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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豕龙》


 圈养

没有时间，没有缘由，只是存在。
这里是一个用木头围起来的圈，里面是一个个看着熟悉但又怪异的生物，他们一首双肩，两足双爪，或爬或蹲，只在腰间还围着一片破布，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正享受着一天里仅有的一点休闲时光享受着天上的圆日带来的温暖，这是饲主的恩赐，他觉得晒晒太阳能让他的牲畜长势更好。其中一头正慢慢爬着，须发散杂两颊，有点像狮子的味道，但是干瘦的身躯更会让人联想到的是地狱的恶鬼。
随着一阵机械的轰鸣声，然后是鞭子的驱赶声，一个2米左右的机器人走了过来，他和人类体型很像，还穿着一身牛仔的服装，但是露出的体表却散发出金属的光泽，机械手掌里正握着一根皮鞭，驱赶着两头野豕进入他的猪圈，这是他的豕圈，他是一位机器人。
豕是他饲养的新生物种的名字，来自一位神王的赐名。豕有简单地智慧，能说话但是没有文字，所以能听懂饲主的语言，可以很好的服从饲主的要求，他们生长环境广阔，整个星球上几乎所有角落都曾经有他们的活动痕迹，繁殖迅速，没有发情期，只要有需要可以很快繁殖，而且喂食要求低，几乎所有有机物都可以吃，只要饲育合理可以充满油脂，满足各种需求，简直是最优质的牲畜，每每想到主神来到这个星球，为族人寻找到了这样一片乐土，1132总会默念主神的光辉。
1132是他的名字。
今天他收到镇上的通知，在野外发现一群野豕，而且距离他这个豕圈最近，所以也被要求参加围捕，他对这样的事情还是很有兴趣的，他今年只有26岁，按照这颗星球的时间算法。虽然很多知识在出生的时候就已经被传输给了自己，但是自己去验证一些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而且还会有猎物。整个野豕群也不过6只而已，一头老豕早已垂垂老矣，三头成年豕还有一点反抗能力，不过又怎么会是猎枪的对手，自己早就用圈养的豕试过，百米之内对穿而过，豕的肉体防御太低了，完全不是自己神族的对手，这些猎枪打在自己身上不过是一个凹痕，不过会很痛就是了。
“不想和你那些同伴一个下场就乖乖进去。”
这是自己的收获，两只幼豕，按照已知的信息来看，大约一头6年，一头12年，两只都是雄性，他对这些野豕很感兴趣，因为在野外的都会是两脚站立，而自己圈养的都只回趴着，无趣。
两只幼豕看着里面的家豕不愿意进去，里面的那些也在打量着他们，木栏敞开着，一个不愿进，一个不愿出。
1132啪的一声把皮鞭抽在地上，小一点的那头吓得蹲在地上双爪抱头，大一点的拦在1132面前，仇视着他，1132觉得这小家伙很有趣，慢慢说道，
“你们要是再不进去，我就把这头小的抽死。”机器人没有太多表情，就那么看着两只幼豕。
小的那头扯了扯大的腰间的毛皮，该是一块羊皮，然后低头走了进去，大的看着1132也就在后面跟了进去。1132张了张嘴露出一张没有牙的空洞。有点意思。
两头幼豕就那样来到了他们新的环境里，周围都是低矮的毛坯房，只有半米高，仅仅容得下一豕出入的洞口，在里面也只能装得下一头而已，规整的茅屋依次排开，感受着散落在外面的目光，和来自黑洞洞的茅屋里的审视，一种异样的感觉在幼豕的心头回荡，但又表达不出来。
