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与女皇一起玩转大唐》 第一章穿越成了傻子 初夏,暑气渐生,绿意盎然,一派生机,空气中隐隐约约弥漫着花朵的香气。如此静谧的时光,大唐子民可没有闲心来享受,因为他们最敬爱的皇帝去世了。 贞观二十三年四月二十六日,大唐太宗皇帝一命呜呼,驾崩而去,消息一经传出,如同插上翅膀,瞬间在全国蔓延,举国哀痛。 长安城外的感业寺,作为皇家寺院,正陷入一片忙碌,杂役们前前后后正忙着修缮各处禅房,用来接待即将来此出家入住的先帝嫔妃们。 某日,一个脑子有病的傻杂役突然从屋顶上跌落下来,随即不省人事,引来众杂役的围观。 ...... 历史系研二学生丁瑜洲在考察唐高宗和武则天合葬墓乾陵时,不甚跌入一个深不见底的盗洞,成功实现了人生奇遇。 阴差阳错。 丁瑜洲奇迹般地进入到那个傻杂役的身上。 伴随着晕眩和疼痛,丁瑜洲缓缓睁开眼睛,惊觉周围全是陌生人,苦力装扮,破衣烂衫,刚要开口询问,突然一个满脸肥肉的尼姑,挥着鞭子在一旁吼道: “行了,别看了,赶紧给我干活,别耽误了圣上吩咐下来的差事,要不然你们都得掉脑袋!” 胖尼姑居高临下瞪视了躺在地上的丁瑜洲一眼,对着丁瑜洲的胸口来了一鞭,冷冷地说道: “傻子,真是命大,从那么高的房顶上摔下来,竟然没死,真是奇了,赶紧起来看看有没有摔断胳膊腿,要是好好的,继续给我干活,要是不能干活,就给我滚蛋。” 丁瑜洲吃疼,虽然一头雾水,搞不懂此时情形,但是清晰地感觉到胸膛处的疼痛,是那种真实的撕心裂肺的疼痛。 丁瑜洲知道这不是在做梦,也不是在恶作剧,周围是真真实实的场景,心中顿时冒出一个念头: 我穿越了!我穿越了! 丁瑜洲心中狂喜,作为研究历史的他,早就想着能回到过去,一睹曾经的真实历史,见见史书中的那些古人了。 丁瑜洲害怕再被打一鞭子,连忙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凭借过硬的历史专业知识,敏锐地从周围房屋的建筑风格中判断出当前所处时代应该是在初唐,更是掩不住内心的喜悦和激动,唐朝可是他研究生学习的主攻方向,不由得心痒难耐,问道: “师父,这里是哪里?当前是大唐何年啊?当朝陛下是谁?” 胖尼姑愣了一下,砸着嘴,惊讶地说道: “奇了怪了,傻子这么一摔,是摔傻了,还是摔好了,竟然不知道咱们这里是感业寺了,不过竟然能把话说全乎了?哈哈,难得你说出一句顺溜话,我告诉你,今年是咱们大唐贞观二十三年,可惜老皇上刚驾崩了,新皇帝给上了谥号太宗皇帝。” 胖尼姑上下打量了丁渝洲一番,见他丝毫没有受伤,不耐烦地说道: “你个呆傻子,给你说这些,你也不懂,还是给我好好干活,混口饭吃,饿不死才是真的。” “小的遵命,小的绝不偷懒。” 丁渝洲来不及仔细思索,只听到感业寺、太宗皇帝几个关键词,就足以让他心花怒放了。 丁渝洲忙唯唯诺诺地答应了,他发觉胖尼姑又要举起鞭子抽他,忙识趣地跑到杂役中间加入到劳作大军中。 接下来的日子,丁瑜洲努力适应着当杂役做苦力的生活,每天清晨太阳一出就要做工,直到太阳落山才能回到一个破败院子里睡觉。 食宿条件堪忧,吃的比狗差,睡的比猪脏,如此艰苦的生活倒丝毫抵消不了丁渝洲对大唐穿越的热情和激情,尤其这个感业寺更是让他充满了无穷的幻想。 丁渝洲心中,感业寺哪里都好,唯有一样,着实憋坏了他。 丁渝洲发现虽然自己身边杂役很多,但是他们都把自己当傻子,从不和自己说话也就罢了,还将脏活累活都往他身上推。 什么脏活累活? 打扫厕所,刷马桶,这种天天与粪便打交道的活就是。 丁渝洲心里咒骂,可苦于没办法,只得捏着鼻子,干起了厕所保洁的工作。 别小看打扫厕所这种活,这可不是简单的活,里面学问大着呢。 近来,丁瑜洲发现尼姑庵的恭桶数量明显增加,原来有一百二十一个,最近陆陆续续增加到二百一十多个,丁瑜洲心中疑惑,想找人聊聊天,可发现周围杂役都避自己如同避瘟疫,没有一个愿意和疯傻子说话的,他只得对着面前的一堆枣红色的恭桶自言自语道: 各位兄台,你们可都是大神啊,混元金斗,法力无边,更是和姑子们的屁股直接接触,你们说说,是不是姑子们近来都吃坏肚子了? “怎么可能,傻子又犯傻了,我告诉你,是寺里来了好多娘娘!呸,说了,你个傻子也听不懂,赶紧给我好好干活!