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梁墨》 第一章征战 梁国,一个屹立于嘉兰大陆南面的超级大国。 拥有千年底蕴的梁国无论是文化还是武力方面都是极为强大的。 只不过,最近在梁国的京城中流传着一个荒谬置极的传闻。 利文顿要梁国称臣。 而且利文顿不但要向梁国要钱要地,还要梁国国君对利文顿族长称为兄,不然就发兵对梁国发起进攻。 梁国京城中的百姓除了感到不可思议外,还有愤怒。 都知道如果家中的父亲死了,那么兄长就相当于父亲位置。 这利文顿坐落于梁国的西北方的一个弹丸小国,还没有开化的野蛮子,也敢染指咱们梁国的国土。 不过最令人愤怒的是,这些野蛮子还要当今皇上做那野蛮子的弟弟。 梁国的子民愤慨不已,京城里常在青楼茶馆吟诗作对的读书,人个个义愤填膺,都恨不得马上投笔从戎,去西北割下那蛮子的人头来当酒壶。 梁国国主梁恒,一位刚刚登基的皇上,自然是雄心勃勃,立即下旨命西北大将军胡顾,率五万重甲前去镇压。 梁国子民得知这消息传遍京城后,住在京城的百姓都激动不已,各家各户都在放烟花庆祝。 一时间,人们对这位刚登基的皇上充满了敬意。 夜色笼罩了慈京城,在高耸的城楼上。 一个身穿红衣,面容端庄大气的贵妇,对着身边站立在梁国最顶端的人物微笑道:“陛下,能够收获这么多子民的爱戴,到时候等胡将军打了胜战,那么将来陛下定能成为千古一帝。” 长相颇为英俊的男子看着手里的佳作,这些都是些才子刚刚从城中的青楼里,传出歌颂他的诗词。 男子看着这些诗词,脸上微微露出满意的笑容道:“嗯,不错,皇后呀,你这马屁拍得真令朕舒服,不过你还是高兴的太早了呀,胡将军还没发兵呢,我们也切不可轻敌,都说利文顿是野蛮子,但是实力也是不容小觑。” 说罢,微微伸出一只手掌,轻轻的抓在贵妇的手上。 男子抬起头看着外灯火阑珊的京城,他眼神中充满了野心。 …… 炼金是嘉兰大陆的硬通货,一种非常稀少的矿石,就算一座普通的金矿也提炼不出几块的炼金,其价值就更不用多说了。 梁国西北,毫州的城墙就是用炼金所做的。 作为西北最为重要战事枢纽,梁国的先皇花了几代人的心血,才打造出了这西北第一城的称号。 在梁国的西北,民风彪悍,打家劫舍时常发生,可是就是没有人敢打这座城的主意。 因为这里驻扎着梁国最为精锐的军队。 “西北狼军” 西北狼军也称开国军,据说梁国的第一代皇帝就是靠着这支军队打下来的江山。 …… “父亲,明天我就要走了,今天带着小宁来和你说一声。” 一个年轻人缓缓地从地上站起了起来,看着眼前的土包,再次深深的鞠了个躬。 这年轻人不过十七八岁,一身军装,让人看起来威风凛凛。 在他手里还牵着一个小女孩,那小女孩狡黠可爱,红红的脸蛋让人不经想亲一口。 小女孩转过头向年轻人轻声道“哥,你可不可以不去,不要留下宁儿一个人。” 小女孩说着就落泪了。 看到小女孩再次落泪,年轻人缓缓的蹲下身子,用两只粗糙的手指在小女孩脸上擦了擦,宠溺道“傻瓜,哥又不是不回来了,再说了,我走了不是有六婶陪着你吗,好了,乖,不哭了。” 小女孩还是不开心。 “可是,我就想跟哥在一起,不如,不如,哥你也带上我吧。”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好主意似的,小女孩马上停止了哭泣,睁着圆滚滚的大眼睛,小声提议道。 年轻人也是被她这个想法吓了一跳,马上拒绝道:“不行,绝对不行,父亲走的时候我就答应过他,一定要保护好你的。” 女孩听到后,顿时哭的比刚才还要大声。 年轻人只能无奈道:“好啦好啦,别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哥是要去打仗的,女孩子是绝对不能去的,最多哥答应你,回来的时候一定带一只白狐给你,好不好,你看你现在哭的像个花面猫一样。” 小女孩还想说些什么,只是被年轻人制止了道:“这个事情我是绝对不同意的,你能好好呆在家,不出去惹麻烦,就是让哥最安心的事情了。” 女孩也知道他哥决定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只能气哽咽道:“哥哥最坏了,说得平时我就知道惹麻烦一样。” 年轻人笑了笑,拉起小女孩的手,往山下走去。 “是是是,我家妹妹最乖啦。” “哼,那是当然啦。” “那我怎么听六婶说你和李牧去捅马蜂窝,被蛰的像个猪头一样。” “什,什么。才没有呢,只有李牧那笨蛋才会被蛰到,哼,就算我被蜜蜂蛰成了猪,那也是一只可爱的猪” 吴坪忍不住笑出了声“哈哈哈,是的,我妹妹就是就算是只猪,也是最可爱的那一只。” 杨宁算是听出来了,双脚一跳,压在了吴坪的背上,用一只手轻轻打在吴坪的背上含羞道:“哦,哥哥你居然说我是猪,看我不打你这个臭哥哥。” 过了许久,小女孩似乎也是打累了,躺在吴坪的背上甜甜的睡着了觉,嘴里喃喃道“坏哥哥,你一定要平安地回来。” 吴坪扭过头看了看这漂亮的小女孩,嘴角微微上仰。 放心吧,宁儿,为了你,我一定要活着回来的,无论多苦多累,哥哥都会在你身边。 身穿军服的是吴坪,他背着的是他妹妹杨宁。 是的,他们并没有血缘关系。 吴坪是杨宁的父亲捡回来的,当时正值寒冬,杨父在走货的时候,听到了路边有婴儿的哭啼声,便看到地上的篮子里包裹着一个小孩。 杨氏与他成亲多年,都未怀一子,看到雪地上哭个不停的吴坪,心中泛起起了恻隐之心,便捡了回去。 当时吴坪的身上只有一块雕刻着吴字的和田玉,杨父觉得他现在没有爹娘,就像一个无平的根,所以就叫他吴坪。 之后杨父杨母都把他当做亲生儿子一样对待,就算是过了几年杨氏怀上了杨宁,但是对他的爱,一分也没少。 只不过在生杨宁到时候,杨氏因为难产,失血过多,生下杨宁后就去世了。 之后杨父也没有续弦,独自一人来带大吴坪和杨宁。 杨父出去走货的时候,都是由吴坪在家带杨宁的,有时候住在隔壁的六婶,也会过来帮一下忙。 就这样过了十几年。 杨父因为在一次卖货的时候,与地痞流氓发生了口角,被对方十几个人,打成了重伤。 回家后没过多久就死了,临死前杨父握住吴坪的手道“坪儿,妹妹以后就交给你了,你要好好保护她,知道吗。” 吴坪哽咽道:“放心吧,我就算是死了,也会保护好妹妹的。” 杨父听后,颤颤巍巍的伸出了手,摸了摸跪在床头的吴坪的头,欣慰道:“好,好孩子,苦了你了。” 说罢,便走了。 吴坪把家里的钱拿出来,给杨父办了一场简单的葬礼。 …… 年轻人用手轻轻的拍了拍杨宁肥嘟嘟的小脸,道:“小睡猪,到家了,醒醒阿喂。” 躺在背上的小女孩,手擦了擦嘴角,迷糊道:“嗯,到家啦,是不是可以吃饭了呀?” 吴坪满头黑线,刚在外面吃了一碗馄饨,才不到两个时辰,怎么又想着吃了呀。 无奈道:“吃,吃,吃,就知道吃,看看哥的衣服上都是你的口水印了。” 杨宁看了看他的背上,果然有一点口水。 脸蛋一红,狡辩道:“这哪里是口水,明明是你是刚才流的汗。” 哼,臭哥哥,人家好歹也是一个淑女,怎么可能会流口水。 吴坪拎起手臂上的衣袖,嗅了嗅打趣道:“嗯,不应该呀,这个汗水怎么比平常臭了那么多呀?” 小女孩的脸顿时,腾的一下红了,抓狂道:“臭哥哥,那就是你的汗,人家可是天天漱口的,哦,对了,你就是个臭哥哥,汗水本来就是臭的。” 吴坪看着抓狂的小女孩,便若有所思道:“对噢,好吧,就算是臭哥哥的汗吧。” 小女孩翘起双手,总算是骗过了这个傻哥哥,我果然是最聪明的,不过他居然说人家的口水臭,真是不可原谅,决定了,三分钟内不跟他说话。 “老爷,小姐,你们总算回来啦。”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从大门内出来。 吴坪抬头疑惑道:“怎么了,福伯,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名为福伯的中年男子焦急的回道:“回老爷,胡元帅正在大厅等你呢。” 胡帅,西北掌管十万重甲的第一元帅,胡顾。 吴坪马上拉起杨宁,就往大厅走去。 第二章计划 吴坪牵着杨宁快步走进大厅,便看两个老者到正坐在里面。 走进大厅,吴坪单膝下跪,对着一位身穿灰袍的老者告罪道:“末将不知胡帅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胡帅降罪。” 灰袍老者长相素雅,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当兵的样子,就算他走在毫州城的闹市里,任谁也不会相信,这是西北第一大元帅。 胡顾指了指身边的青衣老者好笑道:“行了,这位是京城来的刘文,刘大人,是我以前在京中的挚友,要降什么罪就得问刘大人了。还有,你小子怎么样,我还不知道吗?少给我来这一套。” 吴坪尴尬的挠了挠头,转过头,不好意思道:“刘大人,真不好意思,让您老久等了。” 青衣老者刘文摆了摆手笑道:“小友,别听这老头瞎说,我们又不是迂腐的人,哪有那么多规矩,快起来,起来,让老朽看看,被刘元帅夸的上天入地的一个年轻人,是怎样的风采。” 杨宁本以为这老者要罚他哥哥,听到他的话后,顿时就像献宝一样,雀跃道:“对对,老爷爷,你可真的要好好看,我哥老好看了。” 听到这句话后,两个老者都哈哈大笑。 杨宁看见他们的表情,小声呢喃道:“难道我说错了什么吗,我哥就是好看呀。” 吴坪摸了摸鼻子,尴尬道:“好了,小宁你先跟六婶出去玩吧。” 吴坪唤来福伯去做饭后,就又叫六婶带着小宁去后院玩。 随后拿起茶壶,给他们两位老者倒上。 刘文拍了拍旁边的凳子道:“吴都尉,不用忙活了,过来坐,过来坐。” 吴坪倒完茶后,应了一声,便坐在他们的身边。 胡顾转头对刘文道:“怎么样,我这手下跟京城的俊杰比起来怎么样?” 老者刘文点了点头笑道:“嗯,不错,想不到你这大老粗,也能教出这么好的手下,真是不太敢相信啊!” 胡帅顿时吹胡子瞪眼,不服道:“什么大老粗,老夫年轻的时候跟你比也不差吧,当时多少青葱少女对我一往情深呢。” 刘老见他这么不要脸,就揭穿道:“得了吧,当年不知道是谁为了一个姑娘还流过泪呢。” 胡顾听到后,闷闷地喝了口茶道:“老刘,不带你这样的呀,揭人不揭底。” 刘文玩味道:“怎么,还放不下那姑娘呀,我说你这辈子怎么一直成家呢,原来还在惦记着着人家啊?” 胡顾硬着脖子道:“哪有的事,为了梁国,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哪有那个闲情成家。” 吴坪笑着看他们两个小老头的争论,也不说话。 刘文像是想到了什么,回过头道:“小吴呀,你差不多也该到了弱冠的年纪了吧?” 吴坪点了点头,道:“今年18,还差两年就到了。” 刘文听到后,便道:“那也不小了,还没有婚配吗。” 说完又指了指胡顾道:“你可别学这糟老头,都一大把年纪了,身边还没有个老娘们。” 胡顾又被这老者给气到了,却又奈何不了他。 吴坪回道:“还没呢,不过我还年轻,不着急的。” 胡顾也顿时硬气道:“对嘛,年轻人,急什么娶媳妇。还有,我看中的人,以后就算娶不到老婆,我抢也得给他抢一个。” 刘文又对吴坪笑道:“你看看这老头,整一个大老粗,整天就知道抢。” 两人又争吵一番。 这时,管家福伯敲了敲门,道:“老爷,饭做好了,可以开席没?” 吴坪点了点头,对胡顾和刘文道:“两位大人,我们先吃饭吧,吃完饭再聊好吧。” 胡顾也是跟这老头子吵得肚子饿了,便点了点头,道:“嗯,也好,吃完饭再聊正事。” 吴坪叫来了杨宁,一起吃了晚饭。 吃过晚饭后,几人就去了书房,胡顾便拿出一张地图,直接道:“吴坪,明天我们就要出征了,虽然外界都说利文顿是一群没有开化的野蛮子,可是你我都知道,他们的实力也并不比我们弱多少。” 吴坪也点了点头道:“是啊,以前我们跟他们大大小小也打了几仗,都是一群不容小觑的狠人。” 刘文看了看地图低声对胡顾道:“那你们打算怎么做,陛下要求这一仗必须要打的漂亮,**,你也知道,你这个西北大帅在京城有多少人眼红,说一句忤逆的话,先皇驾崩,新帝登基,这也是你取得陛下信任的关键,,这一次派我从京城来,陛下的意思你应该知道的。” 胡顾也是盯着地图道:“嗯,你不说我也知道,不过还是要谢谢老刘你的提醒。” 刘文听到后,也不说什么,大家都到了这种高度,很多东西,一点就明白。 接着胡顾又道:“吴坪,你说说,利文顿如果想要攻打我们的话,会先选进攻哪个州。” 刚刚褪下军装的吴坪,身穿白袍,变成了一个翩翩公子。 他盯着与利文顿交界的板块,思虑了良久道:“嗯,胡帅,刘大人请看,这我们与利文顿交界的这三个州,分别是青州,阿达州,博州。现在看上去青州的防守最为坚固,阿达州最为薄弱,而博州离利文顿最远。” 吴坪顿了顿,继续道:“我认为,利文顿攻打博州是不太可能的,毕竟他们打博州的话必然要翻过好几个高峰,这对行军打仗是非常不利的。” 胡顾也是点了点头赞同道:“嗯,就算他们翻过了这几座大山也耗费了不少干粮和体力。” 吴坪伸手指了指另外两个州道:“只剩下青州和阿达州,青州不用多说,作为正面挡住利文顿的城池,有三万雄兵把手,想要进攻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那么只有进攻薄弱一点的阿达州了。” 胡顾和刘文都相视一笑,道:“不错,不错,分析的很好,昨天我们的探子从北边回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利文顿要派两万兵力攻打阿达州了,和你的猜想一致。” 但是听到他们的话,却让吴坪皱了皱眉头。 刘文见他皱眉问道:“怎么啦?吴小友还有什么觉得不对的地方吗?” 胡顾也转过头,带着疑问地看着他。 吴坪斟酌了一下,便轻声询问道:“胡帅,你确定利文顿要用两万兵力去攻打阿达州吗?” 胡顾点了点头道:“嗯,这消息是我们的探子冒死从利文顿带出来,以前很多消息都是正确的,不会有假。” 刘文也道:“虽然我是文官,不懂得打仗,可也知道利文顿的蛮子身体强悍,以一敌十也是正常的,用两万兵力攻打阿达州现在是绰绰有余” 利文顿虽说都认为是蛮子,可是他们的身体素质是真的强悍,但是他们人数不多,这跟他们的生存环境有关。 利文顿很多小孩在小的时候抵抗力没那么强,都夭折了。 吴坪看了看地图道:“大人,你们别忘了,阿达州的这条布鲁河,在平时没什么,但是现在是三四月天,正是冰川融化的时候,那水冰冷刺骨,而且现在因为冰川融化,河水又不知道滚腾成什么样了,如果他们真的要攻打阿达州,就必须过这条河。利文顿在平原可能无敌,但是在水战这方面,如果只派两万兵力,恐怕他们还不至于这么傻。” 胡顾低着头,盯着地图的布鲁河,思索良久。 刘文想了想道:“会不会是声东击西,说是打阿达州,实则是想攻打青州?” 胡顾摇了摇头道:“老刘,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虽然说利文顿的士兵强大,可是这青州防守坚固,想攻下来没那么简单,如果非要强攻,他们最少要派六万的兵力才有可能勉强攻下来,但是这样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打法对他们是非常不利的,所以我也认为他们不可能攻打青州。” 刘文虽然不懂得打仗,可是听了之后,也明白,这强攻是个笨方法。 利文顿自然也不是傻子,不可能用这种战略,便转过头问:“那吴小友,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做呢。” 吴坪摇了摇头道:“这种事情真的很难说,大人再容我好好想想。” 胡顾也被吴坪说得心事重重,便道:“那也好,我和刘大人回去先再讨论一番,你好好休息,明天还要养足精神带兵出征呢。” 吴坪也知道不用挽留他们了,便起身一起走出门口,送他们两位上了马车。 看着马车远去,吴坪回过头问福伯道:“福伯,小姐睡了没?” 福伯低头回道:“老爷,小姐说什么也不肯睡,要不是六婶拦着,她早就去书房找你去了。” 吴坪点了点头轻声道:“福伯,我一直不在家,辛苦了。你也跟了我好几年了,不用这么拘束,明天我就要北伐,这个家还要靠你帮忙多照顾照顾呢。” 福伯摆了摆手,感激道:“要不是当年老爷你救了我,我福禄桐可能早就饿死在外面了。” 吴坪拍了拍管家的肩膀,轻声道:“福伯,以后不许说这种话,时候也不早了,你先去睡吧。” 福伯擦了擦眼泪,连连点头。 第三章杨家有女 毫州,作为西北第一城,无论是贸易还是客商都络绎不绝,所以毫州城的人们生活都过得非常的丰富,在这里甚至有着不夜城的称号。 城里的人都知道,明天胡元帅将带领五万重甲前去讨伐利文顿。 皎洁地夜空,到处都在放烟花,毫州城恍如白天般的明亮。 微风轻轻吹过马车的帘子,露出了两张凝重的脸。 这次打的仗与以往不同,以前打起来可以丢掉一州一城,然后再动用狼军的精锐部队打回来。 只是这次利文顿触碰到了梁国的逆鳞。无论是对于刚刚登基的皇帝,还是梁国人对胜利的渴望,都是不容失败的。 坐在马车里的胡顾冷冷一笑,对刘文道:“哼,好大的手笔,这样的爱国热潮都蔓延到西北来了” 听到胡顾话中有话,刘文无奈道:“**,这样的场景在京城比起来还算好的了,现在京城可能比这里还要热闹几分。” 听到此言,年过知天命的大元帅胡顾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但是他的手却紧紧的拽在一起。 胡顾睁开双眼,盯着刘文道:“这些人不知道利文顿的强悍,都以为他们是些蚁虫鼠辈。但是他们京城中的那几个老家伙会不知道,皇帝会……” 胡顾还想说些什么,就被刘文阻止了,说了句:“慎言。” 刘文便压低声音在胡顾耳边轻声道:“这事情还真不能怪陛下,你想啊,咱们梁国何时受到这样的侮辱,皇帝陛下刚刚登基,你说这能让他怎么办呢,当做不知道,忍过去?再说了,你现在在西北的力量和人心,不单单京城里的那几个老家伙嫉妒,最主要的还是陛下,他怕你成为第二个北梁王。” 说罢,胡顾抬头看了下刘文,见其点了点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便缓缓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继续道:“其实这次陛下明面上是叫你去打仗,实则是要削弱你对西北的影响力,不然你以为就凭那几个老家伙的力量,也能动摇得了民心。” 听到此言,胡顾凄凉地轻笑道:“我为梁国做得还少吗,我十岁从军,为了梁国,我辜负了那个傻傻的她,膝下无儿无女,为什么,为什么,我这个知天命都过了的老头子还能有什么威胁?哈哈,可笑可笑,帝王心术啊。” 刘文眼中也闪过一丝怜悯,道:“你说的,陛下也都知道,不然陛下也不会派我过来跟你说这些。不过,我们现在的这个皇帝还真的,还真的雄才伟略啊” 一时间,刘文也只能这样去感慨了。 西北第一人,胡大元帅,现在也不过是一个老人罢了。 夜风轻轻吹过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庞,他又想起了那个她。 …… 吴坪看着双手抱住石柱的小女孩,无奈道:“杨宁,我最后再说一遍,快给我回到房里睡觉去。” 小女孩紧紧的抱住比她身子大一倍的石柱,探出一个小脑袋,对吴坪做了个鬼脸道: “我不,就不。” 此时,站在小女孩身边还蹲有一个中年妇女,也在劝说道:“小宁,你就听你哥哥劝,快回去睡觉吧。” 那中年妇女就是六婶。 杨宁对着吴坪坚定道:“我才不呢。” 六婶还想说什么,吴坪摆了摆手,便对她说道:“六婶,天也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宁儿这里我来就行了。” 六婶见吴坪这么说了,便看了看他和杨宁,点点头对吴坪道别道:“小坪,那我就先回去了。” 说罢,回过头摸了摸杨宁的头,转过身就走了。 见六婶走远了,抱着柱子的杨宁缩了缩脖子,委屈道:“我就是想要多陪陪哥哥。” 吴坪走到柱子前的石阶上,缓缓的坐下,看着杨宁,用手轻轻拍了拍身边的石板。 杨宁摇了摇头,不肯过去。 吴坪只能解释道:“放心,哥不会抱你去睡觉的。” 杨宁歪着头,不放心地问道:“真的?” “真的。” “骗人是小狗。” 吴坪无奈道:“真的,不骗你。” 杨宁还是不太相信,抱着柱子的手还是不松。 吴坪威胁道:“你再不过来,等下我就真的动手抱你了。” 杨宁顿时一惊,双手马上放开柱子,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一屁股坐在了吴坪身边。 吴坪伸手摸了摸杨宁柔顺的头发,眼神温柔地看着小女孩,感觉跟上次回来的时候又变了不少。 吴坪有些伤感道:“宁儿,父亲走的时候,我就答应过他,会一直陪着你的,可是这些年,我到处跑,让你担惊受怕,真是苦了你了。” 杨宁抬头看着吴坪,有些内疚道:“不是的,哥哥,宁儿没事,只是心疼哥哥你。” 吴坪平静地看着小女孩的眼睛,放下柔顺的头发,随后轻轻牵住她的小手道:“傻瓜,哥还没来得及心疼你呢。宁儿,你知道吗,每当我在外面遇到什么困难的时候,我都会想起我们家中还有一个孤单的小公主在等我,我就会努力的去解决这些困难就可以早点回来,能够多陪陪她。” 杨宁微微撇过头,哽咽道:“哥哥,对不起,是我太任性了。你明天就要出征了,我还给你添麻烦,是我太不懂事了,每次你回来我都……” 吴坪静静地听着,看着小女孩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自己的不好,吴坪便轻声说了一句:“因为我是宁儿的哥哥呀。” 杨宁还在说些什么,听到吴坪莫名的一句话,回过头疑惑的“阿?”了一声。 吴坪便又轻声地道:“因为我是宁儿的哥哥呀,无论宁儿做什么,说什么,哥哥我都会一直宠着她,呵护着她,不想让她伤心。” 吴坪说完,就伸手轻轻拉过杨宁,抱着她的肩膀,抬头夜空中的万点繁星道:“无论宁儿做什么,哥哥都会一直爱宁儿的” 杨宁听完后,就静静躺在吴坪温暖的怀抱里,也不再哭泣了,小脑袋放在在吴坪的肩膀上。 月朗星空下,烟花四起,坐在石阶地两人相寂无言。 …… 毫州,大帅府。 两位老者坐在并不宽敞的书房中。 其中一老者,慢悠悠地端起了一杯茶,道:“**,你也别想太多,你看你都多老了,而且又没有子嗣,就算被那些人坑了一把,皇帝陛下想来也不会对你太过于责备。” 胡顾叹道:“这么多年的交情了,老刘你还是对我不够了解啊,你看我是那种喜欢争权夺利的人吗。” 刘文愣了愣,放下茶杯,疑惑道:“看你愁容满面,不是为了这事,那?” 胡顾也拿起茶杯,呷了一口,便道:“老刘,你可能不太了解这群利文顿人。他们身体强悍,有着恶狼般的意志,这些人一旦攻破了这三个州的其中一个,后来定然会成为梁国的心腹大患。” 刘文有些不相信道:“**,你是不是有点危言耸听了,就算他们身体强悍,但是我们胜在人多啊,到时候就算我们打不过他,也可以用人海战术把他们拖住,等待他们疲倦的时候,我们大可轻而易举的将他们围杀了” 胡顾对于刘文的话也没有反驳,他本来也想用这个办法的。 只是他还是皱着眉头道:“虽说是这样,按照我以前的想法就是我们直接支援阿达州的,只是今天听吴坪那样一说,我也觉得他们攻打阿达州的话,是很不明智的选择。” 刘文也点了点头,但还是道:“不过我们的探子也都传出了消息,利文顿已经派了两万兵力正在往阿达州方向去了,而且这个消息还是“行云楼”亲自给我的,应该不会有问题才对。” 梁国的消息还是很灵通的,而且在梁国建立后,第一任皇帝还建造了“行云楼”,这种专门搜集情报的机关。无论是国内国外的,都有大量他们的探报谍子。 胡顾听到是行云楼发出的消息后,眉头微微的松了一下。便点了点头道:“那但愿是如此吧,如果利文顿真的这个时候进攻的话,那便有他苦头吃了。” 刘文也微笑点点头赞同道:“嗯,吴坪说的不错,这时候如果还进攻阿达州的话,那涛涛的江水就足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阿达州那条大河的上流可是一座巨大的山峰,每年蓄水量都足够养活数州的人了。 刘文说起吴坪,顿时来了兴趣,问道:“**,我看你这小将真的不错,快说你是从哪里捡到的宝贝?” 听刘文这么一问,胡顾一下子警惕了起来。 这老家伙是出了名的爱才,只要是见到有好的苗子,都就想收入囊中。 胡顾知道他的小心思,便平静道:“哦,你说的是吴坪?” 刘文点了点头,眼神发亮道:“不是他会还有谁,今天见到这小子呀,便觉得是个不错的苗子。而且今天他这么一分析,我就觉得他身上有股从容不迫的感觉,不出意外的话,将来必定是个大才。” 听刘文这么一说,胡顾随意摆了摆手道:“吴坪这小子,也就一般般了,这今天也是有点小聪明罢了哪能入你刘老的眼。 虽然胡顾说的随意,但是脸上的笑容还是挂了起来。 刘文见他这么一说,顿时一喜,两只苍老的手搓了搓道:“既然如此,那胡大帅能不能割爱,让吴坪跟着我吧。” 胡顾哈哈一笑,然后淡淡的说了两个字:“不给。” 第四章胭脂 “都给我让出一条道,听到没有,说你呢,嘿,你他娘是没听到吗?” 今天守城的士卒喉咙都快要喊破了,但是还是阻挡不了毫州城平民的热情。 人们不断聚集在毫州城的城门处,就连那些很少出门的大家闺秀,都偷偷地躲在马车上或者酒楼的窗户前偷瞄。 这样的盛况除了先帝前来监督毫州的建筑事仪外,还从来没有过这么热闹。 在前往城门处的大街里,一名中年妇女,和几个家丁模样的仆从紧紧追着前面奔跑地小女孩,喊道:“小姐,你别跑那么快呀,等等我们” 小女孩焦急的回过头道:“六婶,你们快点呀,要是晚了,就见不着哥哥了。” 被叫做六婶中的年妇女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无奈地又小跑了起来。 毫州城门内,有人一声大喊道:“来了,胡帅他们过来啦。” 挤在一起的人们纷纷让出一条道,都仰起头,期盼地看着。 “咚” “咚” “咚” 震耳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 所有人都盯着毫州城内的军营方向。 一队队身穿银甲的士兵出现在众人的面前,看着这群威武之师。