前面有三只豕拦在了路上，当中的一只看起来要强壮很多，正蹲在地上，不过他蹲着自己站着，对方也就只能抬头打量着自己。在一群瘦弱的族群里，他有一个肥硕的肚子，按照爷爷的说法他应该是这里的头。想到爷爷为了掩护自己和弟弟也死了，心头一酸，但是强忍着不敢落泪，毕竟弟弟还在一旁看着。
看着两个幼豕就那么站在自己面前，一股火气蹭的就窜了起来，他可是这片豕圈的头领，一个跨步，一把抓住那个眼神不客气的幼豕的毛发，狠狠的就扣在了地上。一黑一红，脑袋被狠狠压在地上，幼豕伸出前爪用力扒着扣住自己脑袋的爪子，丝毫不能推开。那豕正偷瞄着1132,1132把双手抱在胸口，就那么看着，没有开口。不说话不代表没说话，自己懂就行，这才是心思该用到的地方，才是自己在这里称为头领的依仗。
抬起空着的左手，一巴掌拍打着幼豕的脸颊，轻声说着“在这里我就是1，你得乖乖听我的，还敢站的比我高，以后要是被我看见，见你一次打你一次，听见了没？”
幼豕被按在地上，喘着粗气，但是在对方的掌下完全无力反抗，而自己的弟弟也被按在一边，泪和土粘在了脸上。
那个1，伸手撤下了弟弟腰上的羊皮，轻笑道“到底还是个没长毛的崽子呢，哈哈”然后也扯去了幼豕的羊皮，“嘿嘿，这皮不错，就当是你孝敬本首领的了，滚吧。”
一边笑着松开了按着幼豕的右爪。整个过程1132都在看着，但只要饲主没有发话，那自己就算做的尚可，然后拿着那两块毛皮往木门挪去。1132把手里的皮鞭绕在手腕上转身走了。反正也不会还回去，看着这两块皮可比自己腰上的破布好多了，也不知道从那弄来的，不过现在都是自己的了不是。回头冲一旁的眼边上的另一只豕扬了扬下巴，转身带着两个小弟就走了。
那豕来到两只幼兽的身边把他们拉了起来，那个大点的幼兽一把挥开了自己。
“还挺有力气，那就自己过来吧，我带你们去你们的窝。”
“走啊，愣着干啥，在这给人看光屁股啊？走吧三二，还有你也跟过来三一。”
幼豕盯着看过来。“你们脖子后面印上的编号，你看我的二九，他们都叫我小九，你看。”说着转身让他们看来，他脖子后面印着“1132-29”
“我叫雨，我弟雪，我们有名字。”那是一股坚定的声音。
那豕看了一眼摇摇头“有名字就自己收好，这里只有编号。快走吧，一会还有别的事，不然就会被揍的。”
29带着他俩往后排的一个茅屋挪去，兄弟两豕就缩着手脚弯着腰往那边走去。
两只幼豕依次钻进了他们的窝，至少这里只有他们两个。就在这个圈的角落里。
雨抱着弟弟雪，虽然外面不是很冷，但是那是一种羞辱，自己被人夺走了身上唯一的东西，如果还剩下什么，那就只有命了，相依为命。
过了许久，随着一声哨响，外面传来骚动，雨往外查看，所有的豕都跑了出来，往围栏跑去，四足着地，一个个跑的倒是挺快。是1132过来喂食，他推着一个大木桶过来，见到一头头豕趴在围栏上，喝到“都趴好了，不然没饭吃。”
那群豕果然很听话的都趴在了地上，然后1132就一勺勺的刮起饲食倒在了围栏边的石槽里。只看着那群豕一个个蹲踞在那里埋头吃了起来。雨和雪历经一天的奔波也早就饿了，也往那边凑了过去，可是怎么也挤不进去，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位子，却被一旁的另一只豕一爪挥开，恶狠狠的看着他俩，那眼神能杀豕。雨和雪只能蹲在一边看着。
那只首领在这里面展示了自己的位置，他直接横趴在食槽上，如果有豕相从他下面吃到食物，不是挨爪就是挨踹，只能去别的地方抢食。等到他占的吃完了，就挪到1132站着的围栏前面，用后梗蹭着木栏，嘴里发出哼哼的声音，虽然不知道什么声音，倒是1132看的很开心，发出呵呵的笑声，又刮出一勺饲食浇在1身上，1哼的更多了，1132也笑的更开心。
