母的事情隐瞒下来。 韩菱儿玩耍时路过堂前偶然听到此事,后来问及母亲知道了来龙去脉,加之她对陈塘颇有好感,也不反对。只是叹息陈塘早早没了爹娘。 虞氏并未告知陈塘此事,韩菱女儿心思也是未说一字,陈塘还被蒙在鼓里。陈塘从小就随父母去京,两人分隔两地。三年前回乡后,陈塘和韩菱在同一个学堂学习。 加之两人气息相投,很快形影不离,韩胜一力支持娃娃亲,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加之韩胜认陈塘为义子,两家关系并未疏远,反而随着小辈们的来回走动,更加亲密了。 "可是韩随那小子,整天和我闹,还老跟在陈塘屁股后面大哥大哥的叫,怕是以后会站在陈塘那边,我得多留个心眼看着他。 还好现在韩随还小,没到上学堂的年龄,加之老是惹祸,被母亲管的很严,不然得被这小子给气死。",韩菱儿一看见他弟弟,就有种想要冲上去打他一顿的冲动。 这个时候韩家的小公子韩随正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等姐姐回来。他手里正握着一个下午刚抓的蟋蟀,准备趁姐姐不注意放到她的衣服兜子里。 韩菱儿正看到他不怀好意的往这边看,立马摆出大姐姐的样子,嚷道:"小随,你又想使坏是不?看我不把你的耳朵揪掉!", 说着趁势就要去揪韩随的耳朵,吓得韩随把蟋蟀朝姐姐胡乱一扔,撒腿跑向内堂,带着哭腔向李氏告起状来。 韩菱儿就知道这小子没憋好屁,估计是习惯了,径直回到自己屋里,摆弄起昨天未绣完的沙包去了。 最近几天学堂里兴起了沙包游戏,她就求母亲给她做一个,李氏剪了布的样式,教了针线的手艺,缝制了一大半后,剩下的就让她自己完成。 韩菱儿对针线活很感兴趣,才两天时间就差不多缝完了,只是最后的收尾总弄不好,这才一回来就继续去研究了。 一直到吃晚饭前还是没有搞定,晚饭期间闷闷不乐的,李氏以为是姐弟俩闹矛盾,询问后才知道,吃完饭后就跟韩菱儿回屋把收尾完成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陈塘在学堂里老实多了,不再恶作剧,反而一本正经的认真读书听讲了,用他的话说是体会到了学习的乐趣。 韩菱儿自然是不信他的,猜想估计是被虞氏教训的太狠了,暂时把陈塘不羁的性子压下去了,大概用不了几天就变回老样子了,只是佩服他这次坚持的时间比以往长多了。 话说苏护及时赶到寺庙,救出妻女和乳娘杜娘,隐藏行踪。杜娘建议可以先到其老家安顿下来,隐藏身份,再伺机报仇。 夫妻两人思虑再三后,听从杜娘的建议,快马加鞕赶往杜家庄。苏护报仇心切,和顾氏商议将妻女安顿好了之后,自己一人去报灭门之仇。 顾氏不愿苏护孤身一人报仇,表示女儿交由乳娘抚养无需担忧,强烈要求同行。到达杜家庄当晚两人将女儿的事情安排妥当,留下贴身匕首交予乳娘防身。 第二天天未亮夫妻俩就悄悄出发了。当天夜里两人潜入苏宒调查真相,顾氏被宒内未来得及收拾干净的血腥场面触动,失声痛哭起来,引得外人以为招了鬼魂。 苏护也是悲痛万分,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苏护担心引来官兵,赶忙劝阻顾氏,这才双双止住哭泣。 苏护正准备仔细搜查一番,却听到外面有异样,赶忙飞上房梁藏起身形。只见两个黑衣人开了屋门,打着火舌往里走去。 苏护和顾氏双双打出暗器,灭了火舌,欺身近前,制住二人。随后将二人带出苏府,奔向镇外的林子。 