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高喊了一句:“西北狼军,所向披靡。” 一下子,人们的热情瞬间被点燃了,都齐声喊到:“西北狼军,所向披靡。” 这声音就像有排山倒海之势一般,响彻了毫州城的整片天空。 胡顾挂帅亲征,与刘文一起骑着宝马,走在队伍的最前面。 刘文看着周围狂热的平民,心头感叹不已。 幸好胡顾没有子嗣,不然就真的有可能再出现一个北梁王了。 那些贵族小姐,都微微打开窗帘,盯着一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脸上微微泛红。 吴坪也是骑着马,跟在刘文和胡顾的后头。 跟他一样,骑着马的还有三个,俩男一女,都是年轻的模样。 跟在他后面的一个年轻人道:“坪哥,看到那陈府的马车了没有,那是陈大富豪的宝贝女儿的专用马车,我敢打赌他那宝贝女儿肯定在里面偷偷看着你呢。” 吴坪转过头,看着这模样清秀的少年疑惑道:“看我做什么,我又不认识她。” 清秀少年听到吴坪的话后,愣了愣道:“不会吧,坪哥你不知道那陈家小姐喜欢你吗?” 吴坪有些无语道:“李广,你是不是皮又痒了。别忘了上次胡帅罚你抄金刚经的事情,这事胡帅还说检查的任务是交给了我的,怎么样?都快一个月了,写好没?” 说起抄写金刚经的事情,名叫李广的年轻人顿时脑袋都痛了,向吴坪求饶道:“坪哥,坪哥哥,您就饶了我吧,抄十八遍的金刚经,这是人能做的吗?您就行行好放过我吧。” 李广说着说着,就想伸过手来抓住吴坪的手来擦眼泪。 可是还没有抓住,就被吴坪狠狠地拍掉了,李广委屈的眼神看着吴坪。 吴坪平静道:“看我也没用,谁叫你爱乱八卦的坏毛病就是改不了。” 跟他们后面的另外一个身体强壮的年轻人,他幸灾乐祸地对李广道:“嘿,谁叫李广平时素来八卦这也就算了,这次还八卦到了胡帅哪里,亏你有这个胆。” 李广看见到他幸灾乐祸的样子,顿时恼怒了起来道:“要不是你廖先勇打小报告,胡帅又怎么会知道,你这个卑鄙小人。” 名叫廖先勇的的年轻人,长得颇为强壮,身上的肌肉就像一座小山一样。 廖先勇听了也不生气,嘻嘻笑道:“李广,你小子真不识好人心,我这是在帮你把这八卦的毛病给改掉好吧。” 李广被他的话给彻底激怒了,不过打也打不过他,气的只能撂下狠话道:“你给我等着,不要让我抓住你的小辫子。” 廖先勇一脸无所谓,嘴里还说着:“呦呦呦,难道我怕你不成,有时间我们过两招来看看。” 这时,一个冰冷的声音从他们的后面响起道:“吵什么吵,这么多人看着呢,不嫌丢人啊,廖先勇你要过招是吧,跟我来练啊。” 廖先勇听到这个冰冷的声音后,身体一颤,转过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雪姐,那哪能呀,就算是十个我也打不过你呀。” 映入眼帘的是一名身穿银甲的少女。 这女子非常的美丽,站在道路两边呐喊的人们一时间都被这女子惊呆了。 不过他们不是因为被她那漂亮的脸蛋惊呆,而是她身上的英气,比她的模样更迷人。 原来女子帅起来,真的不比那翩翩公子差。 李广看到廖先勇的怂样,便哈哈笑道:“哈哈,老廖,你不是很能的吗?现在怎么不说话啦。” 听到李广的笑声,苏雪又狠狠地瞪了一眼他。 李广见此,马上闭上嘴巴,对她掌了掌嘴,示意自己不再说话了。 吴坪看到苏雪一来,便治住了这两人,便有些讨好地说道:“还是苏将军厉害,一来就把这两个混蛋家伙治的服服帖帖的。” 苏雪撇了一眼吴坪,冷冷地哼了一声道:“哼,你比他们混蛋多了,你这个臭不要脸的流氓。” 说完,便不再理会他们几个,骑着马快速的离开了,留下一脸尴尬的吴坪。 这件事情不是过了好几年了吗,这女人怎么整天拿它说事,而且当时他又不是故意的。 看到吴坪也吃了干扁,李广和廖先勇都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坪哥,你这马屁拍到马腿上了,居然还臭不要脸的说我们是混蛋,你忘了你以前可是做过比我们还混蛋的事情来。” 吴坪看着他们大笑的样子,一脸平静道:“李广你的十八遍金刚经今天晚上交给我,不然有你好看的。还有,廖先勇你不是喜欢跟人过招吗,有空的时侯,我就来找你对对手。” 吴坪说完,双腿一夹,不再理会他们,骑着马跟上苏雪。 李广和廖先勇顿时哀嚎了起来,都在相互埋怨对方,为什么要说那一件事情。 其实吴坪也想不明白,都过了那么久了,这苏雪为什么还耿耿于怀,这种事情要真说起来还是自己吃亏了呢。 事情发生在三年前,当年刚刚进入军营的苏雪,剪了个短头发,身上穿着军服装,咋一看,就像个风度翩翩的少年郎一般,胡顾跟他们说这是新来的将军,要吴坪他们好好接待一下她。 那天夜里,几人在一起喝了不少酒,在送苏雪回去的路上,吴坪感觉有些尿意,便当着她的面脱下了裤子,顿时就被苏雪打的像个猪头一样,那件事情对自己来说真的不堪回首啊。 而且这苏雪的武艺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吴坪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在那之后,吴坪才知道她其实是个女的。就算是他再怎么道歉,苏雪都不接受,并且每次见到他,都叫他大流氓。这一叫,就叫了三年。 吴坪骑马缓缓来到苏雪的身边,苏雪看到到他过来,高傲的昂起头,看也不看他一眼。 吴坪见她不想理睬自己的样子,也早已经习惯了。 吴坪也不管她愿不愿意听,自言自语道:“哎呀,我听说江南出了一款非常抢手的胭脂,好像做这胭脂是那个叫什么……叫,哦对了叫李师蓝,听他们说这人在胭脂方面很有造诣。” 说完,吴坪微微偏过头,瞄了一眼苏雪,见她还是没什么表情。 吴坪便继续道:“这次回来,那个福伯也不知道从那里得到了两盒她的胭脂,非得送给我,唉,你说我一个大男人,又是整天行军打战的,拿着它也没用啊,不过真是可惜了这上好的胭脂了。” 说罢,吴坪微微叹了口气,像是对不起这胭脂一样。 不过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拍了一下脑袋惊醒地对苏雪道:“对了,苏将军,我这里有两盒胭脂,你看看,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吴坪讲完,就从腰间拿出两个精致的胭脂盒。 苏雪看了看盒子,上面果然有胭脂大家李师蓝的署名。 梁国的女人都知道,胭脂大家李师蓝的胭脂都是最好的,但是她每次只会做出十几盒的胭脂,而且每一盒都会用印章印在盒子上。 所以,苏雪一眼就看出了这两盒的胭脂是李师蓝所做。 只是她嘴上还是僵硬道:“我才不要流氓的东西。” 苏雪嘴上说着不要,但是她的眼睛却一直没有离开过那两盒胭脂。 看到她的样子,吴坪也没有揭穿,祥装有些可惜道:“唉,那算了吧,你不要,我一个大男人拿着也没用,那只好把这东西丢咯。” 苏雪一听,马上道:“不行。” 吴坪:“嗯?” 苏雪也觉得自己有一些激动了,稳了稳心态,便平静道:“我是说送给我也不是不行,就算我勉强收下你这大流氓送的礼物吧。” 吴坪有些无语道:“喂喂喂,我说你能不能不要叫我大流氓了,你看我这么一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哪里像流氓了。” 苏雪啐了一口道:“臭不要脸。” 听到苏雪这样说他也不介意,眼睛转了转对苏雪道:“苏将军您看,我都送你礼物,你也收下了,您就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吧,我想我们之前的事情也就一笔勾销了好不好?” 苏雪拿起胭脂盒后,又抬起她那高傲的头颅,哼了一声道:“哼,不好,反正这东西你刚刚也说是想扔掉的,那就算是我帮你扔了,听清楚没,是我帮你,所以说你还是大流氓。” 说完,又骑着马跟吴坪拉开了距离。 吴坪顿时捶胸顿足,嘴里直喊道:“真是臭不要脸啊,不行,我的心在滴血,这次真的亏大发了。” 还没走远的苏雪回过头,美眸一瞪,吴坪顿时秒怂,口里直说道:“真是非常感谢苏将军帮扔垃圾,苏将军辛苦了。” 苏雪看到吴坪的样子,便又转过了头,嫣红的嘴角微微勾起。 第五章大风起兮 五万的重甲,走起路来都满天灰尘。 毫州的人们看着这些甲光银鳞的士兵,心中热血沸腾,想来过不了多久,胡帅就会将利文顿人打得落花流水。 部队行走得很快,虽说五万人数量很多,但都是训练有素的军人,所以吴坪他们很快就走到了城门。 看着这些热情的人们,胡顾扯了下马,转过身大声道:“我胡某谢过各位父老乡亲,大家都不用送了,都回去吧。” 毫州作为一个大城,能容纳几百万人,现在自然把城门的两边都挤得死死的。 吴坪也在人群中寻找着,没看到那人儿,他心中也松了一口气。毕竟这么多人,如果发生点什么,那后果不堪设想。 虽然胡顾让他们回去,但是有些人还是不愿意挪步。 人群中有人大声喊到道:“狼军加油,一定要把利文顿打得落花流水,我们在毫州城等你们凯旋归来。” “对对,胡帅我们等你凯旋。” “狼军加油。” 顿时,现场声音杂乱不已。 刘文看着这些纯朴的人,忽然间,觉得京城那些人可能想错了,或许别的地方的人是因为梁国的缘故所爱戴西北胡顾。 但是这里的人是真真正正热爱着西北,热爱着胡顾,热爱着狼军。就算到时胡顾真的失守了,胡顾对于狼军,对于西北的民心都是没有任何影响。 胡顾压了压手喊道:“好的,承蒙大家的爱戴,老夫去也。” 说罢,他就回过身,骑着马向城门骑去。 城门两边的人顿时热闹了起来。 看着这些激动的人,吴坪没找到那人儿后,便收回了目光,跟着胡顾他们一起出城了。 在人群的远处,一个小女孩正被一个妇女抱起来,嘴里大声的喊着什么,只是她的声音对于此时的环境,那人根本就不可能听得见,女孩顿时急得眼泪都快掉了。 妇女听着这女孩的呐喊,心痛道:“宁儿,别喊了,我们离老爷那么远,根本不可能听得到的。 只是小女孩还是不肯放弃,还在撕裂地喊着 眼看那年轻人就快要出城了,女孩闭上眼睛张嘴大声喊了一句:“吴坪,你给我看这边来。” 说完,女孩的眼泪就簌簌的落下了。 正准备出城的吴坪,突然勒住了马。 跟在后面的李广等人见此问道:“坪哥,怎么突然停下了。”吴坪没有理会他,看向人群中的一个方向。 吴坪向着那个方向摆了摆手,露出一个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笑容。 如果离别是为了下次更好的重逢,那么宁儿,你的名字将是我北上征战的动力。 …… 这次的任务在出发的前各位将领就讨论过了,届时将兵分三路,李广和廖先勇跟着老将刘标带五千重甲去博州,老将陈广源带一万重甲去青州,而胡顾和吴坪还有苏雪等人带三万五千重甲去镇守阿达州。 虽然说已有探子汇报利文顿早就带兵前往阿达州了,但是为了稳妥起见,胡顾还是派了一些兵马去另外两个州镇守。 西北或者没有南方那么美丽富饶,但也不全是人们想象中的戈壁荒漠,特别是在万物复苏的四月。 高耸的大山,许多花草树木都恢复了生机,南迁的候鸟也都慢慢的归来,结冰的河水也静静地流淌了起来,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年复一年。 西北的夜空,繁星满天。 梁军的主帐篷内,胡顾端起酒杯道:“行军忌酒,真是对不起大家了,在这里我胡某祝大家明天一路顺风,不管利文顿打不打过来,我都祝大家能旗开得胜,各位,举起你们的酒杯,干啦。” 帐篷里,坐着西北狼军所有将领,因为各个州在不同方向,明天就要兵分三路了,胡顾便让将领们再好好地聚一聚。毕竟,有些人打完这场仗后就有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坐在底下的将领们也端起茶杯齐声喊道:“干了。” 喝完,胡顾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对旁边的刘文道:“刘大人,这一杯我要敬你,感谢你千里迢迢地从京城过来帮我胡某分担压力,真的是感激不尽。 说完,胡顾就要端起茶杯来敬刘文。 坐在胡顾旁边的刘文马上站了起来,连忙摇手道:“不可不可,你是主我是次,再说了,我这个就连抓锄头都不稳的老学究,可算不得能为胡帅分担多少压力,所以说这杯酒,哦不对,这杯茶还是得我来敬你。” 胡顾又道:“哎,老刘你可太谦虚了,谁不知道你刘文熟读兵书,能文能武。” 端起酒杯的两人相视一笑,一起碰了一下茶杯。 等两人喝完,胡顾便抬了抬手道:“都别愣着呀,吃菜。” 讲完这句话后,胡顾和刘文便走了,大概是去其他帐篷敬酒去了。 看到胡顾刘文这两个大官走了,下面的将领便热闹了起来。 每个人都拿起茶杯,你敬我,我敬你。 虽然吴坪是个都尉,在这个主帐篷里非常的不起眼,但是他深得胡帅赏识,才几年,就从一个大头兵摇身一变,成了如今的都尉,所以过来敬茶的人也有不少,苏雪那边就更不用多说了。 梁朝从第一任皇帝开始,就提倡男女平等,女子也可入学堂,进京为官,千年后的现如今在京城为官的女子也不再少数,虽说女子入伍少了点,但是也不是没有。 苏雪不但漂亮,而且她一来就已经是将军了,不用想都知道她的后台有多硬。 吴坪也端起茶杯,来到李广和廖先勇身边。 看到吴坪的李广和廖先勇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噌的一下,就想离开,不过屁股还没离开凳子,就被吴坪用手摁住肩膀。 李广顿时想哭的心都有了,求饶道:“坪哥,能不能放过我呀,这十八遍的金刚经,我今晚是真的交不出来啊。” 吴坪摁住他的肩膀,便坐在了他们俩个的人的中间,端起茶杯,看到他们两个人都没反应,就笑道:“想什么呢,干杯呀。” 两人立马反应过来,便端起茶杯,道:“那干了。” 喝完茶后,吴坪追忆道:“我们仨认识也有十几年了吧。” 铁塔般的少年点了点头道:“嗯,从小我们就在一起玩了。” 吴坪又给他们两个倒了一杯茶,豪迈道:“明天咱们就要分开了,别的就不说了,咱哥仨再干一个。” 虽说喝的是茶,但是并不影响今晚的气氛。 李广有些高兴道:“既然说到这样了,坪哥,我那金刚经你看……。” 吴坪见他那一脸的讨好,摆手拒绝道:“那可不行,兄弟归兄弟,这胡帅交代的事情可不能打马虎眼。” 廖先勇顿时高兴了起来道:“对对对,这十八遍金刚经一定要交。” 李广不理会廖先勇的幸灾乐祸,抓起吴坪的手,就要在他肩膀上哀嚎。 吴坪眼疾手快,用手托住他的头,让他靠不过来,邹起眉头道:“你不放手,这事情就没得商量了。” 李广一听,马上放开了抓住他的手,可怜巴巴道:“我就知道,坪哥不会这么狠心的。” 看到李广的样子,吴坪好笑道:“这金刚经是一定要交的。” 李广一听,顿时就蔫了,委屈道:“坪哥,不带你这样玩的,再说了,我现在也没写完啊。” 吴坪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那好吧,那就让你回来后在交给我吧。” 李广立马抬起头,兴奋道:“坪哥,真的?哎呦,你真的是我的亲哥哟。” 说完,又想去抓吴坪的手,被吴坪一瞪,就忻忻地放弃了,不过还是用手抓了个鸡腿给吴坪。 吴坪看着自己碗里的鸡腿,随后说道:“你们不去给刘将军敬一杯吗?” 刘标,西北狼军的老将了,一生战绩显赫,这次李广廖先勇就是跟他博州的。 廖先勇啃着一只猪蹄,听到吴坪一说,便点了点头道:“嗯,好的。不过胡帅这次为什么要派我们俩个去博州,我们几兄弟以前可都是一起的呀。” 李广也在旁边点了点头。 吴坪看着他们两个微笑道:“其实这次是我让胡帅让你们去博州的。” 廖先勇有些不明白道:“坪哥,这是为什么呀?咱们哥几个以前可都是一直在一起的。” 李广猜测道:“坪哥,这次都知道利文顿是要攻打在阿达州,你不会怕我们死在那吧?那我可告诉你,大家都是兄弟,怎么会让你自己去对付那蛮子。” 廖先勇点点头赞同道:“李广你这次总算是说对了一件事,我现在就去跟胡帅说去。” “好,咱俩一起去。” “都停下。”吴坪敲了敲桌子道:“你们不要总是这么猴急行不行,等我把话说完。” 刚要起身的两人,停住了脚步,又坐回来道:“那好吧,坪哥你说这到底是为什么。” 吴坪低头喝了口茶道:“这次让你们跟刘将军去博州一是为了能多锻炼你们俩的领导能力,毕竟你们的官职太低了,跟着我们去阿达州也突出不了你们的能力。这第二嘛。” 吴坪抬头看了看周围的人,便压低了声音道:“现在京城很多人都想对付胡帅,胡帅呢,想要多培养自己的亲信,而博州的大山是出了名的山贼窝,到时候你们只需消灭他们,回来就是大功一件了。” 听到吴坪这样说,他们心中还是不太放心吴坪,便要说些什么。 只是被吴坪一瞪,随后安慰了几句,两人勉强接受了,李广和廖先勇端起茶杯,站起身就去给刘标敬茶。 虽然胡顾也不想这样争权夺利,但是他还是想自己以后自己解甲归田的时候,跟随自己的部下不被那些人清算。 其实李广猜的也没错,这利文顿身体强悍,生性好战,到时候打起来,肯定会死很多人,吴坪不想让他们跟这些人打仗。 过了片刻,李广和廖先勇就回来了。 吴坪就问他们敬茶没有,他俩点点头,不过还是不太开心。 吴坪安慰道:“放心,我一个人没事的啦,跟我们一起去阿达州的不是还有胡帅和刘大人吗。” 第六章清剿 夜已深,宴会还在继续。 “坪哥你看雪姐,多受欢迎啊,而且她对谁都是好脸色,整一个知心大姐姐。” 廖先勇看着帐篷里最为热闹的方向取笑道:“哎呀,可惜了,你坪哥是没有这种待遇咯,不过坪哥你拉下脸多跟雪姐道歉,我想她肯定会原谅你的。” 吴坪吃着瓜子,听廖先勇这么一说,无奈地耸了耸肩道:“这我也没办法呀,其实这三年来我无论怎么解释,都不管用,我觉得我们呀是没机会和好了。” “我觉得也是,毕竟人家女孩子,这种事情还是很难原谅的。”李广在旁边也是点点头赞同道。 吴坪郁闷的又喝了一口茶,三年前那件事,他不但被胡帅狠狠的训了,而且还被诸多男同胞给讨伐了,那段日子想想都是泪呀。 廖先勇用手肘碰了碰吴坪道:“哎,哎,坪哥,你看那小子又去讨好雪姐了。” 吴坪抬起头,苏雪那边一个端着茶杯的年轻人正在与她说着什么,苏雪微笑地对他频频点头。 那年轻人虽然容貌比不过吴坪,但是也算是风度翩翩,而且他的背景可是比这里的每个人都深厚。 这年轻人叫蔡玉桂,虽然是个校尉,比吴坪小一个级别,可要知道他才入伍不到一年,就已经是校尉了,比起吴坪还要猛,这都是因为他被后有个好爷爷,蔡兴。 蔡兴,梁国的太师,教过三代梁朝的皇帝,十几次位居宰相,而后又退位,又上任。 权利和能量大得连当今新帝都要忌惮他几分。如今蔡兴虽是说告老还乡,但谁都知道,梁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控制之中,就连皇帝身边的亲信也不例外。 虽说蔡玉桂的能力也是非常的突出,可是只用一年的时间就从一个小兵摇身一变,成为了校尉,他家族在这背后肯定也是出了不少的力。 李广坏笑道:“坪哥,这小子一来就处处和咱们作对,要不我们现在过去给他捣乱怎么样?” 吴坪摆了摆手道:“算了吧,咱们在西北虽然不怕他,可是还是少给胡帅添麻烦吧。” 李广道:“那听你的,不过看那小子一副献殷勤的样,就让人不爽。” 吴坪笑了笑,又拿起一粒瓜子,放到嘴里,嗑了起来。 …… 胡顾那边,正在和刘文一起到别的帐篷敬茶,中途来了个士兵后,在他耳朵边低语了几句,胡顾听后皱了皱眉头。 不过还是露出了笑脸对下面的人道:“大家好吃好喝啊,我还有公事,就先回去了。” 下面的士兵道了声好,胡顾便拉起刘文走了出去。 刘文看到他的脸色不对,疑惑地问道:“**,是不是前方出事了?” 胡顾沉重的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唉,老刘,在利文顿的谍报站被他们端了,十六个探子都无一生还。” 刘文惊讶道:“那他们是怎么发现谍报站的。” 胡顾摇头道:“不知道,不过这谍报站牵扯了太多在利文顿的其他探子,现在停留在利文顿的探子都赶着撤离,所以现在我们对于利文顿的情况一概不知了。” 刘文听到此言,担忧道:“既然谍报站被暴露了,那我们要不要改变战略?” 胡顾斟酌了一会道:“我想不用,利文顿都已经出兵一个多月了,就算现在发现了什么,他们也只能有两个选择,要么撤兵回他们利文顿,要么只能打阿达州,如果他们转头打另外两个州,周波劳顿,到了那也是一群疲惫之师,到时候另外的两个州有刘标和广源他俩镇守,这群疲惫的蛮子也不足为惧。” 刘文点点头,钦佩道:“看来胡帅的布局还真的是考虑周全啊。” “那是当然,好歹我也是西北大元帅,没有点本事怎么行。”胡顾听到刘文的赞赏后,心情稍微松了一点,自得道。 刘文看着他那自得的样子,无奈的笑道:“说你胖,你还真喘上了。” 胡顾哈哈道:“能得到你刘左相的夸奖,那是我的荣幸啊。” 刘文用食指指了指胡顾,也笑了起来。 …… 阔的平原上,一个大帐篷内坐着几十个身穿貂皮大衣的男子。 为首的一名老者身上披着一件大衣,闭着眼睛,里面的人看着那老者,也不敢说话,整个帐篷静悄悄的。 片刻后,帐篷的帘子被一个士兵拉开。老者听见声音,缓缓睁开混浊的眼睛道:“那些老鼠都清理干净了?” 壮汉单膝下跪,手提起来盖在胸口恭敬道:“回军师,都清理干净了,我们正在追杀别的梁国的探子。” 老者点了点头又道:“蜀国那边怎么样了” 士兵回道:“他们同意了,不过他们还要多加几个条件。” 在老者下方的一个汉子不屑道:“蜀国这群利益至上的商人,能拒绝才怪呢。” 老者点了点头道:“好,那就先同意他们再说,呼噜将军那边率领的两万步兵还顺利吧。” 士兵点点头道:“呼噜将军那正稳条不絮的往阿达州赶去。” 老者混浊的眼中泛起一丝精光,抚须道:“好,等把那些老鼠都赶走,我们就按计划行事。” 坐在他身边的汉子搓了搓手道:“额,那个军师,这次能不能让我带队啊?” 老者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平静道:“可以,但是别给我掉链子就行了。” “多谢张军师,文律肯定不会让军师失望。”汉子立马下跪,兴奋道。 老者缓缓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跪在地上的汉子马上想过来扶他。老者摆了摆手,坚持自己站起来。 他看着下面的众人,轻咳了一下,便道:“各位,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说完不再理会他们,拿起身边的拐杖,一瘸一拐地走出了帐篷。 梁启,我又回来了,欠我的债就让你儿子来偿还吧。 …… “坪哥,你自己要小心啊” 廖先勇骑在马上,不放心的又说了一句。 “行了,你们也别婆婆妈妈的啦,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吴坪不耐烦的说道。 一晚很快就过去了,分离在即,李广和廖先勇本想说些什么,就被吴坪给打发了。 看着李广和廖先勇远去,吴坪也骑上了自己的马匹。 五万的部队,现在只有三万了。 阿达州离毫州城还是蛮远的,按照现在这个速度的话,那至少也要一两个月才到那里。 只不过是因为提前得到了消息,现在胡顾他们并不着急,就算是再晚一个月,利文顿也要比他们慢得多。 毕竟利文顿他们物质匮乏,一路上都没有像梁国这么多的路和桥,他们只能翻山越岭,自然会比狼军慢。 四月,细雨连绵。 对于诗人来说,正是吟诗作对的好季节。 不过这种天气对于行军却是非常麻烦的,道路泥泞,影响速度不说,最可怕的是染上风寒。 虽说狼军抵抗力很强,只是也扛不住这多变的四月。 吴坪骑马来到胡顾身边道:“胡帅,这天气怕是不好走啊,已经有好几十个士兵病倒了,要不我先进凌州请大夫过来为他们看看。” 胡顾抬头看了看天空,冰凉的细雨飘落在他脸上,点了点头道:“嗯,也好,那就先让士兵们在这里驻扎吧,吴坪,辛苦你跑一趟了。” 吴坪摇了摇头道:“没事。” …… “唉,你要去哪里,胡帅不是让你们在这里驻扎休息的吗。” 吴坪褪下军装,身穿青衣,正想骑马进城,听到苏雪的声音后,就转过身拱手道:“回苏将军,胡帅令我进城里,找几个大夫来为那些染上风寒的士兵治病。” 苏雪看着吴坪,想了想道:“你等等,我跟你一起去。” “你跟着去干什么。”吴坪愣了愣,疑惑地道。 苏雪理所当然道:“我这不是怕你到时候请来的是庸医,把将士们治坏了怎么办,那我还不得看着点。” 吴坪挠了挠头,看着苏雪道:“你也不懂医术之道,去了也没用呀,再说了我是将人请到这里。” “要你管,你在这里等我就行了。” 说完,苏雪头也不回的走了。 吴坪看着她的背影,想进城就直说嘛,胡帅那么宠你,肯定给你去的啦。 不过女人果然是麻烦,等了许久,苏雪总算是来了。 这女人总是喜欢女扮男装,一身白袍,竟比吴坪还要俊俏几分。 苏雪一个翻身上马对吴坪道:“愣着干嘛,走啊。” “噢,好的”吴坪点了点头,又恭维道:“苏将军真帅气。” 苏雪道:“少在这里给我贫嘴,快点,天色不早了。” 吴坪也不再讨无趣,便也骑着自己的马跟着苏雪一起进城了。 只是他们不知道,有一个年轻人在远处看着他们,愤愤地一拳打在旁边的树上低声道:“吴坪,苏雪是我的,你给我等着吧。” 凌州城虽然没有毫州城那么雄伟出名,可也是一座西北的贸易大城,因为这里北通利文顿,西通蜀国,南边有水路通往梁国的江南。 在这个绝佳的地理位置之下,凌州有着小江宁的称号。 吴坪与苏雪两人牵着马,走在凌州城的大街上。 看着这热闹的街道,虽然没有毫州那么繁华,但是叫卖声与吆喝声络绎不绝,道路上的物品也琳琅满目,不愧是四通八达的城市。 吴坪与苏雪自然是吸引了诸多人商贩的注意,毕竟两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特别是苏雪这种很有大族子弟气质的人。 第七章蜀商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吴坪和苏雪因为牵着马缘故,行走得异常缓慢。 吴坪转头对苏雪提议道:“苏将军,不如我们先找个酒楼吃饭,顺便把马放在那里,如何?” 一路上都没跟吴坪说过话的苏雪,听到吴坪的提议后,抬起头,微微点头道:“也好。” 吴坪也知道她不想跟自己说话,就牵着马,带苏雪去一家看起来颇为不错的酒楼。 飘香楼。 想不到这毫州城的陈家产业,都开到了这里。 