这一切都看在雨和雪的眼里，说不出的滋味。29来到他俩身旁，前爪里各握着一团饲食，那是看不出什么原料的混杂着菜叶、枯枝还带有一点肉屑的混杂品，雨和雪看了一眼，接了过来，埋头吃了起来，入口如同冬天里混杂着积雪的草根，但有总比没有强，雨闭着眼睛终于把那吃完了。29把爪在肚皮上蹭了蹭，看着他俩狼吞虎咽，真是两个可怜虫，就像是自己刚被运来的时候一样。
雨试探性的问了一句“那个1一直这样么？”说着看向还在那里发出哼哼声的1。
“从我来这里就这样了，他们说他就是靠这样才能吃的多，后来越来越壮，才成了这里的首领，你看他那里有两个编号，上面的那个已经快看不出来了。”29说着咂咂嘴。
雨望过去，1的后颈确实在1132-001上面还有一个模糊的印字，用力看才能看出来的模糊影子1132-13。
原打算在其他豕吃饱后自己再找点残余的雨也没能成功，和他一样想法的有很多，等1132把那一桶喂完就走了，1也吃的肚滚肠圆，晃晃悠悠的挪开了，剩下的又一股脑的扎了进去，争抢仅存的一点饭食。
夜晚降临，雨抱着雪窝在洞里，看着洞口，外面一片漆黑。雪抬头看向雨“哥，我饿了，爸妈什么时候来接我们回去，这里好吓人。”
“再等等，有我陪着你呢。”雨把雪抱得更紧了，这是他仅剩的亲人了。



 第二章、幼兽

“都给我出来干活了，你们这群豕。”冷漠的声音从围栏四处传来，雨看着围栏四周的一些比喇叭花大很多的机械造物正传出声音，冰冷又僵硬，但这不影响他的效果，一头又一头的豕慢慢爬了出来，一个个半蹲据着往门口走去，雨和雪正在空口观望，一根鞭子就抽在了茅屋的墙上，
“快出来干活。”
小爪乱摆挥开眼前的尘土，看见1132正穿着一双黑色的长筒皮靴，身上穿着穿着灰黄色的衣服站在洞口，摆弄着手里的皮鞭，啪的一声，又是一鞭甩在地上，溅起的尘土击打着雨和雪的脸庞。
“不干活就别想有饭吃，快点”。
雨和雪只能无力的爬出了茅屋，跟着豕群往外走去，1132看着两只幼豕腰上的什么也没有，就那么光着屁股，发出一声嗤笑，就和记录的豕群的习性一样，他们总喜欢欺压弱小，这样才能让满足自己的虚荣，牲畜果然就是牲畜。
1132驱赶着他的豕群往南边的矿坑走去，这是野外饲养豕群的好处，他们都是很好的工具，能听懂指令，可以采矿，自己只需要多给采到更多矿石的豕多一勺食物，他们就会争先恐后的抢着努力开采，这种牲畜简直太好了。而且在这个星球上有很多的矿藏，但是如果招聘机器人来干的话，不仅需要支付高昂的费用，而且他还会要求各种福利，毕竟自己的族人早就摆脱了劳作，每个人从出生就得到了很多知识，只需要完成长辈的指示，其他时间都是在自由探索，这是主神制定的编码，”探索，搜寻所有有价值的东西强化自己。”这就是机器人一族的生存意义。
把豕群赶进矿坑，给了几把镐头和一些箩筐就不用管了，反正按照既往的经验只有拿来水晶他们才能有午饭吃，水晶越多吃的越多，而且这里的水晶储量还是很多的。1132找了块岩石晒着太阳，他刚把眼球换成水晶的，还没有适应，阳光直射下会变成各种色带，会影响自己享受这片日光浴，他把帽子拉下一点遮住了眼睛，然后从左边的口袋了拿出一个口琴，缓缓的吹了起来，这是这片土地上豕类创造的一首曲子，不过现在他们肯定没有一个会吹，估计除了听着动听，什么也不会知道。
伴着清幽的琴声，豕群正在下面挖掘着，每天只有两次喂食，中午一次，晚上一次，但是如果没有挖到水晶那就没有饭吃，没办法的事，只能一个个在这里挖着，抢不到镐头就只能自己找石头，挖不倒就饿着。当然也不会所有豕都在挖掘，1就在行使他的“监督权”，他收着肚皮，看着一头头豕在那里挖着，身后还有那两个跟班。
“快点挖，挖不倒亮石，今天谁也别想有饭吃。”凶狠的声音夹杂着唾沫飞溅而出，这声音比铁喇叭里的话更凶。
