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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花水月看江湖》


 镜花水月看江湖

引子
嘉欣中兴十二年，朝廷内外平和，皇帝体恤民情，采取修养生息的政策，历朝历代，盛世也罢，治世也罢，都是一片繁荣，百姓安居乐业，唯有中兴之治，是在跌宕中暂缓，朝廷内外的斗争也都暂时的停歇下来，中兴之主的王霸之气必然要强势很多。虽然一切都趋向缓和然而江湖一直都是血雨腥风。
红楼梦中说的好“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江湖血雨腥风，向来不全是打打杀杀。押镖人的江湖可能有刀光剑影，那药房江湖就是治病医人，妓院的江湖就是“墙外行人，墙内佳人笑”的无奈，庄子说“泉涸，鱼相与处于陆，相呴以湿，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以前读书或看电视喜欢金庸、古龙的江湖，那里刀光剑影，各门各派恩怨情仇，后来听黄霑、罗大佑、徐克唱《笑傲江湖》才知道自己也在江湖中。
用“嘉欣”这一虚构的年号纯粹是瞎编的，打算在文字里给其中一个妓院定名为“嘉欣”这个道理好懂，乱世之时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妓院这种奢侈品自然日子不好过。如今而立之年，看却了三十年的人生，不敢妄言看透，至少已经知道生在江湖之中。
浅薄的理解江湖，名利，恩怨情仇，苟且，无奈等等都有关系，所谓到头来竹篮之水空一场，所以命名“镜花水月”。
一
长安城里刚刚太平几日，最近又被闹得沸沸扬扬，顺天镖局与德宝镖局是长安城有名的两个镖局，彼此间的日子相安太平，可最近因为出一趟镖而反目，其约定十日后在“白梦楼”双方各派自己现有的最强镖师一决雌雄，生死各安天命，今后不再纠缠。
其实对于德宝镖局来说这是冤枉的，事情大抵是这样：一个月以前顺天镖局接到一趟镖，要押一批名贵的药材去京城，这些药材都价值不菲，顺天镖局自然不敢应付，派了镖头雷星雨的弟弟雷星辰专门负责走镖，这雷星辰虽然是弟弟可也算得上江湖上有名有份的人物，走镖无数从未失镖过。因为走得是镖局特定的小路，所以花费的时日较多。到第五日的时候，清晨打点好镖局重新上路，还未走多远，就见远处的道路上堆满了荆棘，这荆棘的规矩需要说一说，通常镖局在走镖的过程中如果路上遇到荆棘，这就说明这个地方已经有设了，是要收过路费，或者劫镖的。
这雷星辰看见了就觉得奇怪，虽然这条路有其他镖局也走，但也算是熟路了，走镖这么多次还是头一次在这条路上遇到压山的。
因为这“恶虎拦路”不能随便推开，雷星辰决定“轮子盘头”这是准备和压山的交涉的意思，这群人倒也知道名声在外的“顺天镖局”朝廷的部分黄冈也都有顺天镖局走镖过，只是这头目应该是新人对规矩不熟，所以一见面就“亮青子”了，这雷星辰那是好说话的人，到目前为止还没人让顺天镖局失镖过，当然几番下来，总算是保住了镖，但雷星辰还是中了暗算，虽然后来镖局派另外的镖师把镖走完，这另说，但是这雷星辰在保镖中还是受了伤，最重要的是中了毒。
雷星雨就这一个弟弟，从小疼爱万分，这事岂能罢了？他到处派人打听，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打听来说这件事情与德宝镖局有关，所以才有了开头的约战，只是这事情与德宝镖局根本没有关系，完全就是一群山贼意外碰上了走镖的顺天镖局而已，而说和德宝镖局有关也只是有人从中作梗。