苏雪复杂地看了看吴坪。 吴坪见到后,奇怪道:“苏将军,怎么了。” 苏雪抬起头看着那豪华的牌匾道:“这是毫州那陈富豪的产业吧?” “嗯,好像是吧。”吴坪也抬起头看着那飘香楼,点点头道。 苏雪又看了吴坪一眼,语气平静道:“走吧,我们去别处,这陈富豪为人不好。” “阿,为什么呀?”吴坪疑惑道:“这陈富豪虽然说平时为人刻薄,但是也没有什么啊,而且他们家的私房菜还是不错的。” 苏雪听后,黛眉皱了皱,对吴坪道:“那你走不走?” 吴坪微微举手无奈道:“好好好,既然苏将军不喜欢,那咱们就换一家。” 不过这陈富豪又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女人心,海底针啊。 吴坪和苏雪他们走了几条街,又找到了一家酒楼。 这酒楼虽然没有飘香楼那么贵气,不过人气也是不差的。 吴坪他们牵着马,就要进去,一个店小二模样的伙计从里面匆匆跑出来。 “客官几位啊?”店小二看到苏雪和吴坪气质不凡,就对他们恭敬道。 苏雪轻嗑了一声,故意将声音变得浑厚一点道:“两位。” 吴坪有些佩服,怪不得三年前自己一点都没发现她是个女的,这声音听起来像极了她现在这种,温文尔雅的俊俏男子模样。 店小二自然也没听出什么,点了点头道:“哎,客官请进,这马匹就先交给小的吧。” 说完,店小二就接过他们的马。 吴坪道:“哎,那个小哥,等下我们吃完饭后要出去一趟,不知道你可不可以,帮忙照看一下我二人的马。” 店小二面露难色支吾道:“额,这个,客官你看小的也是挺忙的……” 他还没说完,吴坪便从兜里扔了一块碎银给他。 店小二感受到手里的碎银的重量后,高兴地连连点头道:“好的,好的,客官,小的保证会把两位老爷的骏马照顾得舒舒服服。” 吴坪点了点头,随后迈步与苏雪一同进入酒楼里面。 随便找了个位置坐后,过了片刻,那店小二又跑过来,手里拿着茶壶给吴坪和苏雪倒了杯茶,满脸笑容道:“请问两位客官,你们想吃些什么?” 吴坪对苏雪道:“那个苏将,苏兄,你想吃些什么?” “随便”苏雪有些不习惯这热闹的环境,微微皱眉道。 吴坪看到她的样子,就自己看了看菜谱道:“那就给我来一份素菜和一份黄焖鸡好吧,酒就不要了,等下还有事情。” 店小二点了点头,微笑道:“好的,客官你稍等,菜马上就上。” 说完他就跑进厨房报单了。 吴坪道:“怎么了,苏兄,这里的环境是不是嘈杂了些?” 苏雪摇了摇头道:“没事。” 吴坪听后,点了点头。 “哎呀,唐兄啊,你说这可怎么办呀,真的愁死我了。” “王兄你也先别急,冷静下来想想还有什么好的法子。” 吴坪的后面一桌,两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在讨论些什么。 身穿蓝色唐装的男子焦急道:“唐兄,我现在能不着急吗?从南方运过来的那几船水果,如果再不出手,那就全都要烂完了。” 那个姓唐的男子有些不明白道:“王兄,不是我说你,明知道利文顿和梁国要打仗了,你还搞那么的水果销往这里。” 王姓男子急切道:“当时我这不是不知道吗,谁知道那群蛮子抽什么风,非要和我们开战,我现在是骑虎难下啊。” 随后,他又说道:“这不是听说唐兄你认识一些蜀商嘛,就想来找你商量商量,能不能介绍一些蜀商给我认识,你放心,这几船水果的利润一定有你唐兄的一份。” 唐姓男子摇了摇头道:“我是认识一些蜀商,只是最近不知道怎么了,这些蜀商都没来过了。” 听唐姓男子这样说道,那王姓男子艰难地伸出了三根手指,咬牙道:“三成,唐兄,我出三成给你,就算我求求你了,我整副身家都压在了这几船的水果上,现在是真的没退路了,就算我求你了。” 听到他的话后,唐姓男子突然站了起来,怒声道:“王立,我们十几年的交情,难道我还会骗你不成,我现在是真的联系不上他们,你如果再是这样,那我们真的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王姓男子看到他的样子,愣了愣,随后呜咽道:“唐兄,那我可怎么办呀。” 唐姓男子叹了口气,又坐了下来道:“我也知道你着急,这样吧,我再去问问其他的人,有没有认识一些别的蜀商,如果没有,那王兄,你就只能亏本卖给本地的商贩了。” 那王姓男子低着头,轻轻的点了一下。 吴坪听到他们的对话,眉头紧锁。 苏雪看见他的样子,问道:“怎么了?” 吴坪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可能是我想多了。” 苏雪见他不说,也就不再多问了。 过了片刻,那小儿就端着菜过来道:“客官,您的素菜和黄焖鸡。” 吴坪点了点头道:“好的,谢谢。” 小二笑着点了点头,刚想退下,便被吴坪叫住了。 “小二,你先回来,问你个事情。” 店小二又回来笑道:“客官,你请说。” 这店小二的态度很好,毕竟刚刚吴坪给他的碎银,足够顶上他这个月的工钱了。 吴坪道:“你们这个店平时多不多蜀商过来吃饭的?” 小二得意地笑道:“哎,客官,这你可问对人,我们店里刚好有一个蜀国的厨师,他会做各种蜀国的特色菜,所以那些蜀商都喜欢来这里吃饭。” 吴坪竖起大拇指,赞叹道:“想不到你们店竟然有这等大厨。” 小二听到吴坪的赞赏,心有荣焉地笑了起来。 吴坪又问道:“那最近那些蜀商还来过没?” 坐在吴坪对面的苏雪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不明白吴坪为什么要打听这些事情。 听吴坪这么一问,店小二挠了挠后脑勺道:“哎,还真别说,这段时间来我们店的蜀商还真变少了。” 吴坪听到后点了点头微笑道:“好,谢谢你啊。” 店小二连忙摇手道:“不用,不用,客官那没什么事我先退下了。” “好,你先去忙吧。” 看到小二走了后,苏雪疑惑道:“你问他这些问题做什么?” 吴坪刚才脸上的微笑逐渐凝固,忧虑道:“我想到了一些可能。” 苏雪道:“什么可能?” “你先吃饭,回去再说,但愿我的想法是错的。”吴坪摇了摇头道。 苏雪见他不肯说,便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不再理会他了。 吃完饭后,两人就出到酒楼门口,吴坪就对苏雪道:“苏将军,要不你先去找大夫,我出城外雇辆马车。” 苏雪点了点头道:“那好,到时候就在这里汇合吧。” 说完,两人就分头行动了。 吴坪跟苏雪分开后,没有直接去城外雇马夫,而是找人打听了一下哪里有卖蜀锦的布衣行,在得到回答后,他就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不一会儿,吴坪就来到了这家布行店。 那布行店的掌柜看到吴坪走进店,就走过来道:“客官,您是想要哪种布料啊?” 吴坪在他的店里走了几步,回过头对掌柜道:“最近我听说那个什么,蜀国的蜀锦卖得挺不错的,给我来一些。” “哎呀,那个客官,蜀锦都卖完了,真是不好意思啊。” 那掌柜听了,无奈的摇了摇头,接着又向吴坪介绍道:“要不,客官你再看看别的,我这里还有许多种布料,肯定有一款你喜欢的。” 吴坪摆了摆手,有些可惜道:“算了,我去过许多家布行,他们家的也都卖完了,随后我打听到你这里与蜀商打交道最多,就让我来碰碰运气,没想到掌柜你这里也是没有。” 布行掌柜听他这么一说,无奈道:“客官真是不好意思啊,按照平时,我这里铁定有货,可是不知道怎么了,本来与我们合作的挺愉快的那群蜀商们,都很久没来过了。唉,愁啊,这多好的买卖呀,怎么就不来了呢。” 吴坪灵机一动,问道:“噢?那他们大概什么时候会来?” “唉,这个我也说不准,按以前那群蜀商一般每两个月就会来一次,只是这都快过了六个月了,他们还是没见来。”掌柜看了看自己的布行,哀声道。 他这个店的主要卖点,就是蜀国的布料,虽说这蜀国的布料贵是贵了点,但是这布料的材质是真的挺受欢迎的。 这蜀商的货一断,没了卖点,生意都冷清了不少。 吴坪听他这么说,就点了点头道:“那好吧,你这里要是没有的话,我就去别处看看了。” 掌柜一听,立马挽留道:“客官,我这里都没那蜀锦了,别家就更没可能有了,不如你看看我店里别的布料吧,最多这样,这里的布料你随便挑一个,我便宜点卖给你,客官觉得怎么样。” 吴坪想了想道:“嗯……那好吧。” 布料掌柜听见后,顿时高兴了起来道:“那客官你想要些什么布匹呢?” 吴坪低头缓步来回地走动,便拿起一卷红色的布料道:“老板,这个怎么卖?” 掌柜心中大喜,恭维道:“客官好眼力,这个正是梁国四大名锦之一的苏秀,这苏秀的特点是精、细、雅、洁。这精呢……” 吴坪打断道:“好了,掌柜,你不用给我介绍那么多了,你就告诉我这布料怎么卖?” 掌柜尴尬的笑了笑,这不是想告诉你苏秀的好处,好让你心动嘛。 不过他还是回道:“这个,客官,这苏秀可能有些有些贵,,这苏秀本来是要卖八十两的,不过你放心,刚刚说了要便宜点卖给您的,那就五十两卖给你怎么样?” 吴坪冷笑道:“掌柜,你不厚道呀,你咋不说这布料要一百两呢。” 第八章倾城一笑 “客官,您先听我说,这苏锦可是梁国四大名锦之一,卖贵一点也是当然的呀。” 掌柜见吴坪脸色不对,生怕吴坪突然改变主意,有些急切道:“客官,您再看,我这苏锦的材质,那都是上等的。还有,这苏锦放在以前,那可是贡品,是专门给京城里的官家用的,虽如今皇上体恤,这苏锦也可以贩卖了,可是我敢说在西北,还真没多少商家能拿到这苏锦。” 一脸焦急地掌柜甚至还拿起那布匹,扯出来给吴坪看。 “货是好货,只是我看这也不值五十两那么多吧。” 吴坪从掌柜的手上接过那苏锦,用手摸了摸,商量道:“这样吧,掌柜,如果你四十两卖给我的话,那我便买了它,如何?” “哎呀客官,四十两,我这本钱都回不来呀。” 掌柜摇了摇头道:“要不这样客官,咱们各退一步,四十五两如何?” 吴坪慢慢地把手上的苏锦卷了起来,对掌柜道:“四十两,不卖我走了。” 说完,他将卷好的布料放了回去,转身作势要走。 那掌柜顿时急了,快步上前,拉住了吴坪的手道: “客官,您别着急啊,四十两就四十两,我亏本卖给你吧,就算交个朋友。” 掌柜那一脸纠结的表情,像是亏了血本一样。 吴坪见到掌柜的表情,有些好笑道:“掌柜的,你就别装了,我又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这苏锦你卖四十两给我,这还是赚了不少了。” 说完,吴坪便拿起那苏锦又道:“麻烦掌柜,帮我包起来。” 被揭穿了小算盘的掌柜,尴尬的笑了笑,应声道:“哎,好的,我马上给你包起来,客官你稍等片刻。” 说罢,怕吴坪会反悔似的,马上拿起那放在桌子上的苏锦,快步走去柜台。 吴坪见此,摇了摇头,也跟了过去。 付钱的时候,吴坪无意地问道:“掌柜的,我看你们凌州比以前冷清了不少啊。” 那掌柜把布料包扎好后,抬头叹声道:“唉,客官外地人吧?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以前我们这里是贸易大城,比那第一大城毫州也不枉多让,只是最近梁国和利文顿要打仗了,两边的商人也都暂时不来往,可是这谁成想,那蜀国的商人也不来了,没有了两国的往来,自然就冷清了。” 吴坪点了点头,拿起苏锦又奇怪地问道:“除了布料商,这蜀国别的商人也不来了吗?。” 掌柜收拾了脸上的愁闷,微笑道:“是啊,现在除了我们这一行,凌州还有许多行业都受到了影响,而且有些商家都跟蜀商约定好了下个月发货,不过到了约定时间,他们也是没来,这让那些装好货的商家,都亏了一大笔。” 或许是比起那些倒霉蛋,自己算是比较好的了,掌柜脸露出了些许笑容。 吴坪点了点头,从兜里掏出一章银票道:“喏,你的四十两。” “客官慢走。”掌柜看着远去的吴坪,喃喃道,现在的年轻人可真不好骗啊。 吴坪随后又去了不少与蜀商合作的店铺。 城门距离这里不是很远,走了几条街就到了。 吴坪在城门边上雇了一辆马车,随后便乘着马车回去了。 坐在马车上,看着外面的商贩,确实是没见那些,以前经常能看见的蜀商了。 那马夫是本地人,知晓哪条道好走,过了片刻,就来到了那家酒楼。 刚一下马,就看见苏雪,在她身后还跟有几个老者,他们身上都背着一个药箱,这些人应该是苏雪找的郎中。 吴坪加快脚步来到他们面前,告歉道:“苏兄,各位大夫,不好意思啊,中途有点事,让你们久等了。 苏雪或者是告诉了他们要去为士兵治病,一老者摆了摆手道:“没事,没事,能为胡帅办事情,要我们这群老家伙等多久都没问题,大伙你们说是不是啊。” 在他身后的几人都纷纷应声。 吴坪连连感谢道:“那我就先替胡帅感谢你们了。” 寒暄了一会,吴坪便扶着他们一一上了马车。 等他们都上了马车后,吴坪转过身,就接过了那店小儿牵来的那一匹马。 苏雪美眸看了一眼吴坪手里的包裹,冷笑道:“行呀,吴都尉,我说你这个流氓出去雇辆马车,怎么会那么长的时间,原来是以公务为名,实则去逛市买东西去了。” 吴坪看了看手上的包裹,突然想起来笑道:“哦,你不说我都忘了,这个是苏锦,我出去打听事情的时候,顺便帮你买的,你拿回去看看,合不合适。” 说罢,吴坪就把包裹递给了她。 苏雪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不过还是平静道:“我才不要。” “你就拿着吧,这布料是红色的,你不要,我送给谁啊。” 不等苏雪拒绝,吴坪便把手里的包裹塞进了她怀里,做完,就骑上了马,带着身后的马车向城外赶去。 苏雪看着怀里的包裹,用纤细的手指,轻轻抚摸了一下,这个混蛋。 脸上露出了莫名的笑容,惊鸿一瞥,却是美艳得让人心生摇曳。 …… 总算是在天黑之前赶到了营地,毕竟不说城外的盗寇,夜晚大山上的大虫恶狼也是有不少。 吴坪远远地就看见,胡顾在营地门口等待。 刚下马,胡顾就过来拍了拍吴坪身上的灰尘,关切道:“怎么这么久才回来,我还以为你在外面迷路了。” 吴坪道:“在城里打听了点事情,让胡帅担心了。” 马车上的大夫也陆陆续续的被苏雪扶了下来。 吴坪介绍道:“胡帅,这些都是我们从凌州请过来的大夫。” 胡顾听完,快步走过去对那些人感谢道:“各位大夫累了吧,我胡某代各位将士欢迎你们。” 那些大夫看着跟他年龄差不多的老人,转头对吴坪问道:“吴都尉,这位是……?” “噢,这位就是我们的元帅” 那些大夫一听,顿时就要下跪。 “哎,各位大夫,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快请起,请起。” 胡顾伸出手拦住了他们道:“你们能大晚上赶过来为我军将士治病,对我们就是大恩了,岂让能让恩人下跪之理。” 为首的那老者本想继续下跪的,只是坳不过胡顾。 “各位想必也是饿了,我这就安排吃食。” 胡顾搀扶着那老者,正要带他去帐篷。 那老大夫摆了摆手道:“胡元帅,吃饭等下再说,这风寒可耽搁不得,我们还是先去看看那些病倒了的将士。” 站在老者后面的那些大夫也都纷纷出声,想要先去为那些将士治病。 你一言我一语,胡顾也就不再强求,感激道:“那我就代替那些士兵,谢谢你们了。” 老大夫摆了摆手,道:“胡帅不必客气,这些将士也是为了保护西北,我们能尽一份微薄之力,也是荣幸之至。” 见他们那么坚决,胡顾便安排一个士兵,带着那些大夫去医治那些士兵了。 看到他们远去,胡顾拍了拍吴坪的肩膀道:“小坪,你带来的大夫可真不错。” 吴坪点了点头,肃然道:“是些正真的大夫。” “胡帅,不过这些大夫可不是我找来的。” 吴坪伸手示意道:“这都是苏将军的功劳,您要夸就夸苏将军吧。” 胡顾道:“噢,我就说嘛,你这小子能找来这么好的大夫,原来是雪儿的功劳。” 苏雪站在吴坪的旁边,手里拿着包裹,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其实也不算是我自己的功劳啦,吴都尉也算是帮了不少忙的” 吴坪有些差异,想不到这妮子竟然会说自己的好。 胡顾哈哈一笑:“行了,不管是谁的功劳,你们回来这么久了,肚子也饿了吧,我们边吃边聊。” 吴坪进到帐篷,没有马上坐下,而是凝重地对胡顾道:“胡帅,今天我和苏雪进城,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胡顾见吴坪的脸色凝重,疑惑道:“哦?什么事情,先坐下再说。” 苏雪也转头看着他,心中知道吴坪今天一直在问蜀商的事情,但是当时他也不说,这时也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吴坪想了想道:“胡帅,今天我无意中发现,来我们西北做生意的蜀商少了不少。” 苏雪有些疑惑道:“这种游商,来来去去都挺正常的呀,而且他们可能知道我们要和利文顿打仗了,为了保险,不来也无可厚非。” “本来是没什么奇怪的,只是这凌州可是做商贸的好地方,那些商人不可能都吓破了胆了吧,而且我还打听到了,有许多商户都与蜀商有合作的,只是他们都不来了。” 吴坪想了想,有些不确定道:“现在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不知道当讲不讲。” 一旁的胡顾,低着头道:“没事,你继续说。” “我怀疑,这事情与利文顿有关。” 胡顾听到此言,缓缓抬起头,慎重道:“小坪,你说的,可都调查清楚了。” 吴坪点了点头道:“嗯,我问过好几家与蜀国有生意来往的店家,他们确实都有一段时间没跟蜀商有过联系,而且我以前打仗的时候,也路过凌州,那个时候,蜀商在凌州也是随处可见的,不过如今却都不见了。” “所以,你怀疑什么?” “我怀疑利文顿攻打阿达州是个幌子,其实他们早就和蜀国串通好了,要打我们个措手不及。” 吴坪缓缓地道出了自己的想法。 第九章舌战群将 胡顾听到吴坪的猜想,便从椅子上缓缓站了起来,在帐篷里走来走去。 思量片刻,胡顾突然停下了脚步,回过头对吴坪道:“这件事马虎不得,小坪,我现在安排一个会议,你再跟他们详细的说一下。” 吴坪点了点头道: “好的,胡帅。” “饿了吧,你们先吃饭,我去和刘大人商量一下先。” 或许是觉得事态严重,胡顾说完,就急匆匆的走出了帐篷。 帐篷内,只剩下苏雪和吴坪。 苏雪慵懒地坐在椅子上,轻启朱唇道:“怪不得你今天对于蜀商的事情那么感兴趣呢,问你又不说,原来是因为这事情,咋滴,怕我抢你功劳那?” 吴坪也坐了在她对面,有些不好意思道:“苏将军,这不是当时还没调查清楚嘛,这种事情还是谨慎点为好。” 苏雪听到后,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了 帐篷内陷入了短暂的平静,不过片刻,煮好的菜便一一端上。 吴坪和苏雪简单的吃了一下,就被一个士兵叫了过去。 “苏将军,吴都尉,胡帅叫你们主帐篷议事。” “嗯,好的,马上就到。” 那士兵说完就出去了。 吴坪对苏雪道:“苏将军,吃完没?” 苏雪点了点头道:“嗯,走吧。” 两人相继走出了帐篷,苏雪突然停下脚步,提醒道:“大流氓,你自己要做好准备。” 毕竟,这种改变战事策略的事情,肯定会遭到许多人的反对。 吴坪抬头看着她那柔和的脸 轻声道: “嗯,谢谢。” …… 主帐篷里,激烈的争吵着,整个场面都乱哄哄的。 胡顾和刘文坐在他们的最前面,两人看着下面的争吵,静静地看着。 不一会,一个士兵在他的耳边低声地说了句话。 胡顾听到后,点了点头,摆手让其退下。 下面还在不断的争吵着,他站起身,轻轻的拍了几下手掌。 下面的人听见声音,知道胡顾要讲话了,争吵声也便慢慢的停了下来。 胡顾见到他们不再吵架后,点了点头,便开口道:“我知道,这件事情是很突然,这样吧,我就让当事人来跟你们说一下情况。” 说完,转身道:“吴坪,你出来跟大伙说一下吧。” 吴坪缓缓的从帐篷后面走了出来。 底下的场面顿时又热闹了起来,有人低声道:“怎么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我还以为是哪个大将军呢。” “嘘,你小声点,这人是胡帅身边的红人。” “哼,那又怎样,这可是关系到军队的生死,岂能儿戏,今天我就算搭上性命也要点醒胡帅。” 主帐篷里,顿时又嗡嗡嗡的乱起来。 “砰” 胡顾狠狠的拍了下桌子道 “能不能安静下来?” 在他身旁的刘文,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别急呀。” 胡顾听到此言,点了点头,便坐了下来又喊道:“都给我安静点,认真的听别人讲完,都是几十岁的人了,这点都不懂。” 底下的那些人,顿时被胡顾吓了一跳,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便不敢再说话。 吴坪对胡顾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道:“各位将军,不好意思了,这么晚,还让大家听我这黄毛小子在这里胡闹,真是对不住了。” 底下的那些将军,听到吴坪的道歉,郁闷的心情稍稍得到了平复。 吴坪见此,直入正题道: “蜀商的事情,想必胡帅也跟各位将军说过了吧,所以我现在怀疑,利文顿与蜀国串通了在一起,而他们现在派两万兵力攻打阿达州,其实是个幌子,实际上真正的部队,他们要从蜀国中经过,攻打这里。” 吴坪摆出一张地图,手指点了点与蜀国相邻的潍州。 “你又怎么知道是个幌子,那万一不是呢,到时候阿达州怎么办?” 下面有人不服道。 “对啊,对啊,万一你说错了,那这事情谁负责?阿达州百姓的生死谁能负责。” “就是,就是,哪能紧凭你一面之词,就罔顾百万的性命。” 下面顿时又乱起来,纷纷起身讨伐吴坪。 “咳咳……” 刘文轻咳了两声。 下面的将士听到后,怕胡顾又发火,便又坐了下来,不再出声。 吴坪待到下面又安静后,转过头,对刘文感激地笑了笑。 刘文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吴坪继续。 吴坪安慰道:“各位将军,先不要急,你们看看这阿达州的地图。” 吴坪又掏出了一张地图,手指指着阿达州的一条河道:“各位将军请看,这是阿达州的一条河。” 下面有些人站起身,纷纷走过来观看。 有人道:“这条河我知道,是一条贯通了好几个州的布鲁河,利文顿如果要攻打阿达州的话,这条河是必经之路。” “噢,你说的这条河我也知道,不过貌似不是很大,只是一条小河罢了。” 吴坪点了点头道:“看来各位身经百战的将军,都是非常熟悉这西北的地理位置了,那我就不再多做介绍。” 吴坪说完,咽了咽口水道:“都知道,利文顿在平原上作战,宛如恶狼之师,却唯独水性不佳,你们认为他们会只派两万人攻打阿达州吗。” 下面有人反驳道:“那他们强硬过一条不大的河,也是不会损失多少呀,再说了,过了河之后,就是他们擅长的平原战了,我如果是利文顿的军师的话,这种小小的损失就能攻打下一个城池的话,也是能接受的。” 下面的人一听,也纷纷觉得有道理。 一直没有出声的胡顾对那人道:“郭将军啊。” “哎,胡帅。” 那姓郭的将军听到胡顾叫他,立马点了点头。 “你是不是忘了现在是几月天啊?” 胡顾提醒道。 “回胡帅,现在是四……” 郭姓将军刚想说四月天,不过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惊醒。 下面的人脑海中也闪过了几词。 冰川融化,雨水。 吴坪道:“这位郭将军说的没错,现在是四月天,雨水不但充足,而且阿达州的大山上,那些已经储存了六七个月的冰川。现在都开始融化了,现在的布鲁河已经不是平静的小河了,而是波涛汹涌的大江。” 下面的人听到后,心头一震 “所以利文顿这个时候选择攻打阿达州是非常蠢的一件事情,而且他们一直生存在梁国的北面,不可能不知道这个时候会冰川融化,可是为什么还要派两万兵力过来,这不是明显找死吗。” 下面的身经百战的将军,都沉默了。 坐在胡顾旁边的刘文,看到吴坪居然震住了下面的人,对胡顾赞叹道:“**,你这是捡到宝了呀。” 胡顾哈哈笑道:“哈哈,那不是。”他眼中闪过欣慰之色,这小子总算是成长起来了。 不过还是有人问道:“那吴都尉怎么知道,他们不会攻打博州或者青州,而是和蜀国串通去攻打潍州?” “对呀,这蜀国国君疯了不成,能让一群恶狼之师跟自家门口经过,他就不怕利文顿反咬一口?” 有人支持道。 吴坪摆了摆手道:“各位将军,稍安勿躁,先听我说完。” 或者是前面吴坪分析的太到位了,下面的将军都不再说话了。 “那我们就先回到这为将军所问的问题吧。” 吴坪伸出手,示意回答第一个将军的问题。 “我们就先说利文顿为什么不打青州,这青州大家都知道,作为正面挡住利文顿的城池,自然是坚固不已,就算是真的要强攻,没有五六万的兵力是不可能打下来的,虽然利文顿部落那边的士兵身体强悍,但是他们的缺点大家都知道,兵力少,所以,他们肯定不会傻到跟我们耗费兵力。” 下面众人点点头。 吴坪手指点了点博州道:“博州离这利文顿最远了,还有这博州别的不多,就是大山和山贼多。” 吴坪说完,那些掌管博州的将军讪讪一笑,。 吴坪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继续道:“而且这些大山都是些悬崖峭壁,就算他们都翻过来了,那到时候,他们的粮草也不足以支持攻打博州。” 其实就算吴坪不说,这些将军都知道,利文顿是不太可能攻打博州和青州的。 不过当时为了保险,就兵分三路,谁成想,现在却遇到了这兵力不足的状况。 吴坪继续道:“众所周知,蜀国兵力薄弱,被我们欺压了几百年,而潍州布防也因此一直处于松懈的状况,利文顿这时,只要通过威逼利诱,蜀国的国君在巨大的压力和利益面前,自然会同意,怕走漏风声,蜀国必然会封锁消息,这也是蜀商为什么变少的原因。” 听到此言,下面的将军顿时恍然大悟。 “休要满口胡言,你说的这些,为什么我们安插在蜀国和利文顿的探子没有传回消息?” 一人站起来大声呵斥道,下面的人顿时回过神来。 胡顾抬起头轻声道:“老叶呀,有件事情,我和刘大人商量过,怕说出来会乱了军心,就一直瞒着你们。” 一时间下面的人都疑惑地看着他们两人。 胡顾低头看了眼刘文,见其点点头,便沉声道:“我们安插在利文顿的谍报站被发现了,而他们也得到了许多我们探子的情报,现在正在被追杀呢,所以现在我们对利文顿和蜀国的情况一无所知。” 听到此言,不要说下面的人,就连吴坪都大吃了一惊。 