不准偷懒!” 一句声音传入丁瑜洲的耳中,丁瑜洲还以为是马桶有灵开口说话了,突然发觉后背一阵剧痛,原来是鞭子抽打在身上,忙抬头看去,见寺内负责管理杂役的那个胖尼姑正凶狠地站在他身旁。 丁瑜洲心里咒骂这个肥鸡婆不得好死,可嘴上不敢这样骂,忙求饶道: “大师饶命,大师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胖尼姑满脸横肉,嘴角边硬生生地挤出一个不耐烦的笑,用脚踢了踢丁瑜洲后背,说道: “外面负责装运恭桶的小尼姑病倒了,今日就由你去禅房各处将恭桶运过来,好在你是个傻子,又老实本分,你去最合适!” 胖尼姑抬腿一踢,大声道: “还不快去!给我麻利点!” “是,是,是!” 丁瑜洲忙小心翼翼地答应了,拉起院子外的粪车就往禅房方向走去。 一路上,人来人往,全都是清一色的女子,有带发修行的,也有剪断万千青丝的,空气中弥漫着女子身上独有的那种甜香味,让丁瑜洲如同来到人间仙境。 他大着胆子,抬眼一看,发觉个个都貌美如花,前前后后,就他一个男的,这种场合,丁瑜洲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遇到,不由得心花怒放,春心荡漾,但是胖尼姑就跟在身旁,他可不敢造次,被鞭子抽打的滋味,让他刻骨铭心,做梦都会怕醒。 不一会儿,胖尼姑在一处雅致的院落前停下,对着丁瑜洲说道: “你进去,把恭桶提出来!” 丁瑜洲赶紧答应着,正要抬腿入内,听到胖尼姑提醒道: “这里面住着的是先帝的武才人,这位娘娘脾气大,千万不要多说话,更不要犯傻!” 丁瑜洲刚要本能地点头哈腰,突然听到武才人这三个字,又联想到自己当前所处的时代,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代女皇”,作为研究历史的人,专业本能顿时让他心中热血澎湃,追问道: “大师,这位娘娘可是太宗皇帝的武才人,武媚娘?” 胖尼姑瞪视了他一眼,惊讶地说道: “吆,傻子消息怪灵通啊,听哪个乱嚼舌根子的货说的,敢私下议论皇家,可是大罪。别成天到处打听,好好干活!” “是,是,小的明白。” 丁瑜洲不敢多停留,忙推门入内。 这处院子清新别致,像极了枯木山水的风格,正门处的匾额上写着“静雅”二字,想来是院落的名字,四周静悄悄的,丁瑜洲来不及欣赏外面的风景,急切地想一睹历史上独一无二女皇帝的芳容。 这可是一次见证历史人物的重要时刻,丁瑜洲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和喜悦,大着胆子来到正对着院门的正房,敲了敲房门,对着里面喊道: “娘娘好,小的前来收恭桶!” 说罢,等待一会,见无人应答,丁瑜洲猜测房内应该无人,有些失落,又害怕胖尼姑嫌他动作慢,便伸手推门。 房门未上锁,吱吱呀呀地缓缓被打开,随即一幕阴森恐怖的画面印入眼帘,全然不是脑中所想象的那种女皇威武的场面,倒着实把他吓了一跳。 只见一个身穿白衣长发飘散的人正悬挂在房梁上,用来踩踏上吊的圆凳已经倒落在地上,屋子里透露着死亡的气息。 丁瑜洲大惊,惊呼一声救命,无人应答,扫视一圈四周,见四下无人,知道这是房内之人偷偷在屋里上吊了,心中大胆猜测: 此人难道就是历史上心狠手辣的武则天,怎得这般脆弱,难道史书记错了? 丁瑜洲救人心切,不管此人是谁,忙上前一把抱住白衣女子,好在丁瑜洲人高马大,一米八几的大高个,一举一抬,瞬间就把那女子从上吊的白绫上救了下来。 丁瑜洲让白衣女子平躺在地上,见她面目清秀,双目紧闭,鼻梁高挺,眉目间透着妩媚,倒真有武媚娘的风范,当年太宗皇帝赐名武媚娘就是因为她眉眼间妩媚动人,此时看到白衣女子的模样,丁瑜洲以专业本能认定此人定是武则天无疑,况且她的面容像极了洛阳龙门石窟那尊卢舍那大佛的尊容。 据传洛阳那尊大佛是武媚娘做了皇后捐出胭脂钱修建的,还命人按照自己相貌来雕刻大佛面目。如若此人是武媚娘,便印证了传言为真。 丁渝洲晃了晃女子身体,在她耳边轻呼: “喂,快醒醒。” 第二章与媚娘亲密接触 任凭丁瑜洲如同摇拨浪鼓那般摇晃,白衣女子始终一动不动,脸色泛白,嘴唇发紫,没有一丝活着的气息。 丁瑜洲意识到此人许是窒息久了,体内严重缺氧,如此一时难以醒过来,正犹豫间,突然想起自己曾经学过的心肺复苏法,对此最是有效。 