苏护不待检查四周环境,就要审问黑衣人,被顾氏制止,检查周围安全无误后,解了其中一人的哑穴,剑往大腿上一戳,再往脖子上一架,逼问起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这二人正是百越门派来的探子,因为苏护和顾氏逃脱,他们就被安排在苏府附近守株待兔。 原本只要发现行踪立即通知门派即可,谁知俩人自恃武功甚高,想要直接拿下来人邀功,反被苏护夫妻制住,不得不如实交代。 苏护问清原委,直接咔咔两剑了结了他们,带着顾氏直奔百越派据点而去,趁着敌人未有准备,打他个措手不及。 小镇西北的王贵酒馆,近几日来了一批不速之客,身材打扮不似本地人,每天晚上在此饮酒作乐。 官府来人探查,只说是外地来的商人,在此等人稍作歇息。 酒馆老板王贵虽然怀疑可能和苏家一事有关,无奈官府不做细查,自己只得盼着这批人尽早离开。 苏护夫妻直奔酒馆附近的百越门据点,正巧撞见从酒馆喝完酒出来要进林子的众人,不待对方反应过来,提剑就冲了过去。 只见一人急忙举起双鞭挡住了苏护的致命一击,醉醺醺得叫嚷道:"来的好,就等你们送上门来。兄弟们助我拿下二人,回去。。。" 不待他"领赏"二字出口,一把飞匕就直奔咽喉而去,吓得他顿时清醒过来,顺势驴打滚躲了过去。 趁着这个间隙,其他几人组织起防御阵容,拉着受伤未死的两个兄弟,往林子里退去。 苏护正要追上去,却听呼啸之声临近,急忙拿剑劈档,连退两步才稳住身形,还是被斩断的箭矢擦了左肩。 顾氏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苏护拉着急速往后退去,"有用箭高手,我掩护赶紧撤退"。 "哈哈哈,不愧是快剑苏,我小李广射出的箭矢都能斩断,再接我两箭如何?如若接下,今日便让你逃脱。可敢接招么?" 来人正是百越门二当家曹锐,此人江湖名声不弱,善谋略,以三箭必杀闻名天下,至今无人见其使出第三箭。 "有何不敢,江湖至今无人得见你的第三箭,就让我来验验你的成色",苏护嘴上还以颜色,心里却跟明镜似的。 刚才箭矢有毒,虽然极力阻隔,只怕这会儿已经影响心脉周转,无法发挥全部实力。只能尽快进入镇上才能安全逃脱。 思考间第二箭已然飞来,呼啸声比上次更甚,苏护只得回转身形,剑随身走,快速甩三剑点向箭尖,一个回旋侧翻继续向前跑去。 曹锐看的心惊,他这一箭势大力沉,用上了八成力道,还是被苏护化解,看来还是小觑了此人。沉声大喝道:"接的好,再试试我的第三箭。" 苏护此时是有苦说不出,刚才那三剑他以巧对拙,开始用了五成的内力,加之蜻蜓点水的手法,眼看无法接下,只能用上七成的内力,方才勉强应付。 此时肩部的毒素已然无法阻隔,只能尽力减缓其蔓延。顾氏那儿也不好受,她的精力全部放在了紧追不放的其他百越门人身上。 此时她身上的暗器已经快消耗完了,这才慢慢拉开与敌人的距离,一旦暗器耗尽,两人必死无疑。 还好这时候酒馆已经很近了,百越门的众人有些疑惑要不要继续追的时候,第三箭来了,不,是三支箭一起飞来了。 他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就算不能一击必杀,也要重伤苏护,只要抓了他们,就能找出秘籍的下落。 三支箭来啦,其中一支箭似乎有种轻飘飘的感觉,但是飞得并不比其他两支慢,苏护不敢轻敌,全神贯注应对。 那支箭头是一种奇怪形状的物质,似乎一碰就会碎掉,他不敢硬接。苏护知道这是最后的逃脱机会,但是他必须接这一箭,他怕如果避开了,曹锐可能会对顾氏出箭,他不敢冒险。 怎么办,电光火石间,苏护立刻封闭左臂的血脉,毅然斩掉了左臂,对着来箭抛了出去,长剑紧跟在后,以四两拨千斤的手法灵巧的连续点在两支重箭上,借着反震力,弹了出去。 