第十章我愿意 听到这个消息,下面的将领都不敢相信。 行云楼的探子居然被发现了,如果不是从胡顾的嘴里说出来,任谁都不会相信。 叶姓将军愣愣的看着胡顾,再也没有刚刚的气焰,眼神希翼地断断续续道:“那,那,我那孙子怎么样了?他没事吧?” 他说着说着就想上前拉住胡顾的手,只是被周围的人给拦住了。 胡顾看到他的样子,摇了摇头轻声安慰道:“老叶,我们也在一起共事了十多年,我不想骗你,小元是个好孩子,你节哀顺变。” 胡顾摆了摆手,让他们放开叶将军。 听到此言的叶将军瘫坐在地上,像是又老了十几岁般。 周围的人纷纷想扶他起来,只是都被老者给推开了,然后自己踉踉跄跄的爬了起来,他跪着看向胡顾,两眼通红,却没有流出眼泪,慢慢躬身,他的额头都贴到了帐篷的地上。 “胡元帅,末将今日身子有点不适,可否让我回帐篷歇息。” 胡顾点了点头 “嗯,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吧,注意身体。” 随后他向后面的一个侍卫轻声道:“阿虎,照顾好叶将军。” “胡帅,不用了,末将还是能撑住的。” 就像是整个人蜷缩在地的老人,慢慢爬起来,向着门口缓缓走去,中途有好几次险些跌倒,但都被老者撑住了。 帐篷内的众人,虽说大家都历经生死,早已淡漠。只是看到叶将军的样子,现在心头却也都沉闷了些许。 胡顾沉声叹道:“唉,叶老将军这辈子苦呀,儿子都战死在了战场上,如今他那唯一的孙子叶元也死在了敌国内,他们一家为梁国,为西北牺牲了太多了,以后大家都多担待一下叶将军吧。” 刘文见此,也轻声道:“你们所付出的一切,我都会跟陛下说的,让他知道我们西北狼军都是一群忠义之士。”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逐渐变得坚硬。 胡顾点了点头,拱手道:“那我就多谢刘大人了。” 下面的人都齐声道:“谢过刘大人。” 或许是因为叶将军的事情,整个帐营都团结了不少。 胡顾微微收敛了下脸上的情绪,继续谈正事道:“这事情就是这个样子,大家有什么想法。” 坐在下面的将军们,都相互地看着对方沉默不语。 胡顾道:“怎么,你们刚刚不是很能说的吗,怎么一到要你们发表意见的时候,就都不说话了?” 过了片刻,一名三十几岁的男子上前:“元帅,我认为,既然安放在利文顿的探子没了,仅凭猜测就改变战略,是否不妥?” 胡顾点了点头道:“嗯,林将军你说的也不无道理,既然如此,你可有何良策啊?” 姓林的将军跪在地上,想了想道:“不如这样,我们还是按照原来的方法,将三万兵力再分出一半,一半继续去阿达州,而另半就去潍州,元帅你看如何。” 这时,有人出来反对道:“不可,不可,如今若是再分出一半兵力的话,我们手上就没多少兵力了,到时候利文顿没打潍州,这一万五的重甲可是打不过两万兵力的利文顿呀,到时候,阿达州失守,皇上怪罪下来,这事情谁负责?” “对呀,对呀,我同意甘将军的说法,就算是潍州失守,皇上怪罪下来,我们也可以说是利文顿和蜀国串通,打了我们个措手不及,想来皇上也不会怪罪我们的。” “嗯,说的没错,我同意。” “我也同意。” 看着下面的人,胡顾脸上挂着微笑。 “砰” 胡顾一拳打在了桌子上,脸上的微笑逐渐变得难看了起来,怒声道:“一个个都是混账,都怕担责任?我潍州的百姓的性命就不是性命了吗?他们的死活就一点都不重要了吗?” 胡顾气得浑身颤抖,吴坪从旁边递了一杯茶水给他,劝道:“胡帅,消消气。” 胡顾拿起茶就猛灌了一口,像是要压制心中的怒火。 下面的人噤若寒蝉,都低下头不敢看他。 胡顾喝了几口茶,也算是冷静了几分,便又坐了回去。 “我们行军打战为的是什么,为的不就是保护自己的家人不受到伤害吗。” 胡顾微微指了指帐篷的门口道:“这叶将军,两代人都死在了沙场上,你们以为他不伤心?他只是知道,为了保家卫国,是一定要有牺牲的,再看看你们,你们呢?都怕担责任,整天搞权术,你们都看看,自己成什么样子了。” 下面的人都默不出声。 胡顾看了看:“都不出声是吧,好,那我就说了。” 胡顾突然站起来,指了指吴坪轻声道:“这事情既然是小坪提出来的,那么你就以身作则,一同去潍州,这你没意见吧。” 吴坪点点头,表示没有意见。 胡顾见此,继续道:“既然你们那么反对兵分两路,那么我们就各让一步,就派一万兵力去潍州,留两万去阿达州如何?” 下面的人听到胡帅都妥协了,哪里还敢有什么意见。 刘文轻轻咳嗽了一声:“既然大家都没意见,那我这个老头子也顺从大家的意见,我同意胡帅这个战略。” “好,刘大人都同意了,那么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胡顾环视了下面的众人道:“不过我和刘大人得坐镇阿达州,所以去往潍州的队伍还是要有人来带,不知那位将军愿意前去?” 下面的将军都纷纷缩了缩脑袋,全场静悄悄的,这事情可是个烫手的芋头,大家都不想接。 毕竟这只是吴坪的猜测,跟着过去如果猜错了,利文顿没有打潍州,那还不如跟着大部队,去阿达州捞点军功呢。如果真的被猜对了,蓄谋已久的利文顿和蜀国肯定会全力以赴的攻打潍州,到时候用一万兵力去防守潍州,不用想都知道有多惨烈。 潍州失守的话,谁也不敢担起这责任。 胡顾等了半天,见还是没人愿意出来领队,刚想说些什么,就被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了。 “我愿意。” 下面的人顿时哗然,想不到还会有人愿意接这档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众人寻声望去,竟然是身穿男装的苏雪。 吴坪也是有些意外,想不到接下此事的会是苏雪。 胡顾沉声道:“雪儿,这可不是胡闹,你真的想好了?” 苏雪从帐篷外走进来,单膝跪地: “胡帅,我已经想好了,还望胡帅成全。” 胡顾见此,知道也是劝不动了,而且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胡顾也不好拒绝。 “那好吧,你明天就带着一万重甲前去潍州,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谢胡帅,末将定不会让胡帅失望。” 说罢,胡顾便扶起了苏雪,眼神中充满了无奈。 刘文在旁边赞叹道:“苏将军真乃女中豪杰啊。” 苏雪有些不好意思道:“刘大人过誉了。” “有什么好意思,一群大男人还不如一个女人。” 胡顾若有所指道。 下面的将军听到此言,脸色一阵白一阵红。 胡顾也见事情说的差不多了,便对他们道:“天色不早了,那事情就这么定了,你们都回去歇息吧。” 帐篷里的人纷纷走了出去,吴坪刚迈步,就被胡顾喊住了。 吴坪看到他们都出去了,便对胡顾轻声问道: “不知胡帅还有什么事情要吩咐?” 胡顾走过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坪,你不会怪我吧,毕竟这件事情是你想到的,我还让你去潍州。” “胡帅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当年要不是你,我早就死在了那群地痞流氓的手里。” 吴坪认真道:“再说了,今晚胡帅能够为我力排众议,我心里已然是非常感动了,那可能会怪你?还请胡帅以后不要有这种念头。” 胡顾欣慰地点了点头道:“好,坪儿你不怪我就好。” 站在旁边的刘文点了点头感叹道:“哎呀,**呀,你这年轻人我是越看越喜欢啊。” 说完,他又转过头对吴坪道:“年轻人,你今天表现是真不错。”随后对吴坪伸出了大拇指。 吴坪不要意思道:“没有没有,要不是刘大人你中间帮了我一个大忙,我也不会进行得这般顺利,真的是非常感谢。” 刘文点了点头,含笑的抚了一下胡子,摆了摆手道:“小事一桩,吴都尉何须多言。” 胡顾也对吴坪道:“对呀,小事一桩而已,坪儿,你不必这么谢他。” “哎,这事人家吴都尉都懂得知恩图报,哪像你,我大老远地过来,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屁都没放一个,还在这里装蒜,这点你得多学学人家吴都尉。” “你没过来给我添麻烦就不错了,还帮忙,真是老不要脸。” 刘文被他气得颤抖,大手一挥道:“算了,不跟你说了,你这人就是这般的不可理喻,还有,你叫人家吴都尉留下来干什么,吴都尉周波劳顿了一天了,你还阻着人家歇息。” 见刘文说到正题了,胡顾也不再与其胡闹。 第十一章流氓? 吴坪怔了证道:“胡帅,您请说。” 胡顾道:“来来,坐下来再说,坪儿今天也累了一天了。” 说罢,三人便坐在了凳子上。 看了看吴坪,胡顾轻声道:“坪儿呀,这潍州的事情如果你说对了的话,那你要保护好自己呀。” 吴坪听到此言,点了点头道:“嗯,我会的。” 胡顾想了一会,对吴坪道:“小坪,雪儿这丫头你也多担待点,虽然她平日里对你冷言冷语的,这都是小姑娘家的矜持,但是今天你也看到了,能在这种情况下支持你,所以我希望你在去往潍州的时候,多多帮助她。” “胡帅,不用您说我也会的,而且苏将军只是刀子,嘴豆腐心,她对我的恩情,我会一直记得的。”吴坪坚定道。 胡顾听此,颇为赞同地点点头道:“嗯,这丫头的性格跟他爹一模一样。” 随后他神色凝重道:“坪儿,这次若是遇到了危险,我希望你能够保护好雪儿,因为我们梁国我们西北亏欠太多苏家了,这个事情,你能办得到吧。” “胡帅,就算是我死了,也会保护好苏将军的。” 胡顾欣慰地点了点头道:“好,有你这句,那我就放心了,不过也要你记住保护好自己,如果到时候真的出了什么事,那我们就撤,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要是真要担责任,我给你担着。” “嗯,谢谢胡帅。” “咱们俩,讲这些客套话做什么。” 胡顾摆了摆手道:“时候也不早了,你明天还要赶路呢,那早点回去歇息吧。” 吴坪对胡顾和刘文道了声告辞后,便走出了帐篷。 “哎呀,**呀,你是从哪里捡到的宝贝啊。” 看着吴坪走出了帐篷,由衷地赞叹了一句。 胡顾倒了两杯茶,对刘文道:“来,刘大人,喝茶。” 说着,胡顾就把身前的一杯茶递了过去,继续道:“其实,吴坪这小子也是命苦。” 他的脸上浮现了一丝追忆的神色: “在五年前,我便衣在毫州城里乱逛,无意间,就看见了一群地痞流氓在对一个小孩子拳打乱踢,不过被打翻在地的那小孩没有双手抱头,而是对那群人乱抓乱咬,我当时就觉这孩子得有些意思,便叫人把他们分开。” 胡顾小口喝了一口茶,继续道:“被分开的那小孩,满脸是血,可是眼神却凶狠,像是恨不得把那些地痞都杀了,随后我就问他们怎么么回事,那些地被吴坪咬伤了的地痞都委屈的说不知道,呵呵。” 说罢,胡顾像是想到了当时的场景对刘文道:“刘大人,你知道当时这小子是怎么说的吗?” “怎么说?” “他说,老头你别多管闲事,不然等下连你都打。哈哈,这小子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当时那些地痞流氓都清楚我不好惹,他居然还敢跟我这么说话。” 刘文听此,也笑了笑。 “我当时就说,既然你连老人都想打,那你总该有个理由吧。” 胡顾继续道“吴坪那小子额头一边流着血,一边狠狠地盯着我说,这些畜牲打死了他父亲。” “那你怎么说?” “我呀?我问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去报官呢,他说我们这些当官的和那些地痞流氓串通在一起,现在才过来假惺惺,为的不就是包庇他们这些人吗。” 胡顾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 “我就问他,所以你就自己一个人来送命?那小子居然跟我说,咬死一个算一个,当时我就觉得这小子不错,就问他想不想报仇,想报仇就跟我吧。” “事情就是这样?” 刘文想不到这事情竟然如此简单。 胡顾笑道“那还不是,你以为是怎样,不过你还真别说,我的眼光还真不错。” “你还真是臭不要脸。” …… 吴坪徒步走在军营外,想不到在这里能遇到了,身穿白袍的苏雪。 “苏将军,想不到能在这里遇见你。” 吴坪招呼道。 苏雪看见吴坪,也有些意外,不过还是对其点了点头道:“嗯,无聊在这里呆一会儿。” 吴坪来到她身边,真挚道:“谢谢你今天能够站出来帮我。” “谢我什么,我只是认为你说的不无道理,所以才愿意带他们前去潍州而已。” 吴坪也知道她嘴硬,也不再说话,毕竟有些东西记在心里就好了。 苏雪看着天上的星宿,说了句让吴坪摸不着头脑的话。 “你说,人死了,真的会变成天上的星星吗?” 吴坪也抬头看着天空,不过还是轻声道:“我觉得不会。” 苏雪听到此言,有些诧异,不过也点了点头道:“我也觉得是这样,这些都只不过是大人哄小孩的话罢了。” 月光洒在她的脸上,吴坪恍惚,觉得这女人就像那柔和的月光一般,有着独特魅力,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般,却又令人永远触摸不到。 “我觉得,这不仅仅是大人们哄骗,它还是人们对于那些死去的人,能有个寄托吧,就像你一抬头,便觉得那些你思念的人或思念你的人,他们在天上看着你,一个人在孤独的夜晚,会觉得温暖些吧。” 吴坪微微转过头,不再去看她。 听到此言,苏雪微微愣了一下,看着吴坪的侧脸,盯了许久,嘴里道:“大流氓。” 苏雪说完,不等吴坪说话,便转身走了进军营里。 “???” 什么鬼,说的好好的,为啥就骂人了,女人真的是莫名其妙,还是咱们家的宁儿好。 吴坪摇了摇头,一头雾水的走进了军营。 …… “老鼠都清理干净了?”一个手持拐杖的老者问道。 “回军师,都清理干净了,不过还是有两个漏网之鱼,但是军师请放心,我们很快就能把他们抓到的。” 那老者听到此言,眉头微皱: “我希望下次能够听到的是,梁国的探子都被歼灭,你听清楚了吗?。” 单膝跪地的那名士兵,额头上顿时汗珠直冒。 “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去督促他们。” 老者点了点头:“好,那我等你的好消息,还有,蜀国那边怎么样了?” 士兵道:“蜀国使者说愿意出两万兵力与我们一起攻打潍州。” 老者眼神一凌,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哼,两万兵力?他当打发叫花子呢,要不是怕梁国警觉,我们第一个就是打他蜀国。” 坐在老者一旁的汉子愤怒道。 老者对其平静道:“文律啊,我们现在跟蜀国是盟友,你身为带领利蜀两国的将军,这种混账的话还是不要说。” 名叫文律的汉子听到此言,才不情愿道: “是,军师。” 那老者点了点头,随后又对那士兵道:“不过文律的话,还是有点道理的,你去跟他们的使者讲,让蜀国再派两万兵力出来,就说我们要同心协力,攻破潍州后,他们又提的条件,我们还是可以考虑一下的。” 那士兵板直了腰道:“是,军师。” 老者摆了摆手,让其出去,那士兵一看,立马从地上起来,匆忙的走出了帐篷。 “文律,给你七万兵力,你几天能把潍州攻破?” “回军师,如果不出意外,三天”那汉子伸出了三根手指,自信道:“三天,我就能把梁国那群软蛋给灭掉。” 老者点点头道:“好,如果我们能攻破潍州,胡顾他们还没反应过来的话,那我们就有机会再把西北其余几个州尽数吃掉,文律啊,我希望你能兑现你的承诺。” “军师放心,胡顾那老头,可能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呢,到时候就算他们赶过来也无能为力了。” 老者眼神迷离呢喃道: “希望如此。” 北面的夜色上空异常的平静,只是在下方暗潮汹涌。 …… “什么?你说小雪要跟吴坪去潍州?” 一英俊少年从床上跳起来。 坐在他床头的将军平静道:“玉桂呀,别一惊一乍的,现在胡帅还没把消息传出来呢。” 那年轻人也知道自己失态了,不过还是耐不住内心的疑惑,压低了声音对那将军道: “不是,陈叔,小雪怎么就突然去潍州了呢?再说了,我们的战略不是去阿达州的吗?怎么就突然又分出一队,去往潍州了。” 那姓陈的将军,见到他这个样子,叹了口气,还是太年轻了,心里只要有点事情,就憋不住了,不过还是对他说道:“胡帅身边那年轻人还记得不?” “你是说吴坪?” 陈将军点点头道:“没错,就是他让胡帅改变战略的。” 蔡玉桂一听是吴坪,眼神中闪过一丝狠辣,不过还是有些疑惑道:“他能改变军机?他一个小小的都尉,连今天的会议都没办法参加吧,就算胡帅再喜欢他,也不可能让他给改变战略?” “他怀疑蜀国和利文顿串通,要攻打潍州,所以今晚元帅叫我们过去议事,就是因为这件事。” 坐在床上的蔡玉桂沉默了许久,道:“既然小雪去潍州,那我也去。” “胡闹,你知道这去潍州要承担多大的后果吗?” 陈将军一听,顿时就呵斥道。他今晚就是怕蔡玉桂,明天知道后,会做傻事,所以连夜过来给他打好招呼。 真没想到,还真让他猜对了,如果蔡玉桂出点什么事,别说是他这个小小的将军了,就连左右丞相都挡不住蔡兴的怒火。 陈将军也知道自己刚才心太急了,随后他缓了缓神道:“玉桂呀,你是个聪明人,我就这么跟你说吧,利文顿无论打哪里,前往潍州的将士都吃力不讨好,第一,吴坪如果猜错了,利文顿不打潍州,直攻阿达州,到时候无论阿达州出点什么问题,那追究下来,第一个肯定算你潍州的人吧,毕竟可是你们把兵力从大部队分离的,第二,就算吴坪猜对了,你以为松垮垮的潍州,和一万重甲能挡得住蜀国与利文顿的几万士兵吗,到时候的结果就只有战死或者当逃兵,这两两种结果,只要是正常的人,都知道怎么选。” 蔡玉桂脸色挣扎,头颅微微低下,小声道:“可陈叔,我还是想跟小雪一起去潍州。” 陈姓将军见他还是顽固不灵,脸色顿时气得铁青,感情刚刚都白说了。 第十二章 陈将军看他那样子,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顿时有些束手无措了。 见还是劝不动他,陈将军只能抛出一件事情道:“玉桂呀,只要这次你能安安稳稳地跟叔去阿达州,到时候回来,我保证你能升上都尉这个位置。” 本来这件事,蔡家是想先不让他告诉蔡玉桂的,为的就是能让他以为这是靠自己努力得来的,只是事到如今,陈姓将军为了稳住蔡玉桂,也只能提前说出来了。 与这比起来,若是让蔡家知道了蔡玉桂去潍州这种地方,他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英俊少年听到此言,微微一愣。 那将军见到总算是把他拉回来了,趁热打铁继续道: “玉桂呀,你不是很讨厌那个吴坪吗?” 听到吴坪这两个字,蔡玉桂两眼恢复了点神色。 陈将军微微靠近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 年轻人眼中闪过一丝吃惊,道:“那吴坪可一直是胡帅最亲近的人,你们这么做不怕……” 还没等他说完,便被陈将军给捂住了嘴巴,警惕地抬头看了看帐篷外,小声:“玉桂,你别那么大声,让有心人听见了,在这种情况,就算是蔡老先生也保不了你” 蔡玉桂也瞬间惊醒,压低了声音担忧道:“陈叔你未免也太大胆了吧,这些人会不会暴露啊?” 虽然他也很想弄死吴坪,可这是西北,胡顾的地盘,就算是权势滔天的蔡家,也不敢明着对他的爱将下手。 陈姓将军低声道:“我这不是为了你吗,你放心吧,这些人都是我一手培养的,就算是暴露了,也不会说出我们的。” 蔡玉桂听此,心里的顾虑总算是放下了一些,点头道:“陈叔,等我日后回到蔡家,定不会忘了叔今天的冒死之恩。” 陈白听此点了点头,坐回到了凳子上,摆手道:“报答就不用了,为了不必要的麻烦,你就不要去潍州了。” 蔡玉桂见此,只好点了点头。 陈白见蔡玉桂不再坚持去潍州,他的心头也是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自己能成为这西北的将军,还是多亏了蔡家,虽说蔡家做了这多,只不过是为了这蔡玉桂罢了。 所以若是蔡玉桂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出了点什么事情,那可不是单单自己的事情了,就连现在盘根在京城的陈家,都会被蔡家连根拔起。 “那我先走,玉桂你好好歇息吧” 陈白告辞。 蔡玉桂想起身送他出去,只是被陈白给拦住了。 看着陈白的离去,蔡玉桂英俊的脸色一狠,喃喃道: “吴坪,就让你再蹦哒两天,当年粪坑之辱,就让你的命来偿还吧。” …… 一夜很快就过去,第二天醒来,已是辰时。 吴坪快速穿上军甲,简单的洗漱了一番,便走出了帐篷,只见外面的士兵都在快步地走动着。 吴坪心中知道是怎么回事,便也跟着他们走到了军营的中心。 三万多的狼军很快就分成了两批,一批由胡顾刘文带,另外一批由苏雪来带。 分离在即,胡顾拍了拍吴坪的肩膀道:“小子,记住我昨天的话。” 吴坪点了点头,应声道:“嗯,我会的。” 胡顾见此,转过头对苏雪道:“苏将军,一路走好。” “嗯,谢胡帅。” 胡顾在其耳边轻声道:“记住,真到了不得已的地步,那咱们就撤,无论出什么事,都由我担着。” “嗯” 一身戎装的苏雪,英姿飒爽。 吴坪发现在去往潍州的军队里,竟然看见了叶将军。 此时的他,虽然看起来比昨天沧桑了不少,不过想来他现在也是挺过来了。 吴坪想了想,便走过去与其打招呼道:“叶将军,想不到您也在啊。” 其实吴坪心中也有些奇怪,毕竟这叶将军在昨晚可是不认同自己的想法的,只不过,不知道他昨天晚上想了些什么,今天居然跟着他们去一起去潍州。 叶御看到吴坪,冷哼了一声,微微转转过头,不去看他。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既然叶御不想跟他说话,为了避免尴尬,吴坪还是识趣的走开了。 一万人的队伍整装待发,随着苏雪一声“出发”,这一万人的雄壮之师,便向着潍州城方向走去。 凌州距离潍州其实也是挺远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至少也要走两个月。 …… 两个多月的周波劳顿,吴坪他们总算是来到了潍州。 西北的潍州并不大,甚至说是有点小,潍州城里才不到五六十万人。 虽然它与蜀国相邻,可是蜀国积弱,这几百年一直被梁国欺负的抬不起头。 并且蜀国每年都要向梁国进贡许多的金银财宝,美人布匹。 所以,梁国对于布防在蜀国的潍州,并不是很重视。 这天,潍州的城门处,非常的热闹,一些达官贵人,各个县的县令,甚至是潍州的太守都出来在城门口等候。 许多潍州的百姓见此阵仗,都纷纷驻足观望,到底是谁能让潍州的太守,都出来等候迎接。 “来了来了,知府大人,西北狼军来了。”一名士卒在城门在的道路上,骑着快马,嘴里直呼道。 潍州的太守听到此言,对身后的人道:“快,快,把锣鼓都给我敲起来。” 得到知府的指令后,那些手里拿着锣鼓的人,马上就把锣鼓敲了起来。 那士卒总算是赶到了城门口,还没下马,一名脸颊显瘦的中年男子急切地问道:“怎么样,你可看清楚了,是不是胡帅的狼军?他们离潍州还有多远?” 士卒单膝下跪道:“回知府大人,小的看得很清楚,他们都是身穿银甲,手里还举的是狼军的图腾,确实是狼军没错了,按照现在的速度的话,他们大概还有三里路就能到此。” 三里路,看来是很快就到了。 消瘦的男子摆了摆手对其道:“嗯,做的不错,去找你的兵长领赏去吧。” 那士卒听到男子的话语后,脸色一喜道:“谢过知府,那属下就先告退了。” 说罢,他就站了起来,快步走开了。 身形消瘦的知府对他身旁的一名身穿布衣的老者道:“谷先生,你说这胡帅突然派兵来我们潍州做什么?” 那布衣老者,皮肤黝黑,不过头发和长须却都白了。 “知府大人,这行军突然来到来到一座城池,从古至今,无非就只为三件事,要人,要粮,或者是真的要在此打仗。而这要人,狼军兵强马壮,应该还没到那个地步,而要粮,这不是狼军的行事作风,想来只能是过来打仗了。” 知府一听要在潍州打仗,顿时吓了一跳道:“这不可能吧,我身为潍州的知府,怎么也没听说在我的领地里,有什么动乱和反叛吧,这狼军怎么就过来打仗呢?” 老者抚了抚白须,摇头道:“知府大人,你也不必惊慌,这只是老朽的猜测而已,事情是如何,还需他们进城了才知道。” 男子听此,微微点了点头,看着城外的道路,眼神充满了忧虑。 “轰隆隆” 远方浓烟滚滚,西北狼军的重甲,冠绝天下。 看着远方的气势,潍州知府感慨道:“西北狼军,果然名不虚传啊。” 潍州城的百姓看到这种情况,要不是知道知府大人是在等人,怕不是都要吓得落荒而逃。 等到人们看到一个狼头的图腾,顿时沸腾了起来。 “这不是西北狼军吗?” 有人嘀咕道。 “没错,没错,这就是胡大帅的狼军。” “哎,那你说,这狼军来我们潍州做什么?” “不会来打仗吧。” 有人问道。 “应该不会,我们潍州都已经几百年没打过仗了。” 比起潍州百姓们的吃惊,等候了许久的潍州官员,就要淡定多了。 不过当看到这万人狼军的气势,内心还是感慨了一句,此真乃雄壮之师。 虽然为了迎接狼军的到来,知府大人请了一个数十人的锣鼓团,只是这锣鼓声在狼军的马蹄声,和重甲的脚步声下,都变得微不可闻。 随着狼军们的越来越近,骇人的压迫感,让等候在城门的人们一凝。 烟尘弥漫,等狼军们停在了他们面前,人们微微一愣,想不到带头的是一个女将。 虽然说如今的梁国,女性也有不少的当权者,只不过没想到的是,这如同虎狼之师的狼军,领导者竟也是个女的,而且还长得还不错。 身穿银甲的苏雪,骑在高头大马上,阳光照射在她的脸颊上,微微低头道:“阁下就是潍州的莫杰华,莫知府吧?” 消瘦男子看着苏雪微微愣神,随即反应过来道:“没错,正是在下,半月前就收到了苏将军的来信,便预测苏将军今日就应该到了,所以邀请各位同仁在此迎接苏将军,为各位将士接风洗尘。” 苏雪点了点头道:“那我就代表狼军多谢各位大人了。” 第十三章安顿 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潍州城,许多城中的百姓都来此驻足观望。 毕竟狼军的另一个名字可是叫做开国元军,与梁国一样久远的军队,在这一千多年的岁月里,狼军南征北战,闯下了赫赫威名。 