何为心肺复苏法? 其实就是人工呼吸,就是嘴对嘴呼吸。 丁瑜洲偷笑,俊逸帅气的脸上露出痞坏的微笑,如此亲密的接触,他活了二十五年,经历的次数竟然是零。 奇哉怪哉,真是不可思议! 虽说他是一个十足的大帅哥,可谓校草级别的帅哥,号称黄景瑜第二,身边也不乏学妹、学姐的追求,甚至还有一些那些方面有问题的男同胞也仰慕他的玉树临风,但是他的感情经历竟然是空白。 其实也不怪,丁瑜洲这位同学可是历史系学霸,研究历史如痴如醉,到了把历史当做女朋友的程度。什么可爱萝莉、霸气御姐,制服控,什么大家闺秀、小家碧玉,什么大美腿、烈焰红唇、事业线......这些......统统都入不了他的眼。 可眼前这个女子不知有何特殊的魔力,竟让万年不开花的铁树丁瑜洲一想到要与她亲密接触,就不由得心里紧张万分,仿佛有小鹿在剧烈乱撞。 丁瑜洲挠挠头,控制住心中的慌乱,出于救人的理智,对着白衣女子实施了心肺复苏。 丁瑜洲先是将手交叉,在女子胸口用力按压,然后又嘴对着嘴,按照心肺复苏法的标准动作,呼气、吸气,重复,再重复...... 丁瑜洲救人心切,忘记了时间和空间,呼吸一番之后,又投入地为白衣女子做着按压心脏的动作,因为用力很大,额头上开始冒出细微的汗珠,突然听到一声“啪”的脆响,随即右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吃疼,忙捂住脸颊。 “你干么?下手怎么这般狠?” 丁瑜洲收回放在女子胸部的双手,捂着渐渐红肿的脸颊,瞪视着自己施救的女子,想生气却生不起来,发现她此时已经苏醒过来,正杏眼圆睁,满含怒意,发觉自己的身体受到了陌生男人的侵犯,气愤地说道: “竟然还敢顶嘴?胆子挺大的嘛!看来得好好教训一下你这个不知规矩的东西。” 白衣女子对着丁瑜洲的左脸又是重重一巴掌,前后两个耳光,一左一右,让丁瑜洲白皙的脸蛋瞬间成了红苹果,火辣辣的疼痛感蔓延到他脸部的每一处肌肉。 丁瑜洲双手捂着脸,无奈地蹲在地上,心里是有苦说不出的委屈,还没等他出言反驳,白衣女子上下打量他一番,伸手指着他,不屑地说道: “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在我身上乱动,我乃是太宗皇帝的武才人,岂能容你这个低贱 的杂役非礼轻薄?我非得把你这双爪子剁下来,否则,难解我心头之恨!哼!” 武媚娘一醒过来就对着丁瑜洲破口大骂,全然不知道是丁瑜洲救了她。对此,丁瑜洲丝毫不感到生气,没有回答她的话, 反而脸上笑容灿烂,愈加兴奋,因为事实果然如他所料,此白衣女子正是日后大名鼎鼎的女皇武则天,这些话毒辣又恶毒,着实是武则天的语言风格。 丁瑜洲窃喜,忙解释道: “小的给才人问安了,小的是后院的杂役,也可以说是一件东西,才人说是什么,小的就是什么,不过小的不是有意冒犯才人的,刚才是为了救才人才不得不那般……” “打住,你一个干活的杂役,何等低贱,我何须你救?看你那贼眉鼠眼的样,就知道非奸即盗。” 武媚娘见丁瑜洲虽然五官端正、清秀风雅,但是嬉皮笑脸,全然一副心术不正的样子,又见他穿得脏兮兮,一副低等下人的装扮,愈加不正眼瞧他。 此生此世,能够有幸一睹女皇的芳容,让丁瑜洲这个狂热隋唐史的研究生有种“朝闻道夕死可矣”的牺牲情怀,这种感觉或许只有学历史并且热爱历史的人才能懂吧,反正此刻的丁瑜洲,即使受再大的委屈,也心甘情愿;即使不被人知,也心安理得。 丁瑜洲反复告诉自己: 对面敌人气场太大,只能采取防守战术,无需反抗,也不要反驳,只需静静看着未来的女皇,仔仔细细记下她的面容,说不定以后有机会回去专门对此写篇论文,肯定能轰动历史学界。 丁瑜洲的眼睛一直停留在武媚娘身上,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见她用手臂支撑着身体,然后轻轻咳嗽了几声,才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理了理身上那一袭素纱白衣,一头秀发自然地垂落下去,犹如一朵盛开的白莲花,柔美中带着高冷圣洁。 这好像和之前心目中的武媚娘不一样啊,柔美?圣洁?武则天不应该用这些词形容吧! 