忍着钻心的痛,拉起顾氏往镇上跑去,嘴里不忘大喊道:"小李广不过如此,改日再会。" 曹锐沉默了,他从没有遇见过这样的对手,竟然以血肉之躯接下万毒箭,这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料。 他遵照约定不再追击,他知道就算追击也没用,他并没有把握能在镇上把他俩搜出来,从一开始发现苏护二人,他就定下了策略要在酒馆前擒敌,只是最后一步意外发生。 曹叡并不是没有考虑过对顾氏出手,但是他不屑于对女人出手,这也是身为高手的自尊,和对对手的尊重,哪怕是他的敌人。 第三章-命悬一线 苏护不顾左肩伤势,拉着顾氏一头钻进了镇里,向着印象中无人居住的宅子跌跌撞撞的跑去,到的近前来不急细看,翻墙跃了进去。 正待进屋疗伤,却见月光下一个小孩正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苏护正要制住那个小孩,却见小孩把手指放到嘴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指着自己像是在说是我是我。 顾氏刚才一时着急没有细看,这才认出原来是陈家小少爷,原来这个镇西南的空宅正是陈家的主宅。 刚从茅房出来,睡眼朦胧的陈塘看到苏护夫妻除了开始的诧异之外,并不惊慌害怕,略微定了定神,赶忙招呼他俩进屋。 苏护指导陈塘把门轻轻关上,窗帘掩上,然后让他帮忙找些清理伤口的工具。稍微镇定的顾氏看到苏护的伤势,心痛极了。 "如果不是自己执意同行,你一定可以安全脱身,是我思虑不周,请相公责罚",她一边自责一边眼泪啪啪的往下掉。 苏护忍痛小声笑骂道,"傻媳妇,赶紧拿出匕首准备蜡烛,清理伤口快的话,你相公还死不了。笨啊,还用毒匕首,你是要我早死不成?" 顾氏历经一晚上的波折,心力交瘁,慌乱间抽出了带毒的匕首,听到苏护提醒,霎时红光满面,嘟囔道:"相公又在说笑了"。 这时陈塘已经准备好了热水毛巾棉布和一些草药进得门来,正看到血流不止的左肩,赶忙把东西放在桌上,自己退下去了。 顾氏帮着苏护包扎完伤口,将虚弱的苏护扶到床上后,然后已经是后半夜了。这才发现陈塘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靠在床边睡着了。 顾氏找来外衣轻轻搭在了陈塘身上,看着睡梦中似在微笑似在呓语的陈塘,让她想起了不满一岁的女儿。 "命运啊,你真弄人。我们苏家哪来的秘籍,竟惹得如此下场。这般境地,你让我如何选择。。。",顾氏无力的蹲在床的另一边,抽泣着慢慢睡去了。 屋外的月光渐渐朦胧,风中摇曳的枝桠也停了下来,似乎时间静止了整个世界,无声回应着,很久很久。 "塘儿今天天气不错,赶紧起床跟我这把老骨头一起去庙里转转,别让我等得太久。"虞氏边敲门边喊道,然后转身走了,并没打算进去叫他。 陈塘正在做着美梦,就被吵醒了,嘟囔的说道:"我的祖宗奶奶呀,今天可是休息日,你也不让少爷我睡个好觉",一想正是几天前自己央求着去庙里,"算啦,我这就起床,陪您走一趟,等我一会呀。" 陈塘揉了揉眼,这才发现身旁苏护夫妻正奇怪的看着他,登时苦笑起来,"唉呀,把这茬给忘了。。。我说奶奶我能不能不去啊?"虞氏已经走远了,并没有回应他。 陈塘取下身上顾氏的外套,还给了顾氏。边整理衣衫边说道:"你们安心在此养伤,我奶奶人很好的,她很佩服顾夫人的为人,对你们苏府的遭遇也是感同深受。等我们回来了,再介绍你们互相认识。" "哦对了,宅院只有我们两个人住,厨房在那边,饭菜应该已经准备好了,你们先吃着,我们去去就回。" 