“哎幺，二四你屁股下面有啥啊。”1看见了什么，笑眯眯的往1132-24那里挪过去。
“什么也没有，真的，我又不骗你。”24一边说着一边往后挪了一下，藏在右侧的爪子悄悄的抓了一把，紧紧攥住。脸上挂着笑，一边看1一边低头看裆，可是看着1笑的越来越近，他的脸快要挂不住了。“真的，啥也没有，我还能骗你，我也不敢啊，哈~哈~”
1往前过去一把把24推开“那就给我起来”，24就直接脸朝下趴在了土里，1在那里扒拉了几下，过来一脚踹在24大腿上，
“拿出来，我说拿~出~来。”身边的两个也帮着开腔“你就拿出来吧，吭，拿出来吧。”
24动摇了，小嘴唇颤动着伸出了右手，都不敢看过去，1一把夺过他手里指甲盖大小的一点水晶，又是一脚踹在24 侧腰上，咬着牙喝到“不是没有么，不是不敢骗我么，当我眼瞎啊。”说着又是一脚。然后又开始在四周巡逻。然后就看见蹲在那里不知道干啥的雨和雪。
“小崽子，你俩干啥呢？”来到雨和雪面前问着。
雪悄声声的回了一句“没东西挖，等他们用完了我们再挖。”后面的声音已经细若蚊蝇，雪不敢看他的眼睛，怕被打。
“奥，没东西挖，你可以用爪子嘛。”
“这里的沙土太硬了，疼。”雪还是不敢抬头，雨也不敢说话，他记得爷爷曾经说过如果在野外遇到熊，你就装死，熊就不会吃他们了，所以遇到强敌该怂就得怂，现在的1就是他们面前的一头熊。
“没事，不疼的，来，我教你。”随着1说完他就一把抓住了雪的右爪，按着他的右爪就在沙地上狠狠地蹭了起来，“你看这不就能挖开了，用啥镐头，用你的右爪就挺好，哈哈哈。”雪疼得哇哇大哭，雨抬起头来盯着1，看着1狰狞的面容，内心充斥着恐惧，1感觉到了雨的目光，一爪呼在雨的头上，耳中传来一阵轰鸣，嗡嗡嗡~雨一下就被打蒙了，屈辱、不甘、愤怒、委屈一下就顺着脸颊淌了下来，然后就听着1在耳边吼道：
“你们给我听好了，我是这儿的1，你们乖乖给我挖，谁要是不给我挖出一块亮石来，谁就尝尝我的拳头。”一边摆动着自己的右爪，胳膊上的肥膘随着一阵荡漾。体重就是力量，这是显而易见的，在这里没有豕能打的过他，他可以靠着自己的蛮力在这里称王称霸，这就是1，这里的1。
雨爬起来拉着雪往另一边挪了过去，帮他吹着伤口，以前受伤的时候母亲总会给自己吹一吹，然后就不疼了，可现在呢，自己的手也觉得疼，心里更疼。
等过去了3个多小时，1132都围着这里转了好几圈了，1总会在一边跟着，就差没有尾巴可以摇了，雨和雪还是没能找到水晶，他们会找别人挖过的地方，再往一边挖一挖看能不能找到，但是运气实在太差，一块也没有，但是1开始收水晶了，1盘坐在矿坑中央，就像一座小山一样，所有豕排着队过去交出手里的水晶，摆在1的面前，一块一块或大或小的水晶被拿出来给了他，即使雨和雪藏在最后面也总有挨到的时候，两只豕低着头，握着对方的手，来到了1的面前。
1扫了他俩一下，看着他俩咬着嘴唇，空着的手在身旁紧张的握着拳，问道：
“你俩的亮石呢？”一阵沉默，“你俩聋啦，亮石呢？”
雨微微张了张嘴，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来，他的舌头和石头一样没法动了。
“没找到。”说完话的雪头更低了。1咧了一下嘴角，慢慢说着“没找到啊，那好办啊，你给大家表演个节目吧。”1慢慢站了起来，一边用眼神点了下自己的跟班和雨。
“你们节目也不会是吧，也没关系，我帮你们，你看大家都累了，你们就给大家表演个下雨和下雪吧。”雨愤怒的看向29,29下意识的退了半步，然后又瞪了回来。