丁瑜洲心中诧异,现实与历史往往是存在差异的,比如眼前的这个真实的武媚娘就与自己所研究的那个高高在上的女皇武则天有着天壤之别,简直判若两人,武则天留给世人的印象是那种杀伐决断的霸气外露,从没有人知道武则天还有小女子的柔美和圣洁。 武媚娘发现丁瑜洲不理会她,而是时不时盯着她看,哪里知道丁瑜洲正沉浸在对历史真相的自我意淫中,反而认为自己的威严再次受到了侵犯,刚消下去的火气重新燃起,有增无减,加之近来自己遭遇堪忧,未来无望,本想着自缢身亡,一了百了,不成想死没死成,还被这个低贱的杂役非礼怠慢,一想到这些,她心中的满腔哀怨都化作怨气和怒气,意图将所有不快都发泄在面前这个又脏又坏的杂役身上。 武媚娘这次没有对丁瑜洲进行语言攻击,而是不声不响地径直走到房内的山水屏风后,快速拿出一把寒光闪闪的短剑,随即疾步走到丁瑜洲身旁,将短剑架到他的脖子上,喝道: “你这个淫贼,我今日就杀了你,为民除害。”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那柄短剑的冷光射进丁瑜洲的眼中,寒冷阴森的感觉冲击着他的脖颈,稍有迟疑,必就将血流成河。幸好丁瑜洲曾经暑假在跆拳道馆打工偷学过些许招式,此刻正好派上了用场。 面对突如起来的正面攻击,丁瑜洲来不及多想,使出本能的自我防卫招式,先是迅速后撤一步,快速伸手夺过武媚娘的短剑丢在地上,随即稍微一抬腿搅乱武媚娘的步伐,武媚娘一个脚步不稳,在他面前踉踉跄跄向地上跌去。 如此情形,丁瑜洲自然不能见死不救,只好再次出手,冒着被误会更深的危险,伸出双手一把揽住武媚娘,随即正正好好武媚娘就躺在了丁瑜洲的怀中。 躺在丁瑜洲怀中的武媚娘,可不是娇羞动人,而是已经恼羞成怒,漂亮的脸蛋紫胀得通红,因为盛怒眉心紧紧皱成一朵花,圆圆的大眼睛似乎要喷出毁天灭地的熊熊火焰。 丁瑜洲不敢去看怀里的武媚娘,生怕被她目光中的怒火所吞噬。他思维的发动机飞速运转着,知道这样只会让武媚娘更加误会自己,越发会对自己没有好感,如果将自己记恨在心,日后她得势肯定会报复自己,自己岂不得不偿失,没有好果子吃,意识到这里,他忙松开手,小心翼翼地让武媚娘站好,忙跪下赔罪道: “才人莫怪,还请才人息怒,请听小的解释清楚,小的今日前来静雅室是收恭桶的,不巧发现才人轻生上吊,一心想着救人要紧,并不是存心要冒犯才人的,还请才人恕罪!” 丁瑜洲磕头如捣蒜,企图获得武媚娘的原谅,起码要获得她的谅解,免得日后无端生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武媚娘自知自己来这里是出家为尼的,如果与寺中杂役发生了嫌隙,对自己终究是百害而无一利,又因为从言谈举止之间发觉这个跪在自己面前的杂役着实不简单,镇定自若、器宇轩昂 ,不管是说话语气,还是内在的见底,都不同于普通杂役。 她在一张梨木螺钿椅上坐下,轻轻舒了一口气,平静着内心的波动,想起自己刚才上吊自杀的一幕,心中不由得悲伤起来,本想着自己来这里无依无靠,与其生倒不如死,可被这个杂役救下来,说明自己命不该绝,如此,以后又该如何是好呢? 武媚娘想到渺茫的未来,尤其想到要与青灯古佛经卷相伴漫长一生,就瞬间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她内心深处最渴望的生活绝不是这样的,可现实就是这般残酷,她没有子女,按照皇室祖制不得不被遣送到这感业寺来出家,悲从心中生,刚才的怒气早就消了一大半,哀叹一声: “罢了,你起来吧,你救我不管是出于什么心,反正你是救了我,我自是念着你的好,只是我现在这种情况…” 丁瑜洲明白武媚娘没有说出的话中所包含的意思,揣测着当前武媚娘的心理,说道: “多谢才人不杀之恩,小的略懂些占卜看相之法,小的从才人的貌相上来看,您是大富大贵之命,虽然现在情势不容乐观,但是现在只是潜龙勿用的状态,早晚有一日会飞龙在天。才人一定要珍重自己,静待东山再起的机会啊。” 武媚娘眼神一亮,随即暗淡下去,沉默了一会,对丁瑜洲的话不置可否,只是淡淡说了一句: “恭桶在房门后面,你拿了自行离开便是。” 第三章玉体暴露 丁瑜洲自从那日见到武媚娘后,便一直没再见到她。 不知是胖尼姑有意存心给丁瑜洲这个傻蛋安排活,还是原先那个负责拉粪车的尼姑故意偷懒甩锅,拉粪车,收恭桶就这样被推倒了傻子丁瑜洲身上。