苏护看着顾氏,想要询问是否要在他们回来之前走掉,顾氏有些迷茫的眼神打消了苏护马上离开的年头。只得苦笑了一下说道:"我现在的状态确实不宜奔波。客随主便,咱们就听从陈公子的安排吧。" 苏护说完就在床上安心打坐,细细回想昨夜的点点细节。从开始的急忙应对冷箭就埋下了败招,他低估了对手的实力。按照黑衣人的交代,曹锐不该出现在这里。 等他发现对面是曹锐时,就意识到箭上有毒,运转内力阻隔只能减缓毒素的蔓延,无法直接逼出,待到接下第二箭,已经没有无力减缓毒素扩散,只能暂时封掉左臂的心脉。 待到后面齐射的三箭,自己完全没有破解之法,两箭势大力沉封死了自己的移动轨迹,古怪形状的轻箭更是杀招中的杀招。 他清楚的感觉到死亡的气息,毅然舍弃原本就有可能无法保全的左臂,于绝境中寻得一丝生机。 如果不是在左臂甩出去的时候用上了极柔软极精准的手法,暂时控制延缓了那古怪箭矢的破碎,同时借助自己佩剑的柔软特性以反震力及时逃脱毒物的范围,自己必死无疑。 他庆幸自己和妻子还活着,同时又忧虑起报仇的困难程度。不能把顾氏的命也搭上,她不该承受这些。 他从顾氏见到陈塘后的变化,看到了顾氏对女儿的牵挂,他何尝不想放弃报仇,从此安心陪妻女过上平凡的日子。 他见惯了江湖的险恶,更加深知平凡的可贵。可是他不能,他要杀光仇人,不能让妻女整日生活在担惊受怕中。 苏护打定主意,等伤势好了之后先送顾氏回杜家庄,安顿好妻女后,自己再去寻找报仇的机会。他想起了远在西北大漠的兄长,如果有他助力,可有八成的把握灭掉百越门。 现在这个时候只能依靠自己,凭实力的话把握不足四成。现在知道了敌人是谁,敌在明我在暗,他有六成的把握。 苏护正在全力运转内力使身体状态恢复最佳,此次激战,让他心里那份对生死的明悟更清晰了一些,对剑意的理解更上了一层。 心喜间正听到陈塘和奶奶有说有笑的进到内院,赶忙从床上下来就要拉起顾氏往外面走去,却被顾氏一把摁住,用眼神制止他。 听到陈塘笑嘻嘻的说道:"奶奶,这回打赌你肯定会输,不信的话跟我进屋一看便知。" 苏护才又坐回床上装作打坐,顾氏这才起身开门去了。虞氏正要开门进去,看到顾氏从屋内走了出来,震惊的同时回头作势要打,便听到顾氏揖道:"苏府顾氏见过陈老夫人", 慌忙整理了衣衫,转身回礼道:"顾夫人请起,老妪家贫,夫人见笑了,快进屋细谈。" 陈塘对着顾氏眨眨眼,高兴的拿着吃食一同进到屋里,这才看到苏护醒转,慌忙向虞氏行礼,被虞氏止住。 "不敢不敢,世人都说苏公子一表人才,今日得见,果真如此,顾夫人好福气呀。" 顾氏正在高兴间听到虞氏言语,忽然抽泣起来,虞氏赶忙安慰道:"夫人会错了意,事已至此,何必如此这般,若是伤了身子,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 顾氏渐渐止住哭泣,虞氏继续说道:"昨晚的事情塘儿已然通过打赌之事告知,既然有此缘分,你们尽可安心在此养伤,如果有人前来探查,我自有处置。 塘儿赶紧把厨房饭菜也端过来,你是要咱陈家怠慢了贵客吗?"三人说话间陈塘已经把饭菜端了上来,众人吃饭不语。 陈塘看着五人吃饭的场景,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亲,顿时悲伤了起来,眼里闪着泪珠,向顾夫人问道:"顾夫人,我三年没见父母亲了,你们让我想起了他们。您见过他们吗?我母亲是什么样的人?" 虞氏正要打断陈塘询问,看到陈塘期盼的眼神,她不忍了。"塘儿长大了,自己是说不出口的,由顾氏说出来也好。",虞氏正想着看到顾氏疑惑的眼神,赶紧会意。 顾氏大致猜到虞氏的意思,开口说道:"小塘,大小伙子了,咋还这么爱哭。