这时两豕就把雨和雪抓住肩膀和小腿举了起来，往前一推，俩人就摔在了地上，“哈哈哈，下雨下雪，这多好看啊，哈哈哈”，1转过头来扫视众豕喝到“都给我笑，谁要是不笑我就让他也来试试。”豕群传来阵阵笑声，1也不管真假，只要咧嘴就行，只要自己说话管用就行，嘿嘿。
雨和雪忽上忽下，在最初的冲击疼痛之后，逐渐麻木了，仿佛身体不再属于自己，自己就像一件玩偶被人抛来抛去，等到不知道过了多久，兄弟两豕就那么趴在地上，看着，看着，看着，一动不动。
中午没有水晶没有换到午饭，1挑了最大的，其他分给其他豕，24肯定也是没有饭吃的。
中午太热了，1132就引着豕群回了围栏，反正自己需求不是很多，这个月任务已经达标了，也就无所谓了。下午去不去看心情，不去的时候多，雨和雪还能多混点饭吃，不至于饿死。
就是这样的无奈的日子，每天1132都会带着豕群去采矿，美其名曰锻炼身体，他现在正在试着自己改编曲子，经过不断练习，已知的几首曲子他都已经熟悉了，不过自己是饲育机器人，被传导的大多是各种牲畜的知识，猪、马、牛、羊、鸡这些他都很熟悉，他偶然的机会用豕和人换了几首曲子，现在正对音乐感兴趣。雨和雪就没有这么悠哉，他们的生活就是睡觉，挖矿，吃饭，被打。两兄弟现在瘦了很多。
这天一大早豕群就出现了骚动，没等通知所有豕就已经趴在了围栏上嗷嗷乱叫。每月三天的交配时间到了，雄性的豕会被放进雌性的豕圈里，1132会把每只雄性赶进不同的茅屋里，雌性的茅屋要大很多，而且空口开阔可以完全看清里面，这样如果哪只生育了，自己也能很快的发现并拾崽，失去幼崽的雌性就能更快的再次生育。
雨也被送进了一个洞里，洞口挂着一块带血的破布，里面是一头看起来比自己大一些的幼豕，什么也没穿，正窝在墙角，雨看着她不知道要干什么，但是那头雌豕的眼中充满着恐惧，看着那双眼睛，雨仿佛看见了自己的影子，想过去拉她一把，却引得对方一声尖叫，雨停在了那里，就那么看着她。
没过一会，雌豕的叫声就引来了其他雄豕的窥视，看到雨完全没动静，其中一只雄豕挪了进来，一把把雨推开，他是5，是1的跟班之一。就朝那雌豕冲去，一把抓住那头雌豕的头发，按在地上就要开动。雨愤怒的喊道，“放看她。”5回头看了一眼正在颤抖的雨，一脚踹在肚子上“没长毛的小崽子，看仔细点，我来教你怎么做，嘿嘿。”
雨趴在地上起不了，他实在太弱了，看着那头雌豕不断嘶吼、尖叫、撕咬逐渐不再动弹了，雨看着她的眼睛逐渐失去了光彩，不再反抗，仿佛一只玩偶，泪水顺着眼角划过。她为什么不跑？为什么就会被这样欺负，不是说不反抗就没事的么？他已经忍了二十多天了，没有丝毫好转的迹象，这到底是为什么？雨在冷笑，他咬着牙，不想再流一次泪。
好不容易，雨终于爬了起来，他往四处走动，各个茅屋里都能看到相似的场景，麻木着的抖动着的，不外如是。终于雨看见了躲在一边的雪，他坐在那里看见雨过来朝他挥了挥手。雨捂着肚子走了过去，雨先开口道：“你没事吧。”他想抢了雪的问题。
“我没事，我被送进了一位大娘那里，她还说什么我还小，不用来的。反正我也听不懂，她就笑了笑还给了我一块布，让我坐在那，帮我围在了腰上，说等我长大了才能去的。过了一会又有其他豕人过来，就让我走了，她笑的可温暖了，就像我娘一样，不过我还是想要我原来那块，那是父亲给我的，说是从羊背上割下来的最好的一块呢。”
雨看着弟弟肚子上那块只有巴掌大小的一小块布，笑了笑，“我会把咱们的那两块皮都拿回来的。”揉着弟弟的头，雨下着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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