他虽然是一个男的,每日穿梭在众女子中,但大小尼姑都以为他疯疯癫癫、呆呆傻傻,倒也不觉得他的存在是个唐突。没过两三日,那个又丑又坏的胖尼姑也不再监督丁瑜洲干活,毕竟粪便的臭味,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会避之不及的。 这恰好给丁瑜洲创造了更多能够接触武媚娘的机会,因为史书中关于武则天在感业寺的生活没有任何记载,丁瑜洲全然不知此时的武媚娘是何种心境,在做着什么事。丁瑜洲心痒难耐,对武媚娘越加产生好奇。 丁瑜洲见不到武媚娘,不知为何心中莫名地有种说不出的失落感,每日清晨到静雅室的时候,每次都会发现恭桶早已被放在了院门前,他总是忍不住要向里面探望,但每次都是什么都看不到,静雅室内犹如一潭死寂的湖水,还是结了冰的湖水,就是落入一颗石子也击不起千层浪。 这日清晨,天刚蒙蒙亮,万籁俱寂,早起气候适宜,不似中午那般炎热,杂役们往往都喜欢起早干活,晨光熹微中浮现着杂役们忙碌的身影。 粪车的车轮碾压着寺内青石路,发出“轰隆”的声响,回荡在禅房之间,此时蓬头垢面的丁瑜洲正拉着难闻的粪车,游走在感业寺后院的禅房,一边走着一边思索着自己的处境: 要不是为了能够有更多的机会接触武媚娘,进一步了解史书中关于武则天的空白,丁瑜洲可不愿意干这又脏又累的厕所保洁员。自己来到大唐已经月余,除了对见证历史的执着和热情外,他实在找不出其他可以让自己每天精神满满下去的理由了,总觉得如此浑浑噩噩的干这些苦差事,心里空荡荡的,实在不是自己心中所愿,转念又一想,自己回去的希望几乎为零,既然无法回去,倒不如好好运用平生所学,在大唐一展宏图伟业。 这个念头在丁瑜洲的脑海中划过,瞬间掀起更大的浪潮,丁瑜洲举头望着远处起伏不断的山影和日渐明亮的晨光,心里有种波涛汹涌的感觉在翻滚。 丁瑜洲拉着粪车的手不由得握得更紧了,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有了追求,日子才能有滋有味的过下去,否则行尸走肉的生活实在太无聊。前途虽然未卜,起码还能活着,未来虽不知,仍然还有勇敢尝试的机会。 丁瑜洲默默地筹谋着,策划着,静待时机的到来,至少现在武媚娘是他可以看得见望得着的最大希望。 通过这几日的观察,丁瑜洲知道住在这些修缮一新的禅房里的人都是唐太宗的嫔妃,有些人一心向佛,断了青丝,皈依佛门,有些人则坚持戴发修行,为太宗祈福。武媚娘便是后者,她并没有剃掉头发,依旧保持着姣好的容貌和秀丽的风采,从此就能窥知,武媚娘心中仍然隐藏着一颗不安现状的心。 来到静雅室院门前,丁瑜洲见大门紧闭,惊疑: 为何今日门前没有恭桶? 自从那日后,武媚娘似乎是有意特地避开丁瑜洲这个收粪桶的杂役,每天都是一大早就提前把恭桶放在门前,可今日偏偏没有这样做,不知因何原因。 丁瑜洲又不是武媚娘,自然猜不到什么原因,上前拍了拍院门,高声喊道: “小的是来收恭桶的。” 因为感业寺乃佛门境地,清净之所在,要求各处污秽之物每日必须运走,所以这是丁瑜洲这个厕所保洁员的责任,也是他来大唐后第一个光荣伟大的义务所在,为他人扫去污秽,想想就高尚无比。 “小的前来收恭桶,请开门!” 丁瑜洲听见里面没有动静,又喊了一遍,喊完,院内依旧没有回应。 丁瑜洲据此断定里面应该没人,于是直接推门进入,如入无人之境,见院子里景物如旧,仿佛屋内之人从未到院子里活动过,只有廊下一左一右两盆正含苞待放的红色月季,算是这死寂环境里的一丝生机。 四周静悄悄的,正堂的房门没有关,想来是武媚娘外出没有关门,见此,丁瑜洲再次确认刚才推测的正确性,坚信武媚娘不在房内,于是乎,心中大喜: 原来女皇出门去了,正好趁此机会进去欣赏一下女皇的卧室,看看女皇的闺房风格如何,哈哈!嘿嘿!好激动啊! 丁瑜洲搓着手,掩盖不住内心的喜悦,英俊的脸上更是挂着或**或猥琐或诙谐的笑容,总之样子怪怪的,让人一看就知道脑子里肯定是那种心术不正的想法。 丁瑜洲保持着这种状态,嘴里哼着小曲,吊儿郎当,大摇大摆走了进去,就像走进自己家里一样,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出了天下之内爷最大的姿态。 