实在是不巧,我刚嫁过来时,你父亲正要进京任职,只在庙里见过你娘亲一面,她人很随和,比我也漂亮许多呢。" 陈塘一听顾氏这么说顿时破涕为笑,"顾夫人您已经很漂亮啦,莫非美女也会吃醋?",众人哈哈打消起来。 顾氏隐约记得苏护说过陈浩夫妻的事情,但是她并不想现在告诉陈塘,故此这样说转移陈塘的注意力,她红着脸道:"那是自然,哎呦,小塘拍马屁的水平很高啊,不像某某人只会娘子娘子的叫。" 苏护忽然尴尬起来,眼神看向顾氏,似乎在说也不用损我达到你的目的吧,真有你的。 顾氏略微正色,众人不再嬉笑,只听她继续说道:"至于你父母在京城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 "但是我身为一个母亲可以明确告诉你的是,一定是什么原因造成他们无法回来和你团聚。你奶奶没有告诉你,我想如果我知道具体的原因,我也不会贸然告诉你。" "等你长大到像你苏叔叔那么高时,你奶奶会告诉你的,或者到了那时候,你自己也可以找到原因。我只想告诉你一句话,他们都是好人,是你至亲的人。你的父母,你的亲人,都需要你的守护。" "谢谢夫人的教诲,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顾氏听他如此说,心下微动说道:"苏哥,你说我们的雪儿是不是也如小塘这般懂事?若是如此,我们也能心安了。" 第四章-雪天孩童 苏护夫妻安心在陈家养伤,仅仅十日光景,苏护已经恢复如初,内力比之前提升了近三成,他对报仇更有信心了。 陈塘这几日一直看苏护舞剑,一如既往的潇洒,只是左臂缺失对他动作有些影响,有些不太完美。 陈塘只觉苏护越发英俊了,和初见他时的感觉完全像变了一个人,心里疑惑难道武学对人影响这么大吗。 『是的,我也觉得自己这几日比之前也有不同,我只能体会到渐变的境界,体会不到你说的那种感觉。』, 『小塘你想学武功吗?我一直醉心武学,未有收徒之心。苏家已然灭门,我修习的快剑功法眼看就要失传了。』 『虽然你习武潜质不高,但是通过勤学苦练一样能达到我的高度,即便不能,江湖上也没多少人可以伤到你。你愿意做我的弟子吗?』 陈塘疑惑了,他并不觉得习武有什么好处,他正式的回答道:『我不愿,我想要的平安快乐,习武并不能给我,江湖太复杂了,我不喜欢。』 苏护遗憾的说道:『时也,命也。你既然不愿学习快剑,我便只传你内功心法,强身健体还是要的,就做我半个弟子吧。』 陈塘不愿再抚苏护的好意,欣然应允作揖道:『师傅在上,请受弟子一拜。』『礼成,起身吧,这是内功心法口诀,你先记下,有不解的地方我给你讲解。』 这几日的时光,顾氏对陈塘有种特殊的感情,就像对待自己孩子那般。陈塘很感激顾氏对自己的呵护,让他体会到了儿时母亲才有的感觉。 陈塘还是会看苏护舞剑,早中晚各一次,只是欣赏赞叹,看的苏护都觉得要万分舞剑才对得起自己的佩剑。 苏护的变化,顾氏也看在心里,似乎武学才是苏护追求的。苏护已经三番四次询问是否离开陈家,都被顾氏推脱一番拒绝了。 顾氏从这几日在陈家老夫人和陈塘身上感受到了真正的快乐,这种快乐不是深府大院里的那种感觉,她也想给女儿这样的快乐生活。 她知道无法阻止苏护去报仇,只能用尽一切说辞,推迟报仇的那天来临。经过这次大难,她越发的珍惜这些短暂的时光。 苏护给陈塘讲解完内功心法的诸多疑问后,立即向虞氏告辞,带着顾氏向杜家庄赶去。 苏护两人隐藏行迹,尽量走人迹罕至的小路,两日后到达杜家庄,再次见到了杜娘和女儿小苏。 看到杜娘把小苏当成自己的女儿一般照料,他们的心终于放下心来。接下来的几日里,夫妻二人一直陪在小雪身边。 