有人说,狼军便是西北的脊梁。 一万人的队伍,浩浩荡荡的进走了潍州城。 吴坪跟在苏雪的身边,他举头看潍州城的城墙,眉头微促,许多年久失修的地方,都没人维修过了。 看来,这潍州的布防比想象中还要松懈。 “苏将军,我们这潍州虽比不过你们毫州这样的大城,不过城也是有几家上档次的酒楼的,今晚鄙人做东,为各位接风洗尘,不知道苏将军与各位将领可否赏脸。” 坐在马车里的莫杰华探出头,对苏雪继续道:“而且你们长途跋涉,也该好好放松一下了。” “谢过莫知府的好意,只不过我等刚来到潍州,帐中还有许多事情等着去处理,所以还请知府大人谅解。” 莫杰华听此,微微有些失落,只是还是拱手笑道:“嗯,是莫某唐突了,既然苏将军军务繁忙,那我就不再多打扰了。” 苏雪歉意的点了点头。 莫杰华也没有继续强求,转过身就回到了马车里面。 “知府大人,在自己的地盘吃了个闭门羹,可是要生气了?” 莫杰华无奈道:“谷先生,你可别取笑我了,这女将军可是得了胡帅的手御的,您就算给我十个胆,我也不敢生气啊。” 坐在马车里的谷先生呵呵一笑道:“呵呵,知府大人,我知道你想问清楚,这狼军的到来是怎么回事,不过你也不用操之过急,想来不出几日,他们自然会主动找你的。” 莫杰华听到此言,点了点头,单手按着太阳穴道:“哎,希望不是什么大事情。” 潍州的兵营设在城门的南侧,在那里的附近是潍州的粮仓,所以那里的兵营可容纳几万人,或是知道吴坪他们的到来,莫杰华早早的就把这个地方的士兵清空了。 城里的百姓越聚越多,把道路两边都堵的死死的。 众人看着这些甲光金鳞的狼军,心中顿时傲气由衷而发,这就是西北军,这就是他们骄傲的军队。 一路上并没出现什么问题,毕竟在这么大的军队面前,谁也不敢闹事。 来到了兵营,莫杰华看到这么大的场地,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对苏雪道:“苏将军,怎么样,我这个兵营可还行?” “嗯,非常感谢莫知府的安排。” 听苏雪这么说,莫杰华摆了摆手,笑道:“苏将军不必这般客气,小事情而已。再说了,能为咱们西北狼军做点事,也是我莫某的福分啊。” 苏雪对于这种官场的客套话,她当将军这么久了,还是懂得如何应对的,随后她笑着点了点头道:“那我就代狼军和胡帅感谢莫知府了,不过莫知府,这几日我是真的走不开,等过段时间,我亲自摆酒向莫知府赔不是,往后许多事情还是得让莫知府仰仗呢。” 虽说苏雪得到了胡顾地手御,只是这莫杰华是这潍州的地头蛇,以后要在潍州办些什么事情,都离不开他。 “苏将军,这好说,不过你们千里迢迢来到潍州,岂能让苏将军你们请客之理。”莫知府听到此言后连忙道: “苏将军刚开潍州,自是有些多事情要做,这事是莫某唐突了,等过段时间,苏将军把手头上的事情办完了之后,这接风洗尘的事情还是我来做主,这事情你可不许跟我抢啊。” 苏雪见他这么坚决,笑道:“那好吧,那我就提前感谢莫知府了。” “小事,小事而已,不过既然苏将军公务繁忙,那我莫某也不多打扰了,如果苏将军或者将士们缺点什么,就托人跟我讲,我一定尽力做到让大家满意的。” 苏雪笑道:“一定,一定,到时候莫知府可不要嫌烦才好。” “哎,苏将军说这话就见外了,狼军里的事情,就是我莫某的事情,岂会嫌烦呢。”莫杰华摆手道。 两人再次寒暄了一会,莫杰华就告退了。 苏雪见莫杰华坐在马车上向城里远去,美眸一转对站在身边的吴坪道:“大流氓,你说这莫知府过段时间,会不会与我们反目啊?” 吴坪对于这大流氓这个词语早已经免疫了,他也看着远去的马车道:“这个还真不好说,到时候,只能看这人的心眼大不大了,如果能看的开,那就什么都好说,如果不能……。” 吴坪还没说完,便被苏雪接过话,一脸平静道:“如果不能,那就废了他。” 吴坪有些汗颜,劝说道:“苏将军,人家好歹也是个知府,一州的太守,你这么做不太好吧。” “哼,有什么不好,而且你不是说了吗,这蜀兵和利文顿就要打过来,像你这样磨磨唧唧的,事情还没办好,人倒是打过来。”苏雪冷哼道。 吴坪:“但是你这么做,可是会影响我们狼军的整体形象的。” 苏雪回怼道:“怎么,本将军天生丽质,会影响狼军的形象?有我在,是提高了狼军的形象好不好?” “我是说道德的形象,你看看你,平时一点权力道德都没有,就会仗势欺人,就像个泼……。” 吴坪还没说完,顿时就后悔了。 果真,苏雪听到此言,眼神一凌,冷冷道:“这么说,我平时在你的眼中,是个没有道德的,只会仗势欺人的泼妇,是不是?大流氓,你今天不给我说清楚,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完,苏雪双手握拳,手指咯咯作响。 不好,形势不妙,吴坪马上解释道:“不是,误会,苏将军你误会我了,我说的是,你这样的行事作风,颇为的强硬,这是好事啊,对外人有着强硬的态度,所以我说你仗势欺人,对内没有丝毫的架子,所以我说你没有权力的道德,哎呀,这事也怪我,读书少就不要乱用词语了,你看,这不闹出误会了吗,幸好是你苏将军宅心仁厚,要是别人的话,早就把我大卸八块了。” 苏雪美眸一咪:“噢?真的是这样吗?” 吴坪立马信誓旦旦地说道:“那不是,这狼军里谁不知道你苏将军,办事能力强还不止,对自己人还和蔼,没有丝毫架子,如果不信,咱们这就找个人来问问。” 看到吴坪像是没有说假话的样子,苏雪微咪的眼睛缓缓睁开道:“好,那我姑且信你一回。” 吴坪顿时内心松了一口气,总算是躲过一劫,这女人若是生气起来,那自己非变猪头不可。 说罢,苏雪也不再管吴坪了,她头也不回的走进了自己的帐篷里面。 至始至终,两人都没讲过莫杰华的态度。 因为在西北,狼军的将军大于一切的地方官员,无论是朝廷谴派来的封疆大使,还是西北自己殷选的地方官员,在狼军的将军面前都是低一头,而且苏雪手中可是有胡顾的手御,这在西北不亚于皇帝的尚方宝剑了。 …… 潍州的夜市没有毫州那么喧嚣,不过大概是因为狼军到来,这里比起平常要热闹许多。 吴坪安顿好自己的住处后,想出来走一走,便与苏雪禀告了一声。 或许苏雪是真的忙,没空搭理吴坪,便随意的摆了摆手道:“去,去,去。” 因为潍州靠近蜀国的缘故,许多在别处大卖得蜀货,在这里都便宜许多。 吴坪身着黑锦,走到一处卖首饰的摊位,随手拿起一根珠钗道:“店家,这珠钗怎么卖呀?” “客官,这个五两。”那老板见吴坪身上穿的不错,便热情的答道。 一听到这个价格,吴坪诧异的多看了两眼这支珠钗,对老板笑道:“这根珠钗卖五两会不会太贵了点?” 那卖珠钗的老板见此,立马介绍道:“客官,这可是蜀国的上等货,贵是贵了点,不过这货是真的好,不信你在再看清楚点。” 说罢,那老板拿起吴坪手中的珠钗,就要往吴坪的眼中怼去。 吴坪连忙退后一步道:“哎,哎,店家,得了,我知道了,不过你也不用往我的眼睛里戳去吧。” 店家尴尬的挠了挠头道:“不好意思啊,客官,是我太激动了,不过这真的是蜀国货。” 他拿着珠钗的手微微张开,继续强调这珠钗。 “店家的,你应该也听出了我是外地人吧,可也别因此欺骗我呀,这潍州城靠近蜀国,在这里,这珠钗可不值这个价吧?你再不老实,那我可走了。” 那摊主也急了,跟吴坪解释道:“这位客官,我可没有欺负你是外地人,实际上是这些日子,那些蜀商就不来供货了,所以说着珠钗上涨一点也是应该的嘛。” 看见吴坪在思考,他乘热打铁继续道:“说真的,这珠钗也没上涨多少钱啊,你看,珠钗后面可是真的珍珠,起码也值个三四两吧,所以说这个珠钗,我还真没上涨多少。” 那人指了指珠钗后面的珍珠。 吴坪道:“既然如此,这蜀商这么久没来了,你们就不觉得奇怪?” “嗨,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以前他们也觉得卖给我们利润也没得多少,有些还亏了路费,所以说他们还不如将东西,卖给凌州或者毫州城这样的大城池来钱来的快呢,而且自从蜀国与凌州城开了条商路后的,那些蜀商就很少来潍州。” 店家一脸无所谓道。 第十四章小花 吴坪最终还是没有买这珠钗,毕竟五两还是太贵了。 在潍州逛了一圈,花了几个时辰,吴坪总算是大概了解了潍州的地貌。 潍州城的南边是潍州的粮仓,在粮仓的附近就是兵营,以前是由潍州的兵卫看守。 如今,莫知府为了腾出地方给狼军,便让以前看守的士兵撤出了兵营,现如今,他们驻扎在潍州的北面。 在北面,是通往蜀国的唯一通道,按理说,北门应该设置重兵把守才对。 不过这几百年来,蜀国羸弱,对于潍州没有丝毫威胁。 所以潍州的官员认为蜀国既然没有丝毫威胁,还不如把大部分的兵力放在南面的粮仓,这样至少还可以震慑一下周围的响马。 吴坪漫无目的的走在潍州的大街处。 “客官,来玩呀。” 一群花枝招展的女子,站在一处名为“翠香楼”的门口,热情的招呼着周围路过的男子。 这是青楼麽,吴坪抬起头看着这栋火光通明的大楼。 想不到这偏僻的潍州,竟然有如此奢华的青楼,这放在毫州城,也是不得多见的。 “哎,这位俊俏的公子怎么站在这里呀,进来玩玩嘛。” 或许是看到吴坪站在外面许久,而且穿着与气质都不错,以为是年轻人第一次来,不好意思,一名浓妆艳抹的妈妈桑模样的大婶,拉着吴坪就要往翠香楼里面走去。 吴坪顿时回过神,连忙想挣脱她的手,推脱道:“哎,不是,您误会了,我只是路过的。” “我知道,我知道,年轻人嘛,第一次都是有些害羞的,不过没关系,以后多来几次就习惯了。” 那女子死死地拉住吴坪,随后使了个眼色给门口的那些年轻女子。 想来,这种事情那些女子早就做过了不少,那妈妈桑一个眼色,这些女子便立即领会。 都跑过来,拉着吴坪道:“公子你就进来吧,里面可好玩了。” “对呀,对呀,奴家一定会让公子开心的。” “公子……” 一阵阵香风,吴坪被她们吵得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她们是怎么被她们拉扯怎么进来。 被她们强行拉进来后,那些莺莺燕燕见得到了目的,总算是走了,只留下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 吴坪用手擦了擦自己的脸,在被那些女子拉进来的时候,也不知道中途是被谁亲了一口脸颊。 吴坪用力的搓了搓,总算是把那些唇脂给擦掉了。 他这时才注意到身边的女孩,这女孩身穿白色衣裳,身形娇小,想来年纪也不大。 女孩与其对视了一眼,脸色腾地一下红了,立马低下头,怯生生道:“公……公子,不是我。” 吴坪见此,有些好笑道:“怎么,刚刚你们不是非常能说会道吗?” “对……对不起。” 女孩还是低着头不敢看吴坪,两只白皙的小手紧揪着衣裳。 看这女孩羞涩的样子,想来是刚刚入行,还不懂得如何应对与讨好客人。 所以,那妈妈桑就单独留下她来应对吴坪这个“雏”,好来练练手。 吴坪看到她这个样子,轻叹了口气,这花样般的女孩,进了这种地方,想来也是被逼无奈。 “你叫什么名字啊?”吴坪蹲下身子,与其对视道。 “小花。” 只是说两个字,女孩的眼中就充满了水雾。 得,搞得自己像是一个,专门欺骗小女孩的坏叔叔一样。 吴坪摇了摇,站了起身道:“那好吧,既然来都来了,小花你就带我到处走走吧。” 走了几步,见小花还没动,吴坪疑惑地转过头,看见女孩站在原地,泪水哗哗的流。 吴坪驻足,像是想到了什么,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 这梁国的青楼艺妓也分三六九等。 这第一等为书寓,这类的艺妓等级最高,卖艺不卖身,而且年轻貌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第二类为长三,这种比书寓低一等,卖艺也卖身,不过可以自主选择贵客,而且可以长时间内只负责一个贵客。 第三类就是这大厅中的幺二了,这种为平民妓,也可以理解为烟花女子。 这第四类野妓,也就是小花这种类型了,专门等在门口招揽生意的人了,她们没有选择权,只要是进来的客人,她们都要为其服务。 想到此处,吴坪苦笑道:“小花,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而且我只是让你给我带路去大厅看表演之类而已。” “真的?” 小花抬起头,有些不相信的问道。 吴坪看着她那泪流满面的小脸,点了点头。 见吴坪不像是骗她的样子,小花用袖口擦了擦眼泪,立马跑到吴坪的身边,激动道:“那客官,我这就带你去前厅。” 吴坪微微叹息,多好的小姑娘啊,只可惜沦落到如此地步。 走在这奢华的翠香楼里,吴坪有些疑惑道:“小花呀,你可知这翠香楼的老板是谁啊?” 走在吴坪前头的小花,听到他的话后,回过头欠了欠身,迷茫道:“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我也是这两天被卖到这里来的,只知道这里管事的是李妈妈,要不我帮你问问她?” 或许是说到了自己的处境,小花的情绪微微有一点低落。 “噢,那没事,我也是好奇而已,你不知道就算了。” 小花点了点头,转过头继续给吴坪带路。 这翠香楼就算是放在毫州那样的大城,也都能成为头等青楼,所以这背后的老板,不用怎么想,就知道与那潍州知府有关。 官商勾结,这种事情说大不大,不过说小也不小。 新帝梁恒上任,对于这种官商勾结的事情,痛下杀手,一时之间京城的大官们,人心惶惶,都纷纷暂时收手,等风声过了再说。 不过,这种杀鸡儆猴的做法,对于遥远的西北来说,影响是可以忽略不记的。 小花带着吴坪绕来绕去,总算是来到了的大厅中。 喧闹的大厅内,一名歌姬衣着暴露,在台上跳着,及为挑逗的舞蹈,在台下观看的,都是一些过来寻欢作乐的普通人,污言秽语不绝与耳。 吴坪皱了皱眉头,低头看了眼小花,见其满脸通红,眼中又是充满了水雾。 “小花,你们这里有没有高雅一点的大厅,或者是聚会之类的地方?” 吴坪倒是无所谓,不过想到小花,这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呆在这里不太好,吴坪便想换个地方,虽然这样做改变不了什么,但是他还是觉得,能少点接触点,就少点接触吧。 小花愣了愣,疑惑道:“啊?公子不喜欢吗?” 来了这里两天,小花看到的客人里,及大部分人都喜欢在这里看姐姐们的表演。 吴坪点了点头。 “嗯,这里太吵了,是不太喜欢。” 小花也没有怀疑什么,毕竟有些达官贵人就不喜欢这种,而是专门与楼上那些漂亮的神仙姐姐们,坐在一起喝茶聊天,只不过楼上的费用是底下的十几倍,但是有些时候,就算是有钱也不一定能见到那些姐姐们。 “公子,有是有,不过这入场费可能有些高,不知公子……” “你是看不起我的意思吗?” 小花刚想说什么,便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急忙道:“没有,公子你误会了,奴家不是看不起公子的意思,只是希望……” 看着急得满脸通红的小女孩,吴坪笑了笑,打断道:“逗你玩呢,傻丫头。” 额。 小花一愣,逗自己玩,小花顿时有些羞怒,但是听到吴坪叫自己傻丫头的时候,心里面居然有些暖暖的。 小花的顾虑也是不无道理,这二楼大厅的座位,费用居然是下面的几十倍,吴坪心中也是暗暗滴血。 不过二楼的环境还是不错的,毕竟能上这里的人,都是一些文人雅客,或是商户豪爵,相对于一楼的贩夫走卒,他们谈吐自然要好上许多 吴坪走到了自己的座位,这一分钱一分货,果然是没有错。 精致的桌子上,摆放着一壶上好的茶水,而在茶壶旁边放着许多水果与点心。 吴坪转过身,对站在身后的小花道:“小花,你饿了没有,要是饿了,想要吃些什么,桌子上的东 随便拿,不用害羞。” 小花连连摆手。 “谢公子的好意,不过公子这可使不得,这是坏了规矩的事情,这要是让李妈妈知道了,非得打死我不可。”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再说了,这桌子上的东西我一个人也吃不完,要是李妈妈责怪你,你就说是我给你的,让她来找我。” 吴坪拿起桌子上的一个通红的苹果,塞进了小花的手里道: “吃吧,别怕。” 看着吴坪真挚的眼神,小花捧起手中的苹果,无奈地轻轻咬了一口。 吴坪见她总算是吃了,便像对待宁儿一样,伸手摸了一下小花的头,笑道:“好吃吧。” 小花眯着眼睛,像是品尝天下第一等美食一样,笑着点了点头。 “好吃就多吃点,不够这里还有。” “嗯,嗯,嗯。” 吴坪溺爱地看着这女孩,或是离家太久了,看到小花,就好像是看到了自己妹妹的影子。 …… “听说翠香楼的头牌伊香姑娘,今晚会有表演,老郭我们可真幸运。” “真的吗,老朱,你可不要骗我啊,而且这消息你是从那里得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第十五章膏粱子弟 吴坪身子靠在椅子上,听着后面两个商人的对话。 “嗨,这潍州城内的消息,有我朱得志不知道的?” 身穿蓝色锦衣的男子,一脸自得。 另外一男子恭维道:“那是,那是,谁不知道你老朱在潍州的力量。” 那男子说完,又道:“不过你说这伊香姑娘今晚会上台表演,可是真的?” 蓝衣男子平静道:“那是当然。” 坐在他对面的男子疑惑道:“哎,不是说这伊香姑娘在选魁大会中拔得头筹,得了花魁的名号后,翠香楼不是马上对外宣称伊香姑娘以后不再出来上台表演了吗?这次怎么就破例了呢?” 当时翠香楼的这种做法确实引起了大众的不满,大家都认为是这次翠香楼得了花魁,就开始膨胀了,不过本为商家的他们却是能理解。 物以稀为贵,这伊香姑娘最好是能少露面就少露面,这么做,第一即能保留伊香姑娘的神秘感,第二又能让那些有钱人为了与伊香见面,而大砸重金。 自称是朱得志的男子摆了摆手,无所谓道。 “老郭,你我皆为商人,在利益面前,有些事情是可以破例的嘛。” 听到此言的男子,微微靠近他,疑惑道:“那上次我可听说啦,有个外地老板出两块炼金,想让伊香姑娘出台表演一次,不过人家翠香楼愣是没有理他,这出了大价钱的老板,别提多尴尬了,你说人家炼金都不要了,这次还有什么东西能打动人家?” 朱得志拿起桌子上的茶杯,轻轻喝了一口道: “老郭,这你就不懂了,这利益可不单单是指金钱方面,还有上面的东西。” 他用手指了指天花板。 名叫老郭的男子一看他的动作,便知晓其中的意思,立马低声追问: “噢?你是说等下会有大人物过来?” 朱得志放下茶杯,卖了个关子,道:“是,也不是。” 翠香楼能在潍州开出如此大的规模,银票这种东西,已经不是他们的主要目的了,他们更在乎的是与那些大人物们打好关系。 见朱得志还在卖关子,郭姓男子有些不耐烦道:“什么叫是也不是啊,哎呀,老朱你就别卖关子了。” 朱得志无奈道:“老郭,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把生意做起来的,这点耐心都没有。” “管我,快点说就行了。” “今天你可知是谁的生辰?” 朱得志还想卖一下关子,只是看到老郭的眼神,只能摆了摆手,解释道:“好好好,我就不卖关子了,今天是那周都督的儿子,周培的生辰,他今天约了一群富家子弟要过来看伊香姑娘表演,你也知道,若是翠香楼敢拒绝这些公子哥儿,他们非的掀翻这翠香楼不可。” 听到此言,老郭总算是明白了,原来是周培这个混世魔王,怪不得翠香楼这次会为其破例。 不过说起这周培,还真让人头疼,其仗着他老爹是潍州的二把手,在城里横行霸道,别说潍州城里的百姓,就连当地的官府都要畏惧他三分。 在这种偏远的州郡,大官们手中握着的权力,可比皇帝还要可怕。 …… 吴坪听着他们的对话,转过头对小花道:“周都督是谁啊?” 吃着苹果的小花听吴坪这么一问,愣了一下道:“公子你是外地人吗?连周都督都没听过?” 吴坪笑了一下。 “我难道就一定要听说过他吗?” 小花连忙摇了摇头道:“不是的,公子误会了,只是那周都督在潍州有很大的权力,大到城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步。” 吴坪饶有兴趣道:“噢,都督不是只是掌管潍州的兵卫吗,一个武将,何来权力之说?” 小花看了看周围,犹豫了一下,便放下手中的苹果,俯下身子在吴坪的耳朵低声道:“公子有所不知,这周都督与莫知府关系非常的密切,甚至有些时候,潍州有些什么大事情,周都督也可以代替莫知府定夺。” 小女孩身上有一股好闻的体香,让吴坪微微有些不适应。 吴坪便叉开话题道:“原来如此,官官相护啊。” “公子你知道就好,可不要大声说出来啊。” 小花警惕地看了看周围,立马对吴坪低声劝诫。 吴坪见小花警惕地模样霎是可爱,好笑道:“怕什么,难道说他们听见了,还能把我们给关起来不成?” 小花见吴坪一脸无所谓的样子,顿时急得满脸通红。 “公子求求你别再说了,这种大人物的事情,可不是我们这种平明百姓能说的。” 看到小花略带哀求的神色,吴坪无奈道:“好好好,那我就不说了,好吧。” 见到吴坪答应不再多说了,小花总算是平静了下来。 台上的乐声想起,一群身穿斑斓色彩的女子在台上起舞。 二楼大厅里表演的女子,大都要比一楼的漂亮,而且表演的节目也要比之雅趣得多。 台上清亮的歌声,与那好看的舞蹈。顿时赢得了下面观众的阵阵彩声。 正当人们看得津津有味的时候,门外传来一声巨响。 来者是一群年轻人,个个都身穿华服,刚才踢门的那个年轻人大声喝道: “清场了,清场了,周公子要把这里包起来,识相的都给我滚。” 能坐在翠香楼二楼的,大都是一些有身份的人正看的尽兴。 这时自然是有人不服道:“你们谁啊,凭让我们出去什么?” 那年轻人阴恻恻道:“凭什么?好,那我今天就告诉你,就凭我是元霆锋的儿子,这够不够?” 元霆锋,潍州城知州,莫杰华的左右手,权力非常的大。 听到是元霆锋的儿子,那些吵嚷的富商都纷纷闭嘴了,这要是得罪了元霆锋的儿子,以后就不用再呆在这潍州做生意了。 那年轻人看着周围的人都静了下来,满意的点点头。 “算你们识相,还不快滚。” 虽然那些富商怕了,而楼上还是有诸多文人墨客,他们可是不怕的,顿时拍案而起怒道:“你这是仗势欺人,我们就不走,你能拿我怎么样。” 有几个胆小的客人看此情景,怕殃及池鱼,都灰溜溜地逃跑了。 年轻人看着这些书生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还敢呛自己。脸上顿时变得通红起来。 “元葵,怎么回事啊,处理这点事情都处理不好,要不要我来出来帮你啊。” 一个手持扇子的年轻人从里面走出来。 看到这年轻人,名叫元葵的年轻人顿时讨好道:“培哥,这些书呆子怎能劳烦您出手呢,我自己就可以解决了。” 周培点点头道:“好,那快点,我等下还要看伊香的表演呢。” 元葵点头哈腰道:“知道,知道,我马上解决他们。” 说罢,他转过头对那些书生恶狠狠道:“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如果你们再不走,过几个月的文试,你们一个也别想过,就算是现在有了功名的,我也能剥夺掉你们的资格,这话是我说的,报什么官也没用。” 本来还硬气的书生听到这话,顿时就蔫了。 在潍州,他所说的事情还真能办到,而且为了这点事情得罪这群公子哥,得不偿失。 翠花楼的李妈妈从楼下匆匆赶来,对着这群公子哥讨好道:“哎呦,这不是周公子,元公子嘛。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 元葵瞥了一眼李妈妈,冷声道:“我们今个儿是来看伊香姑娘的表演,这你也是知道的,为何楼上还有这么多人,怎么,是看不起我元葵,还是咋滴?” 李妈妈狠狠瞪了一眼身旁的龟公,赔笑道:“哎呦,那哪能呀,我今天知道是周公子的生辰,特意从城外去置办一些货物,谁知道这货居然不知道你们把二楼给定下来了,他们要是知道的话,早就不会让其他人进来了。” 元葵看了眼这风韵犹存的李妈妈,道:“那你说这怎么办?” “元公子,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说罢,暧昧的掐了一下元葵。 元葵也趁机摸了一把李妈妈,道:“那好,你先把这些人给处理掉。” 李妈妈娇哼了一下,笑道:“哎,好的。” 说罢,她转过头对吴坪他们道:“各位,真是非常的抱歉啊,其实这二楼的大厅早就被这些公子包起来了,这也是我没有交代清楚,闹出了个乌龙,各位真是不好意思了,这么的吧,今晚的酒水钱我出,然后我再单独开个包间给大家,如何。” 这些人知道李妈妈给了个台阶他们下,就纷纷同意了,毕竟他们也不想跟这些公子哥刚。 说罢,二楼的客人们鱼贯而出。 吴坪也站了起身对小花道:“小花,咱们也走吧。” 小花手里拿着点心,乖巧的点了点头。 吴坪便跟着人群慢慢走出去,小花紧紧地跟在吴坪的旁边。 等他们走到那群公子哥旁边的时候,这些人中,有人想伸出了手,占小花的便宜。 小花被他动作吓了一跳,立马靠近吴坪的怀里。 只是他手还没有伸到,便被另一只手给死死掐住了。 走在旁边的人也看到了这场变故,都纷纷驻足。 周培和元葵等公子哥也看到了此景。 “怎么回事,阿林?” 元葵沉声问道。 还没等那人回答,吴坪便平静道:“我说,你这朋友手是不是有点多呀。” 说罢,手上一用力。 “咔嚓” 全场寂静。 第十六章掀翻全场 “啊”地一声惨叫。 现场的众人都想不到,这英俊的年轻人会一言不合,就把这膏粱子弟的手给掰断了。 被吴坪掰断了手的纨绔子弟,惨叫了一声,瞬间倒地,痛苦的捂着手,在地上打滚。 元葵也是被吴坪的动作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气得颤抖: “你,你在干嘛?” 周培也冷冷地盯着吴坪,想不到在潍州这个地带,还有人胆敢当着自己的面行凶,而且打还是他的人。 吴坪看着满地打滚的膏粱子弟,拍了拍手上的尘,抬起头平静道:“你是聋子吗?我刚才不是说了,你这朋友多手,既然是多手,那我就帮他卸掉一只而已。” 全场的人都吓得不敢说话了,谁都知道,这群纨绔子弟背后所蕴含的力量,这他娘的是多猛的人啊,打了人之后,还敢骂元葵是聋子。 李妈妈退后了一步,这种事情她已经掌控不了了。 小花也愣了愣,呆呆的看着吴坪,随后突然醒过来,急切道:“公子你快走,快走啊。” “走?走哪去,竟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行凶,今天我不管你是谁,你都死定了。” 