丁瑜洲嬉皮笑脸入内,当看到房内的景象之后,顿时那肆无忌惮的笑容僵硬在脸上,被眼前的景象惊讶地嘴巴都忘记合上了。 “啊!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 丁瑜洲连忙双手捂住眼,作势要向房外跑去,还一边解释着。 “谁让你进来的,你个臭流氓!你个死流氓!我要挖掉你的眼珠子!” 武媚娘怒吼,不是简单的怒吼,而是那种声嘶力竭的吼叫。 刚才,武媚娘正站在浴盆旁,一丝不挂,雪白的皮肤暴露在外,全都被丁瑜洲所看到,让她又羞又气,愤怒到了极点,对他原有的一点好感瞬间荡然无存。 事出突然,武媚娘全然没有料到会突然有人闯入房内,慌乱之中忙取下衣架上挂着的一件靛青色薄衣遮盖住自己的身体。被人看到洗浴的样子,是女子平生最大的羞辱,还是被一个低贱的杂役,羞辱更甚,武媚娘岂能善罢甘休。 盛怒之下,武媚娘使劲裹了裹薄衣,迅速转身搜寻丁瑜洲,见他已经跑到院子里,于是对着他喊道: “你给我站住,你要是敢跑出静雅室,我就告诉住持,告你一个杂役偷看我洗澡,然后让她把你送官府锁入大牢。” 丁瑜洲听见武媚娘如此说,知道她那雷厉风行的性格,绝对敢说敢干,终究还是担心自己一旦被扣上偷女人洗澡的罪名,性命堪忧。此事就是放在二十一世纪的现代社会也会被当流氓抓起来拘留数天,更何况是在思想保守的古代,并且被偷窥的女人还不是别人,是先皇的嫔妃武媚娘。再者他熟悉大唐律法,律法中对此有专门的惩治措施,非死就是重伤。 丁瑜洲知道逃避不是办法,也不是他的风格,是福不是祸,终究躲不过,渐渐放慢了逃跑的脚步,随即乖乖地来到静雅室正堂前,望了武媚娘一眼,颔首行礼,解释道: “小的本是前来收恭桶的,绝不是有意冒犯才人的。还请才人大人不计小人过,饶恕小人吧。” 武媚娘双手抱在胸前,面带怒色,显得很生气的样子,红唇紧闭,长长的秀发自然垂下,美丽的面容在日间的阳光下愈发灿烂夺目,不饰珠翠也没有脂粉,有着一种清新脱俗的美丽。 丁瑜洲用眼神的余光看着如此惊艳的武媚娘,心里竟不觉得有丝毫的畏惧感,确切地说是那种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淡定从容,如此纯天然的美女不论是在古代还是在现代,那都绝对是倾国倾城,迷倒众生,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他都会存有这种想法。 嘻嘻...... 丁瑜洲回忆起刚才看到的玉体,协调均匀,婀娜多姿,光彩动人,那身段绝对是黄金比例,看后让丁瑜洲这棵万年不开花的铁树心神不宁,血脉贲张,足见当属天下珍品。 武媚娘正在气头上,没有察觉到丁瑜洲眼神的微妙变化,尤其一想起自己被一个低贱的收粪的杂役轻薄,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少罗嗦,饶恕你?真是笑话,你觉得可能吗?” 武媚娘的话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温度,仿佛即使到了盛夏时节,也能将万事万物冰冻起来。 丁瑜洲知道她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自己,这又不是小事,这可关乎女子名节,虽说大唐女子开放,但是洗澡时候被人偷看,可是莫大的耻辱,不论让谁碰到,谁都会有杀死那个淫贼的想法。 丁瑜洲眼珠转动,努力思考着该如何解决当前的困局,但是想来想去,始终难以找到什么良法,毕竟是自己掉以轻心,连房门也没有敲一下,就大摇大摆地走进了静雅室,然后看到了不该看到的画面。 丁瑜洲念及过错终究在自己,逃避终究不是办法,想着横也是死,竖也是死,于是挺直腰板,摆出一副勇敢承担的姿态,跪下磕头,郑重其事地道: “才人娘娘,小的真得不是有心要冒犯,如今事已至此,小的无话可说,要杀要剐任凭才人处置。您说杀,小的绝不眨一下眼,您要说剐,小的也绝不喊一声冤。只要能让您解了心口中的闷气,小的听您差遣。” 第四章人有多大胆 武媚娘听丁瑜洲说得如此大气凛然,认罪态度如此诚恳,倒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仔细想来这件事其实她自己也有责任。