苏护把自己能够想到的情景,都一字不落的细心说给顾氏听,好让她代自己尽一些本该父亲尽的责任,顾氏也不劝阻,安静的听着,默默的抽泣。 这天天还未亮,苏护借着月光穿好衣服,吻了吻熟睡中的妻子,起身开始收拾东西。顾氏知道这一天还是来了,她很想留下苏护,但她知道自己只能默默的支持。他要不辞而别了。。。 她安静的躺在那里,听他轻轻整理衣物,听他仔细擦拭佩剑,听他咬破手指奋笔疾书,听他泪水滴滴坠落,听那房门吱呀,听那阵阵马蹄。。。 她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无声痛哭起来。许久之后,她起身整理衣物,收拾暗器,在血书下面写下平凡大福四字,在相公的名字后面添上顾有情三字,出门策马追去。 现在已是深秋,比往年冷了很多。杜娘回到村里已经小半年了。这些日子里全是靠着杜娘从集市上买来的母羊和从邻居家买或者借来的母乳,才将苏苏养的健健康康。 当时苏护夫妻俩走的匆忙,并没有给杜娘留太多的银两,加之整天照顾苏苏,没有任何经济来源,虽说杜娘省吃检用,可是剩下的银钱还是支撑不了过冬的口粮和家什。 为今之计只能找个可以依靠的男人嫁了。恁着还算可人的姿色,应该可以找个村里比较能干不嫌弃孩子的农户。杜娘放出风去,很快就有红娘登门。 再三考虑后选择了比较有好感的又比较喜欢小孩的庄家人王实。王实二十五六,父母早逝,为人有股傻气,刚到小孩子就呵呵的笑。但是有一身力气,是种庄稼的好手。 杜娘很快就嫁了过去,王实和苏苏相处的很融洽,俨然当成了亲生女儿对待,这下杜娘总算放心下来,全心全意的经营起自己的小家。 时间不久杜娘就发现自己怀了身孕,虽然做了很多防备措施,还是中招了。杜娘孕期反应太过剧烈,身子越发的虚弱。 王实一人又照顾不了娘俩,就和杜娘商量是否可以将苏苏送给镇上有钱的人家抚养,杜娘一听这事顿时伤心欲绝,只说嫁错了男人。 惹得王实满心愧疚,连连道歉,发誓称以后再也不提此事等等,杜娘这才作罢。天气越来越冷了,杜娘的身体仍旧不见好转,看着王实笨手笨脚的,越发着急起来。 所谓病急乱投医,回想起王实说过的话,也不是全无道理。至少人家更好的保护她,可以给她锦衣玉食,无忧无虑。 打定主意后就向王实询问起镇上刚生娃不久的大户人家,又细细问起具体的家境,从事的职业和主人品性等信息。 杜娘挑来挑去只看上了做武馆生意的城西陆家,还说要亲自去探查一下才放心。第二天一大早便求着王实告知她武馆位置,恨不得马上去镇上看看。 这陆府是几年前刚搬过来的,家主陆洵曾在军中当过长枪教头,手脚功夫更是不弱,现在镇上开了个武馆,生意不错,为人热情中厚,很得周围百姓的夸赞。去年路夫人李氏刚巧一年前生了个公子。 杜家庄离镇上大约十分钟的脚力,几天下来杜娘走了十多个来回,总算把陆家的具体情况和武馆的开闭馆时间摸了个清楚。 话说前一晚下了不小的大雪,这天陆家家丁早早起来准备打扫门外的积雪,开门时突然发现有个包裹,打开一看竟是个婴儿。 外面看去四下无人,慌的他赶紧跑到屋里禀告去了。此时陆洵正在后花园练功,听见喊声走到堂前正巧遇到慌张的家丁在门前通报。 问明情况后来到大门口打开包裹看到孩子正在熟睡,似乎嘴角还有笑意,便将孩子抱了进去。仔细检查后发现,除了婴儿所需之物外,还有一个无字的手帕裹着一个匕首。 此时密切观察着陆府门前情况的杜娘夫妻俩焦急的心终于放下了,他们在街对角的墙影下站了足足一个时辰。 后来见有家丁外出请来了医馆的当值郎中,许久之后陆洵亲自将郎中送到门前,安排家丁将其送回家中。杜娘这才又高兴又失落的跟着王实回家去了。 话说陆洵请来医馆郎中,为这个弃婴检查了身体的大致状况,确认健康后才和李氏商议留下这个孩子。