 第二章德宝顺天即战时白梦楼上剑影穿

虽然冤枉，但是江湖规矩在那，如果不应战日后德宝镖局名声就臭了，那镖局上上下下那么多人就只能喝西北风了，然而战，如果出了差错，万一丢了性命，那结果也是一样。想到这里薛子瑞头疼不已，薛子瑞是德宝镖局的头把交椅，为人温润谦和，知书达理，给人一种谦谦公子的形象，所以江湖上送给薛子瑞一个外号，“镖头书生”。
昨夜薛子瑞一夜未睡，一人泛舟渭河，一壶酒伺候了自己一宿，他怕自己影响妻子，她的妻子叫做佳忻，他二人两小无猜，亲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后来在薛子瑞的努力下最终娶了佳忻，这段恋情在江湖上也一直被人称赞。薛子瑞想到妻子也想着这一次的对决，其实对他而言，从一开始他就输了，那雷星雨和雷星辰二人的舅舅是京城御林卫都督当前又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在长安的势力可以想象，这赢也不是，输也不是，薛子瑞想了一夜也没想出答案，于是边喝酒边奋笔疾书，第二天一早才发现写的全是“胜负”。
在薛子瑞左右踟蹰的时候，顺天镖局的师爷马三正在密谋计划着什么。顺天镖局虽然在京城有靠山，然而兄弟二人自幼从小习武算的上光明磊落，这次若不是中了奸计也不会提出无理要求，然而顺天镖局的师爷才是这次的幕后黑手，当年因为醉酒调戏女子，被薛子瑞出手制止，为此一直耿耿于怀，好不容易逮到这个机会马三一定要报仇，顺便一说，这被救的女子便是佳忻，那日佳忻去药房捡药，结果路上却被调戏，幸亏被薛子瑞搭救，不料却埋下了隐患。
转眼之间约定的时日已到，那一日“白梦楼”附近可是堆满了人，里三层，外三层的摩肩接踵，长安城在整个朝廷的心腹地带，向来太平安宁，中兴之前纵然全国兵戎四起，长安城也就是小打小闹，相对而言基本就和游行抗议一样，然而今天的比武对决可算是给喜欢热闹的百姓解馋了。
“白梦楼”一共就三层，张家的公子一个人就包了一层，据说这一掷千金就是为了找个最近的坐，其余人员把一二层也分完了，至于“白梦楼”外早已水泄不通。不夸张的说甚至周边的部分客栈都房源稀缺，大抵都是周边听说比武的事情赶来看热闹的，当然这个时候长安有名的赌场也都开出了押价，听说有人抵进了自己的全部家产。
正值立夏，眼看二人站在“白梦楼”顶上，白絮纷飞，恍然间像是来到了世外桃源，两位英雄惺惺相惜，彼此切磋武艺，今日一别不知何日重逢，耳边突然想起了《忆故人》，琴声切切，抱拳话别，可仔细一想二人是要决斗。
自从下定战书之后，雷星雨就一直闭关，调整自己，他知道眼前这个人的实力，“镖头书生”听上去似乎怯懦，但实则缜密。而薛子瑞此刻的情况却似乎不太正常，对于练功十年以上的人来说，气息稳定，这是最基本的，然而薛子瑞此刻似乎呼吸紊乱，整个人心神不定，这是比武之前的大忌。
原来在赶往“白梦楼”的路上他收到一个笑面虎的信，这人轻功了得，交了信转眼就不见了，当他仔细看过信后豆大的汗珠顿时从他的额头流了下来，原来为了比武这几日薛子瑞都在近家的一座破庙里练功，前几日他曾与妻子长谈，如果这次比武出现意外该如何云云，然而今天他为了不让妻子担心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前往比武的“白梦楼”，不曾想今早却有人掳走了妻子，并且在信封里夹了一只簪，他分明记得这是当年送给妻子的定情信物。
想到这些薛子瑞在楼顶上慌了神智，他记得信里写着要他必输，然而今日一仗是生死局，也就意味着他必死无疑，当然为妻子献身他无可厚非，只是想到再也不能与深爱的妻子一同生活不禁潸然。
雷星雨似乎看出了什么，他说“若今日不适，也可改日再战，大丈夫不能胜之不武。”薛子瑞什么也没有说，他知道他也不能说，他似乎明白了一切，眼前的雷星雨和自己不过是别人手中的棋子罢了，他笑了笑说“你我的恩怨今日必定勾销”。说罢双方在“白梦楼”顶上大战了一百个回合，眼看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他终于放下内心的执念，在一个回合交手间，雷星雨垫步向前一招仙飞天外，薛子瑞主动迎上前去本应该用剑格挡开对方的攻击，却突然丢掉手中的剑，雷星雨见势不妙用尽全力收势，岂料这一剑早已正中薛子瑞的胸口，雷星雨不明白为何如此，一手撑着薛子瑞，一边问他这是为何，大丈夫岂有主动送命的道理，薛子瑞用仅有的力气告诉了他事情的缘由，雷星雨铮铮铁骨，当年如同关二爷刮骨疗毒都未曾落泪，今日却为眼前的对手落泪，白絮吹得更厉害了，残阳透过白絮朦朦胧胧的，耳边似乎又响起了《忆故人》。
那日结束之后，雷星雨结束了镖局的生意，和弟弟从此浪荡江湖抱打不平，至此江湖再无顺天镖局，而德宝镖局也因为薛子瑞的死解散，他的妻子下落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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