静雅室虽然有正堂、东西配房等房间,但是现在这偌大的院子就住着她一个人,因为她是出家修行,身边也没有伺候的侍女,所以一切生活起居都是她自己动手。前几日,她都是一大早就将恭桶提到院门外,只是今日因为暑热,她耐不住暑气,夜里出了很多汗,便想着先沐浴一番洗去身上的热气,就这样一来二去的,最后将提恭桶一事抛到了九霄云外。而这个忠于职守的杂役为了保证大家的良好卫生环境,贸然闯进,才发生了刚才的那一幕。 想到这,武媚娘的怒气消解了不少,才将目光放到丁瑜洲身上,见他虽然蓬头垢面,衣衫残破,但是相貌倒生得极好,即使跪在地上,身上也散发着与众不同的儒雅,如若好好清洗梳理一番,再穿上绫罗绸缎,那气质恐怕要超过长安城中所有风流倜傥的世家贵公子。 武媚娘语气缓和了不少,说道: “此事如果我告知住持,将你逐出寺去,你会如何?” 丁瑜洲听出武媚娘对自己的态度有所缓和,知道她的心理防线开始坍塌,显然是刚才自己的一番言论和姿态开始奏效,揣测着武媚娘的心思,继续以不卑不亢的语气说道: “回禀娘娘,如果那样,首先小的对才人娘娘没有一点怨恨,毕竟是小的有错在先,这是小的应该受到的惩罚,其次小的会守口如瓶,绝对不会将此事说出半点,就让这件事烂在肚子里,绝对不会影响才人您的清誉。” 武媚娘听丁瑜洲如此明白自己的心思,怒气又消了些许。丁瑜洲察言观色,见此招奏效,上一句话说完,于是学着现代人发誓的样子,伸出左手四根手指头,跪在地上挺直着腰板,高声说道: “小的在此发誓,皇天后土为证,各路神佛明鉴,如胆敢将此事透露只言片语,就天上打雷劈死我,地上发水淹死我,出门马车撞死我......” 丁瑜洲回味着自己刚才的话,总感觉想表达的意思还没有表达到位,想了片刻,又补充道: “如果这些毒誓还不够,我丁瑜洲如果违背誓言,那就来生投胎给武才人娘娘当牛做马,如果她不稀罕,就让我做她脚底的鞋子,任她踩踏。” 丁瑜洲说完,重重跪拜在地上,心里想着,这些话应该奏效了吧?! 果不其然,武媚娘看着丁瑜洲发誓的模样,又听到他的誓言狠毒还新颖,怒气早已消失大半,不仅脸上怒意全无,而且还露出了淡淡的笑容,道: “起来吧,别看你是个杂役,她们都说你是个又疯又呆的傻子,竟想不到你如此体察人心,还会说出这么新鲜的话语来,连发个毒誓都能如此别出心裁,真是,真是少见!” 武媚娘理了理湿漉漉的长发,反问道: “你刚才说你叫什么?丁什么?你我相识两次,竟然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丁瑜洲从地上站起来,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能慢慢地放在胸口处,安安稳稳地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 当他听武媚娘追问自己的名字,这才猛然想起刚才发誓的时候,说得豪情万丈,竟然没忍住一下将自己的真名说了出来,不过好在他所穿越成为的这个傻子好像大家都不知道他的名字,人人都称呼他“傻子”,即使他说出真名,倒也无妨,既然成了这个傻子,那“丁瑜洲”便就是他的名字了: “贱名本不当提及,既然才人问起,自当奉告,小的姓丁,字肇淇,名瑜洲。” 武媚娘点点头,又问道: “父母可还在?何方人士?” 丁瑜洲心想,女皇敢情这是在查我户口呢?还是看上我了?怎么又问父母又问家住哪里呢?想了想,绝对不能如实相告,可又不能不回答她的问题,只得回答出一个巧妙的答案: “我自幼父母双亡,四海为家,四处流浪,我自己也不知道家在何方。” 武媚娘长叹一声,道: “确实是一个可怜人,无依无靠,还被人说成是傻子,我看你老实本分,哪里傻呢?我看你一点也不傻。我姓武,并州人士,你是知道的,刚才那事就算过去了,以后不提便罢了啊。” 丁瑜洲听武媚娘爽快地说完最后那句话,这次心里充满了一百万个放心,觉得通过此事因祸得福,进一步拉近了和武则天的距离,忙谢道: “多谢才人娘娘,小的感恩不尽。” 武媚娘摆摆手,说道: “什么才人娘娘啊,我如今沦落至此,哪里还是宫里的娘娘呢?