李氏正抱着陆城过来,见到是个女孩, 模样还挺可爱,便留下权当给儿子坐伴了。由于是在雪天得来,又没有任何有关身份的信息,便当作女儿抚养,改名叫陆雪了,对外只说近期得了个小公主,道贺者登门无数。? 第五章-学堂风波 转眼五年过去了,陈塘就像变了一个人。个头挺拔,身体发育的有棱有角,俨然一个英气逼人的公子哥。按照韩菱的话说就是越来越英俊潇洒了。 自从苏护夫妻离开陈家后,陈塘的生活很快又归于朴素而平淡。唯二和之前有区别事情,一是陈塘更加刻苦读书了,二是陈塘往韩家跑的更勤了。 陈塘自从修习了苏护传授的内功心法后,每天一大早就醒了,甚至每天精力都很充沛。 一开始虞氏还以为得了他什么疾病,请郎中来看过一次,说是陈塘体格强壮如牛,没有任何疾病,陈塘才知道是平日里的修炼起了作用。 然后每天早晚都见他打坐,甚至想要教虞氏也来练习,奈何虞氏死活不学,只得作罢。 精力好了在学堂里惹得事情越来越多,很多同学对他是又喜又怕。喜的是他快成半个先生了,什么难题请教他,保准没错。 怕的是冷不丁的就会被他下套。学堂田先生对他倒是改观了很多,不再搞一些恶作剧了,反而开始问一些有深度的问题,惹得田先生也是倍加勤奋。 加之田先生是个棋迷,知道陈塘也略会一二,得空便拉着陈塘对弈。奈何田先生棋艺不精,每每都被陈塘巧妙的小胜,久而久之竟少了很多下棋的兴致,开始在书海中寻找乐趣了。 要说陈塘会些围棋,完全是因为韩菱的父亲韩胜,也就是陈塘的义父一手逼出来的。因为韩胜早年在军中任职的缘故,对国家大事关心的比较多,如今告老还乡,仍是改不了打打杀杀的习惯。 手把手的把韩随培养成了围棋神童,而陈塘也迫不得已的成为了围棋高手。甚至在两人的学棋的过程中,顺手把老爷子行军打仗的那套也一并学会了。 两个年轻小伙时不时的来个互杀,每每特意请来韩胜做裁判,棋艺不知不觉间提升了很多。 这天韩菱下了课,看到陈塘还在问先生问题,她就没等陈塘,急忙先走了,她弟弟韩随得了发烧几天没好,所以着急回家。 虽说韩随总爱捉弄她,但是一有好吃的好玩的,都会给韩菱留着,她对这个小弟也是疼爱的很。 最近高年级的张成,老是跟踪她和陈塘,时不时的出言挑衅,每次陈塘都忍不住要跟他干架,都被韩菱制止了。 韩菱着急回家把张成这茬给忘了,等到出了学堂大门听到张成的挑衅才懊恼起来,想要反身回去,早被张成几人围住。 张成对韩菱早就垂涎三尺,这次远远看见韩菱独自一人,哪会放过这个机会,赶紧招呼几个兄弟追了上去。 韩菱左突右挤想要闯出去,奈何对方人太多,门口边上同学也是议论纷纷,并不上前帮忙。她是又急又气,整个脸红扑扑的,越发的美艳。 看的张成色心大起,作势就要抱住韩菱,韩菱实在无计可施,直接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几个兄弟一看这架势都呆住了,他们也是想帮张成追求一下韩菱,现在闹成这个样子,一个个的哭丧着脸看着张成。 张成怒道:『看看你们几个的德行,真没出息!哎呀,我好像没怎么你吧,你哭什么啊,赶紧起来。』他说着作势就要拉韩菱起身。 韩菱吓得又大哭起来,这时着急敢来的陈塘刚巧看到张成要拉韩菱,直接一拳打了上去,打的张成一个趔趄,陈塘得势不饶人,一顿拳打脚踢,搞得张成很是狼狈。 然后颇有绅士的拉起韩菱,飞快得往家跑去。附近不嫌事大的同学一顿拍手叫好。张成哪受得了这个气,气急败坏得骂道:『你们几个废物, 站那看着他出手,不知道拉一下吗?你们是木头吗,杵在这里干啥呢,还不赶紧给我追!啊啊,气死我了,臭小子跑的倒是挺快,看我不打死你个小畜牲。』 