在场的人都微微叹息,虽然大家都不喜欢这些纨绔子弟,不过都认为吴坪今天是真的在劫难逃了。 吴坪笑了笑道:“噢?你确定?” 元葵看到吴坪还在笑,有些犹豫了,脑海里思虑着,这是哪一号人物。 他偏过头看向周培,见其点了点头,得到支持的他,脸上的神情又凶狠了起来。 无论他是谁,既然周培都点头,那他就无所顾忌了。 众所周知,在潍州,除了莫知府的嫡系,还有谁的背景能比得过周培。 元葵道:“装腔作势,我告诉你,今天你和这个贱人都得死在这里,还有,如果你还有家人的话,我一定会让他们……” “啪” 他还没说完,就被刚才还一脸人畜无害的吴坪,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元葵顿时眼冒金星,嘴里还飞出了几颗牙齿。 “你,你居然还敢打我?” 元葵捂着嘴,难以置信。 吴坪甩了甩手掌,平静道:“你的脸皮还真厚,打得我手掌都疼了。” 众人听此,惊得下吧都掉了,这年轻人是真的不知死活吗?一上来就把两个背景深厚的纨绔子弟打了,而且表情还相当欠揍。 站在周培身后的李妈妈,赶紧使了个眼色给身旁的龟公。 那龟公立即心领神会,转过身就向门外跑去。 周培还算是冷静,他慢慢走到元葵的身前。 “阁下,我这两个好友无意侵犯了阁下和这位姑娘,我在此向你和这位姑娘郑重的道歉。” 周培收起了扇子,躬身对吴坪道。 元葵拿过身边递过来的手绢,擦了擦嘴上的血,愤恨道: “培哥,何必给他道歉,等下我们叫人把他抓了,定要他生不如死,哎呦。” 或许是元葵说的太激动了,扯到了嘴上的伤口。 吴坪眼睛微咪,死死地盯着他。 周培见此,回过头也冷冷地看了元葵一眼,捂着嘴的元葵见此,瞬间不敢说话了。 “不过,阁下你出手是否过重了,这笔账,我们是不是得好好说道说道?” 见元葵不再说过了,周培回过头,对吴坪淡淡道。 果然,周培要发难了,毕竟这年轻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了这潍州太子爷的跟班,任谁都清楚周培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拉着吴坪衣袖的小花站了出来,哀求道:“这位公子,都是奴家的错,如果你要叫官抓人的话,要抓抓我好了,不关这位公子的事。” 小花虽说一开始有些紧张,不过等她把话说完后,神情变得坚定起来。 楼上的文人墨客有些佩服这小女孩,这事情连李妈妈都不敢管了,她一个小小的野妓能站出来,不管她是不是傻,但是勇气可嘉是真的。 吴坪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小女孩,心里微暖。 “小花,这儿没你的事,你快给我过来。” 李妈妈看到小花居然敢站出来,吃了一惊,连忙过来拽住她。 小花:“李妈妈,这事是因我而起的,我一定要负责到底。放心吧李妈妈,这事与翠香楼无关。” 小花想挣开李妈妈的手,奈何小女孩的力气还是太小了。 吴坪看到此景,微笑道:“小花,你就听你李妈妈的话,这里有我就行了。” “可是……” 小花还想说什么,就被吴坪打断了。 “一人做事一人当,而且你有见过,有哪个男人会让一个女孩挡在自己前面的,你就听话,跟李妈妈先出去。” 本来小花还是不太放心吴坪,只是见到吴定的眼神时,心中却是异常的踏实。 周培一边鼓掌一边道: “好一个一人做事一人当,不知阁下该用什么当啊?” 吴坪看到小花被李妈妈拉走后,转过头道:“那你是希望我该怎么当?” “哼,有意思。” 周培冷哼了一声继续道:“既然阁下这么爽快,那不如这样,你刚刚所做的事情,那就双倍奉还怎么样,我这兄弟断一只手,那你就断两只手,噢,对了,还有元葵的牙齿,那就把你嘴里的牙都给我拔了,阁下觉得我这提议如何?” 吴坪摇头拒绝道: “那我要是说不呢。” 听到此言,在场的人都摇了摇头,这个愣头青,周培没要他死就很不错了,居然还拒绝了这点惩罚。 周培眼神一冷。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说罢,他一摆手道:“阿虎,阿狗上,给我废了他。” 这时候,门外走进两个高大的身影。 他们进来就一言不发,直接握拳向吴坪冲过来。 吴坪站在原地,嘴角微微勾起。 “呼,呼”两声。 两人出拳快若闪电,只有衣袖在空中咧咧作响。 站在原地的吴坪丝毫不受影响,众人都以为他是被对方的气势给吓倒了。 一旁捂着嘴巴的元葵咧嘴一笑,这两人的拳劲他可是见识过的,两拳下去,这个该死的混蛋必死无疑。 在场的一些艺妓都偏过头,不敢去看接下来的场景。 不过,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这身材偏瘦弱的年轻人,双手握拳,也是对着那两人轰出去。 “砰,砰”两声撞击声响起。 “腾,腾,腾”两人倒退了几步。 众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年轻人不但抗住了两人强劲的攻击,还把他们给震退了好几步。 周培脸上微微有些错愕,这两人可是他父亲,专门给他安排的贴身护卫,实力在军队中也是佼佼者,想不到一个照面,两人就落入了下风。 不过,那又如何,难道他真的可以以一敌二,想到此处,他神色放松了些许。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被击退的两人相互看了一眼,两人眼神中皆有震撼。 他们刚刚可都是用上了内劲,务求一击。 不过,当他们一往无前出拳的时候,那年轻人居然站在原地诡异一笑,只见其也轰出了两拳。 当两者对撞的时候,才知道这年轻人的厉害。 如若当时不是收拳快,他俩的手臂可就要交代在这儿了。 看到两人都愣在原地,周培气道: “阿虎,阿狗,还愣着干什么呀,给我上啊。” 两人嘴角苦笑,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上。 在知道吴坪的实力后,他们决定不再与其正面硬刚,而是左右包抄,希望能趁其不备,给予致命一击。 吴坪看了看两人,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可就要上咯。” 说罢,吴坪脚下一动,瞬间就对着左边的那人冲过去。 “不好,阿狗小心。” 后边的那人刚想出言提醒他,只是吴坪的脚步太快了,一下就来到了他面前。 名为阿狗的壮汉看着眼前冲过来的吴坪,脚下想闪躲,不过却是来不及了。 拼了。 阿狗大吼一声,迎面冲了上去。 吴坪脚下却是一顿,伸出一只脚,一脚踢到迎面冲来的肚子上。 “砰” 壮汉顿时倒飞出去,重重的压在了后面茶座上。 原本站在那桌子旁边的的众人都被吓了一跳,连忙闪开。 周培眼神一咪,想不到这人居然一个照面就把阿狗给打趴了。 说时迟那时快,吴坪打趴阿狗后,立即转过身,死死地盯着后边的阿虎。 本也想冲过来的啊虎,见吴坪眼神冰冷地看着他,顿时汗毛耸立。 不过想到周培还在旁边看着自己,现在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吴坪微微一笑,勾了勾手指道:“阿虎是吧?来,我让你三招如何?” 在场的人都哗然,想不到这人年纪轻轻的,居然功夫如此了得,怪不得敢得罪这些公子哥。 周培神色阴沉,厉声道:“阿虎,打败他,回去我让我爹给你官升三级。” 本来还在犹豫的阿虎,在听到官升三级后,眼神中突然充满了狂热。 只是他没有理会周培,而是对吴坪道:“刚才你所说的让我三招,可还作数” “当然。” “好,那……阁下看招。” 站在吴坪面前的阿虎突然发难,单手一个合,对着吴坪的脑袋就是一劈。 似乎是知道阿虎会突然发难一般,身形一侧,躲过了这致命一击,笑道:“第一招。” 劈空了的阿虎神色难看,毕竟偷袭都没能成功,接下来的两招可就更难了。 第十七章杀你又如何 元葵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混蛋的武艺怎会如此高强。 两招,还有两招。 名为阿虎的壮汉死盯着吴坪,额头的冷汗直冒,只剩下两招了。 他从军十几年,练就了一身的武艺,却想不到对付一个年轻人,在对方让三招的情况下,还能逼得他如此地步。 他围着吴坪一直在走动,希望能找到破绽。 吴坪一脸平静地看着对方,两手折起衣袖,向对方招了招手。 壮汉眉头一凝,对着吴坪的后背突然出手。 以迅雷不及的速度,向着吴坪的脑袋递出劲拳。 众人皆惊,他这一拳可要比刚刚的那一拳要快上好几倍。 眼看拳头就要接近吴坪了,突然只见吴坪身体一倒,整个身体以九十度倒去,不过他的脚却死死地钉在地上。 阿虎不亏是从军十几年的将士,见一拳落空了,他立即改变策略,单脚一抬,对着吴坪定在地上的小腿,就是一脚踢过去。 虎虎生风,这一脚要是踢到了吴坪,那后果可不堪设想。 众人都以为吴坪躲不开了。 吴坪却是眼神一凌,掌心对着地板一拍,整个人凌空飞起。 一脚又是落空,阿虎有些气恼地看着凌空的吴坪。 对着凌空的吴坪,又是递出了几拳。 哼,这次看你怎么躲。 “呼呼”声响起。 吴坪双掌摊开,对着他的拳头拍去。 “啪啪啪” 掌心借助壮汉的拳劲,在空中稳住了身形,向后倒去。 “噔噔噔” 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吴坪向后倒退了几步,总算是安稳落地。 周培看到此景,脸色阴沉得快要滴水了。 元葵在一旁怒道:“阿虎,你这个废物在搞什么,快点给我把这家伙给我废了啊。” 阿虎冷冷地看了一眼元葵,神色中充满了杀意。 元葵顿时神色一僵,连忙转过头,不敢再与他对视。 安稳落地的吴坪,面无表情道:“刚刚你那一系列的动作,我就不跟你计较,那还是算你一招,所以现在,你还有一次机会。” 壮汉眼色冷冽,这一次是他最后的机会了,要么升官发财,要么身败名裂。 壮汉一咬牙,对着吴坪正面冲了过去。 只不过在冲过去的过程中,他衣袖一抖,从里面掏出一把匕首。 拿在手里的匕首,对着吴坪胸前就是一捅。 众人心中暗骂其不要脸。 吴坪看着胸前的匕首,轻笑了一声,对着他的手腕就是一拍。 壮汉只觉得手腕吃痛,紧紧抓在手里的匕首,顿时飞了出去。 “叮叮叮” 银色匕首在地上弹了好几下,发出清脆的响声。 “好了,三招已经用完,该我出手了” 没了匕首的壮汉,神色聚变,连连退后,可惜吴坪并不给他机会。 他脚下一动,掌心对着壮汉的下巴一抬,众人只听到“啪”的一声,身形巨大的壮汉双脚离地。 吴坪另一只手紧握,对着他的肚子出拳,收拳,再出拳,连续打了好几次。 “砰”的一声 名为阿虎的壮汉瞬间倒飞出去,随后重重地摔倒在地,口中连吐了几口鲜血。 众人哗然,在壮汉突然拿出匕首,再到重重地摔倒在地,这期间不过几息,却是早已分出胜负了。 那群站在旁边观看纨绔子弟,顿时被吴坪的身手给吓住了。 周培这两个贴身护卫有多厉害,他们可是见识过的,就算是十几个壮汉蜂拥而上,也都被他们一一击倒。 却是想不到这么厉害的两人,居然被吴坪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吴坪看着倒在地上的两名壮汉,嘴角勾起,把手上卷起的衣袖放了下来。 “各位,怎么样,看到我完好无损,是不是有些失望?唉,其实不瞒你们说,我也有些失望,还以为是什么绝世高手呢,原来只是个花架子而已。” 吴坪转过身,对着那群纨绔摇了摇头,失望道。 周培气得脸色发青,咬牙道:“你别得意,就算你打倒了我的侍卫,不过只要你还在潍州,不管你身手多了得,你都别想或者出这潍州。” “噢,你在威胁我啊。。” 吴坪扭了扭脖子,对着他走去。 “看来你还没被我打过。” 周培看到这疯子向他走来,顿时吓了一跳,连连后退。 他故作镇定道:“我可是周山的长子,你要是敢动我,我包你死全家。” 周山,潍州城的二把手,掌管着潍州城的三万士兵,也就是小花所说的周都督。 “噢?是吗,那我还真得要试试看了。” 吴坪眼神微冷,十指交叉,向外一掰,顿时指头“嘎啦”响了起来。 周培看吴坪不像是吓唬人的样子,他脚步不断的后退。 终于压抑不住内心的慌乱了,抬头看了看被吴坪打倒在地的贴身侍卫。 只不过那两人现在都奄奄一息,丝毫没有醒过来的模样。 周培只能对后面的纨绔子弟颤声喊道:“你们也给我上,我们这么多人,还怕打不过他吗。” 在他身后的那些纨绔子弟相互地看了一眼,连周培那两个武艺高强的侍卫都打不过吴坪了,更不要说他们这群娇生惯养的公子哥了。 “怎么,都不敢出手吗?我告诉你们,要是我在这里被这疯子打了,你们一个也别想好过。” 周培看到平时跟他称兄道弟的朋友,现在都一个个畏缩起来,便威胁道。 那些人听到周培的威胁,心中虽然不喜,可是又害怕他真的被打后找他们的麻烦,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啊啊啊啊”一群人对着吴坪就冲了过去,不过却是毫无身法可言。 吴坪摇了摇头,低喃道:“何必呢。” 楼上还没走的其他客人,看到此景,连忙跑路,若是这么多公子哥在这里出事了,在座的各位都逃不了责任。 一群人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哥,自然不是吴坪的对手。 只见吴坪身形飘忽不定,那些公子哥的连他的影子都没有抓到,更不要说能打到吴坪了。 周培看着他们,脚下微挪,正想要离开。 正在与那些公子哥纠缠的吴坪,自然是注意到了他。 吴坪脚下一动,那些公子哥们只见他身形一晃,居然直接跑到了他们的身后,来到了周培的身边。 本来准备逐步后退到门口的周培也是被吴坪这速度吓了一跳,他不再后退了,直接转过身就要跑。 “跑?” 吴坪嘴角勾起,单手一筐,就把周培的脖子筐住了。 “你如果再敢动,信不信我会直接把你的脖子给勒断。” 本来还想挣扎的周培,顿时停了下来。 他眼神中终于充满了恐惧,他绝对相信,自己如果敢乱动的话,这疯子一定会把他的脖子勒断。 元葵见此,马上从人群中跑出来,厉声道:“王八蛋,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若是培哥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就算是你有十条命都不够赔。” 吴坪筐住周培,缓缓转过身,笑道:“哦,是吗。” 只见其手臂一紧,周培顿时被勒得脸色发青。 元葵见其不听,还敢行凶,正准备冲上去。 这大傻批,还冲上来干什么,被吴坪勒得眼珠都有些突出的周培,用尽力气,对着元葵摆了摆手。 “别……别……过来。” 说完这句话,周培感觉自己差不多要死了。 元葵见其如此痛苦,立即停下了脚步。 吴坪头看一眼周培,轻声道:“其实这件事本来是很简单的,不过你刚刚说什么,嗯,对了,你刚刚是不是说要杀我全家?那我先杀了你如何。” 家人可是吴坪的逆鳞。 周培顿时慌了,连忙摇头否认。 那些公子哥也慌了,这周培若是死在了在这里,到时候,周山怪罪下来,谁也保不了他们。 “我……错了……求求你……放了我吧。” 在巨大的恐惧面前,这个从小就锦衣玉食的傲气公子哥,终于在生死面前留下了泪水。 吴坪看见这年轻人眼中的泪水,伸出另一只手,用衣袖揩了揩他的眼角,轻声道:“怎么哭了,刚才你可不是这样的呀,拿出你刚才说杀我全家的傲气啊。” 疯子,这人绝对的疯子,周培终于压抑不住内心的恐惧,一股暖流从胯下传来。 “尿了?” 吴坪轻笑道。 周培闭上了眼睛,自己以后就算是活下来了,这件事也会成为潍州城的笑料。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骚乱,进来了十几个衙役。 “是谁,胆敢在本县衙的地盘上行凶。” 一个满头大汗的瘦弱男子急匆匆地跑进来。 在其身边还跟着刚刚站在李妈妈旁边的龟公,想来是他报的管。 不过当他进来后,顿时被这阵仗给吓到了,潍州城里的一大半官家子弟,都聚集在这里。 “李大人,你怎么来了?” 元葵看到这男子,仿佛是见到了救星一般,立即上前迎接。 身穿官服的李大人,看到下吧肿胀的元葵,一时之间居然有些认不出来了。 “你是?” “我啊,元葵,元霆锋的儿子啊。” “噢,原来是元公子啊,您这是怎么回事啊。” 他总算是认出来了,连忙关心了起来,这可是他的顶头上司的儿子啊。 “啊呀,李大人,这你就先不用管了,快让人去救培哥呀。” 元葵急得连忙拉起李大人,指着吴坪道: “就是这疯子把培哥给劫持了。” 第十八章闹剧 李大人定睛一看,这被挟持的不是周都督的儿子周培嘛,见此他整个人都慌了。 若是周培在他管理的地方上出了问题,别说头顶上的乌纱帽不保,更甚会连累身家性命。 想到此处的李大人,也就是潍州知县立即怒喝道:“大胆狂徒,竟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劫持梁国朝廷命官的子嗣,你可知这是杀头的罪行,谅你年少无知,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听到此言的周培,顿时被他气得头疼。 这个猪队友,自己还在这疯子的手上呢,这时候还去恐吓他,万一这疯子破罐子破摔,真的一不做二不休,把自己杀了,找谁哭去。 “这样啊,那我放了他,我还会死吗,” 吴坪有些害怕地看着他。 李知县也想不到这么容易就将其吓到,一股决策者的气势油然而生。 他抚须道:“这个嘛,当然是要看你认罪的态度了,若是态度好的话,还好说,若是不好,那就十死无生。” 被吴坪勒住的周培脸色通红,他若是能活着出去的话,第一个要杀的不是吴坪,而是眼前的这个王八蛋,娘的,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打这儿打官腔官腔。 元葵不愧是周培的身边最亲近的人,看到他的神色,立马走了上前。 元葵:“只要你能放了培哥,我和李大人就答应你,不会再追究你的罪行,对不对,李大人。” 元葵毋容置疑的看着他,李知县心中虽然是不喜,不过想到此人是他顶头上司的儿子,自然是连连点头。 “嗯,我答应你,只要你放了周公子,我就既往不咎。” 吴坪道了一声好,就放开了周培,一时间呼吸到新鲜空气的周培,连连咳嗽。 众人都惊呆了,这厮怎么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就连得救了的周培都有些不敢相信,不过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咳嗽了几下,捂住脖子,连忙跑了过去。 那些经验老道的衙役见到周培安全了,立即上前围住了吴坪。 “李大人是吧,这是怎么回事?我们刚才不是说好了吗,只要我放人了,你就能放过我,怎么,身为一方官员,难道想说话不作数吗” “哼,我当官数十载,自然是说话算话,不过。” 不过他话风一转:“不过为了对付你这种匪徒,本知县也只能昧着良心与你虚与委蛇了。” 李知县抬头看着天花板,满脸惆怅,就像是做了什么违心的事情。 随后他摆手对那些衙役道:“好了,把这贼子给我拿下。” 正在照看周培的元葵此时立即出言提醒道:“小心,这人武艺很是高强。” 看过几次吴坪出手的他,就算是现在有十几名衙役在坐镇,这群公子哥们多少也有些心虚。 “别这么大费周章了,我跟着你们去县衙就是了。” 一旁刚刚喘过气的周培有些意外,这厮先是放过了自己,而后又自觉的跟着去衙门,难道此人是惧官? 正在想着,只觉得裤裆一凉,内心的耻辱和愤怒逐渐上升,不管那么多了,既然是自己想找死,那可怨不得别人。 …… 潍州城南边的兵营处,一个大帐篷内。 里面坐着许多将领,而为首的正是一名英气女子。 苏雪手里拿着一根树枝,对着中间的沙盘部署着些什么。 这时门外急匆匆地进来一名布衣男子。 苏雪看到此人,眉头微皱。 “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你暗中跟着吴都尉的吗,怎么,出了什么事?” 苏雪看了其一眼,就继续盯着沙盘上指点。 “是出了点事。” 本来还不在意的苏雪听到此言,愣了愣,以这混蛋的身手,在这小小的潍州里还能出什么事情,难道是利文顿的人。 “你且说说是什么事情。” 不过看那士兵的表情,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回苏将军,事情是这样的,本来吴都尉是在潍州城闲逛的,只不过在途中遇到了些,遇到了……” 士兵说道此处有些为难,虽说在梁朝,去青楼是一件非常高雅的事情,可要是跟苏雪讲这种事情,还是挺让人尴尬的。 苏雪有些不耐烦道:“支支吾吾的,有话就快说。” 见到苏雪有发火的迹象,士兵只能硬着头皮道:“吴都尉遇到了几个青楼女子,随后就跟着她们进了翠香楼。” 怕苏雪不知道翠香楼,就又补充了一句。 “翠香楼也就是潍州的一所最大的青楼,随后……。” 士兵还没说完,便只听见“啪”的一声。 苏雪手里拿着的树枝被捏成了两段,下面本来在议事的众人都被她吓了一跳。 “你确定?” 士兵不敢含糊,急忙道:“确定,确定,这是小的亲眼所见,绝无谎言。” 苏雪眼神微咪,眼中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好,你继续说。” “后来我也跟着吴都尉进去,不过吴都尉在一楼大厅里停顿了一会,就去二楼的雅阁了,奈何属下,属下囊中羞涩,上不了二楼,便只能在一楼等吴都尉了。” 说到到最后,这名士兵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自己连去青楼的钱都没有,怪丢人的。 不过苏雪并不在意这些,而且呵呵怪笑道:“呵呵,可以,还去雅阁了,看来这吴都尉家底不浅啊。” 虽然大家都在听,不过却是没人敢说些什么,毕竟吴坪可是胡帅的亲信啊,而胡帅又是非常宠苏雪,谁都不清楚这些人的关系,自然不会有人敢胡乱发表意见。 “你继续说你的。” “属下刚坐下不久,就看到有一群公子哥也上去二楼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楼上就有些骚动,那些在二楼的顾客都匆匆跑下来,听他们说是上面有人与那些公子哥们发生了冲突,我怕这事情可能与吴都尉有关,便拦下一人与其问清楚,果然,就是吴都尉与那群公子哥发生了矛盾。” 苏雪眉头皱了皱,有些疑惑,按理说吴坪虽说平时是有些混蛋,可是也不是那种喜欢惹是生非的人。 “那你了问清楚了吗,吴都尉为什么与他们发生冲突。” “这我还真没有问,不过据说是有公子哥想占吴都尉身边的一名女子的便宜,然后就被吴都尉给掰断了手。” 那士兵也有些不确定,毕竟那些人从二楼下来以后,都怕会担责任,就急匆匆地跑了。 苏雪听此,冷哼了一声。 “果然是流氓,就是改不了了。” 下面的人噤若寒蝉,谁也不敢说话。 “那后来呢?” “后来上面就传来了打斗声,不过片刻就停了,本来属下想要去帮忙的,不过这个时候,在青楼的门外,一个龟公领来了十几个衙役,后来不知道怎么地,吴都尉便跟着他们一起下楼,听他们说是要去潍州城的衙门庭审,我怕吴都尉会出事,就急忙赶了回来。” 说完,其余的人都看着苏雪,现在的狼军的各种事物都归她管。 苏雪咬了咬牙,愤恨道: “哼,都是都尉的人了,居然还能因为一个青楼女子与人争风吃醋。” 跪在地上的士兵可不敢胡乱发表,低着头询问道。 “那苏将军,您看这事情……” 本来正在商讨着军机的将领们,也都看着她。 苏雪不可否置道: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派兵前去迎接吴都尉了,还有,我告诉你们,在整个天下,只有我们狼军可以欺负别人,还没有人能欺负的了我们。” 苏雪掷地有声,那些将领们内心都热血沸腾。 “没错,在这小小的潍州,我们要是能吴都尉给人欺负了,这事传了出去,我们狼军的脸面何存。” “就是,就是,我同意苏将军的做法。” “我也同意。” “没错,让这潍州的***们知道我们的厉害。” 苏雪满意的看着这些人,都知道狼军冠甲天下,狼军除了要有狼一样的意志,还要有狼一样的团体精神。 … 吴坪在去往衙役的路上,表情相当轻松,就像是在回家的路上一样。 不过刚刚在下楼的时候,小花这小女孩也是一同想去衙门的。 只是被李妈妈抓得死死地,吴坪看着那满脸倔强的的小人儿,也是轻声阻挠,并且拍着胸脯保证能安全回来,这才把这小女孩哄好。 不过在他身后的那些人都在心中暗讽。 这人功夫是厉害,不过脑子却是不好使,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李知县与那群公子哥是一伙的,跟着这些人去县衙,明显就是羊入虎口。 可能是因为翠香楼的背景非常的厚,那些公子哥也就没敢对小花下手。 西北的夜晚总是如此美丽,月朗星空之下,仿佛整个大地都被照亮了。 “李大人,这厮竟敢把培哥给劫持了,等下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看到吴坪被抓了还如此悠哉悠哉,元葵顿时被气得牙痒痒的,他嘴上被打肿了的地方,仿佛又大了几分。 李知县连忙讨好道: “葵少爷,你放心,这厮既然落我手里了,等下到了衙门,您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好吧。” 看到这人如此的识趣,元葵点了点头。 “嗯,李大人也为了潍州任劳任怨了几十年了吧?” 李知县一听到这话,在官场打搅了几十年的老油条了自然知晓其中的意义,立马挺胸道:“做了多少年无所谓,主要是能在元知州手底下工作,是我人生中的荣幸啊。” 元葵看着前面被衙役压着的吴坪,脸上满意地一笑。 “嗯,李大人您为了潍州付出的,我回去会跟父亲说的。” 十九章吓尿了 六月,夜风微凉。 不过李知县的心情却是异常的火热。 自己在官场上打滚了十多年,总于要熬出头了。 “谢谢元公子的提携,您真是我的再造恩人呀。” 他连忙答谢,要不是他们现在还走在大街上,他估计当场就要下跪。 十多年啊,人生有几个十年,他总算是有机会可以上升了,虽然这过程可能会让人不耻。 “李知县你可不要这么说,今天你救下了培哥,就已经是大功一件了,不过。” 元葵眼神阴冷的看了一眼走在前面吴坪,继续道:“等下还是要看你的表现了” “元公子,放心好了,别的我不敢说能有多厉害,不过对于招呼重犯,我还是有一套的。” 街道上陆陆续续的聚集了许多逛夜市的百姓。 他们虽说有些好奇,不过当看到是那些公子哥们,自然不敢靠太前。 察觉到人们的视线,周培心中充满了的羞耻感,不过更多的是对吴坪的憎恨。 此时他的裤裆还是凉飕飕的,刚才在出青楼的时候,他不是没有想过换一条裤子,不过正要说出口时,内心又纠结了起来。 虽然楼上的人都知道他尿裤子了,但是大家都会当作看不见,就算是当做没发生过这种事,不过,若是自己这个时候提出来要换裤子的话,那就相当于变相的把这事情挑明了,这是万万不能做的。 好在现在是夜晚,希望那些街道上的人能看不见吧。 那些公子哥们也都识趣,知道他心中尴尬,就把他包围在了中间。 走在前面的吴坪看到周边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嘴角上扬,他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 “对了,你叫周培是吧,你刚刚不是被我吓得尿裤子了吗?怎么这时候还不去把裤子换了,要小心着凉了。” 周围还在议论纷纷的人们,听到此言,顿时一愣。 吴坪的这句话说的很是大声,几乎算是喊出来的。 周培本来还暗暗庆幸还没人发现,只不过在听到吴坪的这句话时,脚下突然一个踉跄,差点就摔了个狗吃屎,好在他被旁边的公子哥扶住了。 低着头的周培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精彩异常。 本来安静了一会的人群,突然爆发出了一阵热潮。 “刚刚我没听错吧,周培,就是那个不可一世的公子哥,周培吗?” “嗯,你没听错,就是那个周培,你瞧,他就在那群公子哥里,喏,拿扇子那个就是他了。” “对对对,就是他,我以前在青楼的时候也见过他,当时他嚣张得很。” “那人说他被吓得尿裤子了?” “我觉得是假的吧,那周培可是周山的儿子,在潍州谁能把他吓得尿裤子了。” “唉,你还别说,刚刚我有个朋友刚从翠香楼里出来,跟我说有人把元葵打了,而且还劫持了周培,凶手可能就那被羁押在前面的那年轻人吧。” “真的假的,那年轻人敢打元葵,还把周培劫持了?天荒夜谭。” “那位老兄,你还别不信,这事我也听说了,据说这年轻人的武艺非常的厉害,还把周培那两个贴身侍卫给打倒了。” “哎,你们看,那些衙役是不是要上前堵住他的嘴。” “嘁,心虚了,这事看来十有八九是真的。” 虽然人们都畏惧权贵,不过现在街道上这么多人,而且夜色朦胧,谁也不知道是谁,胆子自然是大了起来。 不过对于这种能有泼脏水的机会,他们当然是不会放过。 甚至还有人听说周培不只是被吓尿了,还有排泄物都吓出来了之类的。 这人还说的有模有样,就像是当时他就在现场一般,反正大家都敞开了说,众说云云,人云亦云。 周培都快要气晕过去了,这个狗娘养的,居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来这么一手。 还有这些刁民,平日里看到自己都畏手畏脚的,想不到现在外面都有人敢大声讥笑了起来。 本来跟元葵聊的好好的李知县,立马叫人用布匹堵住吴坪的嘴。 吴坪见到目的达到了,嘴角轻笑了一声,也不再反抗。 李知县连忙跑过来,告歉道: “不好意思啊周公子,是我想得不够周到,让公子的名声受损了。” 周培眼神毒辣。 “我今晚就要他死,我要他死全家。” 周培死死地盯着他:“这事情你若是办不到的话,那你一家人就代替他去死吧。” 李知县暗中吃苦,这算怎么回事啊,本来刚才还在为升官的事情而开心,不到一会,怎么就连身家性命都不保了。 “请周公子放心,只要进了衙门,我一定能弄死他的。” 虽说心中吃苦,不过这时候,可是不能犹豫的,他立即拍着胸口保证。 不过他们还是小看了这些人的八卦心理,那些人都跟着他们一同前往衙门。 随着人群的越发强大,李知县震惊了,他重重地看了一眼吴坪。 这家伙不会是故意的吧。 本来他的计划是先把吴坪压回去,先折磨他一番,让那些公子哥泄泄愤,再用些手段让其认些诛九族的大罪,那就万事大吉了。 不过吴坪的这一嗓子,可算是把他的如意算盘给打碎了。 若是这些喜欢凑热闹的蚁民们,也都跟着去衙门,那这逼供的事情,他可就不好再做了。 想到此处,他更加觉得吴坪是故意的。 不过那又如何,就单单这厮刚才在青楼里劫持官员子嗣,就已经是死罪了,到时候再将其押入大牢里,慢慢逼供不也是一样的。 李知县轻笑了一声,拥有权力的感觉就是好。 念此,他对权力越发渴望了,这人就当是自己升官的垫脚石吧 随着部队越发壮大,百姓们的议论声也渐渐的变大,不过讨论的却都是周大公子尿裤子的事情。 这事情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传遍整个潍州城,成为人们的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被围在人群中的周培,脸色铁青,自己以后可怎么见人。 元葵看到周培的脸色后,立即来到其身边道:“培哥,不用这么悲观,我有办法处理这件事情。” “真的?” 周培眼神顿时充满了希翼。 周培身为周家的继承人之一,本来是家族里要扶持的对象,不过若是出了这种有辱家门的事件,家族会怎么做,父亲会怎么选择,想想就知道了。 “培哥,你先别着急,其实这件事也好处理的很。” 元葵瞟了一眼前面的吴坪道,轻声:“你看这厮不是被我们给抓住了吗,到时候我们就对外宣称他是一线天的余孽,是专门过来复仇的,而这,这裤子的事情,是他报不了仇而恼羞成怒,所以就在此破你脏水。” 周培听到此言,眼神一亮。 “对啊,我怎么想不到,还是你元兄弟想得周到。” 随后两人相视一笑。 一线天,潍州城外的一座大山的名字,不过那里本来是有一群山贼土匪,半年前他们因为劫了周家的商队,周家损失惨重,随后被暴怒的周山带兵前去剿灭了。 不过那一线天地势复杂,还是有许多土匪逃走了。 在那之后就经常有土匪前来报复周家。 要是这事情要是推到了吴坪身上,那可就要好办多了。 李知县的衙门在潍州城的一处角落里。 都知道,知县本来是一县之主,官职虽然不高,权力却在其他的地方还是很大的。 不过李知县却是过得很憋屈,在这个大官多如狗的潍州城里当知县,自己这个七品芝麻官,见谁都得点头哈腰。 来到自己的衙门后,师爷便立马安排升堂的事宜。 梁国的新帝上任后很是开明,以前衙门有案件要审的话,只能是有功名在身,或者是三公九老之类的人才能在外面听审,不过现在新帝梁恒为了能减少各地的冤案,官员们草菅人命,所以就下旨,只要是寻常百姓都可以进来听审。 李知县坐下后,整理了一下官服,手里拿起桌子上的惊堂木,对着桌子大力地拍了下去。 “啪”的一声。 他随后大声喊道: “行了,你们这些刁民来听审可以,但是不能再这么的吵吵嚷嚷的,还有,也不要再挤进来了,若是谁扰乱了公堂秩序,等下可别怪本知县无情了。” 此时的衙门内,挤满了人,而且还有大量的吃瓜群众闻讯赶来赶来。 现场的人听到此言后,立即噤声,不再与旁人讨论。 李知县满意的点点头,又一个拍板。 “升堂。” 站在两边的衙役立即嘴里“威武”的喊了起来。 这是朝堂上特有的“堂威”,这主要是传达着官员们对梁国的司法制度的权威和神圣。 “堂下悍匪,你叫何名。” 吴坪手带铁枷,跪在大堂之下,他抬头看着这正义凛然的李知县,嘴角轻笑。 “吴坪,口天吴,土平坪。” “何方人士。” “梁国毫州。” 听到毫州,李知县眼皮跳了跳,毫州,西北第一大城。 这人现在还如此淡定,不会是哪家的家族世子吧。 不过现在可是管不了那么多了,周培是下了死命令的,要这人今晚必须死,若是现在再犹豫,死的就是自己与家人了。 再说了,毫州离这里山高水远,他家的势力再大,现在也都鞭长莫及了。 想到此处,他大声喝道: “一派胡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被周大人给剿灭了的土匪。” 外面听审的人大吃一惊,原来这人是一线天里的土匪。 二十章衙门内斗 一线天的那些土匪整天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住在潍州城里的百姓都对他们恨得牙痒痒的。 大家本来以为吴坪是被这群公子哥们给欺压的,谁不曾想他居然是一线天里的土匪。 顿时,衙门外听审的百姓对吴坪指指点点,更甚有人想冲进来要打吴坪,想来以前也是被那些土匪害的不轻。 吴坪看了一眼李知县头顶上,高高挂起的牌匾,清正廉明,他嘴角嘲笑。 “我说大人,您是一州的知县,可不能胡乱扣帽子啊。” “大胆狂徒,这事情我早已查明,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坐在主位的李知县满脸严肃,对下方的一个衙役道: “来人啊,给我上夹棍。对付你这种歹徒就该要重刑伺候。” 坐在旁边的周培等人都脸带微笑。 这厮还真是不知死活,到了衙门内,什么事情不都是他们说了算。 看着那衙役手里拿着夹棍走过去,周培脸上笑容幅度越来越大。 你功夫不是很厉害的吗,这次看你怎么躲避。 “慢,李大人,我还有话要说。” 李知县不为所动,根本就不搭理他。 “李大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事情都还没说清楚,就要对我用刑,难道是想要屈打成招吗?” 外面那些听审的百姓听到此言,也都清醒了过来。 看这架势,活脱脱的就是想要屈打成招啊,这般想来,这年轻人也不见得是什么一线天的土匪,一时间,大家都议论纷纷。 李知县看到此景,也有些心虚,这个时候若还对吴坪用刑,那可是不行了。 不过他还是大力的拍了一下惊堂木,对外面的那些人喊到: “嚷嚷什么呢,这是公堂,又不是菜市场,本官等下看谁还在吵的话,一律按扰乱公堂秩序处理。” 在梁国,骚乱公堂秩序可是非常严重的事情,众人皆安静了下来。 不过大家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都认为他这样不问青红皂白就动用刑具的事情,颇为的不妥。 李知县也知道他们的想法,他看了一眼吴坪,尴尬的咳了两声。 “好,你的身份我们等下再说,不过你在青楼内,当众把元公子和林公子给打伤了,而且之后还把周公子也劫持了,你可认罪?” 本来想教训一下吴坪的,不过既然如此,那就直接说别的事情吧。 “没错。” 众人吃惊,想不到传言是真的,更想不到这年轻人还承认的如此干脆利落。 “好,你承认了就好。” 李知县点了点头,不过片刻又继续道: “在了打人之后,你又把周培周公子给劫持了,并且根据刚才周公子的措辞,你在劫持他的过程中,还扬言要杀了他,这,你可承认。” “承认。” 李知县内心狂喜,这人承认的如此干脆,还算他识相,这样倒是省去了诸多麻烦。 不过他的脸色却是怒目圆睁,手里拿起惊堂木,指着吴坪厉声道: “当众挑事,打架斗殴。劫持朝廷命官的子嗣,还扬言要杀了人家,好你个大胆狂徒。” 他拿在手里的惊堂木狠狠的又拍了下去,怒喝道: “你这种罪行,按照大梁例律,应当押入大牢,等候秋后问斩。” 说罢,他看了一眼周培,示意先这样解决吴坪如何。 坐在下方的周培没能看到吴坪被夹棍伺候,虽然内心有些不喜,不过现在在这么多人听审的情况下,能做到如此,也算是不错了,随后他对李知县点了点头。 得到周培的认可后,李知县大手一挥,对下面的衙役道: “来人啊,快把这悍匪押入死牢,轮流看守,不许外人探望。” 听审的众人摇了摇头,现在看来,这年轻人是死定了。 正当大家觉得没希望的时候,跪在地上的年轻人缓缓出声道: “不过,李大人,我有异议。” 那些本来想走的百姓听到吴坪还有话要说,顿时脚下一停。 他们也想见识一下这年轻人还能不能,置死地而后生。 见事情解决了的李知县,也是刚要起身想离开,不过在听到吴坪的的话语后,又缓缓的坐了下来。 反正死罪已定,也不差这么一会。 “好,本县就听你辩解一番,不过若是说一些没用的话,想多拖延一会时间,那本县就再治你一条扰乱公堂的罪行,到时候可是要上刑具的。” 吴坪点了点头,表示没有异议。 “本官现在要告三个人。” 本官?哪门子的官? 他不理会众人吃惊的神色,继续道: “本官第一要告那林公子的无礼之罪,他想调戏本人的侍女。二要告元公子,元葵对朝廷官员以下欺上,不但口出狂言,还侮辱本官。” 吴坪神色一凝,从地上缓缓的站了起来。 “这第三嘛,我要告这周公子,周培,他不但教唆手下殴打本人,还口出狂言说不但要杀本官,在之后还说要灭我一家。” 在听审的众人都惊呆了,连那些公子哥都觉得这人是不是疯了。 这人不但要反告他们,还一口一个本官,你是那门子的官啊。 “混账东西,这人我在潍州从来没有见过,现在竟敢在衙门里冒充朝廷官员,还胡编乱造。李大人,这厮如此胆大妄为,理应当场杖毙。” 周培听到此言,立即从椅子上站起来,对着李知县大声吩咐道。 李知县惊醒,立刻吩咐那些衙役。 “快,给我打死这个胆大妄为的匪徒。” 周培冷笑,还以为他能说出什么东西呢,想不到却是说自己是当官的。 在整个潍州,他什么大官没见过,不过他却从来没有见过吴坪这一号人。 就算他说的是真的,那又如何,连自己都没见过的官,想来也是个小小的芝麻官之类的,打死了也就打死了,到时候偷偷剥夺了他的官职,再告他一个冒充官员的罪行,他就不信了,在潍州的官场里还有谁敢乱说什么。 那些衙役得到口令,手里拿着的铁尺,对着吴坪冲了过来。 虽然吴坪手上拷这手镣,不过他并不慌张。 那些围观者都摇了摇头,还以为吴坪能说些什么出来呢。 原来是被吓昏了头,竟然敢冒充朝廷命官,那不是死的更快吗。 就算你是官又如何,在这些人面前,只要不是封疆大使,谁能办得过这些公子哥。 吴坪身姿挺立,包围在他身边的一名捕头,手里拿着红杖,对着他的脑袋用力一拍过去,显然是下了死手。 木杖呼呼声从吴坪的耳边传来。 正当红杖要接近吴坪之时,他笔挺的身躯一弯,猛烈的红杖顿时落了个空。 那些本来在吴坪前面的衙役就惨了,被这捕头的红杖给打到了胸前。 本来那捕头想要停下的,只不过当时用力过猛,根本就停不下来了。 “砰”的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清脆于耳。 被误伤的衙役口顿时口吐鲜血,身体猛的被拍飞了出去。 衙门外围观的群众,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被误伤了的倒霉鬼,就算是之后大难不死,那也是废了。 不过围捕并没有因为这样而结束。 棍棒的呼呼声还在吴坪的耳边响起。 本来弓着身子的吴坪,身躯突然向后面的衙役一撞,又一个红杖落空。 在他身后那人也想不到,本来看着身材并不强壮的吴坪,他的爆发力却是如此强悍。 “啊……” 地几声尖叫 突然被他这么一撞,连带着跟在后面的几人都倒飞了出去。 那捕头看见手里的红杖又打空了,迅速做了调整,又提起手里的红杖,对着后撤的吴坪当头打过去。 吴坪避无可避,不过他双手高举,正面迎对红杖。 众人纷纷侧过头,都以为吴坪被那捕头给敲破了脑袋。 “啪”地一声, 红杖结结实实的打在了拷在吴坪手里的手镣上。 手镣上传来一阵**,不过还好,总算是得救了。 手里抓着红杖的捕头也是微微愣神,想不到这人心理状态如此厉害,能在一瞬间想也不想就迎了上来,这得要多自信啊。 不过,吴坪可没想那么多,在他愣神之际,对着他的肚子就是一脚。 他这一脚快如闪电。 砰的一下,那捕头只感觉肚子翻江倒海。 紧拿在手里的红杖顿时拖手,随后他双膝跪地,手掌紧紧的捂着肚子,发出阵阵哀嚎。 吴坪对他可没有丝毫怜悯,对着他的肩膀又是重重的一脚。 身体壮硕的男子就像是轻飘飘的一张纸一样,被踢飞了好远。 “快上啊,愣着干嘛,这么多人还怕打不过他吗。” 李知县看到此景,顿时气得从椅子上站起来,对着那些衙役怒吼了起来。 那些刚才被吴坪撞飞了的衙役们,看到此景,随即拿起身边的武器,对着吴坪冲了过来。 吴坪眼神深邃,蹲下身子拿起刚刚那个捕快的红杖,对着一个其中一个衙役的肚子用力一捅。 衙门里的打斗声震耳欲聋,不过却都是被吴坪单方面碾压。 “这人到底是谁啊,十几个衙役都被他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这恐怕是周山也不见得是他对手吧。” “我觉得不会,毕竟那周培的父亲可是潍州兵卫的都督,实力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若是两人相比较的话,我觉得周山会更胜一筹。” “哎,老兄你这说法我可就不同意了,周都督虽然厉害,可是这年轻人的手上可是带着手镣的呀。” 本来是过来听审的众人都议论了起来,不过却是谁也没害怕。 毕竟西北民风彪悍,特别是在潍州这种边疆处,打架斗殴时有发生。 二十一章衙门内斗(二) 吴坪身姿挺立,面容平静,手里还拿着一根粗大的红杖。 “还有谁要上吗,来,给你们个机会,一起上啊。” 本来围在吴坪身边的那些衙役,都纷纷后退。 此时的吴坪身穿黑袍,脸上还有些血迹,宛若一个杀神。 “快上啊,我告诉你们,你们今天要是不能抓住这厮,明天都通通给我卷包袱滚蛋。” 李知县看到手下的衙役都被吴坪给吓住了,顿时气急败坏的怒吼了起来。 自己以后是升官发财,又或者是身家性命都难保,今晚就要看这些人能不能把吴坪抓住了。 那些衙役听到他怒吼,心中虽然恼火,不过却又没有丝毫办法,谁叫他是他们的顶头上司。 不过实属是吴坪这厮太强了,刚才他们与其对拼时,都被他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但是李知县都发出狠话了,就算对手再怎么强,他们也得硬着头皮上。 谁也不想真的被革职回家种地,毕竟衙役的灰色收入可是非常可观的。 “刘捕头,我们一起上吧,我就不信他能对付得了我们这么多人。” “同意,咱们一起上,况且他现在手里还带着手镣呢。” “嗯,听你的。” 吴坪看着他们提起手中的武器,又想冲过来。 他嘴角勾起,轻笑道: “好,来得正好。” 那些衙役手里都拿叉子,想要叉住吴坪。 这种招式常用于对付一些武功高强的人,而只要是被几个人叉住身体,就算是力大如牛的壮汉也会动弹不得。 其中一个年轻一点的衙役,手里拿着那叉子,一马当先,口中大吼。 “啊” 率先对吴坪发难。 刘捕头暗叫不好,刚要出言阻止,不过却为时已晚。 吴坪看着这年龄差不多大的衙役,脸色平静。 他提起手中的红杖,对着那人的脸就是重重的拍了过去。 “啪”的一声。 那年轻衙役手中的叉子顿时落地,被吴坪拍飞在空中转了两圈,生死不明。 事已至此,那刘捕头不再犹豫,对着众人吼道: “上,快上,咱们只要掐住他的手就行了。” 衙役一听,手上的叉子就是对着吴坪的上半身叉过去。 吴坪手中的红杖一晃,现场发出定哩当啷的清脆音。 当红杖与他们的叉子一碰撞后,顿时强大的力道撞的他们手发麻了差点手中的叉子都拿不稳了。 一击不成,他们又来一次。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吴坪神色一凝,拿在手里的红杖更重了几分。 当几个叉子快要近身的时候,吴坪对着他们的脚一抡。 “砰砰砰”骨头声响起。 那几个被红杖打到了脚的衙役,顿时都摔倒在地,一个个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一下子跌倒了几个人,无论是他们的步伐还是阵型都受到了一丝影响。 吴坪趁此机会,手上的红杖对着另一人的胸口打去。 那人见此,脸上惊恐,本来要叉向吴坪的叉子立即收回来,将铁叉挡在了自己胸前。 不过他还是低估了吴坪的实力,当两者碰撞在一起时,那衙役只觉得胸前一震。 “磅”的一声,他顿时被这股巨大的力量给震飞了。 那些衙役一下子就少了五人,剩下的也不再顾什么阵型之类的了,对着吴坪就是胡乱叉过去。 吴坪左闪右躲,趁其不备的时候就出手将他们逐个击破。 …… 随着“砰”地一声,吴坪将最后一个衙役给打倒在地。 整个过程不足半柱香。 “结,结束了吗?” 其中一人弱群回道:“好像……是吧。” “这也太生猛了吧。” 围观者看着倒了一地的衙役,惊讶的说不出话了。 这才多久啊,要不是亲眼所见,任谁的不信一个手带镣铐的年轻人,能干翻一群训练有素的衙役。 “哎,你看,那人要做什么。” “难道他打完衙役,现在还要动手打知县?” 衙门内当众打知县。 若是真的是这样,那这人还真的是胆大包天啊。 吴坪看了一眼地上的衙役,随后又看了一眼李知县。 吴坪手里拿着红杖一步一步的向他走去。 “你……你要干什么?” 李知县看着吴坪缓缓走来,他顿时脚下发软,身体只能紧紧的靠在椅子威胁上道: “我……我是知县,我是梁国的官员,我可不怕你,你若是敢对我动手,你就死定了。西北狼军听说过没有,他们现在就在潍州,管你武艺有多高强,识相的话就乖乖地放下武器。” 只不过这颤抖的声音,出卖了他。 吴坪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他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那些公子哥看到此景,立即想要离开。 吴坪看都不看他们一眼,他走到李知县面前,手里的红杖大力一抡。 “啊……不要杀我啊。” “砰”地一声巨响, 红杖重重的打在了李知县身前的桌子上。 捂着头的李知县,顿时被吴坪吓得魂飞魄散。 “谁敢逃跑的,信不信我现在立马转身过去,打烂他的脑袋,无论是谁,跑去那里,我都能追上他,你信不信?。” 吴坪没有看那些转头想跑的公子哥,只是眼神死死地盯着脸色苍白的李知县。 李知县想来是被吓破了胆,连连点头道:“我……信,我信。” 那些想逃跑的公子哥,脚步一顿。 此时的门口就在他们的眼前,只不过他们却都没有胆量敢迈出去。 这人可是疯子啊,若是有人逃跑,那他可能真的会跑过打烂他们的脑袋吧。 那些公子哥们谁也不敢赌,就算是门口就在眼前。 “李大人,我觉得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吧?” 吴坪翻身坐在他前面的那张桌子上,用手轻轻擦拭脸上的血迹。 李知县看着眼前的这个杀神,苍白的嘴唇微微颤抖。 “可……可以的。” 吴坪将桌子上的惊堂木拿起,仔细观看,想不到这么小的一块木板,在刚才尽然能拍出那么大的声音。 “大人,我这人吧,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不过呢,刚刚我所告的那几个罪状,可都是都是句句属实的。” 吴坪把玩着手里的红杖,轻声道: “那些事情,不知李大人还审不审了?” “审,审,审,当然审了。” “那好,看来刚才我是误会你了,李知县真乃清官也。” 吴坪伸出大拇指对他表示佩服。 “那我们就重新升堂吧。” 随后,吴坪放下手中的惊堂木,翻身下桌。 李知县见他总算是离选了,连连点头。 “好的,好的。” 但是他现在又有些后悔了,这要是真的审这几个公子哥,回头要是让他的顶头上司知道了,吃不了兜着走啊。 不过他看到站在大堂中的吴坪,手里还把玩着那粗长的红杖,内心恐惧万分,他也只能按照吴坪的指令,升堂审案了。 正当李知县习惯性的想拿起惊堂木之时,却发现颤抖的手早已没有了力气。 算了,不敲了。 “升……升堂。” 颤抖的声音从他嘴里传出来。 只不过这次没有了刚刚威严的威武声,和敲击地板声。 有的只有被吴坪打倒在地的衙役们。 在大堂一侧的师爷立马喊道: “传犯人元葵,周培,林墨上堂。” 那些过来听审的百姓们看到此景,都有些哭笑不得。 这原告怎么就变成了被告呢。 周培等人脸色难看,这该死的混账,还真敢审他们。 “砰”的一声敲击声响起。 “怎么,你们都聋了?没听见李大人叫你们吗?” 吴坪将手中的红杖狠狠地打在了地上。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声音吓了一跳。 好家伙,现在还当起了衙役。 “你算什么东西,你叫我们培哥上,我们培哥就得上啊。” 有公子哥不服道。 吴坪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扬。 “你们仨可以不来,不过我现在数十个数,十个数之后你们若是还没跪在大堂之下,后果可要自负咯。” 随后他顿了顿,开口道: “十。” “九。” “八。” “七。” “六。” 现场鸦雀无声,只有吴坪无情的倒数声。 “培哥,要不我们就过去吧,你也看到了,这厮发起疯来谁也挡不住。” 林墨听着吴坪的倒计时,顿时崩溃了。 “培哥,算我求你了,成不?” 周培脸色阴沉,他这辈子何成受到过此等侮辱。 而自从遇到吴坪后,就一直被这厮给搞得颜面无存。 元葵虽然心中气恼林墨的胆小,不过当吴坪的倒计时越来越少时,他心中也有些害怕了。 “三。” “二。” 当吴坪正准备数到最后一个数的时候,手里提起红杖。 “一。” “好,我们这就过来。” 周培听到最后一个数的时候,最终内心的恐惧还是战胜了脸面,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李知县看到周培妥协了,内心也是松了一口气,他就怕这公子哥一时间放不下脸面,不过还好。 周培他们几个慢慢走到大堂中央,在众多人的目光中跪了下去。 看到周培下跪了,围观的众人都感叹不已。 想不到潍州第一公子哥也会有今天。 “堂下罪犯,刚才这位公子所说的罪状,你们可认罪?” 二十二章衙门内斗(三) 虽然李知县的声音并不大,不过对于周培来说,却是异常的刺耳。 他周培的的老爹是谁,那可是堂堂都督,正二品的大官,潍州城的总管统兵。 不曾想,今天居然却要以犯人的身份,给一个小小的知县下跪,这是何等的讽刺。 这一切都怪这个手拿红杖的疯子,他周大公子的脸面算是丢尽了。 “我……” 跪在地上的林墨刚要说话,就被吴坪给打断了。 “你们可要想清楚了,若是在公堂上说假话,那我可就要代替大人来惩罚你们了,对不对啊,李大人。” 