以后也别称呼我才人、娘娘了,就叫我媚娘吧,这是太宗皇帝赐的名字,我挺喜欢的,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 丁瑜洲点点头答应着,感激武媚娘如此厚待礼遇自己,这是他穿越来大唐后遇到的第一个平等待他的人,但是心中感动归感动,不免又觉得武媚娘对自己的态度转变得太快了,完全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啊! 转变之大让丁瑜洲觉得有些不真实,只听武媚娘继续说道: “其实我和你一样,我们这些姓氏在大唐那都是小门小姓,根本上不了台面的,像咱们这种小门小姓的人就如同天上的星星多了去了,哪里比得上他们那些世家大族,一出生就能拥有衣食无忧的富足生活,男的长大后则不用上进就能凭借家族势力为官作宰,女的长大后则要么进宫当皇后贵妃要么就是嫁入其他世家大族成为主母嫡妻。” 丁瑜洲听武媚娘说这些话的时候,口气略带感伤,联想到武媚娘在唐太宗一朝完全是不受待见的情况,便猜到她这是有感于自己低等的出身,早已将刚才所发生之事留在一边。 不论是《新唐书》还是《旧唐书》抑或是《资治通鉴》等史书,对于武则天在唐太宗一朝的记载都是极为简单,也由此可见唐太宗并不怎么喜欢武才人这个嫔妃。 丁瑜洲对武则天的遭遇了如指掌,知道她从入宫被太宗皇帝封为六品才人后,就一直停留在这个位置上原地踏步走,更知道武则天不是普通女子,有着很强的心气,怎么愿意接受这种生不逢时的处境,心中那份壮志难酬的不甘,肯定会时不时凌乱她的内心。 丁瑜洲微微一笑,以一种玩笑而又认真的语气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称呼您媚娘了啊。” 武媚娘点头,回应他一个甜甜的微笑: “甚好!瑜洲!” 丁瑜洲挺直了腰板,如一棵青松站立,意气风发地说道: 自古英雄不问出处,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人人皆可成为君王,人人皆可列土封疆。要我说,您早晚有一日还能返回宫中,东山再起,到那时母仪天下,君临天下也说不定呢?!” 武媚娘瞪大了眼睛,惊讶地看着丁瑜洲,简直不敢相信一个收粪桶的杂役,竟然能说出如此惊世骇俗的话来,要知道在古时候,知识分子数量很少,占人口大多数的劳苦大众的文化程度都很低,这种充满着哲理味道的心灵鸡汤,劳苦大众可说不出来,自然也不会懂得。故而武媚娘对丁瑜洲这三言两语充满了强烈的震惊,直盯着丁瑜洲不说话,只说了一个字: “你?” 丁瑜洲知道自己这简单几句话就把武则天镇住了,心中窃喜,心想,我还知道你未来更多的事情呢,只是现在可不能告诉你,即使说出来给你听了,你恐怕也不会相信,只得装作全然不明白武则天的样子,问道: “我怎么了?” 武媚娘意识到自己一直盯着丁瑜洲有些失礼,眼神望向院子里,掩盖住内心的惊讶,说道: “我真是小瞧了这感业寺,真是卧虎藏龙之地啊,没想到你一个小小的杂役,也能说出这般言语,上次你的话就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这次恐怕更甚。” 丁瑜心想这就让你印象深刻,难以忘记,那我再说句让你终生难忘的话: “媚娘,不瞒您说,我先前学过占卜算命,自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就从你的面相上看出,你是大富大贵之命,这大富大贵不是那种皇妃贵妇的大富大贵,而是那种母仪天下、君临天下的大富大贵。” 武媚娘笑了,是那种不相信的笑: “丁瑜洲,你别逗我了,这怎么可能呢?我如今沦落至此,还怎么母仪天下?太宗皇帝驾崩而去,唉,我这辈子是没戏了。” 丁瑜洲一早就料到武媚娘绝对不会相信他所说的话,也理解她的心情和处境,一个处于人生谷底的人怎么可能相信日后她会逆袭成为大神呢?至少此刻是不会相信的。他知道这个话题多说无益,陪着笑道: “你不信,反正我信你,我虽然是一个低贱的杂役,但是我一直坚信,只要还有一颗追求上进的心,管他什么戒律清规,管他什么人伦纲常,只要有希望,那就要搏一搏试一试,就是沦落成平民老百姓,哪怕是奴隶,那心中也要有梦想,万一实现了呢?岂不是就赚大发了。”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