张成不紧不慢得跟了上去,心里嘀咕着:『这家伙是什么情况,我怎么会输给他,时不时刚才大意之下乱了方寸,被他乘虚而入,疲于应付才会如此狼狈,奇怪。』 陈塘他们跑了一会儿,见后面还是紧追不舍,索性站住不跑了,吩咐韩菱不要管他继续往家跑,韩菱哪里愿意。 陈塘只好让她站到自己身后,立即在路旁找来木棍和石头,静等张成几人追来。 张成老远就嚷嚷道:『兔崽子,你倒是跑啊,怎么不跑了,不怕我打死你吗?』,等他近前看到陈塘拿着棍子略微发抖的手,终于确信刚才是自己大意,不待陈塘接话,他继续骂道: 『小兔崽子,刚才若不是你偷袭,我也不会败给你。敢不敢再来比过?不打的你满地找牙,我跟你姓。』 陈塘笑答道:『嘿嘿,我家庙小,装不下你这大佛。咱们换个赌注如何?如果你输了,以后不许纠缠我身后的女孩。如果我输了,要打要杀随你处置。至于比试还是一对一,你可敢赌?』 『赌就赌,就来一对一,老子还怕你不成。』,张成话未说完一个直冲拳就冲了过去。 他看过家里武师练习的拳法招式,自己偷学了几招。这招直冲拳正是最拿手的攻击招式,他自信陈塘肯定抵挡不住。 陈塘看到如此霸道的拳法,不知如何化解,匆忙中就把刚才捡到的石头扔了出去,石头正巧朝着张成飞去。张成身形一闪,改直冲为侧挥,拳头仍旧朝向陈塘。 眼看即将中招,陈塘顺势卧倒,慌乱间左手木棍打在张成的手腕处,然后赶紧闪到一边等待张成下一招得攻击。 张成眼看就要打到对方正兀自高兴时,怎料陈塘还能反击,顿时只觉得手腕生疼,再也提不起力气握拳了。 『小子,你很不错呀,竟然破了我的拳法。那谁谁谁帮我找个木棍来,我用棍法教他做人。』 陈塘正在奇怪为啥张成不继续打了,听到他说拿棍,顿时心里有了主意,赶忙说道: 『我说这天也不早了,大家伙还要回家吃饭,比完棍法就不要继续打了,我肚子都饿得咕咕叫了。』 那帮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家伙,起哄的喊到:『天还没有全黑,不碍事的,吃饭没有看打架重要,等的等的。』 张成这会郁闷极了,之前打架也受过伤,从来没像今天这样疼过,他觉得低估了对手的实力。算了再比最后一场,太晚回家他也不好交代。如此一想,他大声道: 『别嚷嚷了,再比最后一场,老子肚子也饿了,就你们这帮家伙爱看热闹。』 不一会儿,那人就拿来一个稍长的木棍。这次张成正视对手了,他不着急出手,眼睛盯着陈塘的动作,等待对方露出破绽。 陈塘没有打架经验,对方不出手,他也只能干瞪眼。俩人一直僵持着,那帮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同学急躁地嚷嚷道:『你们还打不打了,天都快黑了,赶紧打完回家吃饭啊。』 又过了许久,张成率先沉不住气,扔了木棍,嚷嚷道:『他妈的,邪了门了。天都黑透了还比个毛线,老子认输就是。』 陈塘见他认输,赶忙提醒道,『您老别忘了赌约~』,听到张成嘟囔着:『知道知道』,这才高高兴兴的拉着韩菱往家走去。 韩菱还沉浸在刚才的比试中,赶忙问起张成认输的原因。陈塘答道:『他不出招,我也不出招,我是不会出招,至于他为什么不出招,我也不知道,认输就更不知道了。』 『看哥还是挺厉害的吧,以后你就是我的了,我罩着你,看谁还敢欺负我家菱儿。』 韩菱被他说的心中小鹿砰砰乱跳,小声答道:『那你也是我的,以后我也罩着你,看谁赶惹我家小塘。』 陈塘自从得知爷爷们定下他俩的娃娃亲之后,他是有些抵触情绪的,一直刻意不捅破俩人的关系。 经过这次菱儿遇险,他才知道自己是喜欢菱儿的,这才接受了菱儿的身份说出那些话。?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