李大人听到这疯子叫他,立即应声道:“哎,是的,是的,你们仨可都要说实话,听到了吗?” 李知县虽然此时的脸上严肃,不过他的心里却不以为然。 就算周培他们真的认罪了,不过到时候他也可以将,那些罪状都通通推翻,反正就说这些都是吴坪强迫的。 林墨现在哪里还敢说谎,立即点头,承认道: “对,对,对,是我色心太重,竟然敢摸这位吴公子那侍女的手,是我不该,都是我的错。” 虽然小花是青楼里的女子,按理说这种小事不足挂齿,不过既然她当了吴坪的侍女,那就不该轻薄别人了。 不过他现在也已付出了代价,当时他便宜还没占到,反而被吴坪掰断了一只手。 围观的人无语,这公子哥认罪的态度也太好了吧。 “好,那本官就判你个调戏未遂的罪名吧。” 林墨不敢有异议,这杀神还站在自己旁边呢。 李知县说完后,就看了一眼元葵。 “至于罪犯元葵,这位吴公子现在控告你以下犯上,侮辱朝廷命官,你可认罪。” 元葵虽也怕吴坪会突然暴起打他,不过此时还壮起胆子对其道: “虽然当时我是在青楼骂了几句你,不过你真的是当官的吗?你的官印呢,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这个人。” 当元葵这句话说出来后,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向吴坪。 大家也都想知道,这人是何方神圣,竟然敢对这些公子哥们下手。 吴坪面露微笑,看了他一眼。 “你没见过我也很正常,我是从毫州城来此公干的一名小官罢了,今夜本来想去翠香楼放松一下,所以现在身上也没带官印,若是你们不信,等下审完案件之后,李大人大可派人跟我一起回去,来验证我的身份。” 听吴坪言之凿凿,不像作假。 不过他出来公干,身边竟然一个侍卫都没有,这么看来这人还真是个小官。 既然知道自己是小官,还敢跟这些公子哥们对着干。 那些围观者内心剖腹,这人还是太年轻啊,虽然此时你占据上风,不过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更何况是个小官,这个道理你居然都不懂。 现在你可以利用官员的身份,判这些公子哥入狱,不过在这之后呢,还不是没有用,甚至过后,自己还能不能活着走出潍州,还都难说呢。 李知县内心窃喜,既然如此,那就好办多了。 不过现在还不是开心的时候,这厮的武艺可不是盖的,他顿了顿语气道: “那好,等下我就派人过去验证一下你的身份,可好?” 吴坪点了点头,表示没有异议。 “既然如此,犯人元葵,你现在还有何话可说?” 元葵抬起头看了一眼李知县,见其对他使了个眼色,他立即心领神悟。 “我认罪。” 元葵认得干脆利落,脸上没有丝毫抗拒的神色。 众人算是明白了,这李知县是在用缓兵之计。 现在在衙门所发生的事情,想来早已经有人去通风报信,大概不用一会就回有兵卫过来,到时候这些罪名就都会被一一推翻,那么现在承不承认,又有什么关系呢。 “好,既然你承认了,那本官就判你一个辱骂官员的罪行。” 元葵一脸无所谓,仿佛此时判的这些罪名不是他自己一般。 李知县心中满意,看来这些公子哥也挺懂事的,现在只剩下周培了。 随后他继续道: “犯人周培,现在吴公子控告你唆使手下,对其实施殴打,还有口头恐吓,这是可真的?” 周培抬起头,紧紧地盯着他,没有说话。 不过在场的众人也都明白,前面两人所被控告的罪状并不算大,最多就是被打几个大板罢了。 但是吴坪站在所控告周培的,可是唆使手下殴打朝廷命官,和威胁官员的身家性命。 这要是真的判下来,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此时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能事后摆脱罪名,就算是周培这样的***,也是不敢认的。 吴坪脸色平静,他看着周培,手里的红杖轻轻敲打着地面,发出阵阵的“嗒嗒”声。 李知县听到了这声音,心中顿时一凉,但是他又不好说些什么,但愿这疯子能冷静一点吧。 “好,我承认。” 当这四个字从周培嘴里说出来,那些公子哥和李知县都松了一口气。 这事情总算是可以给这厮一个交代了。 李知县松了一口气后,立即厉声道: “本官宣判,犯人周培,因唆使手下对本朝官员进行殴打,后又威胁其身家性命,本官宣判周培死刑,来人啊,将犯人周培押入大牢,秋后处决。” 不出所料,还是判处周培死刑了。 不过现在才是六月,还有大把时间才到秋后,这么多时间,还怕周家这段时间内搞不死这年轻人。 吴坪听到李知县的审判后,嘴角勾起。 他放下红杖,躬身道: “李大人明察秋毫,吴某佩服,佩服,不过,这罪状可是写好了没?。” 李知县连连道: “那里,那里,我也只是秉公办事而已,这罪状已经写好了。” 说罢,他对身边的师爷道: “快,快,将罪状递呈给吴公子看看。” 师爷闻言,立马起身,颤颤巍巍的将罪状送到吴坪的手里。 接过罪状的吴坪,道了一声谢后,就大致的将写好的罪状看了一眼,满意的点了点头。 “好,既然你们仨的已经认罪了,那就快点签字画押吧。” 说着,吴坪便将罪状递给跪在地上的三人。 林墨想也没想,就接过罪状,在他的名字上面摁上了手印。 元葵与周培,也接过他们罪状,心中虽然有些纠结,不过他俩还是各自在自己的名字上,都画押了。 看到他们都摁上了手印,吴坪满意地点了点头,便又收走了他们手中的罪状。 “好了,这事还得多谢李大人,我吴坪在此再次感谢李大人。” 吴坪看了一眼手里的罪状,躬身在此对李知县道谢。 “分内事,分内事而已。” 李知县虽然满脸笑容,不过内心却是对吴坪鄙夷。 死到临头了还不知道,他刚才早早的就叫下人去周府通风报信了,想来现在潍州的兵卫也差不多该到了。 果然,不一会儿,衙门外就传来一阵阵脚步声。 在衙门外围观的众人都伸长了脖子观望。 “是周培,周山带着潍州的兵卫过来啦。” 有好事者从衙门的街头跑过来,嘴里大声的呼喊。 什么,周山,竟然是周山亲自带队过来。 衙门外的众人看了看街头,又看了看吴坪,心中都知道,既然周山都亲自来了,那这位风度翩翩的少年,肯定是活不了了。 在衙门内的衙们内的那些公子哥与李知县,也听到了那人的呼喊,他们的脸上都纷纷露出了笑容。 等了许久,他们总算是来了,潍州的正卫军,总于是赶来了,而且还是周山带的队。 “哈哈哈,你死定了,我告诉你,你今天死定了。” 周培从地上跳了起来,哈哈大笑,他笑得非常的开心,甚至笑得有些颠沛流离。 他今天算是受够吴坪了,这厮先是在青楼将自己吓尿了,后又在衙门内逼迫自己下跪,他周培从出生到现在还,何时受过此等侮辱。 不过,这些种种耻辱,就要结束了。 等下他必将加倍奉还,他要让他生不如死,他要让他后悔活在这个世界上,他要让他知道,我周培是你的噩梦。 吴坪看着笑得有些疯癫的周培,嘴角勾起,笑道: “噢,是吗,你刚刚不是都认罪了?罪状都还在我手里呢,怎么就变成我死了?” “哈哈哈,你看这傻小子,是不是昏头了,这时候还在想那张废纸。” 元葵此时也站了起来,听到吴坪还在提那罪状的事情,顿时捧腹大笑了起来。 他这么一笑,连带着站在旁边的那些公子哥,也都笑了起来。 吴坪没有理会其他人,紧紧地盯着元葵,直到盯得他心里发毛,他才转过头对李知县道: “那李知县,我现在手里的这三张罪状,可还作数?” 李知县本来坐在主位上,也正在看吴坪的笑话。 不过吴坪突然来的这一手,可真的难住了他了。 要说是这罪状还作数吧,现在周山都带队来了,哪里还能说是作数。 不过说是不作数吧,他刚才又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所写的,难道要公然毁约。 这可是万万不可的,公堂之上,哪有儿戏之言,这要是传到毫州城里,让胡帅知道了,自己这个知县还做不做了。 李知县算是恨透了吴坪了,你临死之前,还他娘的带上自己。 二十三章再等等 李知县冷冷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这时最好选择是沉默,过会等周都督带兵来,将这厮抓住就可以了。 衙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无关人员都给我滚出去,若是有人不听劝告的话,都将以乱党处置。” 这时,一个粗暴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本来还想留下来凑热闹的人,在听到其的威胁后,纷纷走了出去。 外面火光冲天,也不知是来了多少人。 周培看了吴坪一眼,眼中的恨意越发浓烈。 他嘴里冷冷道: “野种,你不是很能打的吗,我看你接下来是怎么死的。” 他刚说完,吴坪就突然爆起。 “砰”的一声,周培瞬间就被吴坪给拍飞。 周培怎么也想不到,在得知父亲带着兵卫的情况下,这疯子还敢对自己动手。 吴坪手拿红杖,紧跟了上去,看此情行,并没有要放过周培的意思。 在周培摔倒在地之时,吴坪对其的双脚,又是狠狠地敲了下去。 “啊,爹,快来,快来救我啊!” 周培吃痛,口中大叫了起来。 李知县和那些公子哥们顿时目瞪口呆,等到周培哀嚎,才回过神。 李知县怎么也不敢相信,吴坪在此时还敢动手,他大声呵斥道: “竖子尔敢,快来人啊,将这逆贼给我拿下。” 不过现在整个衙门内,还有谁能出来阻止吴坪。 吴坪没有理会他,而是低头对着周培微笑道: “你知道吗,我这辈子最恨别人说我是野种了,而你,恰恰惹毛了我。” 吴坪说着,手中的红杖又高高举起。 躺在地上的周培,看着吴坪那高举的红杖,脸色惊恐,想要从地面爬起来。 不过他的双脚早已经被打断,此时无论他怎么用力爬,都爬不起来。 “我爹的兵马就在外面,你若是识相的话就放了我,我,我可以饶你不死。” 周培此时也知道爬不起来了,只能强忍着内心的恐惧,脸色紧绷的对吴坪商量道。 他现在只能希望吴坪能忌惮一下外面的兵马,放过他。 吴坪脸上还是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不过手中的红杖高高举起。 “我拒绝。” 当吴坪说出这三个字后,手中的红杖对着周培的手臂,猛地一下拍过去。 刚才听到周培的呼救声,一位身穿官服的壮硕汉子,急忙的从门口跑进来。 而当他进来之时,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他冲冠眦裂,口中怒吼道:“不要啊。” 不过却为时已晚,整个衙门内只听到了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 此时的周培连惨叫声都没有了,他脑袋一歪,彻底的昏死过去。 吴坪嘴里嘟囔了一句“怎么这么不禁打。”,随后抬起头看了这汉子一眼,疑惑道:“你是?” 不过他还没说完,就被李知县给抢去了。 “周都督,您可算是来了,你看这厮将周公子给打成什么样了。” 李知县连滚带爬的从椅子上跑过去,此时他的脸上还带着几滴泪水,就像是被打的不是周培,而是他一样。 周山没有理会他,眼睛死死地盯住吴坪。 吴坪也没有回避,双眼也是直愣愣的看着他。 此时的周山身穿黑色蟒袍,整个人散发出骇人的气息。 吴坪在得知他是周山后,虽然有些诧异,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周山眉头微皱,这人不简单。 李知县与元葵他们也跑到了他的身后,想来也是被吴坪刚刚的气势给吓到了。 “咚咚咚” 一阵阵脚步声响起,那些跟在周山身后的士兵,总于是赶到了。 现场呈现两极化,一边是人多势众的周山他们,而另外一边是只有吴坪与晕倒了的周培。 吴坪和周山相视无言,不过这时的李知县就忍不住了。 他伸手指着吴坪,对周山控诉道: “周都督,您可要为小官做主啊,这狂徒,就在刚才,我判他罪行,他不伏法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大闹公堂,把所有的衙役都打伤,而且还对周公子大打出手,本来小官想冲上去保护周公子的,奈何此人武艺高强,小官也无能为力,只求都督能快点将这厮拿下,好救出周公子。” 听到此言的周山,脸色阴沉。 吴坪也在观测这汉子,此人虽然现在身穿蟒服,不过他的骨架却是极大,让人一看就知道是练过架子的。 他虽然没有说话,但身上散发出骇人的气息,足以证明他在以前杀过不少人,要是普通人跟他一直对视,想来也会害怕不已。 不过吴坪却是表情轻松,他面露微笑道: “唉,李知县此言差矣,刚才衙门内所发生的事情,外面有很多人可是看得清楚的,李大人你可不能乱讲话啊。” 吴坪说罢,举着手中的罪状对其继续道:“而且这明明有罪的是周公子,和躲在你们身后的那两位公子,你刚才所写的罪状都还在我手上呢,这纸上面可还有他们的手印呢。” “你……” 李知县顿时被吴坪噎得说不出话来,他手上的罪状是真的,而上面的手印也是真的,这个事情却是想怎么抵赖也是抵赖不了。 “好一个铜牙利齿的年轻人,不过,你大闹公堂这是事实吧,而后你又无故殴打犯人也是事实吧” 此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周山总于是出声了。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可是孔武有力。 吴坪呵呵一声,他看了一眼李知县。 “我本来也不想如此,不过我们这位李大人,却是想强行给我安插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周都督,我这也是不得而为之罢了。” “好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好一个不得而为之,那你可知你大闹公堂,可是在藐视我梁国的国法?而你现在又怀疑李知县冤枉你,可是在怀疑我朝官员都是贪污腐化之人?你好大的胆子啊。” 周山言辞犀利,就差没给吴坪套上一个反贼的罪名了。 若是放在以前,周山可不会跟他说这么多话,立马就是叫人把吴坪乱刀砍死了。 不过想到此时的周培还在吴坪手里,他也是不敢轻举妄动,毕竟周培他还是比较喜爱的。 吴坪对于周山说的这些话,没有丝毫在意,他平静道: “周都督是吧,您说的这些话呢,未免也太不着边际了吧,要说这藐视梁国国法,藐视梁朝官员的帽子,我可不受。” 吴坪眼睛离开周山,从地上站起,看了一眼昏死的周培继续道: “我只是对潍州的衙门,和李大人的做法表示不满罢了,我可没有针对全部,不过要说我现在心中还有对谁不满的话,那就有可能是你周都督了。” 那些公子哥哗然,这厮也太猖狂了吧,居然敢当着周山的面说出这话,他们都转过头看周山的表情。 周山此时脸色平静,到了他这种境界和地位,自然是不会言溢于表。 “多说无益,挑明了说吧,你要怎样才肯放人。” 他没有再兜圈子了,也不想在兜圈子,直接跟吴坪谈条件。 他从刚刚进来之时,就已经看到过吴坪的出手打周培的情景,快,狠,准,这人的武艺不低,知道强攻是不可取的。 吴坪嘟囔了一句“条件?” 随后他抓起地上的周培,拖着他就往旁边的椅子走去。 周山额头的青筋顿时勒起,不过却是无能为力。 吴坪三两步就来到了椅子旁边,他用力一丢,就像丢垃圾一样,将周培丢在了地上。 他缓缓坐下,看着门口内的众人,随后又看了看周山道: “条件?还谈什么条件,我手中可是有他的罪状的。” 周山嘁了一声,他脸上充满了讽刺。 “年轻人,在整个潍州,所有事情还不是我说了算,我要是说它是一张废纸,它就只能是一张废纸,你听懂了吗。” 吴坪听到此言,像是晴天霹雳一般,脸上立即详装低沉。 那些公子哥看到吴坪的这个表情,他们的脸上相当满意,这厮总算是认清了现实。 “不过,年轻人我还是非常赏识你的,你一个人能打倒这么多人,也算是可塑之才,这样吧,我在此向你保证,只要你肯放过培儿,你就答应你,我不但能既往不咎,以后跟着我,我还会重用你。” 周培循循善诱,言语之中充满了诚恳。 吴坪顿时觉得有些好笑。 “周都督,你说你会放过我,还会重用我,呵,你就别在这自欺欺人了,我将你儿子打废了,他以后会放过我?醒醒吧,你我都明白这是一个死结。” 周山被他揭穿了,也不恼火,只是不耐烦道: “那你要如何,我告诉你,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他其实真的有那么一瞬间想重用吴坪的。 毕竟一个人,单枪匹马对付那么多的衙役,这在他们帐中也是极为难得的人才。 不过,这年轻人最为难的是的谋算与心性,他在得知自己带着兵马来之时,立即暴起打倒培儿后,成为他保命的筹码,这份谋算放在一个年轻人身上,真是让人不敢相信。 而且他的心性也着实让他敬佩。 他虽然手中有培儿这个筹码,不过在自己带了这么多兵马的情况下,还能泰然处之的与自己谈条件,真是可怕可怕。 他都有些好奇,是谁能培养出这么优秀的年轻人了。 吴坪笑了笑道: “周都督,不急,我们再等一下,他们也该才不多到了。” 二十三章 李知县冷冷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这时最好选择是沉默,过会等周都督带兵来,将这厮抓住就可以了。 衙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无关人员都给我滚出去,若是有人不听劝告的话,都将以乱党处置。” 这时,一个粗暴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本来还想留下来凑热闹的人,在听到其的威胁后,纷纷走了出去。 外面火光冲天,也不知是来了多少人。 周培看了吴坪一眼,眼中的恨意越发浓烈。 他嘴里冷冷道: “野种,你不是很能打的吗,我看你接下来是怎么死的。” 他刚说完,吴坪就突然爆起。 “砰”的一声,周培瞬间就被吴坪给拍飞。 周培怎么也想不到,在得知父亲带着兵卫的情况下,这疯子还敢对自己动手。 吴坪手拿红杖,紧跟了上去,看此情行,并没有要放过周培的意思。 在周培摔倒在地之时,吴坪对其的双脚,又是狠狠地敲了下去。 “啊,爹,快来,快来救我啊!” 周培吃痛,口中大叫了起来。 李知县和那些公子哥们顿时目瞪口呆,等到周培哀嚎,才回过神。 李知县怎么也不敢相信,吴坪在此时还敢动手,他大声呵斥道: “竖子尔敢,快来人啊,将这逆贼给我拿下。” 不过现在整个衙门内,还有谁能出来阻止吴坪。 吴坪没有理会他,而是低头对着周培微笑道: “你知道吗,我这辈子最恨别人说我是野种了,而你,恰恰惹毛了我。” 吴坪说着,手中的红杖又高高举起。 躺在地上的周培,看着吴坪那高举的红杖,脸色惊恐,想要从地面爬起来。 不过他的双脚早已经被打断,此时无论他怎么用力爬,都爬不起来。 “我爹的兵马就在外面,你若是识相的话就放了我,我,我可以饶你不死。” 周培此时也知道爬不起来了,只能强忍着内心的恐惧,脸色紧绷的对吴坪商量道。 他现在只能希望吴坪能忌惮一下外面的兵马,放过他。 吴坪脸上还是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不过手中的红杖高高举起。 “我拒绝。” 当吴坪说出这三个字后,手中的红杖对着周培的手臂,猛地一下拍过去。 刚才听到周培的呼救声,一位身穿官服的壮硕汉子,急忙的从门口跑进来。 而当他进来之时,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他冲冠眦裂,口中怒吼道:“不要啊。” 不过却为时已晚,整个衙门内只听到了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 此时的周培连惨叫声都没有了,他脑袋一歪,彻底的昏死过去。 吴坪嘴里嘟囔了一句“怎么这么不禁打。”,随后抬起头看了这汉子一眼,疑惑道:“你是?” 不过他还没说完,就被李知县给抢去了。 “周都督,您可算是来了,你看这厮将周公子给打成什么样了。” 李知县连滚带爬的从椅子上跑过去,此时他的脸上还带着几滴泪水,就像是被打的不是周培,而是他一样。 周山没有理会他,眼睛死死地盯住吴坪。 吴坪也没有回避,双眼也是直愣愣的看着他。 此时的周山身穿黑色蟒袍,整个人散发出骇人的气息。 吴坪在得知他是周山后,虽然有些诧异,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周山眉头微皱,这人不简单。 李知县与元葵他们也跑到了他的身后,想来也是被吴坪刚刚的气势给吓到了。 “咚咚咚” 一阵阵脚步声响起,那些跟在周山身后的士兵,总于是赶到了。 现场呈现两极化,一边是人多势众的周山他们,而另外一边是只有吴坪与晕倒了的周培。 吴坪和周山相视无言,不过这时的李知县就忍不住了。 他伸手指着吴坪,对周山控诉道: “周都督,您可要为小官做主啊,这狂徒,就在刚才,我判他罪行,他不伏法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大闹公堂,把所有的衙役都打伤,而且还对周公子大打出手,本来小官想冲上去保护周公子的,奈何此人武艺高强,小官也无能为力,只求都督能快点将这厮拿下,好救出周公子。” 听到此言的周山,脸色阴沉。 吴坪也在观测这汉子,此人虽然现在身穿蟒服,不过他的骨架却是极大,让人一看就知道是练过架子的。 他虽然没有说话,但身上散发出骇人的气息,足以证明他在以前杀过不少人,要是普通人跟他一直对视,想来也会害怕不已。 不过吴坪却是表情轻松,他面露微笑道: “唉,李知县此言差矣,刚才衙门内所发生的事情,外面有很多人可是看得清楚的,李大人你可不能乱讲话啊。” 吴坪说罢,举着手中的罪状对其继续道:“而且这明明有罪的是周公子,和躲在你们身后的那两位公子,你刚才所写的罪状都还在我手上呢,这纸上面可还有他们的手印呢。” “你……” 李知县顿时被吴坪噎得说不出话来,他手上的罪状是真的,而上面的手印也是真的,这个事情却是想怎么抵赖也是抵赖不了。 “好一个铜牙利齿的年轻人,不过,你大闹公堂这是事实吧,而后你又无故殴打犯人也是事实吧” 此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周山总于是出声了。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可是孔武有力。 吴坪呵呵一声,他看了一眼李知县。 “我本来也不想如此,不过我们这位李大人,却是想强行给我安插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周都督,我这也是不得而为之罢了。” “好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好一个不得而为之,那你可知你大闹公堂,可是在藐视我梁国的国法?而你现在又怀疑李知县冤枉你,可是在怀疑我朝官员都是贪污腐化之人?你好大的胆子啊。” 周山言辞犀利,就差没给吴坪套上一个反贼的罪名了。 若是放在以前,周山可不会跟他说这么多话,立马就是叫人把吴坪乱刀砍死了。 不过想到此时的周培还在吴坪手里,他也是不敢轻举妄动,毕竟周培他还是比较喜爱的。 吴坪对于周山说的这些话,没有丝毫在意,他平静道: “周都督是吧,您说的这些话呢,未免也太不着边际了吧,要说这藐视梁国国法,藐视梁朝官员的帽子,我可不受。” 吴坪眼睛离开周山,从地上站起,看了一眼昏死的周培继续道: “我只是对潍州的衙门,和李大人的做法表示不满罢了,我可没有针对全部,不过要说我现在心中还有对谁不满的话,那就有可能是你周都督了。” 那些公子哥哗然,这厮也太猖狂了吧,居然敢当着周山的面说出这话,他们都转过头看周山的表情。 周山此时脸色平静,到了他这种境界和地位,自然是不会言溢于表。 “多说无益,挑明了说吧,你要怎样才肯放人。” 他没有再兜圈子了,也不想在兜圈子,直接跟吴坪谈条件。 他从刚刚进来之时,就已经看到过吴坪的出手打周培的情景,快,狠,准,这人的武艺不低,知道强攻是不可取的。 吴坪嘟囔了一句“条件?” 随后他抓起地上的周培,拖着他就往旁边的椅子走去。 周山额头的青筋顿时勒起,不过却是无能为力。 吴坪三两步就来到了椅子旁边,他用力一丢,就像丢垃圾一样,将周培丢在了地上。 他缓缓坐下,看着门口内的众人,随后又看了看周山道: “条件?还谈什么条件,我手中可是有他的罪状的。” 周山嘁了一声,他脸上充满了讽刺。 “年轻人,在整个潍州,所有事情还不是我说了算,我要是说它是一张废纸,它就只能是一张废纸,你听懂了吗。” 吴坪听到此言,像是晴天霹雳一般,脸上立即详装低沉。 那些公子哥看到吴坪的这个表情,他们的脸上相当满意,这厮总算是认清了现实。 “不过,年轻人我还是非常赏识你的,你一个人能打倒这么多人,也算是可塑之才,这样吧,我在此向你保证,只要你肯放过培儿,你就答应你,我不但能既往不咎,以后跟着我,我还会重用你。” 周培循循善诱,言语之中充满了诚恳。 吴坪顿时觉得有些好笑。 “周都督,你说你会放过我,还会重用我,呵,你就别在这自欺欺人了,我将你儿子打废了,他以后会放过我?醒醒吧,你我都明白这是一个死结。” 周山被他揭穿了,也不恼火,只是不耐烦道: “那你要如何,我告诉你,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他其实真的有那么一瞬间想重用吴坪的。 毕竟一个人,单枪匹马对付那么多的衙役,这在他们帐中也是极为难得的人才。 不过,这年轻人最为难的是的谋算与心性,他在得知自己带着兵马来之时,立即暴起打倒培儿后,成为他保命的筹码,这份谋算放在一个年轻人身上,真是让人不敢相信。 而且他的心性也着实让他敬佩。 他虽然手中有培儿这个筹码,不过在自己带了这么多兵马的情况下,还能泰然处之的与自己谈条件,真是可怕可怕。 他都有些好奇,是谁能培养出这么优秀的年轻人了。 吴坪笑了笑道: “周都督,不急,我们再等一下,他们也该才不多到了。”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